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抢回来”,lucky哥眼中闪过暴戾的神色,一脚油门下去,吉普车发狂地冲白色玛莎拉蒂撞去。
看着前方飞速冲来的车,舟遥遥大声吩咐皮皮抓紧安全带,她猛打方向盘,试图避开迎面开来的车,急踩刹车。
轮胎摩擦路面刺耳的声音响过,一切静止了。
舟遥遥回头看皮皮,还好没受伤。
她解开安全带,想下车看看什么情况。
然而一声巨响,车窗应声而碎,她把尖叫压在嗓子里,看着站在车前提着高尔夫球杆的两个男人,“你们想干什么?小心我报警!”。
lucky哥叼着烟,胳膊撑着车窗,“少他妈废话,想活命,就带着你的崽儿给我乖乖下车”,回头对简小凡说,“把她手机给我砸了”
简小凡站在后车门,举起球杆,威胁,“大家都省点事,你自己把手机扔出来,不然你儿子的头可要缝几针了”。
“别动我儿子!”,舟遥遥大叫,按他们说的扔出手机。
“下车!”,lucky恶狠狠地喊道,球杆雨点般地砸到车顶。
舟遥遥看见皮皮蜷缩身子捂住耳朵,她知道暂时只能顺着他们的要求来,再找机会逃跑。
“你们不要吓我儿子,他有孤独症,如果他有了好歹,我敢肯定地对你们说,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手”
lucky哥和简小凡对视一眼,心里有了计较,他们图财却并不想害命,富人们不经吓,做做样子拿到钱最重要。
“你带你儿子下车,别动心眼”
舟遥遥忍不住地抖,但她告诫自己要撑住,因为儿子需要她的保护。
她下车,在两人的监视下,绕到后门,打开,抱下皮皮,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要怕,也不要讲话,记住路”。
皮皮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在母亲手掌心写了个好字。
舟遥遥抱着儿子配合劫匪的命令,上了吉普车,搂着儿子坐在后车厢。
她装出一副瑟瑟发抖地模样,“你们不要动我们,我们活着你们才能拿到钱,尤其我儿子的命,比你们想象得更值钱!”。
lucky哥听了开心地嗷嗷叫了几嗓子,拍拍简小凡的背,“开车,初次买卖给他们打个折,要5000万怎么样,咱们兄弟拿着钱到海外逍遥去,哈哈”。
简小凡讽刺地说:“他们一部车都不止这个价儿,唯一的孙子应该比车贵吧”。
“那,一亿?”
简小凡眼神凶狠,“既然干,就干票大的!”。
106
扬家大宅的电话打到扬帆远手机上,问他,舟遥遥带着儿子有没有跟他在一起,因为舟遥遥的手机打不通,已经和她失联将近一个小时。
扬帆远悚然,立即拨打舟遥遥的手机,无人应声。
他的心被凉意浸过,顾不上想什么,抓上车钥匙,飙车回扬家大宅。
大宅外停满警车,他下车向别墅没命地奔跑。
会客厅有十几个陌生人,有的穿警服,有的穿便装,全都神色凝重。
他看到父亲握着听筒,眉头深皱。
带着监听设备的警察坐在一旁,正定位绑匪使用中的电话位置。
他向扬振民点头示意可以了。
杨振民沉声说:“我不相信你的话,我要跟我儿媳妇说话”[综]打死那个凶残的医忍。
“好”,lucky哥把手机放在舟遥遥嘴边。
舟遥遥声音颤抖着喊了一声“爸”。
扬帆远冲过去被一个便衣按住,向他摇摇头。
扬振民用眼神制止儿子,语气缓了缓和儿媳妇通话,“你和皮皮怎么样?”
“我们没事,皮皮——”
lucky哥不等舟遥遥说完,夺走手机,嘿嘿笑了声,“扬老板,相信了吧,你儿媳妇和孙子都在我们手里,现在活蹦乱跳的,多余的话不要说了,准备钱吧,1亿买两条命对你们有钱人来说划算得很,我可比你们做大买卖的厚道多了。1个小时内把钱备齐,不然就等着收尸吧!”。
扬振民白手起家,见惯了商场上的腥风血雨,并没有被绑匪的威胁吓倒,他镇静地回他:“先生,不知你对银行的现金支付交易有无了解,反洗钱法规定,凡是金额100万元以上的单笔转账支付,且短期内资金收付流向与企业经营范围明显不符,会被判定为可疑支付交易行为,将被系统记录,分析是否犯罪行为,一旦有迹象,会直接上报公安刑侦机关,我们各有所图,还是不要惊动有关部门为好,阁下以为呢?”。
lucky哥愣了愣,吃惊于对方的冷静,手机开着扬声器,简小凡听得一清二楚,咬牙切齿地冲着手机说:“你分明是想讨价还价”。
扬振民竖起两根手指,“1.01”绑架案侦破专案组的组长会意,悄悄走开,去布置任务,全力开展工作。
简小凡听不到回应,气疯了,“怎么,无视我?想要你孙子的命,就给我有点诚意!”。
扬振民临危不惧,谈笑自若,“小伙子,没诚意的是你们吧,一亿的百元钞票摞起来有100米高,别说1小时了,就是一天也办不到,既然想拿到赎金,就开个大家能谈拢的价”。
lucky哥与简小凡对视一眼,咽咽口水,“扬老板,一口价,现金5000万,不要再还价,否则我可不保证你孙子的安全!”。
“好”,扬振民为专案组侦破争取时间,“不过1个小时太紧张,为了不引起警方的注意,我需要走合法途径向银行预约取款,5000万现金至少要装50麻袋,你总要给我时间准备吧,2个小时怎么样,我会把钱装在公司名下的卡车上,确认我儿媳和孙子安然无恙后,你们可以开车离开,我扬某人绝不追究”。
lucky哥面露喜色,“只要你不报警,我们自然会礼待你的儿媳妇和孙子,2个小时后,我告诉你交易地点”。
他关掉手机,拔出卡掰断,随手扔进草丛。
简小凡想到自己能分到2500万,顿时精神一震,“走吧,先加满油,再转移肉票”。
lucky哥掏出布条,按住舟遥遥,想堵上她的嘴。
舟遥遥极力挣扎,“你们要绑绑我好了,如果把我儿子吓得犯病了,这荒郊野外的没药医,他要是有个万一,我跟你们拼命,让你们鸡飞蛋打,什么都得不到,还让你们把牢底坐穿!”。
简小凡嗤笑,“我没听说过得自闭症能死人的,少他妈忽悠我
我的观众来自异次元!”。
舟遥遥向皮皮使眼色,故作焦急地喊,“我儿子还有哮喘病,我身上没带药,这种病很凶险的,反正你谋财,我公公既然答应你了,肯定会办到,5000万也就是我老公两部超跑的价钱,咱们就当谈生意,和和气气的,待会儿你们拿到钱,我和儿子回家,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皮皮等母亲话音一落,边喘边咳嗽。
舟遥遥搂住他,惊慌失措地拍他的背,“儿子,儿子,别吓妈妈!”。
lucky哥岂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骂了声我操,从车里拿出一瓶水丢到舟遥遥脚边,“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叫你儿子给我安静下来!”。
简小凡皱皱眉,“我去加油,你看好他们”。
lucky哥看着病病歪歪的母子俩说:“放心吧,跑不了”。
舟遥遥抱着皮皮,贴着他的耳朵嘴巴动了动,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看到左前方的灯光了吗,那里是加油站”。
皮皮窝在母亲怀里,向前方灯火处投去一瞥,点点头。
简小凡很快开车回来,舟遥遥被推搡着上了后车厢,双眼被眼罩挡住,手脚没捆,留着让她照顾儿子。
黑暗中,舟遥遥丧失了方向感,不知吉普车开往何处。
她紧紧握住儿子的手,祈祷他能记住路。
简小凡和lucky哥没把一个三岁的毛孩子当回事,吃奶的娃娃,有什么好防的,只要不哭闹,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们驾车来到城郊的一座废弃厂房,把舟遥遥手脚捆绑后和皮皮一道关在储藏室。
简小凡在门外看守,lucky哥看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余裕,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扔给简小凡,“抽口带劲的,保管你爽到天上去,要不是那小娘们留着换钱,我真想跟她玩玩,哈哈”。
简小凡接住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惊喜,“大*麻?”。
两个人对着吞云吐雾,飘飘欲仙。
他们像做大梦似的商量对策。
lucky哥眯着眼睛说:“等会儿两个小时到了,我们把交易地点定在工厂附近,我去确认收货,你看着肉票,一旦我开车过来,你看情况放人,那小娘们说得对,只要顺利拿到钱,没必要撕票,扬家虽说是做生意的,但触角很广,黑白两道认识不少人,彻底得罪他们,对咱们也没好处”。
简小凡呵呵笑了,“你去收货?你要是跑了,我怎么办?给警察抓走蹲监狱?”。
“兄弟,这种时候,你只能信我,我也只能信你,咱俩是一条船上的人,把你丢给警察,我又能跑多远?”,lucky哥重重地拍简小凡的肩膀,“要走一起走,有钱一起花,5000万,随便去哪个国家,都够咱们阔绰一阵子了”
简小凡这才放下心来,催lucky哥和扬振民联系,告诉他交易地点。
lucky哥又换了张手机卡,开机打到扬家。
简小凡打开储藏室的门,看到舟遥遥母子老实待着,又锁上门,不再管他们京门医娇。
舟遥遥留心门外的动静,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呜呜了几声,装作奄奄一息的皮皮立刻翻身坐起来,帮妈妈拿掉堵嘴的布巾。
舟遥遥贪婪地呼吸,空气涌入肺部,窒息的不适感总算缓解了。
她用嘴巴解绑手的绳子。
“妈妈,我有刀”,皮皮低头从小包包里取出一把裁纸刀。
舟遥遥第一反应是质问儿子为什么随身带着危险的东西。
皮皮平静地说:“做手工用”,稚嫩的小手握着刀用力割绳子,不一会儿,手指头红了一片。
舟遥遥心疼,“把刀柄放妈妈嘴巴里,妈妈可以用牙咬住刀割绳子”。
皮皮不听妈妈的话,继续来回割绳子的动作,直至最后一股麻绳被割断。
舟遥遥接过刀割断绑脚的绳子,手脚恢复自由后,她捧住儿子的小手呼呼吹气,“不疼了,不疼了”。
借着窗外蒙蒙的光,舟遥遥观察环境,忽然一个想法冒出来,她站起来把杂物堆高,然后踩着推窗户。
窗框年久失修已老化,试着推了几次,生锈的插销脱落,窗子打开了,窗外堆栈着垃圾山。
舟遥遥下来,抱起皮皮,认真地问:“来的路你记住了吗”。
皮皮点头,“嗯”。
“看到打开的窗户了吗?你从这里出去,找到那家加油站,并不远,穿过马路往右转弯就是,你注意安全,等没车的时候再过马路”,舟遥遥很舍不得让儿子独自出去,但情况不允许他们一起出去,总要留一个人拖住匪徒,即使拼命,也要为儿子创造出生机。
皮皮摇头,搂住母亲的脖子,“一起走”。
“皮皮,听着”,舟遥遥忍住眼泪,笑了笑,“你比大人还聪明,只有你安全了,妈妈才有救,找到加油站,向那里的人求助,给爸爸打电话,然后哪里也别去,等爸爸去接你,答应妈妈,好不好”
皮皮意识到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蹭了蹭母亲的脸,在她的托举下,钻出窗户,小心翼翼地爬下垃圾堆,沿着灯光找不到的阴影迈腿向工厂外走。
舟遥遥贴着墙壁,再也听到不儿子的脚步声,眼泪顷刻掉落,她向满天神佛祈祷,祈祷儿子平安无事。
她只是骗儿子离开最危险的地方,但前路莫测,他再聪明,也仅仅三岁,加油站比她说的要远。
皮皮也知道这一点,他迈着小腿战胜对黑暗的恐惧,躲着偶尔经过的车,借着一星半点的光,朝记忆的方向走去。
路很远,腿很累,可他不能停下,救出妈妈的信念支撑着他,当看到车子停下加油的地方,他加快脚步小跑着奔向前方。
排队的最后一辆车加满油走了,加油小哥伸个懒腰,忽然裤腿被拉了拉,他低头,惊讶地睁大眼睛,“小,小朋友”不嫁何撩。
当他搞清楚这个小孩不是顾客粗心丢下的,而是被绑架的,当机立断向小孩要了家里的联系方式,打电话给他家的大人。
扬振民配合警方行动准备现金和车,扬帆远内心犹如火煎,却无计可施,熬了半宿,眼眶深陷,嘴唇干裂,便衣警察安慰他,会尽快破案,让他放心,因为已经锁定了两名嫌疑人。
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忽然电话铃声打破满室的死寂,警员示意他接听。
扬帆远手颤抖着差点儿拿不住听筒,他怕听到坏消息。
但很快他眼睛射出狂喜的光芒,监听的警员和同事们交换眼神,案子出现转机了。
“谢谢,在警察赶到前,请你暂时照顾我儿子,您的善举,我将铭记在心,终生不忘,届时必将重谢”。
加油小哥不好意思了,“先生,您放心,您儿子就是累到了,没有受伤,一切都好”。
皮皮又拉他的裤脚,“可以让我和爸爸说话吗?”。
手机换到他的小手中,“爸爸”。
扬帆远激动的声音都抖了,“皮皮”。
“妈妈,还在旧工厂里,坏人看着她,她让我一个人逃走,你快去救她”
察觉舟遥遥的用意,扬帆远的心脏犹如被看不见的手狠狠地攥住,令他喘不上气来。
“皮皮,你在加油站,跟着小哥哥老实呆着,会有人去接你,我去救妈妈”
扬帆远放下电话,霍然站起,“我要去救我妻子,她现在很危险”。
专案组的组长刑局长和扬振民一起走进会客厅,听到扬帆远的话,阻止他,“根据新情况,专案组重新调整计划,投入警力300余人,兵分三路展开行动,可以说布下天罗地网,他们跑不掉的,你不用冒险!”。
“我妻子也许正在遭受最可怕的经历,我一刻也不能等,必须马上解救他,你们谁也别拦我”。
扬振民看了儿子一眼,对刑局长说:“让他去吧”。
扬帆远驾车向城郊的废弃工厂飙去,后面跟着取下警灯的警车。
两个劫匪,一个去交易,一个在工厂看守人质。
这是已知情况,然而谁也说不准,是不是还有警方没有掌握的未知情况,所以行动要谨慎。
舟遥遥披散着头发蜷缩在地上,承受简小凡的拳打脚踢。
他咆哮着,“臭婊*子,你居然敢耍把戏,今天我就打死你,钱我不要了,你施加给我们姐弟的磨难和侮辱,我要加倍地讨回来!”。
“小凡,住手”,简小凡回头,愕然,“姐,你怎么来了?”。
舟遥遥躺在尘土中,眼睛被打肿了,她眯缝着眼,费力地向上看…呵呵,阴魂不散啊,简素怡。
107
简小凡擦擦脑门儿地汗,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舟遥遥,不解气地又踹了一脚,“我听我姐说过,你打过她,这一脚是我替她还你的!”。
简素怡目光轻蔑地扫过一动不动的舟遥遥,心中快慰无比。
她拉过简小凡,把钥匙塞到他手中,“这是我的车,你开上回家,钱、护照、港澳通行证都放在玄关柜里,你拿到后马上飞香港,然后想办法到美国躲躲风声,那里没和中国签订引渡条约,他们抓不到你的!”。
“姐,你说什么呢,lucky哥去交易,眼看钱就要到手了,我走了,5000万不就便宜他一个人了吗?”,简小凡迷惑不解,马上就要发财了,他怎么能跑路呢,即便跑路,也要拿到钱再逃啊。
简素怡讽刺地笑了,“你真以为能拿到赎金,就凭你们错漏百出的绑架?假如你们勒索扬帆远,他关心则乱,或许会答应你们的要求,可惜你们的对手是盛泰地产的掌门人扬振民,他经商作风狠辣无情,这样的人能受你们要挟?那个lucky哥恐怕凶多吉少!”。
“那你为什么——”,简小凡讷讷,示意他们绑架扬振民儿媳妇和孙子的是她,为他们寻找废弃工厂隐藏人质的也是她,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姐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简素怡挑起嘴角,“傻瓜,当然是调虎离山之计了,建筑物倒塌,死了5个人,你以为你们能轻易逃脱法律的制裁?所以我帮你想了脱身的办法,反正买不合格钢材的是lucky哥,绑架人质,出面拿赎金的也是他,有他帮你挡枪口,你才好远走高飞啊”鬼夫撩妻太忙。
简小凡茅塞顿开,反握住姐姐的手,“咱们一起走”。
简素怡用力抽出手,“趁警察还没来,你赶紧走吧”,她瞟了眼半死不活的舟遥遥,“我还有笔账没和他们夫妻俩算清呢”。
简小凡跺脚,急切地劝她,“姐,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有什么账好算的,扬帆远儿子三岁,傻子一个,跑丢了,他老婆我也替你打过了,够本了,咱们快走吧!”。
简素怡快意地笑出声,“我一没参与绑架,二没犯罪行为,警察没有证据,他们不能抓我,和你一起逃反倒会成为犯罪嫌疑人,所以你听我的话,开车马上走,等风声过了,我就去美国找你”。
知道了姐姐的计划,简小凡心理负担减轻了,他冲姐姐点点头,转身跑了。
简素怡唇边的笑意消失,神情萧瑟,用脚踢了下舟遥遥,“别装死”。
舟遥遥用双手撑地,艰难地坐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个歪歪斜斜的笑容,“你对你弟弟说的话,我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那又如何,你以为我会怕?”,简素怡蹲下与舟遥遥面对面,愉快地欣赏她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模样。
“我实在搞不懂你,明明有锦绣前程,为什么非要和我们过不去,弄得彼此都这么狼狈,有意思吗?你坐过一次牢,难道想故地重游?”,舟遥遥口气满满的嘲讽。
简素怡玩味地看着她,“是啊,拜你们夫妻所赐,我蹲了半年牢,每一天我都在想怎么把我遭受的痛苦回敬给你们,扬帆远实在无情,起诉我网络诽谤罪,找人重判我,加大刑罚力度,让我成了有前科的人,所谓的锦绣前程基本毁了,你说你老公狠不狠?”。
“你可真会装无辜,玩下三滥手段的人是你,作为受害者,我们还不能拿起法律武器为自己维权喽,你觉得判罚过重,可以上诉啊,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别人身上”,由于面部的伤,舟遥遥放弃了翻白眼的打算,呵呵冷笑了一声,“老实说,我觉得你心态有问题,你的遭遇完全是你自作自受,怎么能怪到别人头上?”
简素怡颔首,“嗯,有点道理——我确实有点不甘心,和扬帆远在一起九年,却比不过你这个临时插足的,就像出身,你在父母呵护下无忧无虑地长大,一切唾手可得,而我却要比你努力百倍、千倍才能勉强站住脚,从污水横流的破烂地方走出来,可一对拖后腿的父母和贫穷是我的原罪,烙在我身上的印痕,一辈子都洗不掉,扬帆远曾是我摆脱过去的希望,然而他的家庭冷待我,让我看清楚只有靠自己才能活出人样,才不会受命运摆布,九年的时间也不是白相处,扬帆远太了解我了,知道如何做能彻底打倒我,我的声誉我的前途全完蛋了,如果一辈子待在底层任人践踏毋宁死,所以,这笔帐我会讨还的,死都不怕,我会怕你告发我?”,说完,她仰头大笑,笑得喘不过气。
舟遥遥喃喃,“你疯了”。
“对,你们把我打击的这辈子都难翻身了,我能不疯吗?真是活不下去了”,简素怡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死之前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你和扬帆远,随便谁都可以,验证真爱的时候到了”
舟遥遥警惕,“你想做什么?”。
简素怡神色莫名变得兴奋,从短靴中抽出一把匕首,揪住舟遥遥,锋利的刀尖抵住她的脖子,“来人了,咱们把戏演到底吧,弄出大场面,华丽点
绝情谷!”。
随同扬帆远一起赶到的警察,分出一部分人手去追捕驾车逃逸的简小凡,一部分人跟着扬帆远走进废弃工厂内,看到人质被一个女人挟持,明白这就是他们一直提防的未知情况。
警方有人喊话,让她缴械放开人质。
手*枪瞄准她。
扬帆远看着满身伤痕的舟遥遥,顿时心痛地无法呼吸,他抬头向简素怡看去,“你有仇找我报,与我妻子无关,只要能让你出气,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果然伉俪情深”,简素怡冷冷一笑,“好,你来交换她,顺便奉劝警察同志把枪放下,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把刀拿稳,只要我手抖,一刀下去,大动脉断了,流的血可止不住”
扬帆远向前踏出一步,警察急声告诫他,“不要去,目前的态势我们可以处置”,小声在他耳边说,“狙击手正在寻找最佳射击位置,只要拖她几分钟,绝对能救下你的妻子”。
简素怡挑着嘴角笑笑,把舟遥遥挡在自己身前,刀尖一刺,鲜血顺着她白皙的脖子蜿蜒流下,“我耐性有限,要决定就快,不然我可要送你老婆一程了”。
扬帆远大踏步走过去,看见舟遥遥朝他摇头。
“不要过来”
舟遥遥流出的血刺激着扬帆远的眼睛,他对简素怡说:“你的刀可千万拿稳了”。
眼见扬帆远走近,她顾不得刺着脖子的刀,大声喊:“别过来,简素怡想和你一起死!”。
扬帆远问简素怡,“你觉得死很容易吗?”。
简素怡不在乎地回:“那就试试看啊,你毁了我,我不想活了,可又不想独自上路,九年的感情足够我们路上有的聊,至少旅途不寂寞”。
扬帆远站在她们面前,“放开我妻子,我换她”,说话间,时刻准备着动手擒住简素怡。
腰部被冷硬的东西抵住,舟遥遥察觉到不对,震惊地问:“你有手*枪?”。
简素怡得意地笑了,“虽然是自制手*枪,但找到不容易,本来我是想自己用的,后来想想太亏了,所以我决定和你们其中的一人一起分享,既然扬帆远代替你,你可以滚了”。
扬帆远再也忍不住,欺身去抓简素怡握枪的手。
舟遥遥脱离辖制,大叫着向扬帆远示警,“她有枪”。
简素怡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真是久违的贴近,一起走吧!”。
“你真是执迷不悟”,扬帆远冷声说,击打她拿枪的手腕。
简素怡却丢掉手*枪,扑进扬帆远怀中。
枪声响起,简素怡仰面倒地,被子弹贯穿的额头汩汩地流出血,扬帆远扑通跪倒,手捂住插着刀的胸口,血液顺着他的指缝喷涌出来。
舟遥遥向他爬过去,“老公,老公,帆远,你别吓我”重生之学渣的逆袭。
扬帆远倒在舟遥遥怀中,嘴唇费力地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眨着眼睛试图看清妻子的面容,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舟遥遥向无尽的黑暗沉去,她的意识混沌着拒绝接受现实,彷佛闭上眼睛,一切都安好如初。
几个护士在闲聊,讨论前一阵子的绑架案。
“真想不到这种事发生在我们认识的人身上”
“是啊,沈主任的女儿整天笑嘻嘻的,每次来都给我们带零嘴,小姑娘蛮好的!”
“听说她老公为了救她,差点儿死掉”
“是啊,那天全身是血的送到医院,我参与抢救了,中途心脏都停掉了,吓死人,要不说沈主任厉害呀,医生一般不给自己亲属动手术的,怕不冷静影响手术,她和心外科为女婿做联合手术,硬生生给救回来了!”
“沈主任的女婿当时的情况确实吓人,好在慢慢恢复了,已经搬出重症监护室,倒是沈主任的女儿昏到现在还没醒”
“医生说不是身体上的病,是精神上的,自己不愿意醒”
廖青走过来,靠在护士站的台子上,凹了个自认为潇洒的造型,伸长脖子向走廊尽头望去。
小护士们会心一笑,打趣他,“廖医生你等谁呢?”。
廖青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豪华病房的舟小姐还没来拿药?”。
另一个嘴快的护士故意问他,“哪个舟小姐呀,你知道的,其中一个还在病床上躺着呢”。
不用他回答,他等的那个舟小姐出现了。
舟柠檬一脸忧色地走过来,提醒护士们该换药了。
廖青咳嗽一声,“你看你熬得眼圈都青了”。
自从舟遥遥住进医院,舟柠檬向小金爷请假,专门到医院来照顾堂妹。
一来二去就和负责舟遥遥的主治医生廖青熟了。
廖青其实第一眼就认出她是all-in酒吧令他惊鸿一瞥的美女,心里那叫一个欢喜,天天跑过来混脸熟,暗暗使劲儿追求她。
堂妹一家这种状况,她哪有心思想别的事,更何况,她根本配不上廖医生,所以面对廖青的心意,她只好装傻,或者躲着他。
“遥遥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她低头问。
廖青拿出职业范儿,“她受到的是皮肉伤,不重,已经治好了,关键是心病,不过我想很快就能醒了,她老公不是天天陪她说话吗,这对于唤醒她的意识有积极作用”。
“是吗,谢谢你廖医生”,舟柠檬向他点点头,转身想走。
“诶,等等”,廖青急得拉住她,“那个,那个,我请你吃饭吧”
舟柠檬垂下头,脸色胀得通红,嗫嚅,“你为什么请我吃饭?”当军嫂的那些事儿。
“我,我喜欢你”,廖青驴唇不对马嘴,楞楞地说。
一时之间,两人谁也不说话,呆呆地站着。
王妍心讥讽地瞥了眼身边的路宇,“怎么,见不得别的男人追求前任?想吃回头草?”。
路宇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脸色恢复了正常,“你了解我,我从不留恋过去”。
王妍心高兴了,“想得对!等你和我相处时间久了,多少会有点真感情,要不我们也奉子成婚好了,学你前任的堂妹怎么样?有了孩子,我爸就不反对了,别的男人我也看不上,我对你还算满意,你跟着我胜过你奋斗两辈子,有时候因为条件结合的婚姻反而比狗屁的因爱成婚的关系更坚固,我们都看开一点吧”。
路宇把黯然藏在心底,笑了笑,“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意见”。
看到扬帆远和舟遥遥躺在病床上,王妍心唏嘘不已,此时此刻,她突然对路宇生出了一丝依恋,管他为什么不离开她,重点是他选择了和她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在某一天日幕降临时,舟遥遥像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来,看到扬帆远惊喜的脸,她抓住他的手,睁大眼睛问:“你没事吧,我梦见你流了好多血,咱们皮皮还走丢了”。
扬帆远不顾身上的伤口,搂住舟遥遥,抚摸她的头发,“那只是梦,我没事,皮皮在家里,明天就来看你”。
“那就好,那就好…”,舟遥遥心有余悸地说。
发生劫案当晚,金玲子陪着凤姑去寺院礼佛,后来金玲子从扬振民那里听说了,心惊肉跳,想到孙子有个万一,她就后怕得不得了。
儿子躺在重症病房,更让她揪心。
这一切都瞒着凤姑,怕老太太承受不住。
扬振民对大宅的工作人员下了封口令,谁也不许对老太太透露一丝半点。
扬帆远和舟遥遥出院,回老宅静养,凤姑只当孙子孙媳妇在外面住腻了,回家来住,夸他们懂事,说一家人住在一起吃饭才香。
晚上回房,扬帆远向舟遥遥求欢。
舟遥遥严肃地摇摇头,“不行,你可是心碎过的人,还是好好休养吧”。
扬帆远捧心郁闷,“我身体早养好了,你拒绝我,我才会心碎!”。
舟遥遥向他抛媚眼,“老公,你只要乖乖地听话,一个月后,我为你准备盛宴,肯定把你喂得饱饱的!”。
扬帆远笑了,“好,那我就期待吧!”
两个人抱着倒在厚厚的床垫中,笑着闹着滚作一团。
闹够了,舟遥遥凑近他的耳朵,悄声说:“扬帆远,我爱你”。
扬帆远的眼睛像掉落一亿颗星星,他贴上舟摇摇的唇,深深地吻她。
我爱你,用我的生命起誓,一生一世,绝不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