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也就是心中腹诽一下。自己那么要命的一根小辫子攥到了傅帅的手里,加上刚才那记化骨绵掌,已经将小盖的万丈男子豪情打得七零八落。
盖志辉决定委屈就全,先将眼前的处分危机度过去再说。
“傅帅…你是个同性恋吧?”
盖志辉没实战经验,不知道这么问其实最缺心眼。要是遇到一脆弱的主儿,你这么直接的问,人家很容易精神崩溃,来个跳楼自杀。要是遇到一彪悍的主儿,被你问得恼羞成怒的,很容易把你奸了灭口。
显然傅帅属于后者。他抱着胳膊想了想说:“我也不太清楚,要不咱俩试试?”
说完甩开画册子又要扑过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站长的声音:“盖志辉!”
“到!”小盖连忙高声回应,他从来没这么稀罕过站长的呼唤。
因为站长就在门外,傅帅很痛快地放过了盖志辉。
等盖志辉半敞着衣服开门时,站长微皱了下眉头打量了下他凌乱的军容,说:“小盖啊,一会你去我屋里一下,我有任务交代你。”
这一路,盖志辉心里都在敲边儿鼓,琢磨着是不是傅帅又弄什么鬼名堂了。
最后谜底解开,原来是领导派他去四川征兵。
这可是个肥差!盖志辉暗自欣喜。
要知道出外征兵的时候,都得打点地方关系,送礼在所难免。那个发票上的名堂多着呢!回来报销的时候,小赚一笔是富富有余的。
最最重要是的——征兵一个月的时间,他终于可以摆脱那个死变态了!
回到寝室的时候,傅帅已经躺下来了。看到盖志辉回来就随意地问道:“站长找你什么事情?”
“哦,没什么,让我明天带一连的士兵去内场拔草劳动。”
傅帅别有深意地看着盖志辉,直到盖同志的每根汗毛都立起来了,才翻个身冲着墙睡去。
那一夜,盖志辉睡得不好,他反复琢磨着一件事。自己他妈怎么这么有魅力?不招女的,偏偏惹了这么位丧门星?
就这么半寐地度过了一宿,第二天趁傅帅去师部的空挡,盖志辉赶紧收拾行李走人了。
上了火车时,盖志辉暗暗松了口气,等一个月后,估计傅帅也该高升走人了,雷达站就是人家的一个中转站。到时候,自己的日子也该舒心多了。
领导给盖志辉买的是卧铺的包厢票,听说师部也会派一位干部过来跟小盖一起去。不过那位显然迟到了。
等火车快开了,包厢的门才被人拉开。
盖志辉早早的就把自己买好的瓜子零食饮料摆在桌子上,单等一会好好的跟师部的同志拉拉关系。听见门响,立刻起身堆出满脸的微笑迎接。
可惜那几朵微笑的花骨朵马上就凋零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艺术家——傅帅。
人家也是懂礼数的主儿,看见门前立着个呆瓜,立刻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盖志辉同志,我傅帅奉命前来协助你拔草劳动!”
盖志辉被损得已经不会调节面部神经了。傅帅斜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下:“你见过跳出如来佛手掌心的猴子吗?”

第7章

盖志辉把眼睛往报纸边挪挪,偷眼打量了下对面的傅帅。
这小零食吃的那叫一个香,20块钱一袋的开心果几下就磕个精光。盖志辉心疼,早知道来的是这位,自己哪能花那份儿冤枉钱啊!
扔下报纸,盖志辉将最后一袋山楂片一把抢在手里,恶狠狠塞了几片进嘴里。
傅帅勾起一边的嘴角:“怎么?不生闷气了?”
要知道,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盖志辉就开始较上劲儿了,挺大的老爷们撅着嘴一句话也不说,苦大仇深的在那翻报纸。
傅同志也不言语,放好了行李后就开始扫荡桌面。
果不其然,盖志辉憋不住了。
“我吃我自己买的东西天经地义!”说完又恨恨地咀嚼着山楂片。
傅帅笑着看着他。
但凡能成为艺术家的,都得有点独特的品味,不随波逐流是必备的品质之一。
傅帅打小秉承了这点。
上幼儿园的时候,其他小男孩都喜欢手枪,小汽车。
人家小帅帅的爱好是在杂志上给封面女郎添个胡子或在比基尼上加件衣服什么的。
上高中了,大家开始比赛穿名牌。谁要是穿件什么“杰克琼斯”,那简直够妖够野够品味,绝对能激起女孩的惊声尖叫。
可小傅的爱好却是弄件劳改犯的灰布棉服,在上面浓墨重彩地画上几笔抽象画,然后骑着红色的女式自行车在操场上高唱“社会主义好”。
那时候那帮女的虽不知什么叫行为艺术,也觉得傅帅傻逼得可爱。一时间成位无人能及的校园大众情人。
这样的傅帅,喜欢的能是一般的人吗?
盖志辉只记得那个军校里偷看自己的拖布头,其实在更早的时候,他已经被贼惦记上了。
当时傅帅一心想考进美术学院,所以暑假时,背着他爸偷偷报了一个艺术强化班。当时的美术老师强调艺术与自然的和谐统一,拉着全员坐了六个小时的火车,跑到浑河上游去采风。
在青山白水间,傅帅选好了一个调度,支起了画板。没话几笔,耳旁就传来了一阵惊叫的声音。
只见一个差不多也是高中生模样的男孩骑着一辆二八大踹,从山坡上飞驰而下,车的车闸大概失灵了,最后车轮磕在一块大石头上,连人带车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扎进了湍急的河流里。
傅帅没动,在河岸上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幕飞人表演。河水虽急,但并不深,只是河床里都是些凹凸不平的石头,所以当男孩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满脸都是血。
那孩子也够可以的,先不急于检查自己的伤口,反而急急忙忙地脱下身上的衣服,举到阳光下检查是否有破损的地方。
那并不是一件昂贵的衣服,虽然离得不是很近,但那拙劣的设计跟印在胸口的莫名其妙的英文拼写足以说明这就是件地摊货了。
傅帅的嘴都快撇到耳根子了。当男孩发现衣服完好无损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与满脸的血渍显得特别的突兀。
傅帅的那根异于常人的艺术神经开始癫痫了。他突然发现这个男孩光裸的上半身覆盖着健壮的肌肉,被水浸过后,在阳光下泛起一片的光亮。而那被流着血的脸跟和谐宁静的环境又是那么的突兀。
美!
当时的傅帅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他偷偷拿起旁边的照相机,快速地按下了快门。
男孩洗完脸后就走了,傅帅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回味了良久。
而傅帅这次的采风作业也与众不同,别人交的是都是风景画,只有他一个交的是人物肖像——一个健壮的男孩站在干涸的河床之上,周围萦绕着成群的乌鸦,男孩的胸口裂来了一道血口子,而他的手里却捧着滴血的心脏在微笑。
这诡异的画风差点没把老师的鼻子气歪。老师当时的评语是:车费钱白花了,你应该去市郊的火葬场采风!
其实傅帅当时并没有特别记住这个冒傻气的乡村飞车手。只是偶尔翻开自己的采风相册时,会看着照片稍微回味一下。
可是当高考结束后,他不情不愿地被家里的老头逼进军校时,不经意间发现了盖志辉的身影。记忆中的男孩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
后来他偷偷翻阅了盖志辉的档案,他果然是浑河上游的清源县人。这更印证了自己没有认错人。
对于能激发自己创作力的人,傅帅当然不能放过,拽着画本就开始创作。
但他万万没想到模特也有反抗的时候,尤其是盖志辉拿着画本壳拍自己脸的行为,简直是对艺术的严重亵渎。
当时傅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子,你完蛋了!
可惜他那个万能的老爸,又托关系把他转到了中央航天大学。傅帅一肚子的歹毒念头没得以实施就卷铺盖走人了。
没人知道,当他来到这个师后,无意中在寝室登记手册上发现“盖志辉”这个名字后,是多么的热血沸腾!
折磨人的艺术是什么?在于慢工出细活。这次傅帅不着急,时间嘛,咱们有的是!
他慢慢收起脸上诡异的微笑,突然站起身来坐到了盖志辉的身边。小盖没防备,被嘴里的零食一噎,差点咳出眼泪来。
“你吃东西的样子真好看!“说着还用手指头抹去盖志辉嘴角的残渣。
小盖没防备被瘆着了!
这个傅帅走的什么路数?他一出身富贵的主儿,军旅前途一片大好光明的,跟自己穷搅合什么!
就算是在上军校的时候,自己一不留神伤害了一颗艺术敏感的心,那这么几次自己也算遭报应认栽了,干什么这么不依不饶的啊!
“我说,傅帅,咱俩现在说到底也是同事了,就算你有什么特殊嗜好,你也不能啃窝边草吧!到时候洞口秃了,日头晒着你怎么办?”
别以为农村出来的孩子都是拙嘴笨腮的,小盖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模样,只要触动了个人的利益,那嘴就跟在砒霜水里浸过似的,毒着呢!
不过傅帅看来也常拿毒药漱口:“谁让你长得这么撩人啊!”说完一口就亲了过来。
盖志辉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虽然他早瞄出来这姓傅的不是什么好鸟,但不带这么再三再四下嘴的。他有心挣脱,可又怕傅帅再像上回似的来上一拳,一时间进退维谷。
傅帅一看就是情场老手,舌头灵活刁钻,一下子将盖志辉的舌头含住,使劲地吮吸着。男人的气息萦绕在小盖的唇齿之间,呛得人简直就要窒息了。

第8章

火车的轰隆声跟打着节拍似的在耳边轰响。
傅帅的手渐往下摸,那几根手指头来回划着圈儿的挑逗起来。
这把盖志辉恶心的,脖子上的汗毛全都立起来了。老爷们到这份上还委屈求全那就是一纯太监。
盖志辉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得一推将俩人的距离略拉开些,然后一拳就照傅帅的眼睛贴过去。
可惜拳头堪堪擦过人家的眼皮,就被铁钳子似的爪子一把拧到了后面,傅帅也不知从哪摸来一副手铐,咔嚓一声就把盖志辉的手腕子铐在了一起。
“真够辣的啊!我喜欢!来,再亲个。”
“你…你他妈的滚开!”
封闭的小空间,一下子就变成了性犯罪现场。
撕扯间,盖志辉的制服敞开了,露出了鼓胀饱满的胸肌。
平时穿衣服时是看不出来的,小盖的胸肌特别发达,顺着胸部的线条是几块结实的腹肌蔓延滚动。
傅帅先用艺术家敏锐的目光欣赏了一下眼前流畅的曲线之美,接下来就拿变态狂的舌头在平滑的皮肤上啧啧有声地卖力舔弄了一番。
盖志辉就觉得自己连胸带肚子跟涂满了湿嗒嗒的胶水似的,想吐的感觉翻江倒海侵袭而来。
“傅帅!我操你妈,快放开我!”嘶吼之时,傅帅竟然用整个手掌包裹住了盖志辉的命根!
虽然平时自己私底下也没少抚弄自己,但小盖毕竟是是个处男。打从成年起,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大力地擼着。一时间跟点了麻穴似的,有劲儿也使不出来,只能僵硬地伸直了腿,倒在床铺上“啊、啊“地哼哼。
傅帅本是抱着戏谑的心态在那撩拨逗弄雏儿玩,可眼前的活色生香的情色小电影也刺激得他有点精血渐往下流淌。
傅同志打小就是想做就做的主儿。既然有兴致了,那就解裤裆开始开垦处女地吧!
等傅帅掏家伙出来与小盖的凑到一起时,小盖瞪着两根热气腾腾的肉杵子决定不计形象要喊救命了。
就在这时门外居然真的有人大喊救命。因为只隔着一个门板,声音特别的刺耳,那种声嘶力竭震得人耳膜都隐隐作痛。
紧接着,有人大力地撞击门板,骚乱声越来越大,屋里缠在一起的俩人面面相觑。盖志辉先回过神儿来,拿胳膊撞着傅帅说:“快!把手铐解开!”
要知道俩人都穿着军装,这要是撞破了奸情,那姓傅的不要脸,自己还不想给这身衣服抹黑呢!
等傅帅把手铐解开,盖志辉顺手把手铐揣进兜里,再整理好自己的衣裤,起身起开门。
等门刚被拉开,盖志辉惊得又后退了一步。
怪不得门板撞得咚咚直响,原来门外有一个男人正拿着一把刀胁持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那汉子拖着女孩走,女孩拼命地挣扎,直拿脚踹旁边的门。
盖志辉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在过道不远处,还有几个乘警跟一个中年男子在谨慎地向歹徒靠近,嘴里不停地说:“快放开女孩,你别乱来啊!”
那歹徒看门开了也吓了一跳,尤其是看见里面是两个军人在里面更加紧张,眼珠子又瞪大一圈,架在女孩脖子上的刀又收紧了些,隐约有条血丝在刀印上滑过。
盖志辉是离歹徒最近的人了,多年来军队与党的教育此刻在小盖的脑子里翻腾着,是冲上去救人,还是明哲保身呢?
挣扎一番后,盖志辉决定按兵不动。看那歹徒丧心病狂的样子,自己冲上去万一真给女孩捅一刀,自己就好心办坏事了。再说了还几个乘警在那的,自己充什么大瓣蒜!
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人民内部的斗争也不是自己的业务范畴啊!这么左右一掂量,盖志辉立刻心安理得地作旁观状。
至于傅帅,那个人渣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靠在门旁冷淡地看着双方对峙。
那个中年男子估计是女孩的爸爸,此刻急得老泪纵横:“后生啊,我那2万元是卖了房子给孩子到省城看病的,你要拿就拿去吧!不过你得放了我女儿,别伤了人,怎么都行!”
盖志辉听了这话才注意到歹徒的勒住女孩身体的胳膊上还挎着个黑布兜,估计里面就是那男人说的2万救命钱。
老出门在外的人都知道,火车上的窃贼比比皆是,尤其是长途快客,到了晚上,甚至有团伙趁着旅客睡着了,在硬卧车厢挨个扫荡。
这帮贼也够损的,专挑农民工和单身旅客下手。你要是把钱藏住了,那还好说,可万一让这帮绿林好汉翻到了,就甭想抢回来,就算你没睡踏实,也得把眼皮闭紧了,不然下了火车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这对父女一看就是农村里出来的,满脸写着老实巴交,当爹的情急下,居然连兜里的钱数都说出来了。估计刚才偷东西的时候,被父女俩发现,两个人拽着救命钱跟小偷争抢了,这位车匪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挟持人质。
而那个男子身后的几个乘警一看就是干吆喝,不靠前。盖志辉忍不住冷笑了一下,每条线路的那些鸡鸣狗盗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面孔。这帮人基本都跟车上的乘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要别太出格,平时上贡及时,大家无非是个求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眼前着阵仗可够大的,估计刚才整个车厢的旅客都看见了,这帮火车卫士们不得不抖起精神把俩只眼睛都睁开,在后面吆五喝六地叫唤着。
就在这时,火车慢慢地减速了。原来到了一个小镇的火车站,这个车站位于郊外,顺窗户都能看到苞米地,到时候,这个歹徒往下一跳,钻进大地里就跑个没影。
盖志辉眼睛盯着那个布袋出神,两万多块呢!在自己的老家正经能盖座不错的房子。
两万元,救命钱,要是没了,得是什么滋味?
其实进军校并不是盖志辉同志的理想。
他的理想是考进师范大学,将来成为一名老师。可考进普通的大学就意味着铺天盖地的学费和必要的生活费。当初报志愿的时候,爹、妈还有妹妹,一家四口没少坐在一起研究。
后来他爹一狠心,把家里的一块地卖了,凑了2万元钱算是准备出了2年的学费。可就在盖志辉欢天喜地地报志愿的时候,他爹的肾病犯了,一场大病把老头撂倒了,那2万元钱一下子就被折腾进去大半。
家里一时间愁云黯淡,还是盖志辉的班主任登门探病,顺便给他们家指了条明路——报考军校。
当高考成绩下来时,盖志辉的成绩远远超过了师范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可是军校的提前录取通知书也已经下来了。
坐火车离开家乡的那天,盖志辉心里充满了不甘。那时候什么也不懂,他甚至傻乎乎地跟他爹说,他不想去军校了,过俩年再重新考师范。结果被他爹一脚踹上了火车。
现在当兵当了这么多年,他有时候还是忍不住在那假设,如果自己当初有两万块钱,是不是自己的人生就会改写,自己现在应该是一名高中老师,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尽情享受生活,而不是在和尚庙似的军营里苦熬干休!
想着想着,小盖的拳头越握越紧。
那个要溜之大吉的歹徒正捏着布包准备下车。包里有2万元钱,那是救命的钱,能左右一个人的命运。
盖志辉甚至觉得那个布兜里装的就是他的梦想。男人是热血的动物,血往上涌的时候,个个都能异化成鲁智深。
就在歹徒转身逃跑的一霎那,盖志辉突然扑了过去,死命地抱住了歹徒的腰。那个哭得满脸泪花的中年男子,趁机也赶紧冲了过去,一把夺过歹徒手里的布袋。
那位被扑到在倒地上的爷儿也不是吃素的,慌乱间用手里的刀向盖志辉的腰侧扎去。
其实在中年男子冲过来的时候,盖志辉就想骂娘。怪不得现在活雷锋越来越少,都他妈死绝了!你说你冲过来,先帮我按住歹徒啊!就知道抢你那个钱袋子!
这下好,自己连躲的时间都没有,眼看着那刀刃子朝腰眼子招呼过来。
关键时候,还是战友可靠。傅帅也不知什么时候冲了回来,一把扭住歹徒的胳膊,咔嚓一下就扭脱臼了。
盖志辉充分利用有效资源,从兜里掏出手铐,将这个倒霉蛋铐得结结实实。
趴在车窗上看热闹的旅客纷纷鼓起热烈的掌声。一时间简陋的小车站充满了温馨与和谐。
当车站站长亲自来谢谢盖志辉的时候,小盖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扬眉吐气,万众瞩目过。
小麦色的脸膛上有着抑不住的笑容。
懒洋洋地靠在车厢上的傅帅不错眼珠地盯着盖志辉,那眼神跟秃鹫看着腐肉没啥差别。
不过小盖脸上的笑意在一个小民警伏在他耳边说话时,顿时消失不见。
甚至火车启动时,盖志辉还臭着一张大便脸。
傅帅没皮没脸地凑过去邀功:“我说盖大英雄,你现在是不是得谢谢我这个救命恩人了。”
盖志辉先看了看大敞的车门,略觉安心后,用鼻子狠狠地哼了一下。
“刚才那个小民警跟你说什么?该不是歹徒管你要医药费吧?”
听傅帅这么一问,盖志辉气得血往上涌,绷着一张关公脸,老半天才嵌着牙缝说:“他问我——‘哥们儿,你够可以的啊,情趣手铐都随身携带!在哪个性用品商店买的?够结实的啊,咱们怎么也撬不开,麻烦你给下钥匙呗’!”

第9章

似乎是被盖志辉在车站特爷们的义举镇住了,傅帅在接下来的行程里老实了许多。
等到达了目的地,下了火车早就有地方的部队人员开车等候。按理说,俩人都应该住进地方的军政招待所。
可傅帅却跟来接站的小战士说住宿他们自行解决。盖志辉一听急了,不过小盖在外面绝对是一识大体的主儿,他先冲小战士抱歉地一笑,然后拉着傅帅到一旁说:“干嘛不住招待所,你要是想住带星级的宾馆回去可没人报销啊!”
傅帅笑吟吟地说:“我姥姥家在这,为了探亲方便,我妈在这儿买了幢农村二层小楼,离我们征兵要去的那几个镇都很近,比住招待所方便。”
话倒是都在理儿上,可一进小楼深似海,到时候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他盖志辉可不吃那闷亏。
“要住你住,我得去招待所…”
没等盖志辉把话说完,一个高昂的声音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傅帅哥!”
俩人不由得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迷你裙露着一截大白腿的女孩蹦跶到了傅帅的近前。
“舒畅?你怎么来了?”傅帅略感意外。
“我听二姨说你来,特意来车站接你!”
“就我妈多事儿,我这次是公干,可没时间带你个丫头片子玩儿啊!”傅帅笑吟吟地,“这是我表妹——舒畅…”
这时他转过身来准备替盖志辉介绍一下,却发现小盖这一路上怨气冲天的脸此时已经是春色满园管不住了,俩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舒畅小表妹。
这也不赖盖同志,男儿本色嘛!看见漂亮妞儿,性取向正常的老爷们也不得多看两眼,尤其那俩条露出来的大白腿,真嫩!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表兄妹俩的眼睛特别像。不过同样的眼睛,粘在傅帅的脸上怎么看怎么惹人厌。可是你看摆在人家小表妹的脸上,却是犹如盈盈秋水一般,我见犹怜。
“哥,这是你的战友啊!帅哥啊,赶紧给我介绍一下!”这话里明显掺着水分,盖志辉虽然长得不难看,但顶多算浓眉大眼,离帅哥的标准还差着一大截了呢!不过看在对方是自己表哥战友的份上,舒畅表妹还是打起趣来。
盖志辉听了倒是颇为受用:“你好,你好,我叫盖志辉。帅哥我可不敢当啊,哈哈哈…”
傅帅冷眼看着盖志辉在那跟自己的表妹套近乎,突然说:“既然你要住招待所,那我们先走了。”
舒畅小表妹略带失望地说:“志辉哥,你不去吗?我做了最拿手的可乐鸡翅。”
接下来,兄妹俩就看见小盖同志僵着脸进入了生死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