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的时候,医生已经帮他包扎完伤口。
于是常青出了处理室,心里乱就想抽烟。在小卖部买了一包香烟后,一个人拐到住院部旁边的小花园里抽起烟来。
好久没抽了,尼古丁慢慢地透过烟嘴虑进肺叶里,刺激得胸腔有些隐隐作痛。迎着瑟瑟寒风,只有烟头的那么点子微弱的火星,给予自己一点无济于事的温暖。
“常主席…”身后忽然有人喊出熟悉的称呼。常青回过头来,迟野瞪着大眼睛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虽然天色渐晚,可常青依然能看出来他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你为什么要欺负白威。”
常青先是把眼睛一瞪:“我欺负他?”喊这话的时候,嗓门有点控制不住,吓得迟野又一得瑟。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我见犹怜,迟野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俩眼睛一被雾气罩上,立刻让人心生不忍。
老常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嗓门。
其实回过头来想想,自己对小野真够混账的。挺好的孩子看见自己,跟见着恶狼似的。虽然结婚了,也不知道阳痿的毛病去根儿了没,如果自己能打开孩子的心结的话,也算了结了一桩冤孽。
尴尬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老常豁出去了。
“其实我跟白威不像你看到的那样,真的!那个…其实吧,是他先强奸的我…咳咳…我这也算遭报应了,所以你别老墨迹着以前的那些破事了,让人上是挺疼的,不过你看我不也活得挺好的吗…”
把话匣子打开,老常越说越溜。可惜常主席天生不是当心理医生的料,唾沫横飞之际,居然没留意到迟野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刚才那番话,听到迟野的耳朵里简直是一堆反话。
一向儒雅傲气的白威哥会强奸这个猥亵的男人?加之刚才的情景,很明显是这个令人厌恶的男人将加之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又如法炮制地付诸在白威的身上。可他现在还要往白威的身上泼脏水!
一时间,积压在心底很久的绝望跟恐惧全都化成愤怒迸发出来。一直揣在大衣兜里的手越握越紧,刚才在卖店买的东西,如烙铁样熨烫着掌心。
常青正说得起劲,忽然迟野拽住自己的脖领子,白光夹着寒气向自己袭来,紧接着腹部一阵刺痛。
在刺第二下的时候,常青用手死死地握住迟野的小细胳膊。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能够弹出优美音符的手指正握着一把沾满血迹的水果刀。
看来自己的好运到头了,这把刀居然他妈是开刃。
两人撕扯在一起,虽然常青受了伤,毕竟是虎背熊腰的猛男。迟野瘦得跟猴儿似的,可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一时间竟也甩不开他。
就在相持不下之际,常青抽冷子夺过了他手里的刀,
“啊!”抢夺间,迟野的手指被刀刃划破,他好像被自己的血吓着了,连连后退。常青则捂着肚子,拎着刀晃晃悠悠地向他走来。
“小野!”就在这时,白威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因为背着光,他先是看到举着手腕的迟野,走近一瞄,白皙的手上竟整冒着殷红的血。而罪魁祸首显然是拎着水果刀的常青。
“姓常的!你他妈干什么呢!”
白威一把将迟野拉到了身后,瞪圆了眼睛怒斥常青。
“我在努力地争取咱们的未来,可你呢?就只能凭借着这些下三滥?你太让我失望了!”说这话时,白威好像要哭出来了。
可惜常青看不见,他也无力反驳,大量地失血让他觉得自己四肢放冷,眼前发黑。
“迟野,咱们走!”得不常青的回应,看来他也是默认了自己的恶行,白威气得转身拉着迟野就要走。
常青忽然觉得伤口不疼了,因为胸口比肚子上冒血的口子更疼。林晚真干了件好事,如果不是这样的生死关头,也许白威还要纠结很久吧?
自己就是一个市侩的商人,居然老他妈的想着学点高雅的风花雪月。爱情就是王八蛋!没那玩意,他老常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明儿得去药店看看,最近荒废了事业,也不知道“一剪梅”的销量怎么样…王大爷介绍的那姑娘细想下也挺好,屁股大,肯定能给他老常生个大胖儿子…人活着,真别太执着了,不是你的,硬是去抢,落得的就是满盘皆输。
老常终于什么也不想了,像一个破落的口袋似的倒在了冰冷的土地上。

第四十九章

醒来的时候,恍如隔世。浑身的骨头像蚂蚁啃吃一样难受。
干涸的喉咙咕噜了几声,立刻有人将杯子凑到自己近前。细细的水流进唇齿间。常青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映在了面前。白威见常青醒了,高兴得眼角直掉眼屎,抖着声说:“你终于醒了?”
常青没吱声,他在想之前那幕刀光血影是做梦还是真事啊?用手一摸,肚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心里也逐渐清明起来。
“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说着,白威起身就要按铃。
常青虚弱地抬起胳膊,嘶哑地说:“抓起来了吗?”
“什么?”白威没听清楚。
老常闭上眼睛攒足了力气说:“凶手抓起来没?我肚子又不是石榴,他妈的自己会裂口儿啊!”
白威开始抿嘴角,面露难色。
常青不爱看那张情义两难的脸,挣扎着要起。白威连忙按住他。
“伤口刚刚缝上,别乱动,你要什么跟我说。”
“我去自首,刚想起来把人家的小嫩手划破了。我得跟警察好好认罪去!”
白威被挤兑得脸跟酱菜似的,将常青死死地按在床上说:“我知道我错了,对不起。”
常青动了几下就累得直喘,可他语气倒是挺客气的:“白总说哪的话呢!这里面有您什么事?哦,对了,我这是罪有应得,不该跟疯狗似的到处乱咬人。白总你放心,等我伤好了会立刻消失。不耽误您再续前缘啊!”
白威听了,心好像被滚热的铁水浸了似的。
当时,他义愤填膺地拉着迟野离开,后面传来的“扑通”声让他不禁回过头来。
结果看到了常青跟冬眠的狗熊似的趴在地上。试探性地叫了几声,也不见他有反映。白威慌了,连忙跑过去将常青翻过身来,一股血腥味直钻脑仁儿。伸手一摸,肚子上潮乎乎的,而自己的掌心全是触目惊心的血。
白威瞪着眼睛看着像蜡人一样立着的迟野,心中全明白过来了!他没功夫去斥责迟野,猛地将常青拦腰抱起,凭着一股猛劲将160多斤的男人抱到了急诊室。
等进了急诊室,白威颓然地倒在了椅子上,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不停地发抖。
他拒绝去想人救不回来的可能。可心已经慌成一片,连呼吸都异常困难。刚才对常青说的苛刻的话,此刻全都反噬回来。
他是喜欢常青,可那种喜欢跟喜欢迟野全然不同。
迟野是易碎的瓷娃娃,需要人精心呵护。
而跟常青却全然没有了那种顾及,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肆意妄为的青春期,而常青总是笑骂后,全然的包容自己。
那叫什么感觉呢?自在,对,太自在了,所以他经常伤害了这个大老粗而不自知,或者说是太相信老常的自我愈合能力了。
这件事是小野不对,而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常青定罪了。但也不能把迟野送进监狱啊!当医生询问的时候,他扯谎说遇到了劫匪。搪塞过去后,就一直守在病床前,等着常青度过危险期。
可惜,就算是不死的蚯蚓,拿它当饺子馅剁也有歇菜的一天。
当常青终于醒过来的时候,白威知道自己的报应来了。
度过了一天一夜的昏迷期后,常青彻底不搭理他了。
白威没说什么,照样天天扎在医院,弄个手巾帕子帮常青擦身子,一天三顿地掂量着清淡又滋补的饮食。
不过警察来询问常青当时的情况时,白威的心确实有点没底。
常青却轻描淡写地说就是有人劫道,天太黑没看清楚。
白威心存感激,就算现在跟迟野不是恋人,毕竟还有多年的手足之情,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弱不禁风的小野锒铛入狱。
警察走后,他对常青说了声谢谢。常青还挺纳闷:“我帮的是自己的旧情人,管你屁事!”
自从俩人在一起后,常青从不提迟野那段。白威几乎都要忘了,这个大老粗当初快跑掉鞋了追求的是迟野。
顿时水塔老陈醋冒着泡儿直冲鼻腔。
常青放完炮后,就自顾自地躺在病床上看电视。白威也坐到了他身边,殷勤地递给老常一瓣切好的橙子。可惜举了半天也没人接,白威膻在那儿,自己就找台阶下。
“那天我爸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说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我又回不去家了,等你出院了,就搬回公司吧!”
“怎么?雇不到保姆了?”常青漫不经心地问着,播到电视里有“一剪梅”广告,就津津有味地看了了起来。
改革开放让梅毒死灰复燃,“一剪梅”的销售前景一片大好啊!
白威被噎的次数多了,嗓子眼明显见大,面不改色地接着说:“我知道你住在别人那肯定不痛快,我已经找好律师了,随时能把公司的产权转到你的名下。”
听了这话,常青终于转过头来:“真的?”
白威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越发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他大力的点点头,拉着常青的手说:“从今以后,你在我心中永远是第一位的,真的。”
常青先是面无表情,接着一点点的缓下了脸色。
白威多会见缝插针啊,立刻凑过去,搂住了常青的肩膀:“以后,我可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常青没说话,闭上眼睛感受着唇边灼热潮湿的触感…
不管怎么样,常青最终还是原谅了自己。白威越发地精神抖擞。就算被自己的爷爷紧急召回,挨了老人家几大拐棍也仿佛有真气护体,全不在乎。
常青出院的那天,白威让公司的车过来,将二人送回公司。
别看公司的其他楼层都大刀阔斧地改动了。可顶层原封未动,连常青穿着长袍马褂坐在太师椅上的骚包照片也稳妥地高挂在墙上。
白威让常青去床上休息,自己跑进厨房将买来的骨头汤倒入锅中加热。就在这时,电话忽然响起,常青接过来后,恩啊了一会,撂下了电话。
“谁打来呢?”白威边哼着小曲,边问到。
“是财会科的,他们说跟外地的一家公司业务的账目不符。问你该怎么办?”虽然现在常青是老板了,可公司有一半的人是白威的亲信,而且常青不太熟悉公司的内部经营,事事依旧要白威处理。
“哪家公司?”
“宏鼎贸易。”
白威心里一沉,最近跟这家公司往来的账目较大,不容半点差池,看来自己得亲自奔赴外地一趟。可常青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身边没人怎么行呢?
常青看出了他的疑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说:“我又不是小孩,哪用人见天的伺候,你要以公事为重,别给我一堆烂摊子啊!”
白威也笑了,老男人就是这样,别的事都大大咧咧的,唯独生意总是特别用心。
于是便打点行装,准备出发。
常青忽然想起自己换手机号了,拿起白威的手机边上厕所边输入号码。毕竟是动了元气,身体虚弱,一不小心,手机掉座便里了。
可惜了白威新买的苹果机了。常青戴着橡胶手套把它捞上来说:“晾干了,还能接着用!”
白威气乐了,可不能用怎么的,还带骚味的。
没办法,常青说:“正好我的手机也是新换的号,干脆拿我的吧!”
就这样白威匆匆上路了。
到了异地,才发现,自己的手机里号码空白一片,随行的司机也只有公司总经理室的电话。
高科技就这点不好,让人的脑子越来越懒,离了手机,一个号码也想不起来。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平时总是电话不断的手机倒是清静下来。偶尔打来的也是常青的电话,整个一爱情专线。
幸好,买卖上的问题不大,对方的会计是个新手,搞了个乌龙。弄清了之后,白威归心似箭,连夜往回赶,一来一往的,两天过去了。
半路上,常青忽然打来电话:“你到哪了?”
“过收费站了,怎么想我了?”
电话那头的老常语气凝重;“出了点事,你先别回公司。去我的祖屋那躲躲。”

第五十章

的确出事了,就在白威出门的这几天,报纸上铺天盖地出现了关于市长公子的花边新闻。
也不知是谁,居然拍摄到了白威跟常青在公司电梯里亲密的镜头。也没怎么过分,就是嘴对嘴而已,可俩人都能直立行走,看不出谁缺氧需要人工呼吸啊!
本来当地的报纸都不敢报道父母官的家事丑闻,可网络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省里的大报纸也豪不客气的登上一张大照片并附上评论。当地的报纸也开始蠢蠢欲动。
关于贵公子断背的传闻,扶摇直上九重天。
白威心里不由得一沉,虽然已经被家人知道了,可将自己的性向曝光在全天下人的面前,无疑将自己的父亲推到了风口浪尖。
常青的声音很沉着:“别多想,有我呢!你就在老屋里呆上一段时间,破八卦过段时间就烟消云散了。”
白威想了想说:“不行,那你呢?”
“我?我怕什么?我老哥儿一个,不怕别人嚼舌根。再说现在外面人可能还羡慕我有本事呢!就是搞同也是上档次的,带着你出柜,不算丢人!”
白威被调侃得想骂他两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常青就是这样,不管做了什么,自己总是下意思地去责备他,却往往忽略了他嬉皮笑脸的背后顶下了多大的压力。
“我不躲,该面对的,我们就一起面对。不用你当人肉盾牌。”
电话的那头沉默的半刻,又传出了轻快的声音:“你就别添乱了,现在现身反而帮了倒忙。安心呆着吧!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白威来到了老屋,听了三天电匣子,对着买来的报纸发发呆。照片的角度不错,自己含着常青嘴唇的POSS很有美感。
就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实在是憋不住了,他又给老常打了电话。可电话那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想一下,可能是怕记者骚扰所以关机了。于是又往公司经理室打了电话。可依旧没有人接听。
白威坐不住了,决定亲自回公司看看。
到了公司门口,白威傻眼了。公司的门口,有一堆工人在搬来搬去的抬东西。公司的牌子也被卸了下来。
茫然之际,白威一眼扫到了自己的秘书。他一把拉住着搬箱子的秘书。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秘书看到了白公子,眼睛瞪得老大:“白总,你这俩天哪去了?我们怎么也联系不上你!常总没跟你说?公司被拍卖了!”
白威被点了穴似的,立在了原地:“为什么?谁卖的?”
秘书也琢磨出滋味来了,小心翼翼地说:“是常总,他说公司前景不乐观,所以在昨天的拍卖会上,低价将公司拍卖了!”
白威的血都要凝固了,僵硬地问:“他人呢?”
“不知道,您如果要遣散费的话,可以去财会科,那有专人处理…”
接下来的话,白威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冲去了公司,直达顶层。
可是房间里已经空空如也,衣橱里剩下的,都他的衣物,整个房间再也找不到常青的一丝痕迹。
到这个光景,白威全明白过来。报应终于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丢了魂般的白威刚走出电梯间,一群记者忽然涌了过来。
“白先生,您对‘电梯门‘事件有什么解释吗?”
“昨天的拍卖会上,常主席低价卖出集团公司有什么隐情吗?”
“您好像不知道公司的变动,难道常先生没有事先同您商量?”
“现在的社会,对同性恋还算宽容,您有兴趣做一起访谈节目吗…”
闪光灯不停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嘈杂的声音也被混沌的脑子钝化成轰隆的杂声。
白威心里只是在不断重复着一个念头--常青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分手了!
就在白威被记者团团包围之际,常青出现在了机场。冬天的时候,去些温暖的地方对身体的将养是再好不过的了。
王大爷已经被他妥善地安排给专人照顾了。这段时间的风风雨雨,让老人家不再坚持住在老屋,生怕自己拖了孩子的后腿。
临走的时候,大爷拉着他的手欲言又止,最后语重心长地说了句:“孩子啊,不管做什么都要对住自己的心。别到老了留下什么念想,闭不上眼啊!”
常青告诉自己没什么遗憾的。
人到中年就应该生活得平和些。没工夫陪愣头青,情啊爱啊的冲锋陷阵。男人之间本来就是耍着玩玩的,有几个能真正走到一起度过下半生?
白威年轻,有的是本钱。他昨天可以为迟野两肋插刀,今天可以为老常散尽家财,后天呢?老常觉得自己有点输不起了。
他要撤了,远离癫狂的情欲。过点正常腐败中年欧吉桑的生活。
先在海南买栋房子,开个店铺,闲暇时就去打理下,当然还得找一两个情儿,条件就一条--胸大脑小。
这么一想,前途真是阳光灿烂,仿佛海风椰树已经出现在眼前。等飞机的时候,常青掏出了手机,闲来无事,看看手机电视。
一开机就有十几条短信涌了进来,全是白威的。常青面不改色地把它们全部删掉。
对于某个人的执着,其实跟烟瘾是一个道理。只看你有没有恒心,绝无戒不掉的可能。
手机只能收到中央跟地方的几个台。老常调整了下,想看看天气预报,播到地方台的时候,忽然看到了白威的身影。
地方台的记者效率也够高的,上午拍摄到的镜头,午间新闻就播放出来了。常青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看着手机中白威茫然的表情。后来白威似乎注意到了对准自己的镜头,直直地盯着镜头若有所思,仿佛透过手机屏幕看到到了老常似的。
“我只想对那个人说,你要走,我不拦你。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自己别忘了吃药。另外最近别又嘴馋喝酒,对伤口不好…”白威自顾自地对着镜头墨迹开来。
老常酸得一激灵,他妈拍言情片呢?真不怕在父老乡亲面前丢人。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低头一看,是白威的号码。
大结局
拇指已经按到了挂断键,又抬了起来。走到这步田地,不享受一下胜利果实似乎说不过去。
当接通电话的那一刻,手机里似乎传来如释重负的呼气声。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有什么事吗?对了,我已经吩咐会计多给你2个月的薪水了,算是你这段时间在医院的看护费?我打听过了,一般保姆介绍所里经验最丰富的大妈也就这个价钱,应该没委屈着你。”
白威运了一会气,才平静地说道:“…常青,枉费我一直拿你当奋斗的目标。你他妈到最后就会卷铺盖走人?”
“恩,这最后一手是压箱底的绝活,应该够你学小半辈子的了。”
“常青…”
“没别的事,我就挂了,以后咱们应该是没什么机会见面了。你多保重。”
说完常青就要挂电话。
“别挂!我有句话一直没对你说…”
“什么?”
“我爱你。”
常青的手抖了一下,冷笑着说:“当你要说什么呢!就这话,去夜总会花100块钱能听三段!”
“我知道我已经伤透了你的心,咱俩的开始太糟糕,里面掺杂了太多的利害关系。可就是这么多的波折,我才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爱大大是谁。”
“是啊,我也很清楚你爱的是谁,那一刀挨得值!”刀刃上冰冷似乎现在还留在体内,寒气直窜心头。
“是!我是太过偏袒迟野了,可我知道这里面除了兄弟之情,已经没有什么别的了。可我对你的感觉实在是太复杂了。你春风得意的时候,我对你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嫉妒之情,你处处容忍照顾我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你是我最大的敌人,决不能倒在你的糖衣炮弹之下。可你倒在血泊中的时候,我清楚地知道不管是爱也好,恨也罢,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替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小话唠得跟在蜂蜜里打过滚似的,幸亏老常没糖尿病,还撑得住!
掐着大腿的手劲更重了,常青咬着腮帮子说:“手机快没电了,我要挂了…”
“等等…”
常青暗暗提醒自己,不管小子说什么,自己都不能走回头路。跟年轻人谈感情,心脏不好的真得死于心梗,。
可他还想听,听听自己在白威的心中有多重要,有个这些话,自己将来躺在摇椅里也算有点值得回味的窗前月下了。
“还有就是…每次你躺在下面的时候,你一哼哼,我就能立刻勃起,只有你能让我有这种感觉。出门在外小心点,像你这样的,特别爱招男人操。”
常青口条从没这么清晰过,字正腔圆地骂道:“我操你八辈祖宗!”
接着把手机扔到了地上,跺着脚丫子在手机的残骸上又恶狠狠地补了几脚!
事实证明,自己太他妈单纯善良了。
住院的时候就应该弄点麻药迷昏狗日的,把他拖到太平间去摆个奸尸的POSE,来几张艳照,再刺激下各大报纸的发行量!
一团气郁结在心底,老常都快爆炸了。其他的候机的乘客纷纷躲闪开来,生怕被精神病袭击到。
这时有两名机场的保安人员走了过来,客气地说:“先生,您的情绪好像不太稳定,请到机场办公室休息一会吧。”
常青一立眉毛;“没见过生气怎么呢?我马上就要登机了,没工夫!”
两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开始变得强硬起来:“对不起,如果您不配合我们的工作,那么您就不能登上飞机,我们有理由相信您会威胁到其他乘客的生命财产安全!”
说完就要伸手去架常青。
老常立刻变软了,长叹口气说:“你们不知道,刚才我媳妇打电话来,告诉我,她跟野男人要私奔了!咱们都是男人,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得赶紧上飞机,要是晚回去了,家里的房子都要被她卖了!”
俩保安显然不是男人,不知道绿云压顶的痛苦,还是面无表情地要驾着老常走。
常青没招了,只好乖乖地跟保安走,边走边气愤地说:“什么玩意儿!老子一会就投诉你们!”
到了办公室,两保安把常青一个人推到了屋子里,就把门关上了。屋子除了老常,还有一个人,长得跟模特似的,贼阳光。
常青差点没背过气去:“白威!操你妈!你是故意的是不!”
白威扑闪着阳光帅气的大眼睫毛说:“我不这样,你不就上飞机了吗?”
原来白威发现常青不见了后,立刻给机场、火车站工作的同学和朋友打了电话。
得知常青买了机票后,他开飞车来到了机场。
不过人家好好的要坐飞机,谁也拦不住啊!白威急中生智,来了这么一处“激将法”。
白威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常青的脸色。俩手死死的握住了他的胳膊。
“我要是不摔电话呢?你怎么办?”
白威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个“手电筒”。老常一看,眼熟!不就是那个进口的防狼器嘛!当初臭小子用这玩意把自己捅翻的!
“我想好了,实在不行,就用这玩意再捅你一下,然后拿你当心脏病发作,直接拿担架运回去…”
常青一竖大拇哥:“你小子都他妈坏出花儿来了…”没等他说完,灼热的吻袭了过来。
劲儿有点大,老常差点坐地上。年轻人焦躁地将唇齿烙印在他的脸颊上,没用手拧大腿,老常的定力明显下降。他不由自主地回应着白威的热吻。
“刚才除了最后一句,都是我的心里话,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不准玩人间蒸发…”
老常没回答,因为受伤,禁欲了很久的身体现在已经全部复苏了,虽然只是唇齿的接触,可下面已经肿胀得不行了!
渐渐地俩人的衣衫减褪,老常健壮的胸膛从衬衫里袒露出来,白威含住红褐色的突起,用力的吮吸着。常青一手抓着白威的头发,另一手渐渐摸向了小伙的裤子。
当他摸到一个坚硬,粗壮的物件时,更是激动得粗喘不已。
“啊!啊!”
白威突然惨叫了两声,猛地翻躺在地。
常青握着小电棍嘿嘿怪笑,:“怎么样,电力猛不?”
白少爷麻得半天起不来,呻吟着说:“你…你还是要走?”
“走?干嘛走?老子今天非结结实实地上你一顿不可!”
这可是臭小子自找的,他老常今天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白威紧抿着嘴角说:“行!但是你等着!你下半辈子就算交代到我手里了!”
飞机场依旧人来人往,有人放下了,离开了;有人释然了,留下了…
end

第五十一章 番外神仙速成法

北方的冬天寒气逼人,尤其是下完一场大雪过后,都能把人耳朵冻掉。
这时候,顶着热气吃上一顿肉片翻滚的火锅,来上几瓶温烫好的白酒,我去!给个神仙当都不换!真是冬日里无法拒绝的诱惑。
老常披着大衣,哈着白气,抖抖索索地在药店买了果导片后,一路小跑回到宾馆,对赖在床上的白威说:“走!去吃羊排火锅去!”
白威在被窝里拱了拱,懒洋洋地嘟囔:“楼下不是有客房服务吗?在房间里凑合一顿算了。”
常青把大衣扔沙发上,就着寒气也钻进了被窝,大爪子不客气地揉起了小白的屁股蛋子。
“那羊排锅是用十多味中草药材炖煮出来的,大补啊!”说到大补的时候,常青还特意暗示性地在韧劲十足的屁股蛋子上拧了一下。
从机场回来以后,白威走路一直不怎么利索。昨天晚上去厕所干大事的时候,老常隔着两道门都能听见里面抽冷气的声音。
老常心里内疚,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说你平时吃东西嘴叉子挺大的,怎么下面那眼儿这么小?”
白威没还嘴,从厕所出来后,趴在沙发上将从行李箱里翻出的机票撕成一条条的,那劲头跟对付阶级敌人似的。
从机场回来后,常青一直有点自我膨胀。“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人家杜甫老先生说得多好。还是占据着制高点,人生才有意义啊!
当时白少爷被小电流通得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常主席反扑成功。孩子可能也想明白了——舍不得嫩屁股,就套不住老流氓。所以刚开始扑腾两下后,就跟温顺的绵羊似的与老常缠到了一起。
不过少爷毕竟不熟悉下面的业务,脸上难免有些尴尬的神色。困窘的模样还挺撩人的,尤其是在忍着疼的时候,前胸的肌肉纠结在一起,头向一边仰着,只能看见喉结在布满汗液的肌肤下,上下的抖动。虽然费了半天劲才进去,可被全然包裹容纳的感觉真好。
当进去的那一刻,白威的眼睛转了过来,湿润热切的眼神缠绕着常青,比吃一瓶伟哥都管用。
结果药劲大发了,白威后面一直没好利索,自己一时不能梅开二度。只能在梦里一遍遍地回味着当时的情景。
“起来吧,你都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我买了果导片,不用担心上厕所。”
白威还想垂死挣扎,老常连哄带骗地给他套上衣服,拉着他出了大门。
俩人来到一家常去的药膳坊。这里的冬季主打特色招牌菜就是羊排火锅。饭店门前已经停了一排的轿车。
他们从出租车里下来后,往门里一看,已经是高朋满座。
现在常青不比往日,不怎么讲究排场了。所以在大厅的角落里随便找个座位就开始点菜。
按着菜谱点了一通后,老常一抬头,发现服务员小姑娘俩眼睛正热切地在白威的脸上来回扫视着。
“嗨!想什么呢!我点的那些菜,你记下来了吗?”
“对不起,先生您能再说一遍吗?”看在小姑娘模样还不错的份儿上,老常又耐着性子说了一遍。
等菜上齐的时候,常青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这个偏僻的小角落,经常是被服务生遗忘的地方。可不到10分钟,服务生居然过来了四五次给火锅添汤,而且每次都不是同一个人,看白威的眼神都特别诡异。
常青突然明白了,自己怎么把“电梯门”事件忘得一干二净?
也不能赖老常,人家老先生原来盘算得挺好,自己卷铺盖走人,再给小恋人留一锅臭狗屎,来个永恒的回忆,免得他把自己轻易地忘了。
可世事无常,自己居然没走成。而且白威在电视上轰动的告白,足够让全市人民贫瘠的精神生活亢奋一年的了!
把筷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撂,常青瞪着眼睛对第六拨来的服务员说:“汤都快他妈的淌桌子上了,你家这是让人吃饭还是给人泡澡啊?”
服务员终于把粘在客人身上的眼珠子收回来了,点头哈腰地说对不起。
桌对面这么热闹,白威却一直没抬起过头,把脸往碗里埋,闷头就是啃排骨。
看这顿饭吃的,可惜了药材了,不但没有活血化瘀,反而气郁于胸。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白威说:“吃的有点撑,咱们别坐车了,走一会吧!”
常青想拉他的手,犹豫了下,把手揣回了兜里。
白少爷瞟了一眼,一把握住临阵退缩的手。然后坦然地拉着常青的手,踩着雪“咯吱”、“咯吱”地往前走。
“白市长…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般父母的正常反应,骂了几句,又威胁断绝父子关系什么的。”
常青没说话,白市长好歹也算是个父母官,所引发的影响可不是一般父母所能企及的。
如果关上门,一切还好商量,儿子那毛病是天生了,谁也奈何不了。可现在因为自己动的手脚,害得市长在众人脸上无光。那位老白同志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口气他肯定不会咽下去。
突然手被人使劲地握了一下。常青抬起脸,看见白威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我没事,真的!”
对于搞同这件事儿,常青从来没有特意的藏着掖着,他一个无父无母的生意人怕个吊?所以白威想到从饭店出来后,老常的沉默只能归结为担心自己。
“其实,当我发现自己跟别人不太一样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厌恶自己,我爸妈总是在外人面前夸我,说我怎么怎么的优秀,可我清楚,我就是上帝开的一个玩笑,一个内心肮脏龌龊的变态。”
老常一想,也是,要不是这几年装大发了,怎么当初能干出强上自己的猛事来?用心理医生的话讲,就叫性事憋屈型!
白威接着说:“你知道我在报纸上看到那则新闻时,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吗?不是慌张,而是有那么一点点窃喜,我终于他妈被曝光了!所以,你不用内疚,反正以后又不是我一个人,不是还有你呢吗!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说完,白威就紧紧拉着老常的手,若无其事地在明亮的路灯下,肩并肩地走着。
虽然街上有很多人对俩男的拉手,投开诧异的目光,可那两只手直到握出汗来,也一直没放开过。
这么温情脉脉的,害得常青想笑,可惜外面太冷了,脸有点被冻僵了。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热得直往上窜蒸气,看来刚才的火锅有点效果。
回到宾馆的时候,火锅的效果更强烈了。俩人洗漱后钻到被窝里,都有点蠢蠢欲动了。
脸贴脸地亲在了一会,火热的欲望已经隔着内裤饥渴难耐地互相摩擦着。白威先把手伸进了老常的内裤中,握着有些湿润的头儿,轻轻地揉搓着。
黑暗中,只见一双大眼睛冒着蓝光。
常青明白他的意思,虽然胜利的果实来之不易,可让孩子带伤作业也太不人道了!
一咬牙,翻过身来,把屁股拱向了白威。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白威紧紧地压在了他的身上,得了便宜还在卖乖!在那嘿嘿怪笑!
“要西!花姑娘,落到皇君的手里,让你菊暴地大大地干活!看你还敢不敢玩电棍了!”
常青狠狠地说:“妈的,要干就干!我们八路总有打回来的一天…”
接下的话,就说得不太利索了,屋子里只剩下变态到极点的哼哼呀呀声…
北方的冬天寒气逼人,尤其是下完一场大雪过后,都能把人耳朵冻掉。
这时候,找个情投意合的人在床上热热乎乎地摩擦摩擦,过个激情四射的夜晚。我去!给个神仙都不换!真是冬日里无法拒绝的诱惑。

第五十二章 番外二

至从“一剪梅”打开销路,在各个中小城市掀起消灭梅毒性病的狂潮之后。老常尝了甜头,就在倒卖各种悬了吧唧的大药之路上高歌前进。
话说老常现在是医药界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提起他的名字,业内人士谁不翘大拇指啊!
点子怪,路数广,广告贼能忽悠,只要是他老常搞起的保健品,一准儿火得上了房。
不过有好事儿的人打听老常:不鼓捣房地产吗?怎么改卖药了?
老常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平头:“都他娘的金融危机了,楼盘也迟早泡沫,只有缺心眼的才继续在楼市里插进呢!”
老常多尖一人啊!早就将烂摊子甩给现成的冤大头了。
话说一年前,甩烫手山芋的时候,老常坐在办公室的靠椅上,落寞地望着窗外。缓缓开口道:“白威,这家公司我想转给你经营。”
白威正低头看文件呢,听了这话一愣,抬头看着老常。
老常没看他,在那看着斜阳余晖,接茬忧郁:“在生意圈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我觉得自己投入了太多,却从没好好的去生活…”说着,转身深情地看着白威,“以前是不能,可现在有你了,你能替我分担吗?”
让常青俩黑眼珠子含情脉脉地盯着,白威就开始肾上腺激素分泌异常。
老男人已经学会依靠自己了,白威忽然找到点当家顶梁柱的感觉。老爷们是干什么的!就得养家糊口,让自己喜欢的人衣食无忧!当然纯老爷们还得竭尽全力地满足对方那方面的要求。
老家伙可能不知道,每当他若有所求地看着自己的时候,自己的下面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特别兴奋。
“我操!说正经事儿呢!你扒我裤子干嘛?”常青歪着鼻子大叫,白威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已经欺到了老常身边,将人家常总的大花裤衩拽了下来。撕扯间一截暗红的肉柱也在微微地颤悠。
常青暗叫坏了,就眼前这小子,打开门是个人,关上门就是个兽儿!现在办公室大门紧闭,自己也算褪毛露肉了,叫个禽兽都得下牙开啃。
正想着,白威的嘴已经热乎乎地熨烫过来。跟自己的舌头缠绕在了一起。
白威是个讲究人,平时什么爽肤水,须后水的一样不落地往脸上拍。此刻常青鼻息间萦绕的都是一股谈谈的清香。
常青喜欢这味道,不知为什么同样的产品摸到自己脸上,却怎么也没有那小子身上诱人的体香味。
两个壮硕的男人很快就半裸地缠在了一起。靠椅早已经推到了一边,常青被按在了地板上,感觉到一根裹着天鹅绒的棒子已经热乎乎地顶在了自己的后门处。老常拼命地收紧了臀瓣。
白威急了,这关卡就好比快憋不住尿了,却找不到厕所的门。急得人下面都要炸了。
“哥,你是我亲哥,快让我进去,憋死我了!”白威用自己的脸使劲地蹭着老常的脖子,下面进不去,干脆一下一下地撞着老常的子孙袋,害的老常他二弟翘起来老高。
“我刚才说的你听进去没有?答不答应?”
“行,你说什么都行,快让我进去…乖,对,再放松点,老宝贝儿,你里面真热…”
“操…操你妈!你干就干,少他妈配台词!”
剩下的时间,整个办公室就沉浸在你侬我侬,偶尔迸出点污言秽语的爱河之中…(有点言情的意思没?温馨的马赛克)
反正就这么地,常青算是当了甩手掌柜。可常青是等着吃闲饭的小媳妇吗?他现在对医疗保健这块是兴趣浓浓。
创业跟玩大富翁一个道理,玩得是就是心跳。像老常这样大起大落的人,现在真的可以用一颗平常心来对待商海沉浮了。
看淡了得失,剩下的就是乐趣。常青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挺天赋异禀了。
几次创意都得到了完美的演绎后。常青又想出一点子——保险套。
现在保险套五花八门的,可是常青调查一番后觉得开发个多功能保险套还是有利可图的。
现在男人十个有七个性功能有障碍。可碍着男人的面子谁都不愿意把这病端台面上说去。
可用了他老常开发的保险套就不一样了,套上的润滑油堪比美国伟哥的疗效,用上那叫一个金枪不倒!而且不显山不露水的,谁看不出你用性保健品了。另外,这套子还对女子性冷谈有奇效,反正产品的理念核心就是用这套子家庭美满,没这套子“鸡”飞“蛋”打的。
常青盘算好了,这产品的名字就叫“伟弟”。产品代言人找那个在香港三级片里常露脸的徐XX。再弄几个中老年患者现身说法,将老中青市场一网打尽,这产品又得火一把了!
可是常青扑腾得欢实,白威老大的不乐意。
按理说常青这个卸任的老总应该清闲了。好家伙,卖点假药比买房子的时候还忙。整天看不见人影。
有时候白威到家了,也只能一人独守空房,到深夜才见常青回家。
等白公子阴阳怪气地问起,常青只嬉皮笑脸说开发新产品呢,忙着跟广告公司洽谈,还得接待各地的分级代理商。
白威懒得问他又鼓捣什么的,心中倒是真真的希望工商税务勤快一点,将常青这摊子搅黄了才算彻底静心。
不过这些心事都不能表露出来,白威知道自己亏欠这老男人太多。自己没立场去干涉常青的事业。
不过这可不代表自己没立场干涉姓常的乱七八糟的私生活!
白威拿着手中薄薄的一片锡纸袋,青筋都绷起老高。
要不是自己闲着无聊,将常青散落在更衣间的脏衣服捡到洗衣框里,这个小小的保险套是不会掉落到地上的。
当时小白同学如被点了穴位似的钉在了原地。
自己跟常青之间很少用套子。他不喜欢被橡胶阻隔的感觉,偶尔用,他也只用杜蕾斯的无感超薄型。
而地上的套子包装上赫然印着“伟弟“二字,还有一个烈焰红唇含着棵胡萝卜的耸动图案。这么山寨的套子,他从来没见过。
显然常青没跟自己用,那就是跟别人…白威用力握紧手中的小纸袋。
压人和被人压,老男人其实是偏好前者的。可是除了飞机场那一次,自己再也没让老常在上面过。
常青是什么人?以前的私生活有多糜烂?自己怎么不清楚!以前俩人在一起的时候,常青不也是经常打些野食的吗!跟小姐在洗手间胡搞,被自己抓个正着。
而现在他只能在自己的身下喘息呻吟,老男人真的甘心吗?他得到了满足了吗?如果没满足的话…那他…
白威慢慢地展开了自己的手心…
当常青一脸疲惫地推开卧室的房门时,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真有些错进异元空间的感觉。
白威躺在床上。
白威穿着性感的骚包丁字裤躺在床上。
白威穿着性感的骚包丁字裤,大分着长腿躺在床上。
看到此情此情,再不有所行动那就是个太监。
常青猴急地甩掉身上的衣裤,一个箭步蹦上了床。
白威半睁着眼睛,一下子按倒常青,将自己的嘴凑到老常的腿间,慢慢地吸吮着。
常青立刻酥软起来,条件反射地主动分开自己的大腿。
可是今天姓白的小子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将手指伸向自己的后面。而是撕开了一个小袋子,将腻滑的套子套在了自己的命根之上。老常虽然色迷心窍但也看得分明自己套上的是新开发的“伟弟“,你别说,这回产品的药效真足,还真有些金枪不倒的感觉,火热越发的血脉喷张。
不过小白是不是套错了对象了?常青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白威走的什么路数。接下来,常青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只见白威拨开自己臀缝上的丁字裤的细绳,试探着往常青的二弟上凑去。
那画面简直太刺激了,常青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进入天堂了…
有人上天,就得有人入地
白威觉得自己的屁股好像从千尺高空重落下来,疼得那叫一个沁人心脾。常青饱食了饕餮盛宴后,呼噜打得山响。
白威静静地看着常青的睡颜,忽然觉得这么做值,真值!
喜欢一个人,就得他妈下死力气,无论前面后面的耗干他身上的最后一滴精血。绝不能便宜了外面的山猫野兽。
常青,你休想在外面给老子打野食!
扶着有些痛的腰,白威从床上起来,慢慢向洗手间踱去。一不小心,将常青扔在地上的公文包踢到了一边。包儿的扣儿没有扣紧。里面的文件甩了出来。夹带在文件里的,还有几十个“伟弟”保险套。
白威僵着身子,拾起了地上的文件。
这份产品介绍说明很详细。文字极尽耸动之能事。将可怜的白公子震得是摇摇欲坠。
常青睡得正香,突然被人一阵猛力摇醒。
只能白威铁青着脸将一包“伟弟”送到自己面前。
“我靠,你有完没完了?老子应经弹尽粮绝了,等我睡一会再来…”
“我问你,这就是你新开发的产品?”
“恩,是呀,怎么样刚才爽不爽啊?这玩意据说可有治女子性冷淡的功效,哈哈,不过咱们以后还是别用了这玩意了,低成本制作,里面有激素成分,咱俩那方面都挺强,不需要用这个,那个杜蕾斯就挺好的…不过也别浪费了,你明天帮我写个产品试用的感觉啊,那套子进你里面的感觉,是不是真的饥痒难耐啊…”
没等老常将话说完,白威已经悲愤地怪嚎一声扑了过去。
自己他妈这次亏大了,姓常的,你今晚上甭想睡了!
最后,常青脑子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天堂地狱真他妈只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