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心头的难过,钟旭快步向前,仔细查看着莎碧娜的尸体,那架势像足了一个最专业的法医官。唯一的区别是,她不凭借任何工具,只微微闭了眼,凝神半跪在尸体旁,祷告般专心致志。

很快,钟旭张开眼,只说了一句:“妖邪之气!”

“你说莎碧娜是被……”司徒月波略略一惊。

“笼罩在她身上的邪气还新鲜着呢。”钟旭抬起头,皱眉道,“而且你看看莎碧娜,我想她身上大概一滴血都不剩了。”

司徒月波忙蹲下来细看,发现这生前脸上红润得过分的老太太,此刻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她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像被漆了层白漆般夸张。

“吸血鬼?”他冒出一句。

“你电影看多了!”钟旭白他一眼,指着莎碧娜的颈动脉道,“看看,有伤口么?”

莎碧娜的脖子上光洁如初,没有任何可疑的伤口,事实上,她全身上下都没有发现一个伤口,如果不是明显的失血过多,她就像睡着了般安详。在她脸上,看不到半分被突然袭击的惊恐和对死亡的绝望,她的嘴角,甚至有一丝安逸的微笑。

空气里还飘荡着蒸发于其中的葡萄酒的味道,加上这微笑着死去的老妇人,地窖里的氛围诡异徒生。

“我看莎碧娜是在拿酒的时候,被突然袭击……可是,可是她这表情实在让我费解!”钟旭捏着下巴思考,一分钟后,她的目光落在莎碧娜摊开的左手掌上,凝看片刻,她拿手肘捅捅司徒月波,说,“你看她的掌心!”

一个不易察觉的,小小的红点,埋在她掌纹密布的手心。

“也许,这就是她致命的原因。”钟旭话音刚落,司徒月波又看着莎碧娜的前襟道:“莎碧娜的衣服上,好像有几道抓痕?”

经他一提醒,钟旭发现莎碧娜的前胸上的确有几道整齐的抓痕,灰色的呢料衣裳微微破开,露出同为灰色的里子,难怪刚才没留意到这细节。

掌心的红点,胸前的抓痕,还有莎碧娜的微笑,以及那层妖气,这一切要怎么联系起来才是最佳答案呢?

赶在警察醒来前,带着满腹疑问,钟旭和司徒月波回到了房间。

空气里还飘荡着蒸发于其中的葡萄酒的味道,加上这微笑着死去的老妇人,地窖里的氛围诡异徒生。

“我看莎碧娜是在拿酒的时候,被突然袭击……可是,可是她这表情实在让我费解!”钟旭捏着下巴思考,一分钟后,她的目光落在莎碧娜摊开的左手掌上,凝看片刻,她拿手肘捅捅司徒月波,说,“你看她的掌心!”

一个不易察觉的,小小的红点,埋在她掌纹密布的手心。

“也许,这就是她致命的原因。”钟旭话音刚落,司徒月波又看着莎碧娜的前襟道:“莎碧娜的衣服上,好像有几道抓痕?”

经他一提醒,钟旭发现莎碧娜的前胸上的确有几道整齐的抓痕,灰色的呢料衣裳微微破开,露出同为灰色的里子,难怪刚才没留意到这细节。

掌心的红点,胸前的抓痕,还有莎碧娜的微笑,以及那层妖气,这一切要怎么联系起来才是最佳答案呢?

赶在警察醒来前,带着满腹疑问,钟旭和司徒月波回到了房间。

“这次的事,非管不可!”钟旭一拳擂在桌子上。

“你已经管了。”司徒月波啜着热腾腾的红茶,咂砸嘴道,“莎碧娜生前人缘应该还不错,仇杀可能性不大。”

钟旭像看火星人般盯着丈夫,一字一句道:“莎碧娜的死,根本不可能是人类造成的。留在她身体上的妖气再明显不过。你不会怀疑我的判断吧?”

“呃……当然不会!老婆在这方面的判断力绝对是顶级的!”司徒月波马上讨好地搂住妻子,却又试探着说,“不过,你是专职处理邪魅死灵的,妖跟这些似乎不是一个种类吧?”

钟旭想了想,点头:“不错。妖灵跟死灵的确有差别,而我们钟家一般也不插手妖魔界的事。”说到这儿,她柳眉倒立,“但是,这次我忍不下这口气!这些妖灵,偶尔出来捣个乱偷个东西也就罢了,这次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下头害人性命,不除掉它,我死也不安心!”

司徒月波知道妻子“言出必行”的钢铁作风,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只说:“一,别让自己受伤。二,别让无辜者受伤。”

“我办事,你放心!”钟旭朝他吐舌头,又看着窗外的夜色,严肃地说,“如果不除掉这凶手,我担心很快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莎碧娜,这些东西不讲人性的。”

“不管它有没有人性。我到对它的杀人方式很有兴趣。”司徒月波想起莎碧娜的死状和她手心的红点,忖度着,“莎碧娜全身的血,总不会是从手掌里流尽的吧?!那么小一个点……不过凶手如果不是人,这也不是没可能……”

“不错啊,懂得分析案情了。”钟旭赞赏地拍拍他的肩头,继而正色道,“你说的我早想到了。要把一个活人身上的血榨得一滴不剩,其实并不需要挖肉凿骨那么麻烦。据我所知,妖魔界里有一类血妖,只需在受害人身上开针尖那么大个伤口,便能用灵力把人体内的鲜血在瞬间压缩成一道血气,一吸而尽。它们的本事,是人类物理学永远法解释的。像你刚才提到的吸血鬼,没错,他们也吸人血,但是跟血妖比起来,他们的吸血方式着实太没有技术含量了。”钟旭顿了顿,神色有些凝重,“所以,我认为这次,我们遇到了一只比较少见的血妖。”

司徒月波皱起眉,问:“血妖长什么样子?有什么别的本事么?”

“不知道。我跟妖不熟。”钟旭遗憾地摇头,“我也只是听我奶奶略略提过,血妖不是对一种妖怪的称呼,而是对整个妖魔界里会用这种聚气之法吸食人血的高级妖灵的总称。这些血妖有可能幻化成人的模样,有可能是一只蹲在角落的流浪猫,甚至可能是一只路过的刺猬,外形根本不会固定。”

一只小小的飞蛾在不恰当的时候呼一下飞过两人的头顶,司徒月波下意识地一缩头,目光追随着那只不速之客,充满怀疑之色。

“别那么草木皆兵的!”钟旭把他的头扳正,哭笑不得。

“说正经的,如果真是那传说中的血妖干的。我们要怎么才能把它揪出来?”司徒月波极认真地问妻子,像小学生在请教专家。

“啧啧。总裁大人不做生意改抓妖了么?”钟旭不忘露出惊讶之色揶揄一番,她这个丈夫,从前成天挂在嘴边的就是资本收购股票基金之类的名词,未曾想过他也有涉足自己的“生意”的一天。

“身在异国,你家人又不能助你一臂之力,只有我这个做老公的上了!”司徒把胸脯拍得嘭嘭响,视死如归。

“能伤到我的妖灵大概还没出世呢。”钟旭一翻白眼,并不领情,而后却又露出不解之色,“只是有一点让我很奇怪。如果是血妖干的,我不可能觉察不到它残留下的妖气。”

“妖气?你刚才不是说莎碧娜身上有妖气么!现在又说觉察不到?”司徒月波似乎被她弄糊涂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钟旭耐着性子解释,“血妖在杀莎碧娜的时候,在她身上留下妖气是自然。可是在它的目的达到后,它总是要离开的,不论飞天还是遁地,它多多少少会在离开的路线上留下气息,这是妖灵们抹煞不掉的记号。我们往往可以从这上头追查它们的下落。但是这次,我把灵力提升到极高,也没有在除了尸体之外的地方发现任何妖气。凶手作案后,好像就在现场凭空消失了一般,干净得很哪。这点我现在还想不通。”

“那岂不是断了线索?”

钟旭却不以为然:“有凶案,必然有破绽。挖地三尺我也会把凶手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