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狄艳秋想挖空心思在白公子身上再挖掘些剩余价值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得了难以启齿的性病,情况越来越糟糕,下身的恶臭味离得近了就可以闻到,为这,她跑遍了省里的各大医院,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许展。
在伦敦一环扣一环的遭遇,让狄艳秋有了模模糊糊的想法。在那重重迷雾之后,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操纵着这一切,设下了这一环扣一环无比阴毒的陷阱。
这个人会是谁呢?狄艳秋的脑子里筛来筛去只有一个人的名字牢牢地粘在她的脑子里,那就是汪一山。现在想来当初自己将他扳倒得实在是太过顺利了,以她对这个城府颇深的男人的了解,怎么会不给自己留有余地,就这么被他的父亲净身出户了呢?
想到这,她心中有一种隐隐地恨,恨当初她雇佣的那几名打手太过无能,不但没有干掉那对男女,反而自己累得损兵折将。不过…她狄艳秋不舒服,怎么会让他们俩有好日子过呢?想到这,狄艳秋脸上露出一种阴狠的笑容,伸出手来向许展抓去。
许展看她毫无预警地扑了过来,心知这女人现在憋得不是坏,可全都是精华型病菌,吓得她连连倒退,问她“你要干嘛? ”
最后干脆转身就跑,走廊的人们纷纷侧目,看着许展一路狂奔。眼看狄艳秋就要抓住她,狄夫人的小礼物很简单,用指甲划破小贱人的肌肤,再朝伤口上吐上一口吐沫,就可以让她跟自己一样,感受这糟心的病痛折磨了。
可就在这时,有2名精壮的大汉突然冲了过来,手中拿着小型的防狼器,照着狄艳秋的腰部就是狠狠一捅,狄艳秋惨叫了一声,立刻倒在地上,一阵抽搐着。
那2名大汉神态如常地向许展和旁观群众解释道:“这个女人精神有问题,而且身患传染性强的疾病,请大家让开一些,我们一会要将她送到相关医院治疗。”
因为狄艳秋刚才就诊的科室离事发地点不远,所以匆匆赶来的主治大夫也证明了2名男子刚才说狄艳秋身上患有眼中的传染病不假,而且医生还邹着眉头训斥那2个男人:“如果你们是她的家属的话,请及时带她治疗。不要让她去人群拥挤的公共场合。她身上的传染病能靠唾液和血液传播,传染性极强,一定要注意卫生!”这话吓得旁观人群掩住口鼻,连连倒退,生怕自己也被波及到了。
狄艳秋被拽走的时候,神经清醒了一些,大声地说着:“放开我!”同时对许展声嘶力竭地的说道:“你知道睡在你旁边的是什么人?那就是一头狼,饿极了能张嘴咬你,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许展愣愣地看着在她眼前发生的这一出闹剧,只觉得如快闪地幻灯片一样,还没琢磨出滋味,就戛然而止。最主要的是方才拖走狄艳秋的那2个男人她看着是那么眼熟,可又说不出究竟是在哪见过他们…
狄艳秋被拖拽到医院外面一辆车上,之后就被人打了一针昏睡过去。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唯一的一扇铁门的窗口上隔着一层厚厚地钢化玻璃。
“喜欢这件房子吗?”汪一山手抄着兜,隔着玻璃门使用对讲机微笑着问道。
狄艳秋惊恐地听着墙上喇叭传来的声音,瞪着自己面前这个,俊帅如往昔,却笑得无比阴险的男人。
“果然是你,汪一山!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汪一山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摆动了一下:“不,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从你开始设计我和许展的时候,你就已经在自掘死路了。
知道当你派出的那三名杀手在树林里追赶我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一定要活下去,然后把当时那种恐惧、无助,放大十倍统统地还给想要害我的人。知道你的那两个帮凶是怎么死的吗?我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枪,就在他扣动扳机的同时,再用手中的军刀插进了他的眼窝,只要用力地搅动刀柄,那种腻滑的质感简直让我陶醉地忽略了子弹穿过身体的疼痛。而另一个人被我用夺来的手枪,击爆了头颅,当时他的脑浆喷到了我的脸上,那温热的感觉简直美妙地难以想象。可你知道更妙地是什么吗?我连杀了两个人,不必丝毫承担法律责任,因为我是正当合理的自卫。而你…?”
汪一山停顿了下来,前额紧贴着玻璃,微微掀起地嘴唇露出了尖利的虎牙,“想不想知道你又是怎么一个死法呢?”
狄艳秋已经吓得退缩到房间的角落,紧紧地贴着墙壁。她心里已经隐隐地知道那个玻璃门外的恶魔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我会每天一日三餐地给你提供美味佳肴,而你要在这个房间里慢慢地感受我给你的赠礼。你会慢慢发现自己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逐渐地溃烂,发臭,而无能为力。最后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一块浸着污血的腐肉…相信这么漫长而美妙地过程也会给我带来无上地享受。
然后有一天人们会发现一个失身又失婚的女人孤独地死在公寓里,为她看过病的医生会证明,她因为心理疾病,而不配合治疗,死于早就患有的顽疾引发的多种综合症。而她的身边是两个缺少母亲细心照料,活活被饿死的双胞胎。到那时这个女人总算是发挥一下余热,为网络上的社会版块增添了一条略让人伤感的新闻,然后再过两日就被人彻底地遗忘…狄姨,这样的安排你还算满意吗?”
狄艳秋的瞳孔已经被恐惧牢牢地掌控。她连滚带爬地扑到了玻璃门前,将自己憔悴地脸紧贴着玻璃门大声地哭喊道:“一山,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可能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呀!看着你娶了别人,我心如刀割。你知道我曾经独自一人哭过多少次吗?就算我对不起你,可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昔日的情分,饶了我这一次。我会离你远远的,真的!再也不打扰你的生活。现在,我只想好好地抚养2个孩子,毕竟…毕竟他们也是许展的弟妹啊。”
说到这,狄艳秋看到汪一山的表情似乎有些动容,立刻语调又低柔了些,泪眼婆娑道:“万一许展知道你这么恶毒地对待她无辜的弟弟妹妹,害得他们早早失去了母亲,她会怎么看你呢?”
汪一山带着难言的惋惜,回望着狄艳秋:“狄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不是因为你要杀了我,而是你差一点得展展一尸两命!所以光你一个人死,怎么能解得我的心头之恨?许展不需要什么劳什子的弟妹。
她有我一人,就足够了!”

第66章

当汪一山回家的时候,他看到许展在洗澡,身上厚厚的泡沫,嘴里含着牙刷,就差拿个大刷子把自己全身上下洗刷一下了。
“干什么?碰到脏东西了?”汪一山嘴角含笑地问道。
许展看他站在浴室的门口不肯出去,便快速地坐进浴缸里,含糊地说道:“没什么,出汗了,身上有些脏。”
汪一山的眉头微微一皱,又舒展开来:“展展,我们今天出去吃饭吧。”
许展吐了一口嘴里的牙膏沫,口齿不清地说道:“等会儿,我还得再洗一会。”
等许展洗掉了一层皮后,终于肯出来了,边用毛巾擦头边说:“干嘛出去吃?家里还有些剩菜…”
汪一山想到冰箱里的剩菜,就一阵头皮发紧,他天生就是个嘴刁的,偏偏这女人每次总是喜欢炒出一大锅的菜出来,美其名曰省煤气,近乎每天都有一顿是吃剩菜,这样的日子让忧郁,害得他时不时也想家暴一下小女人的。
可,一看到她捧着一盘回锅再加工的热菜,问自己好不好吃的时候,那张嘴便会不受控制地说“好吃”…
现在就指望着儿子赶紧断奶,替老子分担一下残羹剩饭的烦忧。诺诺哪知道老子的烦忧,抓着爸爸的头发一扯一扯的,想把爸爸帅帅的头发扯出一片辽阔的地中海。
“今天李峰请客,对了,你叫上郭琳琳吧。”
许展明白了,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他请客,想请谁自己叫好了,干嘛让我叫,而且郭琳琳也不想跟他有什么关系了,我可不想当和稀泥的和事佬!”想着好朋友现在憔悴的样子,许展心里一阵心疼。
汪一山把宝宝放在学步垫上,让他自己爬来爬去地玩,然后搂住了撅着嘴的小女人:“他们俩之间有误会,郭琳琳心里不好受,李峰也是一样的,我们就让他们见面,剩下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不好?”
看着女人还是倔强的样子,汪一山又意有所指地说“感情要是分得出错与对,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相守在一起了。”
许展知道,这话意指她与他。她沉默了一会,硬邦邦地说:“我没想要跟你在一起。”
汪一山也沉默了,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谢谢你可怜我,收容我。”说完便转身去卧室换衣服了。
今天她在医院被狄艳秋袭击,可是回家后,却一个字都没有告诉自己。
如果说许展身上有什么是他最不能容忍的,那就是这个女人该死的独立!那种被她摒弃在心门之外的感觉,让汪一山的脾气腾得一下子就起来了。
他只能借着换衣服的功夫,一点点地平息心里突生暴戾之气。
就在这时,许展磨磨蹭蹭地也走进了卧室。将手中一杯果汁递给了汪一山。可看到汪一山只顾着扣扣子,连瞄都不瞄她一眼。
知道自己再一次戳伤了男人现在堪比薄纸的自尊心,许展心里也有些别扭,可想安慰这个男人,经验又少得可怜,只能气鼓鼓地说道:“你还用人可怜?比谁都会摆脸色,脾气臭得像狗屎,还不许别人嫌弃你吗?不喝就不喝!”说着自己端着杯子一口气喝下了大半,可还没等把果汁咽下去,汪一山突然兜住了她的后脑勺,霸道地唇舌一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附着过去,把许展嘴里的果汁毫不客气地吸走了大半。然后吧唧下嘴说:“幸好我们展展的嘴巴不像臭狗屎,香的很呐!
说着更加不客气地一把扯下许展围在身上的浴巾,嘴里嘟哝着:“来,让我尝尝,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更甜?”
许展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不要脸到连生气都不忘吃豆腐,只能拼命地抢着浴巾,大声地说道:“再耍流氓,李峰就别想见着郭琳琳了!”
“…”
四人见面会是在一家大厦的顶楼餐厅里进行的。李峰包下了整个餐厅后,早早便坐在座位上等待了。可当汪一山他们出现时,李峰愣了一下,因为来的人中多了一位“青年才俊”。只见郭琳琳挎着一个男生的手,挺胸抬头像一只骄傲的小母鸡向自己走来。然后在李峰对面的座位上款款坐下。
几个人中,无力感最强的其实是许展,当她跟汪一山去接郭琳琳时,就有点火星撞地球!她真想把自己的闺蜜扯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把她的脑子甩出来,好好地查看一番。
拜托!就算要示威,也请找个靠谱点的好吗?
这货是哪个淘宝店的租赁男友?一小时多少钱?她真想告诉他,不是所有的男人头发上抹上发胶就是精英,那副细瘦的骨架在不合身的西服里晃啊晃的,白色衬衫上还别致地打着一个夸张的领结。可这位哥哥在俩个名副其实的大帅哥面前,气场感十足,自信的长脸上居然还能摆出“全宇宙我最帅”的表情。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神气活现地坐了下来。
“这位是?”李峰回神倒是很快,笑着问道。
“你好,我是郭琳琳的男朋友。”竹竿孔雀男翘着下巴答道。而郭琳琳也翘着下巴,一副“我好幸福”的神情。
李峰听了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来。
孔雀男一看对方还挺讲究的,也伸出手来,准备礼节性地握上一握。
可握上的那一刻,孔雀男便发出一声惨叫。李队长的老虎钳扭得这位脸痛得都变形了,再也无法摆出“俊帅邪佞”的表情,然后就被李峰一路拖着,扔到了餐厅的直达电梯里。
当李大队长回来的时候,表情愉悦地对着满桌子的人说道:“行了,傻逼清理干净了,我们可以上菜了!”
郭琳琳都没反应过来,张着“O”型嘴,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怎么能这样!”
李峰一本正经地说:“我可同意分手,你还是我的女朋友呢!他居然敢跑到我的面前示威!也是…我刚才太斯文了,等一下,吃饱了饭,那小子还在的好,我再好好的揍他一顿!
郭琳琳的小破胆不禁吓,听了李峰这么说,脸色发白,连忙低头开始写短信。
许展坐在她身旁,一眼瞄到什么“快点走,钱以后给你”之类的奇怪的话。看到这,她突然对李大队长肃然起敬,智商这么高的男人,为什么相中了她身边的这颗傻汤圆?

第67章

这顿四人约会晚餐开局就气氛诡异,再好吃的东西也味同嚼蜡。
汪一山对哥们也算够了意思,便借口孩子的外婆有事要早回去,便凉下郭琳琳,拉着许展走人了。
许展对头看过去,郭琳琳被李队长的一记眼儿刀钉在座位上,如同快要被野兽吃点的小耗子,可怜兮兮望向自己的眼神儿太催人泪下了。
这男人手劲儿太大,许展挣脱不开,等进了电梯才瞪眼睛:“你怎么把郭琳琳一个人扔在那了啊!”
汪一山莫测高深的说:“你是我的媳妇,把你也留下,不是便宜了李峰那小子?”
看许展要抓狂,汪一山才笑着说:“李峰就是看着凶,他追起女孩来,内心绝对比你姐们儿还纯情,让人恨不得在他屁股上猛踹一脚,我也很担心我哥们啊,怕他这辈子的贞操都给不出去。”
许展的眉毛微微挑起,越过汪一山高大的身体,绷着脸看着面板上的数字键在跳跃:“那你可以好好教教他,这毕竟是你的强项。”
话刚说完,许展就有些后悔,酸意还能不能再浓些?一鼻子熏死她算了!
看来这话也熏到了汪一山,一直到达一楼,他一直看着许展半个字也没有说。
直到电梯的门打开,汪一山才在许展的身后说道:“…那时,我以为此生跟你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其实那样一点也不快乐…”
许展听了,心里怪怪的,只是快步向前走,可汪一山在后面拉住了她的手,许展没有甩开,任凭他拉着,俩人渐渐并肩而行。
都市的夜晚,密如繁星的灯光时亮时,在静与躁不同的节奏中,演绎出别样的平仄,而许展的心此时又是怎样的节奏?她自己其实也是不大清楚的。
汪一山在公司的表现极佳,很快被提升被部门经理,待遇也是按年薪计算了。他提出要给许展买一辆代步车,免得带着孩子奔波于自己和岳母的家中不方便。
其实汪一山原来的意思是要再请一个司机的。
许展差点掐断他的脖子,钱都是要留着儿子的,怎么能养闲人呢?打出租车也很方便。可是有几次带着孩子玩出,却遇到了下雨天,窘迫地躲在屋檐下一辆车也拦不到,小诺诺被雨淋到,不舒服地咧着小嘴哇哇大哭,心疼得许展当时恨不得立刻买一辆遮风挡雨的小车。
回到家打开电脑,点进汽车网站一路比较后,许展相中了吉利熊猫微型车,卡通的外形,高安全星级的保障,亲民的价格,爱国的品牌,真是接送孩子的利器啊!
可是要拿出四万元买车,还是心里一阵不舍,可看看诺诺这两天有点被晒伤的小包子脸,还是一咬牙,决定了。
跟汪一山一说买车的事儿,他瞪着屏幕里那只趴伏得可爱,卖萌感十足的小车,惊讶地说:“这是玩具车吧?能开吗?”
可看着许展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只小熊猫打量个没完,他便说道:“你喜欢这个风格的,我知道了,我已经找好了私人女教练,每天给你单独授课,等你把驾照考下来,我们就去提车。”
于是许展每天乖乖地跟女教练跑直马路,练调头,风里来,雨里去,等到小本子拿到手的时候,果然一辆白白净净的小车安静地停放在小区的公园旁,等着女主人前来“破处”。
可惜女主人拿着钥匙,有点脑中风的前兆,手抖个不停。
“这个是我看好的那款?”许展看着车头的“BMW”的标志,倒吸一口冷气有没有?
“嗯,差不多的风格,都挺可爱的。”汪一山其实也挺不满意,自己老婆的第一辆车,却只能买了一辆三十多万的,装穷人的痛,痛入骨髓!
“这…这,这得多少钱?”
“不到四十万。展展,你先将就开?等过2天,我涨工资了,咱们再换一台好的。”说着,汪一山便打开了车门,示意许展坐进去。许展一把拉住他,死死抱住了他要迈进去的那条腿,小心翼翼地把车门关上,然后拽着他的衣领,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走,咱们去把车退了。这提回家没到一天呢吧?能不能退全款?”
汪一山眨了眨眼,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这又不是超市买东西,难道还会全额退款不成?就算你没开,现在退回去也只能说二手车的价钱。
许展一听就开始跳脚了:“四十万呢!你连商量都不跟我商量,就一声不响地买了这样一个烧钱的玩意,我敢坐它吗?直接背着它上街得了…”
县城的小辣椒算是被热油浇着了,不到片刻的功夫,在小区里遛弯的叔叔大爷围上来一大片。有的在许展机枪般的扫射中听出了来龙去脉,便纷纷指责汪一山的不是。
“我说小伙子啊,这么贵的东西怎么能不跟媳妇商量就买呢?看看,这下你媳妇得上火了,还不赶紧跟人家道歉,以后你可不能这样啊…”
这样家长里短的八卦场面,是汪一山不熟悉的。被众人七嘴八舌地指责一通,汪一山有点挂不住脸了。他也不管车了,拉着许展就回了家。
许展看汪一山脸上绷得没有半丝褶子,再想想刚刚批斗大会的场面,便知道他的少爷脾气发作了。不过仔细一想,方才自己的确有些过分,便也闷声不吭不再说话,可脚还是不知不觉地走到落地窗前,头痛地望着楼下那辆车,真是愁云满天。
“我现在的工资买一辆车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至于这么跟我急赤白脸的吗?”
许展听了他的话,跟小狼狗似的,冲到了汪一山的面前。
“这真是收入一涨,脾气也见大了。你当你买的是棒棒糖吗?快四十多万了,我们家存款都没有这么多,你到底拿什么钱买的?”
汪一山坐在沙发上,手指轻敲着膝盖几下,便从容地答道:“刷信用卡,分期付款买的…你什么也不用想,我负责赚钱好了。是男人就该让老婆孩子过上体面的生活。你要开辆玩具似的破车带着我儿子在马路上玩儿命?我得脑袋进水了才能答应。”
许展深吸了一口气,对汪一山说:“好生活谁都想过,可我想过的生活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
你从小到大过得什么生活,我心里清楚。吃穿用度样样讲究,这样的生活,我说不羡慕那是假话。可是现在,你的工作刚有起色,收入也增加了许多,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过上一段节俭的日子。等我们攒够了第一桶金,你就可以自立门户,东山再起。到那时,你给我买这样的车我就跟你急。少于一百万的别拿出来丢人现眼!这就是我的想法。”
说着,许展直直地望向她的丈夫。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算不算是给他压力了。可是连着几天看着他在公司里加班加点,直至深夜才回来,便不用得想起以前那个他,高高在上,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曾经登过封顶的人,怎会迷恋小山丘上的莺飞蝶舞。如果可以,她愿意帮助他一点一点地攀爬那座曾经坠落下来的那座山峰。
汪一山看着这个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已经长至腰间的长发,是她在家中用小剪子一点一点修剪出来的。身上穿着的那件线衫,好像也是她前几天买来的丝线用钩针一点一点地钩织出来的。无论他宣称自己的工资涨了一万还是贰万,这女人的钱包依然还是捂得紧紧地。
这女人血管里留着仿佛葛朗台的嫡传血脉,真恨不得一个钢镚砸碎了花。原来他只当她是天生的吝啬,昨天还琢磨着说要不跟她说自己又涨工资了。
可没想到,这吝啬的背后居然隐藏的是这样的心思。汪一山觉得自己其实真的不太了解许展,以前他总觉得只有自己才能让她的生活变得更好,儿时记忆里那个被继父痛打一顿后独自啜泣的女孩,是他对许展印象的定格。不能否认,最开始正是这孤草一般的无助,激发了他大男人的保护欲。
可他忘了,孤草虽柔弱,但那柔韧的身体也不是一般的磨难能够折断压垮的。
如果自己没有强硬地闯进她的生活里,她是不是会过得更加的快乐呢?汪一山突然被这个闯入头脑中的想法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现在最大的担心就是,万一许展知道自己欺骗了她要怎么办?
决不能被她知道!
要不然…把自己的公司解散了吧!就是近5千多名员工一起失业的话,会不会造成社会动荡呢?汪一山边柔声细语地安慰着自己的亲亲老婆,一边很不负责任地冷血盘算着。
车到底是没有退。
汪一山立下毒誓,这是最后一次胆大妄为的独立购物后,小诺诺终于坐早宝马车里,跟着妈妈穿梭在车流中。
这天,许展一连打了数十个电话后,便急着回自己的母校,见一见当年独领风骚的“窑子铺”三金花,其实更准确地说,是她要见一见富家千金——白佳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