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灵让余希平调查寒月清和五掌门秘密来京的事,余希平很快就查了出来,回禀道:“五大掌门秘密来京,是为了保护施济施大人和太子。”一灵大奇:“皇帝老儿的儿子,身边有多少官兵,用得着五大派来保护?那施济又是什么人?”
余希平道:“一般人自然害不了太子,但这要害太子的不是一般人,是朱贵妃,朱贵妃是当今最得宠的妃子,她给皇上生了个儿子,今年七岁,封为齐王,但朱贵妃不满足,她想让皇上废长立幼,立她的儿子为太子,皇上耳朵软,在朝中议过两次,但因为以施济施大人为首的一班老臣拼命反对,没有成功。朱贵妃因而恨施大人入骨,但施大人三世老臣,公正廉直,合朝敬仰,朱贵妃明里奈他不何,便想在暗里害他,本来朝庭里勾心斗角,不关五大派的事,但太子幼年多病,皇后便令他拜少林高僧悟源为师,那悟源乃是当今少林掌门悟本大师的师兄,这就扯上关系了,五大派保护太子,便是保护未来的皇帝,对五大派的好处不言自明,所以五大派包括掌门在内,精锐齐出。”
“原来是这样。”一灵总算是弄明白了,想起一事,道:“那朱贵妃莫非便是江南四大家之一朱家的女儿。”
“原来盟主知道。”余希平道:“朱贵妃名朱芷,是朱家的大女儿,她还有个妹妹叫朱萱,前不久也进了宫。”
“什么?”一灵怒眉上扬:“那皇帝老儿也强纳了她做妃子。”
“那倒没有。”余希平诧异的看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发怒,道:“朱贵妃和先朝的杨贵妃差不多,奇美也奇妒,独自一个人霸着皇帝,再不许其他女人近皇帝的身子,便是妹妹也不行。”
“这还差不多。”一灵怒火平息,前后一想,喜上眉梢,击掌道:“这倒是个好机会,都是我的好老婆,大家是亲戚,谁做太子有什么关系,看我说服她姐妹俩,叫那几个老不死的服我。”
入夜不久,一灵在三女面前打个晃眼,便出府直奔施济府中。施济府邸他白天就已问清楚了,不难找。他前脚出门,后脚屋侧就来了个女子,却是朱萱。
朱萱刚好看见他背影,张嘴想喊,却又改了主意,远远的跟着一灵。
一灵别说体有魔觉,便是没有,以他的武功,别人也休想跟踪于他,即便是朱萱这样的高手,但要命的是,一灵体内真正占上风的是情魔,这时一灵心里,装的全是寒月清,情火熊熊,耳目失聪,哪还管后面有没有人跟踪。
离着施府百丈,一灵便已非常清晰的感应到了寒月清在施府的位置和这时的状态。寒月清的住处在施府侧后,这时正在静修之中。一灵的魔觉里,感应到一股清逸平和的禅息扑面而来,不自觉吐了一下舌头,暗叫道:“月姐一心向佛,庄严慈悲,我却偏要勾引得她佛心失守,娇喘吁吁,罪过罪过,菩萨千万原谅小子。”嘻嘻一笑,从屋后飞掠进府,直扑寒月清住处。
寒月清所居,乃是一座雅致的阁楼,没有点灯,月光从敞开的窗子直泻进去,正撒在她身上,但见她正盘膝端坐在一张湘妃榻上,穿着宽松的晚装,如云秀发就用一根木簪髻在顶上,素衣如雪,端庄清逸。
一见到寒月清,一灵整个人立即便如着了火的酒,熊熊燃烧起来,深吸一口气,脚尖一点,箭一般从窗子里直穿进去。
他身法虽快,寒月清又在禅修之中,但反应仍是不可思议的敏捷,手一动,剑已在手,剑光闪烁,唰的一下指到了一灵喉间,应变之快,拿捏之准,叫人不得不叹服。一灵没想到她会暴起出剑,这时身子飞扑,避无可避,也不想避,突地一低头,一张嘴,咯的一声,咬住了寒月清剑尖。
剑尖被咬,寒月清却已看清了一灵,惊呼一声:“一灵,是你。”收手抽剑,急叫道:“没事吧。”
一灵直勾勾看着她,脸上不带半分表情,道:“有事。”
“哪里有事?”寒月清大急,站起身来,伸手来扶一灵,道:“伤着哪里了。”
“伤在心里。”一灵霍地伸手,寒月清嘤咛一声,给他抱了个满怀,待要说话,一灵一张火热的嘴唇已压了下来,深深长吻,一灵一双魔手更毫不客气的探手衣里,寒月清欲拒无力,给他无所不到的探索摸得全身酥软,脑子里一片迷糊。
两人亲热的情形,正落在随后跟至的朱萱眼里,又惊又怒,俏脸煞白,双手颤抖,脚下用力不匀,啪的一声,踩烂了一块屋瓦。
第四十一章
这时施府里住了五大派几十名好手,立时便有人出声喝问:“什么人?”
朱萱飞身退走。
这一声喝问也惊醒了迷醉中的寒月清,用力挣开身子,却是玉面通红。原来她上半身衣服已尽数被一灵解开,几为半裸,一灵的魔手正伸向她腰际,用心之不良,可想而知,急忙掩住衣襟,翻身一滚,滚到了榻的另一侧。一灵跟踪扑上,寒月清急抓住他双手,低声叫道:“一灵。”
一灵眼中仿似有火在烧,叫道:“月姐,给我,求你了。”
寒月清又羞又怕,看他情急恳求,却又情不自禁的心软,放软了声音道:“一灵,好人,现在真的不行。”
“为什么?”一灵双手不能动,急得呼呼喘气道:“姐姐答应过我,只要有屋有床,姐姐就把身子给我,现在可什么都有。”
寒月清脸上有若火烧。她确实这么答应过一灵,这时实不知如何转口,便在这时,眼角人影一闪,原来有人上了对屋先前朱萱站立处察看。一见有人,寒月清魂飞魄散,急带着一灵一闪,闪到了窗子后面。她并不仅仅是害怕给人看到一灵在她房中,还有一点,她先前掩住衣襟,并未系好,抓住一灵双手,衣襟便自动松开,美绝天人的双乳便就那么骄傲的挺立在夜风中,一灵看了也就看了,若叫其他人看见,哪里还要活下去。
躲到窗后,火急系好衣襟,一灵的手还是不老实,寒月清沉下脸去,低声道:“一灵,你再闹,姐姐就真的不理你了。”
一灵知道她脸嫩怕羞,不敢再胡闹。上屋面的是一名武当弟子一名昆仑弟子,看着踩烂的屋瓦,那名武当弟子哼了一声,道:“小毛贼而已,已经逃走了,不必大惊小怪。”在武当派看来,上屋面竟踩烂了屋瓦,那真的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角色。却哪里知道,踩烂屋瓦的朱萱,较他们的掌门人紫龙,武功可要强得多了。
安静下去,一灵立即又蠢蠢欲动,寒月清早有提防,先一步跃开,让一灵在对榻坐下,道:“一灵,我们好好说说话儿,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面对玉人,却还要这么正正经经的面对面坐着,一灵实不愿意,但他怕惹寒月清生气,只得强自克制,这时嘻嘻一笑,伸出手掌道:“我的好月姐,你是孙悟空,我却是如来佛,任你怎么跳,这一生一世,都休想跳出我的手掌心。”
寒月清即羞又喜,晕生双颊,却忽地眉头微皱,轻轻叹了口气。
她这一声轻叹虽不重,却就把一灵急了个三尸神暴跳,叫道:“月姐,你为什么叹气,是不是为了太子和齐王间的事。”
寒月清一脸惊异,道:“这事你也知道了。”轻叹一声,道:“就是这事,太子为少林护法大檀越,他年若登基称帝,对我侠义道的振兴大有好处,但皇上宠信朱贵妃,全不理长幼之序。朱贵妃恃宠而骄,横行无忌,明里暗里,针对太子的毒计层出不穷,光今年一年,太子就已三次遇险,若非悟源大师佛法深湛,远见明断,太子早已送命。现在情势越发险恶,我们来京之前,皇上听信朱贵妃馋言,当众责打太子,更再一次提起废太子之事,虽未成议,待太子越见疏远,朱贵妃也越发无所忌惮,满朝上下都是忧心如焚,实不知如何是好。”
“这有什么难办的。”一灵哈哈一笑:“在我看来,小事一桩。”
寒月清眼光一亮,惊喜的看着他道:“你有办法。”
“办法是有。”一灵贼忑兮兮的看着寒月清胸部,想着方才所睹衣内胜景,口水横流,道:“但我的好月姐若不给我抱在怀里,这办法一时半会只怕想不出来。”他竟借势要挟起来,寒月清又好气又好笑,心中为难,若不答应他,这无赖必要放刁,若答应他,却又害怕,这色鬼绝不会仅止于抱着她而已,而她对于他的进攻几乎完全没有抵挡之力,只要落到他手里,可以肯定,这个身子绝对保不住。
左思右想,心中忽地一动,想:“坏家伙,敢要挟我,看我吓唬吓唬他。”把高耸的胸脯一挺,脸一沉,道:“我知道你只对我的身子有兴趣,其实一点也不爱我,动手吧,把我的身子拿去,但过了今夜,你再莫想见到我。”
一灵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爬到寒月清身边,发急道:“不是的,月姐,我绝对是真心爱你的,你千万别生气,我说,我说。”
看他急得抹脖子上吊,寒月清心中暗暗得意,却仍扳着脸道:“舌头长在你嘴里,爱说不说,谁也管你不着。”
“我说,我说。”一灵急道:“月姐你知不知道,朱贵妃其实是江南四大家之一朱家的女儿。”
“知道,那又怎么样?”寒月清冷眼看着他:“未必朱贵妃还会念及武林一脉,卖侠义道一个面子不成。”“朱贵妃或许不会卖侠义道的面子,但一定要卖我的面子。”一灵洋洋得意。
“卖你的面子,为什么?”寒月清不明白,但她终是个极灵慧的女孩子,一转眼便想到了,叫道:“啊,朱萱。”
“没错。”一灵眉开眼笑:“我的亲亲好老婆萱姐,正是朱贵妃嫡亲的妹妹,朱贵妃见了我这亲妹夫,难道就不讲一点情面?”
“讲情面便又怎地?难道她会就此拱手不争皇位?”
“不争皇位我不敢担保,但你们来京城的原因是什么?”见寒月清脸上仍无半分笑意,一灵急了,道:“你们来京的原因,是因为朱贵妃在暗里谋害太子,而我可以让萱姐说情,至少让朱贵妃保证不伤太子的性命,那么你们五大派来京的目地也就达到了,至于最终谁争得皇位,这似乎不要五大派来掺合吧。”
寒月清微微沉呤,稍顷,看着一灵道:“最终谁争得皇位,确实不应由我们来管,但你真能保证让朱贵妃不伤太子的性命。”
“若这一点也做不到,叫什么王一灵,从此我这个王字倒过来写。”
“可你这王字倒过来写还是王字啊。”
“这。”一灵傻眼了,这个他倒是没想过,胀红了脸道:“这样好了,我若做不到,以后月姐见了我不要叫一灵,叫我不灵好了,王不灵。”
他说得有趣,寒月清再忍不住,终于噗吱一声笑了起来,却又赶紧收住了脸,这时一灵就坐在她面前,若是放开脸,这无赖打蛇随棍上,立马要糟,避开一灵目光,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一灵点头,看着寒月清,想在临走之前找点甜头,但看寒月清沉着脸,却又不敢放肆,重重的叹了口气,极不情愿的转过身。
他心里的想法,寒月清如何不明白,暗暗好笑,心中却也有些发软,见一灵转过身,突地伸手,将一灵双手连身子一齐抱住,含羞低声道:“坏家伙,姐姐可以亲你一下,但亲过你须立即离去,绝不许纠缠。”
一灵喜出望外,连连点头道:“是,但是好月姐,你得亲得扎实一点,可别蜻蜓点水似的一掠就算。”
“连这个也要讨价还价,真是个无赖。”寒月清即好气又好笑,凑过嘴,在一灵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亲得咂咂有声,随即放开手,去一灵背上一推,道:“快走。”
一灵手舞足蹈,飞身跃出,半空中身子一旋,身向外飞,脸却已对着寒月清,眉目飞扬道:“我立马就去皇宫,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亲亲好月姐的香吻相助,誓要说得朱贵妃点头。”一闪不见。
皇宫里,朱萱标枪一般挺立着,由于极度的愤恨,她的脸显得有些扭曲。
她身后不远处,坐着一个女子,这女子二十七八岁年纪,装扮华贵,容貌和朱萱颇为相像,却更多了一份丰韵贵气,她便是朱萱的姐姐,朱贵妃朱芷。
朱芷秀眉微促,道:“寒月清竟给王一灵弄上了手,这怎么可能,方剑诗应该是他们之间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啊。”
“这是天不佑我朱家。”朱萱仰首向天,眼中如有火要喷发:“三次设计,每一次都天衣无缝,但老天爷偏要生出王一灵这色鬼出来,否则便是万云飞与金龙瑞之死,我们便已成功了。”一灵这时还在来皇宫的途中,没听到朱萱的话,若听到,铁定要大吃一惊。
原来杀万云飞金龙瑞,挑起天龙旧属与侠义道的争斗,乃是朱萱姐妹俩为雄霸江湖一手设下的毒计,而指使七夫人杀方剑诗嫁祸一灵,同样是她姐妹俩所为。
从朱萱爷爷朱心剑始,朱家就一直有称霸江湖的野心,朱家父子郁郁而终,这份野心却并未熄灭,反在朱家两姐妹心里烧得更加旺盛。朱芷入皇宫得宠后,培植出了一股极庞大的势力,雄霸天下的野心便也加倍膨胀起来。但杀万云飞金龙瑞,挑起侠义道与天龙旧属仇杀,并不是要在江湖中杀一个天昏地暗,而是要借势而起,天龙旧属实力强悍,侠义道便是五派联手,也难以占得上风,当五大派束手无策之际,朱萱挺身而出,只手压住天龙旧属,则她立即跃升为武林第一人,更可在明年二月初二泰山大会上代表侠义道出战,实现朱心剑的梦想。可这个计策却给一灵一手挑破,于是再设毒计,索性便嫁祸给一灵,谁知侠义道却又出了个寒月清,剑法之高,竟还在朱萱之上。凭真实功夫,朱萱知道自己无法争得侠义道盟主,便又设计,利用一灵好色,索性便献身给一灵,然后以这个有利形势胁迫寒月清,逼寒月清假输,将侠义道盟主让给她,然而在最关键的时候,李非横插一杠子,竟借金鹰飞行之速,从皇宫中抓了日常传旨的一个太监,再找了一队人假扮锦衣卫,假传圣旨,逼朱萱进了皇宫。便是这样,朱萱仍有机会,因为整个形势并没有变,她仍可利用一灵的痴迷寒月清的顾忌就中取事,今夜她去找一灵,便是为笼络一灵,重找机会,谁知却亲眼目睹了一灵与寒月清幽会亲热。寒月清即也成了一灵的女人,她的优势地位便完全丧失,想着这些年的苦心尽皆付诸流水,她安得不怨气冲天。
“那王一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相对于朱萱,朱芷更要沉得住气一些。
“就是个色鬼,见了美女就眼睛发亮的天字第一号大色鬼。”朱萱咬牙狠狠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