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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的从睡梦之中惊醒,外面窗户已经透出朦胧天光,紧跟着便感觉到了尾巴疼……
尾巴疼?
胡玖吓出一身冷汗,伸手一摸顿时绝望——也不知道她睡着之后,尾巴几时又冒了出来?
最要命的是,此刻尾巴被易修压在身下,大约是她刚才翻身扯住了尾巴,所以才做了这个荒唐的梦。
胡玖:“……”
真是邪门了!
她把学过的化形术的咒语念了不下百八十遍,尾巴依旧牢牢被易修压在身下。
没用。
忽然,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她的尾巴尖无望的摇摆了两下,也不知道是撩到了他的腰窝还是肚腹,他半梦半醒间闭着眼睛感觉到左手背瘙痒,右手下意识挠两下,却抓到了个毛茸茸的东西。
易修从小有个不为人知的小毛病,很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尤其是那身招人爱的皮毛,简直百撸不厌。
黑熊是小奶狗的时候毛发还很柔软的,兄弟们都嘲笑他巴结亲爹,殊不知他是真心喜欢奶狗崽子,所以才顶着兄弟们的群嘲养狗。
可惜黑熊越长大毛发越硬,渐渐摸起来也不是那么顺手了。
但是这根毛茸茸的东西毛发顺滑蓬松,如同云雾般轻软,他在“梦中”摸的很欢,越撸心情越好,唇角微弯,几乎都要笑出声来。
殊不知尾巴被他握着的胡玖全身的汗毛都炸开了,还当他发现了自己的尾巴,屏住呼吸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易修摸的满足,还翻了个身,差点与僵硬的胡玖脸贴脸。
温热的呼吸让他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惊恐万分的脸,浓密的睫毛根根翘起,似乎见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只差尖叫了。
易修松开手里的尾巴去捂她的嘴,生怕在大清早天色刚麻亮的时候被女孩子尖利的声音吸引来警卫们——那帮人想象力丰富,还不知道能脑补出多少故事。
与此同时,那根毛茸茸的蓬松大尾巴飞快的缩了回去,很快就消失无踪。
胡玖:“……”
这是新添的什么鬼毛病?
易修:“你别叫我就放开。”
她眨眨眼睛——尾巴都收回去了,我叫个鬼啊?!
易修:“说好了啊。”
她乖巧眨眼,还挤出一点笑意。
易修松开手,难得向她解释:“你要是尖叫一嗓子,今天我就不必出门做人了,说不定会被警卫员传成禽兽,说我大清早的……”瞥见小姑娘渐渐红透的脸,剩下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看看手表,也到了起床的时候,心里总好像惦记着一件事情,起床的时候还没想起来,直等下了地,穿好了鞋子才忽然想起来,掀开被子就在床上找了起来。
胡玖惊魂未定:“大帅在找什么?”
不会是在找尾巴吧?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易大帅神情十分认真:“你有没有看到我睡着的时候手里握着个毛茸茸的东西?”
胡玖:那是本大仙的尾巴!
“我刚醒来,没看到。”
“真的没有?”
易修对那柔滑轻软的手感念念不忘,总觉得那不是梦中之物,反而应该是现实中的:“不会是你在床上藏了个什么吧?”
胡玖:“……”
“没有!”
她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易大帅还是比较执著的,尤其是那种梦寐以求的手感,简直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的,他不依不饶掀起薄被,把胡玖从床上拉起来,连床上用品都连掀了好几层,就为了寻找毛茸茸。
甚至还怀疑的盯着胡玖:“会不会是你藏起来了?”
胡玖大喊冤枉:“你说的什么东西我都没见过,怎么会藏起来?”
有一刻她都快招架不住,心想:他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可是对上他的眼神,胡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他知道了,说不定早就拿出法器对准她了。
人类对于妖魔鬼怪的态度向来是赶尽杀绝,没见那只著名的蛇妖爱上人类,显出真身直接把丈夫给吓死了吗?
当然最后蛇妖也没落着什么好结果,最后被镇守塔底,还被传唱千年。
胡玖身为九尾狐妖,入世之后可是听了不少人间故事,对人妖之事最感兴趣,大帅府里帮厨的有位姓柯的老佣人,也不知是娘家姓柯还是婆家姓柯,人称柯妈,装了一肚子神鬼故事,最喜欢忙完厨事之后坐在厨房台阶前给小丫头们讲,听的小丫头们一脸的惊讶。
她偶然给黑熊找吃的路过,偷听了一小段之后,好几次潜过去偷听,可是长了不少见识。
鉴于那些前辈们的前车之覆,胡玖可不敢轻易表露身份。
“你肯定是睡糊涂了,把梦里的事情当了真!”
易大帅找了一圈没找到,只能暂且当是自己做梦睡糊涂了,回自己房间洗漱,准备开始一天的公务。
胡玖的尾巴没露馅,心情不错,带着黑熊下楼的时候还听到二楼的书房里,易大帅跟刘洋说:“我清早梦见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有点像女人狐裘上面的毛领子,摸起来特别特别舒服。”
刘洋陪笑:“要不要给大帅订一个狐狸毛的暖手筒?”
胡玖望天,听到书房里易大帅轻嗤:“……现在可是夏天。”
刘洋讪笑:“这不是……早做准备嘛?”
易修回味一番梦里毛茸茸的手感,心思又转回了正事上面:“你派去邹家的人怎么样了?”
刘洋正是为此事而来:“不瞒大帅,派去捉鬼的法师也说邹家不太平,不过那是枉死鬼,缠着姓邹的不放,也不太容易赶走,除非满足女鬼的心愿。不过姓邹的听说要跟女鬼结为夫妻,他父母死活不同意,姓邹的也不同意,说是人鬼殊途。”
易大帅:“……”那昨晚胡玖房里那贴着他裤脚的不是那只女鬼?
难道是黑熊的尾巴?
他心里隐约觉得,昨晚贴着他裤脚的东西跟今早他醒来之前摸到的是同一个东西,难道胡玖房里……混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找的那人……法师灵不灵?”难得易大帅也能说出“法师”俩字。
刘洋现在还摸不清大帅的意思,只能尽可能的夸那人的本事:“属下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很多人都请过他,听说家宅不宁他都能整治,很有一套的。”
易修犹豫:“要不……请过来看看阿玖的房间?”
第二十章
胡玖的耳朵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她还没见过人间的法师, 也不知道这法师识不识得破她的妖身。
刘洋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胡姑娘的房间里……不干净?”
易修迟疑:“有点奇怪。”他不由自主的搓搓手指,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种顺滑轻软的感觉。
忠心的刘洋:“……”大帅越来越让人担心了!
胡玖到了一楼, 正碰上崔蔷端着托盘过来,托盘上摆着三明治与咖啡。
她顺手拿了三明治咬了一口, 惹的崔蔷不高兴了:“胡姑娘, 等等,这是给大帅准备的早餐。”
崔蔷自从摸清了胡玖的底细, 心里不知道泛了多少酸水,好不容易才压下去, 重新制定周详的计划, 准备刷新易修的好感度——她可是历史书中易大帅命定的女人!
怎么可能认输?
胡玖的兽觉十分敏锐,她只是单纯不喜欢崔蔷,也不知道为什么, 所以逗她毫无压力,又大大咬了一口, 放回了托盘:“喏, 还给你。”
崔蔷气的脸都青了。
她端着托盘站在楼梯口, 踌躇了几分钟,既想向大帅告状,又想折回去重新取一份,正犹豫间, 易修带着刘洋下来了。
刘洋觉得奇怪:“怎么杵在这儿?”
人是他带回来的, 为此还被大帅埋怨, 下楼见到崔蔷他就先自观察大帅的神色, 发现大帅紧锁着眉头,便率先发问,省得被大帅冷嘲热讽,她姑娘家家脸上受不住。
崔蔷听到刘洋质问的口气,再忍不住了,无比委屈的说:“我给大帅做了早餐送过来,哪知道在楼梯口遇到了胡姑娘,她咬了一口扔下就跑了!”
真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她心道:大帅听到她这样恶劣的行径,是不是就会厌烦姓胡的了?
刘洋赶紧解释:“胡姑娘肯定不是故意的。”又朝崔蔷使眼色,让她快走。
崔蔷顶着刘洋的眼色愤愤不平:“刘副官,你不必替她遮掩了,她就是故意的,听说是大帅的故意咬了一口扔下的。”
刘洋已经不敢去看大帅的脸色了。
这位主子从小被兄弟们欺压,自己掌权之后极为敏感,最怕别人言语之间不恭敬,故意挑衅他的权威,胡玖天真烂漫,哪里揣摩得透大帅的心思?
“崔蔷,还不赶紧下去干活!”他低喝一声。
没想到易大帅竟然唇角微弯,吐出俩字:“调皮!”小丫头是听说他的早餐,故意咬一口的吧?
这种孩子气的恶作剧,也就她敢使出来。
刘洋:“……”
崔蔷:“……”
敏感多疑的易大帅不是应该把姓胡的赶出去吗?
刘洋:“大帅——”
易大帅:“那丫头饭桌上都敢跟我抢鸡腿,一只烧鸡恨不得自己都吃了,给我连根鸡翅膀都不愿意留下,我难道还能跟她计较一口三明治?端下去吧。”
他也很无奈啊。
别人敬畏他权势显赫,可是这位明显不按牌理出牌,他能怎么办呢?
崔蔷不甘不愿端着托盘走了,走开好几步还不住回头看,刘洋见她依依不舍的小眼神,福至心灵忽然冒出来一句话:“大帅,崔蔷不会对你有意思吧?”
易修:“滚!”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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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里,被刘洋请去替邹家看风水的伏延准备收拾家伙走人。
这家人又抠又贪心,不但舍不得办冥婚的钱,连做法事的钱也舍不得出,还想一毛钱不花就帮他们把孙曼丽赶走。
伏延是南城三清观里的道士,从师祖一派就以捉鬼而闻名,轮到他这一辈外面战火连天,民不聊生,街上不少无父无母的孤儿,他自己也是弃婴,被人扔在三清观门口,被观里老道士收养长大,见到奄奄一息的孤儿便觉同病相怜,带回观里养着。
观里吃饭的嘴太多,他身兼数职,既当爹又当妈,入可上山采药开方治病,出可捉鬼平邪祟,碰上有人请去做法事,总要狠捞一笔,收费奇贵。
三清观祖传的招牌在那儿,就算是贵点但宅子不安宁经他手做过法事的,此后无不平平顺顺。
邹家能请到伏延,还是大帅府的面子。
邹浩德昨日回来之后就发烧了,闭上眼睛全是孙曼丽的脸,睁开眼睛只觉得后背发凉,总疑心她就在某一处盯着他看,越害怕就越是高烧不退,嘴里胡乱的喊着:“曼丽……曼丽……”
孙曼丽痴心一片,从北跟到南,听到邹浩德终于叫着她的名字,高兴的只差抹眼泪了,俯在高烧的邹浩德耳边说:“浩德,我在这儿!浩德,我总陪着你的!”
她说话的时候,邹浩德就感觉自己右耳吹过阵阵冷风,吓的“哇”的大叫一声,捂着右耳往被子里躲,哆嗦着问:“她她她……她在哪儿呢?”
伏延面无表情,说:“她刚才就贴在你耳朵边上说话呢,说‘浩德,我总陪着你的’,看来她不准备离开了。”
孙曼丽对前来捉鬼的伏延敌意十足,恶狠狠瞪着他:“臭道士,你休想拆散我跟浩德!”
邹浩德吓的差点晕过去,使劲在被子里挥着胳膊,色厉内荏的吼:“滚开!滚开!不要再跟着我了!你这个贱人!快滚开!”
孙曼丽大怒,伸长了指甲要去掐邹浩德:“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大帅府那个小妖精?是不是因为她长的比我好看?”
她虽然不知道胡玖是什么妖物,但被胡玖击飞之后却也受伤不轻,故而不敢在大帅府多逗留,趴在邹浩德背上回来了。
邹浩德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感觉一股股阴风往他耳边吹,又怒又怕:“快滚开啊!”都到了这时候了,他什么市井俚语都骂了出来,只求赶走女鬼。
“你别以为我当初是爱上你了,我不过就是瞧中了孙骁年的钱,你这个蠢货,连家里的钱都要不来,我要你干吗?快滚吧!”口不择言连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孙曼丽听到这句话傻了一下,又柔情无限的说:“浩德,我知道你是害怕我的鬼身,所以才想赶我走,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只爱我对不对?!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她伏在邹浩德背上,怨毒的瞪着伏延:“臭道士,你别想让我离开浩德!”
她长长的尖指甲轻轻抚过邹浩德的脸,他那张脸上肉眼可见的出现三道红痕,邹父邹母瞧见了同时抖了起来。
伏延二十六岁,从小在道观长大,未涉足过男女情*爱,对于痴男怨女的心情不是很能理解,不过女鬼执意要留下来,邹家又不愿意出钱,他无所谓的收拾好诸多法器,桃木剑黄纸符香烛之类的零碎东西,跟孙曼丽说:“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见他真要走,邹父与邹母赶紧上来要拦:“大师!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伏延有一双深褐色沉静的眸子,眼底透亮的似乎能照见人心:“这女鬼我不收了,两位另请高明。”推开邹父邹母往外走,脑子里盘算着去大帅府碰个瓷,顺便替观里的孩子们弄点口粮。
但传闻新上任的大帅极度厌憎神鬼之说,上任之后还让人在街上抓过一阵子算命先生,让南城从事这一行业的人才极度凋零。后来民怨沸腾,百姓们的精神需求离不开这些算命先生,至少在艰辛的人生之中听到将来有发财的可能,也算是半生穷困的慰藉,还有人为此跑去大帅府门口抗议,易大帅才收回成命。
他才出邹家租来的院子,就被一辆小汽车给拦住了,刘洋从副驾下来,上前来请他:“伏延法师,大帅府里有间房子有点奇怪,想请大师去看看风水。”
伏延心下暗喜,这可真是想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当下拿腔拿调道:“刘副官,你也知道外间风传,不会是……大帅想治我的罪吧?”
刘洋也知道易大帅在外面的名声,做下属的尽职尽责维护上官在外的体面是应该的,当下笑道:“法师说什么话呢?大帅也不会随便就捉人,您又没犯什么法。请您去看风水是正事,可别耽搁了。”
伏延咳嗽一声:“刘副官,你知道的,我的收费可不低。”
刘洋:“好说好说。”
两人上了汽车,不多时到了大帅府,易修既然有心让人看胡玖房间的风水,听说伏延来了,在一楼会议室接见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见这年轻道士挽着头发,一身宽大的白色道袍,眉眼中正平和,五官端正,倒透着几分仙气飘飘,光一副皮囊也算是个合格的神棍。
“既然来了,就上去瞧瞧吧。”
他亲自把人引到了胡玖的房间。
伏延站在门口,谨慎的问:“这里是哪位太太的房间”
听说易大帅不近女色,可这明显是新房的布置,难道这位易大帅已经成亲,竟然未曾对外公布消息?
易修最厌恶别人对他的事情打探,当下耐烦:“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妥当的?”
伏延进去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心里有点没底……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第二十一章
但凡妖物的洞府, 必有本主留下来的气息。
胡玖是位不挑生存条件的大妖, 但她的房间里自然有她的气息留存。
伏延捉鬼好几年,寻常鬼魅邪祟都见识过, 可谓从业经验极为丰富, 但这个房间的古怪他却从来没见过。
他拿出罗盘先下个盘子,盯着罗盘里的小针好半天:“奇怪,这个房子方位很正啊。”
督军府当初建造就是请风水先生下过盘子的, 该避讳的都避讳了。再说这栋楼是军政府各级官员开会之所, 书房还存着很多机要文件,守卫也是整个督军府最为严密的地方,无论是阳气还是兵器的凶煞之气都很充足,也不至于会有邪祟。
伏延从业以来,还真没见过这么棘手的事情。
他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终于说:“这房子风水没问题,摆设也没什么问题,可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如果不是房子的问题, 那就是居住在房子里的人的问题。
易修眉头紧锁, 回忆昨晚与今天早晨奇怪的感觉,瞥了一眼刘洋。
刘洋知趣,连忙掩上门退了出来。
他慢吞吞开口:“昨天邹浩德来过了, 吓到了这房里的人,昨晚这房里很奇怪, 好像有什么东西, 还扫过我的小腿, 感觉……感觉像是个什么东西的尾巴,但是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蓬松顺滑的尾巴,摸起来手感特别好。今天早晨我睡醒之前都在手里抓着,醒了松开就不见了。”
伏延:“……”这可是他头一回听到的奇怪描述。
“邹浩德身上沾着的东西现在还在邹家,这间房里的应该跟邹浩德无关。”
易大帅只听刘洋说请的这位名声响亮,没想到他还真有能耐:“你见到了邹浩德身边跟着的东西”他就看不到。
伏延想到督军府里白花花的银元,就更要向易大帅证明自己不但有能耐,还是个有大能耐的道士,于是说道:“邹浩德身边跟着个跳楼的女鬼,与他有一段情债,情债未偿,女鬼心愿未了,不愿意离开。”
易大帅没想到他还真没骗人,连这个都知道,那些崩塌的三观似乎也无碍了,并且心理状态恢复良好,还试图以宽广的胸怀接受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你捉了女鬼?”
伏延眼皮下垂,露出一副悲悯之色:“大帅有所不知,那女鬼生前被邹浩德所骗丢了性命,死后执念不消,也是个可怜的人,啊不,可怜的鬼,还是由她去吧。”
邹家钱给的不到位,那就让他们再多受女鬼折磨几日好了。
再请他出观做法捉鬼,可就不是现在的价位了!
易修似乎所感:“哦。”
两人正在房里说着话,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了,露出一张绝美的脸蛋,紧跟着下方挤进来一个硕大的狗头,见到房里的陌生人顿时疯狂吠叫:“汪汪汪汪汪——”
伏延触及胡玖的面容,顿时心头剧跳,他既然能看到鬼*魂,对妖物自然也格外敏感,看不出妖物本体,但大妖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指着胡玖大惊:“妖怪!大帅,这是个妖怪!你摸到的尾巴说不定就是她的尾巴!”
胡玖傻呆呆盯着他看——这家伙看出来了?
通常人类是怎么对待妖怪来着?
架在火上烧?还是杀死?
镇在雷锋塔下面算是非常仁慈的手段了。
伏延抽出桃木剑,从怀里掏出朱砂纸符,咬破中指滴血在桃花剑上,开始念念有词。
胡玖:“他在干吗?”
易修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前一秒还仙风道骨的年轻道士后一秒就变的神神叨叨,蠢的不忍直视。
“他大概是发病了吧!”
可能有精神病。
胡玖有意试探:“他刚才喊我是妖怪,难道不是在捉妖?”
不过她自己都没办法化出本体,这小道士难道还有本事让她显出原形?
如果他有办法,她一定向他请教,顺便可以考虑换个蹭饭的地儿。
易大帅看着嘴里念念有词的年轻道士,一本正经的说:“他就是发病了,捉什么妖啊!”
伏延是个有师承有职业操守的道士,别人侮辱他不要紧,但不能侮辱他的职业跟吃饭的本领,他念了一段咒发现妖怪毫无显原型的迹象,心里有点慌,又听易大帅根本不相信他的本领,还嘲笑他发病了,顿时再不能忍,愤然道:“大帅,你别被这个妖怪骗了!她就是个妖怪,这房子没问题,可是住在房子里的大有问题,是人是妖她自己心里清楚!”
桃木剑直指胡玖的心脏。
胡玖站在门口,身姿纤弱,神情怯生生的,好像被吓傻了的样子,惹的易大帅心疼不已,顿时之前对伏延的那一点信任烟消云散,一脚就踹到了他的屁股上,破口大骂:“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
伏延差点被他给踹个马趴,撑着旁边的沙发扶手才站稳了,扭头瞥见易大帅铁青的脸色,显然动了真怒,更要急急分辩:“大帅,她真的是妖怪啊,你别不信,现在赶我走了,将来要要吃大苦头的!”
现在赚钱已经不要紧了,要紧的是他不能砸了三清观的招牌。
若是今日被督军府赶出门去,往后他也不必在南城这一行立足了。
伏延喊的这样凶,更惹的易修恼怒不已,跟着又去连踹了他好几脚:“你这个骗子,瞎了你的狗眼了,哪只眼睛看到她是妖怪的?”他掏出配*枪:“老子一枪崩了你,看你还敢到处招摇撞骗!”
胡玖是见识过手*枪的威力的,连忙窜进来抱住了他的胳膊:“大帅别生气!大帅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动法器就不对了,万一把这个年轻道士给弄死了,可就真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