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
又白又滑又有弧度。
男色惑人,男色惑人。
苏枝儿摇头晃脑,努力把自己的视线从小花身上移开,开始讲正事。
“我有一个计划,我们去投靠太子殿下吧?”
周湛然脚步一顿,说了一句大实话,“你不喜欢他。”
苏枝儿承认她对这位太子殿下确实存在偏见,可在这种生命攸关的时刻,只有太子殿下才能保护她跟小花平安啊。
“你是太子殿下的虎奴,我是喂虎的,我们本来就是太子殿下的人,现在我们去找太子殿下是融入队伍,跟喜欢不喜欢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喜欢资本家老板的打工人吗?那不是打工人,那是受虐狂。
面对小花的沉默,苏枝儿认为这是默认,因此,两人踏上了寻找太子殿下的道路。
-
“好热……”虽然美人香汗淋漓很好看,但也很黏糊就是了。
苏枝儿跟小花走出一段路,身娇体弱,四肢不勤的她很快就不行了,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好想洗澡。
苏枝儿刚刚产生这个想法,就见前头竟真的出现了一条河。
她真是欧皇锦鲤。
阳光下,河面波光粼粼,红烧烤鱼四窜。
“小花,你热不热?”
少年垂眸看她。
苏枝儿道:“要不要下水去抓个烤鱼?”
暗示的如此明显,少年自然能懂。
苏枝儿已经迫不及待,虽然不能洗澡,但能洗个脸啥的。
她揭开面纱,捧起水,对着脸就是一顿搓。
啊,好凉爽。
苏枝儿抽出帕子,擦脸,擦水,擦胳膊。
轻薄的衣袖被挽起,露出一截藕臂,白的发光。
虽然不能穿上比基尼来一场泳池派对,但脱个鞋子洗个脚没问题吧?
苏枝儿刚刚这样想完,小花就过来了,她脱鞋的动作卡在那里。
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算了吧。
“我去捡点树枝。”擦洗过后身体舒服不少,苏枝儿起身去捡树枝。
河里肥鱼很多,少年蹙着眉,下了水。
他单手拎起一条往岸上一扔,然后又拎起一条往岸上一扔。
“啪啪啪”肥鱼甩着尾巴乱跳。
突然,少年动作微顿,他身后传来一道男声,“美人出浴……”
美人扭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郑濂。
郑濂摇着扇子,盯着阳光下少年这张漂亮的脸,顿了顿,面色有瞬间的扭曲。
虽然好看,但明显是个男人,而且并不是苏枝儿。
奇怪,他明明看到苏枝儿朝这边走过来的。
“树枝差不多捡好……”苏枝儿从一旁的草丛堆里站起来,怀着抱着一堆小树枝。
她一起身,正对上郑濂盯着小花的那张猥琐的脸。
河中,少年抬臂,踩着水,缓慢朝上走,八块腹肌下是藏在水下深邃苍白的人鱼线……水珠从手臂滚落,滴滴答答的像颗颗分明的珍珠。
那水本来在少年胸下腰上,少年每走一步那水就往下漫一点。
苏枝儿睁大了眼,甚至咽着口水把面纱掀了起来。
郑濂:……
“唰”的一声,一柄扇子挡住了苏枝儿的视线。
苏枝儿踮脚,那扇子跟着往上。
苏枝儿下蹲,那扇子跟着往下。
苏枝儿气急败坏,正要骂,扇子突然消失,出现在苏枝儿眼前的就是穿着湿裤子的小花。
苏枝儿脸上难掩失望。
抓鱼嘛,怎么可能脱裤子。
-
郑濂也参加了此次狩猎,不过他是来打酱油的,甚至还带来了打酱油部队,他的小妾。
小妾穿着漂亮的衣服,拿着美人扇,嫌弃这里脏,那里乱。
苏枝儿正在烤鱼,她偷偷往那小妾脸上瞧一眼,然后再瞧一眼。
这小妾似乎有点眼熟?
“觉得眼熟吗?”郑濂当然注意到了苏枝儿的视线,他从正蹲在河边梳理打扮的小妾身边走过来,倾身凑到她耳畔处道:“小蠢货,连你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苏枝儿:!!!好恶心心!
苏枝儿手一抖,烤鱼就掉进了灰渣渣里。
她一脸惊恐地看着身边洋洋得意的郑濂。
怪不得眼熟,原来这个小妾长得像她……呸,原身。
郑濂自觉自己已经震慑住了苏枝儿,便慢吞吞的朝那小妾走去。
小妾梳洗完毕,柔弱无骨地趴进郑濂怀里,郑濂抬起她的下颌,亲上她红艳的唇。
旁若无人,肆意妄为。
苏枝儿:……
没眼看。
因为侧脸更像了。
没眼看的苏枝儿继续专心致志的烤鱼,不想一扭头,就见小花目不转睛地盯着郑濂和那个小妾看。
苏枝儿:!!!教坏小盆友啊!
苏枝儿手忙脚乱的去捂小花的眼睛,不想那边郑濂正巧结束,小妾面色潮红,急促喘气,更加的柔肉无骨。
“她怎么了?”少年不耻下问。
单纯!太单纯了!难道古代没有小黄书的吗?有吧。
苏枝儿面露怀疑,然后突然想到小花从小出生凄苦,小小年纪就当了虎奴,整天跟老虎在一起,还要受到锦衣卫的欺负,哪里有空,哪里有钱去买小黄书!
“她,高兴。”苏枝儿板着脸,哽咽着喉咙吐出这三个字。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名正对着青春美少年科普成年知识的老教师。看着青春美少年单纯的视线,无从下嘴。讲不出口啊!污秽啊!玷污啊!
“高兴。”少年呢喃一句,脸上露出些许懵懂之色。
苏枝儿选择转移话题,“快吃快吃。”她把烤鱼递给小花。
那边郑濂厚脸皮的过来,大拇指的指腹意有所指的擦过自己濡湿的唇,“枝儿,没有我的吗?”
苏枝儿把那条掉进渣渣里的烤鱼递给他。
吃渣渣吧你!
郑濂:……
-
两人行变成了四人行,至于大猫,小花让它出去自己找食物吃了。
“你们要去哪?”郑濂左手搂着美人,右手摇着扇子,不像是来打猎的,更像是来郊游的。
苏枝儿道:“去找太子殿下。”
怕了吧?滚了吧?
“正好,一起去吧。”郑濂施施然道:“我也趁机拜会一下太子殿下。”
兴许是苏枝儿跟郑濂话太多,惹得他怀里的替身小姐不满了。
“二公子,听说那位太子殿下可是个疯子。”
苏枝儿:……童言无忌啊姐妹,你声音这么大,不怕被那只疯子听见把你咔咔了?
小花走在苏枝儿身边,听到这句话,他缓慢抬眸朝那小妾看了一眼。
那小妾本来就注意到了少年,毕竟如此姿色的少年郎世间少有,若非他只是一个虎奴,这小妾怕是早已情根深种。
只是姿色再好又有什么用,没权没势依旧任人宰割。
小妾看不起小花,可在对上少年那双眸时却下意识一怔。
他长得高,朝她看过来时耷拉着眉眼,阴森森的透着一股诡谲。
小妾浑身一抖,直觉大夏天的身上打了无数个寒颤,她赶紧扒紧了郑濂。
郑濂摇着扇子,虽说是在逗着苏枝儿说话,但那双眼却不自觉的也朝小花看了过去。
他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少年,视线流连在他的胳膊上,看到那串佛珠,再往上又看一遍脸,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肯放过。
苏枝儿突然觉得周围有点静,是郑濂这个话痨不说话了。
她顺着郑濂的目光看过去,正看到小花那张漂亮的花瓶脸蛋,冷淡而平静。因为刚才的折腾,所以一头黑长卷披散下来,活脱脱一个冷淡系高贵大美人。
苏枝儿顿时心惊。
不会吧!郑濂还是个双!
苏枝儿赶紧把小花拉到自己身侧,远离郑濂。
那小妾还以为郑濂在看苏枝儿,赶忙又开始撒娇,“二公子,人家好渴。”话罢,那小妾便抬手指向苏枝儿道:“你去给我打水来。”
郑濂带着这小妾过来本就是想治治苏枝儿,故此也没有阻止,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小妾见状,更加肆无忌惮,“我要最上头的。”
不远处正是一片小型瀑布,苏枝儿顺着这位替身小姐的手指方向看去,那里水势汹涌,根本就没有上去的地方。就算能上去,水势这么大,石头这么滑,一定会摔成傻瓜。
“好啊。”苏枝儿却一口答应,然后朝小花道:“小花,你跟我一起去。”
小妾得意洋洋,郑濂微微眯起眼。
半个时辰后,这里只剩下渴得喉咙冒烟的小妾和黑着一张脸的郑濂。
-
苏枝儿把郑濂和那位替身小姐一起甩掉之后浑身清爽。
她不确定郑濂是来干嘛的,虽然他口口声声追求自己,但如果他是来杀她的呢?
不能冒这个险。
而且郑濂看小花的眼神太不对劲了!更不能冒险了!
虽然苏枝儿只是为了甩开郑濂,但她确实爬了一点坡度,为了找到那位太子殿下。
果然。
身为太子殿下,身后一定浩浩荡荡跟着一群人,苏枝儿爬上坡后一眼就看到了。
“在那里!”
苏枝儿赶紧招呼小花追随上大部队,不想刚刚走出一段路,就被黑脸郑濂给堵住了。
苏枝儿:……流年不利,明年烧香。
她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掰下三根树枝对着郑濂恶狠狠地拜上三拜,只求他远离自己。
“我还当你掉进里头淹死了呢!”替身小姐渴得嗓子冒烟,实在没办法只能喝了几口下面的瀑布水,现在她看到苏枝儿就生气。
面对小妾的冷嘲热讽,苏枝儿满脸同情。
她真是何德何能让这位腹黑男二做到这种地步?她当初就应该让他噎死。
于是,又变成了四人行。
郑濂使劲摇着扇子,连替身小姐也不搂了,只恶狠狠地凑到苏枝儿耳畔道:“你赢了。我决定,要娶你为妻。”
苏枝儿:……
“我拒绝。”
达咩达咩。
郑濂的笑凝固在脸上,“苏枝儿,欲擒故纵已经够了,错过这次机会,你永远不会有下一次机会。”
“那真是谢谢二公子了。”
摊牌了,不装了。
郑濂:……
“正妻,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承恩侯府的二奶奶。”郑濂再次强调,生怕苏枝儿是个聋子。
她不聋,听的很清楚。
按照她现在的身份地位,那就是妥妥的灰姑娘嫁入豪门,如果她答应了,那一定会震惊金陵名流圈,成为第一手热门八卦。
“二公子,请问您听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少女突然停住,隔着面纱,她微微抬头,声音很轻很软,却带着某股坚定之色。
“如果我嫁人,那么这个人必须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只宠我一个,只疼我一个,我们不止身体相伴,更能灵魂相依。二公子,您能做到吗?”
少女的嗓音是柔美的,语气却竟有些咄咄逼人。
郑濂被震慑住了,“一辈子那么长……”
而且,什么是灵魂相依?
“你看,你做不到吧,二公子。”少女叹息一声,“我们真的不合适。”
-
从出生开始,郑濂第一次被拒绝了,还是被一个丫鬟。
不对,他已经被这个丫鬟拒绝很多次了。
呵,呵呵。
没错,郑濂确实对苏枝儿感兴趣,可那跟占有欲和征服欲有关,不过现在他明显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苏枝儿拒绝完郑濂,赶紧跑到小花身边待着了。
说实话她挺害怕的。
如果郑濂用强,按照她现在的身份地位一定干不过他。
其实能做郑濂的正妻也不错,起码是真的嫁入豪门了,可她不愿意跟郑濂那堆小妾抢男人,更不愿意每天面对郑峰这个时时刻刻想杀她的狂徒张三。
最关键的是,她真不喜欢他。
虽然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但苏枝儿认为让她跟郑濂培养感情,还不如让她跟他的那堆小妾培养来的更舒服。
毕竟郑濂的眼光还是可以的,都是美女。
美女嘛,谁都爱看。
郑濂站在那里,表情古怪,突然,他朝她走过来。
苏枝儿吓得往小花身后躲,躲到一半想起小花是朵娇花,没办法,只能又自己站出来。
郑濂靠近了,苏枝儿紧张的屏息以待。
突然,一只手从旁伸出。少年抬手,抓住苏枝儿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目光阴沉沉地盯住郑濂。
郑濂脚步一顿,他看着少年,神色不明。
突然,郑濂笑一声,抬手,往后退了退。
他有一个猜测,不知真假。
苏枝儿被小花拉到身边,她的脸擦着他的胳膊过去,鼻息间萦绕着他身上的味道。
很淡的一股味道,有点像是血腥气,可没有那么腥,也或许是被山林之气冲淡了。
不难闻。
她贴着他,鼓噪的心跳缓慢沉静下来,像恢复正常的心电图。
-
走了一段路,四人一齐融入太子大部队。
太子正在休息,硕大一片空地上搭了个帐篷。
周围的锦衣卫们正在轮流巡逻。
“听说太子殿下这两日什么都没打到。”
苏枝儿听着这些轮班换下来的锦衣卫们的八卦,对这位连兔子逮不住了的太子殿下表示同情。
真惨。
以太子帐篷为中心,拉出一块太子圈。一号c位是太子,二号是锦衣卫,三号是各种狗腿贵族,四号才轮到他们这些打工人。
苏枝儿一等人身份卑贱,待在靶子最外圈。
虽然郑濂被苏枝儿拒绝了,但他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越挫越勇,简直就是癞皮膏药。
苏枝儿看着郑濂从三号圈子里蹦跶出来,扬着那双闪闪发光的眸子朝她走过来,心中顿觉不妙。
果然,男人摇着折扇,笑眯眯道:“差点被你这丫鬟糊弄过去,你不就是想独占本公子一人吗?”
苏枝儿:……
“你若是想这样,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拴住本公子了……”
“没有。”郑濂话还没说完,苏枝儿果断摇头。
郑濂:……
现在差不多下午一两点的样子,正是最热的时候,苏枝儿虽找了处阴凉地,但其实也没凉快多少。
郑濂站在她面前,完全把那细微的凉风都遮挡住了。
苏枝儿忍不住朝郑濂凑了凑。
郑濂眼前一亮,还没说话,突然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把装逼摇摆的扇子往左边挪了挪,苏枝儿那颗小脑袋跟着往左边去。
他把装逼摇摆的扇子往右边挪了挪,苏枝儿那颗小脑袋跟着往右边去。
郑濂:……
郑濂深吸一口气,继续摇着扇子。
他想起刚才这一路上苏枝儿跟那虎奴亲密的样子,冷笑一声,压低声音道:“你知道那个虎奴是谁吗?”
“知道啊,小花嘛。”苏枝儿享受着蹭来的凉风,正对上郑濂的视线。
郑濂盯了苏枝儿一会儿,突然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转移话题,朝太子圈的c位帐篷努了努嘴,“你知道为何位太子殿下素来不近女色吗?”
郑濂满脸的不怀好意。
苏枝儿顿时觉得“不近女色”这四个字成了贬义词。
“我不想……”听。
“他,不,举。”
苏枝儿:……
少女瞪圆了眼,赶紧摸摸自己的小脑袋还在不在了。
虽然她看过小说,但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位疯太子,主要还是作者在他身上花的笔墨太少,并没有过多描述过这位疯太子,因此不举这种事情她是真不知道。
夭寿了!这属于机密了吧?今天晚上那位太子殿下的暗卫不会就把她给咔嚓了吧!
等一下,堂堂太子殿下怎么会不举的?是生理问题还是心理问题?
再等一下,她为什么会关心太子殿下举不举?这关她什么事?举起来了又不是给她用。
苏枝儿想起那位太子殿下刚毅的面庞和健硕的身材,觉得委实可惜。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中看不中用,外强中干?
“太子殿下十四成人,在十六的时候被安排了宫娥,那宫娥竖着进去,横着出来,面目全非。”郑濂除了十分善解人衣外也十分“善解人意”,他完全不顾苏枝儿“我不想听,我一点都不想听”的抗拒表情,一定要把这件事讲给她听。
“闭嘴。”苏枝儿大声呵斥。
郑濂迅速变脸。
呃,苏枝儿怂道:“我说的是,请闭嘴。”
生长在社会主义自由光环下,苏枝儿差点忘记她现在卑贱的奴隶身份了。面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奴隶主,苏枝儿问他,“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郑濂笑着朝苏枝儿身后看一眼,少年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眼帘微微掀起,撑开一条狭长的黑。
郑濂的视线落到他腕上的佛珠处,然后弯唇一笑,“只是想跟你说。”
鬼信。
“哦哦。”苏枝儿点头,然后继续用自己的丑脸盯着郑濂。
“你说吧。”
郑濂:……
“说完了。”话罢,郑濂转身离开。
苏枝儿:???
她都豁出去小命要听了,你居然就说完了?
虽然很惊悚,但八卦的力量害死猫。苏枝儿一扭头看到小花,赶紧跑过去将这个震惊的消息告诉他。
“有个八卦你听不听?”
少年缓慢收回自己落在郑濂身上的视线,手里的佛珠缓慢转动。
沉默就是默认,苏枝儿自己憋不住,“太子他不举!”
周湛然:……
-
少女满脸的兴奋和恐惧,就像是在玩一个恐怖游戏。
用那种又怕又想玩的心情跟他说这件事。
不举。
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十四岁的时候,他第一次湿了被褥,有宫人过来教授他男女之事,被他厌恶的赶了出去。
十六岁时,圣人觉得是时候让他一个女子练练手了,便挑了一个宫娥过来伺候。
周湛然永远记得那一日,恶心。
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那个宫娥偏偏还穿了一身红衣,跟那个女人死去时身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太恶心了!
他猩红着眼将那宫娥踹下床榻,宫娥吓得哆嗦,连滚带爬出了宫门,不小心摔倒,从冗长的白玉石阶上滚下去。
猩红的一片血,那宫娥都来不及擦,拖曳着一地红在雪地里跑了。
周湛然就站在门口,头疼欲裂的他陷入那片无止境的幻境里。
那个女人在诅咒他,用生命诅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