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这些,确实是用了心的。
米安知道,像这种经济学教授的写的书还是看原文的好,翻译过的因为专业术语的关系,以及对语言理解不同与原文一定有词不达意的地方,很容易误导,但也不能论及好坏…智者见智吧。
她拿起其中一本,翻了几页,有些地方还做了备注,不过,也都是用英文。
“这是你的书吧。”米安指着一处:“这儿…你诠释的挺好,我原来看的时候就没明白。”
陶泽晓笑:“看得懂?”
米安合上了书,说:“大概吧。”
他的英文比划很个性,不是花体,但非常漂亮。他也很贴心,怕他看不懂原著的,也不带多就两本,但也不明说,怕拂她的面子。
陶泽楠微笑,又拿过两样样东西,一个超薄的实木纹盒子,打开,里面是iPad,支持3G。还有一样,装在精美的纸袋子里,不过,他没有拿出来,反而去轻敲笔记本:“看看。”
米安看了眼电脑屏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抬起头————
书、笔记本,连股市曲线图都帮忙下好,从最基础的开始,真的为了她的学习?还是因为佟鹣然的‘特别’交代?!
她忍不住侧过头凝视他,他也查觉到她的注视,依旧目不斜视的盯着电脑屏幕,还是波澜不惊的面孔。
“陶泽晓。”米安说:“我好像和你,真的不熟。”
消逝成一吻 033
“陶泽晓。”米安说:“我好像和你,真的不熟。”
他们一共才见了两次!
陶泽晓这才看着米安,扬着眉头,似笑非笑的眼睛:“我知道,我们一共才见了两次。”
他的眸子,黑的很漂亮,看着她的时候,里面透出来的坦诚,一览无余。
米安看着他,疏离的微笑漾在唇角:“陶泽晓,其实你不用委屈着自己来迁就他对你的交代,我不需…”
“米安。”陶泽晓打断了她的话,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你是个聪明有志向的女孩子,你才二十二岁,还这样年轻。你也应该明白,难得你有这个能力,瞧,你的英文不错,看得懂英文原著的教材,你原来也一次次的模拟过操作软件,你有过去香港大学学习的机会。不管因为什么让这些终止了,可既然有这个机会,就应该重新捡起来,经济对女孩子来说本就是枯燥的,不是真心喜欢,很难成就如此。米安,你想这样浑浑噩噩的在北京混下去吗?不提他,只是想想你自己。若是想,这些东西我全都拿走。”
他们说的‘他’,当然指的都是佟鹣然。
毫无疑问,陶泽晓确实踩到了米安的痛脚,她垂下眼,没有哭,样子却比真的流出眼泪还让人难受,许久,她点了点头,她还能说什么,陶泽晓说的对,她不想任何人,也该想想孩子,想想自己。
米安站了起来,看着陶泽晓,很认真的对他了一句:“谢谢!”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不管是不是因为佟鹣然的关系,这些确实是为她好。
陶泽晓也没拦着她,等她谢完了,又坐下————
他把那个精美的纸袋子拿过来,米安也好奇的看着,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眼看陶泽晓要把东西掏出来了,黄阿姨端着粥过来:“米安,粥正好,快点喝,一会儿该凉了。”
米安从黄阿姨手里把粥接过来,很精致的小碗盛的,不多,略温热,正能喝。
陶泽晓见了,又把纸袋子放下了,身子往沙发后靠了靠,懒懒的,示意她:“你先喝粥,早上肯定没过早,喝了好一会儿吃饭。”
米安搅了一下,这粥是他熬的,玉田的碧梗米,加了肉桂和枸杞,还有枣儿肉,熬的很到火候,水米融合,柔腻如一。
陶泽晓一直看着她把粥吃完,才说:“我也有事儿让你帮忙。”
纸袋里的东西抽出来了,米安看见,是一张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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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成一吻 034
请柬很精致,封里的刺绣都是手工用金色丝线缝制的。
“这是我妈妈生日那天家宴的请柬。”陶泽晓说:“我想让你也过去,我们两家算是世交,佟叔和我爸爸的关系很好,也该多走动走动。”
米安默不吭声的放下碗,从陶泽晓的手中接过请柬,认真的看了看,略微点头,淡然道:“好,我去。”
不去怎么行?瞧瞧这茶几上的东西,还有刚才那一番话,他下了这么多的工夫,不就是为了拿出这张请柬?
米安将请柬郑重的也放在了茶几上,就在那电脑旁边,多鲜明的对比。
她唇角带笑,可目光微凉,这样也好不是,要不然搞的她自己好像欠了他陶泽晓的,配合他,也算是还了他这样费心的情。
陶泽晓不是没发觉米安情绪上的变化,心里也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就是从沙发上站起来,道:“那天我来接你。”
米安仰头看着他,声音有点大:“我自己会去。”
“是么?”陶泽晓的手随意的插在军裤的兜儿里,低头笑看着她,不紧不慢道:“那天佟叔可不过去,你怎么去?”
米安憋了一口气,她虽然诧异佟鹣然竟然不去,可还是嘴硬道:“我有办法…”
陶泽晓笑意不减,还是那句话:“那天我来接你。”
他没再给米安反驳的机会,潇洒的转了身,走进餐厅去勾椅背上他的外套,还不忘对黄阿姨说:“阿姨,我先走了。”
黄阿姨慌忙的关了火,提着锅铲就出来了:“中午了,要不您留下来吃个饭?”
陶泽晓摇摇头:“下次吧,还有事儿。”
米安坐在沙发上没动,黄阿姨一路把陶泽晓送出了门,转身走到米安身边,絮叨:“米安呐要不要给首长打个电话?他提了好多东西。桂圆、栗子、阿胶枣,还有两箱榛子和澳洲胡桃!这东西倒是没什么,可一来就钻厨房里了,就给你熬那粥,你吃这粥是不是很香?你不知道,他把那胡桃肉都能磨成粉给放粥里熬…”
“他送这些做什么…”米安说出来的话像自语,她向外面看了看,早已经没有陶泽晓车的影子。
黄阿姨叹气,手里还挥着锅铲:“你这孩子,你自己气血虚弱不知道呐,女人呐,亏什么都不能亏血气。他刚才熬粥的步骤我都记下了,以后天天熬给你喝…”
黄阿姨絮絮叨叨的又去厨房了,米安坐在沙发上,盯着那只空碗,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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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成一吻 035
陶泽晓的车一出军区大院就停了下来,路边,停了辆军用吉普。他刚下车,就有人赶紧的迎上来:“这是资料,您只能在车上看了,机场那边我已经通知过了,让他们晚一点…”
陶泽晓确实挺赶时间的,他的车就扔在那儿,当然,会有人给他开回去。从那人手上接过那一叠文件,还没上车,已经低头开始审视。
上了军用吉普,车立马启动,开的飞快,直奔南苑机场。
车上,迎着陶泽晓的那个人还在汇报,看样子应该是他的秘书。
陶泽晓一直低着头,手里拿着笔,文件一张张的翻过,有的地方被圈起来,旁边的秘书赶紧做了备注。他翻页的速度不慢,可看的也够细致。
车开的很猛,前面有一个急转弯,司机已经控制的很好了,人基本上没什么大波动,就是陶泽晓手里的笔顿了一下。
旁边的秘书看了,道:“要不您先休息一下,一会儿上了飞机还有时间…”
陶泽晓还在看文件,没应声。
司机车不动声色的将车速放慢了一点。
陶泽晓用小指甲磨了磨额角,头还低着在看文件,微笑:“没事儿,你开你的车,再晚,一会儿南京那边该说咱不想下野战队了。”
随行的人都是笑呵呵的,其实大家都知道,陶泽晓就算不提陶家,单说他自己的资历完全不必要如此磨砺自己,可人家对自己有要求,这样的人才,又这样刻苦,还是那样的家世,就算已经身处如此耀眼的位置,可前途依然不可限量。
南苑机场。
今天,机场处于半封闭状态,人们只看到一辆又一辆的军用吉普驶入,停机坪上,一架小型军用直升飞机处于随时起飞状态,旁边站着几个穿着笔挺军装的人,时不时的看下表,等人的样子。
而奇怪的是,直升机不远处,一辆保时捷CarreraGT嚣张的停在那儿,一个女人,帅气的短皮衣,低腰的牛仔裤,黑色的短靴,懒散的坐在车头上,一直低着头,看着手机。
不一会儿,就有人上前招呼她,都被她摆摆手遣开了。
陶泽晓一下车就直奔直升机去的,也没往别的地方看。直升机旁的那几个人迎上来,其中一个对他说着什么,不等他抬头————
“陶泽晓!”
向以吟喊了他一声,利落的跳下车头,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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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霸王我!
消逝成一吻 036
陶泽晓身边的人自动的先往前走了,向以吟走过来,他还没有动,只是一只手插在裤兜儿里,爽快的对她笑着:“以吟,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向以吟的样子应该是在风里站的时间不短了,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不过,她这一身打扮真的很帅气,尤其看到陶泽晓的时候,精神头振奋的一下子,很亮眼。
“知道你去南京,我送你来了呗。”
她的一只手也插在牛仔裤的兜里,掌心摩挲着刚才玩的手机,浅浅的笑着:“你迟到了一个小时四十八分,陶泽晓,你可从来没有‘玩忽职守’过,这是第一次呐!”
她往前走了两步,鞋尖碰到他的,微微昂头,正好迎上他低下来的目光,玩味的笑:“你干嘛去了?”
“嗯,是有些事儿。”陶泽晓看着她,也任她看,丝毫没有闪躲。
向以吟笑了笑,低了头,声音也小了许多:“昨晚上就没睡好,这去了南京你肯定直接就下基层了,时间那么赶,泽楠故意和你作对,你还非去一趟…”
陶泽晓笑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道:“风大,回去吧。”
向以吟摇摇头:“下个星期陶伯母的生日你赶的回来吗?”
“嗯。”陶泽晓点点头。
向以吟又说:“我来接你吧。”
陶泽晓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捧着向以吟的脸颊,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以吟,我真的赶时间。”
向以吟闭了闭眼睛,有些恍惚。
可她很快就又扬起了笑容,往后退了一点,离陶泽晓远了一些,摆摆手:“你去吧。”
陶泽晓还是摸了摸她的头,才转身,却听到————
“陶泽晓,我二十五了。”
他的步子顿了顿。
向以吟又说:“我从来都不想你亲我额头,摸我的头发。”
陶泽晓没有动,也没有转身。
向以吟也转了身,往自己车那边走,可还在说:“我是向以伦的妹妹,我姓向,我从来都不是你妹妹。”
陶泽楠都知道,他都能看出来!
直升机的螺旋桨启动起来,向以吟或许还说了什么,可是陶泽晓听不到了,他转过身,看着这个女孩的背影,依然倔强的,腰杆挺的笔直,精气神十足的样儿。
陶泽晓追了两步,牵起她,象以前泽楠带着她跑出去玩儿的时候,他去找他们,走过去,牵住她。
向以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陶泽晓轻轻的抱了抱向以吟,唇贴着她的耳膜…
直升机的螺旋桨轰隆隆的,震耳欲聋,可向以吟的耳边,还是陶泽晓的那句话:“风大,回去吧。”
消逝成一吻 037
>“陶泽晓…”
向以吟的声音像一声叹息,在密封的车厢里,其实,什么声音都没有。
陶泽晓的飞机早走了,她的车停在机场外的停车场,人就呆在车里,没有看时间,只是一直坐着。车里,全都是烟味儿,她指尖的烟都没有断过,胸腔里像不断灌着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可是她没有流泪,有时候,甚至还在笑。
中间,她的手机响了又停了,又响了,可她一眼都没有看,眼睛在烟雾的蒸腾下,也不知道看在什么地方,安静了。
向以吟闭了眼,烟还在燃着,四周全是黑暗,只有指尖.那一点的光,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叮…”
此时,扔在仪盘上方的手机又响,向以吟闭着的眼睁开,可还是没有接,只是咬着烟,吸了一小口,又放下。
手机停了,可不到两秒又响。
向以吟还是没动。
又响!
整整响了十分钟————
她才去拿电话,这一动!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手竟然抖成这样,还是摁了接听键:“喂…”
“在哪儿呢?!”
是陶泽楠。
向以吟指尖的烟头,不知怎么就滑了下来,她自己,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电话那端,陶泽楠的眉微蹙,没有出声,一直听见她咳嗽完,才又问:“你在哪儿呢?”
向以吟压下咽喉的不适,说:“南苑机场。”
连声音,都暗哑成这样。
她低了头,才看到脚边白花花的一片,车里的烟雾,熏的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陶泽楠又问:“他走了?”
“嗯…”
向以吟轻轻的应了一声,她不愿意再说话,这嗓子太破了。
陶泽楠像是笑了一下:“好好呆着别动。”
电话忽然断了。
向以吟笑了笑把手机撂回了原处,轻按了按钮,车子的顶棚缓缓拉开,夜风,宛如利刃,挥舞在她的脸上,灌入衣领中,吹散了弥漫的烟味,也吹去了她脸上的颓废。
她用双手抹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沁凉的空气,发动引擎,抬脚去踩油门的时候,才发觉脚都是麻的,没有知觉。
她微微抬腿,狠狠的跺了两下脚,刚要踩下去————
一道弧形的银光闪烁眼前,砸在她怀里,是手机。
“我不是让你别动!”
陶泽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向以吟扭头,他正朝她走来,五米开外的距离,手机就这么砸过来,还真是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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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Hooverphonic——When.You.Know(芝华士的广告曲,优酷里应该有。当然,不喜欢的可以直接无视了。)收藏啊收藏,留言啊留言!表霸王我!
消逝成一吻 038
走过来,靠在她的车上,陶泽楠一低头就看见满车的烟头,向以吟还坐在那儿,就算是开了敞篷通了风,他也能闻到这股子烟味儿有多呛人!
手伸了过去,他道:“拿来。”
向以吟头都没有偏,把手机又撂给了陶泽南。
陶泽楠拿过手机,依然伸着手:“车钥匙。”
向以吟坐着没动。
陶泽楠也不说第二遍,弯腰身子探进车里,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把车钥匙给拧了下来,顺手,还抄过了她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车,熄火。他自个儿,转身就走。
“陶泽楠!”
向以吟吼他。
陶泽楠哪理她,拿着车钥匙,玩儿似地,还是往前走。
向以吟急了,下了车想追他,可腿麻。
“陶泽楠…”
她喊他的第二声还带着气,可隐隐已经服软了,扶着车,没走,是走不动。
陶泽楠这才回了头,笑:“你不是要我过去抱你吧。”
“滚你丫的!”向以吟使劲跺着脚缓解麻木感。
陶泽楠摇摇头,倒是折了回来,扶着她的胳膊,瞄了眼那么高的高跟鞋,嗤笑:“到底行不行…”
向以吟横了他一眼,甩开他‘虚假’的手,踩着高跟鞋走了。
车上,陶泽楠一路往自己家开:“先去我那儿洗个澡再回去,你自己个闻闻你身上的味儿!就你这德行,回去也是让你妈操心!你那车我找人开走给你弄。”
向以吟知道陶泽楠说的对,就点点头。看样子,精神确实蔫儿了,眼都懒得睁。
车窗开着,风吹着向以吟的长发,乱糟糟的,她也不管。
陶泽楠腾出一只手,替她弄了一下:“真蔫儿了?”
这一问,确实是担忧。
向以吟半睁了眼,唤了一声:“泽楠。”
“嗯…”陶泽楠偏头看了她一眼:“你想什么呢!”
瞧这眼睛里流泻出来的光,这哪儿是要蔫儿!他看了看路边想把车停过去好好问问她…
向以吟也不躲避,眼睛又睁大了一点看陶泽楠,黑白分明:“你觉得我是好人?”
“滚!”陶泽楠啐了她一口,车速猛的加快,车厢里全是向以吟的笑。
今天是周四,在东长安街东方广场有ForexClub开设的讲座,授课人是布拉诺夫,著名的俄罗斯分析师。课是晚上的,米安想去听听,毕竟看书是一回事儿,现在市场的分析才是最主要的。
“阿姨,我出门了,最多十点就回来…”
刚吃了饭,她就挎着那笔记本包出门了。
消逝成一吻 039
听课的人还蛮多,免费的讲座咧,怎么能不吸引那些炒外汇的‘爱好者’趋之若鹜,当然学生也有,可能因为不是周末的关系,所以不多。
布拉诺夫是第一位能够用流利的汉语讲授专业交易知识的外国分析师,其实内容听起来颇为枯燥,且…对她而言几乎无用,但他能把一种概念用好几种方式表现出来,只要耐心的去听这若干的种表述方式,也是蛮有趣的。
看看这满堂听课的人,谁跟她一样?笔记本支在腿上,认认真真的记着笔记,不管有用没用的,她听着蛮全乎,而且全都能敲下来。
坐她左边那哥们儿啧啧感叹:“妹妹,你这本本奢侈货咧。”
米安腼腆的一笑,梨涡若隐若现。
那哥们儿也没多话,继续听着,可过一会儿再低头…
“呵!就你这速度能去做速记了!”他索性也不听了,就低头看米安的记录,一样!
米安还是没说话。
这时候,紧闭的大门被推开,闪进来两个人,米安是坐在中间,没回头,也没在意。可抬头看的人就不一样了,多少人的视线,黏上就再也放不下来!
先进来的人,极为淡静,尤其是那双眼睛,悠长净丽。
“这么个破讲座有什么好听的,整个一废话连篇!”后进来的那个,手插在裤兜里,脚背潇洒的又把门勾上,吊儿郎当的样儿。
走在前面那个,只是笑笑,眼睛向四周扫了一圈,最后定了下来,笑意更深,没说话,就是继续往前走。
同时,坐米安旁边那哥们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说:“妹妹还是学生?”
米安低着头,微微皱了皱眉,不过还是随意的应了一声:“嗯…”
其实,她烦!
他这么总说话,她都听不清台上讲什么了,露记了很多。
“哦…”那哥们儿点了点头,又说:“你哪个学校的?能不能给我留个电话?”
米安敲键盘的手停了下来,默不吭声的保存,准备关机。
那哥们儿连连解释:“诶,别介儿呀!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能不能让你给兼个职,我看你速记蛮好,有时候我业务需要这,费用可以按小时算…”
正说呢,忽然没声音了,直直的看着她右边的座位。
米安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旁边刚坐下一个人,而且在看她。
她也看了过去,旁边确实坐了个人,不过没看她,微微低着头,唇角微弯,那极漂亮的侧脸,像是在画里。
是那天在精品廊叫陶泽楠的那个男人!
消逝成一吻 040
米安几乎是反射性的就把电脑塞进包里,准备站起来要走…
可一想,我躲他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
就坐在那儿来没动,不过,电脑是没再拿出来。
米安静坐着,台上在讲什么她全都听不到了,觉得有一种压抑感围绕着她,她的眼睛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可她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在看她,极为认真,且,十分玩味,她甚至敢保证,他一直在笑!
米安被这样一直盯着有些受不了,她猛的回头看他!
可他还是那副样子,微微低着头,唇角微弯,漂亮的侧脸…人家头一直低着,手里还拿着手机,玩数独游戏!这倒像是米安在看他了,米安又抬起了头,可她刚抬头,那种感觉又来了!她又回头,他还那样儿!倒是他旁边坐的那个,头偏过一旁,压抑的笑,还作势咳嗽了两声。
米安压抑着,又看向前方————
这样两三次之后,米安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她知道自己该走,可就是没有动,像个倔强的孩子,好像她真坚持到讲座结束,她就赢了一样。
左边那哥们儿自从看到向以伦坐下就不吭声了,甚至头都没有抬,脸侧过一边,单手支着脑袋,装模作样的乏味,老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