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明缓过神来,恨恨地说:“你他妈要干什么!”
“整死你这个不男不女的阴人!跟老子使阴招!活腻了你!”秦风撒开欢儿,边骂边踹。
正削得起劲,无意中抬头忽然扫到了悬挂在墙壁之上的液晶电视。
秦风不由得停了下来,眼睛越睁越大。
电视连接着笔记本电脑,正播放着一段视频,显然方才二明正独自欣赏着。
硕大的画面上赫然是林晚惨白着小脸被捆在一把椅子上的情景。
一个男人正拿着针管往他的体内注射着什么。而林晚就则张着嘴似乎在挣扎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一会,林晚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浑身在抽搐,脸上的表情如被车碾过一般的破碎狰狞。
一个男声从画面里飘了出来:“这么纯的冰毒,林公子第一次能受得了吗?要不要再来点更High的?”
而林晚已经如从水里打捞上来的半死的人,满身淋漓的冷汗,这次他微颤的嘴终于发出了些许声音,隐约能听出是“风”。
那如寒蝉般的一声,听入秦风耳中竟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他甚至有种砸开电视,将面瓜救出的冲动。
他一把将地上的二明扯起来,抓着孙子的头发逼他直视电视。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二明勉强睁开肿胀青紫的眼睛,发出一种古怪的“呵呵”声:“怎么回事?没看见过养药人吗?”
秦风死命地抓紧二明的头发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二明的眼睛盯着屏幕,有些痴迷的看着:“小晚就是这么漂亮,连痛苦的样子也是这么的迷人。”
心里恨极了,手一使劲,二明的头发被拽下来一绺:“说!这是谁干的!”
二明如狼嚎似的惨叫后说:“秦风你现在装什么大侠?操!林晚那样不忍心看了?那都是你害的!知道吗?被捆在那里被迫注射的人应该是你,你这个杂种!”
从视频的图像上看,那应该是自己刚被判刑时的光景。里面的林晚头上有一绺栗子皮的挑染,那是去丽江的时候,路过一家古式风格的理发店时,因为好玩而染上的。当时自己还嘲笑林晚那一绺黄毛像树叶顶在头上。
怎么是因为自己?秦风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
第四十八章
一个呼之欲出的隐情在秦风的脑子中盘旋,可怎么理都理不顺!
而知道内情的二明喊完后,就犹如紧闭的蚌壳一样任凭秦风怎么捶打,再也不肯吐出半个字来。
将被打得半死的二明踢到一边,秦风干脆抱起笔记本电脑离开了房间。
推开房门之时,一个人已经悄然立在那儿,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
秦风突然看着林晚,一时间组织不出语言来。刚才的画面冲击的余撼还在脑中震荡,满脸泪痕、狼狈不堪的面瓜与眼前这个衣着鲜亮的翩翩公子让人不禁产生时光错乱的感觉。
林晚看了看秦风手里夹的电脑,只是伸出一只手摊在了他的面前。秦风执拗地握紧了电脑,不肯给他。
“你都听见了?那好,你解释下电脑里的录像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晚轻眨了下眼睛,并没有接他的话茬:“秦风,你无故殴打王明浩,按理说,我应该交给警方处置,可是念在我们都是旧识的份儿上,就不追究了,你留下电脑走吧!”
秦风气结了,瞪着眼睛一副你不说我就不走的架势。林晚叹了口气,拨开他进了房间,看了眼地上横着的二明,转身又说:“让我看看录像。”
一看林晚没有逃避的架势,秦风关上房门,把电脑摆放在了桌子上。
林晚娴熟地开启了电脑,很快就找到了视频。当画面最大化地呈现在屏幕上之时,屋子里除了电脑挣扎的惨叫声外再也没有意思别的杂音。
因为背对着,秦风看不到林晚此时脸上是什么表情。但那瞬间僵硬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还还没看到一半,林晚就关掉了视频,然后将文件删除清空。做完这一切后,他猛地举起电脑狠狠向躺在地上的倒霉蛋砸去,电脑立刻被摔得七零八落。
二明被砸中了头部,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哀鸣声。
“你居然还留着录像!还有没有备份?”如果不看此时面瓜脸上扭曲的表情,听声音还真是特别平静。
“小…小晚,对不起,我留着它没别的意思,只是它是我们开始的转折点…我留着作为纪念。”
林晚不解恨,操起一旁的椅子向二明砸去。
虽然被突然发飙的林晚吓着了,可是秦风依旧手疾眼快地拦住了林晚。
别看自己打人挺能下狠手的,那是因为自己手下有着分寸。林晚这一下子下去,不砸出人命来才怪呢!更何况他现在迫切地想知道录像中的情景究竟是怎么回事。
挣扎了几下未果,秦风死死地抱住了林晚。
林晚长出了几口气说:“我没事了,你松开!“秦风见面瓜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才缓缓松开了手。
林晚掏出了手机叫来了自己的一个下属嘱咐他把二明送到医院。然后对秦风说:“你不是想知道吗?好,我全告诉你。”
说完,林晚在沙发上坐下,从茶几的青花瓷茶壶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摆出一副叫故事的架势。
可秦风知道他要讲的这个故事并不好听,那是血淋淋的往事,活生生的现实。
“得从何说起呢?认真说起来,好像应该从小学四年级说起。我常常想,如果我爸爸当初没有调动工作,如果我没转学会是怎么样呢?可惜,一切好像都已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我转学了,碰巧坐到了你的座位上,于是我们不打不相识。”
林晚讲得似乎不着边际,可秦风却并没有插话。听到林晚在那假设“如果”,他心里却颇不是滋味。
“我曾经以为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每次看你打跑欺负我的坏蛋都能激发我无数的幻想,想象自己才是惩恶扬善的大侠,能够救你于危难之中。
后来我发现我喜欢你,是那种带有情欲的喜爱,这种愿望就更加的强烈。于是机会出现了。
秦风你还记得我们跟王家兄弟吃的那顿饭吗?”
“哪次?”这下可难倒了秦风,他记性再好,也难以记住几年前的饭局了。
“就是王二明在桌子底下非礼我,我掀桌子的那次。”
秦风一下子想了起来。那次可以说是他以后跟王老大合作的一个契机。
“其实那天,二明紧挨着我,跟我耳语了好久。他说什么来着?‘你别跟着姓秦的了,他妄想盖过我大哥,迟早得完蛋!’就是这句话,让我心里一惊,我知道二明虽然混蛋,但是他不会没有缘由地说出这句来的。
回到学校后,我越琢磨越不对,我觉得你有危险,我想知道危险在哪,我怎么才能救你于困境之中。
于是,我决定放弃学业,来到你身边一心一意的帮助你。”
听到这,秦风忍不住想要插嘴,可是林晚却摆手不让他张嘴说话。
“那段日子,你好像跟高博的女儿混得正热。而我也总是有意无意地跟二明联系见面。从他的嘴里,我了解进而推敲到,你已经进了王老大的圈套。你以为高博真的会把女儿嫁给你吗?别说他女儿还没生呢,就算生了,利字当头,外孙又算得了什么?
你就是王老大对付老郑他们的一把尖刀。刀刃还锋利的时候,就用它来劈山削冈。刀刃卷了就是它回炉重新锻造之时。而高博更高明,用一个放荡不羁的女儿,换来半壁运输江山,又何乐而不为呢?何况他早已经跟王老大定下了城下之盟,利益均分。他的那棵大树绝不是给你秦风乘凉的。
王二明,老郑,高博,这三个人是一个平衡点,三足鼎力互相制衡,你则是调节他们之间平衡的一个筹码。
尤其是王老大,他已经对你含有杀机了。因为你不懂得收敛自己的光芒,他不会容忍自己将来又一个对手做大做强。
而你和岗子已经为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我想劝告你,可你会听吗?你只会认为那是一个喜欢男人的变态,阻止别人结婚的过激言论而已。“于是我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把你送进监狱。
这样你就安全了,而我在外面给你遮挡风雨。做一个仗义的大侠。换我保护你的安全了!
可惜我以前看的书里没写,学艺不精的大侠又是会怎么样的下场…”
第四十九章
林晚的举动打破了王大明他们精心安排好的计划。本来碍于林家的背景,他们也不能把林晚怎么样,可是林晚像吃了熊心豹胆似的,接过了秦风的衣钵,将运输业这大锅的汤搅得混沌不堪。
“利”字当头,眼看着林晚的野心越来越大,王大明首先坐不住了。可他是条成了精的狼,狡猾又狠毒。
搬掉绊脚石的活计他自有安排。
一次酒吧中醉汉的戒酒闹事,落单的林晚被几个地痞流氓绑架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接下来就是录像中,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其实王老板的计划天衣无缝,在林晚染上毒瘾后,在他毒瘾发作时就把他送到小旅馆去,再给他足够的冰毒。
到时候,就算没人给他注射,他自己也会主动地往自己的胳膊上打针。只不过那冰毒的成分会掺进一些杂质。要知道,瘾君子在注射过程中的感染丧命并不稀奇。
到有人发现小旅馆的尸体时,大家只能哀叹惋惜这个孩子的自甘堕落,死得如此的不光彩,而跟他王大明毫无瓜葛。毕竟在绝大部分人眼里,同性恋与吸毒,艾滋都是同义词。
可惜,王大明漏算了一步,就是他的那个宝贝弟弟。在他通过监视器遥控着工厂里的罪恶时,二明透过门缝看到了这一幕。
听到了哥哥给手下的电话。二明的心都揪到一起去了。
他一直对林晚有着说不平道不明的欲念。这口吃不到嘴的嫩肉在无数个意淫的梦中被腌渍得入味三分,令人更是垂涎三尺。
林晚不能就这么死了!
从心底迸出这个念头后,二明提前赶到了那家小旅店,在林晚被送进去后,二明偷偷地把林晚抱进了自己预定的房间。
暗度陈仓后。二明知道自己创下大祸,不能被大哥原谅,就跟着林晚、岗子他们南下去了广州。
听完了陈年往事,秦风皱着眉头问:“那你现在还吸…”
林晚笑了:“不,我戒了。”
秦风听了,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戒了,那自己就没有那么多的罪恶感了。
可惜那明显的松弛被林晚看在眼里,然后话就不由自主的挣脱出了牙关。
“知道我怎么戒的吗?当毒瘾发作的时候,知道我是什么样子吗?那时的我简直就是魔鬼。”
“你…别说了!”秦风当然知道,他以前的狐朋狗友里不乏有瘾君子的存在。喊要戒的人多,真正能戒掉的却没有几个。
“我就是那段时间跟二明上的床,能压抑毒瘾的最好良药就是SEX。当被人彻底贯穿的时候,那种疼痛简直就是一剂强效镇定剂…”
“你别说了!”秦风真的不想听下去。
“怎么?觉得我肮脏龌龊吗?可下面还有更脏的!我戒了毒后,二明回到了他哥哥的身边,是我极力劝说的。而我却只能流落异乡。因为到了这步田地,我与王大明已经势不两立了,我知道二明是将来扳掉王大明的有力棋子。我精心地策划着每一步,我要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秦风,我终于理解你为什么喜欢打架,有什么能比把刀子插进仇人的身体里更有快感的呢?”
林晚的脸上开始泛起了病态的狂躁,真的有种毒瘾发作的错觉。
这样狰狞的表情不适合林晚。他应该在夏日午后的榕树下捧着书静静地读着,当风掠过他的头发时,偶尔抬起头冲自己腼腆一笑。
一股难言的酸楚在秦风的喉咙里翻动,他伸开手臂,狠狠地抱住了林晚。怀里的人身材远没有自己粗壮,可是他却替自己扛下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一切。
林晚,林晚,这个名字现在喊一次都有一种剜心的痛楚。
“小晚…我们以后在一起再也不分开,我来保护你…”
男人还是女人,已经不重要了。此时此刻秦风真心实意想跟林晚一辈子,就算摸不到大胸脯也无所谓了,只要他和林晚在一起。
可是林晚并没有感动,他把埋在秦风怀里的头抬起来,看着秦风,面无表情地说:“这话,我盼了多年。为什么现在听到后,却什么感觉都没了?”
秦风茫然地看着林晚,似乎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林晚手臂稍一用力,便挣脱开了秦风的怀抱。他真的不是昔日弱不禁风的少年了。
“秦风,我以前就对你说过,我已经没感觉了,对你的爱已经在解毒的日子里被消耗殆尽了。”
“你…你胡说,为什么我出狱了,你还跟我…那个!”
可惜秦风面前没镜子,不然他会发现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尴尬无助。犹如一个人正准备享用预定多时的饕餮盛宴,揭开盖子却发现只是一堆空盘子而已。
这种表情大大的取悦了林晚。
他轻笑着说:“对不起,我现在跟你道歉。那时候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感觉,或者说替自己讨一点利息。后来你受了枪伤,我实在是不忍心把你再撵出去,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初恋,总比那些花钱的MB要来得亲切些…”秦风听到这,拳头握得比簸箕还大!
“不过现在真的不行了,二明吃醋了。他为我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对他的亏欠,就好比你对我的。我没那个闲情逸致爱别人了,但总要对深爱我的人善待些。其实你与二明之间,我也挣扎过,不过思来想去,投资在二明身上,这笔买卖肯定是不会吃亏的。你走吧,忘了我,咱们就相忘于江湖吧。”
胳膊上的青筋已经迸得老高,可那一拳最终还是没有打出。
他这辈子最没资格伤害的,就是眼前这个是他如弃履的青年了。
这阵子林晚的忽冷忽热总算是有了答案。纠缠了俩人小半辈子的孽缘已经没有持续下去的必要了。
林晚对自己还是好的,起码在经济上毫不吝啬。只要自己离开,自己最渴望的富足生活就在等着他。可是为什么他想抱住林晚,想扯开他身上的衣服,掰开双腿狠狠地用老二捅进他的体内,用猛烈的贯穿告诉他——你林晚永远是老子的!
心里这么想着,人就欺了过去。
林晚没有躲,而秦风也没有再动。一把精致的手枪狠狠地捅到了秦风那根硬邦邦的“枪”上。
肉做的明显抗不过铁做的,秦风不敢再妄动了。
第五十章
那种感觉怎么说的,有一种从35层的高楼直掉下来的感觉,那绝不是崴着脚脖子的痛楚所能比拟的。
所以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秦风的脑袋是木的,以至于走到旋转门口就呆立不动。
他老哥堵在那,谁也甭想过去。后面的人不耐烦了,有一个老爷们还挺没素质的,瞪着眼睛在那活动嘴:“前面的挺尸啦?在那干杵着吓人!”
秦风慢慢的转过身来,欠嘴儿的那位一看就这“僵尸”一脸江湖的血雨腥风,立刻痛快地闭嘴了。
看着眼前一帮渴望出去的无辜群众,秦大爷总算是元神归位了:“我不痛快了,谁他妈也甭想舒服!”
你林晚想稀罕就稀罕,不想了就换人。你问了谁的意见了?好!我偏不能让你如意,你不是不缠我了吗?换我缠你!
秦风气鼓鼓地走在大道上,这是手机响了。原来是强子打来的。
“秦哥,谢谢你了,我对不起你,你还给我钱,我被我媳妇臭骂一顿,我真是被狗屎糊住了脑袋,怎么能干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呢…”
秦风没心思听那小子的忏悔,正好请教下他:“我问你,要是…我是假如说,要是你让你媳妇伤心了,她不想跟你过了,可你还想跟她过,你怎么办?”
秦哥难得虚心请教问题。说实在的,他泡过的妞虽多,但真没追求,哄过谁。上学时就是在小巷子里堵人。后来步入社会了,不是倒贴的大奶妞就是拿钱砸躺下来的豪放女。甭管谁,都别想在秦大爷的面前唧唧歪歪,玩性格的都一脚踹飞。那帮女的都还吃这套,对着秦风拽不拉吉的模样,个个迷得死去活来。直说有男人味。
可是林晚不吃这套,这孩子打小就是外柔内倔型。不过细细想来,俩人每次生气闹别扭,最先低头的好像都是自己,要就那面瓜绷起小脸来,十天半个月都不带松劲儿的。
“哪还用说,哄呗!另外你得让她感动,来个出其不意,一准有效!”
感动?怎么感动?秦风最先想到的还是那要命的账本。
老子就算拼了命也要把它抢回来!林晚,咱来没有完的那天!
可是上次抢失败已经让迟野那帮人敲响了警钟。想抓住落单的时候,已经绝无可能。那个迟野已经住进了全市最大的地产商的公司里,十天半个月不露头。秦风守在门口,只能看见那个叫常青的地产跟白威进进出出的。
秦风心里清楚,如果没了这俩人,那个叫迟野的就是个被砸了壳的乌龟,干等着别人咬他的嫩肉。
寻了个空挡秦风拐到公司楼下的停车场,先将角落里的闭路监视器用弹弓敲碎,这技术对于秦风来说驾轻就熟,毕竟做了几年的偷车贼,业务熟练着呢!
那位常主席的骚包车,在停车场里特别扎眼。秦风用专业工具撬开车门,然后在刹车上做了些手脚。再锁上车门。
做完这一切后,秦风蹲在马路对面的长凳上耐心等着。不一会的工夫,常主席的车来出来了。
顺着开着的窗玻璃望进去,开车的是姓白的小子,而旁边坐的是那位暴发户常青。
秦风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这就叫一勺烩!漂亮!
不过到了晚上,秦风就乐不起来了,那个常青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真他妈命大,居然一身血迹地回来了。
不过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过了不到一天,秦风就接到了以前玩赛车时认识的朋友的电话。
“秦风,有个好活你干不干?”
秦风哪有心思接活儿,正想推脱出去,可听到一个名字立刻改变了主意。
“本来人家老板不让我说出去他的底细,不过我跟你说,这真是条大鱼!常青!你听说过吧?真是浑身发金光的大财主!秦哥你到时候怎么狮子大开口都没问题!”那人生怕秦风不接,连忙三八地开口炫耀。
要不是大老板再三强调这活儿难度系数高,车技必须得好,那轮得到他秦风啊,早就自己亲自上阵了。
原来那个常青经过那场车祸,越发担心迟野的安全,于是想到一出“瞒天过海”想制造一起假车祸让迟野诈死。
秦风兴奋得眼睛都要充血了,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当秦风在一段陡峭的盘山道反复地练习后,终于迎来了正式“表演”的时刻。在一家加油站的厕所里,秦风与迟野交换了衣服后,迟野把一只黑色的密码箱交给了秦风。
秦风揣测这个密码箱里就是那掐住了林晚七寸的账本。不由得又一阵热血沸腾。
伪装成迟野的秦风一路飞驰,将后面跟踪的车辆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他知道,后面车里都是林晚的人,只要自己这时停下来,将密码箱交出去,那么林晚就安全了。
可自己现在必须来个出人意料,让林晚好好感动一下,让他看看自己是如何历经千难万险,替他排忧解难的。想着想着,秦风越发觉得,林晚肯定会重新接受自己,到时候,什么二明,二狗的,都闪一边去,他林晚的床上,只能有他秦大爷的空位。
当行驶到盘山道的时候,秦风依照以前演练好了计划,将车直直地往护栏上开去,而自己则把握时机跳下夺命飞车。
就这情节,在电影里看时真叫一个潇洒,一个利落的翻身在地上滚俩下,就可以起来一脸深沉地看着支离破碎的汽车残骸了。
可惜,在现实生活里,秦风发现不喝二两假酒还真别干这缺魂的事儿。就在他跳起的一霎那,临时换上的外套的帽子却挂在了固定保险带的勾上。
因为车速太快了,秦风被惯性带起,脑袋撞到了开着的车门上,跟着亡命飞车一起帅进了,悬崖下湍急的河水了。
鼻腔里进水的那一刻,秦风模模糊糊地想:这他妈算不算出人意料呢?
尾声
医院是个特别没创意的地方,天花板全他妈一个样,秦风自大睁开眼睛,就只能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倒不是撞傻了,颈部错位的人都知道,能活动一下眼球就不错了,甭想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
自己好像是被林晚的手下捞上来的。自己好像昏迷了一个多星期,自己好像…
为什么都是好像呢?因为自从自己睁开眼睛起,身边除了一群一问三不知的白衣天使外,就再没个熟悉的人了。
后来,还是岗子来了,自己才稍稍了解了眼下的情况。
林晚没有来。就算自己为了他差点丧命,也没有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感动。
秦风忽然想,如果自己沉入河底,再也上不来了,林晚又会怎么样呢?
这么想来,竟有一种恨不得自己死去的感觉。
“林总来了。只不过他先去隔壁看王总去了。”
“王总?”秦风费力地张着嘴。
“哦,就是二明。不是让你给打伤了吗!一直住院呢…”
“操!”因为用力过猛,脖子立刻犹如针扎般疼痛。可秦风顾不得这些,当初自己就应该使点力气,一鼓作气拍死二明算了!
岗子慌忙按住他说:“你别激动,林总马上就来,就你这脖子,再动脑袋就要掉下来了!”
就在这是,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林晚施施然走了进来。看见林总进来,岗子立刻识相地站起来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别扭的哥儿俩。
秦风负气地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看林晚,尤其是怕看到林晚脸上挂着无管痛痒的表情。
而进来的林晚也并没有说话,一时间病房里分外安静。
可是过不了多久,秦风就感觉脸上湿漉漉的,他睁开眼一看,林晚在哭。
林晚打小就爱哭,以前自己总笑话他跟个娘们似的,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哭着的林晚比笑着的林晚更好看。
“你以为你是猫吗?有九条命?还飞车?怎么不干脆跳崖啊!”
秦风最会见缝插针,既然林晚哭了,就算被感动了。
看来强子总算出了个能用的点子。
“也是,我跳崖就干净了,你正好与二明双宿双飞!”躺在病长上脖子上戴着脖托的秦风倒是挺楚楚可怜的。
林晚望着秦风,用手摸摸他有些脱皮的嘴唇,突然将脸凑了过去。轻轻地吻住了秦风。
可是那一吻犹如蜻蜓点水一般,没等秦风张开嘴,林晚就迅速地坐直了身子。
“我跟二明分手了。”
秦风瞪大了眼睛,发觉林晚并没有看玩笑,心中一阵狂喜。
“可是,原因并不是因为你。我是对不起二明的,所以我不应该继续绑住他,阻止他的幸福。秦风,你现在喜欢我吗?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喜欢。”
秦风看着林晚的脸,坚定地说:“喜欢!”
自己是不会再为第二个人当枪子,跳云霄飞车了!喜欢一个人的技术含量太高。
“那你想跟我生活一辈子吗?”
“想。”
林晚听了,发出会心的一笑。秦风盯着林晚的嘴角,忽然又觉得,小晚无论是笑还是哭,都好看。
“那好,我现在单身了,如果你喜欢,就重新追求我吧!”
秦风沉默了良久,看着林晚坚定地说:“好!”
从医院里出来,林晚坐车回到了家中。他脱掉外套径直走到了二楼一个月前刚装修好的房间。
房间设计前卫,在卧室的旁边还附属了一个小型健身房,里面悬挂着大大的沙包。这是他特别嘱咐设计师的。
秦风喜欢拳击,这样自己卧室里躺着看书的时候,他就可以在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挥拳搏击了。
而健身后的秦风那一身的汗味是最好的催情糜香。自己可以拥着他,沿着锁骨将身上所有的汗渍舔舐干净。
想到这,林晚不禁浑身发热,不有自主地用力抓住了自己勃起的下身。
“秦风…”伴着这声长叹,一股激流喷薄而出。
秦风,一直都是自己从下到大唯一的意淫对象。而现在终于可以拥有他的全部身心了。
想到这,林晚倒在特制的大床上满意地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名侦探狂仔说真相可能有还好几个
喜欢的请看番外看看坏小子到底是谁
第五十一章 番外一二明的回忆
三年前:
二明心痛地看着,被冰毒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林晚。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进食了,只靠营养针维持着些许体力与毒瘾抗衡。
可是当林晚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先静静地听着二明述说着自己怎么发现哥哥阴谋的来龙去脉。然后突然开口央求道:“你能不能帮我把你哥那的监控录像给我偷出来?”
二明立刻点头:“好,我会想办法毁了它的。”
“不,我要完好的录像带。”
“你…想告我哥?”
“不,我想留个纪念。”
二明清楚地记得,说这话的时候,林晚的笑容很神秘。
二年前:
从小到大,二明就是属螃蟹的,走路横晃。自己有个黑到骨子里的大哥,不作奸犯科都可惜了这家庭背景了。
可是这么棍儿的二明却在林晚屡次载了跟头。
所以当看到大哥狠下心来收拾林晚的时候,二明栽了。他做了身为王家人不该做的事情,救下了林晚。
其实救下林晚的那一刻,二明从来没有后悔过。可是此时二明却有一种自己放出个恶魔的错觉。
自己是吃了什么迷药了?居然答应了林晚的提议,将自己哥哥的内帐偷给了林晚。
当税务机关找上门来的时候,二明一切全明白了。
可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当他在床上与林晚翻滚时,那些懊悔、内疚一下子被打得七零八落。
自己成了叛徒,背叛了自己的哥哥,换来了暂时的温存。
二明知道自己陷进去了,为了配得上林晚,他努力的改变自己。他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改变,林晚会慢慢地淡忘那个人,慢慢地接受自己。
可是随着秦风的出狱,一切美梦都成为泡影。
他不甘心,凭什么自己多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虽然林晚对秦风若即若离,但二明知道,林晚始终最爱的人还是那个人。
他使出浑身解数,想留住林晚,可是最后都是徒然。
一个月前:
当他被秦风打得遍体鳞伤,躺在病床上时,林晚翩然而至。
他站在病床前对二明说:“你好好养伤吧,哦,对了,以后你不用回公司上班了,不过我会给你足够的生活费的,以后衣食无忧…““为什么!是因为秦风吗!”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如果没有内鬼的话,迟远征怎么会有那么详细的账本资料?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晚没有回答,可是看着他明澈的眼睛,二明忽然相通了,也许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可是正是因为这番波折,秦风已经跟林晚走到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自己这颗棋子真是被利用的可以。
二明哭了,是那种歇斯底里的痛哭。林晚还是看着他,眼睛是那么的明澈。
以前他总是想不通,经历过了宦海的沉浮,商海的跌波后,林晚为什么还有那么坚定清澈的眼神。
其实是周围的环境在变,林晚从来没有变过,他还是那个不会开车,却一股劲往电线杆上冲的孩子。
可自己呢?先是背叛了大哥,后来又背叛了林晚,最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王明浩,其实还是那个叫二明的傻瓜。
“小晚…”
林晚已经走出了病房,去了隔壁,去了那个他一直深爱的人的身边。
这次二明知道,那是自己穷极一生也追不上的背影。
第五十二章 番外二岗子的回忆
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就算是混子的岗子也是有过体会的,但一个人能做到什么地步,他还真不知道。
毕竟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伤筋动骨,劳民伤财的实在是太缺心眼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为这么一个缺心眼的人鞍前马后的效力,实在也不是高智商的行为。
以前,他觉得林晚是个太过单纯的孩子。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毁掉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后来,他觉得林晚是个偏执的年轻人,不顾他人的感受,按着自己的思维任意去篡改别人的命运。
再后来,他觉得林晚是个悲剧人物,承受着别人的种种误解,就算爱得没有结果,也要坚持自己对爱的不灭的信念。
再再后来,他觉得林晚是个…有耐心的人。
有句老话说得好,不管白猫黑猫,逮到耗子就是好猫。您别管林晚耗了几年,人家最后还不是把愣头青搞到手了?
把人追到手不算本事,让人屁颠的,上赶子往套儿里钻才就厉害呢!
岗子是眼瞅着林晚怎么一步一步地套住秦大傻子的。可最后怎么是秦傻子开始倒追林晚了?
“小晚,今天我去你那啊?”
今天林晚一天都在接待外商。好不容易挨到了半夜,曲终人散。守在会议室外大半天的秦风殷勤地对林老板说:“累了吧,走,回家我给你按摩去。”
林总不冷不热地说:“太晚了,你别过来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忘了说了,自从秦风出院后,虽然两人言归于好却并没有同居。除了偶尔聚在一起吃饭外亲热外。基本是各自为政。
并非秦风不想,而是林晚不愿意。
“咱俩别老耗在一起,时间长了容易起腻。”说这话的时候,秦风刚抛头颅洒精血地在林晚的身体上耕耘完。气儿还没喘匀呢,就听林老先生来这么一句。
面瓜是男人不?不知道这时候的爷们儿最敏感脆弱吗?绕是大大咧咧的秦风,也开始暗自检讨自己刚才的表现是否有些差强人意。
“为什么?你烦我了!”
林晚侧着身子看着秦风有些慌乱的眼睛,真想上去狠狠地亲上一口,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住了这种冲动。
“没有,就是觉得有点私人空间会更好。“说完,林晚施施然转身进入梦乡。徒留秦哥一人在那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检讨自己。
前戏没做够?最后那几下劲儿大了?秦风一宿都没睡好。
苦思无效的情况下,秦哥决定这几天采取盯人政策,可没承想等了大半天又碰了个软钉子。
秦风生气了,不顾有旁人在场,使劲握住了林晚的手说:“我今天必须给你按摩,不然你就别回去了!”
眼看这秦风又上来横劲儿了,林晚只是半垂着眼皮说:“好吧。”
等两人回到林晚的家中时,林晚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冲着秦风招了招手;“来吧!”
那小姿势,够撩人的。秦风咽了下吐沫,一下子扑了过去。
林晚按住自己的裤带,故作不解地说:“让你按摩,你脱我裤子干什么?”
秦风挫着牙花子说:“成心的是不?我脱你裤子看鸟!”
林晚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秦风就顺着这抹笑意细舔着林晚的白牙。两个人温情脉脉地亲了一会。
顺着这股子热乎气,秦风结结实实地把林晚前前后后地做了一通。等鸣金收兵之时,秦风搂着林晚的胳膊耍赖:“太晚了,我不走了成不?”
林晚半抬起湿漉的眼睛,打量着秦晚屏息凝神的样子,看了好半天才轻轻说了句“恩”。
秦风紧紧地搂住了林晚,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而林晚则一直盯着秦风的睡颜,过了许久,轻轻的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了一个吻。
岗子曾迷惑不解地问林晚:“你为什么不让秦风住进来?闹什么别扭啊?”
林晚只是笑了笑说:“养花的乐趣不正是劳动的乐趣吗?”
老舍先生的话,粗人岗子理解不了。
不过看到秦风有意无意往林晚家捣腾些裤衩、鞋子、乃至电饭锅什么的,岗子倒是慢慢悟出其中的奥妙了。
您如果一口打答应让人搬来,那人家怎么能体会胜利的果实来之不易呢?现在秦风鸠占鹊巢正起劲儿呢,以后他就是想搬出去也得想想当初进来是多么不容易。
咳,都可惜了那聪明的脑袋瓜子,全用在小情小爱的算计上了。
以前,他觉得林晚是个太过单纯的孩子。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毁掉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后来,他觉得林晚是个偏执的年轻人,不顾他人的感受,按着自己的思维任意去篡改别人的命运。
再后来,他觉得林晚是个悲剧人物,承受着别人的种种误解,就算爱得没有结果,也要坚持自己对爱的不灭的信念。
再再后来,他觉得林晚是个…有耐心的人。
不过现在看,就是俩傻子凑一块了!互相祸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