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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神奇,又多么讽刺。
江左司徒为我安排了一场特别的时光之旅,从这家坐落在墨尔本的LA
AMANDA餐厅座椅上出发,跟随光行回到三年前的广州中信公寓。走的时候听到江左司徒以标准的伦敦腔对侍者说:” 麻烦撤掉这套餐具。“
我抗议来不及了:我什么都没有吃啊。
凌晨两点多,我后来住的同一间房里,传出剧烈的打闹声,女子的尖锐叱骂,重物落地,惊惶失措的哭闹,响成一片。光行在室内设置了一个在两个空间之间做中转的次元站,我们在哪里看闹剧上演。
这是朗蓝。真是英俊的男人,不过此刻脸容凶狠,正掐住身下一个女子的脖项,那是司印,她穿粉色长裙,两条漂亮的腿在空中疯狂的踢蹬,但渐渐便不再活动,身体软垂下来。朗蓝怕她不死,还卡了良久才放开,仿佛实在不放心,探了又探她的鼻息,最后从厨房里拿出一把斩排骨的大刀,举刀便向仰躺在地板上的身体砍去。我看得怒气攻心,要不是光行拉住我,我就要跳出去给郎蓝一顿好打。光行告诉我:”
江左司徒让他来找一个女人,他也不知道这个就是。但是他为劫财杀了两个人被她撞破,决定杀人灭口。“ 我迷惑:” 你的意思是,司印那个时候已经死了?“
光行责怪的看着我,仿佛对我的智力在做重新估量:” 她是破魂王的守护灵,怎么可能那么快死,你看下去啦。“
那一刀应该是剁在司印身体上了,却再也拔不出来。郎蓝脸上变色,试了两次,额头上青筋根根爆出,刀还是纹丝不动。司印的身体上并没有鲜血,从刀下出来的,是一条银色的绳索状的东西,极速飞腾而上。啪的一声缠住了朗蓝的脖子,并且整条勒进了他的皮肤,消失了,郎蓝脸上出现恐怖之极的神情,张开嘴巴呵呵喘气,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顷刻之间,他本来强壮高大的身体萎缩下去,萎缩下去,直到成为后来我见识过的那个干尸表情。光行好心的为我擦了一把哈喇子,说:”
好啦,猪哥,我们可以去看另一个人了,一会就有破魂过来,把司印记忆洗掉,送回自己房间,然后把这个混蛋收进墙里去了。“
再到两年前,我们在一条近郊的大道上遇到了阿华大和司印。他们飞车回城的路上,见到路边有一个小卡车翻倒,车主从驾驶室窗户里探出头来,满脸是鲜血,含糊不清的呼救,看样子是被压在里面了。后车箱中滚出许多家私,大概是搬家的路上。阿华大停车走过去搬那个人出来,那个人的怀里滚出一个包裹,散在地上,是大包的首饰和现钞,阿华大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站在后面的司印,乘她没有注意看,突然掌心吐力,把那位遇难者的头打得粉碎,捡起那个包,对司印说:”
没有救了,我们走吧。“ 车子重新开动,司印突然头一垂,昏了过去,那条银白色的怪物再度从她的身体里出来,把阿华大吃成了一个空架子。
再到一年前,保罗在酒吧门口带其他女人回家,被司印遇到,对她恶语喝骂,还动手把她推倒在街上,然后扬长而去,当天晚上,司印去踢他的门,踢开的瞬间自己便失去了知觉,当是保罗就没有那么好运,眼睁睁看着自己四体全废,命归黄泉。
我舌头打结地对光行说:” 万一我干了坏事,也会被吃成那样啊?拜托,破魂又不是观音菩萨座下惩恶童子,干吗执法那么严?“ 光行说:”
破魂的守护灵代表的是达旦善的一面,平衡破魂族类天生的恶。保证新的领导人不会成为一味嗜杀的恶魔。在她面前展现罪恶,守护灵就会拒绝苏醒。“ 我嘀咕:”
她还真挑剔。“ 不过不得不承认,除了保罗的罪行还有点商榷之处,前两个还真是死有余辜。
想想当初我带两只蜘蛛回去的时候,司印也在。如果我贪图暴的心脏,说不定上一分钟还在和辟尘商量怎么开发推广这一高科技生物成分新产品,下一分钟就脖子一凉,被强行送到一堵墙里去面壁思过。
当好人还是有好报的,最少不怕有鬼上门。
这三场免费的超时空杀人秀看完了,好,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光行应该可以把我送回白云山去吧。我要叫上辟尘,回家去了。结果光行同情的跳了一段草裙舞,告诉我:”
不行哦,江左司徒说要把你送回破魂牧场。你要参加他们的出新大典。“
我们于半夜三更到达破魂牧场,其实半夜三更是我胡说的。因为从空间门一个狗吃屎掉下来,眼前完全是漆黑一片,为了不用等一下倒时差,我决定一口咬定这是临晨两点。
光行哼着歌儿跳着华尔兹旋转远去,彷徨间,一只手从黑暗中伸来,准确无误的拉住我。好冷好滑的一只手啊。虽然拉住的是我的衣服角,我还是感觉到一阵寒气刺入皮肤,召唤出一堆鸡皮疙瘩欢呼雀跃在我的肚子上。我纳纳的问:”
兄台哪位?带我去哪?我年纪大了,肉粗不好吃。“
踉踉跄跄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眼前一花,倏忽之间,就撞进了一个光华灿烂的大房间。牵我的手不见了,我站在那里,觉得这个房间有点眼熟,仔细看看,厅前后两端落地环形的巨大神龛里森然排列着半人半兽的神像。地板与天花板都漆黑。对了,这不是我初次见到江左司徒的那个地方吗?我的偶像布莱德彼特应该就在附近酣睡吧,不知道他做梦磨不磨牙?
那次来,灯火昏沉,影影绰绰四周只看到大概,今天大非从前,仰头看,大殿纵横四角坠下共十六个巨大的圆形灯球,由萤婴丛集而成,爆发出来的白色光亮虽然无比强烈,却令人感觉肃穆温暖。萤婴翅膀轻轻扇动,发出细微的风声。
低头再看,大厅中聚集了许多穿着相似长衣的人,但各自颜色却十分奇异,银蓝,金碧,紫灰,乌橙,云红。鲜艳夺目,但是多彩衣服的上面,大家却都顶着一个圆嘟嘟无眉无眼无鼻无嘴活象一个剥皮鸡蛋的头。他们听到我进来,全部把我盯住,也不知拿什么在打量我。一下子吓得我要死,差点当场大小便失禁。
幸好这个时候看到了江左司徒,也穿一件长衣,不过是纯白色。翩翩从前面神像后转出来,招呼我过去。于是在那些无脸人分开的一条小小通道里,我扣扣梭梭,低眉顺眼的溜过去,打死我眼睛也不敢往两边看,这可比什么疫龙啊,吸血鬼啊,吊死鬼啊可怕多了,什么都没有,就比什么都吓人。
到了江左司徒身边,他很善解人意的携住我的手,唉,我是真够呛,连男人的手都愿意牵了。
大概抖得稍微厉害了一点,江左司徒稍微低头问我:” 朱先生?有何不妥?
“
我强笑着摇摇头,不摇头还好,一摇未免就看到了面前那些阴森森的鸡蛋,鼻涕都抢着落荒而逃。江左司徒哈哈大笑,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向他面前的人屈了屈指。大堂中的聚集的人群忽然一起背过脸去,再回过来的时候,我傻眼了,好多精蓝啊。怎么全部都是精蓝的样子啊!
江左司徒笑着对我解释:” 破魂最难修得的,就是一张脸,所以必要时候,都以模仿他人充数,看看,他们样子是不是都很象我?“
果然,精蓝是很象江左司徒的,不过我早先还以为精蓝是他的儿子。江左司徒摇头:” 出于某种原因,精蓝这一代的族人都称呼我父亲。“
哦,这倒经典,区区一个人类,跑到最强最邪恶的族群里去当人家的爹,多扬眉吐气!
皇帝不开心太监开心半天,我眉开眼笑的傻摸样好象惹到了别人,下面有一位翻版精蓝越众而出,向我喝问:” 你是谁?“
哇,声音和服莱一样,跟机器合成的一样单调襂人。江左司徒就是当这些东西的爹,拉风是拉风,好像乐趣就不太多吧,不如跟我一起住,还有辟尘收集的好多HIP-HOP
听。
分神半天,江左司徒应该已经帮我回答完了质问,所以那位仁兄把我左右上下仔细瞻仰一遍后,纳闷的说:”
就是你呀,为了拿你的资料还要我发回避令给猎人联盟,结果走错了空间出口,撞破了你们的天花板。“ 我” 哎呀“
一声,这个谜团总算解了,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回避令是什么?江左司徒安慰的拍拍我:”
莫惊讶,你们猎人联盟大老和我们有秘密协议在先,如我们需要他们回避,会发出专门的照会。他们并不知道我们为了什么。“
我心里这个气呀,猎人偶尔还是要有一点锄强扶弱的精神嘛!打不过人家就先跪下来求条生路,万一要你回避是要开展大屠杀呢!真是混蛋加三级。
闲话已毕,江左司徒带我转回神像后面,脚下一轻,突然间便到了高处,这天花板好高啊,浮上五六米有余,还是只在半空。我和江左司徒面对大厅正面墙壁,眼看着那黑色墙壁从中间如软帘一样向两边卷开,墙壁后徐徐露出的,是一个银白绳索编制,如蜘蛛一样八爪伸张搭牢两边的东西,中心兜住的是一个小小圆球,呈现出透明的蓝色。球中充满了水晶状的微粒,而微粒中间,则睡着一个小小的婴儿,他蜷曲四肢,头部埋在怀里,看不到摸样。而在圆球的后面,司印笑嘻嘻的站着,看到我,笑容更美。有一点哀伤在我心里掠过,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这感觉比恐惧,痛苦,羞辱都更令人印象深刻,我明明知道她并非真正的人类,却不期然有一种冲动,想充当救世主,在这我无法匹敌的黑暗力量环伺中一跃而上,将她从觉醒的梦魇中带走,去平凡人世与我平凡相守。不过,我还是压抑了自己的冲动。第一我身处半空跳不起来,第二,我怕冲上去以后,第一个反咬我一口的,就是司印自己。
所以我能做的,也就是咧咧嘴,摆出尽量甜美可人的表情,眼睛眨巴眨巴的向她送秋波,希望她复苏为守护灵后还记得我,以后江湖再见,说不定还能给我几分薄面。
透明球体开始轻微旋转,逐渐速度加快,往下一看,满堂子的精蓝们早就无声无息的伏低在地,开口念颂什么,听起来象古印度文,诡异的喃喃声回荡在空气里,整个空间反而变得更加死寂。
司印开始熔化。从指尖开始,她熔化成为艳蓝色的粘稠液体,,流泻到球体上,点点滴滴都渗了进去,落到那个婴儿四周,将水晶微粒凝结起来,形成一片片透明呈蓝的障壁,将婴儿屏蔽其中,她熔化得越来越快,眼看那张美丽的脸将永不再见,成为记忆中的永恒。
在彻底消失前,她张开口,发出最后的声音:” 猪哥,和你们一起,我快乐过了。“
球凝固成了不透明的实体,停止了旋转。有一颗眼泪流下来。滴到地面上,砸出了豆大的坑。精蓝们都抬起头来,静静的,迷惑的看着那些它们所不理解的陌生液体,在空中飞落。
我猜我大概是动感情动得太厉害,所以失去知觉了,明明正在亲身上演生离死别感天动地的苦情戏目,怎么眼睛一闭再睁开,自己就到了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茫然四顾。天色柔和,没有太阳,却很明朗远近都是疏疏落落通体漆黑的树,虬根弯卷,所有枝叶边缘都极为锋利,朝天上指,剑拔弩张,统统都是敢与苍天斗到底的无畏斗士。不知道是什么怪品种。草地的护理倒是很到工,完全可以评选时尚杂志年度最佳草皮奖,不知道破魂做不做兼职,如果做的话,过两年铁定在园艺界闻名逊迩,我去做做项目中介捞一票也不一定呢。
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还好,一切正常。我以前有位师兄爱好梦游,游就游吧,又不按既定路线走,非要独辟蹊径,所以经常摔断腿撞破头被水龙头点中笑腰穴笑到下巴脱掉。最后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早上醒来先摸一遍自己周身骨头及穴道要害,要是侥幸四体保全,心情自然大好,祷告两小时赞美上帝。但是更多的情况是会当即惨叫一声:”
第七根肋骨又断了,昨天刚接好的。“ 然后撒腿就往医院跑。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记忆指向司印影像的消失,鼻子里多少有点PH值小于七的反应。不过我虽然鸡婆,倒也一向想得开。她又不是被硬抓回去的,我在这哭哭啼啼,一百一是对人家破魂内政事务的无礼干涉和主观臆断,应该乘早收手。
把自己安慰了转来,我开始四处瞎逛,不知道那个水晶球后来怎么了,是不是啪的一声裂开,然后从中间跳出一只猴子,目运金光,拜偈天地四方——这么说就有点耳熟,好象不是破魂,而是孙悟空出生了~~~
一队吸血鬼过来了。我吃惊的擦擦眼睛,看着这群吸血鬼排成纵队,一丝不苟的同开步,同下脚,连眼珠子转过来打量我的动作都整齐划一。哪里有一点纵横于黑白人妖两界,风云叱咤的雄奇气概?比我上次在谷底看到还不如。赶着他们走那个人呢,仍然是服莱。
他也看到我,居然点点头表示招呼,令我受惊若宠,赶忙也点了好几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头,趋前问候道:” 长老哪里去?“
表情恭顺,体态遒媚,哎呀,早知道自己有这个天赋,当初拿出来打点打点梦里纱,说不定现在是驻欧洲联络处首席猎人。不过梦里纱的级别和服莱差太远了,威武不能屈者,威武不够也,羞愧啊。
服莱对我态度颇有改善,不过声音就还是板板的回答道:” 这批食仔耗尽了,再说前段时间也抓太多,我带几个去放放生。“
放生?放生是什么?是放人家一条生路让他们走,还是放在开水里过过蘸点酱油生吃?服莱相当迷惑的看看那些口水流到了嘴边的傻子,好像觉得蘸点酱油吃吸血鬼这种提议十分没出息。说:”
放生就是放生,离开这他们神智就会恢复。不过力量全废,没有用了。“
他赶着一群食仔走了,我肃然起敬的自后向他行注目礼,虽说这位大人个子小,可气派万千啊,几时我可以修炼到这一步,走到日本吸血鬼天皇的卧室里一屁股坐下,说:”
端两盘年轻可口点的嫩吸血鬼来大爷我尝尝鲜~~“.所以说什么都可以错,投胎就不可以投错,要是我投胎做了破魂——一摔头赶紧把这个想法摔掉,算了,好歹我自己有张脸吧。
继续在草地上晃荡,我还看到一个头部包着黑色头巾,穿黑色长袍的人匆匆走过,向我扫了一眼,精光四射,害我打了好多个冷战。”
那个是食鬼族人代表,来觐见新生达旦的。“ 打冷战的时候听到这个声音,使我还多额外奉送了几个。
江左司徒又冒了出来,指指那个眨眼就不见的人走去的方向。我苦笑着点点头,说:” 食鬼都是这个样子哦,我记住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
朱先生,多谢你不辱使命。达旦已经出生了。这次食鬼破魂的出新危机史无前例,如果让达旦在水晶胎中就萎缩死亡的话,我们灭族前的惊人破坏力,足够让整个地球毁灭。
“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说我走运吧,不是那么回事,说不走运,好像还一不小心拯救了一把世界。为什么没有媒体来盯梢我,报道我的八卦消息,或者请我去当什么鱼钩啊狗粮的代言人啊。英雄皆寂寞啊,我寂寞啊!
寂寞当然要回家,我决定要回家了,把我弄来观摩这么重要的典礼,也不发点纪念品给我,未经王化,就是这么小气。唉声叹气一番,我跟江左司徒告辞,请他送我回广州去,他一伸手:”
且慢,朱先生,还有大事要麻烦你。“
江左司徒把要我做的事情说完,我鼻子都歪了,大叫使不得使不得。撒腿就跑。可惜道行浅啊,跑不掉啊,江左司徒一飘,就飘到我面前来了。沉下脸来正色说:”
朱先生,你知道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情,我看中你性情纯良,将来于我族类的改造有益。你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
不愧是人类与邪族的杂交优良品种,文也来得,武也来得。不过这样强逼我,荒谬了一点吧,万一我骨头超硬,或者决心贯彻士可杀,不可辱的君子原则,我不是要当场往旁边那棵树上一头撞去,表示我宁死不从?不过我主意刚这么一打,那棵树先热情主动的把枝条一垂,就向我下围包抄过来。我一跳出它攻击范围,转头又看到江左司徒阴测侧的脸,额头上写着:”
你跳啊你跳啊,你跳远一点啊“.万念俱灰下长叹一口气大叫:”
从你了从你了,我下半辈子完蛋了。倒霉啊~~~~“.
《猎物者》第一部:破魂劫
第五章
三个月后。
清早,我在辟尘动感十足的厨房伴奏曲中醒来,想起昨天半夜口干去开冰箱门,居然看到有鬼在喝我的牛奶,肚子都切开了,一头是血,好像是个女的。把我气得跳脚。混蛋江左司徒,要我做那么重要的事情,却小气得要死,在墨尔本什么房子没有,找了个闹鬼的多重凶杀现场给我!现在好了,没事就和那些冤魂野鬼打照面,经常听到辟尘在厨房里嚷嚷:“走开走开,不是给你们吃的,不走,不走我喷你杀虫水。”想那些鬼被毁了二次容,半夜就哭哭唧唧的,烦死人。
有人敲门,我含着一个牙刷过去开,眼前先一亮,然后再一黑,我愣怔了半天,开始大喊:“辟尘,那话儿来了!”
辟尘冲出来,我看见我家里那一堆鬼受了三个月的熏陶,好奇心明显长进不少,光天化日,居然也跟着从角角落落里冲出来看热闹,不过辟尘把头伸出门外后表情还算正常,鬼兄弟姐妹们就不约而同发出凄厉的一声喊,行李都不收,全部跳窗钻洞离家出走了。
门外,摆着一个小小的蓝色包裹,包裹里一个小小婴儿,向我天真无邪的笑着。长得好像江左司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