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凡和江寰哈哈大笑,陈星凡手搭在许罂肩膀上:“小罂,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阿宇是个路痴。”
“别这么亲热,我可只喜欢我家星沉。”许罂跟这几个狐朋狗友说话都相当随意,推开陈星凡的胳膊。
“还好意思提你家星沉,我看早变别人家的了。自己说说,多少天没见人家了?”陈星凡不知趣地戳破。
“……他不会那么容易跑的!”许罂略有窘迫,在学校拴那么久,难得出来活泛一下。
许罂把包往肩上一甩,就往前走。
顾星沉主动的那个吻,她是看出来了。
那样矜持的男孩子,如果不喜欢,是连手都不会跟人牵一下的。
所以,再一次,许罂胜券在握。
顾星沉是她的了。
许罂穿着连衣裙,和有一点儿跟儿的鞋,朝电梯走去。
三人都看着许罂背影。
陈星凡:“好一只勾人挖心的狐狸精。我真是可怜顾星沉。”
江寰与金宇点头。
而后江寰摸摸下巴:“她那样子,真是来打架的?”
金宇面无表情锁好车门,说:“她哪次动过手?不都是咱们上她捡现成的?”
然后,陈星凡和江寰都觉得很有道理。
——果然闷骚都长于思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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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的酒吧。
许罂点了杯鸡尾酒坐在沙发区,慢慢抿着。
乱射的彩色灯光,震耳欲聋的DJ音乐,喧闹的舞池充斥乱七八糟扭动的性感肉体。
陈星凡和江寰去了趟吧台之后,乐声就更大了,以至于发生点儿什么也没人注意。
他们忙活去了,许罂一个人坐着,期间有人找许罂搭讪,白衬衣、黑西裤、手腕戴着块浪琴手表,看样子是高管白领。
“小妹妹多大了?这种地方可不是未成年人来的哦?”
许罂咬着鸡尾酒杯沿,翻了下眼皮,有一些笑意:“你觉得呢?”
男人成熟圆滑,十分自信。
“18,有吗?”
许罂翻着白眼儿笑了声,没搭理,抿着酒杯看向舞池,那边,江寰和金宇一人拖了个人出来,陈星凡跟上。
男人侃侃而谈了一会儿,才发现少女根本没听他的,所以停下来打量少女。
竟越看越觉得吸引人。
她又漂亮娇艳,又掩不住一股子清纯味道。
他正想说点儿什么,少女就放下酒杯走了,根本不容人挽留。
许罂跟着到了休息小包间,推开门,那两男的已经被打趴下,一个劲儿跟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道歉。之后,金宇送了那个女孩儿出去,留下陈星凡江寰善后。
“就完事儿了?”许罂眨眨眼问。
江寰摊摊手,陈星凡拿起自己的小黑皮衣:“走啦。”
许罂也摊了摊手——
“这架也太虎头蛇尾了,我都没看着!”
江寰:“玩弄感情的渣男都怂,没吓两下就认了错,好没意思。早知道不来了,阿宇一个人就能搞定。就是害老子们找这么多天,倆孙子藏得真深!”
解决完麻烦事,陈星凡提议去飙车,江寰与她一拍即合,许罂说随便,但金宇说不去。
陈星凡:“阿宇,你最近咋老掉链子!行不行了还。”
金宇手往兜儿里一扎。“你们刚也看到了,乐队主唱给那俩渣男玩弄了感情,伤了心不干了,下星期六比赛之前要找不到合适的主唱,就只有弃权。我现在哪儿还有心情干别的。”
陈星凡和江寰点点头:“你们排练那么久,弃权不可惜了!”“这样,我们也回去发动朋友问问,有没有热爱音乐歌唱得好的。”
许罂正掏出手机给顾星沉打电话,电话拨了两遍,那边却没接。
许罂看看时间,8:41,应该晚自习还没下。
难道是……顾星沉不方便接听?
许罂正想着顾星沉真是越来越傲,就忽发现周遭诡异的安静。“你们……盯着我干嘛?我可不认识女主唱。”
陈星凡:“不用认识,就你了。”
“我??”许罂指指自己抽了抽嘴角,“我KTV照着词儿念的水平,你们找我?”
金宇:“就你了。凭你脸蛋身材,上台搔首弄姿一下就行。”
许罂:……
所以,他们当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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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安静的街道,夜晚没什么行人,杂货店稀稀拉拉开着。
单车轱辘声在门外街道转过,守店的老板循声看去,果然看见了那个穿着校服的少年。
他很安静,但外形和气质太出挑,干干净净,一看就是认真优秀的孩子。
那种优秀感,看一眼,就能让人记住。
顾星沉在小巷子路口下车,推着单车走。忽然背后有脚步声靠近,一道影从后紧咬上来,同时他双眼就被蒙住了。
“猜猜我是谁!”
这声音故意捏着嗓,变了调。
顾星沉呼吸紧了一下,没说话,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许罂个子低少年很多,踮着脚尖才能从背后蒙住少年的眼睛。掌心被男孩子睫毛尖儿刷了一下,许罂心头也跟着发痒。
“快猜我是谁啦!”
“许罂。”
听见自己名字被道破,许罂纤细的手立马放开了少年的眼睛,拉着脸:“顾星沉你有没有点儿情调啊!调情都不会,多猜几下会死啊~”
顾星沉眸光想后斜了斜,却没转头看许罂,整了整被撞歪的书包肩带,推着单车走自己的。
“唉你等等!”许罂赶紧小跑两步跟上去。“好几天不见了,你都不看我一眼?”
安静的街道,少年寡言,只有女孩儿叭叭叭说个没完没了。
“你难道不想我吗顾星沉,我以为你会很想我呢。”
“我可是每天都好想你。”抱怨完,许罂又立马变作笑脸,抱着顾星沉的胳膊小孩子一样任性地仰看他下巴与喉结:
“我每天都在想你那天晚上的吻!好热烈……”
少女轻佻地表白,轻浮极了。
顾星沉冷冰冰的,不理。
——她想他?
——她想他会几天都不联系一下?
他不过是主动了一回,她便又对他稳操胜券,不上心了。
许罂,就是这样坏。
安静的少年的心深沉,许罂并不能懂,还在叭叭个没完,整个街道都是她聒噪声。
“喂!”
“你怎么了嘛顾星沉,哪儿不开心了又?”
“是因为下星期的月考吗?”
“没事儿的,你肯定还是第一。”
“就算你不是第一,我也绝对不始乱终弃!”
“我发誓。”
“看着我嘛,我要开始发誓了。”
“你不看我可不发哦?”
“喂,真不发哦,你到时候考第二我变心了,你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顾星沉自走自路。
“看我!”许罂生气,干脆张开双臂拦住,顾星沉往左,她就往左,他往右,她就往右,他耐心,她更耐心。
最后,顾星沉不得不站定,许罂如愿拦下,得意地扬扬下巴笑:
“反正每次到最后你都要听我话、跟我屈服的,搞不懂你还挣扎什么劲儿?”
“一开始就顺从我不好吗?”
“非要逼得我折腾欺负你。”
顾星沉盯了她一眼,撇开头,目光落在旁边路灯的柱子的影子上,不说话。
许罂咬咬唇,说真的,她什么都敢对顾星沉做,欺负他,折腾他,调戏他……唯独顾星沉不说话这一点,她就一点儿办法没有。
——少年冷淡起来,连骨子里都是冷,不食烟火。他不理她,就真的不会理。
“喂,哑巴啦?你等等,别走啊。”
许罂才意识到,顾星沉是真生气了,可她不明白是为什么,凝着眉头对顾星沉慢慢走远的背影思索。
“为什么生气啊到底……”
这时,旁边有了车辆的引擎声,一辆宝马三系停在她旁边落下车窗。“小妹妹,又见面咯?”
许罂看了司机两眼,想起来是酒吧里跟他搭讪的白领男人。“你跟踪我?”
男人潇洒地做了个手势,“不是跟踪,是跟着。”
许罂抱胳膊翻了个白眼,对着顾星沉的时候任性娇俏的样子大不同,现在是高傲冷艳,目中无人。
许罂懒得搭理,打算去拦个出租车。
可男人却不放过,驱车跟上,话语轻佻。
“在酒吧我就觉得你肯定没成年,没想到还真是。女孩子一个人走在路上就不怕遇到坏人?”
“上车吧,哥哥送你回家。”
许罂正想说省省吧大叔,忽地肩膀便被一揽,一个踉跄,被扣进个怀抱,刹那有柔和清冽的味道撞入鼻腔。
顾星沉:“走了!”
——才眨眼功夫没看着她,就开始不乖!
——跟谁都能留情。
白领男人被少年的目光盯得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喂”了一声,但少年和女孩儿已经走远了。
刚刚没醒过神,现在一回想,那高个子少年的眼睛,极致的冰冷慑人,活像头初长成的狼!
“靠。现在高中生谈恋爱也这么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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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沉有股无名火,一想起刚才那男人赤裸裸的眼光在许罂身上逡巡,他真恨不得脱下衣服把许罂严严实实包起来,再把那男人眼睛挖了。
“坐好,我带你去老街外叫出租车!”
许罂兴致冲冲:“好呀!”
“你高兴什么?”
“……”许罂噤声。当然是高兴你终于理我了呗~
“以后不许跟不认识的男人说话,听到没!”
“……”许罂咬咬唇,有点儿不乐意,“顾星沉,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上次不许我跟人我喝酒,这次不许我跟人说话,你暴君吗……”
在少年冷冷不容反抗的眼神下,许罂怂了一下,但还是小声反抗:“那万一别人跟我问路呢?我也不说话吗?太奇怪了吧……”
“……”顾星沉气极了,反而想笑。“许罂,你怎么不把这点儿聪明用在作文上?说不定就能进步到倒数第十呢!”
许罂:“…………”
(╯‵□′)╯︵┻━┻
学习好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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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后座,许罂抱住顾星沉的腰,脸颊顺势贴在他后背。
“星沉,你刚为什么生气不理我?”
顾星沉聪慧内秀,心思敏捷,什么都不爱说破。可偏生许罂跟他完全相反,真没心没肺透了。看起来一身聪明劲儿,实际上脑子却三不五时犯糊涂。
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孩儿。
一个好看的草包!
他生气她肆意跟他调情,然后又一声不响置之不理,生气他都那样主动吻她了,她还不痛不痒,视这种亲热如一时的身体贪欢而已。
顾星沉觉得自己的吻,真白瞎了。
他在生气。
可她呢?
却连他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真是笨。
顾星沉郁闷地想了一串,心中叹息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算了。
“不为什么,就是想生气而已。”
许罂:“……你这理由也太……”
双手箍住少年的腰,许罂按捺下布满,温柔下来:“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说正事呢,星沉,你到底什么时候答应我呀?我追你很久了,再追不到,别人该笑话我了。”
顾星沉:“……那就别追我好了,八中学霸还多,你随便挑一个。要不,刚刚那种男人也行,和我一样,都是斯文败类。”
“那怎么行啊。”许罂一口反驳。
“为什么不行。”
“还能为什么不行。我们不是从小就在一起吗?而且你有过我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以后还想找到比我更漂亮称意的?那概率太小,你别考虑了。”
“呵。”顾星沉冷笑了一下。“谁说一定要找漂亮的。”
许罂想起那些给顾星沉递情书的女孩子们,醋意在胸口翻了翻,锤了少年的背一拳头,凶巴:“你就说你想找谁吧!”
又软下去一些,小声咕哝:“First Night ,都给你了……”
空气一时安静。
夜里少年呼吸声好像急促了一下。
他短发在夜色里轻轻飞扬,干净的白衬衣,干净的发际线,矜持得令人心动。
嗓音,一如气质清冷。
“是First Night,发音错了。”
“你……!”
许罂心里直想骂脏话,跳下单车直挺挺瞪顾星沉。
少年回头,云淡风轻,清俊的眉眼略带促狭。“这么简单的单词都说错,我不在的这两年,你上课有没有听过讲?”
许罂气得要死。“你管我怎么发音!”
一个眼睛淡如流云,一个眼睛怒火中烧,然后许罂慢慢被少年清俊的眉眼吸引,怒气渐消,心跳倒是怦然起来,也为那个单词的意思,而有些脸红,羞涩。
许罂眼睛闪躲了一下,咬了咬唇。
“星沉。”
“嗯。”
“我……喜欢你。”
“……”
他们很小就在一起了,但曾经大概是不懂爱,并不说喜欢,偶尔说喜欢,也是学着别人谈恋爱的哥哥姐姐,依葫芦画瓢,也并不能体会喜欢是什么。至少,许罂是这样的。
然而现在,对于顾星沉,她心境好像慢慢在变化了。
看不见他会想,看见了,会更想。
——想跟他说话,想吵他、想闹他,想把他矜持的脸逗得支离破碎,想抱着他的腰,想抚摸他的喉结,想仰着头承受他热烈的吻,想他的肌肤,想他的味道,想他不再矜持时,野兽一样发红的眼睛……
许罂难得厚着脸皮、拉下身价深情表白,却没得到回应,又疑惑又尴尬歪头看顾星沉。
许罂:“喂,我说我喜欢你啊,好歹给点儿反应啊?”
白衬衫上落着清辉,清冷而书卷气的少年轻笑着讥诮:
“成绩那么差,也好意思说喜欢年级第一!”
“脸呢?”
“许罂。”


第28章 糟蹋
夜色中的城市,马路上有水洼,出租车驶过车轮溅起水花,浇湿了夹在路基缝里的野草。
出租车的第二排,许罂抱着手机,把顾星沉的信息反复看了两遍,但没有联系过去,就这么看着那些十分简短消息。
然后一手捏着手机,她一手托着腮,望着窗外飞驰的城市,脸上微笑慢慢化开。
许罂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傻了。
总对着顾星沉的消息傻笑,还看不止一遍。客观来说,她真觉得这种行为十分的弱智、脑残,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其实以前,许罂也没觉得自己多喜欢跟顾星沉相处,没觉得自己多想和他接吻。
可现在,她总是不经意就想起他的气息,他的眼睛,甚至他近距离跟她说话时,嗓音里细微而性感的颤响。
路灯光偶尔落下一些进出租车,光影快去变换,光线鹅黄。
手机在掌心握久了,变得温热。许罂最后还是编辑了一条——
【顾星沉,你个书呆子大笨蛋!成绩好了不起么!哼![高傲]】
看了一遍,很满意,她才一点发送。
许罂不知道为什么顾星沉还不松口,不答应她,但是,许罂可以感觉得出,顾星沉已经在爱她了,不再如刚开始那样抵触、顾忌。
其实答不答应、名不名分又有什么重要?
他们,已经在恋爱了。
许罂托着腮,指腹下的脸蛋有些热,心里蜜蜜的感觉,让她嘴角也微微扬着。
出租车是个女司机,她从后视镜里打量了许罂好久,这么漂亮的女孩儿,真的不多。但她是不是在早恋?笑得那么甜。
女司机觉得有点儿可惜。早恋耽误学习,可不好啊!
一阵手机铃声搅扰了车厢里的静谧,许罂一喜,以为是顾星沉打来的,然而拿手机一看,立马拉下脸。
“喂妈。”
许罂刚张嘴,就赶紧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皱着眉忍受着噪音,揉了揉耳心。
电话里,许母噼里啪啦一连串数落:
“你个死娃娃上哪儿去鬼混了这些天?”
“班主任电话都打到我这儿了!”
“你还想不想上学了,不想上就给我去矿里挖煤体会体会挣钱的辛苦,看你还好不好好学习!”
“你以为钱都天上掉下来的吗,想你爹妈当年也是穷得叮当响,吃了多少苦才……”
许罂听得烦:“行了行了行了,妈,您每次都说这些套话,来点儿新鲜花样啊。就算是自己女儿,教训起来也走点儿心好不好?我都听见你麻将牌了……”
许母沉默了一下,果然气焰萎了许多。“让你好好读书!不是害你!”
许罂丧着脸:“你们年轻的时候读书都读不好,我作为你们的女儿,有遗传啊!把希望寄托我身上,你们觉得靠不靠谱……”
“你就说你不读书以后怎么办吧?!”
“你们初中文化不也混挺好的嘛……”许罂句句顶在父母软肋上。
“那、那不是时代不一样!咱们那年代初中生就不错了。你们这代人不混个大学生怎么搞,到时候别说挣钱,连钱怎么花都搞不明白。”
许罂叹气。
她家有钱是特别有钱,但总有点儿土豪气息,不说别的,就说她爸妈教育她吧,都是那些话,三两句不离钱,说不出个什么高深大道理来。
一身铜臭味儿。
不过,她父母也知道自己文化差,所以一直很尊重文化人、读书人,就比如顾星沉,他们就特别喜欢!
尤其有一次她父母看见顾星沉书包里的成绩单,乖乖,全是第一,那眼睛都要冒水儿了!
那次她就特别不高兴,很不喜欢顾星沉,甚至后悔跟他在一起、带他去她家玩儿了,总觉得顾星沉抢了父母对她的爱,让他们觉得她很差。
那次之后,许罂默默努力看了一天书,然后看着看着发现拿错了课本,那是是上学期的!
然后满心崩溃地就放弃了。
看着顾星沉,她只有无力嫉妒的份儿。
电话里,母亲还在一片麻将牌的啪啦声里絮絮叨叨,许罂有一句每一句的听着,有点儿打瞌睡。
许母手头忙活着麻将,也不想恋战,再加上她也不觉得许罂非要读很多书什么的,自己女儿什么材料父母太清楚了。
什么阳春白雪许家父母搞不大懂,但是有一句话他们从教育专家那儿听进去了。
——男孩子穷养,女孩子要富养。
所以,他们就没想过让许罂吃什么苦头,以后物色个好男人嫁了,有矿继承矿,有产业继承产业,没有就拉到,这些钱反正饿不死她。
“你还是得好好学习,多认识点字儿!谈吐好一点,受人尊重。以后啊,混社会路子才宽。没文化以后能干啥?人家有文化的天儿都不想跟你聊。”
许罂从包里抽出金宇给她的那张CD,随口说:“那我当明星好啦。靠脸吃饭,用不着什么文化。”
那边许母唉哟地吐槽了几句,她能当明星、猪都能上树什么的,反正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废柴女儿除了花钱享福能干啥。
文化低的父母大都有这个通病,心里爱着子女,嘴里却总没两句好话,说这不行,那不行,往往搞得孩子很任性、很叛逆。比如许罂就是。
“刚你爸说你还没到家,这会儿又在哪儿瞎混啊?跟江寰、金宇那几个混小子在一块?”
“没!都瞎猜啥呀。”许罂没好气,听得相当不耐烦,随口一扯,“我刚跟顾星沉在一起,他给我补习功课!”
果然,她妈立马就信了,连带语气都变了。“哟,那还差不多。”
许罂无声干笑。瞧吧,一说顾星沉他们就信。
许母:“星沉来了北方这么久,咋不来家里坐?你让他周末过来玩儿,我让厨子准备点儿好的。”
“哎呀人家忙着呢,年级第一每天要学习很多的,没空!”许罂说完,想了想,挑了挑眉有点儿笑,“妈,如果我说,我跟顾星沉谈恋爱,你会信吗?”
那边一下子沉默了。
许罂等了好一会儿,她母亲怒道:“你敢!”
又说:“别去影响人家考北大清华!”
许罂:……
皱着眉头抱怨:“妈,其实我是你充话费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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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学校师生的交流活动在校网、校报和公告栏都有专题,光照片就有好多组,参观校舍的、体育馆、游泳馆、天文馆……窗口都快摆不下。另外,除了校园记者的报道,还有陪同人员攥写的心得手稿。
照片里的顾星沉穿着干净的白衬衣、简单深藏青色长裤,脖子上挂着蓝丝带牌子,没有笑,眼睛淡淡看着镜头。
虽然同站的男生里头也有长得帅的,但顾星沉那种斯文矜持又有点儿冷的气质是别人没有的。
“哇,这个男生是谁啊,好帅好有气质。”
“不知道唉。”
“啊,你们看是不是有点儿像前两期高二年级哪个班的升旗手?”
女孩子们围着公告栏讨论,最后找出了顾星沉名字,还找到了对应的手稿,字迹清秀苍劲,写得特别漂亮整齐。
“字儿也这么漂亮。”
“都说字如其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