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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惦记的，就是她养的小狗。
那是她三年前偶然从街边捡回去的，当时下着大雪，它饿得瘦瘦小小的一只，缩在角落冻得发颤，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养大了一些。
之后的日子里也都是它陪伴着她。
她死后，也不知瑞王的人会不会迁怒于它，只希望它能及时逃出去好好活着。
而不是一直守在院子里等她回来。
林栖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了那天在路边看到的少年。
也许这么想有些不礼貌——但她确实觉得对方的眼神某一瞬像极了她的小狗，所以当时才会心生怜惜。
陈文馨做完了晚餐，又拿出买来的小蛋糕，招呼林栖来吃，自己则是照惯例拿出手机来。
后天进节目，节目组要求每个选手都发布相关微博艾特官方，配合宣传。
陈文馨便打开微博给林栖发了一条十分官方的参加节目消息。
她本以为还会有骂林栖的评论。
谁知道一打开，全部都是夸的，还有各种嗷嗷叫着马上要看林栖，要么就是拿初选的事情玩梗，和谐得不得了。
陈文馨：“？”乐贝妮的粉丝呢？
她狐疑的打开之前被骂的评论，等看到那个眼熟的ID“你怕不是有病”和对方以一敌百的超强战斗力时，就恍然大悟了。
摘星入梦出手了，谁家粉丝不跑啊！
随之而来就是更深的疑惑。
陈文馨对这个著名顶流的大粉，连脱粉宣言都上了两天热搜的粉圈知名大佬自然有所耳闻，因为之前桑席林和对方爱豆撕过番位，她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头疼得不得了，所以她不止听过对方，还知道对方的好几个小号。
结果现在，摘星入梦居然来帮林栖？
虽然她家林栖底子好性格好，但说实话……她连节目都还正式进，还算半个素人，何德何能入得了这种追星老油条的青眼？
她和乐贝妮经纪人一样，都觉得对方只是一时兴起，刚好看林栖顺眼，所以骂了乐贝妮一顿。
不过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陈文馨虽然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但还是松了口气。
她也没指望对方能来粉林栖，不然有她的话……管理粉丝的事情就完全不用担心了，她能给那个男顶流创造一个超强粉丝军团，自然也能创造下一个。
这人不止对明星专一，还能力十分强悍，反黑和凝聚粉丝都很厉害。
只可惜比较任性，不少一线明星团队都曾拉拢过对方，甚至开出高价，对方都没同意。
陈文馨轻叹口气，没继续想。
而旁边的林栖对网络上的事情仍然无所知，她已经吃完饭，坐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剧了。
这东西在她来了陈文馨家里第一天看过一集后，就彻底上瘾。
除了有趣外，电视剧能帮她快速了解这个世界。
她也是这个时候才得知，原来在历史上也存在像大瑜那样的国家，对他们来说，叫古代，经常被当背景拍成古装电视剧。
怪不得她起先穿来的时候，服装和这世界的差异巨大，但路上的人见到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只不过很遗憾的是，她去网上搜索过一番，历史上并没有大瑜这个国家。
饶是如此，林栖也依旧开始沉迷古装剧
就在正式录制的前一天，《神选少女》终于在微博公布这次选秀的赛制，表示节目将会以直播的形式在樱桃台播出。
并且同一时间公布了导师团的身份。
导师团是选秀节目正常的配置，一共三位导师，分别负责学员的说唱、声乐和舞蹈，还有一位负责主持的发起人。
陈文馨也是这个时候，才得知导师之一居然是桑席林！
也是，他是现在如日中天的顶流之一，又是男团出身，节目组看中他的热度请他来担任舞蹈导师也很正常。
但陈文馨内心仍然无法平静，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林栖和这个人有任何关联。
但节目却是非上不可的，这对林栖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她不能错过。
她将图片调出来给林栖看：“去了里面，你要小心这个导师。”
林栖不明所以，但仍点头：“好。”
陈文馨解释：“他是我以前带的艺人，和我有一些过节，可能会为难你。”
林栖对这件事有所耳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据说桑席林是陈文馨一手捧红的，后来又背叛了她，甚至反踩一脚。
还没进去，林栖就率先对这个导师产生了不好的印象。
陈文馨却有些焦虑起来，尤其是在得知导师团有桑席林后。
她问：“明天要开始首秀评测，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如果是团体表演还能掩盖一下短板，但星河选上的只有林栖一个人，到时候可能要单独表演。
她之前想的是，她唱跳拉胯一些也没关系，到时候顶多被剪掉些镜头，反正选秀质量本就参差不齐，被剪掉的不止她一个，不算特别丢人。
但现在临时被通知节目会以直播的形态播出，除了桑席林，还有个和她不对付的乐贝妮盯着，她一旦出了差错容易被推上风口浪尖。
林栖的舞蹈功底实在很难叫人担心。
陈文馨想起她在舞蹈室的表现，不禁自责这一周自己对她过于放松。
林栖却异常淡定，只见她面色平静的指了指电视播放的古装剧：“我可以跳这种舞吗？”
上面的女演员是专业中国舞出身，正穿着唐朝服装在翩翩起舞。
陈文馨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会跳古典舞？”
林栖斟酌了下用词：“略懂。”
她前世身为杀手，为了任务需要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几乎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她自然也学习过一些舞蹈。
她之前说的不会跳舞，指的其实是陈文馨给她看的那种女团舞。
她以为这个世界没人会欣赏大瑜的那种舞蹈，谁知今日在古装剧里见到了。
陈文馨万万没想到她还能给自己这样一个惊喜。
古典舞可是非常难学的，需要从小有底子才能跳好，一般人吃不了这个苦，而且受众不多，所以相对其他舞种来说，很少人学。
尽管略懂的意思是只会一点，但会多少已经不重要了。
陈文馨想到她跳女团舞时的功底，仍然不放心：“跳得能比我给你安排的那个好？”
林栖：“……自然。”
“那就行了，”陈文馨当即拍板决定，“首秀直接换成你拿手的吧，不过服装现在定制来不及了，我等下带你去公司挑。”
主要是林栖这几天跳得实在一言难尽，而她自己似乎也不喜欢，既然要注定首秀拿不了高评分，倒不如让她做自己喜欢的。
次日一大早，陈文馨就开车送林栖去节目录制现场。
这次节目一共有九十九位练习生，争夺七个出道名额，竞争可以说是非常激烈。
因为人多，节目组造型师有限，不可能所有练习生妆造全包，所以很多女生都自己带了一堆衣服饰品化妆品，一个人基本上要带上两大个行李箱，夸张的还有四五个的。
只有林栖简简单单拎了一个包，里头揣了两件衣服，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她被工作人员带去了存放行李和签到的地方，先是办了手续，然后由工作人员给她戴上耳麦，领着她往等候区走去。
选秀节目都是半封闭式的，虽不禁止选手带手机，但一进去就得到淘汰才能出来。
如果最终成团，得在里面住三个月左右。
于是陈文馨宛如第一次送孩子上学的老母亲般，几乎是含泪目送她进去后才离开。
不过，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林栖在等候区，第一个就遇上了乐贝妮。
第13章
◎这个林栖有点东西◎
每个练习生到了后，都会先到等候区，工作人员会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再由执行导演在耳麦里叫名字，按顺序安排她们去主要拍摄的会场。
为的是避免几队练习生同时碰上，也给前面的人一些在镜头前自我介绍的时间。
而等候区里则没有镜头，属于节目后台。
此刻里面已经汇聚了三波练习生，来自三个公司，有十几个人。
其中最显眼的无非是来自宸娱的乐贝妮，以及她的队友段静。
大家除了相互寒暄讨论赛制和商业互吹之外，话题基本围着她们转。
“妮妮真人长得也太好看了，我之前看过你们的舞台，好喜欢你们跳得《浆果》。”
“等下首秀完可以加个微信吗？”
“我是你们的粉丝，呜呜呜，没想到能在节目遇到你们。”
乐贝妮在她们的吹捧中不禁微微勾了一下唇。
她长相甜美清纯，走的也是亲和路线，为了不显得有架子，于是都一一回应，很快就和她们聊了起来。
旁边她的队友段静则是相反的短发中性路线，还有一腔烟嗓，性格略显内向，但也很有礼貌的回应其他人。
她们正聊得火热朝天，门就被打开了。
少女安静的站在门口，造型简单，但眉目如画，气质清冷又孤寂，轻而易举夺走所有人的目光。
她一出现，仿佛连世界都黯然失色。
等候区内安静了好几秒，接着才躁动起来。
伴随着小声压低的议论：“是林栖吗？前几天热搜上的那个？”
“是她，就是她，好漂亮啊。”
“之前看初选视频我就感觉她很漂亮，没想到真人更夸张……节目镜头这么高清，她肯定会更吸睛的。”
“她人气肯定会很高，搞不好可以和乐贝妮不相上下。”
“不至于，听说没什么背景，公司也是小公司，能不能出道都不一定呢。”
“好想和美女贴贴，但是她看起来好高冷啊……”
也有人小声开口：“不过她好像和乐贝妮有点摩擦……”
说到这里，大家安静下去，纷纷看向乐贝妮的方向。
乐贝妮同样被林栖惊艳到了，她目光震颤的看着门口的少女，忍不住捏紧了沙发扶手。
她虽然早知道林栖肯定好看，不然也不会让她感到危机要对她出手，但直到这一刻看到真人，她才真的震撼：这他妈未免也太好看了点！
她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国内国外，见过明星不少，却是第一次见到林栖这样的，用惊为天人四个字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到底怎么做到的，皮肤居然一点瑕疵也没有！
怪不得能把自己的艳压热搜给抢了！
再一想“摘星入梦”骂自己一脸油光，乐贝妮心里酸的快冒泡了。
但她还是很快调整好自己，站起身，落落大方的朝林栖走去。
林栖进来后便察觉到屋子里气氛不太对劲，她虽耳力好，能听到她们的议论，但仍弄不明白情况。
正犹豫着想找个角落坐下，结果就看到一个陌生女孩朝自己走来。
对方打扮得花里胡哨，粉色的舞台服，眼角贴着亮片，看起来如同一只花蝴蝶。
“林栖你好呀，我有听过你，想必你也知道我了吧，就不用多介绍了。”
她语气十分友好，笑容甜美，但眼神却带了几分挑衅，同时朝林栖伸出手：
“之前微博上的事情抱歉啊，粉丝不懂事，你不会介意吧？”
等候区里顿时弥漫起了硝烟味，大家不约而同安静下来看向这边。
看似平静，实则内心都十分激动的竖起耳朵。
这节目才刚开始就这么刺激的吗？
乐贝妮和林栖这两个初选最受热议的选手终于马上要交锋了！
林栖这两天被骂得那么惨，听到这个得是什么反应啊？是忍下维持表面友好，还是当场和乐贝妮撕起来？
实际上，林栖脑袋上却缓缓打出了一个：“？”
她莫名的看了对方一眼，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张脸，本不想理会，但对方又一副好像和自己非常熟悉的样子。
有了先前咖啡厅面对秘书的经验，为了以防自己脑子里接收的记忆有误，于是她十分谨慎询问：
“抱歉，请问……我们认识吗？”
乐贝妮：“？？？”
她伸出的手当场僵住了，脸上笑容也定格在原地。
整个等候区顿时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林栖见对方抖着唇半天不说话，只感觉更加莫名其妙了，等了一下，对方还是没开口。
于是只能摸不着头脑的自己走到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其他人纷纷回过神来，看着她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敬佩：
“好狠啊！”
“居然直接无视了乐贝妮！”
“看着年纪小外表也挺乖的，没想到是个不好惹的。”
“这个林栖有点东西。”
“也是，没点手段怎么可能初选就出圈。”
乐贝妮从未遭受过这样的侮辱！
她脸色难看得仿佛吃了屎，站在原地僵了好一会儿，才回去自己的位置上。
旁边的段静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别生气。”
乐贝妮气得咬牙，阴恻恻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她马上就凉了，估计首秀后就得退赛！”
很快，节目组喊了乐贝妮和段静出场，二人离开后，等候区的气氛这才好了一些。
只不过大家仍然坐得离林栖远远的，全都用一种十分忌惮的眼神看着她，也没人敢上去打招呼。
林栖见无人主动和自己说话，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本来还担心这么多人都要打招呼该如何应对，没想到大家都这么贴心，看出她不善与人交际便放过了她。
很快耳麦里喊了林栖的名字，她也站起身，跟着指引走到了一扇粉色的大门面前。
里头人声鼎沸，一听便知道十分热闹。
她推开门，一打开，里头视野顿时宽阔起来。
上千平米的会场，她踩的地方就是精心布置过的舞台，刺目的打光，还有四周无数的摄像机黑漆漆的包裹过来。
舞台前方则是由高到低按顺序排列成好几排的九十九个座位。
每个座位上都贴了号码，这会儿已经一大半坐满，已经入场选手们正在热闹的聊着天。
她一进来，大家都安静了片刻，视线全看向她。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摄像头也对准了她。
林栖知道这是已经开始拍摄，还是直播的，她虽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但神情仍很快冷静下来。
她抬脚走到舞台中央，开始面无表情的按照陈文馨给她的台词自我介绍。
来之前，陈文馨特地带她去做过造型。
这会儿穿了一身学院风的黑色背心裙配白衬衫，脚下则是黑皮鞋和白袜子，露出一截漂亮白皙的小腿，原本泼墨般的长发被稍微剪短了一些，几缕垂在胸前。
略显稚嫩少女气的装扮，和她目光中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沉静形成反差，这种矛盾感，让人看到她第一眼就印象深刻。
整个人看起来乖巧又清冷。
几百块的衣服给她硬生生穿出了一种高级感。
直播间的弹幕上已经刷疯了：
【啊啊啊，是她！初选的那位！】
【林栖啊啊啊，我女儿终于来了！】
【她长得未免太好看了吧！我要晕厥过去了！】
【这张脸是真实存在的吗？卧槽，这是什么清冷厌世的神秘美人！直接吊打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