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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符打量他一眼,忽道:“敢问,阁下练的可是‘小黑魅功’?”忽赤因一愣,摇头道:“‘小黑魅功’是什么?”秦伯符盯着他,皱眉说道:“当年‘无妄头陀’修练‘大金刚神力’不成,别创一门邪功,每修练一次便要吸食活人鲜血。无妄自称‘小黑魅功’,一经练成,力大无穷,有移山扛鼎之威。但杀人吸血,未免邪毒太甚,后来他受高手围攻,身受重伤遁往西域,从此再无消息。”
忽赤因木无表情,静静听罢,笑道:“咱这气力是天生的,并非‘小黑魅功’。不过,咱听说中原有一门‘大金刚神力’,若能遇上倒想会会。”秦伯符淡淡道:“你听说过‘大金刚神力’,那可听说过‘巨灵玄功’么?”忽赤因目光闪动,朗笑道:“原来阁下便是病天王,久仰久仰!”
秦伯符点头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少时秦某也想请教一二。”忽赤因眼里凶光一闪,但笑不语。贺陀罗忽地笑道:“云老弟,今日咱们究竟是结盟还是比武?”云殊道:“自然是结盟。”贺陀罗指着金条道:“这些是洒家带来的见面礼。”云殊欣然笑道;“大师想得周到。”
贺陀罗目光一转,向梁萧笑道:“平章大人,你平素的威风上哪儿去了?哈,风水轮流转,人人都有倒霉的时候。”梁萧淡淡说道:“说得是 ,想必你是游泳回来的吧!”贺陀罗目涌怒意,冷冷道:“哪里话,多亏平章留下的造船术我与云老弟才能渡海回来!”
原来那日贺陀罗与云殊被梁萧丢在岛上,丧气之余只好继续造船,梁萧尽管拖延工期也不想置二人于死地,所说的造船之术大体不差,二人用心琢磨,过了月余,终于造出一艘海船驶回大陆。
贺陀罗想起被骗之事倍感恼怒,大声说:“云老弟,这厮如何处置?”云殊笑道:“主随客便,大师以为如何?”贺陀罗笑道:“云老弟客气了,你们汉人名将岳飞有句话说得好:‘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咱们结这东西之盟乃是亘古未有的大事,若用牛羊三牲祭拜天地大落俗套,不如就拿这厮作祭,饮其血,食其肉,岂不快哉?”他虽是笑语晏晏,众人却听得头皮发麻。云殊怔了怔,拍手笑道:“好,就这么办!”
花晓霜不觉尖声叫道:“不要!”叫声未竭便听群豪纷纷叫道:“不错,对付如此恶人,正该如此。”“碎碎将他剐了,方能消我心头之恨…”转眼之间,花晓霜的凄厉叫声被众人的怒吼湮没不闻。花慕容再也忍耐不住,高叫:“云殊,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苦这样折磨人?”云殊眉头一皱,还未答话,贺陀罗已笑道:“姑娘言之差矣,凡成大事者,岂能有妇人之仁?梁萧这厮杀人无数,叫他骨肉成泥也不冤枉。”
云殊忖道:“说得对,当日我便是妇人之仁,以致被那些文官庸将处处掣肘,最终兵败崖山。从今往后,只要能驱逐鞑虏、恢复华夏,什么事情我云殊都做得出来。既能与贺陀罗这等大恶人结盟,剐杀一个仇人算什么?”当下正色道:“慕容,我主意已定,毋庸再言。”
花慕容一怔,气道:“人是我们拿的,如何处置也该由天机宫作主。”云殊得天机宫资助,与花慕容更有婚姻之约故而处处容让,不料她紧要关头让自己难堪,一时恼羞成怒淡淡说道:“军国大事,哪容妇道人家插嘴?”花慕容不料他出言无礼,全不似平时体贴模样,不觉惊怒交集,叫道:“好呀,这便是你的真面目了?我今天偏要插嘴,看你如何对我?”说罢便要跃上台去与云殊动手。
花无媸伸手按住她,厉声喝道:“慕容,住口!云殊说得对,国家大事,你妇道人家不得干预。”花慕容委屈得落下泪来,大声道:“妈,你也这么说?”花无媸叹道:“事关天机宫数百年清誉,此刻除了置身事外别无他法?”花慕容身子一颤,回头望着花晓霜,见她双目含泪,眼里满是哀求,不觉胸中酸楚,捂着脸钻进马车。
云殊硬起心肠,沉声道:“何兄,你来执法!”何嵩阳笑道:“敢情好,这活剐歹人的勾当,老子最是在行,包管不让他死得痛快。”说完抽出一把牛耳尖刀,衔在口中,正要去撕梁萧衣衫,忽听一个稚嫩的声音道:“何大叔,我来帮你。”何嵩阳侧目一望,却是靳飞之子靳文,点头道:“好,小文,这恶贼害你全家,你正该报仇。”靳文蹿上前来狠狠踢了梁萧一脚,梁萧怒目陡张,神光迸出,靳飞被他一瞪,心生怯意,不自禁倒退两步吐了一口唾沫,恨声道:“你还凶?哼,何大叔,我先弄瞎他的招子。”他年少气盛,一心想在群豪前逞威,只见他夺过尖刀,狠狠向梁萧的眼睛扎下去,不料梁萧虽被“囚龙锁”困住,功力仍在,瞧得刀来,身子向右一晃,靳文一刀扎空,雪亮刀锋自他面颊划落,血花四溅,割出两寸长一段血淋淋的伤口,深可见骨。
靳文未能扎中一个被缚之人,羞恼异常杀机陡起,反手一刀戳向梁萧心口。花晓霜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群豪均叫可惜:“这一刀下去,岂不让这厮死得太容易?”
眼看刀落,一枚石子破空飞来,当的一声击中尖刀,靳文虎口流血,尖刀脱手飞出。只见人影一晃,明三秋大袖飘飘卓然立在台上。天机宫众人无不变色。云殊惊道:“明先生,这是为何?”明三秋摇了摇头,叹道:“梁萧算学独步古今,杀之可惜。”云殊皱眉道:“算学不过小道,社稷安危才是大节。”明三秋哈哈笑道:“好个大节,试问你杀了梁萧,就能复兴宋室吗?”云殊一愣,不觉语塞。
明三秋道:“梁萧纵有千般不是,但他算学通神,乃是难得的人才,若云兄实在不忿,不妨废了他的武功将他留在天机宫中,从此潜心数术,绝迹江湖。”云殊尚未答话,贺陀罗阴笑道:“让他坐享清福,岂非便宜了他?”转头向云殊道,“时辰不早,快快了结此事,大家早些结盟!”云殊点头道:“此事不劳明兄过问,还请退下。”
明三秋负手冷笑一动不动,云殊眉间透出怒意,目视花清渊道:“花宫主,你说如何?”花清渊心中矛盾,尚未开口,却听花无媸冷冷说道:“明三秋,你自作主张,不将宫主放在眼里么?”明三秋微微冷笑,望着花清渊道:“花宫主,明某这数年来安心从事,不与你为难,只因为佩服你性子冲淡,有容人之量,若论其他的本事,明某对你半点儿也不佩服。”
花清渊面色发白,叹道:“不错,若论其他本事花某远远不及明兄。”明三秋点头道:“若非梁萧出头,天机宫早已不属你花家。不过,明某虽然输与他,却输得心服口服,尤其算学一道,明某更是五体投地。明某自负平生,当真佩服的只得他梁萧一人。今日杀他,你们不过图个痛快。嘿,杀一个梁萧或许不打紧,但只怕再过数百年,泱泱华夏,也未必能出一个与他颉颃的算学奇才。”他微微一顿,扬声道,“更何况明某人最瞧不起的就是明哲保身的缩头乌龟。”他的目光扫过天机宫诸人,隐隐透出一丝不屑。
花无媸面色沉静,淡然道:“如此说来,明三秋你是不屑再做天机宫的人了?”明三秋哈哈一笑,大声说:“你这些年来千方百计,不就要逼我反叛好出手对付么?好得很,今日明某如你所愿。”他将手一挥,沉声道,“从今往后,明三秋与天机宫一刀两断,所作所为与天机宫再无关系。”
台下一片哗然,花无媸也有几分意外,明三秋这些年委曲求全,自己想要寻他不是也无把柄。不料他今日竟为一个往日对头破门而出。 梁萧本已心丧若死,闭目就戮,却不料万马齐喑之际,为自己出头的竟是明三秋,一时心中好生不是滋味。
忽听贺陀罗笑道:“云老弟,这就是你说的:‘南朝武人一体同心,并肩协力’么?好个一体同心,好个并肩协力!”云殊脸涨通红,扬眉道:“明三秋,你若定要附逆,云某可对你不客气。”明三秋长袍一撩,沉声道:“请。”云殊沉喝一声,翻掌拍出,明三秋足踏奇步,错拳反击。云殊存心立威,出手招招毒辣,明三秋为救梁萧也使出浑身本事,他这几年妙悟神功,然已是天机宫第一高手,真才实学不在云殊之下。
转眼间,二人以快打快,旋风般拆了二十余招,云殊急于求胜,展开“惊影迭形拳”。这一路拳法脱胎于“三才归元掌”,虚实难料,运转如风。却不料当年明三秋败于梁萧之手,事后也曾精研这路掌法。他算学之精当世仅次于梁萧,武功更有独到造诣,反复揣摩,对掌法中的奥妙了如指掌,眼看云殊使出拳法,心中大喜。又拆十余招,忽听明三秋叫一声:“着!”中指透过云殊双掌,拂中他的“期门”穴。
云殊半身麻痹倒退三步。众人不由齐声惊呼,风眠叫道:“公子,宝剑给你。”嗖地抛出长剑,云殊伸手接住,展开“归藏剑”,刷刷刷一连九剑,扳回劣势。
二人疾若闪电,纠缠不定,熊熊火光中,两道人影越来越淡。突然间,剑光一亮,明三秋厉声大喝,火光忽又一暗,云殊仿佛一叶纸鸢抛出丈余,重重摔下,挣扎不起。明三秋肩井处长剑入半,身后露出明晃晃一截剑尖。
明三秋反手拔出长剑,血如泉涌,殷透半边衣衫。明三秋目视剑锋,苦笑道:“公羊羽啊公羊羽,我破得了你的掌法,却破不了你的剑法。厉害,厉害!”身子一晃,以剑拄地,单膝跪在地上,鲜血顺着剑锋淌下在木台上聚成小小一摊梁萧忍不住低声道:“明先生,你我今生无缘聚饮,黄泉路上,梁萧当与你把盏对坐痛饮三百大杯,少喝一杯便不是好汉。”明三秋望他笑道:“说话算话,不要忘了。”梁萧点头道:“死也不忘。”明三秋笑道:“好个死也不忘。”两人相视一笑,明三秋挺身站起,剑交左手,朗声道:“还有谁来赐教?”众人见状,无不骇然。贺陀罗微微笑道:“好本事,我来领教领教。”此话一出,众人不以为然,明三秋身受重伤,贺陀罗此时出手分明要拣便宜。他堂堂宗师,如此做派未免太过无耻,纵然南朝群雄也都面露不屑,忽听忽赤因呵呵笑道:“汉人说得好:‘杀鸡焉能用牛刀’,何必宗师出手,忽赤因便能结果他。”说罢满脸堆笑,举步上前。
明三秋见他逼近,心想:“此人气力奇大,出手势必猛不可当,万不能令他主攻。”长剑一斜正要抢攻,忽听秦伯符冷冷道:“明老弟,这一阵交与秦某如何?”明三秋诧然回头,忽见秦伯符不知何时上了木台,凝然而立。秦伯符瞧了梁萧一眼,叹道:“我也不知是对是错,看你送命,终非我愿,但从今日之后,无论你是死是活,秦某与你再无干系。”梁萧只觉嗓子一哽,眼角泛起泪光。
花无媸一皱眉,扬声锐喝:“伯符,你也要步明三秋的后尘吗?”秦伯符默不作声,双掌飘飘拍向忽赤因。忽赤因嘿然一笑,两拳抵住,二人身形微晃,足下木台顿时碎裂。秦伯符双目陡张,厉声叫道:“好贼子,还说不是小黑魅功?”忽赤因面带诡笑,并不反驳。
二人忽进忽退,拳法并无多少花巧,一招一式却都极尽刚猛。顷刻间,四面火把被劲风打灭大半。天机宫诸人均知秦伯符的厉害,眼看忽赤因不落下风无不心生诧异。
斗到间深处,忽赤因尖声怪笑,笑声凄厉听得众人头皮发麻。霎息间,木台上卷起一道狂飚,寥寥数枚火把同时一暗,只见黑影幢幢,起落不定,啊呀一声惨呼响起,忽又归于寂然。忽听秦伯符喝道:“妖孽,尔敢!”火把又是一亮,众人一瞧,无不惊怒,忽赤因抱着一人,嘴里死死咬着那人颈项,那人一身汉装,正是前来结盟的武人之一。忽赤因抱着那人狂奔,他的身子原本狼夯,此时却似缩小一半,蹿高伏低形同鬼魅。秦伯符空着双手也追他不上,不由连声怒吼。二人流光掠影般绕着木台转了一圈,忽赤因随手一抛,手中那人吧嗒堕地。众人围上一看,那人颈上血肉模糊,面皮蜡黄,早已气绝了。群豪纷纷怒叫,拔出兵刃向忽赤因拥去,只碍于秦伯符与他争斗,一时不便抢上。
忽赤因饮罢人血,精神大涨,身子一舒,呼呼两掌挥出。秦伯符气为之闭,倒退两步,心想传言果然不差,习练‘小黑魅功’的妖人,每吸一人鲜血,功力便增长数成。他凝神应对,径取守势,忽赤因步步抢攻,忽地发声怪笑,跃在半空,掌如飞来山岳向秦伯符飘飘压来。秦伯符抬手一挡,足下木台轰然坍塌,他只觉心口发热几欲吐血,忽赤因双掌如风连环拍落。
二人各以神力相拼,掌力相交,笃笃作响。对过第九掌,秦伯符内息一滞,情知牵动痼疾不由暗自叫苦。只见忽赤因第十掌拍到,只好勉力挡出。四掌相接,秦伯符喉头微甜,噌噌噌连退六步,一跤坐倒在地,口中鲜血涌了出来。花清渊急忙纵上,取出一支青玉瓶,倒出药丸给他服下。
忽赤因收了掌,志得意满,长笑道:“巨灵玄功,不过尔尔。”群雄正欲冲上厮并,忽见他目中精芒暴突,扫视过来,气势均是一馁,心中悲愤莫名,就当此时,忽听远处有人朗笑道:“巨灵玄功不过如此,大金刚神力却又如何?”声若洪钟,震响当场。忽赤因脸色微变,放眼望去,只见北边两名僧人大步赶来,为首一人魁伟异常,正是九如,身后一人中等身材,却是花生。
赵害怕云殊发现自己,早先缩成一团不敢作声,这时瞧见花生,忍不住探头叫道:“光头叔叔。”花生听他叫唤,哎呀一声,三两步蹿入天机宫诸人之间,众人纷纷阻挡,哪知小和尚活似一尾泥鳅滑溜异常,东一扭,西一摆,拳打脚踢尽皆落空。他一步抢到赵跟前,修谷在旁挥掌拍出,花生身形忽矮让过来拳,肩头从下方耸起顶在修谷肘下,修谷只觉大力涌来,惊叫着倒飞出去,正撞着来援的童铸,两人滚作一团。花生顺手揽过赵,大袖一挥接下花清渊一掌,呵呵笑道:“不送了!”借势蹿出人群,转回九如身边。
花无媸见花生欲来便来,欲去便去,视天机宫一众高手如无物,深感大失脸面,冷笑道:“九如和尚,你教的好徒弟!”九如拈须笑道:“不敢,不敢。”忽赤因鼻间哼了一声,高叫:“你便是九如吗?我在西方就听过你的名声。好,你来,咱们较量较量。”
九如并不理会,看了梁萧一眼,笑道:“小子,和尚听说此间聚会顺道瞧瞧,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梁萧摇头苦笑,不知从何说起。赵指着天机宫众人,大声道:“他们不要脸,合起来偷袭叔叔!”云殊已听到赵声音,心中生出疑心,这时看清容貌更是心神大震:“圣上怎么到了这里?是了,定是被梁萧那厮挟持而来,只怪我一时大意未能瞧见。”
花生见梁萧四肢被缚,血流满面,不由无明火起,叫道:“梁萧,谁打了你,俺给你出气?”忽赤因见九如师徒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勃然怒道:“小和尚,我自与你师父说话,你多嘴什么?”花生正自生气,圆眼一瞪顶嘴道:“俺自与梁萧说话,你多嘴什么?”忽赤因大怒,狠狠瞪他,赵想起他吸食人血的模样心里害怕,在花生耳边低声道:“光头叔叔,他咬人脖子,是个大大的坏人。”花生一点头,将赵交给九如,纵身跳上台去,大步走向梁萧。
忽赤因伸臂一拦,冷笑道:“小和尚,你做什么?”花生道:“俺要救梁萧,你让开些。”伸手在忽赤因小腹上一推。忽赤因有意卖弄也不格挡,气贯全身好似铜浇铁铸。哪知花生一推不动,猝然加劲,忽赤因但觉巨力迭起,一重接着一重,一重胜似一重,不由身子一晃倒退两步。他呆了呆,叫道:“小贼秃你好!”一拳直奔花生面门,花生一旋身,挥拳击他腰胁,忽赤因矮身出腿横扫,花生大喝一声也随之出腿,双腿一交,忽赤因又是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心中大凛,呼呼两拳击向花生胸口。
一时间,二人你来我往,斗成一处,西方群豪扯起嗓门,都给忽赤因打气,台下宋人恼恨忽赤因残杀同胞,只盼他败落,纷纷替花生助威。呼喊声中,台上二人斗得越发激烈,只见一个高大魁伟,状若擎天巨神;一个矮小敦实,仿佛矮脚罗汉,身量看似悬殊,拳脚相加,却不分高下。忽赤因出手虽快,花生却每每后发先至逼得他束手束脚。片刻间,忽赤因到木台边上,他情急大吼,故伎重施,一掌扫灭火把,又将一名南朝武人抓在手里,未及吸血,身后风响,肩上挨了重重一拳,喉头发甜,血没吸成几乎吐出一口血来。
他无奈之下,纵身狂奔,怎料花生使出“三十二身相”,一晃身,抢到他身前,一招“马王飞蹄”踹向忽赤因小腹。忽赤因躲避不开,只得抛起怀中武人,腾出双手封挡,不料花生虚虚实实,左手一探,早将那名南方武人轻轻巧巧夺过丢在一旁。那人自鬼门关走了一遭,站在当场阵阵发抖,忽觉裤裆冰凉,低头一看,已经吓出尿来。
忽赤因被花生处处进逼,脸上无光,忽地发声厉吼,又抓一人,想要吸血长力,但他快一分,花生也快一分,他每抓一人,花生立时夺回。反复再三,忽赤因被小和尚逼得团团乱转,心中怒极,索性不再吸血,全力出掌。转瞬间,二人各凭神力,笃笃笃连交十掌,声如沉雷闷响,势如巨象相搏。
忽赤因气力每衰必当吸血补充,此刻遭遇强敌消耗既大,又无血可吸,二十掌一过渐感力怯。花生则敌强一分,我强一分,“大金刚神力”自给自足,不假外求,一时拳风呼呼,越斗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