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了口气,慢慢的点了下头,等着米安把话说完。
米安微沉眼,接着,又抬了起来,看着向钺岩,眼睛里,坦荡,不遮掩。
“我知道您是一个公正的人,我爸爸到底有没有犯错您心里比谁都清楚。可是,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们佟家错了,不管为了什么原因,错了就是错了,从您的角度上来看,确实是不值得原谅的。但对我而言,他们都是最亲的人…”
话说到这儿,米安停了一下,才接着开口,有些艰难:“这些钱,我没有别的意思,佟家欠了部队的,就该还。我今天这样明目张胆的拦住您,对您照成的影响,还请您,原谅些。也谢谢,这一直以来,您对我爸爸的照顾。”
话说完,钱放下,米安转身就要走————
“米安。”
向钺岩也站了起来,叫住她:“你就是为了给这些钱说这些话吗?”
米安回过头,坦白道:“我知道,现在政府不会轻易执行死刑,可是为人儿女的,当然舍不得自己的父亲后半生在监狱里度过,我哥哥已经死了,钱,我也还了。 阅 读屋即时更新!我知道对于我父亲您也很想帮忙,可是违反原则的事您不会做,帮忙收了这些钱,处理这些钱我已经很感谢您了,剩下的事,我自己做。”
米安走了,向钺岩看着这个女孩削瘦而固执的背影————向以伦栽在这个女孩的手里,不丢人。
从茶楼里出来,米安想到路边去拦计程车,刚走到街口,一辆布加迪就撞了过来,稳稳当当的停在她的身前。
车门打开,向以伦从车里下来,不顾关门:“你怎么突然找我爸去了?我爸呢?他给你说什么了?他难为你了?”
米安不知道向以伦怎么突然跑这儿来了,面对他一连串提出来的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还好,这个时候,另外一辆车缓缓的滑了过来,就顶着向以伦的布加迪停下,车窗降落,一个中年男子探出车外,对米安恭敬道:“小姐,请上车。”
米安认识,这是乔香惏的司机,她点点头,抬眼看向以伦:“麻烦让一下。”
向以伦看看这车,又看看米安。
米安没有再去理他,错过他,走向车边,拉开门坐了上去。
司机听到轻微‘嘭’的关门声,便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错过向以伦的车,朝大道拐了进去。
向以伦错愕过来,转身朝那车追了过去,一路拍着车门:“米安!米安!你下来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儿!”
车里的人管他,米安连头都没有偏一下,司机也照样往前开,理都不理他这么追下去会不会有危险。
向以伦追着车跑了两步,知道追不上,便立马回头准备上自己的车追过去,谁知道刚回过头就看到了向钺岩出了茶楼。
向钺岩手里提着那只袋子,也看到了向以伦。
向以伦原本想问问他爸米安说了什么,可一想,还是决定上车追上米安再说,向钺岩却开口叫住了他。
“以伦,你停一下。”
向以伦不理他爸,径直往车上去。
向钺岩膀子一甩,那袋子便落在向以伦的怀里。
“这些钱是米安送来的,原因不说你也知道,你擅长这个,把这笔钱妥善处理,我会说是佟鹣然交代出来的。”
向以伦打开袋子一看,直冲冲的朝他爸走过去:“你说这些钱是米安送来的?她哪来这么多钱!你都不问问这钱哪来的,你凭什么要她的钱!”
向钺岩微微蹙眉。
“你倒是说话啊!”向以伦急了。
“向以伦,注意下你的态度!”向钺岩吼了这么一句,撂下一句话就朝自己的车走过去:“事儿我是交给你了,办不办你自己看着办吧!”
向以伦对着他爸绝尘而去的车,只能拿拳头捶自己的车头泄气。
办不办?你说他能不办不能!
连他老子也拿捏他!
钱扔在车里,向以伦现在也找不着米安的车了,还能去哪儿,开车到公司,找人办事儿去。
这拎着钱袋子窝着一心火刚上了楼,他的秘书迎着便走了过来:“向少,有几分文件等着您签我给放您办公桌上了,美国那边Tony打了两个电话过来好像有急事,要您回来的时候给他回个电话。沈少来公司找过您。还有这里有一张邀请函…”
向以伦正烦着,他一边往自己办公室里走一边听,直到她说道邀请函————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自己的秘书:“什么邀请函?你第一天跟我办事还是怎么回事儿?什么破玩意儿都往我这儿送!”
秘书点下头:“邀请函是夫人送过来的,后天晚上北京饭店,她说一定要您过去。”
向以伦眉头微蹙,伸手拿过秘书递过来的邀请函,打开,落款的签名是乔香惏。
这个女人他听说过,在纽约,想没听说过这个女人,都很难。
同时,收到乔香惏这份邀请函大有人在,这个女人所发出的邀请不说遍布了整个北京的权贵,可,但凡和米安能扯上一丁点关系的,她是一个也没放过。
这是乔香惏在北京落脚的地方,一套复式的公寓。乔香惏选的是最高层,因为有半拉的天台,楼上的两个卧室全给打通了,布置成一个庞大的衣帽间,一面墙上放的全都是鞋,另外两面墙挂满了各种各种的衣服。
米安坐在床上,手里摩挲着手机,她刚被乔香惏摁着做完护理,头发还被大毛巾抱着,身上只穿了一条LaPerla的内衣。她的身边,散落的全都是小礼服。
乔香惏已经打扮妥当,她到床边,随手挑起一件裙子,说:“Versace这条太明艳了,不适合你。”
说着,便扔到了一边。
接着又挑起一件:“Gucci这条太硬朗,不适合你。”
又扔到一边。
“Valentino太奢华。”
“Armani太锋利。”
“Givenchy…你母亲倒是蛮钟爱这个牌子,不过今天我们不穿这件。”
乔香惏快把床上的衣服扔完了,最后挑起一件:“穿Lanvin。”
米安淡淡抬起眼。
乔香惏托起米安的手:“在担心什么?”
米安站了起来,腿上的那层蕾丝随着她的动作跳跃起来,正好盖住她的臀部。
乔香惏手上的Lanvin,乳白的面料,精致的镂空刺绣,整个设计都体现了女性的娇柔及罗曼蒂克的简单线条剪裁,绝非卖弄性感。
米安摇摇头,接过裙子,套在身上。
乔香惏抚着米安颈脖上的项链:“很美的Cartier。米安,我办事,你放心。别这么紧张,今天晚上对你而言,蛮重要。”
米安点了下头,不隐瞒,她是有些紧张。
今晚的北京饭店金色大厅,绝对够金碧辉煌。
会场重新被布置过,不是那种金色的柱子到处菊花的图案的老格调。乔香惏够帝国主义范儿,先不说那些白色帷幕重新格局出来的空间,也不说用壁纸和石膏板所重叠出来的视觉效果,单是角落里,白色几何图案高台上所站的‘裸.体’模特,就够冲击人眼球的了。当然,也不是全裸,这些女孩身上都穿了一层类似石膏色的贴身衣,关键部位也被白色的蕾丝给包了起来。
领着米安到了现场,乔香惏还算满意的点了下头,她转而看向米安:“满意吗?”
米安反问她:“你是指这些客人?”
是蝴蝶不愿意 137
所有来宾都够大牌,光是薛白与单玫这两大元首夫人的聚头就已经为这场宴会添够了噱头,想当然,薛白和单玫到了,向以伦和向以吟,陶泽晓和陶泽楠自然也不会不来。wwW.yueduwu.cOm=京城明少,权贵名媛,这四个都是榜样了,总之,现在这儿,绝对是权贵的聚集地。
乔香惏也够本事,居然还能让解放军后勤学院的校长来参加这场宴会。
就像她说的,阮氏每年捐给中华慈善基金那么多钱,但凡收到邀请函的,都该掂量掂量这场宴会的重要性。
米安看着这场宴会,好像是夸张了点,其实不然,现在很多华人和犹太民族一样神秘,有很多隐身的财团,他们投资、做实业,表面上,却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敢杯盏交错间,乔香惏一手挽着米安,一手执着冷冽的香槟酒杯,缓缓的步上演讲台,精致的银色餐具被她拿在手中,优雅的敲了敲杯壁,发出好听而清脆的叮叮声:“各位,晚上好。”
议论纷纷的大厅瞬时安静下来,纷纷看往台上。
“容我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美丽可爱的姑娘…”乔香惏眨了眨眼睛,将米安让到令人瞩目的位置:“她将是我们R&Q公司负责方小说南亚地区的总经理,佟米安小姐。”
忧错愕,怔愣,凝神,遂不及防————
各色各样的表情下面人的脸上全都见全了。
连米安,也有一瞬间的怔然。
倒是站在最近的陶泽楠,微笑的看着台上的米安,领头,优雅而玩味的开始鼓掌。
瞬间,掌声雷动。
唯有站在角落的向以伦,机械般的抬起手,跟着鼓掌。wWw.yueDUWU. 阅读 屋即 时更新!
恍惚中,他看见米安优雅的鞠躬,清冽的嗓音,简单而又利落的说了一声:“谢谢。”
乔香惏对着下面的人致谢般的点了点头,便携着米安下去了。
自然有人围上来恭维,米安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一副怎样的表情,只是淡笑,点头,手里的香槟,频频举杯,却半点都没有入口。
薛白挣脱了众人的寒暄,朝自己的儿子走过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妈妈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向以伦笑了一笑,没做声。
但凡薛白以这样的语气说话,多半事以先办,现在只是来支会一声而已。他现在没有精力去想太多,她要做什么,由她就好。
“我已经让家族律师对米安发了一封律师信,争夺那孩子的抚养权。”薛白说这句话的时候举杯喝了一口香槟,她的目光正好与乔香惏对上,唇角,微微一笑,眼神,清冷而讥讽。
向以伦看着薛白的眼神是张皇的,他想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他说不出来,他明白,薛白即便做什么,都是为他好。
薛白偏过头看着他,眼神澄静。
而向以伦,好半晌,也终于说出来一句话:“律师信能收回吗?我没有想过要和她争什么。米安很在乎那个孩子。”
薛白却说:“我就是要她在乎,这场才有的争。”
向以伦神色一黯:“妈,我只是不想她更恨我。”
这时,音乐声渐渐响起,先是小提琴一声高昂的悠扬,才是钢琴声的明朗。
薛白拍了拍向以伦的肩膀,让他朝米安的方向看过去。
“你现在想去请她跳开场舞吗?”
向以伦没做声。
而米安那边,寒暄的众人已经散去。
她抬头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陶泽晓,他们之间,隔着一段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陶泽晓觉得,这段距离就像是隔了一层水晶的墙,他看得到,可伸手摸过去的时候,却只触到了冰冷。
而米安,却迎着他走了过来。
到了眼前。
陶泽晓微微一笑,对她伸出一只手。
米安很自然的搭上他的手,随着他的脚步,旋转到舞池的中央。
一支舞的时间有多长?
陶泽晓知道,这便是他和米安唯有的仅剩时间。就如同这支舞的背景音乐,调子初时和缓,临到中途,却如同这期间的变故一样,小提琴声停止了,萨克斯也停歇了,只有快要撕裂的钢琴声,如缤纷的雨,如斜刺砸过来一块水晶,无数锋利的玻璃碎片飞溅而下,渐渐缓和,沉静下来后,每一片碎片上,都倒影着同样破碎的身影,那样忧伤。
Just.one.last.dance。
最后一支舞。
“对不起。”
米安抬起眼,看着陶泽晓的眼睛。
“男人对女人的伤害,不一定是他爱上了别人,而是在她有所期待的时候让她失望,在她脆弱的时候没有给她相应的安慰。”
陶泽晓原本以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会很悲哀的,但不是的,实际上,这种感觉,更接近于轻松,释然…
米安的头轻轻的放在陶泽晓的肩膀上:“每个女孩的心里或许都会有这一幕,华丽的灯光,梦幻的礼服,艳羡的目光,执手翩翩起舞的王子。泽晓,你是王子,只可惜,我不是公主。”
爱一个人是不是一定要一起?如果你爱一朵美丽花,是一定要把它折断在手独享芬芳,还是让它骄傲绽放?
向以伦一直在发愣,怔怔的,定眉定眼。
月过中天,光,仍是极亮的,有一点晶莹从他的眼角凝出来,蜿蜒着往下,然后凝成一滴,落下来。
妖精的眼泪,让人恐慌。如果你看到,所有的词都会融化在心头,只是希望他————
Don‘t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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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插曲,今天插两首,都是老歌,相信大家应该都不陌生。
一首是Just.one.last.dance。大家还记得我以前推荐过的一首Love.To.Be.Loved.By.You吗?后面这首是Marc.Terenzi在结婚时唱给他的妻子Sarah.Connor,不过后来两个人离婚了,真的就成了Just.one.last.dance。
另外一首是摇滚经典,送给向以伦,来自Guns&Roses的Don‘tCry。
是蝴蝶不愿意 138
“我真不敢相信,你就这样把开场舞让给了陶泽晓。
薛白甚至是有些可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泪,她不是没看到,只是…不明白!
自己生的崽子自己了解,向以伦从老都不是什么好方小说西,这种场合又怎么样?若是他愿意,照样可以闹的人仰马翻,可他现在就站在这儿,半隐蔽的黑暗中,像个被抛弃的恶魔。
向以伦竟是茫然的,茫然的伸手擦了一下,看着指尖上沾染的那一点晶莹,却也怔了,笑道:“我没事。”
敢“可是你哭了。”薛白有些心疼,这样不自知般流出的泪水,比那种宣泄而出的痛哭,更为隐忍,更为酸楚。
“嗯。”向以伦笑着点头,眼神恍惚:“可是,难得她这样平静。”
薛白的目光掠过重重身影,落在米安安心放在陶泽晓肩膀的脸庞上:“她很美。”
忧向以伦和薛白的目光是一致的,看着米安唇角那抹淡淡的笑,神色越发的柔和起来,像个乖巧的孩子。
“只有陶泽晓能让她平静。一直以来,我都是只顾着自己的感受逼迫她,让她面对我,我喜欢她,爱她,都是我自己来说。我以为我那样是对她好,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不会在我说过那些话,做过那些事,让她知道那些真相之后会不会更加痛苦。泽晓和我不一样,尽管他总是在弥补,总是很沉重,可…我们真的该这样,她,承受的太多了。”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亲眼看见,你根本就不会相信向以伦再说这段时,他的眼睛,看着在舞池中翩翩旋转的米安时,眼神会是这样的温柔,声音会是这样的柔和,他这样微微笑着,性.感出奇。Http://wωω.niuЬb.∩etYUEDUWu. 阅读 屋即时更新!
“我以为你来,会为自己争取一些事情。”
薛白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儿子,可以这样。
向以伦微微眯了下眼睛:“今晚对于米安来说…很重要。她很紧张,紧张的笑都不知道该怎样笑才好,我今天,只是想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看着能带给她片刻宁静的人,这样拥抱她在怀里,让她心安,让她度过这样难熬的时刻。我以前并不理解,真正的爱,该是怎样。可今天,或许明白了一点。”
“以伦…我…”薛白低了一下头,微微一笑,然后摇了摇头:“我真不敢相信有一天我会对你说这样的话,可是…你真好。”
“我只是想让她安心,哪怕只有一晚。”
米安说陶泽晓是王子,只可惜,她不是公主。
其实每个女孩都是公主,只是你身边站着的那个,到底是不是自己王子?这需要你来决定。
或许也只有向以伦知道今天米安为什么紧张,她一向不是怯场的人,即便满长权贵,也是独独由我。
而此时,连陶泽晓都能感觉到米安被他执在掌心的手,是微微颤抖的。
“你还好吗?”陶泽晓知道有些不对劲,试探的问了一声。
米安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这时候应该是我这阵子以来最期望的时候,可我依然会难过,就像在告别什么。”
“确实需要告别,米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陶泽晓偏一偏头,神色间有些依稀的模糊:“你比以前更清楚的知道,你的未来在哪里。”
米安摇摇头:“不止是这个…”
她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陶泽晓的眼睛:“你是第一个真诚的对我说喜欢我,想照顾我一辈子的男人,你那么优秀,对任何一个女孩来说,同你恋爱,结婚,都会是一种毕生的夙愿。泽晓,我多感动,这样的我,竟然也可以值得这样的你。”
陶泽晓却笑了,轻轻的抚了抚米安的发:“是我让你困扰了。”
米安办咬着唇,有些歉意:“可原本不该是这样的,如果我还是原来的我,但,那个时候仿佛已经成了追忆,我们永远都不会回到过去,时光是公平的,也是残忍的。”
陶泽晓低头,看着怀里人,这仿佛是他们认识以来最近的距离,却,又像是隔着最远。
最后,米安把头再次放在陶泽晓的颈边,她微微闭上了眼睛。
陶泽晓的唇,轻轻的落在米安的额头上。
曲终,人自然会散。
在外人眼里,看起来一切都很完美,就该像个童话故事的结局,其实并不一定要是最终。
因为童话故事的终结都是事出有因,就像此时,也不例外。
当钢琴最后一个音符消失的时候,米安松开陶泽晓的怀抱,还未转身,刚刚回头————
站在远处的乔香惏,对着她高举酒杯,打了一个手势。
米安在这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可她还是笑了,眼睛里,泪光闪动,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要落泪。
于此同时,角落里的向以伦接到一个电话,挂机之后,他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他和米安,不同地方,面对不同的人,却同时端着酒杯,喝了今晚以来的第一口酒。
薛白问向以伦:“孩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向以伦从酒杯中抬眼:“把律师信撤了吧。”
薛白蹙眉:“你想放弃?”
向以伦摇摇头:“只是不想用这种方式。”
薛白道:“以伦,我发这封律师信的初衷你该了解。”
向以伦点头道:“我了解,所以也顺着您的意思,把律师信撤了。不过不是要闹上法庭的时候,我不希望我妈在这里面去当恶人。妈,您对爸说的那些话我都知道了,谢谢您。”
薛白拍了拍他的肩:“我只是认为米安是个值得你付出一切的好女孩。”
“我也是。”向以伦道。
舞会的第二天,有人上门通知米安,关佟鹣然的那间四合院午夜时分突然起火,火势太猛,来不及抢救,等大火熄灭的时候,佟鹣然已经死了。
是蝴蝶不愿意 139
当有关部门把佟鹣然的骨灰交到米安手里的时候,她的样子很平静。哀伤也是有吧,但在外人看起来总不是那么回事。可再想想也不奇怪,她刚来,或许感情没到那份上。
后事挺简单的,甚至,整桩事办下来,连个葬礼都没有。谁也不知道这上将的灵位在哪儿呢。
从头到尾,不管是谁来慰问,米安就是一句话:“那是我爸爸,谁也别去打扰了。”
乔香惏直摇头,她和她爸一样,装都不会装一下。
敢等所有后事都办好了,乔香惏容着米安歇了两天,对她说:“那天晚宴我跟你说的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两天你的事也忙利落了,该去公司了。”
米安就笑了一下:“你把公司交给我,也不怕给你弄关门了。”
乔香惏说:“我从美国那边给你调来一个助手,你什么不会问她就行了。对了,下午陪着我去趟机场吧。”
忧“什么事?”
“我把孩子给接来了,其实你妈妈做梦都希望你能在她身边长大。我想,凡是当妈的人可能都这样想。”
乔香惏说的很轻松似地,米安听出来了,她没当过妈。
“谢谢。”
乔香惏无所谓的笑了笑。
首都机场。
要说起来,米安从香港回来后没一天消停的,她儿子也没有。乔香惏拿捏好了米安会签那份文件,干脆直接的给这孩子办了个双国籍。 其实,咱中国的政策是只承认一个国籍,如果你办理了其他国籍就等于自动放弃了中国公民的权利,但是低于十八岁的,还是可以保留双国籍,等十八岁成年之后,自主选择一个自己的喜欢的国家就行了。 阅 读屋即时更新!当然,这是明的,暗的,你可以来很多种。
所以这孩子从香港被送到美国,然后又回到香港,又来的北京。几经周转喏,才这么大丁点,这孩子到如今都没怎么开口说过话,你让他说什么?中文?广方小说话?还是英语?孩子自己个都弄不清楚。
首都机场,米安先接到是行李。
Stokke的童车,GiorgioArmani的羊毛外套,鞋子是Fendi,剩下的大部分衣物几乎全都是Burbe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