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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循环,将‘侧写’‘演绎法’与‘归纳法’‘法证科学’‘法医学’完全揉成一个圈,相辅相成,互补成完整的【凶手想法】【凶手行为】【凶手逻辑方向】…
家怡做的一切其实只是为了找到凶手撞额头的地方,以推导出凶手的身高。万没想到自己的行为,竟被钱培壤当成了超高水平的侧写能力。
她虽然感到羞窘,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专家’了,整个下午被钱培壤用钦佩的眼神看得简直浑身发麻。
救命啊,她简直快编不下去了……
不知第几次摆手表示自己也只是在做很平常的揣测后,钱培壤哈哈笑着拍拍她肩膀:
“不必害羞啊,厉害呢,就是厉害啦。你放心,我是很开明的,不会因为你年轻,就嫉妒你或者看清你啦。三人行必有我师嘛,更何况你真的很有天份呐,有没有考虑改行来法证科呢?不必出去跑,也不用跟凶手搏斗,很安全的。”
“法证科的工作我胜任不了的。”家怡忙摆手。
“谁说的!”
钱培壤很不认同地瞪她,一副‘娇嗔’模样:
“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呢,能将所有可以取得的信息和线索都用上,是很难的。
“四周其实有许多工具摆在面前,很多时候能力的差异,就在于一些人能将所有工具用上,用明白。
“而另一些人却只能看到和使用一部分工具,或者完全看不到、也不会使用任何工具。
“你呢,易沙展,你就不一样了。我觉得你真的能将自己学到的、想到的东西,都化成工具,这样的人才,放到哪里都很缺少。
“如果你来法证科,我绝对双手欢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呢,就找我,没问题的。”
“做CID探员蛮好的。”家怡不好意思地再次拒绝。
“你的思考模式真的很特别,我觉得可以成为法证科另辟蹊径的新未来啊。考虑考虑喽~”钱培壤还不放弃,甚至观望了下家怡的脸,一本正经道:“我看你的面向,很适合做法证科啊,真的。”
家怡没想到在其他人眼中,拿着异能胡编乱造的自己,无意中居然向其他人展示了另一条学习和成长的路,还能变相帮助钱sir他们的进步,只能无力招架地尬笑。
钱培壤见游说无望,只好遗憾叹气,一脸失去很多的可怜模样。
接下来,家怡继续陪着钱培壤做勘察,她看到凶手在大埔和葵涌受害者家里都洗过一次澡,各偷取过一次受害者家里的衣服。
但苦于一个人家里丢了衣服,除了衣服主人外,别人真的好难判断。
就算家怡能捋顺逻辑说出‘凶手从这里拿走了些衣物’,但也没办法证明凶手拿走的就是蓝色的衣服和灰色的裤子——这种事大概只有神婆能通过问米,请鬼上身才说得出口喽。
遗憾,她只是个警探,并非神婆。
一下午的发证勘察,只得出了凶手额头皱纹沟壑纵横,以及凶手身高两项侧写。
凶手衣服颜色等家怡同样很想说出来的信息却一直没能找到可以论证的线索,她忍不住遗憾地叹气。
但看着王杰旺因为新得到的两条线索,高兴地春光满面,回想一下正常刑侦进度,心境也就平和了下来。
有些事情急不来。
大埔犯罪现场勘察过后,一行人干脆回到新界北警署。
钱培壤马不停蹄回到办公室,将下午的收获变成报告。这些东西一旦落实到文字上,提交上去后,就可以作为切实的证据,无论是公共关系科还是专案组调取使用,都是可以的了。
钱sir写报告的工夫,家怡跑去法医部找法医官孙sir,又去看尸体。
王杰旺、Hugo和方镇岳三人等钱培壤和家怡等人忙完了一起吃晚饭,案件暂时没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三人难得忙里偷闲,在警署门口的台阶上排排坐。
前方远处一片田野,风吹拂过草木,绿浪起波。
三个人起初还在聊工作,聊着聊着居然就聊到了情商。
见王杰旺居然真的在因为自己‘情商低’而苦恼,方镇岳忍不住吐槽:“干嘛要那么高的情商?我这么努力让自己拥有实打实的能力,出生入死就是要尊重和自由哇。
“我有在审讯、侦缉时够用的智力就好了啊。
“很多事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这里是警署,又不是商场!”
槽罢,方镇岳转头上下打量了下王杰旺,认真道:
“你这样很好,靠能力拼个洒脱,这才是真的懂活着。”
“你情商很高吗,方sir?”王杰旺挑眉,大家都是混不吝,就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啦。
方镇岳混不在意地摇头:
“我们没有害人心,也懂得相当的处事之法,待人之道。
“有分寸,讲礼貌,还迷信个狗屁的高情商?”
他双臂往膝盖上一耷拉,理直气壮道:
“我觉得我蛮好。”
“因为真的很羡慕易沙展,她有能力,又那么招人喜欢,让人欣赏。”王杰旺忍不住道,老是被Hugo提醒才知道自己得罪人,也很苦恼的啊。
“她靠的不是情商,也不是不说错话。”方镇岳乍然听到王杰旺提及家怡,怔了下,才忽而轻笑。
“那靠的是什么?”王杰旺挑眉,难道是天生亲和力?人美心善?
“同理心呐。”方镇岳方才跟王sir讨论情商时,语气明明很漫不经心,这会儿却不自觉柔和起来:“努力想象他人的喜怒哀乐,理解他人的需求的能力。还有……敢于舍己从人的魄力。”
“用了'魄力'这样厉害的词啊。”坐在边上一直没插言的Hugo忍不住感叹。
“的确是魄力啊。”方镇岳忽然陷入沉默。
直到王杰旺和Hugo齐齐转头看过来,他才语气缓慢道:
“放弃自己**的满足,去迁就别人,可是有违本能的。毕竟,这是个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可以剥夺他人生命的世界。她愿意舍弃自己享乐的时间,愿意自己多辛苦一点、多付出一些、多吃一点亏,去满足你的舒适,这样还不需要魄力?”
王杰旺陷入回想,进而嘬了下嘴。
是啊,自己跟朋友约一起吃饭的时候呢,连选一个到底是距离你更近,还是距离我更近的食肆,都要计较一下。
舍己从人这个词,可不就是这么需要魄力去完成的嘛。
“所以,做个差不多的好人,别管什么情商不情商的了。”方镇岳拍了拍王杰旺的肩膀,看得出十一的好,王sir也算是个有点眼光的人吧。
“方sir,今晚我得请你吃顿好的吧?”王杰旺忽然感受到方sir的欣赏,又听对方一通劝诫,感觉自己似乎又潇洒了一点,再次挂起笑容。
“老子金玉良言说给你听啊,只让你请一顿饭,算便宜你了。”方镇岳冷脸睨向王杰旺。
“哈哈哈哈哈…”王杰旺拍拍方镇岳,心情欢畅。
西九龙重案b组,大概是个很了不得的风水宝地,竟出妙人。
三人又坐了一会儿,夕阳光照过来,为绿野洒了一件金裳,他们的脸也泛起金光,不做表情的时候,简直像三尊金佛。
王杰旺转头看方镇岳,发现对方就算脸泛金光,还是不掩英俊,有些酸地摸了摸自己颧凸颌方的脸。
忽然见方镇岳鬓边一缕金光闪烁,话不过脑子便倒了出来:
“方sir,你都长白头发了诶。”
“?”方镇岳转头,立即摸了摸鬓角,“真的吗?”
“……啊。”王杰旺点了点头。
四周一下静了几秒,方镇岳忽然站起身,折进新界北警署总部,开始四处找镜子……那皱着眉头的样子,好似很在意……
王杰旺目光追着方镇岳背影,直到看不到。
转回头,他静静和Hugo坐了一会儿,才悄悄回头,跟Hugo视线对上,然后弱弱问:“我是不是不该说?”
“这个……好像是的…”Hugo苦笑。
“……”王杰旺,同款苦笑。
……
……
三个月的逍遥法外,难免令人产生一些错觉。
好像这种‘逍遥法外’会是一种持续状态,仿佛掌有了某种无限权力,强大穿梭人流中,各个都是猎物,各个都可能是臣服在自己锤下的弱者。
这种感觉一旦日复一日的出现,一个人难免会产生自负情绪,眼中也绽放出不一样的光。
他看起来明明那么落魄,皱纹满面,皮肤粗糙、短发脏乱,但他的眼神和气势已经与这身皮囊不相称。
他眼中有野兽的贪婪和野蛮,气质里有令人怯步的凶戾。
拐进一家士多店,他装作哑巴的样子,嗯嗯啊啊地支吾,顺利买到自己想吃的便利食物,又未暴露自己不会讲地道粤语的本质。
出了士多店,撕开塑料袋,大口咬下一半面包,大口咀嚼,面包碎屑掉落,他伸脚在地上一碾。
前方走过一位军装警,手里拿着个名单,眼睛左右观望,仿佛在人群中寻找这谁。
咀嚼面包的动作放缓,他目光躲躲闪闪地偷瞄那军装警。
这时有人从士多店中步出,与他擦肩时,回头多看了他好几眼。
今天不知怎地,竟总是觉得四周似乎无数双眼睛在打量自己,给人一种无所遁形般的感觉。
这3个月逐渐建立起来的安全感,好像也变得岌岌可危。
身边每一双陌生的眼睛,都拥有了令他不安的魔力。他莫名又产生随时会暴露或已有人知道了他、正在寻找他的慌张感受……真是见了鬼。
随手将塑料袋丢入垃圾桶,一转身拐进一条巷,眨眼消失在人群。
二十几分钟后,他骑着自行车穿出一条小巷,将车锁在角落不起眼处,一步踏出小巷,便又成了下工人潮中的一个。
兜里的钞票已经越来越少,饿肚子的危机即将出现,他寻找猎物的需求变得急迫起来。
于是每经过一个移动摊位或者食肆,他都会转头打量,在脑内分析对方是否符合自己捕猎的条件。
这时,远处一家格外热闹的食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照片上的字他并不识得,但在这条街上,该食肆的照片最炫最亮眼。由于客人太多,桌子甚至摆出铺子,在门口张了五六张桌,仍有人要拼桌和排队。
门口招呼客人的是位格外漂亮的年轻女人,身材高挑、五官立体,且难得的白皙。
有人排队的饮料窗口前站着的,是位青春洋溢的少女,见人先弯了眉眼,释放着快乐开朗的气息。
连食肆内玻璃窗里正颠勺的女厨师,也都是位艳丽美人。
食肆中的香味飘出,十几岁的少年端着两盘菜从他身边走过,食物香气掠过鼻间,令他动容,揣在兜里的手指不自觉快速搓揉起来。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另外两个人的交谈声:
“我用我家的蛋挞,换你的炸芋角好不好?”
转过头,便见一个清秀的少年,正与一个小女孩交谈。
少年手中捧着三个蛋挞,小女孩儿手里则捏着两个炸芋角,其中一个已经被她咬了一口。
目光微转,少年和小女孩身边摆着一辆移动摊位,一对年轻夫妇正围着摊位劳作。
年轻丈夫麻利地切料作馅研磨芋泥,再上粉,放入打了许多孔洞的钢盘之上,摆满后递给戴着特制防溅油手套的年轻妻子手中,妻子接过芋角钢盘放入油锅,滋啦啦冒出无数金色泡泡,炸芋角的香气也漫溢。
一钢盘芋角炸好,迅速被过路人采购一空。年轻妻子抽空转头,见小女儿要用自己的1个炸芋角跟对面易记家的‘少年掌柜’换3个蛋挞,忙笑着将新炸的芋角留下两个,拉住转身便要走的少年,给他补了两个炸芋角。
“多谢……”少年本是馋孩子的炸芋角,硬要跟人家换,结果又多获赠两个,瞬间不好意思起来。
“拿去吃吧,我们在这里摆摊位,还是借了你们家冰室的人气呐。”年轻女人长了一双不笑也弯弯的小眼睛,虽然五官单拿出来都不算很漂亮,拼凑到一起却格外亲和清秀。
少年再次道谢,蹬蹬蹬跑回易记。
年轻妻子看着他将炸芋角分给里面跑堂的小靓仔和招呼客人的白净靓妹,才笑着收回视线,接过丈夫递过来的钢盘,继续炸芋角。
小女儿忽然凑到她跟前,踮脚伸臂,竭尽全力将自己手里的一只蛋挞递给她。
年轻妻子哎呦一声,一边顾着手里正炸着的芋角,一边忙低头啊呜一声将女儿递过来的蛋挞纳入口中,还玩笑地轻咬了下女儿的手指。
“啊啊,阿妈咬人啦。”小女孩儿声音带有些奶气,哇哇叫十分可爱,逗得妈妈眼睛都要笑成月牙。
她费力地嚼蛋挞,只觉酥脆软糯香甜等多种口感多种美好味道充溢在口腔,虽然刘海因为疲累而寒湿黏在额角,虽然因为油炸烹饪而面皮泛了油光,整个人却仍因绽出的幸福笑容而显得漂亮。
女孩儿又拿出另一个蛋挞,踮脚去喂爸爸。
几步外个子不高、额头布满沟壑皱纹的中年男人,目光却未追随小女孩儿,更未看那位年轻丈夫。
他只将眼睛黏在那位年轻妻子身上,毒蛇般阴冷的视线,顺年轻妻子面庞,蜿蜒而下…终于,他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瞄一眼远处挂钟上的时间,他开始了等待……
第262章 夜黑风高梦中,她捉到了凶手。
大埔,在宋代被称为“大步”,有大步向前,逃脱野兽的意思,进而引申为“趋吉避凶”的好兆头。
更考究些,在岭南“步”也有渡头、码头的意思,大埔东临大海,被称为“大步”也可以解释为“大码头”的意思,很贴切。
王杰旺带着大家去吃饭,钱sir和王sir在路上就抢着要拥有买单权。钱培壤要请家怡,王杰旺要请岳哥,各有各的坚持。
家怡倒无所谓,她今夜只做食客,便抽这难得休息大脑的时间,给自己放空。
路过大埔文武庙的时候,她甚至发着呆嘀咕了句“这里好热闹”。
王sir便转头抽空跟她介绍说此处渊源,还叹息一句“文武庙保了附近食肆生意兴隆,却没挡得住恶鬼在大埔行凶。”
家怡恰巧看到庙门上【永佑太和】四字,忍不住沉默。
神明难佑之处,只得我们自己努力保护自己了。
说是吃饭的时候一定要专心,结果也未能真如愿。
用餐全程,王杰旺一直在接电话。
一会儿是2组汇报内地最新沟通进度,一会儿是PTU部队汇报今晚的巡逻分组表,一会儿是今天所有关于凶手行踪等报案的处理……
各小组好像都有收获,但这些新线索新信息又一时无法成为新进度。
“有人说看到穿绿衣服的,也有人说看到像凶手的人穿的是蓝色衣服……”王杰旺挠头,“明天可以一起分析一下看见穿绿衣服的市民,和看见凶手穿蓝衣服的市民,分别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再细分析一下市民们的口供,看看到底哪个更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