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营地门口时,路过福利社,一个小战士买了包烟刚从里面出来。
盖志辉跟他走个顶头碰,两个人都是一愣。
倒是盖志辉先反应过来了,冲着他说;“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那个小战士正是多日不见的高晓宝。
晓宝依旧用鼻子哼气,打算绕过去。
盖志辉拉住了他的手:“一个小屁孩怎么气性那么大?走!陪我喝两盅去!”
自己怎么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位仰慕者呢?倒不是他被刺激得要再跟这破孩子发展点什么,主要是人在极憋屈的时候,难免想找个人陪陪自己,证明下老子绝不是形单影只的。
高晓宝在这种情形下就成了不二的人选。
一顿生拉硬拽后,高晓宝终于不情愿地做到了盖志辉对面。
还是那家东北菜馆。脸盆里的菜量从不缩水。可是盖志辉已经完全失去了食欲。
倒是高晓宝先消灭了半盆。吃完后,小孩一抹嘴说:“怎么一人回来了?傅帅呢?”
盖志辉在连盆里找着肉渣,故作不在乎地说“我凭什么就跟傅帅在一起啊?”
高晓宝先打了个饱嗝,又冷笑了下:“这么说,傅帅是把你甩了?”
盖志辉气结,觉得自己拿这小王八蛋当宽解的良方,也太他妈没谱了!
他一摔筷子:“是我甩了傅帅好不好!”
高晓宝看着盖志辉窘着脸的样子,忽然表情和缓了起来。
“志辉哥,别管谁甩谁,你以后别跟他来往就对了。那个傅帅根本不是你能招惹得了的!”
这样的话,以前晓宝也说过,所以盖志辉也懒得反驳。可能是看出盖志辉漫不经心的样儿了。
晓宝接着下猛药:“志辉哥,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时的情景吗?”
第一次?怎么不记得?傅红军那畜生合伙对着小孩耍流氓,还是自己看不过去,放了一把火,结果还引火上身,让傅帅抓了个大把柄。
高晓宝紧盯着盖志辉的眼睛,接着说;“你是不是觉得傅红军是个人渣?那些下作的招式根本不是人想出来的?”
这不废话呢吗?就是对当时的情景太印象深刻,害得自己每次看见傅红军都犯恶心。
晓宝估摸也是回想起当时的的情景,慢慢收紧了拳头,面部的肌肉微微地颤抖:“傅红军就是屁股长脑袋上的傻逼,他对付人,最多就是把人打个半死。可是他哥哥——傅帅,才是最最变态的主儿。他就做在沙发上,不露声色,慢条斯理地拱火,一点点地引导他的弟弟该怎么做,才能让人痛不欲生…如果,不是你放的那把火,我也许就要被他们玩残了!”
盖志辉后背忽然激起了一层冷汗。傅帅性子里的偏执和暴虐,他不是没有觉察的,就算穿着那身代表正义的军装,也化解不开傅帅眼中有时一闪而过的阴霾。不然他盖志辉这么现实的人,也不会放弃大好的前途,跑到赤峰这个地方来。
可是那个陌生的傅帅,又那么遥远,跟自己一样发配边疆后,傅帅似乎学会了宽容和理解。起码自己跟他在一起后,再也没有以前的如履薄冰和小心翼翼。
来到赤峰以后的傅帅是无害的,甚至是不可或缺的。他总是知道自己心里最想要什么,又及时地满足自己的任何要求。
可是晓宝刚才的一席话,又把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个让人血冷的傅帅翻了出来。却又说什么也无法跟现在的傅帅链接上来。
说到底,自己怨傅帅是怨他瞒着自己交了女友。可是如果他开诚布公的话,自己又能挑出什么错处来?
男人本来就是要结婚生子,成家立业的。但成家的男人也应该有自己的天地,自己的挚友。
在盖志辉的理想里,傅帅之于他,应该是惬意的存在。
就好比臭豆腐,虽不是山珍海味,更不能上大雅之堂,但独自一人酌酒时,抿上几筷头子,真是调剂胃口的一道小菜。
两人最好各自拥有自己的家庭,在平淡生活里呆得压抑烦闷时,再出来小聚一下,江边垂钓,还是把酒言欢都可。跟傅帅在一起,床下其实要比床上得趣得多。
盖志辉不知道真正的同性恋喜欢男人的是什么。可自己却觉得也许男人就是喜欢男人的那种无形的默契。
跟傅帅在一起,不用玩“你猜我为什么生气”的游戏,不用像哄女人那么小心翼翼,不用掩饰自己独自一人从农村开到大城市的彷徨无助。甚至在自己被人匿名下绊子的时候,傅帅能挺身而出一力承当。这是任何城市里的娇娇女们都无法做到的。
这么一路想下去,盖志辉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傅帅的好,有个交往一年的女朋友,似乎也不是那么的不能原谅了。
可是,现在高晓宝却对自己说,傅帅是个恶心变态的人渣!
就算这话自己在心里骂了千遍万遍,但从别人的嘴里出来,怎么那么刺耳难听呢!
“啪”的一声,盖志辉重重地放下酒盅,沉着脸说:“别说了!”
高晓宝一愣,然后脸色一变。
盖志辉招呼老板结账后,就先起身走出了小饭馆。
高晓宝跟在他身后走了好久。盖志辉深深地后悔找晓宝喝酒,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又那么让人不舒服。他恨不得立刻回到军营,跟身后那位分道扬镳。
于是特意抄起了近道。经过一道挨着大地的羊肠小道时,晓宝已经压抑不住满腔的愤怒:“你还是男人吗?居然真的喜欢傅帅?喜欢那个人渣?”
盖同志像被火燎了脚后跟似的,跳着回身吼道;“你他妈闭嘴,我不是你们这帮同性恋!”
高晓宝跳得比他还高;“你不是?那你就是贱!被男人操上瘾了!怎么姓傅的甩了你就找上我来了,是不是指望我干你啊!行,我就当义务奉献了,帮你的骚屁股止止渴!”
说完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抱着盖志辉就亲了一口热乎的。
盖志辉是真翻儿了!小逼崽子还长能耐了?于是猛的一甩就将高晓宝撂倒在地。
晓宝不愧是他们村那的小流氓,打起架来其实也不含糊。一时间两人扭到了一起。
盖志辉骑在晓宝的背上,照着孩子的脸就挥了过去。
晓宝本来也抡着拳头往上招呼,可眼角却扫到了盖志辉的身后。
“哥,你别打了我。我让你在上面还不行吗?你一会轻点,没带润滑剂,疼!”
盖同志的频道有些紊乱,心里还琢磨着,他妈打架还用润滑剂?四川人够讲究的啊!用浇点朝天椒不?
这时自己的脖领子忽然被人大力握住,然后整个人都被带飞起来,狼狈地摔倒了大地里。
盖志辉被摔得七荤八素,挣扎着爬起来一看:操了,傅帅铁青着脸站在了月光之下。

第49章

本来应在千里之外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了眼前,着实让小盖一愣。
但身上传来的疼痛却让他更加愤怒。这不是盖志辉想象中的重逢!
按理说,应该是他抬头挺胸对姓傅的弃如敝履。傅帅照样的嬉皮笑脸,死缠烂打。虽然打死他都会不承认,但是被傅帅哄的滋味的确不错。
可现在你看看,他妈全乱套了!傅帅那派头,横得跟抓着媳妇在炕头上跟汉子偷奸似的。自己倒成了理亏的了,心里的憋屈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傅帅看盖志辉爬起来了,就瞪着眼,冲着小盖晃了半天手指头,想说什么,又全憋了回去,转身把晓宝拉了起来,举起拳头就打,晓宝都没招架的余地,像个破布口袋似的来回甩着身子。
盖志辉尝过傅帅的拳头,那滋味不是光用疼来形容的。后来俩人在闲谈时说到,傅公子打小都是上句说惯了的主儿,却挨了盖志辉一嘴巴,那刺激甭提多大了!于是发狠的拜师学艺,甚至通过了柔道黑带九段。
不过现在他现在的招式可看不出什么章法,就是往死里打人。自己挨一拳头,半天都缓不过来,晓宝一个半大孩子哪受得了啊盖志辉连忙上去使劲抱住了傅帅,又冲高晓宝喊到:“你快跑!”
话音刚落,他就觉得自己怀里的身子僵得跟浇了水泥似的。傅帅拧过脖子来瞪着盖志辉,用特温柔的眼神说:“你撒手。”
盖志辉咽了口吐沫,避开傅帅的眼神,冲还杵在那淌着两管鼻血的晓宝嚷道“你他妈怎么还不走!”
晓宝估计也是衡量到敌我力量太悬殊,于是冲着傅帅身上吐了口吐沫,转身撒丫子就跑。
傅帅哪受得了这气?暴喝一声,又开始使劲甩身上的狗皮膏药。盖志辉被甩得风中凌乱,心里都骂遍高晓宝的八辈祖宗,怎么生出这个玩意?天生一纵火犯!
可他知道自己要是一撒手,依着傅帅的性子,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等高晓宝一溜烟跑得没影儿了,傅帅好像也冷静点,他又说了几遍撒手。
盖志辉的俩胳膊其实都麻了,但还坚持着跟傅帅讨价还价。
“我要是撒手了,你能冷静点好好跟我说话不?”
傅帅笑了:“我一向都是跟你好好说话的,你不放手准备抱到天亮吗?”
小盖同志慢慢撒开手,又从兜子里掏出纸巾,讨好地擦了擦傅帅身上的吐沫星子。
傅帅也不说话,就拿眼珠子盯住盖志辉,俩人玩儿了一会眼神交流。
小盖先败下阵来,转身准备往回走,没走几步就被傅帅一把拉住。、“干嘛?再不回去,可赶不上点名了!”
“那就别回去了,跟我走。”
“走?上哪去?你女朋友跟来没?我要回去了,别耽误了你们搞对象!”说着说着,盖志辉的底气慢慢上来了,是啊,凭什么自己诚惶诚恐的?
傅帅抬起手来,用手背磨蹭着盖志辉气鼓鼓的脸说:“你吃醋了?”
盖志辉本来想说“没”,但偏又不知道拿什么话反驳,于是腮帮子更鼓了。
傅帅扳着他的脸,鼻尖对鼻尖轻声地说:“这么你就受不了了?那你想过我没有?我看着你跟王文竹在一起时是什么心情?盖志辉,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吃醋?”
盖志辉受不了了,他不想跟傅帅说话,因为傅帅说的是实话,伤人的实话。他只想马上会到兵营,换上军装,等待点名,再跟战友们一起看看NBA的联赛,那才是他正常的生活。
可傅帅却不肯撒手:“你别躲,盖志辉我告诉你,我傅帅从小到大,吃什么都不吃亏,但跟你,我真是从来没有过的讲理,可你呢!先是跟我大谈结婚生孩子,临了又跟那个姓高的滚大地玩儿,所以你也给我公平点,严格要求我,就先弄好你自己。”
盖志辉干脆跳脚了:“我就不讲理怎么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傅帅笑了,雪白的牙齿跟天上的新月一样皎洁。
能怎么样?
当盖志辉汗水淋漓地趴伏在柔软的大床上时,底气已经没那么硬了。
傅帅把他拎到近郊的一座房子里,已经是4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没等盖志辉问这是谁家,自己就被傅帅拿根绳子捆在了床上,接下来的一场暴风骤雨的情事,彻底榨干了盖志辉。
此时只开着一盏壁灯的房间里,弥漫的浓稠的化不开的性事的腥臭味道,地板上满是一团团沾满了可疑黏液的纸团。
要说男人得悠着点呢!被傅帅擼得射了四次后,虽然依旧有快感,可是前面已经疲软成一团,硬不起来了。
盖志辉岔着气儿,虚弱地说:“不行了,坏了,彻底坏了。”
傅帅跪在盖志辉的身后,用手牢牢地固定着无力的腰杆,用自己的胯部依旧有力地冲击着那弹力十足的屁股。
过了好一会,傅帅嘶吼一声,终于又射了一炮。
“傅…傅哥…咱们歇会,我那里…要松了…”盖志辉典型的吃软怕硬型,现在不但下面软,嘴更软。
傅帅拿床头柜的纸巾擦了擦自己粘湿的下体、,看了眼盖志辉两团臀瓣间半张的小孔,那里没淌血,但已经一片红肿得老高了,里面时不时溢出连成丝儿的白沫傅帅忍不住用手指插弄着,惹得盖志辉又是一阵呜咽。
傅公子一逞兽欲后,显然心情大好,抽回手指下床去了相邻的房间,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张纸和笔,放在床头,又摇醒了昏昏欲睡的盖志辉,并替他松了绑。
“来,签字,签完了咱们就睡觉。”
盖志辉费力地张开眼皮,那张纸上几个斗大的字映入了眼帘——专业申请。
转业?现在转什么业?进了部队,作为军官就是熬年头,要不按自己现在的军阶,去了地方恐怕连一般科员都不如,一个月800的工资都是好的。傅帅疯了?
“你什么意思?”莫不是傅帅替自己安排好了门路?小盖眼睛一亮,小算盘又开始上下扒拉上了。
傅帅还不了解盖志辉吗?亲昵地摸摸小盖的头发,温柔地说:“我知道你要强,放心,没替你走后门打点,就是按正常程序走。”
盖志辉张着嘴说:“啊?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傅帅脸上没了笑容,扔出四个字:“断你后路!”

第50章

傅帅说着就把笔塞到了盖志辉的手里,然后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在纸上签名。
盖志辉能签吗?使劲收着胳膊说:“别闹了,别闹了。”
傅帅久违的恶霸样重现江湖,立着眉毛说:“别废话!赶紧签了!”
盖志辉都要气得说不出来话了:“不是…我签什么签?你赶紧松手,不然我可生气了!”
傅帅咬住了盖志辉的脖子,用牙尖一点点地磨着咬住的肉,然后亲昵地威胁道;“要不咱俩比比,谁生气比较吓人?”
顿时,屋里弥漫的肉欲被僵持之势驱散殆尽。
两个人光着膀子大眼瞪小眼,满身的热汗也一点点的转凉,小盖一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唾沫星子四溅,刚培养出来的那点气势顿时萎靡成一团。
傅帅看盖志辉喷嚏不断的德行,眼里的戾气也一点点地收了回去。
他搂住了盖志辉,把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行了,这事儿改天再说,快睡觉吧!”
盖志辉就当傅帅抽风,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第二天,盖志辉起来后就一直冷着脸,傅帅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跟他吃完早饭,再开着车回了军营。
俩人一起到站长那销假。
站长拉着傅帅说话,盖志辉一个人往寝室走去,半路上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盖志辉抬头一看,晓宝撅着下巴在路中央站着呢!
小孩手里还拿着两瓶活血化瘀的云南白药喷雾剂,看见盖志辉瞪他,就别别扭扭地说:“我爹给我寄来的,昨天我有喝多了,下手重了点,给你拿去用吧!”
盖志辉眼睛尖,一眼扫到瓶身上贴着“赤峰大药房”的标签。估计是小崽子特意去买的,又拉不下脸来,故意拿他爹说事。
他想起昨晚的情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小崽子还敢在我眼前出现?要不是他害的,自己的屁股能跟穿了铁钎子似的吗?
“你们老家物产够丰富的啊!产辣椒,还产云南白药啊?告诉你家老爷子,咱们军营门口的赤峰大药房就有,不用贴着邮费往这运!”
晓宝被盖志辉一顿刻薄,小脸顿时挂不住了。气哼哼地说;“爱用不用!估计你也用不了这个,我爹要是邮来痔疮膏就好了,你还行吧?没被姓傅的弄脱肛?”
听了这话,盖同志觉得自己两团臀肉间的那一点,顿时一阵反射性的抽痛,心中的怒火更炽,他大喝道:“高晓宝,以后你少在我面前出现,你们赵排长可跟我关系不错,调你去外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站里的人都不想去外场,常年在寒冷刺骨的天气里作业,风湿病都成了职业病了。
估计威胁起作用了,晓宝的眼睛里开始积满了眼泪;“我真的看错你了,我以前一直以为是傅帅强迫你,没成想你是上赶子往上贴!”
这话说得盖志辉脸膛不由得一阵发热。昨晚后来的确自己贴着傅帅来着。那个屋子看起来装修得挺豪华,破空调却坏了。睡到后半夜那叫一个冷。
自己醒来的时候,傅帅将自己密密实实地抱在怀里。胸膛贴着胸膛的感觉真不错。其实不是大奶子也没什么,起码能毫无阻隔地心紧贴着心,那种心跳来回震荡共鸣的感觉是言语所无法形容的。
这么一想,脸上不由得带着几分回味的羞涩。
这表情更是硌疼了晓宝的眼睛。原来挺淳朴的一小孩,脸上挂着嫉妒,倒跟傅帅发飙时有几分相似之处。
盖志辉懒得搭理他,推开他就走。高晓宝在后面低低地说了句:“你等着,有你后悔的那天!”
盖志辉是不会把这句放在心上的,高晓宝算什么?一个走出来的农村土孩子,还非学着喜欢男人?
他有那个资本闲扯淡吗?也不想想对他给予殷切希望的老子!当初高老爹凑着整把的零钱,求爷爷告奶奶的把他送上参军的火车。
他倒好,跑兵营里追起男人了!压根就没替还在农村孤苦伶仃过活的老子着想,妈的,要他看,就是没良心的小畜生一个!
盖志辉绕开自己,站在一定的高度谴责别人的本领依旧那么高超。将高晓宝深深地鄙视了一番后,就去找赵排长去了。
老赵正好在打球,盖志辉换上运动鞋,跟老赵你来我往溜了半圈场子,得空问道:“你手下下那个高晓宝怎么样?”
老赵抹着汗说:“你问哪方面啊?”
“个人情况,家里有没有媳妇啊?”
“没有,还是小孩一个,估计连对象都没搞过呢!怎么?你要牵线保媒?”
盖志辉笑了:“老赵,还是你聪明,不用我说就全明白了。”
小盖的确想给高晓宝介绍个对象,虽然他自己还没着落,不过帮晓宝介绍个差不多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自己常去的那个小饭店的老板有个乡下的外甥女,常念叨着让自己给找个部队里可靠的人呢!
高晓宝虽然是志愿兵,但人聪明,长得也俊。在部队里好好发展,考上大专文凭,再提成士官,留在本地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他一个小战士想跟本地的姑娘恋恋爱,起码得搞定他的顶头上司。于是盖志辉就来疏通赵排长来了,自己不好出头,让赵排长跟晓宝去提这件事儿是顺理成章。
对于高晓宝,盖志辉其实从来没有发至内心的恨过。跟个傻了吧唧的虎孩子叫什么劲儿啊!
他甚至跟晓宝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一个人背井离乡地身处军营中,有时只需别人的举手之劳,便足以改变命运。
盖志辉是乐意伸这把手,把高晓宝拉入正规的。他甚至不需要那小崽子领情,在赵排长爽快地答应这件事后,盖志辉怀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崇高情怀,踏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小曲回到到了寝室。
那天晚上,盖志辉一直没见到傅帅。他也没特意去找。自己的气儿还没消。姓傅的甭想左拥右抱,男女通吃。要是自己也能处个差不多的对象,到时候两人半斤八两,倒是能凑合凑合弄点奸情,不然的话,哼哼…
又过了三天,盖志辉还是没看到傅帅,不由得心里有些毛躁,姓傅的怎么还不来哄哄自己,让自己消消气呢?就算去总部支援了,也该给自己发个短信啊?中午打扑克的时候,有的战友看盖志辉频频掏手机查看,便打趣到:“怎么?有情况了?”
害的盖志辉只能连连否认。
大家正在起哄时,突然外面有人喊:“盖志辉!”
盖志辉听是站长的声音,立刻大喊一声:“到!”
“去会议室报道!”
当盖志辉来到会议室时,发现不光是站里的领导,还有高晓宝跟赵排长。
盖志辉心想:“难不成自己给晓宝介绍对象还惊动了站长?”
可眼前的形式又不大像。
站长阴沉着脸把一份一件体检报告递到了盖志辉面前。
“我刚才已经给你原来的师部打电话了,当初高晓宝是你征兵招上来的吧?”
盖志辉茫然地看着手里的报告。忽然一行字闯出了他的眼帘“表面抗原(HBsAg)、E抗体(HBeAb)和核心抗体(HBcAb)检测均是阳性。”,盖志辉虽不是医生,可参加过征兵工作的都知道这项乙肝两对半上的一串文字意味着什么,这是乙肝小三阳。
而报告上的名字正是高晓宝。
“是我做的家访,可当初体检报告上并没有…”
小三阳是有潜在的传染性的,一般乙肝病毒携带者是不会通过体检那一关的。部队是集体吃住的地方,对待传染病一向敏感,但凡有乙肝呈阳性反应的参军,最后也是一律遣返原籍,相关人员也要接受处罚。
站长的脸绷得紧紧的:“当然不会有,因为有人偷偷地换过了征兵体检表!”
盖志辉的头“轰”的一下炸开了,他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一时又理不清头绪。他茫然地看着高晓宝。
刚才从他进门的那一刻,高晓宝却是一眼都没看过他。
站长转身问高晓宝:“当初是谁帮你抽掉体检表的?”
晓宝紧紧握了握拳头,手上的那颗痣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我爹塞了2000元给了征兵的负责人,他帮我抽掉的体检表。”
“那个负责人是谁?”
“…”
“说吧,你现在瞒着也没用了,我们都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
“是他,盖志辉。”说着,晓宝用手指了指已经呆若木鸡的盖志辉。
盖志辉感觉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在短暂的沉默后,立刻暴喝道;“高晓宝,你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