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忙忙碌碌地开始灭火,可这火正烧得欢快,哪儿会轻易被熄灭。
“哈哈哈——”看着不远处的熊熊大火,落雪笑出了眼泪,“小姐,这下可好了!他们烧小姐的翡翠居,咱们烧了将军府,也算是报了仇!”
说话的时候,惊魂已经把老道抓到了项君晚面前,“跪下!”惊魂一脚踢在老道屁股上,老道一个哆嗦,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冲着项君晚连连磕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小姐,这老道刚才打算趁机跑掉,被我给抓回来了!”
“小,小姐?”听到这个称呼,老道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在看到项君晚左脸上手掌大小的胎记后,老道吞了吞口水。真是没见过这么丑的人啊?再一想,将军府二小姐极丑,莫非…
“呵,我就是你说的千年老妖!”项君晚的笑容,让左脸的胎记显得更加狰狞,吓得老道一哆嗦。“二小姐饶命啊!都是玉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她说只要弄死您,就给我一个农庄,让我后半生衣食无忧,二小姐饶命啊!”
“这些话你留着等会儿说!”项君晚眯眼看了看天,“他…应该到了吧!”
项君晚说的他,是将军府的主人项治钟。早在之前,项君晚就得知这身子的父亲不久要回京的消息,算算时间,今天正好到京城,她忍了这么久,也就是等着看这场好戏。希望这个爹爹不会让她失望啊!
项治钟是公孙楠亲自召回来的,最近锦城里出现了太多其他三国的人,公孙楠怕自己HOLD不住。好歹项治钟是名震天下的名将,公孙楠让项治钟回来,就是让他在太后寿诞上镇场子!
不过,自己混蛋儿子休了项治钟最宠爱的女儿,公孙楠对爱将还是有些小内疚,特地在御书房提儿子向项治钟解释了一番,又犒赏嘉奖,最后派公孙长卿陪曾经的老丈人回将军府。
一路上,项治钟铁黑着一张脸,若不是公孙楠放下君王身份道歉,项治钟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臭小子一脚踹飞到护城河里。公孙长卿自知理亏,也没主动找项治钟说话,只是拿着圣旨,两人一同到了将军府。
“这是怎么回事?”进了将军府,看到眼前的乌烟瘴气,到处都是鸡飞狗跳,项治钟大吃一惊。
“夫君——”见着项治钟,玉夫人直接满脸泪痕地扑了过去。碍于公孙长卿在一旁,项治钟没有把玉夫人推开,而是扶正了她,然后挪到一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家里怎么会失火?”
“夫君,不知道是谁在将军府纵火,夫君,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玉夫人没想到项治钟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连忙对旁边的夫人和小姐们使了眼色,一群人“夫君”、“爹爹”立刻围了上来,将项治钟围在中间。玉夫人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拖住项治钟,这会儿翡翠居应该烧得差不多了,想必项君晚快要烧死了。
看了一圈,没找到项君晚,项治钟心中一惊,抓起玉夫人带到自己面前,“晚儿呢?晚儿在哪儿?!”
“夫君,翡翠居也被贼人放了火,晚儿…”
玉夫人没说完,项治钟丢下她,撒腿就往翡翠居冲了过去。晚儿,坚持住!等我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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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休了这个毒妇
等到达翡翠居的时候,这里已经烧得只剩下断壁残垣,到处是烧得乌黑的木头,还有刺鼻的浓烟。
“晚儿!晚儿!”项治钟大惊,顾不得危险,冲进翡翠居里到处寻找项君晚。
“夫君,夫君——”玉夫人带着一干人急匆匆跟来,在看到项治钟竟然不顾自身安危,穿梭在未烧完的翡翠园中,玉夫人脸色一沉。
看这样子,项君晚似乎是凶多吉少!玉夫人一点儿都不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项治钟焦急的模样已经表明项君晚在他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她不死,就没有自己和项君柔的翻身之日,所以项君晚该死。
跟来的公孙长卿看到眼前场景,吃惊地站在那里。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子就这样死了?虽然娶项君晚并非他所愿,可她好歹也当了三年他名义上的王妃。现在她这样死了,葬在这一片乌黑中,公孙长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来。
“夫君,晚儿已经遭遇不测,请您节哀——”调整了心态,玉夫人走进残破的翡翠园。
“放屁!”
项治钟回头,额前的发有些凌乱,浓眉下的双目却含着浓浓的冰霜,“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失火?到底是谁害了晚儿?”
面对项治钟的强大气场,玉夫人一个腿软,瘫坐在地上。
“夫君这么说是怀疑我么?夫君认为是我害了晚儿么?夫君,你一去五年,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打理,这么大一个家上上下下都是我打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夫君回来对我不闻不问,却一口咬定是我害了晚儿,夫君,你这是要逼死我么?!”
玉夫人这么一说,项君柔立刻冲过去跪在项治钟面前,“爹爹,娘没有害姐姐!爹爹…”
不但项君柔,其他夫人和小姐们也都跪在项治钟面前。今天的事情,她们都有份,若这事儿被查出来,她们也没好果子吃。为今之计只能咬定玉夫人是冤枉的,这样才能保住她们自己。
面前跪着一群哭哭啼啼的妇人,吵得项治钟头皮发麻。他不是傻子,不会被女人们的小伎俩骗着。
现在项治钟唯一想知道的是项君晚的下落,刚才项治钟寻遍翡翠居并没有发现人的尸体,也就是项君晚并没有遇难。他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想诱出真相,没想到玉夫人还真的以为项君晚死了,还顺着说了下去。看来玉夫人就是纵火的罪魁祸首,那么其他人肯定是帮凶!
一群人在项治钟哭哭啼啼,突然一个清丽的声音传了过来。“咦,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热闹,怎么都凑到我的翡翠居来了!”
听到这声音,玉夫人脸色发白。不对!项君晚不是应该被烧死了么?等她回头,看到一身白裙的项君晚,玉夫人叫了一声“鬼啊”,随后晕了过去。
“晚儿——”看到项君晚,项治钟大步走到女儿面前,将她好好检查了一番。见项君晚没事,项治钟才彻底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项治钟说话的时候,项君晚也在打量自己的父亲。她原以为一国的大将军应该是健壮魁梧,五十开外的老男人,没想到项治钟顶多三十七八,古铜色的皮肤,浓黑的眉毛,下巴上一圈短胡渣,个子高挑,虽然瘦,却很结实。
“爹,你回来了——”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让你吃苦了!”项治钟的大手摸了摸项君晚的头,那眼神仿佛在说一切有我,闺女,你有什么委屈都跟爹说,爹给你做主!
有了项治钟的肯定,项君晚拍了拍手,惊魂把老道提到项治钟面前。
“爹爹,我刚刚回来,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门口抓到了这个老头,他看上去鬼鬼祟祟,实在是可疑,我就把他抓来了。”
项君晚这么说项治钟立刻明白了里面的意思,飞脚踹在老道胸口,只听得“咔嚓”一声,老道断了一根肋骨,狗一样趴在地上。“大人饶命啊!我招,我都招!”
不等项治钟恐吓,老道就将玉夫人如何找到他,跟他说的那些话,还有刚才火烧翡翠居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刚醒来的玉夫人在听到这些话后,又差点儿晕过去。“夫君,我从来不认识这个人!我是被冤枉的!”
看着玉夫人那张梨花落泪的脸,项治钟冷哼了一声,“是不是冤枉,我自有分寸。”
项治钟招来将军府的下人,一阵恐吓后,所有人都指证玉夫人请老道来抓鬼,就是要弄死项君晚。玉夫人越听越慌,“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夫人,你们不想活了?”
玉夫人的威胁,让胆小的奴仆打了个寒颤,他们的卖身契可都是在玉夫人手里,要是得罪玉夫人,日后恐怕没有好果子吃。看到玉夫人还不知悔改,项治钟扫了眼跪着的女人,没一会儿环夫人就站了出来,“将军,妾可以作证,大家所言属实,是玉夫人要害二小姐。”
环夫人的倒戈在玉夫人的意料之外,“你这个贱人,竟然落井下石?”
“玉夫人,不是我落井下石,而是公道自在人心!”环夫人如何不知项治钟刚才的眼神,玉夫人的确不能得罪,可是将军府的主人是项治钟,她要依附一生的人是项治钟,不是玉夫人。
“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过是嫉妒我掌管内务,想分权,所以才这样陷害我。夫君,她是在陷害我,是陷害我啊!”
对玉夫人的歇斯底里,项治钟并没有心软。项治钟让人写了状子,让那些人都签字画押按了手印,起身来到公孙长卿面前。
“今日还请燕王做个见证,我要休了这个毒妇!”
一听项治钟说要休了自己,玉夫人直接跳了起来,“夫君,你怎么能休了我?我嫡姐是皇后,你怎么能休我?”
“你这样恶毒的妇人,我不休你简直是天理难容!难道我还留着你害我的晚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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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这个爹爹还不错
项治钟一口一个“毒妇”,把玉夫人气得七窍冒烟。她是毒妇,他为何还要娶她?把她利用个干干净净就要休了她,没门!
“夫君,你眼里只有晚儿,难道柔儿就不是你的女儿了么?柔儿那里比不得她这个贱种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听到玉夫人这么形容项君晚,项治钟气得不行,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把玉夫人拍飞,“晚儿是我的女儿,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胡言乱语?赵月如带她来的时候她已经五岁,谁知道她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赵月如是个贱人,抢了我的位置,她也是个贱种,是赵月如和别人的野种!”
“够了!”
项治钟一声咆哮,震得所有人耳朵发麻,玉夫人挣脱项君柔的手,冲到项治钟面前,“不够!远远不够!如果不是我跟姐姐苦苦相求,你会是大将军么?项治钟,你不要忘了你有今天,是谁给你的——”
玉夫人这话,彻底激怒了项治钟,他大手上前,箍住玉夫人的脖子,将她提到空中,“毒妇,你给我闭嘴!今天我休定你了!”
“咳咳——”玉夫人两只腿在空中使劲挣扎着,脸也越来越红,“项治钟,你说我是毒妇,你的心何尝不是毒似蛇蝎?你…你背叛柏太子,你以为这件事没人知道么?项治钟,你若休我,我…我会让人知道当年的事情,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做的好事!”
玉夫人嘴里的“柏太子”,让公孙长卿很是吃惊。
这皇位原本是轮不到他父亲公孙楠的,当时的太子公孙柏一表人才,文武双全,是闻名天下的贤德太子。若公孙柏没有出事,沧月国如今的皇帝应该是公孙柏,而非公孙楠。看着玉夫人涨红的脸和痛苦的表情,公孙长卿心里突然有种假设,莫非公孙柏的死并不简单,而是和项治钟有关?
果然,项治钟在听到“柏太子”后,眼神闪烁。他提着玉夫人大喝一声,将她丢在地上。
“来人,将玉夫人关进佛堂,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放她出来!”
玉夫人被摔得七荤八素,在听到项治钟的话后,她看向项君柔,“柔儿,去找皇后娘娘!快去找皇后娘娘来救我!”
“谁也不准出去!”
项治钟让人拽走了玉夫人,随后看向项君柔。
“爹,爹爹,娘亲没有冒犯您的意思——”项君柔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悍的父亲,虽然项治钟并不疼爱她,可对她还算不错,今天他肯定是气坏了,项君柔甚至在项治钟的眼里看到了杀气。
“爹爹…”
“你们都下去吧——”项治钟挥了挥手,“都下去!府里的事情交给环夫人,都下去吧!”
环夫人没想到项治钟会把内务交给自己,心里自然高兴,带着项君燕给项治钟行礼后退了下去。至于其他人,也看出了将军心情不好,害怕他的火气蔓延到自己身上,也一个个离开了翡翠居。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公孙长卿才想起手中的圣旨,连忙打开宣读起来。公孙楠赏给将军府一些明面儿上的金银珠宝,又给了项君晚一个太平郡主的头衔。
听到“太平郡主”的封号,项君晚微微一笑。太平?难道是希望用这种安抚手段,让将军府息事宁人,就当燕王的休弃是一场闹剧,从此两相太平么?
“恭喜太平郡主!”公孙长卿走到项君晚面前。刚才的事情他看得清清楚楚,公孙长卿现在才知道项君晚在将军府过得是什么日子。
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公孙长卿有些内疚。正因为他休了她,她回到将军府才会被人这般践踏,说起来还是他对不住她。公孙长卿心中对项君晚的种种不满和怨恨,在刚才全部消失殆尽。
“如果太平郡主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到燕王府找我。”公孙长卿想给项君晚一些补偿,这样他心里至少好受一些。
“那就请你赶快在我眼前消失!我们将军府不欢迎你!”
项君晚拿了圣旨,转身不再看公孙长卿。她这般不给面子,让公孙长卿很是尴尬。又见项治钟也是一副很不喜欢自己的模样,公孙长卿讪讪一笑,说了声告辞,离开了将军府。
偌大个地方就剩下四个人,“晚儿,来,让爹爹看看你!”项治钟对项君晚招了招手,等她走过去,项治钟一脸慈祥的笑容,和刚才完全不同。
“晚儿长大了,爹爹真高兴!”
项治钟眼里的神情很复杂,项君晚看不清楚。他似乎很欣慰,可欣慰之余又好像很担忧。不过不管如何,这个爹爹通过了她的考验,他今天的表现足以胜任父亲这个角色。
“爹爹,你这次回来呆多久?”
“太后寿诞之后我就要回去…”
“爹爹下次出去带上我吧!我还没见过大好河川,我想出去走走!”项君晚实在是不愿意留在将军府和这些女人们勾心斗角,那样简直是浪费人生。
她的这句话让项治钟感到意外,可意外之余更多是欣喜。“晚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好!爹爹答应你,到时候带你走遍沧月国!”
将军府里的热闹被飞霜打听了出来,汇报给了凤九。
“少主,项治钟出身贫贱,因为有胆有识,得到了柏太子的欣赏,将他留在身边。柏太子迎娶百里采薇,项治钟就是卫队队长。您说,柏太子的死是不是和项治钟有关啊?”
飞霜噼里啪啦说了很多话,凤九却低着头抚弄着怀里的银狐,“飞霜,我让你打听夫人的下落,不是让你八卦别人的家事。”
“少主,您不好奇么?”
“不好奇。不管公孙柏因何而死,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干嘛为一个死人浪费时间?对吧,小银!”凤九怀里的银狐听到主人叫自己的名字,连忙抬起头,用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凤九,小爪子趴在他手上,脑袋一点一点。
“你看,小银都懂这个道理,飞霜啊,你连小银都不如了——”
“少主,我的话不是还没说完么!”飞霜喝了杯茶,润了润嗓子,“少主,将军府被烧的翡翠居背后就是遇到夫人的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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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养狐千日用狐一时
“噢——”凤九拖长了声调,接过飞霜找来的资料仔细预览了一番。废物、野种、丑八怪、废弃王妃…项君晚的头衔可真多!这样的人会是那晚出现在悬崖边的女子么?
凤九很安静,飞霜笔直地站着,不再出声。过了许久,凤九才把资料放下,将小银提了起来,“小银,你去帮我探探她吧!”
银狐虽是畜生,可极有灵性。听凤九这么说,银狐立刻想起那女子当时“凶神恶煞”的模样。“唧唧——”银狐耷拉着头,趴在凤九膝盖上,两只柔软的小爪子捂着眼睛,小屁股扭扭,怎么都不肯去将军府。
“养狐千日用狐一时,把你喂这么肥,怎么?你就不肯为我做点儿事儿?”知道这小家伙被白衣女子吓着了,凤九揉着银狐毛茸茸的耳朵,低声说道。
“唧唧——”银狐可怜兮兮抬起头,小爪子在空中比划着,最后又扭着肥肥的小屁股把后背对着凤九,仿佛在说你看,我背上的毛上还有没洗干净的浅红色,我这一去说不定就是“风萧萧兮”了。
凤九如何不懂银狐的意思,不过,银狐的嗅觉天下无双,只有它才能在第一时间辨别出项君晚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小银,我只是让你去探一探,看她是不是,说不定她不是呢!”凤九放低嗓音,改用温柔攻心。银狐看了看凤九,又低头想了想那天晚上的事情,猛地打了个冷颤,扑进凤九怀里藏了起来,怎么都不肯去将军府。
“一只珍珠鸡!”凤九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银狐抬头,舔了舔嘴唇,再次把头埋下。
“两只!”
银狐扭扭屁股,不行!两只不够!要加砝码才行!
“五只珍珠鸡外加一篮黑提!”
当凤九抛出这个重磅诱惑,银狐立刻站立起来,两颗枇杷子大小的黑眼睛饥渴地盯着凤九妖孽的脸,小爪子蜷缩在胸前,“唧唧——”
“我何时骗过你?”
凤九笑眯眯地揉着银狐的脑袋,站在旁边的飞霜则开始替小狐狸担心了。这银狐完全就是个吃货!少主瞅准了它的特性,每次都能用美食诱拐它为自己办事,看着少主“阴谋得逞”的笑容,飞霜在心里叹了口气。小银,你就自求多福吧!
“唧唧——”银狐将两只爪子搭在凤九的手上,“唧唧——”
“十只珍珠鸡?”凤九没想到银狐开始和自己谈条件,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如果事情办得好,十只也没问题。万一没办成,一只珍珠鸡都没有!飞霜,把小银送到将军府去——”
对少主的命令,飞霜不能违抗,只好抱着银狐离开。
“唧唧——”银狐走的时候还不住冲凤九叫嚷,好像在说没问题,等我回来!
一直等到将军府外,飞霜才把银狐放下。“小银,你保重吧!”飞霜想揉银狐的头,却被它躲闪开。
见银狐始终不让自己摸它的头,飞霜有些泄气。好歹他也养了它六年,可这家伙从来不让凤九以外的人揉它的头,真是个养不熟的家伙!
“没良心的小东西!我是担心你!”
银狐的小耳朵抖了抖,没理飞霜,一个纵身上树,顺着大树爬进了将军府里。
大火把将军府烧了一半,好在环夫人管家能力不错,给夫人小姐们安排了住处。环夫人知道项君晚喜欢清静,而她又是项治钟最在乎的宝贝,当即就把最好的院子分给了项君晚。
“小姐,小姐你瞧——”落雪从外面回来,怀中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小姐,我在院子外面抓到了一只小狐狸,不知道是谁的,长得真可爱!”
只是一眼,项君晚就认出了这狐狸是那天晚上跟踪自己的小家伙,而银狐也嗅到了项君晚身上的味道,没错,就是她!虽然这女人的相貌有些惊悚,可她身上淡淡的水果甘甜味是不会变的!
一想到十只珍珠鸡和一篮黑提,银狐就差点儿流出口水来。不等落雪把它交给项君晚,银狐一跃而下,撒腿就往外跑,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凤九。
没等它跑出两步,“嗖嗖嗖——”一阵冷风袭来,十枚竹钉拦住了银狐的去路。那些竹钉紧贴着它前爪的毛,若再近一分,就会钉到它的爪子里。
妈妈呀!好恐怖的女人!银狐打了个寒颤,转身另寻去路,十枚竹钉再次拦在它面前。银狐不甘心,又跑,这一次三十枚竹钉,将它的四肢完全固定起来。这下银狐才彻底被吓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若再跑,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拿你做肉羹?”项君晚缓缓地走过去,将被竹钉围困的银狐提了起来。“怎么不跑了?不给你主子送信了?”
“唧唧——”银狐知道眼前女人得罪不得,干脆打可怜牌。它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项君晚,仿佛在说我知道错了,别杀我。
银狐的卖萌并没有让项君晚失去警惕,它能找到这儿来,是不是说明凤九已经在怀疑她的身份了?对那个霸道妖孽的家伙,项君晚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她脚上的金龙环到现在还没取下来,看到金龙环项君晚就觉得特别“屈辱”,那玩意完全就像镣铐一样长在脚腕上,仿佛她被他囚禁了一般。
“他派你来的?”项君晚捏了捏银狐湿漉漉的小鼻子,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唧唧——”即便银狐知道不能出卖凤九,可是在它看来,项君晚才是更可怕的人。这女人真的会把它弄成狐肉羹,所以它非常识时务地使劲点着头,讨好着项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