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苏枝儿惊恐地瞪大了眼,不过很快她就知道是自己多虑了,因为大魔王表示拒绝。
“滚。”男人十分不耐烦,一个简简单单的字表达出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愿望。
可还不等苏枝儿舒出一口气,济源大师便道:“殿下可还记得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
男人躺在那里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
济源大师继续,“殿下若是帮老衲这个忙,老衲倒是能替殿下算上一卦。”
苏枝儿想起来了,济源大师是个神算子,不过并不轻易替人算卦,已经封山很多年了,极其偶尔才会算上一卦。
像大魔王这样的人会求济源大师算什么呢?
在济源大师的“威胁”下,男人居然动了。
苏枝儿越发惊奇和好奇。
在她的印象里,周湛然的人设十分偏执暴戾,不管是谁,即使是他死去的母亲,在世的父亲都无法左右他。
更别说威胁他了。
可他现在居然乖乖听了济源大师的话,那么他到底要济源大师替他算什么?
苏枝儿呆呆地看着男人不耐烦地朝她走过来,眼底青黑,面色苍白,活像个三天没睡的恶鬼。
哦,其实也差不多了吧。
“劳烦殿下隔着被褥按住郡主双腿。”济源大师朝男人道。
男人垂眸,看着少女放在床榻上的脚。
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所以苏枝儿的脚很白。她本就生得不算高,因此一双玉足更是小巧玲珑,白玉一般毫无瑕丝。脚趾贝壳般粉嫩,只看一眼就能被它柔软的弧度和纤瘦的线条吸引。
苏枝儿也知道自己的脚生得好看,不用磨皮和美白就能变成淘宝美图,专门的脚模那种。可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看脚……苏枝儿有点羞涩。
“按住?”男人声音沙哑,像是长久没有说过话。
济源大师点头。
苏枝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男人冷笑一声,抬起一只赤足,一脚踩住她的一双脚腕。
“唔……”苏枝儿刚刚哼出一个音,就立刻抑制住。
男人单脚踩住她的脚踝,身体微微前倾,应该是将自己的身体重量压了几分上来。
断,断了,要断了……
苏枝儿努力直起身体想推开男人的脚,不想济源大师趁机下手。
说好不疼的针扎进去的时候苏枝儿疼得面色一白,推开男人脚的手就自动缠了上去,并狠狠地掐住了他的小腿肉。
呜呜呜……好硬的小腿肉,比金华火腿还要硬,她根本就掐不动。
“每个人对穴位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有些疼,有些不疼,郡主若是觉得疼就忍忍。”
苏枝儿疼得脸色发白,呼吸不畅。
她抱着男人的小腿,努力不去看那些针。
少女贴着他小腿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周湛然本来是最讨厌这种人体相贴的温度和触感的,他下意识便想要抽身离开,可不知为何,当他从上而下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上沾染的一点晶莹泪色时,心尖似乎轻动了动。
“好了。”济源大师稍微扎了扎就收针了。
男人迅速抬脚,宽大的袖子略过苏枝儿,转身跟济源大师道:“给我算。”
济源大师慢条斯理地收好银针,“郡主要扎针三日,还要劳烦殿下帮忙。”
周湛然的双眸危险地眯起,“你骗我?”
济源大师双手合十,“老衲从不打诳语。”
周湛然意识到自己被老秃驴阴了,可他现在不能杀他。
“你不怕我将这庙屠了?”周湛然阴森冷然地吐出这句话。
苏枝儿抱着自己的小脚脚害怕不已。
别说是古代了,就是现代人看到疯子都得害怕呀,毕竟疯子杀人不犯法。
苏枝儿有心想告诉济源大师不过算个命罢了,就告诉人家吧。
济源大师微垂眉眼,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殿下若真想要知道那位名唤苏枝儿的女子下落,一定要少开杀戒,少沾血腥,不然就是寻到了,也会失去。”
苏枝儿:!!!
她耳朵瞎了,老师傅您刚刚说什么?那个女的叫什么?好像跟她同名同姓?
大魔王要算的命是她!
苏枝儿现在恨不能滑跪到老和尚面前告诉他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被邪恶势力所威胁!
“我怕什么?我找到她就是要杀了她。”男人的眸色隐显猩红,他猛地一下出手掐住济源大师的脖子。
苏枝儿倒吸一口凉气。
济源大师虽然吃素,但体型略胖,弥勒佛一般有个大肚子不说,脖子也是粗粗的有三层。
男人一只手掐住,硬生生给老师傅掐出了第四层脖子。
苏枝儿急得连滚带爬的下床。
冷静,冷静,大家都冷静一点!老师傅,撑住啊!不能算!
苏枝儿光着脚走到两人之间,一会儿想去扒开男人的手,在看到周湛然堪比修罗恶鬼的面色后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看向济源大师。
济源大师面临生死威胁,却半点都不慌张,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他甚至还微微一笑,以示自己的不在意。
果然,面对微笑的济源大师,大魔王咬牙切齿的选择了放手。
“殿下,三日后,老衲会自己告知您,那人在何处。”说完,济源大师顶着四层脖子,转着佛珠,转身离开。
苏枝儿没帮上忙,觉得有点遗憾。
她偷偷瞧一眼男人,他面色极差,因为愤怒而扭曲,再加上他的面部轮廓都似乎因为太过挑食瘦弱,所以凹陷了进去。
颜值都要打折扣了。
苏枝儿想完,立刻想给自己两巴掌。
生死攸关之际,她居然还在可惜大魔王的颜值!
-
大魔王那一脚踩得太狠,苏枝儿看到自己的脚踝都被踩红了。
幸好,没断。
她卑微至极。
济源大师不愧是济源大师,几针下去,苏枝儿觉得刚才自己那股子恶心的感觉烟消云散,胃口瞬时大开。
好想干饭。
食物是人类存活的基本能量,美味的食物能提高愉悦度,让人快乐。
可是小和尚还没把饭菜送过来,苏枝儿看着桌子上大魔王昨天晚上剩下的那份饭菜。
她记得里面有大白馒头。
大魔王反正也不吃,自己吃一点点没关系吧?她就吃一点点。
冬天的饭菜不会坏,苏枝儿也没挑那些冷掉的吃,她照旧从大魔王的食盒里拿了一个白馒头,用筷子穿好,放在小油灯上面烤。
烤馒头也很好吃的。
最好是能炸馒头。
把馒头切成薄片,裹上鸡蛋液,有面包糠最好,放进油锅里,“刺啦”一声,隔壁小孩都馋哭……苏枝儿不经意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身的男人,正面色阴沉地盯着她。
苏枝儿:……隔壁小花都馋哭了,嘤嘤嘤。
她也没有吃独食啊,反正你自己又不吃,她拿一个馒头怎么了。
小油灯很给力,馒头已经开始冒热气了。
独属于馒头的面食味道开始飘散在屋内,醇厚的面粉香,那是碳水的快乐召唤。
原本安静坐在榻上的男人突然动了动。
苏枝儿的烤馒头正进行到最后关头。
她已经把注意力从大魔王身上挪开,一心一意地烤馒头。
万物皆可烤,烤出来很好吃。
男人起身,走到苏枝儿身边。
苏枝儿只觉得身边投下来一层暗影,她一抬头,正对上男人那张低垂下来的脸。
男人抬起了手。
不要打脸!
苏枝儿下意识抱头。
预想中的暴击并没有到来,苏枝儿偷偷睁开一只眼,就看到男人手里拿着那个白馒头,重新回到了榻上。
苏枝儿:……想吃馒头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吃呢?不可能你想要我不给你嘛。
肚子好饿,先吃再吐槽吧。
幸好食盒里还有一个白馒头,苏枝儿拿出来,继续烤。
小油灯不太给力,苏枝儿等了一会儿后才差不多烤好,她用手指点了点,嗯,烫了,可以吃了。
突然,旁边伸出来一只手,将那只温热的白馒头从筷子上拔了下来。
苏枝儿:……你不是要辟谷,不是要成仙,不是要厌食吗?你为什么要抢我的白馒头?
如果苏枝儿有勇气,现在一定会把这个白馒头强盗骂得狗血喷头,可惜,她现在只是一个哑巴。
“阿巴阿巴……”小哑巴骂人,“阿巴阿巴阿巴……”你听不懂。
男人侧躺在榻上,手里的白馒头依旧没什么滋味,可被小油灯烤了烤以后莫名出了一股甜腻的淡香。
不像是油灯上面流出来的,这股香味让原本毫无食欲的周湛然起了一点吃饭的心思。
这半年来,他的胃里沉甸甸的,很少有想吃东西的时候。
总是觉得反胃,恶心,可今天却难得有了几分胃口,还是对着这个什么花样都没有的白馒头。
可怜御膳房使尽了千万手段却不能让太子殿下吃上一口,现在只是一个简单的白馒头,却让他连吃了两个。
小食盒里已经没有白馒头了,只剩下两碟小菜并白米饭,正在苏枝儿思考要不要捏个饭团烤一下的时候,小和尚来送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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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枝儿抱着自己的小食盒躲在门口,一边盯着男人,一边努力干饭。
小和尚:……这位郡主怎么看着像是三天三夜没吃饭。
其实苏枝儿也不用太过担心,男人吃了两个白馒头,又没了心思用饭,他闭上眼假寐。
苏枝儿吃得肚皮滚滚,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碗筷,然后看着食盒里那几个光溜溜的盘子,指了指之前装着素鸭的空盘子。
小和尚会意,“明日再给郡主带一碟素鸭过来。”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苏枝儿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她一抬头,看到微微灰蒙下来的天。
等一下,她是不是从屋子里出来了?所以她现在……能不能逃?
苏枝儿坐在门口,看着小和尚收拾碗筷。
屋内,男人依旧石雕似得躺在那里,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苏枝儿搓了搓指尖,伸手拍了拍小和尚。
小和尚转头看她,苏枝儿指了指不远处的院子门。
小和尚看一眼半旧的院子门,道:“小僧马上就走。”
苏枝儿赶忙拉住他。
她没有要赶人的意思啊!
小和尚已经收拾好东西,他没有理解苏枝儿的意思。
苏枝儿松开他,偷偷朝里面看。
小和尚已经提起食盒,起身离开。
苏枝儿提裙,悄咪咪跟在小和尚身后。
小和尚走出三步,看到随在自己身后的苏枝儿,脸上显出迷惘之色。
苏枝儿却有点急,快走啊,快走啊,到底哪里能出去啊!
小和尚看到苏枝儿焦急的表情,顿时了然,加快脚步。
苏枝儿面露欣喜,果然,这位菩萨心肠的小和尚看不得像她这样的花样美少女受到大魔王的折磨而香消玉殒,决定为她铤而走险险险……苏枝儿看着面前的小屋子,面色呆滞。
小和尚道:“郡主莫嫌弃简陋,这是太子殿下用的。”
茅厕。
-
来都来了,苏枝儿上了个厕所回去。
别说,这太子殿下用的茅厕确实讲究,香喷喷的一点杂味都没有。
苏枝儿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抬头看一眼天色,已经很晚了……她真的不能再逃一次吗?
“我送郡主回去。”
小和尚守在门口,怕苏枝儿不知道路,非常好心的把她领了回去。
苏枝儿:……我谢谢你一家人。
屋内,男人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随着天色渐暗,那盏小油灯似乎也要熄灭了。
冬日的晚风变得更加肆虐,阵阵往苏枝儿脸上刮。
她伸手捂了捂自己的口罩,戴正毡帽,在小和尚殷切的视线下提裙跨进了屋内。
“咔哒”一声,房门上锁。
苏枝儿:……
她怀疑这小和尚是故意的,他分明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却居然带她去了茅厕!!!
苏枝儿趴在门上,恨不能用自己的拳头把门锤烂。
心机,心机,太心机了!一个小和尚都这么心机,这世界上就没有真善美的天使了吗?
“滚回去。”
周湛然听着耳朵边上“砰砰砰”的敲门声,一直闭着的眼睛霍然睁开,阴测测瞪她一眼。
苏枝儿赶紧灰溜溜地滚回了自己的被窝里。
小娘子小小一团,蜷缩在被褥里。
小油灯“啪”的一下灭了。
男人眼前有瞬间的黑暗,片刻后,他的黑眸中缓慢显出小床上那一点轻薄的轮廓。
-
苏枝儿的睡眠质量一向不错。
她几乎是沾枕头就睡。
今天济源大师帮她扎了针,晚上又吃的不错,苏枝儿身体健康,胃里舒坦,虽然害怕大魔王晚上偷袭,但她依旧睡得香甜。
黑暗中,油灯又亮。
一点星火之光,被男人单手托着,举到苏枝儿身边。
小娘子歪头睡着,她一向不喜欢梳发髻,嫌弃麻烦,现在的头发也是最松散的阶段。那头黑发披散开,透出一股桂花头油的味道。
她依旧戴着口罩,更衬得那张脸小了许多。
男人将油灯靠近,抬手,指尖触到她的口罩,却没动。
“哔啵,哔啵……”油灯发出轻微的响声。
男人像是被点了穴位,指尖虚虚捏着口罩一角,停滞许久。
小油灯的油不剩下多少了,光线又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男人终于伸出一根手指,顺着鼻子缝隙钻进去。
指尖勾起一抹弧度,微微挑起布料。
少女无知无觉,她温热的呼吸声,潮潮的顺着苍冷的指尖吸附上来。
黏糊糊的。
极热。
苏枝儿迷迷糊糊间做梦自己正在吃冰棍,她脑子不太清楚,想着大冬天的怎么自己在吃冰棍呢?
没关系,有的吃就行,冬天吃冰棍也挺好的。
人家还有冰激凌火锅呢。
这样想着,苏枝儿嘬了嘬冰棍。
男人被烫到似得缩手,指尖一勾,扯开大半口罩。
与此同时,“啪嗒”一声,小油灯突然熄灭,眼前昏黑一片。
周湛然眨了眨眼,什么都没看到。
只他的指尖热烫潮湿,似乎还带着一点牙齿印。
苏枝儿吃冰棍喜欢啃,越啃越带劲的那种。
不过她觉得很可惜,这冰棍怎么还能自己跑呢?
只啃了一口,还没尝出点味呢。
-
小油灯被再次点上,男人倾身过去,油灯微微倾斜,将少女的脸照得通透。
周湛然没有什么审美观念,不然也不会拿着张大饼脸到处找人。
他看一眼自己被啃了一口的指尖,眉头皱起。
男人换过一根手指,摸了摸苏枝儿的小脸蛋。
小娘子的脸滑不溜秋,跟剥了壳的云英小鸡蛋似得。
一点都不像苏枝儿的脸到处都是小红点。
男人觉得手感不好,正欲起身之时,小油灯上滴出两滴滚烫的热油,正坠在小娘子面颊边。
两根苍白的手指迅速接住那两滴热油。
热油落到肌肤上,炸开两朵小花,随即小油灯也被移开。
被烫起的包从指尖拱起,男人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只将小油灯放回去。
他重新赤脚回到榻上。
-
距离昨日大魔王拒绝治疗并且出手替济源大师把第四层下巴挤出来后,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
苏枝儿更加瑟瑟发抖。
她毫不怀疑,如果男人知道了自己就是那只枝儿,一定会把她的小脖子拧成麻花。
为了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苏枝儿决定当透明背景板。
当然,逃还是要逃的。
小黑屋内的小油灯似乎比昨天亮了许多,虽然苏枝儿想去外面晒晒太阳,但是她怕死。
啊,她觉得自己好像发霉了。
苏枝儿裹在小被子里咸鱼瘫。
突然,房门被敲响,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主子。”
肖秘书!
随之而来的是开锁的声音。
苏枝儿竖起小耳朵。
那边,比她还咸鱼躺的男人终于起身,赤着一双脚走到门口。
肖楚耀正欲说话,看到躺在小床上伸着脖子的苏枝儿,赶紧闭上嘴,然后随在男人身后,消失在茫茫冬日之中。
苏枝儿:???他们要说什么悄悄话?
等一下,这个门……就这样开了?
-
肖楚耀与周湛然立在一处僻静无人地,男人伸手揉了揉额头,面色比起之前好看了很多。
肖楚耀有点惊奇于男人的变化,却不敢多问,只将消息带来。
“礼王亲自上山来了,主子,要见吗?”
“不见。”
肖楚耀:???怎么回事?从前可是主子提着刀上门去见,现在人家来了他反而不见了?
“还有一件事,”为了不触到自家主子的逆鳞,肖楚耀选择小声,小声,再小声,“殿下,圣人说如果您再不选定太子妃,他就要自己替您指派了。”
肖楚耀原本以为男人会翻脸,却不想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眸色晦暗不明。
冬日风起,吹起男人散乱的发。
他轻启薄唇,道:“选。”
选?肖楚耀的震惊完完全全被展现在脸上。
他怀疑自家主子是吃错药或者是彻底疯了,而周湛然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肖楚耀觉得迷惑。
“回东宫。”
干嘛?
“主子是要亲自……选妃吗?”一般来说这样的事不必太子亲自插手,太子也插不上手。
可作为一名不正常的太子殿下,就算是说自己要亲自选妃,大家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疯子嘛,哪里有什么逻辑理论在,高兴怎么干就怎么干。
男人没回答,他走出三步,突然顿住,微微侧身看向身后的肖楚耀,“屋子里的那个……”
“是。”
长乐郡主吗?
“一起带走。”
嗯?
“带去……”肖楚耀试探道:“东宫吗?”
男人继续往前走,肖楚耀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见男人破风而来的声音,虽浅而淡漠,但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戾色,“带去选妃。”
第36章
苏枝儿又被转移了。
她坐在宽大的马车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跟抢了她眼罩的疯太子按照对角最远的距离坐着,一双眼睛警惕而无辜。
疯太子依旧一身白衣,脸上戴着从她那里抢劫来的眼罩,就那么横躺在硕大无比堪比小型房间的马车里睡觉。
虽然是在马车里,但外面实在太冷,苏枝儿一直抖,一直抖,抖到牙齿打架,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堪比小型噪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