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颜就会好脾气的说:“对,姐夫和姐姐找安安。”然后顾小安就会抱着话筒说:“安安好快乐,安安要在启启身上打滚!”
只是,这天顾小安的声音特别委屈,接起电话也不说话,只有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声音,傅君颜疑惑又担心的望了我一眼,对着电话那头柔声问:“我们安安怎么了?”
傅君颜的声音太温柔,顾小安像是受到了鼓动,哼哼唧唧就开始哇的大哭起来。我听着小家伙一喘一喘的哭也揪着疼,小启又在一旁愤怒的汪汪叫。
我太担心,抓起床头酒店的电话就给爹地打过去,那头电话接起,没等我开口,爹地就朝我劈头盖脸的开始吼:“打电话来干吗?怪我没哄你弟弟是不是?还不是你们惯的?安安摔跤的时候也没喊痛,摔在地上看我一眼就自己爬起来了。可你们一个电话打过来,这孩子屁大点疼就开始哼哼唧唧哭,他一哭,小启就炸毛,你说这狗一生气就产生静电吗?这毛总压不下去算怎么回事?”
我囧,炸毛的小启…我摸摸鼻子,狗腿的说了句:“爹地辛苦了,爹地你继续给小启压毛哈…”然后果断的把电话挂了…
那头傅君颜就一直静静的拿着手机听安安哭,安安的哭声渐渐小了,傅君颜才问:“安安哭累了吗?”
小家伙唔了一声,糯糯的说:“累…”明白了缘由,又看这孩子傻乎乎的卖乖,我的心情由刚刚的心疼,不知为何就转为有些想发笑…安安是个娇气包……
“累了就不哭了。”傅君颜听了安安的话淡笑,安抚的开口。我凑过去冲他比了个摔跤的姿势,傅君颜点点头,伸手揉了揉我的脸,接着对着电话那头的小豆丁问:“那现在就来告诉姐夫,安安为什么哭?”
“安安爬高高,奶瓶在地上摔跤了,安安捡瓶瓶,跳下来的时候,凳子砸了安安的膝盖,安安也摔跤了,好痛…唔…”听小家伙的语气,又无辜可怜,又气鼓鼓的。我完全可是想象他那可爱的奶泡泡的小脸皱成一团的模样,真想掐一把…
“爹地在安安旁边吗?”傅君颜听了轻声问。
“在。”小家伙很快的回答,抽了抽鼻子接着说:“启启的毛竖起来了,爹地压下去,然后启启的毛又竖起来。他们在玩…”……还竖着呢?我嘴角抽了抽…
“安安还疼吗?”傅君颜眼底带着笑意,却温和的问。
顾小安抽抽搭搭的哼了几声,哈着小嗓门喊:“疼,安安疼…”
“那安安现在去爹地身边,让爹地抱抱你,亲亲你的膝盖,那样就不疼了。”傅君颜一字一句,很认真的开口。
“为什么?”顾小安傻乎乎的问,鼻音让原本可爱的童音更加粘人。
“因为温暖啊…”傅君颜笑着说,轻声催促道:“安安去试一试,然后告诉姐夫,这样管不管用。”
“好!”小家伙壮气的喊了一声,电话里,还听见他蹬蹬蹬抬着小腿跑步的声音。
不一会小家伙回来,快乐的对着电话这头喊:“姐夫,安安真的不疼了耶!”我一直默默的在一旁听着,听到这里,我走到傅君颜身后,双手环着他的腰,整个人贴着他的背上,头搭在他肩上,亲了亲他的侧脸。他回首摸摸我的发,接着疑惑般的温声问电话那头的顾小安,他说:“安安,那凳子砸在安安身上,凳子会不会疼呢?”
小家伙似乎愣了愣,呆呆的答:“凳子没有哭,可是凳子也摔在地上了…”
“那安安去抱抱它,给它揉揉痛,告诉它‘马上就不痛了。’好不好?”傅君颜温和的诱导着安安。然后,顾小安没有一丝忧郁的乖乖的去做了,并且他很快乐的告诉我们说,自己亲了凳子两下。这么小的他不知道,傅君颜是在教他学会温暖,温暖他人,温暖自己。并且学会体谅,懂得所有的碰撞,都是相互的。而这些深刻的道理,我相信,都会潜移默化的,随着他的成长,深植于他的生命,鲜活他的人生。
傅君颜说,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是一种社会责任。而与孩子交流玩耍,听孩子说话,是一种德行教育。比如安安问:“姐夫你和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他会回答:“姐夫也不知道。”他说家长并不需要神圣化自己,每个人都会有不明白的事情,都会有犯错的时候。所以,要耐心,要真诚。
而我只是望着他,不禁动容的问:“傅君颜,我实在不能想象,你从小受到了多么好的教育,把你教育的这样的好…”
他不语,只是神情淡然地垂下稠密的睫毛,靠在我肩头缓声对我说:“抱抱我,抱紧我。”不知为何,我竟觉得,这一刻的他,有那么一点点脆弱。
也就是这一天,爹地在半个小时候后又打来电话,我听爹地问:“傅君颜,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的狗!为什么到现在毛还一直竖着!”
傅君颜听了笑,温和的回答:“伯父,你可以抚摸小启。它觉得安全,就不会紧张了。”然后他侧过脸看着我,伸手摸摸我的发,我后知后觉的缩了缩脖子,瞪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爹地又打来电话,他没好气的在那头吼:“摸它也没用,毛还是竖的!”
傅君颜叹了口气,沉思了半响,才和润的回答:“伯父,那您只能给它洗澡了。”
我一听,扑哧笑了…也是…哪只落汤狗的毛能竖起来呢?…
五十一章当所有的前路都铺好,陆家三公子少游终于在状元及第之后,迎娶了穆家的小女儿卿卿。
这一天,园里的木芙蓉,如锦帐重叠,开的艳丽娇奢。这一天,是陆少游迎娶穆卿卿的日子。
陆少游和穆卿卿婚礼的这一场戏是不难的,但古时的新娘实在是苦,那满头的簪子明珠,压得我脖子都要断了。这样也就算了,却还要盖着盖头关在那狭小的花轿里,花轿抬起来,再平稳还是颠的慌,这样一路下来,就实在是又憋闷又晕乎。鬼导又是出了名的抵制替身,于是,有的镜头明明拍不到我,但为了整体效果的完美,我还是得身体力行。
拍完了在花轿游街的这一幕,终于来到陆府门前,剧本里本是要穆卿卿自己走出花轿的,可我的腿却因为在花轿里坐太久而发麻,动也动不了,这就简直让我想哭,因为要是在这里卡了,我又得再受一回罪…
我这还在自影自怜,却突然感觉一阵清风拂过,傅君颜竟然像知道我的苦楚一样,径自掀起轿帘,弯身把我从轿子里抱了出去,他横抱着我,不着痕迹的拍了拍我的背。然后,就这样抱着我,跨过了剧本里原本应该穆卿卿独自跨的火盆,临时把戏给改了。
这一场过后,鬼导并没有异议,而是夸傅君颜剧本改的不错。
傅君颜却只是摇摇头,平静的答:“小爱腿麻了。”剩下鬼导看着我无语的表情,还有剧组众人羡慕到抓狂表情。
说着傅君颜就轻轻把从怀里我放下来,搀着我的手落地,扶着我让我试着走路,用哄孩子的口气对我说:“走几步就不麻了,不怕。”
那时候,我想说,我没有怕。可是实在太温暖,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握着他的手,想永远就这样娇气下去。毕竟,这世上又还有什么,比被这样无微不至的保护,更幸福的事情呢…
就是那个新婚夜里,陆少游握着穆卿卿的手,在门前庭间,亲手种下一株枇杷树。
然后,红绡帐暖,情意绵绵,陆少游与穆卿卿,终是做了交颈鸳鸯。
新妇给丈夫家人敬了茶,穆卿卿便又回了房里,再度歇息去了。
日上三竿,陆少游这才好性子的来唤穆卿卿起床,他好生的哄:“卿卿,日头高照,可起身了。”
穆卿卿却不依,半眯着眼侧身望着一身明媚干净的陆少游,慵慵懒懒的道:“我可不起身,莫不是天要下雨了,让我再给你递伞去?”那娇憨的神态,很是勾人心魄,嘴上是埋怨,眼底越是笑着的。
“哪有你这般记恨的。”陆少游低声轻笑,那笑璀璨多姿,也是个勾人的。
穆卿卿闻言拍拍床案,抚着自己的发尾道:“我本就是个记仇的,你这呆子如今才知道?”说着掩唇一笑,眨了眨眼道:“你若喊我祖宗奶奶,我就起身。”
陆少游听了一愣,望她一眼,轻抬眼皮,那眼底清澈波澜,面上竟真的犹豫了起来。穆卿卿见他竟然当真,敛了轻笑,恐这呆子真应了,赶忙伸出手来遮住他的唇,嗲道:“呆子,你便叫了,我仍不应你。”说着,却是乖乖起身,不再为难自家相公了。
我夜里私下问傅君颜,如果我这样子折腾他,他怎么办?
他笑着说:“其实叫也是无妨的,情人之间的乐趣,本来就没什么礼法。而且卿卿嫁了少游。”他说着指指我又指指自己,眨眨眼说:“结婚生子,传宗接代,那之后卿卿本来就是要成祖宗奶奶的。”…他一语双关,卿卿本就是妻子的意思,这话说的,我腾地一下脸颊就烧红了。
然后他伸出长手搂着我,手探进我的衣服里摩挲,润滑的舌含着我的耳朵暧昧的问我:“宝贝,要不要做我傅家的祖宗奶奶,给安安添个弟弟?”
我咬着唇,按着他探进我裙摆里的手,满脸燥红的轻声嗲道:“傅君颜,你不要说出来啦!”
“嗯,要身体力行。”说着,亲昵的吻上我的眉眼,粘腻而缠绵,我的手伸进他的柔软的发间,任他一点点吻下去.垂头望着傅君颜艳色无边的脸,他湿润的唇带着诱人的樱粉色,在夜色里格外诱人,然后他又孩子气的兀自点点头,吻着我胸前笑眯眯的说:“嗯,我们生个孩子,陪安安…”
陆少游与穆卿卿新婚燕尔,自然是常常腻在一起的。但不久朝廷就给陆少游封了官,应酬公事也渐渐多了起来。
穆卿卿虽是个娇倔的,却也是懂礼的。她不吵不闹,却机灵的想了个主意,用香薰了许多书签,又在书签上用鸳鸯小字,给自己的夫君写些情话,增添些生活的乐趣。
同在屋檐下,又本是感情极好,穆卿卿总是算准陆少游应酬公事的时间,私下去书房做这样的文雅事。却不想一日陆少游提早回了家,这做好的书签还未送出,便被陆少游无意给撞见了。陆少游见自家娘子提笔在手,面色娇羞可人,自是好奇的凑上前问:“卿卿在做甚?”
穆卿卿惊的抬起脸,见是陆少游回来了,登时羞红了脸,手掩着桌案遮着那已写好的书签便是怎么也不肯动。羞恼道:“你这呆子,若不是凭凄凉,肯来么?莫要再看了。”
陆少游见她这般,也便放了手,却是眼底疑惑道:“卿卿莫不是病了?”
穆卿卿听了一跺脚,急道:“你这呆子,白日里瞎说些什么?我可是好好的。”
陆少游见她越说脸上燥的越厉害,更是轻笑。抬袖,伸手在穆卿卿的鼻下探了探,眼底清澈流转似水,微微勾唇道:“卿卿确实病了,卿卿面上红燥,鼻息不稳,此乃思夫之兆也。”
“你,你…”穆卿卿闻言瞪大眼,慌的直跺脚,耳根刷的通红,双手捂面,满是娇俏。
这时,陆少游便也看清了那散着花香置在桌案的书签,那上面用极柔秀气的鸳鸯小字写着:“执子之手,承汝之忧。 愿如明烛,为汝之光。永佩此誓,与汝偕老。”
陆少游缓声细念,只觉眼底一热,他动容的眼,深深的望着穆卿卿,执起那书签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放在心口的位置,捂着心口的位置,一字一句深情无限地道:“吾爱妻亦如是…”演到这里的时候,傅君颜的眼神太真挚情深,剧本里穆卿卿原本是娇滴一笑,我却对着他,感动到双泪垂了…
那日,穆卿卿的生辰,小娘子向夫君撒娇,说是要夫君送她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礼物。
于是,早有准备的陆少游便领回一架巧夺天工的拔步床。穆卿卿原始满心欢喜,可见了这拔步床却是又羞又恼,手执着帕子掩唇半天只喃喃道:“你这呆子。”当下羞红了脸,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小两口笑闹了一阵,终于相拥着在床前坐下,穆卿卿这才顺着陆少游深笑的眸子,望向那拔步床头,只见床头刻着几个描金小字,简短,而又质朴,只五个字:“爱你五十年。”
穆卿卿先是喜上眉梢,感动非常,可眼珠机灵一转却是在夫君怀里嗔道:“你这呆子,怎得连好话也不会说,刻上爱我一世可是苦了你?巴巴的还加上个年限…”说着,打在陆少游胸口的拳头,却棉软无力。
因为租借场地和取景的缘由,宣传片来来去去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拍摄,当我的戏份全部杀青,傅君颜却还有几场戏需要拍。这几天我也没有跟着傅君颜去剧组,而是临时找了冰上滑冰的教练教一些双人滑的动作,准备《冰舞奇迹》的最后比赛。傅君颜把他的手机留给我,我还趁机翻了翻他的通讯录,大部分全是老外…重点是女性很少…河豚很欢快…
那天我还窝在酒店睡懒觉,组里的化妆师碗碗却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剧情做出了一些细微的改动,希望我去现场补一场戏。说到碗碗真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她明明是傅君颜的化妆师,却总喜欢凑过来和我说话。比如拿着报纸很伤脑筋的问我:“为什么只要一出新闻说你和公子是一对,就马上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辟谣新闻啊?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也!”
又比如他会对着傅君颜发完花痴之后,跑来和我认错,眯起她的月牙眼说:“小爱,小爱,今天公子和我说谢谢了也!我好高兴哦!但是你放心,我会坚决守护你们的哦!”总之,连傅君颜都说,她很可爱。
我自然乖乖爬起来,打车去剧组所在的藕园。进了藕园我却迷迷糊糊走错路了,结果遇上一队眼尖的旅行团,此团清一色是时下潮流青年,我被拉着拍照签名,他们还不停的问:“小爱你真的和君颜公子是一对吗?”“你们在谈恋爱吗?”“你们到底是不是一对啊?纠结死我了!”我就一直笑,也不说话。想趁着围观的人还不算多,赶紧开溜…
后来,一个小女孩还拉着我嘻嘻笑的问:“河豚姐姐,你家公子呢?”然后一个小男生说:“河豚在这,公子也在不远处吧…”囧…我脑中幻化出傅君颜就一开河豚馆的…
绕了好多路,我才找到拍摄地‘藕园’的西花园的藏书楼。到了现场没见着傅君颜,鬼导也不在,只有几个摄像师和助理在那里闲晃,悠闲的架着机器,也不急。
碗碗带着银色的半框眼镜在一旁玩着化妆刷,我小声的叫她的名字,她抬头见了我,薄薄的嘴唇一扬,连忙朝我小跑过来,拉我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抓着我的手就开始叽叽呱呱的告诉我傅君颜还在东花园的‘双照楼’赶戏,拍完了就和导演过来,让我等一等。
又拉着我一直笑,说:“小爱你等等哦,化妆师来了再给你换妆哦。”说着又指指一旁简易桌案上开着的手提电脑说:“小爱,你闷不闷,要不你先玩玩我的电脑吧!”我瞟了眼那银白色的电脑,想起现在光是报纸就天天登载的我和傅君颜的报道,绯闻的,否认绯闻的…我小心肝抖了抖,坚定的摇摇头,伸手替她取下来落在头发上的落叶问:“碗碗,修改后的剧本呢?先给我看看吧。”结果碗碗迟钝的摇摇头,朝我摊摊手,犹疑的说:“一会导演会带过来吧…”
我点点头,轻叹口气,鼓着腮帮子歪着头看一遍的树,好无聊…
碗碗这时就突然撑着脑袋望向我,仰着脸问我:“小爱,你很无聊吗?那我问你哦!你知道‘耦园’的意思吗?”
我摸摸鼻子,看着她浅浅勾起的酒窝,心中郁结…叫‘耦园’是因为这里种了很多荷花,所以会结藕吗?我呼了口气,诚实的朝她摇摇头。
碗碗见我摇头神神秘秘的笑了笑,突然一脸钦羡憧憬的看着我说:“早上来的路上,公子和导演说话的时候我坐在后排就听见了呢!公子说‘耦园’,耦通偶,寓‘夫妇偕隐双栖、啸吟终老之意。’小爱,真的好幸福哦!”我点点头,也觉得胸中有浅浅暖意,但为什么这丫头说好幸福的时候要一直望着我眼冒金星…!!!!!
等了没多久,傅君颜和鬼导就来了,我很奇怪的是傅君颜今天竟然也是没做古装打扮的,脑袋还没转明白。这时鬼导就已经朝我招手,表情是这些天以来最温和的一次,笑得几乎能掐出花来,他说:“小爱,来,你们先对对戏。”说着从手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修改后的剧本给我,我看了一眼,这一幕内容很短,台词也少。然后他又递给傅君颜一个胭脂盒。我拉着傅君颜的手臂探头瞅了瞅,他点点我的鼻子,缩了缩手问:“吃东西没有?锅里温的牛奶喝了吗?”我笑,乖乖的点点头。他宠溺摸摸我的发。
陆少游买了一盒胭脂给自家娘子,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穆卿卿见了自是欢喜的,便拿在手中淡笑着把玩,眼中晶亮。
我看这胭脂盒也是精品,用的料是极其名贵的黄花梨,盒盖上用掐丝工艺刻了“相随日月长”五字,字体是古拙的小篆,古意盎然,工艺精美,造型雅致,我倒是真的欢喜。
从来我们试戏的时候,鬼导是不太出声的。可这次他却打断我说:“小爱,收到胭脂盒要打开看看。”
我点点头,对着傅君颜嘟嘟嘴。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落在额前的碎发,微微垂首,顿了片刻,抬眸又是温和的笑,暖意顿生。
按着鬼导的指点,这次我接过胭脂盒,捧着看了看,笑嗔了一声:“呆子!”拇指抚摸着‘相随日月长’那五个字后,小心翼翼的打开,按理,我本应该用手蘸一点胭脂后,指尖再落在傅君颜唇上调笑。可我却是呆住,手拿着打开的胭脂盒就那么看着发愣,再也表演不下去了。因为,这胭脂盒里,竟然明晃晃的放着一枚钻戒。
我愣了几秒,才迟钝的抬首看傅君颜,窗边柔软的日光照在他身上,他的笑,温暖,真诚,眼底的深情几乎要把我融化,然后他说:“顾宝贝,我们结婚吧…”像是蛊惑一般,那么突兀,又那么自然…
我完全不知道如何招架,阳光太温暖,他的笑太美好,他的话语太腻人,我微微眯起眼,就那样傻傻的望着他,只觉得,心跳得好快好快,而手上,好重好重…
他也不等我回答,只安抚的拉起我手,像是怕吓着我似的,从我手中小心翼翼的接走胭脂盒,温柔的,几近膜拜一般的取出戒指轻轻套在我的无名指上,我听他说,声音那么和暖,盟誓一般的:“顾宝贝,嫁给我,或者,我娶你。”
那声音就像一阵清风,包裹住我,我的心突然就静了下来,泪却不由自主的一滴滴落下,泪眼朦胧中,他把我搂进怀里,我听不见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只感受到傅君颜轻拍着我的背一遍一遍的哄我:“呆河豚,我的宝贝,不哭。”而我心中,只是不停的在回荡一个声音,傅君颜,傅君颜,傅君颜…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给力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一次次烦躁这篇文的人气不高,有些自暴自弃,都是你们的留言,你们的支持,给了我力量,我才有力量写下去…
我会加油,我需要你们的爱,谢谢
第五十二章我像个傻瓜一样抽抽啼啼的躲在傅君颜怀里哭,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鸽子蛋,呆呆的望着傅君颜手里拿着的胭脂盒,就这样晕晕乎乎的被他搂着回了酒店。
打开房门,房间里却和我出门的时候不一样了。从走廊开始地上被粉色和红色的玫瑰铺出了道路,卧房的门口用玫瑰花瓣摆成了心形,一束玫瑰花和蛋糕放在正中间。抬起头,屋顶上飞满了浅蓝色,白色,粉红色的心形气球,浪漫温馨,像梦的世界。
我看的又呆又傻,又笑又哭。我不知道其他的人,对自己的爱情和婚姻有什么样的期望。但对于我来说,傅君颜是我所有的梦想与希望,他太好太完美,他做的所有事情我都觉得是对的,我都愿意去相信。而最重要的是,这种信赖不是因为盲目的爱他,而是因为他股子里的通透干净。就是他偶尔的孩子气,我也觉得那是我的福气。
我们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恋,再从相恋到相爱,那么的顺其自然。我爱他,不是因为他长得惊人的好看,也不是因为他沉稳的气质。或许只是因为他这样的人却可以不顾他人的眼光,和安安小启一起钻进滑滑梯里玩闹。或许只是因为最早的时候,当安安腆着奶泡泡的小脸,期期艾艾的满是期待的望着他说:“哥哥,我要在你身上打滚。”的时候,这个沉稳温文的男人,就真的点点头,没有一丝犹豫的躺在地毯上,任安安和小启在他身上嬉笑作乱。又或许,只是因为他温柔而真挚的眼神,他最初,那样温暖的朝我伸出手。
这时,我已经满脸是泪了,我从没想过傅君颜会这样来向我求婚,因为太顺理成章,我总想,只要他说:“宝贝,我们结婚。”我就真的会屁颠屁颠的拿着户口本跟他走。我们彼此都知道,顾宝贝的人和心都是傅君颜的,他根本没有必要这样的兴师动众。可是他却做了,他给了我一个完美的求婚,给了我一个惊喜,他顾忌到了我身为女子的梦想,那一份永远无法遗落的虚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