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结交他的新朋友也致以亲切、友善的微笑。
说说笑笑过程和对t&s设计感兴趣的对象达成了合作意向。
双方举杯同祝,忽然有人匆匆走来,附耳低言。
扬帆远嘴角抿了抿,神色不动,依旧笑如春风,向新朋友颔首致歉,“失陪”,说完与来人快步离开。
系黑色领结的男人溜达过来,漫不经心地说:“钟先生,刚才与你交谈的t&s负责人据传是盛泰地产的少东家,不少人想与他结交苦无门路,阁下与他言谈甚欢,看来二位意气相投哇”。
双鬓染霜的钟先生微微一笑,“假如你所言非虚,他身上没有二世祖的恶习,十分难得!”。
走到背人处,扬帆远眼神阴郁,面色森然,温和的笑容荡然无存。
助理把手机交给他。
“你是废物吗?我让你监控造谣生事的网络id,把他们全部揪出来,你就是这么做事的?想失业的话直说!”
扬帆远的愤怒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那头的人终于端正态度,认真解释,“别急,别急,听我说,我遵照你的吩咐一直追踪那几个躲在网络后的人,上次传播流言的是网络水军,抓他们没什么意义,重点是抓到买水军的人,她做得非常隐秘,而且并非线上交易,线下的话,老兄那你得去找警察,也就我吧…哈哈”。
“废话少说!”,扬帆远呵斥。
“ok,ok,放轻松——坦白讲,我们都知道是谁做的,关键是搜集证据,所以给了她时间犯蠢,大前天黑你太太的帖子一出,我的证据链齐了,再加上她今天自曝,在法庭上告赢她妥妥的!”
闻言直觉不好,扬帆远问:“给我讲清楚,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那边装傻,“我都搞定了”,怕扬帆远听不明白,继续补充,“负面的东西全删除干净了,保证点开的人看到的全是空页!”。
“别让我说第二遍!”
“好好好,我给你传个视频,你先看了再说”
文件传送完毕,点开,猝不及防地看到舟遥遥被鸡蛋砸中,碎蛋壳挂在她头发上,黄色的蛋液糊了半张脸。
污言秽语的混子们围着她叫骂…
扬帆远不忍再看下去,闭了闭眼,攥紧手机,指节青白。
“你把证据提交给邹律师,让他接手这件事,我希望伤害我妻子的人全部受到法律的制裁,包括简素怡!此外,视频中闹事的混蛋们,找人给我狠狠地修理,程度嘛…你看着办!”
那头的声音兴奋不已,“文戏交给老邹,武戏交给我,保管让那群混混后悔到世上走这一遭!”。
扬帆远挂断,拨打舟遥遥的手机号,听筒中传来机械的女人声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继续拨打,变成了忙音状态。
他对助理说:“你替我向画廊主人转达谢意,说我有事提前离开”。
“是”,助理领命而去。
扬帆远转身走出画廊,驾车赶往电视台。
舟遥遥寻找简素怡未果,时尚制造的节目导演看她来势汹汹,急忙安抚她,说简素怡刚走,劝她冷静,不要在工作场合闹事,影响不好。
舟遥遥冷笑,“林导,既然你知道影响不好,为什么做节目后期时不把简素怡有争议的那部分话剪掉?难道借机炒作,能提高收视率?你就不怕她炒糊了连累节目?”。
林导一味陪笑,惹到节目冠名商的儿媳妇,还不知道怎么向上面交代呢,他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但凡思虑周全些,也就不用焦头烂额想对策了。
在场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赵晓玫投来鄙夷的目光,被舟遥遥撞了个正着。
“看来你对我意见很大,上次在茶水间背后嚼舌根,这回给你个机会,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地说!”,舟遥遥目露不屑。
赵晓玫咬咬嘴唇,鼓足勇气,猛然抬起头,“没错,我就是不爽你,不管网上传言是真是假,你奉子闪婚总归不假吧?嫁给有钱人,自以为有了靠山,就为所欲为,转到清闲岗位上,工作丢给别人做,我们累死累活还不定有编制,你说你凭的什么?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比度假还轻松,你既然做得出来,还怕别人说吗?”。
有一点她没提,那就是因为妒忌而心理不平衡,所以才看舟遥遥不顺眼。
两人同期进入电视台,做一样的工作,相貌也相当,怎么就舟遥遥撞了大运,就像遇到王子的灰姑娘,一夜之间大变身,穿上她买不起的华服,开上她梦想的豪车。
舟遥遥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明明大家条件差不多,为什么好运却独独眷顾她?
“说完啦?”,舟遥遥故意耀武扬威地气她,“人脉也是实力,谁叫我和广告的大客户关系近呢,既然我能创收,你管我是在家躺着,还是在办公室坐着,晒网不要紧,只要能抓到鱼,你说是不是?”
“你——”,赵晓玫气得胸口起伏,怒火烧毁她的理智,“不愧是做小三换资源的女人,简直厚颜无耻到极点了!”
“小三?赵晓玫,你有证据吗?没有的话,我劝你不要胡说八道,否则我们法庭上见!”,舟遥遥环视神色各异的同事,笑了笑,“大家听好了,谁要口无遮拦当喷子,传播谣言,污蔑抹黑我,别怪我不念同事情份,告你们侵害名誉权,我说到做到!”
“我,我…”,赵晓玫声势弱下来。
林导打圆场,“小舟啊,同事之间何必伤和气呢,把话说清楚了就行”。
对此,舟遥遥冷冷一笑,着急了,连节目一起告。
她大踏步地走出气氛尴尬的演播厅。
扬帆远车开到电视台停车场,手机震动。
简素怡拿着手机站在不远处,看着扬帆远的宾利车露出笑容。
怎么会这么凑巧,在她想找他时,他出现了。
广告部在楼上,舟遥遥向电梯处走,手机铃声大作。
她看了眼屏幕,是大宅的电话。
难道家里人也知道了?
忐忑地接听,那头是凤姑很急的声音,“球球流鼻血止不住,你婆婆去读诗会了,帆远的手机打不通,我先带孩子去儿童医院,你也赶紧来!”
舟遥遥的心脏砰砰跳起来,比起自己的事,女儿更令她担忧。
“好,奶奶,我马上过去”
舟遥遥收线,转身就往外跑。
车,对对,先去停车场开车,不要慌…
第七十六幕
手机开启免打扰模式,扬帆远坐在车内,与简素怡隔着车窗静静对视。
简素怡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兀自激动着。
彷佛又回到高二初次告白的那天。
扬帆远抱着篮球,头发滴下汗水。
狭窄的过道被她挡住。
他只略略抬眉,惊讶转瞬即逝,用清越的声音问,“有事?”。
至今想来,当时她心跳得很快,像现在一样。
扬帆远下车,简素怡走近他。
舟遥遥开车门的手顿了下,她恨自己视力太好。
理智地讲,扬帆远岂能不顾及已婚身份到老婆的工作单位见前女友,他常常把瓜田李下需避嫌的话挂在嘴上,应该不会明知故犯,除非州官放火。
他俩估摸着没事,但——简素怡脉脉含情,扬帆远又与她两两相望,到底在搞什么鬼?
说好的不再见简素怡呢?
即使被说小心眼,她也要过去揭穿简素怡惺惺作态的假面。
脚不由自主地往前跨出一步。
简素怡感受久违的男人清爽的气息,一阵腿软,眼神迷离地凝视扬帆远,“我们还没好好吻过,也许过去的好时光会重新回来,你爱过我的!”。
她带着一丝熏然的醉意,不管不顾地扑到扬帆远身上。
从舟遥遥的视角看,太像久别重逢的拥抱,简素怡的嘴唇就要贴上…
她硬生生撇开视线,逼自己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插钥匙,挂空挡,踩离合器,一脚油门,车子飞一般驶出电视台。
球球还等着她,不是计较男女那点事的时候。
扬帆远愕然地推开简素怡,眉宇间浮起嫌恶,他从胸前口袋抽出口袋巾,擦拭差点儿被碰到的下巴。
简素怡骤然清醒,“你什么意思?”。
“到现在你还没搞清状况吗?”,扬帆远随手丢掉口袋巾,轻蹙眉头,“或者说你无视我的警告?一而再地挑战我的容忍力?”
简素怡无意掩饰自己做过的事,她无所谓地笑笑,“既然你的婚姻仅仅是场有时限的交易,我不过顺手替你提早结束而已,你放心,不会牵涉到t&s和盛泰地产,我只想提醒你的契约老婆不要太入戏,三年时间马上就快到了!”。
“别太自以为是,本来我会给你发律师函,要求你就访谈节目上的不当发言作出澄清,并向我太太道歉。可是你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得作恶,那么即使你低头道歉,我也不打算原谅你,等着法院给你寄传票吧!”,扬帆远简直一眼都不想多看她。
简素怡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要告我?为了一个和你签合同的女人?我们在一起九年,难道抵不过你和她的两年,甚至,甚至结婚前你们谁也不认识谁!”。
“合同?承诺是用来打破的,一张轻飘飘的纸岂能管住人心,你只需要记住,和我签合同的那个女人,是我孩子的母亲,也是我今生挚爱,你对付她,就是对付我,想想看,跟我斗,我们谁更输不起?”,扬帆远双手插兜,嘴角衔着冷笑。
简素怡摇头,记忆中的告白,她明明成功了。
“喂,做我男朋友吧!”
男孩抹去额头的汗,露出好玩儿的神色,“哈”了声,打量了她片刻,说,“好啊”。
被告白的人过于轻率的态度惊到她,以至于她不得不再问一次,“你说什么?”。
男孩嘴角斜斜挑起,调皮地眨眨眼,“做你男朋友呀”。
她脱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你很帅气”
言犹在耳…
简素怡直直地逼视扬帆远,“我向你表白,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和我一起期间,眼睛从来没看过别的女人。威尼斯夜晚的求婚,我感受到你的真心,这一切都不是虚构的。一年,一年而已,怎么就风云突变了,我了解你,你不是那种轻易变心的男人,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我不否认过去对你的感情”,扬帆远扯扯嘴角,“但我后悔,如果能回到过去,我绝对不会开始好奇心的实验”。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莫名地不想听,简素怡回避扬帆远讥讽的眼神。
“你和王妍心的对话我听到了,你说这个世界不公平,还说富人一路绿灯,穷人寸步难行…那时的你很帅,所以你告白,我点头了,同时在心里想,好吧,我就来做你的捷径,好让这个美丽丑陋的世界不那么令你绝望,前提是,你一直做帅气的你,用你的才华,你的努力赢得认可,通向成功的路上,障碍由我来扫平。可是在威尼斯那一夜,你辜负了我的期望,把我当成傻瓜耍,你大概觉得我很好骗”,扬帆远自嘲,“不,我只是在放弃你之前试着忍耐罢了,你的所作所为超过了我为你预设的那条线。眼下你更没底线了,令人不齿,也令我恶心那九年和你在一起的自己!”
“帆远”,简素怡拉住扬帆远的胳膊,苦苦哀求,“看吧,你喜欢过我的,我承认自己很过分,伤害了你,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想在势利的时尚圈获得成功不是件容易事,不论我做过什么,我最爱的人是你,这点请你相信!”
扬帆远听都不听,甩开简素怡的手,转身就走。
简素怡不甘心,追在他身后喊,“我知道我爸向你伸手要钱,我弟弟也靠你的关系赚钱,你不爱我就不会连我的家人一起帮,你不爱我,就不会在当年看见我棚户区的家,嗜赌如命的父亲,行为不检的母亲,还依然对我不离不弃,为什么我最不想你看见的一面你都能包容,而我在国外那一年就不能接受呢?”。
扬帆远停住脚步,他怀疑自己的耳朵,也怀疑过去九年的自己眼睛瞎了。
他回头鄙弃地看她,“简素怡,当你的行为没有背离原则时,你说的那一些在我眼中全部无伤大雅,很显然,我看走眼了,虚掷了九年时光,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和你家人从我这里得到的一切好处,今天起就此废止,让他们好自为之,至于你,既然以身试险,请做好心理准备吧,仔细地品味什么叫‘失去’”。
简素怡终于慌了,“不,你不会的”,她拒绝相信。
扬帆远不再同她废话,朝停车场出口处走去。
关掉手机的免干扰模式,给舟遥遥打电话。
舟遥遥正在排队取球球的验血结果。
她刚赶到医院时,耳鼻喉科的护士替球球止血,凤姑吓得头晕眼花,保姆在一旁照顾她。
老的老,小的小,让人看的揪心。
替球球做过初步检查,又询问了病史,医生说让她带孩子先去一楼的检验科查血常规,排除下血液方面的病。
一楼大厅熙熙攘攘的全是人,大人抱着孩子做各项检查,不时有孩子的啼哭声。
球球吓得直抽咽,一再地向舟遥遥确认,“妈妈,会痛痛吗?”。
舟遥遥哄女儿,“不会痛,我们球球肉多,不怕针扎”。
“真的?”,球球扁着嘴巴问。
舟遥遥猛点头,“放心好了,妈妈会魔术,保证不让你的小胳膊痛,好不好?”。
然而就因为球球胳膊上肉太多,不好找血管,挨了两回针,才取血成功。
球球的哭声惊天动地,边掉金豆子,边中气十足地控诉妈妈,“坏妈妈,骗人,骗人!”。
舟遥遥无奈地从书包摸出一块水果糖,在球球眼前晃了晃,“你再哭,妈妈就把糖果送给坚强勇敢的小朋友”。
听到有吃的,球球一秒收回眼泪,从妈妈手里夺过糖果,“我很勇敢,我不哭”。
安抚好球球,把她交给保姆,舟遥遥等着刷卡取检验报告单。
前面排队的人逐渐减少,轮到舟遥遥,她拿到结果扫了一眼,22项,除了中性粒细胞百分数与淋巴细胞百分数一个略低一个略高外,其余的都在正常值范围内。
等不及问医生,她掏出手机搜索相关内容,看到说是炎症引起的,她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不是血液上的毛病。
回到三楼耳鼻喉科门诊,把检验单交给医生。
凤姑迫不及待地问:“医生我家乖宝没事吧?”。
“孩子没事,现在天气干燥,空气质量不好,孩子的鼻腔黏膜有些糜烂,所以造成出血,你们回家后记得给孩子抹薄荷油,不是大问题,另外,孩子是不是挑食啊?营养不均衡也是一部分原因,注意给孩子补充维生素”,医生和蔼地说。
凤姑吃瘪,都怪她,平时老纵着球球,医生说了,只吃肉不吃蔬菜也不行。
取了药,舟遥遥抱着球球和凤姑保姆三人到地下停车场。
等在外面的保镖立刻迎上来,如影随形地护着她们离开,还没走几步,一伙小报记者围上来,连成一片的闪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舟遥遥警觉地把球球交给凤姑和保姆,上前一步,“你们是谁,没看到有小朋友在场吗,拍什么拍!”。
一个女记者举着手中的杂志晃了晃,“请问你是舟小姐吗?简素怡设计师在杂志专访中讲了她的感情经历,隐晦地提及你是介入她和男朋友之间的第三者,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舟遥遥猛皱眉头,“你找错人了,趁我还好说话,赶紧让开”。
球球看到一群陌生人围住妈妈,不由撇嘴大哭。
凤姑也很心焦,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推了一把紧跟着她的保镖,“你先把球球妈带出去,我们没事”。
保镖听命行事,彪悍的体格挡三个人没问题,他把舟遥遥护在身后,伸出胳膊横扫着开路。
也有机灵的狗仔另辟蹊径,一哄而上,单反相机对准凤姑和球球。
凤姑吩咐保姆看住球球,挥舞拐杖赶人,“还是不是人呐,小孩子也拍,我看你们统统坏了良心!”
狗仔们边躲边套话,“老人家你认识简素怡吗?最近大热的服装设计师,她说是您孙子的未婚妻,请问属实吗?”
“不认识,我管她姓简姓繁,你们给我——”,凤姑话没说完,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拐杖也摔了出去。
这一瞬间就像慢动作,每一帧舟遥遥都看在眼中,保姆惊慌失措,球球惊恐大哭,狗仔们愣在当场,而凤姑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周围如同黑白默片,只有舟遥遥在嘶声大喊。
“奶奶——”
第七十七幕
陆琛下了手术台第一时间联络舟遥遥。
值班时她上网,登录常去的论坛,热贴置顶,随意点进去看了眼,越看越觉得发帖人提到的z女像她认识的舟遥遥。
但一夜之间相关帖子删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以至于她怀疑是不是太累产生了幻觉。
进手术室前终归不放心,给舟遥遥打电话向她确认流言的真假,奈何没人接。
这次倒很快接了,只不过语气非常急,“陆琛呐,回头我再打给你——”。
“等等…”,陆琛喊住舟遥遥,“你在车上?”
“嗯,我们孩子太奶奶摔倒了,我现在陪她在救护车上,正往最近的综合医院赶”,舟遥遥语速很快地说明情况。
安慰她不要慌后挂断手机,陆琛往更衣室走。
廖青在心外科的更衣室蹲点,看到一身绿色手术服的陆琛走过来,着急忙慌地迎上去,拉上陆琛藏进角落。
“干吗?”,陆琛皱眉。
廖青竖起食指,嘘了声,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左右望风,见没人,才动作隐秘地掏出手机,“给你看一个视频,幸亏我手快下载了,在秒拍上发布不到五分钟就删除了,不管怎么说上传视频的人特么十分缺德!”。
“要是什么奇怪的开车视频小心我踢你!”,陆琛警告廖青。
廖青抗议,“我是那种人吗,哥纯洁着呢!”,说着观察陆琛逐渐凝重的脸色,“视频中被扔臭鸡蛋的人是舟遥遥吧,还在电视台门口,我觉得百分之百错不了”。
陆琛关掉视频,顺手删除,抬头问廖青,“视频你还给谁看过?”。
廖青相当有觉悟地说:“除了你我谁也没给看”。
“很好”,陆琛沉吟了会儿,追问,“网上那些乌七八糟的传闻,沈主任知道吗?”
“笑话,沈主任一天30台手术,几乎连轴转,她哪有空上网”,廖青拿回手机放兜里,“别说沈主任了,就说我们这些小兵吧,每天忙得饭都顾不上吃,根本没时间留意网络上的花边新闻”
陆琛嘲弄地笑了笑,“忙得饭都顾不上吃人怎么就秒速下载了网上的视频呢?”。
廖青为自己挽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再怎么顾不上,挤出时间也要吃饭呐,边吃边上网放松,这不赶巧了嘛!”。
“总之这件事你谁也不要提,等我问清楚舟遥遥,再告诉你”,陆琛怕廖青不靠谱,提醒他。
“嗨,你不说我也明白”,廖青举起拳头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干的,看我不把他揍得满地找牙!怎么着,欺负沈主任没儿子?切!”
陆琛无语,不理他回更衣室换衣服。
金玲子和几位读诗会的成员在高级水疗会所做spa。
从头到脚护理了一遍,感觉浑身舒泰,穿上浴衣到休闲区喝茶拉家常。
甲太太不时地瞄金玲子,欲言又止。
乙太太碰碰她,使眼色,“别说了,多闹心”。
丙太太嘴快,“金女士”,读诗会的成员偶尔互称女士,以显文雅,“网上传你儿子儿媳妇是契约结婚,真的吗?”。
金玲子闻言一愣,她怎么知道的,继而想到那纸帆远和儿媳妇签的婚前协议,这件事他们两口子肯定不会对别人说,她也瞒得死死的,咋就传到网上了?
啊,对了,那天与简素怡见面,咖啡洒到她鞋上,跟着服务生去洗手间时,包随手放在座位,难道…
她强自镇定,淡淡地说:“什么契约结婚,又不是拍电视剧,这不是瞎胡说吗?我们帆远和他媳妇儿在民政局办理结婚登记,还能造假?结婚证、准生证都有,孩子也生了俩,就算他们脑子糊涂乱来,我们做长辈的能坐视不管?实际上,我们家那位和儿媳妇的父亲是老相识,帆远跟遥遥结婚,两边长辈都乐见其成,再说了我们扬家三代单传,巴不得早添子孙。办婚礼时,遥遥肚子有了消息,我们全家都高兴坏了!”。
几位太太细细一琢磨,是这么个理儿。扬家大操大办儿子的婚礼,如果是契约结婚,这么高调,就不怕日后打脸吗?
甲太太笑了,“网上传的小道消息真真假假的不能信”。
乙太太脑子灵光,问到关键的地方,“这么看来,估计有人专门针对你儿媳妇,金女士,你想一想是不是有这样的人?”。
金玲子毫不犹豫地推到简素怡身上,“我儿媳妇老实人,能跟谁结仇,八成是帆远以前的女朋友在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