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成?功成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和现代的史密斯完全融和,互为血肉?
老巫婆点头不迭。
不错,当现代的两人精神完全被十六世纪控制,他们就会在安诺斯的影响下互相吸取对方的血液,随着血与体液融和,使安诺斯的元神复一。而古代那两位则会失去所有意识。
我摇摇头:“不对呀,罗伯特还跟你打呢,他哪里失去意识了。”
厄斯特拉则有合理解释:“我将占据史密斯的躯体,因此由我先发动。当我成为史密斯之后,现代的罗伯特就才会完全得到安诺斯剩下的元神。我们将在现代相会。”
我噗哧笑出来:“相会你个头啊,你以为自己是梁山伯祝英台呢。”
大家疑惑的看着我,南美勇敢的问:“你说啥?”
我觉得要跟他们解释一段爱情故事本身已经非常困难,要解释男扮女装,同窗攻读,十八相送则根本是自取其辱,因此决定投降,说:“没什么,我用中文土话骂她呢。”
招供完了,厄斯特拉的眼光投向空中烧尽了的那座城市,哀伤的说:“我的一切梦想都破灭了,安诺斯的也破灭了。一定是它不甘心,驱火来报复。”
我听了就有气:“破灭了好,专会害人,哼。对了,那些到处跟着我们家人不放的手啊头啊什么的,是不是安诺斯那混蛋干的好事?”
虽然厄斯特拉脸上表现出迷惘的神情,我觉得还是明白了八九。既然是代人,手脚当然自主性也会高一点,身上不见了悬神引自己出来看看也正常。但是我最后的两个疑惑是,罗伯特那位又当管家又经营幼儿园的杀人太婆是怎么回事?无头小爱丽思又是怎么回事呢?

想起这两位,我的思绪顺带就回到了那栋房子。它仍然飘荡在半空中,烧成了一片废墟,崩散焦黑的门窗摇落着,尘烟四处弥漫。我走过去检视刚刚救回来的那些人,没有罗伯特,也没有史密斯,更没有里奇太太。
狄南美闲闲跟着我过来,一路走一路自己发笑。我白她一眼:“笑什么?”
她深深的望着我,摇摇头;“猪哥,我真不知道,你这种个性是好呢还是坏呢。”
这可奇了,怎么突然和我的个性拉上关系了?
我指指自己:“我?”
她意态悠然:“那个几百岁的老太婆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
我顿时皱眉头:“你说她骗我?可是听上去很合情理啊,而且她那么怕小破。”
南美脸上有奇异的表情:“猪哥,你真的没有发现吗,厄斯特拉是怕小破,可是她更渴望小破。你知不知道破魂的血多么有价值,连我有时候都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抗拒这样的诱惑。”
破魂的血?我突然想起来江左,以人类之身,拥有无法测度的神秘力量,他曾经告诉我,他是由破魂与食鬼的血液饲养长大的。
一念至此,我赶紧飞脚回去从辟尘手里把小破接过来。仔细看看他,还在睡。小孩子睡性是大一点,不到明早七点半,怎么也不会醒的吧。念叨的时候我眼角余光扫过地上的厄斯特拉。她正直勾勾的盯住小破,眼神和跑到非洲玩了三个月后饿着肚子回来的南美一摸一样,饥渴得立刻就要烧起来。她刚才表现得那么夸张的恐慌之色,倒有一半是在掩饰吧。我当下就琢磨是把她提起来暴打一顿过瘾呢,还是让她穿个小三点去墨尔本街头裸奔比较解气。
天色有点透亮了,我估计很快就有人会来接那些参加宴会的宾客。我们应该走了。带上厄斯特拉,一行人穿街过巷,很快回到了我住的地方。可是刚刚进入住宅区外一公里,南美就停下脚步来:“气味不对,猪哥,有东西在你家附近。”

 

5-6 01:59:00

  辟尘一听大急,撒腿往家赶,遥遥看到好好的房子矗立在那里,安安静静的,门还保持着他出来的时候半开的样子。他回头叫我们:“没事啊,狐狸别吓人。”
话音未落,一道黑气从我家的屋顶冲天而出,在光色朦胧的半空渐渐弥散开,形成一个巨大的人头。黑影里发出沉重的呼吸声,突然说起话来,声音尖细而单调:“玄狐,人类,啊,这是什么,犀牛吗?厄斯特拉。”
厄斯特拉张大眼睛,狂喜的锐叫:“安诺斯,你的元神回来了吗?太好了,请把我救出来吧。”
黑影在空中缓缓飘荡,仿佛是在摇头:“厄斯特拉,你这个愚蠢的女人,因为你错误的开放时间旷野,使我附在那两个男女身上的元神都被冥地之火烧得消散了。我再也不能回复真身了。都是你的愚蠢,是你的愚蠢啊。”
我们一群人脸色都露出莫名其妙的样子。南美忍不住谴责他:“喂,黑头,不是你自己放火来烧的吗?把自己寄主烧掉了怪不了人的,要负责任哦。”
黑头听了这番话,似乎极度激动,不断变幻出各种怪相,丝丝的呼吸声中都可以听出他的暴躁之意。良久他冷笑了一声:“玄狐,你空有千年的修行,却被人类的皮遮盖了灵性。我在生只是一个祭司,怎么有能力驾驭冥地之火?”
我看看自己被烧得烂皮烂骨的手,大为纳闷:“那是谁烧我呀,赶紧说,我得烧回来。”
安诺斯咯咯咯咯怪笑起来,笑得我们掉一地的鸡皮疙瘩,如此尖细的声音,怎么可能出自男人之口?我悄悄问厄斯特拉:“祭司是太监不?”
她不晓得什么是太监,我只好换个字眼:“阉人?”
太婆大力点头。
笑够了,那道黑气在空中回旋舞蹈,仿佛讥讽我们的愚蠢,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嘿嘿,最大的魔头就在你们怀中,却没有人认识..”
我和辟尘毛骨悚然的对望一眼,一起去看小破。
安诺斯的声音继续传来:“不错,就是他。破魂的主宰,他穿越时空,使我的元神无法凝聚,使我的宿主在火焰中消失,他是所有修行者的恶梦与克星。不过你们也不要高兴,他已经开始觉醒了,当他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和我一样消失的。”
厄斯特拉尖叫起来:“安诺斯,我不要消失,救我啊,让我回去吧。”
安诺斯叹息一般的声音传来:“不可能了,夫人,时间旷野已经毁灭,你回不去了,你很快就会死去了。”
仿佛为了配合这句话,我怀中的小破突然伸了个懒腰,哼哼唧唧的揉着眼睛醒来了。他睡意朦胧的抱怨着:“好吵哦,唔唔”。
看来安诺斯对大家的影响不小,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小破,一声不吭。等着他伸够了懒腰后,向辟尘嘀咕:“我饿了。”
辟尘一激灵,好像睡床上的公主被一句咒语唤醒,他眉毛一扬,立马上前接过小破,大步流星向家里走去。我在后面叫他:“辟尘,你干吗?”
他平静的转过头来:“猪哥,别人怎么说都好,小破是我们带大的,我知道他不会害我们。进来吧,我做早饭。”
这句话,仿佛肉毒杆菌抚平老女人脸上皱纹一样,消灭了我心里一点点的疑虑。我招呼大家进去,连厄斯特拉一起,准备享用辟尘精致的早餐。当然,关门以前,我没有忘记送给安诺斯的黑影一个中指,并且对这个手势在现代的应用做了非常详尽的解释。
每人一个火腿蛋三明治,一杯鲜果汁,小破另外要喝牛奶保证营养。他跟往常一样心不在焉的喝着,一边四处看,跟我说:“晚上我做梦了。”
我尽量挤出笑容:“小破梦见什么了。”
他睁着酷似辟尘的小眼睛仔细想想,然后犹犹豫豫的说:“起火了。很热。”
光行“啪”的一声从椅子上掉下去,爬起来屁都没放多一个,开了个空间门走了。南美骂骂咧咧的说:“不讲义气,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我伸出手握住小破,心里有点凉凉的东西涌上来。这种感觉曾经在小破幼儿园的那间小小洗手间里出现过,当时小破眼睛里的蓝光,提醒我终会失去他,这命中注定的失去深深刺痛我。
小破在我的手心里忽然安静下来。那种安静如同死亡一样突如其来,却毫无争议。他看着我,那梦幻般的蓝色逐渐在瞳孔深处闪现。任何一个三岁小孩的脸上,都不会出现如此冷静如山河大地的神色。
然而他只是轻轻的说:“猪哥。我还要喝果汁。”
我忍不住紧紧抱住他。


5-6 02:00:00

  我们的早餐以我和辟尘恍然若失的坐在厨房炉灶边发呆结束。南美去参加她的墨尔本小姐选举初赛去了。临行发了毒誓,要是没有选上,就让墨尔本所有育龄女人之后十八年内只生男不生女,以方便她以后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她发完誓以后紧了紧腰带,雄纠纠气昂昂的出门了,我们听到她在门口吼了一声:“黑头,你还在啊,饿不饿?”
我追出去看,安诺斯真的还是在屋顶上盘踞着。我好心劝他:“喂,你永生不了啦,早死早投胎,走啦。”
他呼呼呼喘气,嘿嘿冷笑两声,阴测侧的说:“我在等破魂大人的苏醒呢,放心,我会帮助他的。”
说完卷成一道长烟,消失在空气中。
我怔怔地看着天,辟尘在厨房窗户里看着我。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此时,小破突然在二楼阳台叫了一声:“爱丽思!”
我和辟尘一头撞上去的时候,正看见小姑娘爱丽思穿着校服的小身子贴入厄斯特拉的躯干,逐渐融为一体。老巫婆骤然间焕发出奇异的神采,脸色红润,皮肤逐渐伸展开,整个人仿佛在时间中倒退,一直退到只有三十岁的模样。爱丽思完全消失的瞬间,她长长笑了一声,身体一挣扎,居然把我精心扎上的绳子扯成一段段,站起来伸手闪电般抓住小破,望空一跳而去。我大叫一声赶上,可是来不及了,她迅速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我急速转身下楼找我的装备包,一边走一边告诉辟尘:“我想到了,这个老巫婆一定也会悬神借生,你记得小破看见史密斯那一次说看见她肚子里有东西吗?我怀疑那东西就是爱丽思,是厄斯特拉元神的一部分。我现在去追她,你在家里等我消息,南美一回来立刻叫她来找我。”
在我最后看到厄斯特拉的地方停下,我取出专门追踪吸血鬼所用的异质指向图。图纸显示全城现在共有七十三个吸血鬼在活动,其中六十八个处于微弱的能量进出状态,天亮了,人家躲太阳睡觉去了。另有两个呈现工作中的状态,吸血鬼能做什么工作呀,调到细节窗口一看,居然是给人家地下室检查建筑老化情况,果然专业对口。还有三个,一个快速移动在南区街道上,另一个呆在北区一个点没有任何动静,能量指示正常。还有一个,怎么好像在逐渐消失中?
一旦我明白过来在快速移动那个是厄斯特拉,我就一跳而起,拿出我最高时速, 往那个发呆吸血鬼所在的北区地方狂奔。一路上我脑子也转个不停,当我看到我所奔向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的时候,大抵情况如何,我已经有点把握了。
这是小破的幼儿园。
轻车熟路攀上三楼校长办公室,我祈祷着但愿还来得及,但是上帝今天没有上班,我的祷告无人受理。厄斯特拉已经把里奇太太吞噬入肚。她的元神合一了。年轻时候的伯爵夫人原来风华绝代,挽着她那条松松的裙子,娇媚的倚靠在窗边,向我伸出双手:“年轻人,你真聪明,可是还是晚了,我永远的生命已经来临,而更辉煌的还在后面呢。”
我看了看,小破站在不远的地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悠闲的站着。看到我,他也没有反应。
我努力镇定下来问她:“里奇夫人,爱丽思和史密斯一样,都是你的元神寄体?”
她妩媚的一笑:“你知道得不少呢。不错,悬神借生的方法是我偷偷学来的,我的少年,中年,和盛年分别在不同的人身上留存。安诺斯那个傻瓜,以为给我一个代人保持我的元神就能够让我满意了。可是你想想,难道我愿意以那个又老又丑的形象千秋万代生活下去吗?”
我耸耸肩:“那为什么你的中年里奇夫人要杀你的盛年史密斯?”
她脸上出现极度冷酷以及显著精神分裂的模样:“因为我与我自己,互相憎恨。”
无论怎么样的恨,都比不上自己对自己都有恨。只有这种憎恨,是无法挽救,也无法消除的。
我为她觉得痛惜。可是现在不是向她讲道的时候吧,我关心的是小破。
看着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小破。厄斯特拉咯咯娇笑起来:“你是他的父亲?不可能的,他是破魂的主宰呢,不过现在没有觉醒。我还可以喝到他珍贵无比的血,我会成为世界之王。”
她款款向我走来,身上不知从何处发出浓香。氤氲了整个办公室。她魅惑的低语:“年轻人,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共享这世上无限的荣华富贵?”
我心想,要是换了卡梅隆迪亚滋来求我呢,说不定还有点希望,至于你,皮肤再好也几百岁了,代沟之深,完全可以千米为单位计。我干辟尘都不干哪。一定数落我居然找个好吃懒做的!
因此我不但气势如虹的大喝了一声:“巫婆你休想!”而且毫不犹豫迎面一拳打去,力求第一时间把她的鼻子打下两寸去,那么就从欧洲美女变成日本美女。
厄斯特拉脸色一变,身体灵巧的旋转,元神合一后果然体力大胜从前,轻易就闪过了我的一击。她快步跳跃到我身后,冷风一凛,我感觉到她的森森白牙已经咬到后脖子,忙平地一扑,侧身大力踢出去,同时从装备包里取出银色小刀,六刀连发,将厄斯特拉钉成一个靶子,她噔噔噔退出去。就在我以为大局已定,并且顺便赞美自己功夫长进不少的时候,正统欧洲吸血鬼的顽强作风支撑着这个混蛋女人重新一跃扑到我面前,锐齿如刀,居然正咬中了我的左手手腕动脉。我大呼不妙,拼命用右手为刀切中她的后脖子,紧接着把她摔开。
左手手腕血液流出,我脑子一热,叫苦连天:“糟了糟了,我要
变成吸血鬼了,我下辈子要靠去医院买血为生了,现在的血好贵啊,完蛋了!”
伯爵夫人虽然受伤也不轻,不过情况比我好,最少这一点可以从她还宽宏大量的安慰我看得出来:“害怕吗?不用那么害怕,告诉你吧,我的元神力量没有回复,不能够感染象你这样拥有特别能力的人。不过。”
她摇摇晃晃过来,居然还调戏我,摸摸我的下巴:“不过呢,一段时间内,我无论要干什么,你都只能看着了。”
她没有说错,我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奇异的从某个地方流失而去了,我感动非常的冷。身体动不了。
厄斯特拉轻巧的反手一拉,身上的衣服流泻而下,露出她美好的身段。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说得多么正确!想想几个小时以前,如果伟大的伯爵夫人在我面前宽衣解带,我第一个念头要么是去自杀,要么是杀掉她拉倒。可是现在呢,我甚至觉得自己动不了也不错,最少就没有借口去盖自己眼睛做纯洁状了。
这念头只是一转眼,下一个转眼,我就要抓狂了。厄斯特拉向小破走去,随着她得意的笑声,我们仿佛都预见到小破蕴涵着可怕力量的破魂血液流入她的喉管,而后一个超级无敌怪物就会在我们面前诞生。想想南美那么好的人,都经常撂下狠话要人家只生男不生女。这个家伙要是得势的话,百分之两百会要天下人都绝育算了。
我喉头呵呵发声,心里一惊一惊的跳着,可是空有一腔焦灼,却有心无力。只能看着厄斯特拉抓住了小破的肩膀,虽然还是有恐惧之色,却微微颤抖着,无比坚决的一口咬了下去。


5-6 02:02:00

  “啊。”
这声是我叫的。可是我叫的应该只有自己听得到,因为我的发声器官都松弛了。为什么声音会那么大,震得我耳朵疼?
“啊啊啊”
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是厄斯特拉。
她的嘴巴被小破的小手紧紧抓住,象他常常玩的橡皮泥玩具一样,逐渐被捏成一团,牙齿从张成小洞的口中一颗又一颗脱落出来,仿佛在进行一场大逃亡。她再也发不出声音,只有四肢在无谓的抓挠。小破的身体那么小小的,站在那里,却比金刚巨人看起来更可怕。他毫无表情的看着厄斯特拉,蓝色的光如此强烈,以至于我都要转过头。等我再转过头去的时候,厄斯特拉已经毫无声息。她的灵魂被毁灭,她死去了。
窗台外传出咯咯的得意笑声。我抬头去看,那是安诺斯仅存的阴魂。他得意的在空中做出鬼脸,可以想见,是他以最后的能量催醒了小破,既然不能永生,那就共死吧。
小破放下厄斯特拉,轻轻摇头,他听到了安诺斯的动静,突然抬头向他一瞪眼。安诺斯发出一声惊呼,那团黑烟如有形的生物一样,撕裂成几块。而后烟消云散。
我哀伤的看着小破。他不认识我了。他真的醒来了。醒来的是达旦,是破魂和食鬼的主宰,是另一个世界的神秘之王。我将再没有机会拥抱他软软的身体,听他懒洋洋的叫我送他上幼儿园,帮他从厨房偷小点心,带他去街角吃冰激凌了。
想到这里,我恨不得死了算了。小破向我走过来,残忍的光在他眼睛中闪现,他的脚步稳而慢,一步一步,煞气弥漫。一切已经无法挽回,我生命里一段又一段的好时光,总是这样突如其来,就结束了。
我定定的看着小破,我的心肝宝贝啊,即使他下一个动作就是一手捏爆我的脑袋,让我死得一僵二硬,我对这个小小孩的唯一感觉,仍然是无限的温情。
他的小手毫不犹豫的伸到了我的肚子上,我几乎可以想象到肠子流出去的惨状了,哎,看在我喂你吃那么年饭的份上,可不可以干脆一点啊。
他扭住了我的衣服摆。
他仰头看着我。
他仿佛在想什么。
他说:“猪哥,我要上幼儿园了,你要早点来接我呀。”
我欣喜若狂的瞪大眼睛看他,他也很不满意的看着我,并且嘀咕:“这是哪里呀,我要上学了。”

南美选完美赶到把我带回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她虽然没有得到墨尔本小姐的称号,却得到最具魅力奖,果然实至名归。小破哭着闹着还是回去上幼儿园,说今天有运动会。我叮嘱他千万不要在跳高的时候过于用力,免得我要去偷俄罗斯的空间站来打捞他。
有位稀客在家里等我,说是等我吧,看到我进来却招呼都不打。当然我是表示谅解的,因为他正在吃辟尘做的桂花甜酒小圆子,而且吃得如狼似虎,好在是一只非常优雅有礼貌的狼虎。
我一屁股坐在他身边。还是那么爱穿白西服的江左司徒先生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口,恋恋不舍的放下勺子,长出了一口气:“美味啊,没有更美味的了。”
我不客气的问他:“你来干什么?”
他笑眯眯的丝毫不生气:“朱先生不太欢迎我吗?”
我白他一眼。我干吗要欢迎你啊,你来有什么好事,多半是把小破接走。
他仿佛看出了我心里的话,立刻说:“我只是来看看小破过得如何,事实上这几天墨尔本的异物活动很频繁,我怕达旦提前苏醒,特意来一下。”
虽然我还是在腹诽他马后炮,儿子都生两个了你还来喝喜酒,不过既然他不是来接小破,那就一切好商量。带着一脸眉花眼笑我殷勤留客吃饭,辟尘得令,钻进厨房,随着DMX强劲的音乐传出,丰盛大餐即将开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