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措不及防,然而
,她还是咬住牙关忍住了,硬是没有叫出声来。
“你试试,还疼吗?”皇帝见她一直低着头,好像很怕见到自己似得,也没有多说什么。
“是。”梁芜菁几乎可以想象到,四周正有许多刀子似的目光一次次往自己身上割,若是真的刀子,她早就被千刀万剐了,因此低低应了一声,并未抬头,动了动手腕后发现竟然不疼了,心中一喜,福了福身道:“不疼了,谢皇上。”
“朕幼年时常常手腕扭伤,教朕拳脚功夫的师父常常这般帮朕,久而久之,朕也会了,方才伤了王妃,是朕之误。”皇帝笑着说道。
“不怪皇上,是王爷失了礼数,还请皇上恕罪。”梁芜菁可以想象,自己现在真的成了众矢之的了,指不定还会被扣上狐媚惑主的名头呢,自己可是皇帝的嫂子…他却握住自己的手,即便是形势所迫,即便是皇帝好心,想要弥补他的失误,但在众人眼中却不是如此。
因此,她现在要做的是…示弱,而且一定不能有丝毫僭越的行为,否则真的坐实罪名了。
梁芜菁觉得,自己还真没有自个想象中那么没脸没皮。
她原本和永安王生气时,还想着,要不真的去勾引一下皇帝,借此改变自己的命运算了,可这样的好事当真落到了她头上,她又避之唯恐不及了。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入座了。”梁贵妃笑着提醒皇帝道。
“嗯。”皇帝
轻轻颔首,与皇后一道扶着太后往大殿上走去,三人先后坐到了椅子上。
众人见此,又齐齐跪了下去,恭声问安。
“平身…。”皇帝扫视了众人一眼,十分满意的点头道。
“是,谢皇上。”众人连忙谢恩起身,却不敢坐。
“都坐吧,都是自家人,这般拘礼作甚?”太后满脸笑意说道,虽然方才的事儿让她心中发堵,但是今儿个是除夕夜宴,大过年的,她也不想在此时过多的计较,不过秋后问罪是必然的。
“谢太后娘娘。”众人这才谢恩坐下了。
“办的不错,和去年大不相同,贵妃有心了。”太后扫了大殿各处一眼,看着自个身边的贵妃,十分满意的说道。
然而,就此此刻,她的眼神又忍不住落到了下面不远处正和永安王坐在一起的梁芜菁身上。
方才她并未注意,此刻才发现梁芜菁的衣物首饰竟然都不是命妇在这样的场合该有的,而且…十分美,心中一下子升起了不祥的预感,忍不住看了自己身边的皇帝一眼,果真见到皇帝的眼神也落到了梁芜菁身上,脸色一下子变了。
“多谢太后娘娘夸赞。”梁贵妃闻言,心中虽然很高兴,却没有喜形于色,她还得听听皇帝是如何说的呢,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太后脸色有些难看,心中一凛,不敢多言了。
“爱妃辛苦了,快坐下吧。”皇帝收回眼神,看着身边的梁贵妃,满脸柔
和道。
“是啊,别傻站着了,坐吧,坐到哀家身边来,来人啦,还不快将贵妃的桌椅挪到哀家身边来。”太后高声吩咐道。
“娘娘,这恐怕有些不妥吧,臣妾只是一个妃子,哪能上座。”梁贵妃也没有料到太后会如此抬举她,虽然太后对她一直是不错的,可也在她和皇后之间保持平衡,从未这般过。
一旁的皇帝也微微蹙眉,他看着皇后苍白的脸,顿觉有些不忍,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太后道:“哀家的话便是规矩,更何况今儿个是家宴,在场众人都是自家人,哀家心疼自个的儿媳妇,理所应当,皇帝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皇帝见太后如此高兴,还以为是梁贵妃又废了心思讨好了太后,也不再多言了。
后宫诸事他是从不过问的,更何况梁贵妃也很会讨太后开心,他也乐见其成。
他日理万机,每日只是去太后宫中请安一次,根本没有闲暇功夫陪太后,皇后身子又弱,常年卧病在床,梁贵妃能哄太后开心,也算是替他和皇后尽了孝道了,太后想要抬举她,便随她们去了。
高台之上原本放着三把椅子,皇帝的龙椅和太后皇后的凤椅,如今又加了贵妃,却也丝毫不拥挤,这般殊荣,梁贵妃自然是头一次得到,看着太后,满眼都是感激和欣喜。
“谢太后娘娘…谢皇上。”梁贵妃连忙福身谢恩,当她看着正满脸恨意看着自个
的皇后时,顿了顿才道:“谢皇后娘娘。”
她语中虽然恭敬,但眼底那丝挑衅却丝毫未掩藏,这让皇后愈发觉着难堪,觉着老天爷不公平,从前皇帝护着她也就罢了,现在连太后也越来越偏心梁贵妃了,眼看着三皇子越长越大,恐怕不久后,这个皇后之位便是贵妃的了。
皇后越想越觉得愤怒,越想越觉着心中不平,可为了自个身为国母的胸襟和气魄,她不得不服软,不得不装出高兴的样子,其实心中比什么都苦。
“贵妃,你坐过来吧,挨着皇帝,还能给皇帝布菜,倒酒,有你伺候着,哀家也放心。”太后的眼神又落到了梁芜菁身上,见她一直低眉垂首,乖乖坐在那儿,紧蹙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她自然不能让别的狐媚子把她的儿子勾了去,更何况这个女人是永安王之妻,是儿子万万不能动的女人,她决不能让儿子的英明受到丝毫的损害,为今之计,也只有让梁贵妃坐在皇帝身边,吸引住皇帝的目光,以免皇帝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梁贵妃做梦都想有朝一日在这样的场合坐在皇帝身边,如同皇后一般,她本以为,要做到这一步,还要过好几年,还要慢慢计划,却不想今日太后竟然一次次抬举她,让她受宠若惊。
“你总不能让哀家这个老婆子还照顾皇帝吧。”太后笑着说道,完全将一旁皇帝身边的皇后给忘记了
,这让皇后愈发的记恨上了太后和梁贵妃。
“是。”梁贵妃见皇帝没有拒绝,这才十分激动的坐了过去,笑着给皇帝倒了一杯酒。
其实…这些事儿多得是奴才来做,根本用不到她,所有人都可以看出,太后十分喜爱梁贵妃,所以才给了她这个机会,而皇帝也很喜欢她,所以乐见其成,并未拒绝。难不成?后位真的要易主了?
第七十五章 落入圈套
在场众人皆如此想着,八大侯中挨着梁义博夫妇坐的人,除了宁家,都开始低声和梁义博说笑起来,虽然没有明显的讨好,也算是结一个善缘了。
“贵妃,开席吧”太后轻轻拍了拍梁贵妃的手,笑着说道。
“是。”梁贵妃闻言,对下面的众人使了个眼色,只听殿外一声接着一声巨响,无数烟花飞入了夜空之中,发出绚丽的光芒来,只是众人坐在屋里,看不见罢了,只有一丝火光映衬进来,显得大殿更加华丽。
晚宴一开始就放烟花,倒是超出众人意料,梁芜菁也没有想到自个的姐姐会独出心裁,毕竟…按照以往的规矩,都是晚宴过半后,众人才一块出去看烟花的,这些流程她早就询问过内务府的人了。
梁贵妃将众人眼中的惊讶看在眼底,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的,她此次准备充分,定能让众人尽兴而归。
“萍儿。”梁贵妃对身边的萍儿轻轻颔首,示意她将三皇子带过来。
“是。”萍儿点了点头,便往下走去,正好漏出来一个空子,梁贵妃的眼神这才落到了梁芜菁身上,方才萍儿站在那儿,刚好挡住了她的视线,以至于她此刻才注意到妹妹那身高雅出尘的打扮,特别是在满大殿女眷华丽的妆扮之中,更显得出类拔萃,独树一格。
梁贵妃的的脸几乎在这一瞬间就变了,然而,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来,她选择无视,但向来独霸帝
宠,艳冠六宫的她如今被人明着抢了风头,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方才在殿内,发生了那样的变故时,她想的只是如何拉开皇帝和永安王,并未太注意自个的妹妹梁芜菁,后来妹妹受了伤,她还是有些担心了,可妹妹一直低眉垂首,即便皇帝握了妹妹的手,替妹妹治伤,她心中十分不快,却也没有多说,也没有多注意妹妹,此刻才醒过神来。
她当初已经暗示过妹妹梁芜菁了,让她安安分分呆在昌德宫便是,哪儿都不能去,这次既然是皇上下旨要永安王夫妇赴宴,她也无话可说,可这丫头也不该这样打扮啊,明眼人都能看出妹妹是故意如此的。
她这么做不是要出头,不是要打皇帝的主意,还是什么?
看看大殿之中,八大侯家族那些公子此刻都一个劲儿往她身上瞧,眼神都完全被黏住了,便知一二了。
自然…梁贵妃怕的倒不是那些人,她怕的是高坐上位的皇帝注意到了她的妹妹,那到时候才是真的不妙,万幸的是…他此刻正在和身边的皇后说话,似乎并未注意到旁的。
方才发生的事儿好像也过去了,并未让皇帝在意。
“不行…一定要想法子将她送出去。”梁贵妃正在心中想着,要如何做才能让梁芜菁离开大殿,却不料永安王一下子送了机会过来。
“有烟花…有烟花…。”永安王一下子站起身来拍手大叫着。
大殿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齐刷刷到了他身上。
“王爷…。”梁芜菁心中一惊,不知这厮是故意这般,一次次装疯卖傻坐实他傻子之名,还是借此机会要做见不得人的勾搭,心中一惊,回过头看着他,正欲说些什么,却见永安王竟然手舞足蹈的往外跑去。
“看烟花了,看烟花了…。”永安王自个出去还不算,还拽着他身边的永宁王陈煜。
梁芜菁真的很生气,刚刚闹了那么一出,害的自己出了丑不说,也让人给记恨上了,可这厮还有心情继续折腾,还让不让她消停了。
她方才已经小声提醒他要乖乖坐着了,他也默认了,怎么现在又来了。
“四哥…你放开我…。”陈煜被他一拽,根本来不及挣脱,便被他拖着走了好几步,而且等他醒过神来时,才发现他四哥陈夙力大无比,他根本就脱不了身,只能半推半就跟着他往外跑去。
高坐上位的太后脸色一下子变了,忍不住冷声道:“除夕家宴,岂容他一次次放肆,哀家早就说不让他来丢人现眼了,皇帝你偏偏要他来,皇家的颜面都让他给丢尽了。”
太后身居高位许久了,平日里说话就从不会客气,如今在气头上更不会,可这话落入宁家兄妹耳中,犹如刀子刺在他们心中一般,纵然是早就知道陈夙处境的宁越,也觉得怒火中烧,藏于宽大袖口之中的双拳,也一下子握在了一起。
方才
那一番纠缠,已让他们兄妹接受不了,看着皇帝揣着他们的表哥陈夙,兄妹二人都心痛难耐,却也只能忍着,甚至不能上前一步,此刻,太后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更让他们心酸,心疼。
宁双雪原本光洁如玉的小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决然之色,仿佛突然间下定了决心似得。
“母后。”皇帝显然有些不悦,觉得太后此话说的太过严厉了,而且是在重臣面前,即便对永安王不满,也应该隐忍一二才是,更何况…宁家的人还在。
太后也意识到自个失言了,心中不免有些懊恼,其实她从前也不是这般的,否则也不会力王狂澜,把自个的儿子送上皇位。
可人一旦身居高位,久而久之自然也会变,旁的不说,太后如今的脾气的确有些暴躁,让许多人都很忌惮。
“咳咳…。”太后轻咳了一声道:“自然…他孩子心性,爱玩爱闹也是人之常情,就随他去吧。”
“太后娘娘说的是。”梁贵妃连忙附和着,看着下方的梁芜菁道:“永安王妃,你跟出去瞧瞧吧,可别让永安王出了岔子,他向来是没有分寸的,还得你这个王妃照顾着才成。”
梁芜菁本来正和身边的杨王妃说话,不料上头的姐姐突然发话了,她也不敢怠慢,立即垂首站起身来回道:“是,娘娘。”
她倒是巴不得跟出去瞧瞧永安王想做什么,可惜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个女子急匆匆
跟着,未免有些失了规矩,不料梁贵妃就给了她这样的机会。
梁芜菁站直身子到了大殿正中,按照规矩福了福身,便要转身往外走去。
她今儿个这身装扮的确是太出挑了,以至于原本就关注着她的众人此刻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
梁贵妃心中也十分忌惮,可好在梁芜菁一直是低眉垂首的,看不清样貌,她也放心了许多。
可高坐上位的皇后眼中一下子闪过了一道精光,看着已转过身的梁芜菁,高声道:“永安王妃。”
梁芜菁没有料到皇后会突然唤住她,心中一惊,规规矩矩的垂首回过神来躬身道:“妾身在。”
“皇上,臣妾和永安王妃说过话,觉得很投缘,今儿个特意带了一件东西想要赐给她。”皇后看着身边的皇帝,柔声说道,大约是她太过高兴的缘故,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皇帝闻言看着皇后,一时有些失神,似乎许久没有看到皇后如此高兴了,便点了点头。
“永安王妃,你过来。”皇后看着不远处坐在太后身边正一脸紧张盯着这儿的梁贵妃,脸上闪过一丝讽刺,随即看着梁芜菁,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来。
梁芜菁心中有些吃惊,不明白皇后这是何意,毕竟…宫中这些女人,忌惮她容貌的人大有人在,包括她的好姐姐,更何况方才皇帝还帮她治了伤,握了她的手,让众人心中都很不爽快,她如今出去正
合众位娘娘心意才是,皇后却反其道而行,到底是何缘由?
不过…如今这一切和自己原本计划的丝毫不差,而且更加顺利,一次次的机会摆在了她面前,梁芜菁觉得仿佛是老天眷顾一般,可当真要她走上前去时,她又迟疑了,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陈夙在自个面前故作傻气的脸来,心中便升起了一丝不安,一丝愧疚…。
她若真的想要吸引皇帝的目光,皇帝帮她治伤时,便是绝佳机会,犯不着现在再凑上去。
然而,皇后之命她不能不从,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去,但头却越埋越低。
“永安王妃这是怎么了?本宫自打见了你起,便见你低眉垂首,难不成前几日伤到脸了?”皇后故作诧异问道。
“不是。”梁芜菁也没有料到皇后说话会如此直接,好像巴不得自己露出脸来给众人瞧瞧,不…是给皇帝瞧瞧才是。
“皇后,要赏赐便快些赏赐吧,哀家也想看看皇后到底准备了什么好宝贝给永安王妃呢。”太后笑着说道。
太后面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皇后却能够感受到太后此时心中的愤怒,可太后和梁贵妃越是不满,越是害怕,她越要推波助澜,反正自己如今已到了这样的处境,这样的地步了,再多几个女人在皇帝身边又有何妨,即便这个女人是永安王的妻子,是皇帝的嫂子,又如何?
反正皇帝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第一次抢
兄弟的女人了。对她来说,是谁都无所谓了,即便是外头的烟花女子,她也不会多言半个字,因为她对皇帝,早就失望至极了,只要能让她保住皇后之位,保住一生平安,保住女儿的荣华富贵,保住娘家人的性命就成。
第七十六章 韬光养晦
皇后站起身来,将自己头上的发钗取下,笑道:“永安王妃今儿个的打扮真是雅致,本宫见了也觉着眼前一亮呢,只是王妃头上的发钗太过素净了,本宫头上这碧玉簪,正好和你的汉白玉配得上,这碧玉钗可是本宫当初嫁给皇上时,皇上赏赐的。”
梁芜菁闻言心中一惊,便要推辞,岂料皇后却一下子将发钗插入了她的发髻之中。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这发簪可配得上你这样的美人。”皇后柔声笑道。
梁芜菁知道,自个今日是躲不掉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欣然受之,于是便笑着抬起头来。
不得不说,这碧玉簪并不配她今日之装扮,皇后看着她绝美的小脸,一时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道:“是本宫的失误,你这样的打扮最好,多了这碧玉簪,倒是画蛇添足了,看来王妃只能将这簪子收起来,日后再用了。”皇后说罢,才回过神来,将碧玉簪取了下来,递给了身后的宫女,柔声吩咐道:“装起来,一会让王妃带回去。”
“娘娘…君子不夺人多好,这是皇上赏赐给娘娘的,妾身是万万不能要的,妾身斗胆,请娘娘另外赏赐一物给妾身吧。”梁芜菁笑着说道,如玉般逛街的脸上闪着红润之色,本就生的极美的她此刻看着愈发动人心魄。
皇后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自己恐怕永远也没有永安王妃这样的气色了,她轻轻拍了拍梁芜菁
的手,笑着转过身去,十分满意的看着皇帝此刻正一动不动的看着梁芜菁,眼中的笑意也更深了。
“既然如此,那改日你便去本宫宫中,看上什么尽管拿。”皇后坐回凤椅上后,笑着说道。
“妾身…。”梁芜菁下意识想要拒绝,然而却听得殿外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便见众多的御前侍卫急匆匆的涌进了殿中。
“出了何事?”皇帝沉声喝道。
“皇…皇上…不好了,永安王和永宁王放烟花时…烟花落入了偏殿之中,偏殿走水了,眼看着就要烧过来了,还请皇上和太后娘娘移驾。”御前侍卫统领无比心惊的禀道。
“什么?”皇帝一下子站起身来。
“真是扫把星…。”茵嫔等人花容失色的低语起来。
“朕去瞧瞧。”皇帝说罢就要往外走去。
“皇帝,偏殿走水,太过危险,皇帝身为九五之尊,龙体是最重要的,皇帝还是快些会昌乾宫吧,这儿让侍卫们留下来处理便是了。”太后连忙拦住了皇帝,十分急切的说道。
她的儿子如今贵为帝王,可出不得一丝岔子,她当然要好好护着儿子。
“两位皇弟还在偏殿,朕岂能丢下他们不管,来人,摆驾,朕要亲自去瞧瞧。”皇帝十分凝重道。
“皇上,让臣妾去瞧瞧,皇上您是九五之尊,天下安危都系在皇上身上,皇上还是回昌德宫吧。”梁贵妃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外走去。
皇帝却舍
不得她去范险,一把拉住了她,高声道:“传朕旨意,所有人立即退出坤和宫,调内侍卫过来灭火,务必救出两位王爷。”
“是,皇上。”御前侍卫连忙应了一声,下去传旨了。
梁芜菁却不放心永安王,趁乱出去后并未离开,带着身边的人找永安王去了。
火势并不大,离坤和宫大殿不远处的偏殿起火了,已被扑灭了大半,到处冒着烟,却没有见到多少火光。
“王爷…王爷…。”梁芜菁领着身边的人高声喊着,可偏殿内浓烟滚滚,熏的人睁不开眼,根本就进不去。
就在她想要冒险进去一点点瞧瞧时,却被人给拉住了。
梁芜菁一回头,竟然是钟平,连忙问道:“钟平,王爷呢?”
“启禀王妃,王爷和六王爷起火时就逃出来了,不不不…是偏殿起火时,他们进去瞧了一眼就出来了,并未伤到,请王妃放心。”钟平连忙说道。
“那王爷此刻在何处?”梁芜菁松了一口气,却不见永安王,又有些担心了。
“启禀王妃,奴才也不知道王爷又去哪儿了,您也知道,王爷爱折腾,奴才们一不小心就跟丢了,又回来此处找,不想却见到了王妃。”钟平摇摇头,十分无奈的说道。
“不见了…。”梁芜菁闻言轻轻颔首,不见了总比还在火场里强一百倍,永安王根本不是傻子,厉害着呢,一定不会出事的,此刻她反而放心了,兴许一会
自己等人回宫后,他早就在昌德宫了。
不过,在众人眼中,永安王可是需要人时时跟着,时时照看着的傻子,不派人找又不合适,于是对身边的众人道:“你们马上分头去找王爷,先找这坤和宫,若无人,再去别的地儿好好寻寻,务必要找到王爷。”
“是,王妃。”一众奴才应了一声,顿时各寻一处去了。
“碧瑶和碧落也去吧,我身边有碧云伺候着就成了。”梁芜菁扫了身后的碧瑶和碧落一眼,柔声说道。
“可是…。”二人却有些迟疑不定,按理说,主子吩咐,奴才从命便是,可她二人当初去府里伺候主子,便是为了保护主子,宫中危机四伏,她们当然想时刻跟在主子身边。
“放心吧,我能自保,你们是我身边之人,王爷不见了,我若不派人去寻,也说不过去,这样吧…你们随便寻寻便回宫去,我和碧云这就启程回宫。”梁芜菁低声吩咐道。
“是,王妃。”二人这才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碧云,我们也走吧。”梁芜菁对身边的碧云说道。
“是。”碧云轻轻颔首,跟在了她身后,主仆二人快步往坤和宫外走去。
“主子,今日王爷做的有些过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捣乱,恐怕会让太后娘娘和皇上心生怨念,往后还不知会如何对付王爷呢,还有您…如今的形势对您可不妙。”碧云一脸担心的说道。
梁芜菁闻言也半响
无言,她当然知道自个今儿个的一切布置和安排都白费了,不仅没有得到皇帝青睐,还惹得一身骚,让太后和各宫嫔妃都记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