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篮球竞技小说推荐上一章: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
- 篮球竞技小说推荐下一章:病美人放弃挣扎[重生]
而且林从还看到最近在中书省有个官员和唐汭走得比较近,而这个官员,林从记得以前是朱枢密使派系的,也不知道这唐汭和李从厚知不知道。
总之林从挺不看好李从厚走得这两步棋。
果然,后面李从厚折腾了大半个月,也没在朝中打开局面,反而被两枢密使压得死死的。
李从厚在朝廷开局不利,深感朝中旧臣势力之大,就越发信赖自己从汴京带来的那些王府属臣,而对朝中原来的大臣越发看不惯。
直到朝廷第一次筵席,开宴时,冯道身为宰相,按照惯例,率文武百官向李从厚敬酒,李从厚却反而斥责众臣,先帝去世不久,众人就饮酒。
这事虽然李从厚占着孝道大义,可实际上谁都明白,李从厚是对朝中旧臣不满,算是把皇帝和百官的对峙摆到了台面上。
一时间,朝中李从厚和朝中旧臣关系紧张不已。
不过虽然李从厚在与朝中旧臣尤其是两枢密使中争斗落了下风,但李从厚毕竟是皇帝,两枢密使也没法把李从厚怎么样。
两枢密使大概也想转移下内部矛盾,于是把目光盯上了远在凤翔的李从珂。
林从之前其实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历史上李从厚登基后,要针对李从珂。
李从珂在李嗣源时就被封了潞王,后来安重诲事败,就被李嗣源又册封了凤翔节度使,然后李从珂就去凤翔就藩了。
凤翔在一群藩镇中,虽然算不错,但和朝廷比起来,那只是一个地方,离京城还挺远。
李从珂开始也没有造反的意思,可以说要不是李从厚和两个枢密使去戳他,李从珂在凤翔做着节度使,都可以在藩镇养老了。
所以林从一直想不明白李从厚和两枢密使为啥非要去弄李从珂,逼反李从珂。
而现在,林从明白了——矛盾转移。
李从厚和李从荣兄弟俩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对李从珂挺不满,两枢密使知道这个情况,又本着为皇权考虑,提出削藩,李从厚果然暂时放下了矛盾,一致对外。
于是,两枢密使和李从厚终于暂时走到了一起。
两枢密使和李从厚商量怎么削藩,对于李从珂,他没什么大错,还是先帝养子,如果直接削,不说没理由,大义上也站不住脚。
所以三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想出来一个天才的办法,换镇。
就是让李从珂和其他藩镇的节度使调换,例如有甲、乙、丙三个藩镇,把甲调到乙,乙调到丙,丙调到甲。
这样看着没什么变化,官职待遇也没变,但节度使出镇藩镇,藩镇就像自己的家一样,节度使府的属臣、府兵都是自己私自招募的,在一个地方越久,对一个地方掌控就越强,节度使如果能在一个藩镇几十年,都可以像藩镇土皇帝一样。
而一旦调动,到了一个新地方,什么都得重新开始,人生地不熟,影响力就会大大减弱。
所以两枢密使才想出这换镇之计。
如果李从珂同意换镇,那以后就是没了牙的老虎,想怎么捏怎么捏,而如果李从珂不同意换镇,那就是抗旨,就可以直接收拾。
李从厚对此表示十分满意。
于是,两个枢密使和李从厚就开始实施。
并且在实施之前,李从厚还把李从珂在宫外出家的女儿惠明郡主接到了宫里,又把李从珂在禁军中的长子,调离了禁军,外放到了宋州做团练使。
大概是既想有个人质,又怕李从珂的儿子在京城和他爹李从珂里应外合。
做完这些准备,李从厚就下旨换镇了。
*
后宫
林从听完一个宫女汇报面色顿变,“陛下把惠明郡主接进宫了?”
宫女回道:“是,今儿早从宫外道观接进来的,现安置在听雨轩。”
“行了,我知道了。”林从随手丢了一块金子给宫女。
宫女接了金子喜滋滋回去了。
林从叹了一口气,转身去了他娘王氏那。
第125章 李从珂一哭得天下和救惠明 直接打晕带……
林从去了王氏宫中一趟, 过了一会,拿了一个册子回来。
回到屋里,林从关上门, 打开册子。
宫中的宫殿在他后爹在位的这七年中, 难免需要修缮,所以除了工部,每次宫里的掌事向掌管宫权的他娘申报修缮时,他娘手中也积了不少各宫的图纸。
林从这次拿的,就是惠明这次入住听雨轩的。
李从厚这次把惠明接到宫里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在换镇中让李从珂有所顾忌, 不敢反,可是以林从对李从珂性格的了解, 只怕李从厚此举会适得其反,再加上李从珂历史上是真反了,所以林从不得不为惠明早做打算。
林从可以无视李从厚和李从珂怎么斗, 甚至两人谁死谁活他也管不着,可对于惠明,这个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大侄女,却不能见死不救。
如今惠明被困在宫中, 而李从珂一旦真反, 李从厚恼羞成怒下势必会真要惠明的命。
唉, 不省心啊!
林从叹了一口气。
*
李从厚在把李从珂的长子调离禁军, 外放宋州, 又把李从珂的女儿惠明接到宫中做人质后, 就和两个枢密使正式开始了换镇。
李从厚让唐汭起草诏书,下旨以凤翔节度使、潞王李从珂为河东节度使,以河东节度使石敬瑭为镇州节度使, 以镇州节度使范延光为魏博节度使,以魏博节度使李从璋为凤翔节度使,让四个节度使转了一圈。
诏书下达后,四镇节度使对此反应都很是消极。
李从珂最不愿意,毕竟他心里明白,此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就是那个沛公。
石敬瑭和范延光虽然知道这事不在他们,可自己好不容易经营的藩镇,要换个新的,心里肯定也是不乐意的。
而且河东、镇州都是大镇,这种的谁舍得给别人。
至于李从璋,他和这事最不相关,而且魏博也是富裕的藩镇,他也不想吃饱了撑的换镇啊!
所以这诏书送去,四方节度使心里没一个乐意。
而都不乐意的事,往往就容易出现幺蛾子。
诏书下达后,四个节度使,居然都不愿意接旨,并且还给出了充分理由:
诏书不合规制!
朝廷的诏书分为两种,一种是皇帝直接让身边翰林学士拟的诏书,是内诏,一种是皇帝让中书省起草,经三省宰相签字,是外诏,两种皆可,大家都认。
可这次换镇的诏书,是唐汭拟的,唐汭是中书省的给事中,他不是翰林学士,所以这诏书不是内诏,而身为中书省给事中,他拟完了其实可以给政事堂,走三省宰相,做外诏,但唐汭平日深得李从厚,李从厚又和老臣关系不大好,平日下诏就常常吩咐一句唐汭拟诏,唐汭拟的诏书虽然不合规矩,可大家看在皇帝面子上一般也都不说什么,而如今四个节度使就计较起来了……
所以此事深究下来,终究是唐汭做事不够仔细。
不过唐汭的事虽然给了四节度使借口,可李从厚想要换镇的决心还是没有动摇,李从厚重新让政事堂出了诏书,下旨换镇。
而李从珂,接到换镇的圣旨后,终于避无可避,又得知儿子被调离京城,女儿被接进宫,直接反了。
得知李从珂反后,李从厚和两枢密使当即派山南西道节度使王思同为主将,张虔钊、杨思权为偏将,讨伐李从珂。
李从珂所在的凤翔,并非军事重镇,城池低矮,李从珂兵力也不足,李从厚和两个枢密使,包括朝堂上下,都觉得拿下李从珂,只是时间问题。
*
“郎君!”郭威从远处走过来。
林从坐在大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把弓,正调着弓弦。
“如何?”林从头也没抬。
“成了,”郭威笑着掏出一个竹筒,“宫中防御换防是御林军的机密,半个月一轮换,非那几个御林军统领不知道,可听雨轩那个小宫殿,平日那几个站岗的暗哨百八十年不换,卑职和一个侍卫长换了个班,去值了几天就摸清了。”
林从笑着接过,“辛苦了!”
打开竹筒,抽出里面的纸条,林从记下当中暗哨的位置。
“郎君是要救惠明郡主吗?”郭威有些担忧的问。
“嗯,”林从对自己的心腹亲卫没有隐瞒。
“可如今潞王谋反,眼瞅着就要不行了,郎君如果救郡主,一旦被牵扯上……”郭威欲言又止。
林从把记完的纸条撕掉,“你是担心我救了惠明,把自己搭进去是吧!”
郭威犹豫地点点头。
“放心,这事难道我还能不知道轻重,如果潞王起兵失败了,以皇帝的性子,反而不会动惠明,毕竟要留个大度的态度,只有潞王起兵成功,朝廷兵败,陛下才会恼羞成怒下要惠明的命,而真到那时,我才会出手,这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原来如此,吓了卑职一跳。”郭威顿时轻松起来。
林从笑道:“我又不傻,要是潞王此次起事败了,家眷不过是被废为庶人,我暗地里照顾岂不是方便,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
郭威笑着说:“小的这不是担心郎君关心则乱么,不过听郎君的意思,觉得这潞王能成?”
“这次朝廷讨伐潞王,你怎么看?”林从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王思同将军是名将,这些年领兵打仗不少,又对朝廷忠心耿耿,张虔钊、杨思权两位副将打仗也不错,再加上朝廷大军数倍于凤翔军,卑职觉得潞王应该很快就能被拿下。”
林从听了点点头,又摇摇头。
郭威不解,“卑职有什么说的不对?”
林从拉了拉手中的弓,“打仗这个事,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知道结果。”
郭威:……
*
就像郭威说的,朝廷的大军在王思同大将的率领下,因为兵力数倍于李从珂的凤翔军,所以很快势如破竹,一直打到了凤翔城下,把李从珂和他手下的兵困在了凤翔城中。
可就在这时,朝廷的大军中开始心思起伏,李从珂是叛乱,又是新帝要抓的人,一旦谁第一个攻进城,并且抓住李从珂,这可是首功,封侯拜相都使得,所以对于谁先攻城,王思同手下的将军们,争论不休。
王思同见状,就让手下的将军们自己选城门,规定谁先攻入城门抓住李从珂首功算谁的,结果副将张虔钊凭着领兵最多,抢了最好攻的西门,而另一个副将杨思权无奈,只好领兵去攻南门。
王思同则自领大军去攻了东门,至于北门,则空着,攻三留一,以防李从珂做困兽之斗。
开始攻城后,张虔钊兵力最好,占得位置也最好,又本身就想着头功,所以攻城最卖力。
只是这卖力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驱赶着自己手下的兵上。
古代攻城本来就是从下往上攻,伤亡最大,许多将领爱惜手下士兵,都不会强攻,哪怕强攻,也是短时间冲一波,然后看突击不成就放缓,可张虔钊为了能第一个攻进城,却逼迫手下兵士强攻,这一下,就造成了将士的不满。
毕竟谁的命不是命,你将军想升官,可也不能拿手下的命换啊!
而另一边,杨思权攻南门,却是越攻越憋屈,南门比西门城墙高,他这边本就比张虔钊兵力少,城又高,想到大家一同来平叛,张虔钊却仗着势大抢了最好攻的地方,而自己这边,出力却不一定得功,不由消极起来。
而两边的情况,身为主帅的王思同还不知道,王思同还在攻打东门。
城墙上,李从珂和手下将士守城,李从珂看着岌岌可危的西门,想到自己跟随义父征战半生,义父一死,自己却马上就要当俘虏,越想越憋屈,突然悲从中来,直接跳到城墙上,一把撕开外袍,露出满身伤疤,大哭:
“我自小就跟随先帝出生入死,身经百战,满身创伤,才有了今天的江山社稷,你们大家跟着我,这些事都看在眼里。现在,朝廷宠信佞臣,猜忌自家骨肉,我究竟有什么罪要受此惩罚啊!”①
西门将士本来被张虔钊逼得不满,听到李从珂哭诉,顿时感同身受,再加上张虔钊还在旁边提刀逼着攻城,将士们顿时怒了,直接扔下兵器反戈了,张虔钊麾下军队顿时大乱。
而另一边杨思权一听西军大乱,本来就不情愿的杨思权,顿时心思活了,他原来是御林军指挥出身,李从珂以前跟在李嗣源身边,两人就相熟,眼见张虔钊兵乱了,杨思权立刻在城下大叫,“王爷,能封我做节度使吗?你封我做节度使,我就归顺你!”
李从珂一听眼睛一亮,立马答应下来。
杨思权却怕李从珂说话不算数,大声说:“王爷,写个条,写个条!”
李从珂忙找纸笔,可城墙上,打着仗上哪找纸笔,正好刚才撕下的外袍还在,李从珂立马拿过来,咬破手指,写下给杨思权封的官。
杨思权还在城下生怕李从珂写错了,“王爷,是节度使,不要团练使,一定是节度使!”
李从珂写完,把袍子丢下城,杨思权忙捡起来,看着上面写的“封杨思权为节度使”这才放下心来,当即带着南面大军投降了李从珂。
李从珂收编了西面和南面大军,顺势包抄了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攻城的王思同,朝廷派去的三路大军顿时全败。
李从珂收拢朝廷大军,势力大增,打出清君侧,直指洛阳。
消息传到京城,京城一片哗然!
李从厚也在兴圣宫惊得打翻了茶盏。
*
半夜,伸手不见五指。
林从一身黑衣,带着郭威,灵巧地避开宫中守卫。
“呼——”林从躲在一个假山,轻轻舒了一口气,小声嘀咕,“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打小住到大的宫里这么多侍卫!”
郭威用手指了指旁边一处小道,林从点点头,两人偷偷窜了过去。
听雨轩
内室中,惠明正一身素衣,跪在一幅三清图前。
“郡主,时辰不早了,您歇息吧!”一个宫女端着水进来,轻声说。
惠明充耳不闻,宫女讨了个无趣,只好把水放下,自己走到外间。
惠明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自从那日被接进宫,这宫里宫外,都是皇帝李从厚的人,她虽然年纪小,可也明白李从厚是把她当人质。
一想到自己会被用来威胁爹爹,惠明就痛恨自己的弱小无力。
突然,屋中的烛火一闪,惠明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人影在帘后,顿时一惊,就要尖叫。
却被人一把捂住,低声说:“别说话,是我!”
惠明睁大眼睛看着林从,林从用手指了指外间,惠明点点头,林从松开手。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修禅,屋里不能有人扰了清静。”惠明对外间说道。
刚刚进来的宫女顿时说:“可郡主……”
“滚!”
宫女怕惹怒了惠明,吓得忙出去。
宫女出去后,惠明和林从才松了一口气。
“小叔,你怎么来了?”惠明忙问。
“今天下午凤翔传来八百里加急,朝廷大军败了,你爹领大军来京了。”
惠明眼睛一亮,惊喜地说,“我爹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