不过,简明就坐在对面,她聪明的没有问出口,只是在挂了电话之后,发了条短信过去,然后明智的将手机关成了静音,任凭叶澜打过来几次,都装死不接。
叶澜在电话那头脑补了许多不和谐的剧情,只觉得越脑补越有可能。别瞧着表妹平时闷不吭声,可她打小就是个闷葫芦,但做出来的事情却能让人惊掉下巴。
周晓语不接电话,她最后实在忍不住,给简明发了条短信:我妹…把你给睡了?
简明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他蹭的站了起来,几步就跨到了埋头刷微博装死的周晓语面前,没说一句话,直接将自己的手机页面递了过去,让周晓语看叶澜短信的内容。
周晓语一张脸都红透了:姐姐你咋不去做编剧呢?
汉语言文字博大精深,一字之差就在千里之外了。
简明坐到了周晓语旁边,斜睨了她一眼:“你到底…跟叶姐说了些什么?”他这个受害人没告状,怎么施暴者反倒告状了?
但这与事实出入的也太远了些吧?
“明哥,我啥也没说。真的!”
简明觉得,他再也无法直视胖助理那张无辜的胖脸了。
他以前将她这个表情当无辜,但现在却觉得藏着奸,明明打了人还能影帝上身,否认的十分彻底,说好的互相信任呢?
这个小滑头!
真是枉费他那么久的投喂刷副本,原来是个顽固份子!
简明内心澎湃,恨不得捏着她的脸蛋往两边扯,鉴于昨晚教训沉痛,还是决定暂时不再轻举妄动,不过却也不准备让她好过:“一会咱们直接回我爸妈家,我都快半年没见过他们了。”
周晓语果然被惊到了:“明哥,你回父母家,我就…不必跟着了吧?”她倒是也想说一句,我也半年未见父母了,也要回家瞧瞧父母。
但这话说出来连自己都不相信,又何必去哄简明呢,太容易露馅了。
其实算算,她也确实有近七八个月没见父母了,只不过那两位的出场方式从来出人意料,她还是宁愿不要再见面的好。
简明冷哼一声:“你做助理的不跟着我拎箱子,难道让我自己拎?”
周晓语:“…”昨晚果然揍的轻了!

第十四章

秦家派来的车在机场接了简明跟周晓语,行驶在前往佘山的路上,叶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简明你们在哪呢?”
简明把车窗降下来,风呼呼往车里灌,他又故意把电话拿的稍微远了一点,扯着嗓子喊:“叶姐,我这里有点事,回去看看父母。”
叶澜在电话那头急的跳脚:“简小明,你不想混了是吧?我这边约了导演跟制片人,有个特别好的片子,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机会,你就这么给我开溜了?!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人已经在沪市了!”
简明的机票是周晓语定的,目的地是帝都,叶澜早就派了人前去机场接人,哪知到点了却迟迟不见简明出来,接机的人只得联系叶澜。
叶澜打电话给周晓语,她怕被追杀,上飞机之前关机到现在,压根没敢开。
她不知道简明父母在沪市,还当二老在帝都,候机的时候简明伸手跟她要证件,等拿到登机牌之后才知道他早已另有打算。
“这样…不好吧?”放叶澜鸽子。
周晓语对于叶澜的厉害还是有所领教的,她觉得聪明人还是不要与叶澜为敌的好。但是显然简明不这么想。
“怎么?你怕叶姐?”
周晓语为了老板的安危着想,很是苦口婆心:“明哥,我姐早就说过你回去还有工作等着呢。”
简明指指自己戴着黑超的眼睛:“是谁害的我成这样的?你说说我这样怎么去工作?”
周晓语缩了缩脖子,不那么理直气壮的嘀咕:“…还不是你自找的!跟我没关系!”应激反应不在故意伤害之列吧?
叶澜在电话那头听着简明的声音断断续续,还有很大的杂音,恨不得将人揪过来一顿老拳,就差对着电话爆粗口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沉默了一会才问道:“说吧,你准备几时回来?”
简明咧开嘴得意的笑了起来,只可惜对面的叶澜看不见。他压抑着自己的兴奋之情,愣是让自己的声音里听起来有些沉重:“这不是…家里有点事儿嘛,叶姐,我这边走不开,估计最少得半个月。”
叶澜对着电话吼:“半个月之后你要不自己给我滚回来,小心我追到沪市去,打断你的腿!”临挂电话之前,她又追加了一句:“告诉周小刀,别给我装死!”居然敢关机。
周晓语等简明中断通话,她才松了一口气,两眼亮晶晶看着老板:“明哥你以前…常用这招来对付我姐?”强势如叶澜,原来还可以耍赖啊。
如果不是助理说话向来不留情面,最喜欢戳他的肺管子,简明都要怀疑她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不然呢?她那种工作狂,连休假的概念都没有,我总不能也像她一样吧?”
周晓语的目光更亮了:“明哥你要休半个月的假?那是不是说…我也可以休半个月假了?”她兴奋的扒着后座朝前面的驾驶位探头喊:“大叔大叔,麻烦停一下车,我要下车。”
简明:“谁说我休假你就可以休假了?”
“…你周扒皮啊!”
“更正一下,我不姓周。”
周晓语是被简明“挟持”到月湖山庄的。她站在秦家的别墅大门前,终于相信了梁卉倒追简明的决心。紧临月湖,远眺东佘山,周围还有森林高尔夫球场,能有机会住在这里,恐怕很少有女人能不动心。
“明哥,我觉得…我还是去市里订个快捷酒店吧,你若有需要随时呼我,我就不留在这里妨碍你享受天伦之乐了。”
她扭头转身,被简明揪着后脖领子提回来:“放心,我爸妈不吃人!”又想起自己上次在电话里跟秦征开玩笑,要带胖助理回家,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简明随母姓,其父秦致远,隆兴地产的掌门人,这些年渐渐将权利移交给长子秦征,自己留在秦家大宅子里颐养天年,闲时与三两好友打打高尔夫,或者陪秦夫人往国外去扫货,日子过的很是悠闲。
秦征好几次想让弟弟回来帮忙,不过简明从小就是个好玩爱动的性子,而且也从来没有打算插手金融行业的想法,一不留神他就进了娱乐圈,天南海北的飞,想要将他留在公司打理生意,难如登天,秦征渐渐认命了。
秦家兄弟俩,当大哥的是个工作狂,女友倒是换了一茬又一茬,但那都是在报纸杂志上传出来的,真领到父母面前的,迄今为止还没有。
秦父秦母劝说过长子多少回,让他早日成家立业,都被秦征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再催的紧些,他就威胁秦致远要撂挑子,秦致远一把年纪悠闲日子过惯了,早不能适应在外面谈生意应酬的紧张生活,最后只能向长子妥协。
秦征是块硬骨头,秦致远夫妇啃不下来,就将主意打到了幼子身上,近年来跟简明搭戏的都是小花旦,无论是天生丽质还是后天整容,都算是美人。秦父秦母也就不计较这些了,还早早向小儿子放话:“不喜欢圈外的,同个圈子里的更好,可以互相理解对方的工作。”
他们思想倒是还想保持老派,可是儿子的工作就是整天抱着不同的女明星啃来啃去,要求未来儿媳妇守着三从四德,实在有点强人所难了。
外部环境倒是早早的让秦父秦母开明了起来。
只是做梦也没想到,他们都以为小儿子会跟哪个女明星在一起,结果他却带了个胖姑娘回来了。
简秋雁拉着周晓语的胖爪子,只觉得小姑娘手骨娇软,握着就不肯放手,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亲切的问她几岁了哪里人之类的户籍普查。
周晓语从小就没在正常家庭生活过,对于如何跟长辈相处,抱着本能的排斥。她小时候倒是想过要跟叶安宁亲近,也想像别人家的小姑娘拉着妈妈的手撒娇,只可惜迎接她的不是莫名其妙的巴掌就是污言秽语,她渐渐的也就死心了。
舅母林萍倒是不反对叶安远将她接回家里去,可是那时候周晓语孤僻的性格已经形成,除了问声好,早就不肯跟人亲近了,就算是林萍想要跟她亲近,她也是远远警惕的看着这位舅母,不肯轻易交付信任。
没想到今天被简明才拖进秦家大宅子,就被简秋雁一把拉住不放,做完了户籍普查,还喊阿姨端水果蛋糕给她吃,见她是个团团脸,总算放心了——儿子没有被娱乐圈里锥子脸洗脑,审美还算正常,总算找了个有福气的姑娘回家。
周晓语很是拘谨,她不习惯跟人这么亲近,直到被简秋雁塞了一盘蛋糕在手里,慈爱道:“先吃两口垫垫肚子!”总算解脱了。
她低头猛吃蛋糕,只盼着简秋雁不再拉着她问话,哪知道才吃了两口,就听到简秋雁热情洋溢的声音:“你们恋爱多久了?有没有考虑过婚礼的事情?”
周晓语一口蛋糕哽在喉咙里,顿时咳的惊天动地,眼眶泛红。
简明瞧不过眼,递了杯茶给她,这才悠然道:“妈,你别吓着小语,她是我的助理!”
简秋雁看看满脸通红尴尬到都快哭出来的小姑娘,再看看儿子进门了还戴着黑超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你这副招风引蝶的模样,好姑娘哪个肯嫁给你?!”顺便轻拍周晓语的背,替她顺气。
周晓语整个人都僵住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明哥动手动脚的毛病是有渊源的啊!
她不习惯与人太过亲近,吃完了蛋糕恨不得立刻告辞,还是简明大发慈悲,喊了阿姨带她去客房休息。
周晓语总算解脱了,拎着自己的行李包才到楼梯口往上爬,简明恰好摘下墨镜,简秋雁顿时一声惊呼:“这是怎么了?”
“被人给打了!”简明的目光还故意往周晓语面上瞟了一眼。
周晓语差点从楼梯口滚下来。
简秋雁已经顾不得别的了,扯着简明的耳朵将儿子揪到眼前来细瞧,心疼不已:“谁敢打你?回头让你哥带几个人去…”后面的话被简明打断了:“妈,我又不是幼儿园,小学也早已经毕业了!再说只是演戏不小心而已。”
周晓语暗暗松了一口气,决定以后对老板好一点,就凭他在亲娘面前包庇她。
等到周晓语的身影消失在三楼楼梯口,简明才将周晓语父母离异,她一个人长大的事情讲了一遍,只是省略了她被人猥亵之事:“妈你别吓着人小姑娘,这是叶姐的表妹,除了性子孤僻些,心地很好的。我正好回来休假,反正她也没有感受过正常家庭是什么样子,你就当家里多了个亲戚家的闺女来暂住,也让她尝尝家庭的温暖,省得傻呼呼都不知道跟人怎么相处。”
这是他被周晓语揍成乌眼青之后,得出的结论。
简秋雁捂着胸口:“作孽哟!”又问儿子:“我方才…不会吓坏小姑娘了吧?”

第十五章

“喂,薛姐,你能来救救我吗?”周晓语鬼头鬼脑在秦家三楼客房向薛绮求助,她感觉自己在秦府的三天用如梦如幻都不足以形容。
“晓语,你怎么了?”
“薛姐你知道吗?我老板他妈…居然给我买粉色的小裙子,”而且一买就是一打!一打啊!“粉色啊你知道那多恐怖吗?我从小就没穿过粉色的小裙子…”那种软萌娇嫩的颜色,就算是叶安宁心情最好的时候都不会买给她。
当周晓语被老板亲娘拉出去购物,老太太直奔着梦幻少女系的衣服去了,还挑了最梦幻少女系的粉红色蓬蓬裙给她试装,面对着热情洋溢的老太太,她很想说:您老还是带我去吃蛋糕吧!
她不介意被整天盯着喂蛋糕水果点心排骨海鲜河产…但是试粉色公主裙这种与自己画风严重不符的事情,实在是对她的三观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薛绮似乎受到的冲击比她还大,在电话里尖叫一声,震惊的话都说不利落了:“你…在你老板妈妈家?”
这不废话嘛!不然我能偷摸给你打电话?
“薛姐你到底来不来啊?机票钱我出!”周晓语捂着心口忏悔,这就是得罪表姐的下场,连个亲近的肯来解救她的人都没有。
世界上妈妈的爱都是这么恐怖的吗?!
她好像隐约明白了老板不太喜欢回家的真相!
薛绮开始推脱:“我…门口站了个神经病,出不去!”这都已经从带早餐领回家见父母去了,也只有周晓语这种实心眼的傻子才觉得正常。
她去做什么?当电灯泡?
“要不…你报警?”
薛绮沉默了一会,才回答她:“姓施的神经病!”可能一个人憋的太久,她终于在电话里开始咆哮了:“你知道吗姓施的居然追着我要求我负责!还在我家门口扎帐篷,不知道的还当他是狗仔呢。这得多敬业啊!他说他洁身自好快三十年,最后居然栽在我身上,所以要我为他的清白负责。你信吗?他那副粘花惹草的样子,平时不知道在健身房勾搭了多少小姑娘,现在装什么纯啊?!&&%¥##¥¥#”后面是一连串不文明的话,周晓语在脑子里自动替她打码。
她滔滔不绝,将门口“姓施的神经病”骂了个狗血淋头,焦头烂额的周晓语眼看求救无望,就不想姑息她的发泄:“薛姐,其实我觉得你与其在电话里骂,不如打开门直接开骂,说不定比报警效果更好!”
薛绮郁闷的喊了一嗓子:“周晓语!咱们没法做朋友了!”果断的挂了电话。
周晓语惆怅的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亮完了黑,通话中止都有三分钟了,她还没想出来应对之策。
其实说实话,老板的妈妈真心不错,她来的当天晚上,就特别热情的让阿姨做了一大桌子菜,还特别正式的向秦府的掌门人秦致远老先生介绍了她,接下来还有小掌门人秦征先生。
秦致远老先生和蔼可亲,架着无框眼镜笑道:“你伯母整日在家无聊,你来了正好陪陪她。”
周晓语汗颜,她是老板的助理,只拿了一份工资,怎么连老板的亲娘也要陪…会加工资吗?
她期待的小眼神无声的在餐桌上与老板交流:加工资!加工资!加工资!
老板笑的含蓄,还轻微点了下头。
周晓语觉得她申请加工资的要求得到了老板的批准,顿时看秦夫人就好像在看一堆人民币,于是笑的很灿烂。
秦夫人差点被小姑娘的笑脸晃花了眼,只觉得这小姑娘哪哪都好,连笑起来都这么讨喜,顿时一腔母爱泛滥,接二连三往周晓语碗里挟菜,就连饭量不错的周晓语都吃撑了。
小掌门人秦征先生优雅的抿了口红酒,看着亲弟弟的目光饱含深意:“助理?”尾音上扬,扬的周晓语肝颤。
她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是明哥的助理。”
秦征眼里顿时漾起笑意:“既然来了就当自己家,别客气。”然后飘然上楼,去处理公务。
周晓语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第二天,她就知道自己昨天太天真了。
老板借口自己的脸辨识度太高,死活不肯出门,秦夫人便拉着她的胳膊去逛街。
无可否认,秦夫人的扫货能力一流,但是三天的逛街让周晓语产生了一个错觉:秦夫人小时候一定是没有洋娃娃玩,所以现在拿她当个现成的模特。
她环顾自己在秦家卧室的客房,谁能想象入住的时候这里还只是简单清爽的白色,只不过才三天时间,就已经大变样了。粉色的公主床替代了原来的大床,床上全品也是一水的粉色,粉色的靠枕上还摆了一只粉色的熊,憨态可掬到让周晓语几乎泪流。
天知道她躺在这么恐怖的粉色大床上,搂过粉色的熊大被同眠会是怎么一副不协调的场景。
秦夫人还给她买了很多粉色的发卡头饰,甚至还买了个粉钻吊坠送给她,吓的周晓语转头就丢给简明:“…这个实在与我不搭,丢了我的工资也赔不起,还是明哥你收着吧!”
她以为陪老板的娘就是坐下来拉拉家长,贡献耳朵听老板的娘历数老板成长路上的各种趣事,顺便还能涨工资,何乐而不为。谁知道却碰上了扫货狂人,天天出街扫货。而且秦夫人与她的审美实在南辕北辙,简直是拿她当未成年小姑娘打扮,周晓语都快觉得自己的审美要被扭曲了。
简明手里把玩着粉钻吊坠,“咻”的一声就扔到了她粉色的大床上:“既然我妈买给你的,你就戴着吧,就当是奖金。”
周晓语觉得,跟业余演员讲演技,他还能明白是怎么回事,知道发奋图强,但是跟资本家公子讲节俭,他大概会当笑话来听。
她追着简明不放,小声求他:“明哥,要不咱们回去吧?我姐说你的工作都快堆满了。”
简明“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我妈对你不好吗?”这就开始找借口撤退了。
周晓语不敢说不好,只能狠拍马屁:“秦夫人对我特别特别好!”长这么大都没人这么豪放的买东西给她。但是这种好让她心里不安,与她自小的为人处世背道而驰。
小时候只有坏人才用好吃好玩的来引诱那些蠢姑娘呢。
保持警惕是周晓语一贯的优良传统,但是她都这个年纪了,秦夫人对她好的毫无道理可言,她身上又无利可图,实在不能理解这种好的缘由。
简明盯着她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悠长的叹息了一声:“唉,其实你不知道,我妈也很寂寞的。我爸天天在外面跟朋友喝酒吃饭打高尔夫球,天南海北的飞,她一个人在家里寂寞的不行,我跟我哥又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好不容易家里来了个小姑娘,她是真高兴,觉得有人陪她吃饭逛街了,你就体谅体谅她?要不…我回头说说她,让她别整天缠着你了!”
秦夫人为了让她感受家庭的温暖,又怕秦老先生天天搁家呆着,让人小姑娘不自在,最近都将人撵了出去,让老先生在外面跟他那些老朋友打球聚餐。简明是打死也不准备说出真相的。
周晓语从小就知道寂寞是什么样子,回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喊一声房间里空空荡荡,连个回音无没有。她住的小破房子就真的只有桌椅板凳,能发出声音的电视机不是生活必须品。
那种冷如骨髓的孤独寂寞在很多年里一直伴随着她,如影随行。
她心软了,为秦夫人的寂寞,还因此而在内心里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总觉得一个人守着大别墅其实也有点凄凉。
“别别!我还是…很愿意陪着她的。”
简明看她一脸“慷慨就义的悲壮”,肚皮都快笑破了:“那就好,你不嫌我妈妈缠着你就好!”还得强忍着笑意,在心里爽的快要飞起来了。
真没想到胖助理还有这么好骗的时候啊?
不过幸亏有胖助理做了挡箭牌,这次回家秦父秦母居然没唠叨他的终身问题,也没追着他盘根究底的问剧组里与他关系亲近的女演员的婚恋史,鬼知道她们都有些什么经历,他又不准备在剧组找女朋友。
但是对于催婚心切的父母来说,任何与儿子在工作生活中接触的年轻未婚女性,可能都是他们儿媳妇的后备人选。
秦征冷眼旁观数日,在没有父母以及胖助理的场合之下,他难得夸奖了弟弟一回:“你这招祸水东引用的妙!”
简明:“我要告诉妈去,你在背后编排她!”
秦征深深看了这没出息的弟弟一眼:“告状精,你已经小学毕业很多年了!”怎么小时候的毛病多少年都不容易改过来呢?
简明气的都快吐血了,比他大几岁的哥哥最讨人厌了,多少年都能洞悉他的真实意图,还要当面揭穿,不留情面:“你就做你的万年老光棍吧!”工作狂没人爱!

第十六章


简秋雁越跟周晓语相处,越觉得她乖巧可人,背地里跟简明夸她:“小语一点都不挑食,给她什么吃什么,给她买衣服包包一直在拒绝。”
“她可能是怕我回头从工资里扣吧,我跟她说不收费,让她放心拿。”简明都没敢提醒简秋雁,她与周晓语之间在选择服装上有着巨大的审美鸿沟,导致了周晓语对她买回来的衣服不太感冒。
他本来是想让自己亲妈发挥她过剩的母爱,把关注他终身幸福的精力分一半到胖助理身上,顺便温暖一下满身是刺的胖助理。哪知道胖助理就跟变色龙似的,在他面前不蜇他不痛快,轮到他亲妈了,连粉红色的裙子都被逼着穿起来了,乖巧温驯的就跟小猫咪一样。
那个牙尖嘴利捅死人不偿命的周小刀呢?
最要命的是,一直套在宽松麻袋服里的胖助理穿上粉红色裙子,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乌黑柔顺的头发,带着些说不出的天真懵懂。
他想起叶澜说过的,胖助理小时候就跟洋娃娃似的…现在他相信了,胖助理打扮打扮,就是个胖呼呼的…大号洋娃娃。
有的人胖,那是局部胖,比如啤酒肚梨形身材,麒麟臂粗小腿,但是胖助理却是个很匀称的小胖子,胖的…恰到好处,曲线都不带打折的,货真价实。
胖助理局促的扯着自己的裙子,在他的注视之下脸都红了:“明哥,咱能不能回去工作?”
简明扬着手里刚收到的剧本:“我已经开工了,叶姐刚刚快递过来的剧本,你还是…”忍不住大笑:“继续替我彩衣娱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