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我不该耽误你看电影——他们在找我,我该过去了。Honey,我爱你。”
“待会见,约翰。”
*
回了放映厅,电影已经快到尾声,楚门在人工海景墙壁那儿走向出口。
张文雅坐到艾米丽身边,低声问:“是不是快结束了?”
“差不多。哎呀!好激动啊!楚门应该和西尔维娅在一起,你说是吗?”艾米丽泪腺发达,已经感动得眼泪汪汪了。
“他的初恋女友?我想是的。”
“多感人呀!”艾米丽抱着她的手臂,“听我说,亲爱的,初恋最美好,人人都忘不了初恋。我就是初恋,我的吉姆就是我在高中的同学,我们是初恋,我很爱他,即使有时候我很嫌弃他。”
“你太感性了。”张文雅忍着笑。
“约翰是你的初恋,你看,他一直爱你,这多让人感动呀!”
“好啦,快看!楚门走出去了!”张文雅干净利落的转换了话题。
女生们几乎全都有“美国王子滤镜”,她们忍着不提小肯尼思的话题,看得出来都憋坏了。美国人也会对初恋有什么“初恋情结”吗?似乎也是有的,至少艾米丽就有。不过,这都是骗纯情小女生的鬼话啦!绝大部分时候,初恋是没有好结果的,也并不能带给你更好的体验。
问题不在女孩身上,而在男人身上。
*
布鲁克开车送她回公寓。
她俩住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张文雅这个外国人没有美国有钱人对保镖的轻视和无视,这是让她感觉最愉快的地方。
张文雅不差钱,买了一套两居两卫两厅的高级公寓,居住条件相当不错。
回了公寓,张文雅刚进了浴室,肯尼思又打了电话过来。
“honey,到家了吗?”
“布鲁克没有向你汇报吗?”
“汇报了。”
这是雇佣布鲁克的时候说好了的,等她去了耶鲁,每天回公寓之后要向他报平安,纽黑文的安全情况不容乐观,他很担心。
“你呢?你到家了吗?”
“在车上,就快到家了。”
“今天玩的高兴吗?”
“还行。”
“你不问问我今天过的怎么样吗?等等,我把手机放下,我要脱衣服。”
“等等!”他忙说:“别放下手机,告诉我你第一件脱掉的衣服。”
“鞋子。”
他闷笑,“好吧。然后呢?”
“嗯……牛仔裤。”她脱了牛仔裤,扔在脏衣筐里。
“你今天穿的什么衣服,我是说,上衣,内|衣。”
“白色,蕾丝。你送给我的内|衣里的一件。”
“慢一点,脱的慢一点。OK,我下车了,马上到家。”
(此处应有500字)
*
第二个周末,周五下午没课,中午跟女生们一起吃了午餐,布鲁克开车送张文雅返回纽约。
“阿妮娅,根据肯尼思先生的要求,你返回纽约之后决定我是继续上班还是短期休假。我调查过肯尼思先生两处公寓的周边环境,上东区治安很好,翠贝卡稍差,但也很安全,你们不论住在哪边安全都没有问题。你要去哪边?”
“翠贝卡。”
“好的。下午我还会对公寓附近做个调查,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人。翠贝卡公寓附近是华盛顿广场公园,你可能不太知道纽约的这些公园晚上都是瘾君子,不过他们白天不在公园里,所以你和肯尼思先生要是晚上不出去,我看没有什么问题。”
“你白天能守在楼下吗?”
“可以。我实际上不需要休假,特别是短假,我宁愿攒到一起,然后出国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周。”布鲁克莞尔一笑。
“你没有什么朋友吗?”
“没有,至少在纽约没有。在特勤局工作要求二十四小时待命,不太适合发展友谊。”
“我还没有问过你,特勤局怎么样?不是,是特勤局什么样?”
“不适合女人,尤其不适合非洲裔女人。局里的食物链是这样的:白人男性居于食物链的顶端,然后是拉丁美洲男人、非洲裔男性、亚裔男性,然后才是白人女性、少数族裔女性,有色人种女性几乎不分种族,都少之又少。”
“我以为美国政府部门会有一定比例的非洲裔。”
“有,但大多数部门做不到,特别是特勤局,你必须达到标准,而有些标准女性很难达到。而亚裔怎么都算是浅肤色,浅肤色比深肤色好。”
嗯,明白了,确实如此,特勤局这样的机构很容易做到,族裔的要求不能严格按照比例来,硬性指标达不到就是达不到。
美利坚目前还没有“政治正确”的大环境,执法机关的歧视更严重,布鲁克这是性别歧视加上种族歧视,debuff叠的有点狠。
*
布鲁克将她送到翠贝卡公寓。
楼下还没有狗仔队,是因为小约翰·肯尼思最近半个月住在上东区公寓。
张文雅进了公寓,布鲁克下楼查看,一切平安。
接着开车回到公寓楼下,停在路边,随时候命。
*
肯尼思五点多到了翠贝卡公寓,跟布鲁克谈了几分钟,布鲁克重点汇报了法学院的男生们的情况,说了前天晚上发生的一件事情。
当时张文雅跟学习小组的女生从图书馆出来,互相告别,布鲁克陪她走到停车处,在路边遇到一个穿着风衣的矮个儿男人,俩人走到路灯下,风衣男忽然将风衣敞开,露出下|体。
张文雅猝不及防被吓得大叫了一声。布鲁克则立即一脚踢飞了风衣男。但不知道张文雅到底有没有看到暴露狂的下|体。
布鲁克接着立即报警,校园警察很快来将风衣男抓走。
行吧,这种暴露狂在大学及附近还挺多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是……有点恶心。
肯尼思第一时间想的是她会不会又吓得晚上睡不好了?
*
张文雅睡着了。
床单上放着一盒吉利莲贝壳夹心巧克力,吃了一排。
这可不好,对牙齿不好。
肯尼思将巧克力盒放到床头柜上,俯身轻轻吻她脸庞。
她洗过澡,换了睡裙,头发飘着一股淡淡的橙花香味。
温热的脸庞,温软的嘴唇,细腻的肌肤,嘴唇上还有巧克力的香味。
是他甜美的爱人。
他脱了皮鞋、西装,上床躺在她身边,抱住她。
脸贴着她脸庞,满足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真好呀!
作者有话说:
*咳咳!这种暴露狂真的很多。
第224章
◎我有个爱的梦想◎
怀里的人动了几下, 醒了。
“约翰。”
“honey,睡的好吗?”
“还行。几点了?”
“快到……七点。”他解下右手腕的手表,看了看时间。
“饿了。”
“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
“不想动。但是好像冰箱里没什么东西。”
“是没有什么东西, 我去看看。”
肯尼思下了床。
张文雅随后也起床了, 懒洋洋走去浴室洗漱。
头发长长了不少,现在垂到肩下了,前几天才去理发店修剪了一下发尾。纽黑文托尼老师夸了半天她的头发, 乌黑顺滑,不像非洲裔的黑发那样又粗又卷,也不像欧罗巴人的金发那样过于细软。
肯尼思家是爱尔兰后裔,肯尼思太太也是爱尔兰和英格兰后裔, 小约翰的头发就挺卷的,少年时期还留长发呢, 不知道在学校里会不会被鄙视“像个娘们”,大概是有的。卡罗琳说他十一二岁的时候非常害羞, 真的看不出来呢。
留长发的麻烦之一就是会睡乱头发, 短发的时候随便扒拉两下就整理好了头发。
肯尼思敲了敲浴室门,“家里没什么吃的,出去吃吧, 我订了座。”
“吃什么菜?”
“意大利菜。”
意大利菜也不错, 翠贝卡区旁边就是小意大利区,要是不赶时间甚至可以走着去。
到底还是坐车过去,布鲁克开车送他们。
*
“今天去哪里了?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张文雅点了菜,合上菜单。
肯尼思点了酒, “去了警察局的一个嘉奖会。”
啧, 好忙呀, 这些政府机构都是要去的, 好在因为国会大厦枪击事件,他现在在警察这个大群体里极受欢迎。政治立场嘛,是可以随时改变的,从这个party换到对家去是常事。这一波好感度拉满,警察这个大群体的选票就稳了。
“演讲了吗?”
“嗯哼。”他点点头。
呼!累呀!既然邀请了他,那么他总是要上台讲讲话的。她看过许多肯尼思总统和鲍比叔叔的影像资料和纪录片,竞选就是到处见面、握手、演讲。当时竞选候选人跟普通选民还是零距离,兄弟俩乘着敞篷汽车在路边跟群众握手,热情的群众都要把一个体重一百多磅的成年男人拉下汽车了。
结果解决办法就是幕僚们抱着候选人的腰,以免他真的被拉下汽车,有时候一个人都拉不住,要两个人才行。
“你的海报印了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你的竞选办公室看看?”
“你真要去吗?”
张文雅点点头,“我还没有去过竞选办公室看过,有趣吗?”
“不怎么有趣,总是很忙。我们招募了一些志愿者,他们整天都在打电话访问选民。”
懂,拉票。想要说服选民去投票站投票挺不容易的,毕竟这么奇葩的日期——十一月第一个星期一之后的星期二——是工作日,绝大部分政府机构和私人企业都会在这一天允许职员出去投票,可投票率也还是在百分之六十左右,有的年份甚至跌到只有百分之五十五。
肯尼思姐弟联手参选使得纽约州民主party委员会喜大普奔,于是也没有其他人来跟姐弟俩竞争。共和party的竞争对手倒是有,但基本上就是陪跑了。而且据民主party委员会说,今年多了很多“投诚”选民,之前这部分选民都是共和party。
因吹斯听。
她留意到他技巧的绝口不提查理,也不正面回答能不能去他的竞选办公室参观的问题。嗐,狗男人的小心机罢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平时怎么相处的。
卡罗琳说竞选经理就是安排各种会面,答应哪一家、拒绝哪一家都是要反复考量的事情。还有捐款也要小心,《竞选fa-an》规定的很详细,有问题的捐款会导致廉政部门的审查,到时候闹出丑闻就不太好了。所以对于每一笔金额达到一万美元以上的捐款都要调查捐款人背景,熟悉的人不用调查,比如要是苏珊姐妹捐个十万八万的不用审查,但张文雅要是捐款就不能收,必须退还给她。
嘶,麻烦。
不过这个问题想解决当然也可以解决,就让苏珊以自己的名义捐款就好了。苏珊和艾普尔都以个人的名义分别给姐弟俩捐款,苏珊捐给卡罗琳五万美元,捐给约翰八万美元;艾普尔分别给姐弟俩都捐了五万美元。
福斯特姐妹就算个人捐款里的大户了,而且是捐给政治行动委员会的,不能直接捐给竞选办公室。直接捐给竞选办公室最多只能一千美元。
复杂。
区区一个联邦众议员选举还是便宜的,几十万美元就能搞定,尤其在几乎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花钱更少。媒体都恨不得花钱请姐弟俩上节目,竞选广告买广告时段花了点钱,后来查理和格蕾丝碰头算了算账,发现这笔钱其实完全可以不花的。纽约地区各家电视台、电台一听是肯尼思姐弟要来上节目,疯了一样抢破头,压根不需要花钱。
一顿饭吃完了,肯尼思都没有回答她能不能去竞选办公室参观的问题。
好吧,也不急在这一时,两年一次竞选的话,以后机会多着呢!
她的离婚协议书还没有获得法院的正式批准,说起来总归不那么名正言顺,会被共和party的竞争对手拿来攻击他的人品。
*
周六周日肯尼思没有活动,国会休会期结束,议员们周一返回华盛顿特区,前期竞选暂时告一段落。中后期竞选是十月份的事儿,到时候众议员们都要至少花个两周时间回选区拉票。
已经有狗仔队得到消息,在翠贝卡公寓楼下蹲点打卡来了。两个人心情都很好,下车之后面带微笑。布鲁克走在前面,负责将狗仔队推开。
“布鲁克,你吃过晚餐了吗?”张文雅问。
“吃过了。披萨。”
“吃的是不是太随便了一点?”
“习惯了。张小姐,谢谢关心。”
“我们中国当初推翻了资本阶级,我们不太习惯将阶级划分的那么明显。”
布鲁克暗笑,一本正经的回答:“我知道。我不能打搅你和肯尼思先生的甜蜜时光。”
倒是说得张文雅有点不好意思了。
肯尼思向布鲁克一笑,“谢谢你。”
布鲁克按下电梯按钮,“我明早六点到楼下。”
下班喽!
*
音响打开,音乐响起。
玛丽亚·凯莉的《Vision Of Love》。
*
I had a vision of love 我有个爱的梦想
And it was all that you\'ve given me 这是你给我的全部
I\'ve realized a dream 我实现了那个梦
And I visualized the love that came to be 我看到了那爱的模样
*
这首多年前的歌现在听起来也一点都不落伍。
也很适合两个人抱在一起曼舞。
轻轻拥她入怀。
一只手扶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她的个子不算高,因而脸庞只能贴在他肩头。
他身上有一点汗味,据说这就是荷尔蒙的气味。
据说,荷尔蒙的气味捉摸不定,有人能闻到有人闻不到。而你要是闻得到又很喜欢,你们在荷尔蒙上就是匹配的。
真的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现在一切都很美好。
他的手臂很有力,他的怀抱温暖,他的气味也是她喜欢的。
抱着他的腰。
这个身体也是她喜欢的。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沉浸在歌曲声中。
反复播放的同一首歌。
*
So I believed 所以现在我相信
And now I know I\'ve succeeded 我已经可以
In finding the place I conceived 找到梦想的终点
I had a vision of love 我有个爱的梦想
And it was all that you\'ve given to me 这是你给我的全部
*
一双干燥的大手捧着她的脸,轻柔的在她脸庞上印下他的吻。
甜蜜的吻。
每一个吻都像是吻在她心上。
她的心连同身体都在颤抖,为了……为了爱。
为了即将过去的夏日的最后一个夜晚的美好。
*
“我爱你。”他说。
“可你现在都不说爱我了。”他又说。
“我们中国人不喜欢总是把‘爱’挂在嘴边。”
“你总是用这一个借口,换一个。”
不要啦,这个借口很好用好吗。
“别说话好吗?”破坏气氛。
松开她的手,抬起她下巴,“你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