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学林察言观色:“你有顾虑?”。
祝愿回:“我不懂你们为什么选我合作,照理说我一个无名小卒,不够本钱吧?”。
连越笑:“你太自谦了,在香港拥有投资公司的人怎么会是无名小卒呢?”
话都说开了,魏学林不再兜圈子,“我们需要一个中间人帮我们做事,你有正当的身份和公司,是最合适的人选”。
谭氏与三和帮切割,少了掩人耳目的幌子,非法所得的资金没办法“漂白”,难怪魏学林和连越想找“白手套”替他们洗黑钱。暗自寻思了会儿,祝愿摆出一副兹事体大的表情,“世伯,我若答应你们,沙爷那里我没法交代”。
魏学林点头,“jiva,你的处境我理解,但有个理由足以让你改变立场,你父亲丁英的死和沙惕有直接关系”。
祝愿略惊讶,“沙爷多次表示他与我父亲情同手足,怎么会…”。
“一山不容二虎”,魏学林微笑,“jiva,你回去好好考虑,三天后给我答复”
祝愿想问清楚,魏学林没给她机会,接到一通电话,背过身去接听,她支起耳朵,隐约听到一句“董秘,你放心,就这几天”。
连越催她,“走吧,我送你上车”。
祝愿放慢脚步,开玩笑似得说:“谁的电话,能让世伯如此重视,来头一定不小吧”。
连越面带得意,“你猜得不错,和魏公通话的人的确大有来头,他在中国G市手眼通天”,顿了顿,语重心长道,“jiva,我留意你很久了,帮内的年轻人只会打打杀杀,而你比较有头脑,那应该懂良禽择木的道理,放远目光,脚下的路才更宽广,你说对不对?”。
祝愿留下心领神会的笑容,坐车走了。
路上她整合听到的信息,G市,董秘,手眼通天,条件符合的人,她不会不知道,首先排除前台人物,就算他们有这个能量,有党纪党规限制,起码明面上不敢表露出来,会是谁呢?
正想得入神,车子猛地刹住,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祝愿不防备,一头向前栽去,狠狠地撞到前座椅背上。
“出什么事了”,她迅速拔出手*枪,高声问。
副驾驶位的保镖说:“有一辆车故意挡路,我下去看看”。
祝愿抬高视线,前方是断崖,拦路车不怕死,倒是他们的车认怂停下,她问负责驾驶的保镖,“知道是冲谁来的吗?”。
保镖摇头,紧张地注视同僚的一举一动,忽然他通过对讲机大叫:“回来,快回来”,话音未落,他的视野中绽放了一朵血花。
祝愿见势不妙,立即吩咐司机调头。
但为时已晚,车窗被敲碎,数把枪伸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
敌众我寡,祝愿识相地一动不动。
带头人摘下口罩,目光投向她,“jiva大小姐,我们奉命来救你,请下车”。
这等峰回路转,连祝愿都措手不及,“你们是谁,奉谁的命?”。
保镖急忙阻止,“jiva大小姐,你是魏爷的客人,千万别轻信他们”。
带头人面无表情说:“奉P.N的命”,接着一记手刀砍晕保镖。
祝愿觉得整出戏特别荒诞,接二连三被劫持,还都打着优待贵宾的旗号。
为免受波折,她自动换车坐,带头人回电复命,恭敬说道:“jiva大小姐安全无恙,是,留了一个人传话给魏学林”。
同一时间,桑达挂断电话,疑惑地问老板,“为什么不把那两个保镖都干掉?”。
P.N抿了口浓黑的咖啡,苦涩的味道刚刚好,他轻嘲:“自然为了让jiva大小姐坚定立场,她左右摇摆的话,头疼的人只会是我们”。
桑达恍然,“jiva那臭丫头鬼精鬼精的,一个不留神就搭上帕敢那边的关系,以后我会盯紧她”。

 

☆伍伍☆阴谋阳谋

招手即停的TUKTUK(嘟嘟车)载了一名港客去旧货市场淘古玩。
到站,小哥从港客手中接过小费,笑容灿烂地提醒他不要迷路,“古董区要从东边进去”。
港客笑:“谢谢”,转身汇入人流。
空气中飘着泰式精油的香气,狭窄的过道两旁排列着鳞次栉比的商铺摊档,港客在一个挂满帽子的铺面前停下,和店主用英语简单交流了几句,买了顶草帽戴在头上,拉低帽檐,遮住眼睛,快步流星地走了。
港客在迷宫般的跳蚤市场绕来绕去,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看到一个不起眼的招牌和门口青翠欲滴的金钱榕,门内,掌柜正悠然煮茶,见有客人,笑问:“你想找什么?这里应有尽有”。
港客说:“我要一尊上好的金丝楠木古佛像”。
掌柜眼神变了,立时起身迎客,“请跟我来”。
穿过堆满西洋古董家具的仓库,昏暗中迎来一丝光亮。
掌柜驻足,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港客推开铁门,眼前豁然开朗,郁郁葱葱的花园围着一座竹楼。
约定见面的人站在斜飞的屋檐下,苍白着脸向他问好。
“康sir,别来无恙”
康正南摘下帽子,打趣,“我看有恙的是你,贫血的话看医生吧”。
P.N挑眉,“上楼谈”。
竹木家具自有的清凉感驱散了室外的闷热,茶几上摆着嫩绿的莲心茶,康正南落座,端起茶杯喝了口,“有点苦,我还是喜欢丝袜奶茶”。
P.N揶揄,“康sir,想喝奶茶回香港,这里是曼谷”。
康正南放下茶杯,开门见山,“你约我见面,看来有些话不方便电话里说”。
“你们NB(毒品调查科)上演‘窃听风云’,为防止泄密,只好劳驾你亲自来一趟”,P.N语调平平地说挖苦话,讽刺效果加倍。
康正南面子挂不住,辩解道:“内部沟通不良,才自己人打自己人,纯属乌龙”。
P.N笑而不语。
康正南突然泄气,“好吧,确实出了问题,有内鬼通风报信,牵涉了一批警员,廉署正在调查”。
“以NB目前乱成一锅粥的状态能抓住南.拉迪功吗?”
P.N的调侃看似无心,却包含两层意思,首先,他知道NB针对南.拉迪功贩毒集团的打击行动,其次,他手上一定有香港警方尚未掌握的情报,康正南将潜台词听明白,不由大喜过望,“南.拉迪功隐匿老挝操控跨境毒品链条,香港警方受限不能去老挝抓人,扫毒抓马仔根本于事无补,如果有办法追捕主谋那可太棒了!”。
“三和帮24号会送一批纯度高达99.99%海*洛*因给南.拉迪功,而他本人也将现身香港”
“消息可靠吗?”,康正南表示怀疑,“南.拉迪功躲在深山老林,他会冒险出境?”
P.N笑了,竖起食指,“一,送货人是我;二,南.拉迪功喜食生肉,患有脑囊虫病,据知情人透露他预约了港岛有名的神经内科专家,至于去看病,还是掩人耳目另有所图,你自己判断”。
康正南眼神迫切,“知情人是谁?”。
P.N爽快作答,“南.拉迪功身边的女人”。
康正南兴奋地搓手,“我可以和她联络吗?”。
“可以”,P.N蘸茶水在茶几上写下一串手机号和梅的名字,“不过作为交换条件,NB要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另外帮她安排一个新身份定居香港”
事关重大,康正南立刻向长官请示,被批准后他比OK。
P.N微微一笑,“我会转告她”。
曼谷医院,VIP病房内传出玻璃碎裂的声音,怒吼声随之而来,“都给我滚出去”,护士和医生被赶出门外,梅也仓皇地跑出来,脸上挂着一道浅浅的血痕。
她靠在走廊的墙上平复心跳,摸了摸隐隐作痛的面颊,深深地叹了口气,这种被魔鬼折磨的日子还要继续多久?
抬头一个颀长的身影走过来,梅的眼中跃上一层隐秘的欢喜,她想迎上去和他说话,又顾忌守在病房外的保镖,退而求其次站在原地,等他擦肩而过时,扬起明艳的笑脸,换来他颔首致意,“梅夫人”。
梅敲了敲病房门,柔声说:“将军,极老板来了”。
“唔,请他进来”,南.拉迪功有气无力地说。
P.N掩上门,瞟了眼衰弱许多的南.拉迪功,垂下眼帘。
南.拉迪功刚接受完药物治疗,头痛减轻,提起说话的兴致,“你也看到了,我身体不舒服,很多事没办法亲自处理,三和帮提出由你负责送货,没问题吧?”。
P.N嗤笑一声,“送批假货,我想问题不大”。
“混账!”,南.拉迪功震怒,“沙惕竟敢耍我”
“沙爷有求于您怎么敢黑吃黑”,P.N否认。
南.拉迪功皱眉,“那他弄批假货什么意思?”。
P.N说:“放饵钓鱼…最近三和帮有些人不*太*安*分”。
南.拉迪功冷笑,“沙惕清除异己,整顿内务我管不着,但不该拿我的货冒险”。
“沙爷的确在冒险”,P.N面带微笑,“因为那批真货很可能会拱手送人”
南.拉迪功目光闪动,马上会意,“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既然白送的便宜,我就笑纳了”,稍后又问,“运真货的路线你可知道?”。
他拿话试探沙惕的门徒是否反得彻底,金三角势力洗牌向来伴随着背叛和杀戮,聪明人应当抓住机会成就大业。
P.N神情坦然,“平安夜凌晨2点运送真货的船会经过湄公河孟莫水域,船号‘晨晖’”。
孟莫水域相对宽阔,利于拦击,那批货很容易得手,还不花一分钱,想到这里南.拉迪功精神大振,“沙惕该退了,三和帮之争,我看好你极老板话事,如有必要,我会援手相助”。
P.N闻言并未喜形于色,南.拉迪功很欣赏他这份淡定,扬声吩咐门外,“梅,代我送客”。
从病房到电梯短短几步路,梅满腹心事不知从何说起,P.N扫了一眼她拉高的衣领,脖子上青紫的勒痕非常醒目。
梅察觉到他的视线,慌乱地捂住伤处。
电梯到达前,P.N低声说:“很快有人联系你,他会同意你开出的条件”。
梅鼓起勇气表白心迹,“可我更愿意——”,然而对方毫无温度的眼神让她冷静下来,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P.N半自嘲半讥讽,“不要对亡命徒抱有期望,如果你想求平安的话”。
电梯门合拢,梅伫立原地,脸上阵阵发热,求他帮自己逃离喜怒无常的虐待狂,幸而得到回应,除此之外还能奢望什么呢?
趁P.N外出公干,祝愿翻身做主人,配合圣诞季的节日气氛,亲手装饰小威尼斯人酒店,吸引了大批客源入住,员工们很开心,更开心的是讨厌鬼jivajivaka终于善良了一回,承诺把她的年底分红发给大家做奖金。
比其他人提前领奖金的客房部经理用行动回馈jiva大小姐的好意,“您搬圣诞树扭到腰,需要找地方静养,这间套房正合适”。
祝愿装模作样锤了下腰,“看起来和别的客房没区别,我希望没人打扰,这几天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客房部经理笑,“这间房老板偶尔会用,一般人不敢靠近,您可以安心休息”。
求之不得…祝愿美滋滋,桑达有本事来你主子的宿舍监视我呀,别以为紧迫盯人,我就没办法甩开你。
话虽如此,但谨慎起见,她仍仔细检查房间,没发现异常,当即拿上卫星加密电话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噪声能干扰窃听器,假如真有这玩意儿的话。
与赵伟光厅长取得联系,祝愿简明扼要汇报了她在帕敢跟魏学林以及连越见面的事,然后请求上级同意她更改卧底计划,“赵厅,目前为止,案情很明晰了,吴尼哆先后暗杀宋景明书记和沙惕,两件案子的线索同时指向幕后人魏学林——”。
赵伟光打岔,“你是两起案子的目击者,指认犯罪嫌疑人吴尼哆没问题,问题在于吴尼哆死了,你认为魏学林指使他,证据呢?”。
祝愿据理力争,“赵厅,不是没证据,是证据还没查到,魏学林和连越拉拢我替他们洗钱,这可是现成的好机会,您想呐,境内的贪腐赃款、赌资、非法资金怎么弄到国外去,不得通过地下钱庄转移嘛,而且赌船一向是洗黑钱的好地方,那我干脆将计就计答应他们,只要打入这个境外与内地资金往来的网络,不愁找不到证据”。
赵伟光沉默片刻说:“小祝,涉及到贪腐、洗钱就不仅仅是公安的事了,之前我跟你提过,案件出现重大转向,由省纪委、省检察院、省公安厅与G市检察院共同成立专案组调查宋景明书记被杀案,你可以退出这个案子了”。
祝愿懵了,“赵厅!”。
越来越接近真相,却让她收手,这不开玩笑吗?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发现言情戏约等于无,难怪巨扑。
越扑越没信心写下去,所以掩耳盗铃停更了这么久,抱歉。
既然在我的文中看不到甜甜的故事,那我就推荐甜甜的动漫略作弥补。
1、尽管如此世界依然美丽,姐弟恋,男主腹黑霸道,一集一发糖。
2、赤发白雪姬,男主护妻狂魔。
3、魔法使的新娘,男主骷髅,还挺苏的。
4、漫画,来自远方。
5、漫画,椿町里的寂寞星球,我不喜欢女主软绵绵的个性,动不动就哭,但架不住男主太美型。

☆伍陆☆不祥预感

结束冗长的会议,赵伟光抽烟解乏,吞云吐雾中他想起昨天中断的电话,决定给小祝一个解释,希望她能理解。
祝愿冲了杯冷萃咖啡,边喝边吐槽,“英雄高歌猛进,却被要求收拾包袱回家,这算什么,让我临阵脱逃?赵厅莫非盐吃多了,脑子不正常吧?还是说有其他仁兄等着坐收我的胜利果实,要抢功?”。
她在房间转来转去,最后目光定在手机上,“不管了,直接向赵厅要说法,除非理由充分,否则我不会莫名其妙走人的!”。
手机屏幕亮了,只有一串号码,没有备注姓名。
祝愿秒接,但没出声。
赵伟光知道她有情绪,拿出哄孩子的套路先表扬一番,“你卧底金三角传递的情报非常有价值,特别在确定周小华和黄阿兴的身份后,警方立即展开侦查,发现二人系某特大跨国跨境走私贩毒集团的重要成员,目前正对其进行秘密监控,相信很快能取得突破性进展”。
祝愿点头,觉得领导所言极是。
铺垫完,赵伟光旧话重提,“小祝啊,你做的已经足够了,撤回来吧,这也是出于保护你做的决定”。
祝愿不再沉默,“赵厅,我可以问句为什么吗?”。
“因为你解东侥幸捡了条命”,赵伟光问,“如果你有难,谁会救你?”
“金三角又不是夏威夷,我当然清楚有多危险,但既然挺住了,就没在怕的,不过话说回来,阿东没事吧,他当时伤得挺重,我担心他游半路挂了”,祝愿打听同事的近况。
赵伟光叹气,“伤小问题,麻烦的是毒瘾”。
祝愿愣住,总觉得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他…”。
“解东为了取信毒贩子,迫不得已碰了毒品”,赵伟光的语气中难掩惋惜,“常规脱毒治疗后,能不能彻底戒除,就看他个人意志了”。
祝愿无法将吸毒与热血正义的阿东联系在一起,她满腔怒火化作重重的一拳捶到桌子上,“赵厅,哪怕帮同事出气我也不能撤,这帮孙子太嚣张了,不把他们一网打尽不算完”。
赵伟光严肃问她,“即使面临和解东一样的困境你也不撤?”。
祝愿表决心,“沙惕的毒工厂日夜不休,杀害宋景明书记的人躲在暗处,犯罪分子一天不接受法律制裁,我一天不退出这个案子,赵厅,我并非贪功冒进,我是有计划的”,怕领导否决,她紧接着说,“昨天我在电话跟您提过,连越和魏学林想拉我入伙,我假意答应,趁机打入他们的洗钱网络,暗中掌握资金的来源和流向,倘若涉及向境外转移资产和隐秘利益输送,那不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境内那个与魏学林、连越有密切关系的人吗?此人或许也是宋景明书记暗杀案的同谋者”。
“照你说陆离洗脱嫌疑了?”,赵伟光指出她忽略的地方。
祝愿挠了挠头,承认调查陆离这条线索无果,“他是忠是奸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宋景明书记的死他有份参与亦或冷眼旁观任由阴谋得逞,又或者他与此案无关,总之假设容易,求证难,有种走进死胡同的感觉,所以我才想换方向调查”。
赵伟光看了眼表,全省公安局处长会议马上要开始了,他需要出席部署2018年全省公安工作,于是抓紧时间说:“任何时候只要情况不对立刻撤回来”。
这算…批准了?祝愿收线由衷赞道:“为什么能做领导,因为英明啊”,她换了部当地用的手机,往沙发上一躺,自言自语,“有求于人的一方会主动联络吧,我就姿态摆高点,利于谈条件”。
P.N走进酒店大堂,员工看见他毕恭毕敬鞠躬,“极总”。
桑达从赌场出来迎接,“老板”。
P.N抬手示意众人散去,他向前走了几步伫足,环视四周,嘴角斜挑,发出轻轻的一声嗤笑,“酒店今年的圣诞节装饰格外豪华,布置预算很难不超支吧?”。
桑达顺着老板的目光望去,大堂最显眼的地方,二十来棵高低不一的圣诞树覆盖着“白雪”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树下堆着“积雪”,树枝上的水晶球、“冰凌”、“白霜”、灯串闪闪烁烁,珠璧交辉…
确实有点过火,思及此,他替采购部的同事甩锅,“所有的圣诞装饰都由jiva亲自参与设计,当然,超出的预算也由她支付”。
P.N闻言,唇边讽刺的笑容加深,“你觉得她像没事倒贴钱的人?”。
桑达摇头,“jiva不见兔子不撒鹰,精着呢,我早说过她野心勃勃,绝不会安于现状做个小小的保安经理,你不在这几天,她颐指气使,什么都插手,只不过大家瞧沙爷的面子,暂且忍了”。
“她今天上班没有?”,P.N向赌场走去,“她从帕敢回来,不可能这么安分”
“安分?”,桑达不敢苟同,“这还叫安分,整天带着她那俩洋保镖耀武扬威蹬鼻子上脸的,那幅讨厌嘴脸让人看了恨不得揍她一顿才解气”
P.N转身看他,目光波澜不兴,却让人无端慌乱。
桑达避开他的视线,硬着头皮解释,“jiva的跟班在帕敢被打成重伤,所以她换了保镖”。
“也就是说两个身份不明的美国人出入小威尼斯人,而你一点也不起疑?”,P.N口气严厉。
“jiva的保镖在我们的监控下,至于她本人赖在酒店套房偷懒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
“我知道了,你回赌场做事去”
告诉老板他临时过夜的房间被jiva大小姐住了,客房部经理垂头丧气等着挨批,说实在的,房间闲着也是闲着,jiva大小姐又不白住,谁知老板这么快回来了。
P.N丢下一句,“去财务部领退职金”,抬脚往电梯口走。
客房部经理目瞪口呆,她以为只是小事,没想到这么严重。
守在boss门外的jim和阿ken遇到突袭,来者反手握着一柄细如虎牙的弯刀攻击他们,招式诡奇狠辣,速度极快,仅见拳头不见刀影,专割颈、腕、肘关节、膝关节、大腿动脉、韧带,令人防不胜防,还未向房内的boss示警,两人就被放倒在地,卸掉了腕关节。
P.N收起kerambit(小刀),慢条斯理地刷卡开门。
听到动静,祝愿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摆出防御姿势,甚至来不及吐掉咬在嘴边的泰薯条,看到闯入者的脸,她放松下来,“是你啊”。
P.N视线扫过沙发周围,漫画、杂志四处乱丢,零食和吃剩的餐盒狼藉满地,他微微蹙眉,“看你的好胃口和敏捷身手不像有伤在身的人”。
祝愿讪笑,“就扭了下,问题不大”。
她眼睛瞟向门缝,jim和阿ken满脸痛苦姿势别扭地躺在地上,这种情况很难高兴,正要质问P.N为什么打她保镖,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用余光瞥来电…心里咯噔了一下,糟糕,连越早不联系晚不联系,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联系她,是接呢,还是不接呢。
P.N眯起眼睛,似笑非笑,“接吧”。
祝愿干巴巴笑,“骚扰电话,不接也可以”。
P.N拔枪对准她的头,笑着命令道:“我说——接”。
祝愿笑不出来了,舔舔嘴唇,迫于形势接听电话。
“考虑好了吗?”,连越问。
“我ok”,祝愿不动声色。
连越没料到她答应得如此痛快,“沙爷那里你很难办吧?”。
祝愿假笑,“我使用自己的渠道做生意,不跟三和帮争利,沙爷应该不会怪罪”。
把背叛说成做生意也是人才,jiva虽然油滑了些,但蛮对他脾气,连越心情舒畅,笑呵呵地说:“我喜欢和明白人打交道”。
“打交道之前,有个问题需要得到你的答复”,祝愿说着瞟了眼对面的P.N,他一直要笑不笑地看着她,而枪口一寸也没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