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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质量,连细微的差错都不能出。”
“我知道的,裴总,工程质量就是公司的脸面,砸不得。哦,对了,裴总,
你有没听说星海广场与青台大学相挨着的那座山,政府准备兴建一个多层的小区
,叫听海阁,也是景观房,国土部门已在测量中了。”
“我早就听说,最快也要在秋天才会立项,竞争一定很激烈。泰华这次输给
咱们,在听海阁项目上一定会卯足了力气,势在必得。”
“那又怎样,这要看实力的!泰华能和恒宇相提并论吗?”
裴迪声脸色放沉,“你错了,乐静芳的实力不容小窥,不然我干吗一直呆在
青台,北京那边的事也很多的。何况泰华有一个迟灵瞳。我想将她挖过来,可是
那丫头实在精得很。”
“真不识抬举。”君牧远忿忿地说,蓦地回过神来,“难道刚刚挂你电话的
。。。。。。是。。。。。。。?”似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紧紧的盯着
裴迪声。
裴迪声若无其事的转开脸:“你还有什么事?”
“裴总,你怎会认识迟灵瞳的?”君牧远原先是恒宇集团董事长裴天磊、也
就是裴迪声爷爷的秘书,后来恒宇到大陆成立公司,裴天磊就让他过来帮裴迪声
。两个人相处得一直非常愉快、默契。裴迪声的事,君牧远无一不知。
裴迪声俊朗的脸上浮过淡淡笑意:“牧远,你是不是太闲了?嗯,这次地产
论坛例会在青台举办,让恒宇协助,我想你可以在下班时候过去。。。。。。”
话音未完,君牧远已经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裴迪声托住下巴,忍不住微笑,
硬朗的线条立刻就得柔和。
他拿起手机,不由又拨了下迟灵瞳的号。所谓英雄惺惺相惜,他初次见到她
的设计作品时,真的是眼前一亮、相见恨晚,那种灵气跃然纸上,可乐静芳把这
丫头藏得太好,他一直没机会认识她。
咦?关机了。
裴迪声哈哈大笑,笑声让外面的秘书敲打键盘的手一颤。
此时,她是不是很感困扰?
他想像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此时苦恼、纠结的样子,心情真的大好。
其实,迟灵瞳困扰的何止是这一件事。
杨阳向乐静芬汇报了相亲结果,并诚挚地表白了自己内心的渴望,以及迟灵
瞳的态度。乐静芳并不是杨阳的朋友,实际上,他是她老公车城的一个远方亲戚
,从辈份上喊她一声表嫂。她心里面是存在私念的,希望迟灵瞳与杨阳修得正果
,这样,迟灵瞳等于是自家人了。
听杨阳一说,她立刻给他打保票,这门婚事包在她身上了。迟灵瞳是个孩子
,难免会以貌取人,但她会慢慢融化她的。
于是,乐静芬就给杨阳打开方便之门。迟灵瞳的一切形踪他了如指掌,所有
的联系方式,包括住处,他一一知晓。迟灵瞳的办公室,他可以随意出入。
他今天带盒点心,明天带枝花,后天小书里夹着电影票,频繁出现在迟灵瞳
身边。不管迟灵瞳是冷脸、热脸,暗示、明示,他都勇往直前。
没几天,全公司都知道迟灵瞳有了位“海归”男友。迟灵瞳百辩莫非,跳进
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怕的是,公司一票人没有一个英雄救美,还脸露妒忌和羡慕。好同志陈晨
被女王发配到内蒙出差去了。
“用脑袋混饭与用脸蛋混饭的就是不一样,你看你一出手就吊个这么昂贵的
,而我,履战履败。”颜小尉那个八字的撇还没画好,戏又落幕了。帅哥厨师原
来是有小女友的,防心很重,下了班就来看人,她根本无从诱惑。对照迟灵瞳的
红火胜景,越发觉得处境凄凉。
迟灵瞳是欲哭无泪。
昨晚,杨阳心血来潮,抱着一大捧花站在迟灵瞳的公寓楼下,活像古时候大
宅院门前镇守的石狮子,脸色严肃,一动不动。迟灵瞳下了公车,低头走着,猛
一抬头,被浓郁的花香一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玫瑰花不是求婚戒指,人家费了那么多金钱和时间在这,不能太矫情地拒绝
。太矫情的女人不快乐,如张爱玲。
可是,迟灵瞳看着这捧花,撇撇嘴。
颜小尉今晚找同学诉苦去了。不在家,这个内情,杨阳怕是预先得知了。迟
灵瞳猜测,杨阳的这一捧花,目测至少会有近百朵吧,除了表达他心底的爱慕之
意以外,应该还有另一个意思,他想迟灵瞳邀请他上楼。捧着这束花出去吃饭,
太壮观,会影响市容。这时候,对于一般女人来讲,会请男人帮着拿上去的。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清风明月,星辰点点,她能守身如玉,杨阳呢?
迟灵瞳笑了笑,礼貌道声谢后。她豪迈地接过花,往肩上一扛。
“需要帮忙吗?”杨阳问。
“不用,我可以的。杨博士,改日请你喝咖啡。我和人同住,不方便请你上
楼。再见!”
她转身噔噔上楼,留下两眼发直的杨阳。
幸好公寓不太高,是四楼,腾出手掏钥匙开门时,迟灵瞳不小心给玫瑰花刺
了一下。
她轻呼一声,心里面把杨阳腹咒了几句,真不懂他如此执著为的啥?她看上
去有那么贤妻良母样吗?
毫无怜香惜玉的把花摔在沙发上,吹了吹流血的伤口,立刻打电话向孔雀抱
怨。
“我家丫长大了,也有男人惦记了哦,不错,不错。”孔雀笑得花枝乱颤,
调侃道,“趁着还在双春年,把事给办了吧!”
“你再笑,把你嘴给撕烂了。”
“我没办法。丫,我发现你特有怪胎缘的,希宇是一怪胎,现在又来这一怪
胎,你的气场与众不同吧!”
“哪象你这飞禽,与走兽为伴,比较容易,我是人类,要求自然就高了。”
迟灵瞳反嚼相饥。
“我家子辰可是谦谦君子,你不要太羡慕。丫,我们下周去青台。”
“你来见公婆,关我何事?”迟灵瞳想起孔雀隐瞒萧子辰是青台人一事,就
心怀不满。
“丫,不要忘恩负义哦,你想你在滨江,我牺牲美容觉,陪你出去吃吃喝喝
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忘恩负义乍了,犯法了吗?哼,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决不可负我。
”迟灵瞳口气很横,大有“我是流氓我怕谁”的牛气。
“迟灵瞳,你给我注意点形像。”孔雀狮吼一声,“你不是一向自命不凡,
连个男人都打发不了,还敢说自己聪明吗?别说这一个男人,就是十个男人,我
照样把他们玩得滴溜溜转。让他们沾不得便宜,可是又鞍前马后的听我使唤。”
“大仙,那你快来授我几招吧!”迟灵瞳感谢不尽地叫道。
午夜,颜小尉回来,看到沙发上这一捧玫瑰,推开迟灵瞳的房门,尖叫连连
,捧在手中受不释手。迟灵瞳大方地让她拿回房里插去。
“宝贝,如果你真不爱这男人,我可要出手了?”颜小尉两眼闪着幽光。
“拿去吧,拿去吧!”迟灵瞳依然大方地挥挥手。
早晨起来,为了避开杨阳,她没去公司,取了安全帽,坐车去高尔夫球场。
那边,有三幢小别墅正在兴建,用的就是她的图纸。施工人员对图纸有许多地方
不太领会精神,电话打个不停,她想现场解释比较好。
高尔夫球场刚建好不久,还没正式对外营业,但老板已邀请一些朋友过来试
练习了。
柔软如毛毯的草坪上,有几个男人拿着球杆正在打球。裹着头巾、身穿红色
球服的球僮不时地随着小白球跑来跑去。
别墅建在一个小山的顶上,前面是绿茵茵的球场,后面是碧蓝的大海,左面
是葱葱的山林,右面是都市。
从哪一个侧面看,都是风水宝地。
迟灵瞳坐在树荫下,看着浴场里的人欢笑地嬉水,觉得就是没有别墅,坐在
这儿,已是一种享受。
从这个月起,青台正式进入旅游旺季,到处可见身穿T恤、沙滩裤,拖着人
字鞋的游客,慵懒地在街头走来走去。而几大浴场内,是挤如浴室。有人戏言,
来青台不是游泳的,而是来泡澡的。
哪怕是泡澡,人流仍如潮水。
“迟工,你说这下面就是黄金海滩,有必要再挖个游泳池吗?”施工队队长
拿着图纸走过来。
迟灵瞳站起身,指着草坪上挥杆的几个男人说:“你认为他们会和游人挤一
块泡澡吗?”
队长恍然失笑,“对呀,也是,也是!住得起这别墅的人,又怎么在意这几
坪地呢?”
“市中心想建座绿地,比登天还难。可这高尔夫球场,上百亩的绿地,只给
几个人玩。有钱人爱烧钱呗!”
“人还是分三六九等的。”施工队长说完,回去继续指挥。
迟灵瞳理理安全帽,差不多快中午了,灼热的太阳悬挂在正中,温度高得惊
人,她想打声招呼,准备到下面的快餐店喝点冷饮。
“咣!”安全帽的后沿被一个重物砸了下,砸得她满眼金星。有安全帽挡着
,可是后脑还是起了一个小包。
迟灵瞳火大地转过身,看到脚下一个白色的小球晃荡了两人,滚进草丛中了
。一个球僮满脸歉意地跑了过来。
“喂,告诉他们,球艺这么烂,不要在这边丢人现眼好不好?这是想草菅人
命不成?”她知道对人家球僮吼是不对的,可真的忍不住。后脑火辣辣地疼。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球僮捡起球,朝后看看,忙欠身说道,“如果
你有哪里不适,我们可以赔偿。”
两个高个男人提着球杆往这边奔了过来。
迟灵瞳拿下安全帽,捂着后脑,眼中火焰熊熊。
“我是凭脑子吃饭的,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球僮期期艾艾,不知所措。
“赔不起,但请得起迟小姐吃个午饭。”裴迪声眼露惊喜,想不到在这里会
碰到迟灵瞳。
这声音对迟灵瞳如梦魇一般,她运气,炯炯地瞪着裴迪声。男人是不是以为
女人都是饿鬼投胎,动不动就爱请女人吃饭。杨阳是,这个裴迪声也是。
不过,现在她宁可对着杨阳那张沧桑的脸,也不想看到裴迪声这张帅翻的面
孔。
“裴总的玩笑话可真是冷。”迟灵瞳冷笑,他不是她上司,她没必要给他好
脸色。
“天气热,当然要降降温。迟小姐,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
“要!如有什么,我会把医疗单寄到恒宇的。”迟灵瞳心情坏死了,又热又
渴,后脑刺刺地疼。
她顾不上礼貌,只急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有车,送下你。”裴迪声说。
“马路上那走的都是船吗?”迟灵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车了不起呀!
裴迪声揉揉鼻子,无奈地目送她顺着山坡而下。
一直站在后面的君牧远哗地一下笑出声来,他可没看过裴迪声这么吃瘪过。
“裴总,你不会是喜欢上这小姑娘了吧?”他高深莫测地盯着老板飘忽的眼
神下了结论。
裴迪声瞟了瞟他,用一种寒冷刺骨的语气说道:“你以为我这辈子还会碰爱
情那毒药吗?”
君牧远脸色一怔,叹了口气。
“不好!”裴迪声突然瞧见下坡的迟灵瞳身子晃荡了下,一头栽倒在地。
第八章,情难独钟(二)
“谢谢,谢谢!”颜小尉拉开房门,笑靥如花,热情的像三资企业逢人就哈
腰高喊“请多关照”的女秘书。
裴迪声站在楼梯口,扭头看她,侧面如雕塑般硬朗,“颜小姐请留步,迟小
姐就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灵瞳和我是室友,咱们一直相亲相爱,照顾她是我份内的事。
”颜小尉笑意不减。
裴迪声又瞟了一眼屋内,俊眸沉淀出一望无尽的墨色。
“改日再联系。”他疏离地点了下头,转身下楼。
颜小尉目送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惊呼:“完美的男人啊!”
等着他消失在楼梯口,她“咚咚”地冲进屋中,直奔迟灵瞳的房间。
迟灵瞳脸色稍有些发白,眼睛微眯,小脸皱成一团。今天真是丢脸丢尽了,
她居然会柔弱如林妹妹,只不过两餐没吃,在太阳下烤了会,就中暑晕倒了,事
实和那只小白球一点关系没有。
裴迪声和君牧远把她送到医院,医生喂了点糖水,就好了。当时,她窘得都
没勇气看裴迪声。
裴迪声根本不理她温婉的拒绝,带她去花式粥店喝了粥,然后又坚持把她送
到公寓。
“快,快,老实交待,这种。。。。。。”
“对不起,路人甲而已,我不熟悉。”她不等颜小尉问出口,瞪大眼就把颜
小尉给打断了。稍有些资色、再有点气质的男人,被颜小尉一发现,就好象饿了
几日的猫看到鲜美的鱼一样。
颜小尉除了有些拜金和好色,其他哪都好,不拘小节,性情豪爽,很仗义。
“宝贝,放心,我对他不是有意思,只是太久没看到这么有型的钻五,难免
激动。你是不是想引起他注意,才故意晕倒在他面前?”颜小尉兴致勃勃,一脸
向往,“唉,象这种珍稀动物,只要他能喜欢上我,哪怕血流成河,我也愿意啊
!”
迟灵瞳无法苟同地白了她一眼,坐起身,“售楼小姐的底薪也不低,你又特
会卖房子,提成那么高,又不是没见过钱,为什么一定要嫁个有钱人?”
“用自己的钱和用老公的钱是两码事。不要以为女人独立就很好。女人是分
三等:上等女人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如海伦和陈圆圆,能让男人为她倾
城倾国;中等呢,是张爱玲笔下白流苏那样的,能把男人作一个世俗的依靠;下
等的就是独立的女人,又出钱又出力,还要付出如花似玉的青春,悲惨,比雨果
的《悲惨世界》还要悲惨。我呢,不奢望让男人要美人不要江山,但也不能沦落
成倒贴的命,至少也得象白流苏那样活着吧!”
迟灵瞳觉得颜小尉这么深奥的理论似曾相识。
以前希宇就曾这样拍着胸膛对她说:“瞳瞳,你有这样的貌,我有这样的才
,我们俩简直是天作之合。以后,你只管乖乖地呆在家中,为我生儿育女,我在
外面赚线,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那时,他们才读高三。
她作了个呕吐的表情,低头继续看书。
“我说的是真的。”希宇一脸认真。
“我凭什么要你养?我自己没长手吗?”她没好气地说。
他扳过她的肩,“要老婆出去工作,简直是男人的耻辱。老婆是娶来疼的,
可不是娶来奴役的。”
“你这是对女同胞们的蔑视。你以为这还是封建主义社会?告诉你,在社会
主义社会,女人同样扛起半边天。”
然后两人就象高校辩论赛上的正方和反方,舌战开了。结果是你不服我,我
不服你,最终不欢而散。
明明是恋爱中的两个人,人家小两口都甜甜蜜蜜的,白天直恨夜的黑。他俩
如同两只点燃导火索的火药包,一见面,就开始爆炸。
高考一完毕,他们的恋情也寿终正寝。
初恋时,真的不懂得爱情呀!
“既然你的志向这么远大,呆在家中专心等着嫁人好了,何必出来抛头露面
呢?”迟灵瞳“咚”地又躺回床上。
“杨贵妃那样的女人都知养在深闺人不识,二八年华时,借着踏春出来招摇
招摇。我这不叫抛头露面,而是在展示自己。”
“过两天有空我给你介绍个人,她和你的共同语言比较多。”孔雀在高中时
就是情场高手,说起这些也是一溜一溜的。
“好啊!是帅哥吗?”
迟灵瞳再次晕倒。
轻微中暑不算病,迟灵瞳第二天还是坚持上班去了。好同志陈晨从内蒙出差
回来,带了几大袋特产,办公室充斥着一股羊膻和乳腥味。迟灵瞳感觉如同坐在
羊圈里,拿了制图板避到会议室去画图。
用长尺推开门,发现里面有人说话。
“我爸爸刚过世,我接手泰华,你为了显示自己的清高,怕别人说你沾老婆
的光,和我约法三章,经济上各自独立,谁都不准插手对方的事务。我当时非常
辛苦,咬着牙不在你面前提一个字。现在你的四S店要扩张,告诉我干吗?不管
是要向我借钱,还是想动用我的人际关系,车城,我跟你说:没门!”
“咣”,手机摔在桌上,象是裂成了一片片。
迟灵瞳慢慢地缩回脚,轻手轻脚地转身,继续回羊圈窝着。还没走到羊圈前
,听得会议室门重重地拉开了,乐静芳脸色铁青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乐董好!”她无奈回过头打招呼。
乐静芳拧着眉,“你在这干什么?”
“我画图呀!”她扬扬手中的长尺。
“在走廊上画图?”
迟灵瞳眼睛转了转,呵呵一笑,“当然不是!”说完,毕恭毕敬地点下头,
直直地走进办公室。
唉,哪怕是女王,也是有烦恼的。迟灵瞳叹道。
夏天的太阳真是精神,都六点了,还神气活现地挂在天上,把海岸、树梢、
楼顶抹上一层金黄。
受海风的影响,黄昏的温度稍微有些回凉。
迟灵瞳走出泰华大楼,舒服地深吸一口气。不经意地一抬头,发现对面一颗
雪松下停着辆黑色的宾士,车窗里伸出一张俊伟的面容,对着她扬起嘴角。
真是胆大包天了,这男人竟敢到敌营探阵,欺泰华没人吗?
迟灵瞳怒发冲冠地穿过马路,象个地下工作者要接头前,一边走一边还悄悄
地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到她,她这才放心地加快脚步。
“快开车。”不等裴迪声下来替她开车,她主动拉开车门,钻进去就催促。
“干吗鬼鬼崇崇的?”裴迪声失笑,还是发动了车。
“如果我们乐董也这样开着车,从你们恒宇里接走某一个员工,你会怎么想
?”
“我的权力还没大到连员工下班后的自由交友都要束缚吧?”裴迪声耸耸肩
。
“你的脑子会这么简单?”
“越是经典的设计作品,越是简单、大方。”
三句话不离本行,迟灵瞳翻了翻眼睛,决定不迂回周转了,直奔主题,“裴
总,其实我之前就讲过,我虽不是个什么大才,但承蒙你这么赏识,我除了一句
谢谢,其他就无能为力了。泰华和恒宇在青台一直是势均力敌。裴总你的涵养高
,但别人不一定会这样。我不想把自己弄得很复杂,就简简单单地工作、生活,
我认为我们好象不宜多见面。哦,昨天,多谢裴总了。”
裴迪声转了下方向盘,车拐进一家名叫“杯海人生”的烧烤店。房子的墙壁
做成岩石的样,整块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夕阳下奔腾不息的大海。
“不管是做大项目还是小项目,只要胜,我都要胜得别人心服口服,私下从
不做诡秘之事。下班后,我向来不谈工作上的事。但我认为我们是同行,一定有
许多共同话题。今天,我是想找你帮点忙。别着急,不会涉及到泰华的任何利益
。”
他走向一张靠窗的桌,微笑地给她拉开椅子。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是直接按掉,就是关机。我是无奈才到泰华门口捉人
的。”
咦,说到最后到是她的不是了。迟灵瞳打开餐巾,扭头看外面的风景。
裴迪声笑了笑,砌上一杯柠檬茶递给她,“想吃点什么?”
“只要不是海鲜、羊肉牛肉和动物内脏,其他的我不挑食。”
“你还真是不挑食。”裴迪声对着菜单,摇了摇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
“不,我懒得动。”
裴迪声无奈,点了五花肉和烤玉米,还有各式蔬菜,再加一大盘素馅水饺。
“小姑娘家太瘦,以后不好嫁人的?”裴迪声一本正经地说。
迟灵瞳把视线从外面拉回来,眼瞪得大大的。她爸妈只想争她的监护权,还
从没担心过她的终身大事。这人才认识几天,操的是哪门子心吗?
“你认为我需要考虑这问题吗?”小下巴一扬,她的自负感又上来了。
裴迪声淡淡一笑,“如果你一直象只长满倒刺的刺猬,确实需要考虑考虑了
。”
迟灵瞳脸立即就黑了,“告诉你,我有男朋友的。”不过,是过去式了。
“我祝他好运。”
“你。。。。。。”迟灵瞳眼里开始冒火了,“你这话有什么深意吗?”
“一点都没有。哦,我们菜过来了。”他让开身,服务小姐点上烤炉。
迟灵瞳气鼓鼓地嘟着嘴,横眉冷目。
“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裴迪声眼中不由自主流露出宠溺和温柔。
迟灵瞳绷着的脸,突地撑不住了,眼一斜,“不要老土地说,我像你的初恋
情人?”
哪知道他还真点了下头,“她比你要漂亮太多,人不像,不过,这表情有点
像。”
“裴。。。。。。迪。。。。。。声。。。。。。。”士可杀,不可辱,她
没办法再戴“礼貌”,杀气腾腾地挤出三个字。
“我不是个虚伪的人,实话实说。”
“好,好,那你给我描述下她到底怎么个漂亮程度?”她可不是个轻易认输
的人,真的被开罪了。
“你先说说你的男朋友有多不怕刺?”
“无可奉告。”
“那我也不浪费时间了,我们谈正事吧!”他给迟灵瞳夹了一大块烤得滋滋
冒油的五花肉,“北京郊区准备兴建一个影视基地,建筑物多是唐宋和明清时期
,还有少数民族风格的。恒宇想拿下这个项目。我在国外主修的是西方建筑,对
中国风的建筑风格不太熟悉。恒宇里有几个设计师懂,但不算精。那天在车上,
我看你在看《中国民居》,你在方面一定有所研究吧!我想图纸出来时,你可否
帮着修改修改?”
“还说不谈工作,这是什么?”她找到了话柄,紧抓不放。
“这只是朋友间的闲聊呀!”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是朋友?”
他只笑不答。
“乐董若知道我帮你们设计图纸,虽说项目不在青台,但她心里一定不会舒
服的。”她停了下,正色说。
“如果恒宇放弃听海阁的项目,你愿不愿意帮助我呢?”
迟灵瞳心漏跳了一拍。
晚餐吃得还算愉快,裴迪声一直讲在国外求学的趣事,讲完,要求她也讲几
个。
她神不守舍的,为裴迪声的话,也为刚刚好象看到窗外散步的人群中,有一
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揉揉眼,她出现幻觉了?
“要考虑多长时间?”裴迪声开车送她到公寓楼下,临走时,又问。
“明天我给你电话。”她开门下车。
“不,我打给你。”裴迪声说。
两人道别,她拾阶上楼。
又是一团漆黑,她闭上眼摸到开门。灯亮时,手机响了。
她按照记忆拿出手机,也不睁眼,懒懒地:“喂?”
“瞳瞳,是我!我在青台。”
她攸地睁开眼,不是幻觉,真的是他。
第九章,情难独钟(三)
不是所有的缘分,都是妙不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