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东忙又喝了几口粥说:“有事,得赶着过去。”
他喝完,又抓了个苏杭如手中碟子内的三明治,便对苏杭如说:“走了啊,大嫂。”
便急忙朝外头走去,衣服都未穿好。
苏杭如看着匆忙离去的沈旭东,无奈的叹气说:“你家就你二叔最忙,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缉毒大队怎么搞的比老爷子当年忙。”
沈韫端着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没说话。
程凯开车带着安夷去了乡下,等开到一处废弃的屋子前,程凯带着安夷下车。
环境相当糟糕,安夷低头一看,自己干干净净的鞋子居然脏了。
不过,没关系,她朝那屋子走去,程凯跟在安夷身边。
到达门口,两个人将门给打开,安夷走到里头。
缩在墙角的安夏听见有脚步声进来了,可是她看不见,她双目被束缚住了,眼前是漆黑的,模糊间只看到几团黑影在晃动。
她整个人身子全都被绳索捆着,她害怕的问:“谁、谁来了、”
没人说话,那几团黑影,只是站在她面前,没有丝毫的晃动。
安夏尖叫着又问了句:“谁来了!”
就站在安夏不远处的安夷,看着她这幅狼狈惶恐的模样,笑了。
她唤了句:“姐姐。”
安夏的动作立马顿住,是她,居然是她!
安夷站在那没动,安夏也没动。
“我是来看你的,这几天过的好吗?”安夷说。
安夏彻底崩溃了,这几天的折磨,让她精神和身体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哭喊着大叫着:“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安夷看着她这幅崩溃的模样,她笑了,她说:“不想做什么,就只是单纯的来看看姐姐而已。”
安夏想起她好几次,都想杀了自己,她越发恐慌了。
她说:“爸、爸爸、爸爸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敢动我。”
安夷说:“很遗憾,爸爸现在只是普通的报了警,你以为他还会管你吗?”
安夏哭着说:“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不管我的!”
就在安夏叫喊出这句话时,她身子忽然被人从地下提了起来,还没等安夏明白过来,忽然那两个人抓着她的头发,又将她往一缸水里淹。
安夏挣扎,哭泣,咳嗽。
她痛苦的,手痛苦的试图紧抓着水缸的边缘。
可是就在她刚抓住,她又被人提着身子,然后将她整个人往里头淹。
安夏叫喊不出来,她的手在激烈挥舞着,手在再次攀上缸水边沿,用力到手指都抠出血了,抠的血肉模糊。
在她快要窒息时,又被人拽着头发拉了起来,让她喘气。
她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要死掉了一般。
第254章
直到安夏颇有要断气的,那两个人才停住。
安夷就一直冷漠的站在那看着。
安夏喘着气,整个人湿透了被提着立在那。
安夷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走到她面前,安夷定定的看着安夏,她伸手抬起她下巴。
安夏费力睁开眼,有气无力的看着她。
安夷打量着她,她不确定的问:“这是要死了吗?”
程凯走到安夷面前,他说:“应该还断不了气。”
安夷的手去探她鼻息,还有呼吸。
安夷收回手,她说:“如果我要她断气呢?”她扭头去看程凯。
程凯说:“安夷先不要冲动。”
安夷忽然想到什么:“也对,让她就这样结束,多无聊,姐姐应该留在这里,替她的母亲受更多的折磨才是。”
安息呼吸都微弱了,几乎在气若游丝。
她双腿都战立不住了,忽然双腿一软,她整个人从那两人手上滑落,跪在了安夷面前,紧接着她身子歪歪斜斜倒在了地下。
安夷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吓着了,捂着胸口快速的往后退了几小步,退了几步后,她又立马停住,看向倒在地下,趴在那的安夏。
她完全没动静了,这一次,连挣扎也没有。
安夷又问:“是不是死了。”
离安夏最近的那个人,立马蹲身去探安夏的鼻息,探完后,立马对安夷说:“活着。”
安夷盯着趴在那不动的安夏。
她忽然又缓慢的朝安夏靠近,到达她面前,她站在那低头看着地下的人。
她轻声唤了句:“姐姐。”
安夏没有回应,趴在那,不省人事。
安夷忽然伸脚,踩在安夏的手背上,起初并没有用力,可一会儿,力道逐渐增加,趴在那的安夏痛苦的尖叫。
她趴在那,憋红着脸抬起头来看安夷。
安夷像是被安夏的反应吓到了,立马收回了脚,迅速躲去了程凯身后看着。
安夏的目光死死盯着安夷。
那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人,忽然朝着安夏身上狠狠一踹,安夏再次发出一声尖叫,她的手抱住自己,在地下蠕动着。
可是那个人依旧没有停止,脚猛然往安夏另一手踩去,安夷似乎是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了。
她害怕的用手捂住耳朵。
程凯面无表情站在那看着。
好半晌,他才开口说一句:“够了,把人丢这吧。”
安夷指着地下说:“血。”
安夏的手被那人的脚,往地下拧的血肉模糊。
安夏立马抓着程凯,似乎不敢再看下去,她对程凯说:“走吧。”
程凯便带着安夷外面走。
安夏被人从地下提了起来,丢在了一个角落,未有人再去理会,几个人一起离开了。
安夷和程凯坐在车上后,那两个人也驾着车立马离开了。
紧接着,没多久,安夷和程凯的车,也迅速离开。
差不多三个小时,三辆巡逻车便赶到了这边,在停下后,车上下来了四五个巡捕,往那屋内冲,等他们到达里头,正好发现趴在那的安夏。
巡捕立马过去,将安夏从地下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检查,外头传来向青霜的哭喊声:“安夏!”
她冲了进来,一把将完全昏死过去的安夏抱在怀里。
向青霜吓傻了,问巡捕:“我女儿怎么了?怎么没反应了。”
巡捕立马去探安夏鼻息,巡捕说:“活着。”
向青霜疯了一样大哭着,她摇晃着:“安夏!”可是摇晃了几下,她忽然停住,去看安夏的手。
骨头完全错位了。
向青霜整个人往下倒。
巡捕立马扶住向青霜。
向青霜说不出话来了,四个巡捕,一个人提着安夏,另一个人扶着安青霜,便朝外走。
在A市这边的安清辉接到M市这边打来的电话,他静默着。
他的助理安静的立在那,好半晌,安清辉一把将手机扣在桌上,手机屏幕都直接裂了。
他冷声说:“你立马去M市,找骨科最好的医生!”
助理点头说:“是。”
安清辉重重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他摁着眉头。
助理看了安清辉一眼,便从办公室内退了出去,立马去请最好的骨科医生。
沈韫正在医院上班时,听到科室内有护士在那小声议论说:“我们上一楼的骨科你知道吗?刚才也不知道是A城哪户有钱人家的人受伤了,我们医院骨科最好的医生,江教授被直接从手术室请走了。”
“手术室请走?”
“是啊,手术室直接请走的。”
沈韫正在和病人家属沟通着,听到护士台那边在议论,沈韫停住,朝身后看过去。
接着,他又收回了视线。
安夷回到家,飞快的朝客厅内的江妈妈飞奔过去,她大喊了句:“江妈妈。”
江妈妈回头,安夷立马扑到她身上。
江妈立马接住她:“安夷?”
安夷的眉眼异常的兴奋,她说:“我回来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安夷出去了一天,江妈妈问:“您去哪了?”
安夷低笑着说:“去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地方。”她又立马从江妈妈手上脱离,提着裙子朝楼上跑去。
不过她跑了一会儿,停住,立马将脚上的鞋子脱掉,赤着脚,在楼上像只快乐的鸟儿一样奔跑着。
江妈妈没想到安夷高兴成这幅模样,她笑着,正要去厨房,可是发现地板上全是泥,好像是安夷鞋子上的。
江妈立马拿着抹布往地下去擦。
安夷到达自己房间,她往床上扑了过去,她开心的卷着被子在那打着滚儿。
可是滚了一圈后,安夷停住,忽然她手摁着心脏,她似乎很难受。
江妈妈端着茶进来,见安夷躺在床上是睡着了,她轻唤了一句:“安夷?”
见安夷没动静,想要朝她走去,可还没走到她床边。
安夷忽然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坐在那低垂着脑袋,眉头死皱着,不像之前那么高兴了,好像有些不舒服。
江妈立马走了过去询问:“安夷,你怎么了?”
她蹲在安夷面前。
安夷看着江妈,她盯着江妈。
江妈发现安夷的眼神阴气森森的,莫名让江妈妈害怕。
江妈又询问了句:“安夷,你怎么了?”
安夷忽然抓起江妈的手。
江妈吓的整个人坐在地下。
第255章
安夷立马将江妈的手甩开,往床上缩着,她用被子紧裹住自己。
江妈是真被吓到了,走在地下看着床上的安夷半晌都没动。
她不知道她刚才为什么突然抓自己的手,可那一瞬间的气氛就是很诡异,让江妈有些害怕。
不过缓了会儿,江妈立马站了起来说:“小姐,您没事吧?”
安夷不说话,裹着被子在那。
第二天安夏醒来,她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向青霜:“爸爸呢?”
她惊魂未定。
安清辉没有来,就派了个医生过来。
向青霜不知道该怎么和安夏说,她刚想回答。
安夏又问了句:“爸爸呢?!”
向青霜说:“他、他昨晚过来看了你一趟,安夏。”
安夏说:“他没有来是不是?”
向青霜又缓慢的抬起自己的右手去看,她尖叫着,大哭着,不敢相信的。
向青霜一把抱着安夏,她手紧抱住安夏的脑袋,她说:“安夏,你的手没事,可以治好的,我们一定会治好的。”
安夏一直在重复一句话:“动不了,我的手好像、好像动不了了。”
她要去看手,向青霜死摁着安夏的脑袋,不让她去看,她哭着说:“安夏,你相信妈妈,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安夏坐在那半晌都没有了反应。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向青霜立马抬头看去。
安清辉的助理站在门口,正看着向青霜。
向青霜忙松开安夏,捂着安夏的脸说:“妈妈不会放过她的,安夏。”
护士在旁边准备给安夏还药。
向青霜对护士说:“我出去一趟了。”
护士点头。
向青霜看了安夏一眼,便立马起身朝安清辉的助理走去。
两个人一起走出病房里头后,向青霜问安清辉的助理:“他打算怎么处理?他不打算过来吗?”
安清辉的助理说:“安夫人,很抱歉,安董暂时过不来。”
“过不来了?”
好,向青霜不要求他过来,她又问:“他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安清辉的助理面对向青霜的询问,他停顿了几秒,又说:“目前还是以养好安夏小姐身体才是最重要。”
向青霜冷冷看着安清辉的助理。
向青霜又一次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可是她这句话刚问出来,病房内忽然传来安夏凄惨的嚎啕大哭声。
向青霜和安清辉的助理同时朝病房门口看过去。
向青霜再次转头,看着安清辉的助理。
“非常好,安清辉。”
向青霜再也没有多说什么,立马冲进了病房。
安夏看着自己骨头错位的手,她惊恐着双眸,她失控的哭叫着。
安清辉那段时间不仅没有去M市看安夏,甚至颇有不闻不问的趋势,就派了个医生过去,便不再对那边的事情,有任何的关心。
那几天甚至还对安夷更加的好了,甚至还带着安夷出席了自己的董事局饭局。
可是在饭局上,安夷看到桌上,高脚杯内的猩红的液体,忽然她又摁着自己心脏。
安清辉正端着高脚杯,在亮堂的水晶灯的灯光下,和人谈笑风生。
他感知身边的安夷摁着自己心脏,他笑着问:“怎么了?”
安夷立马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安清辉,她立马说:“没什么,爸爸。”
安清辉暗自看了她一眼,他说:“没事就好。”然后便给她引见:“这是高伯伯,是爸爸合作多年的好友,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多询问询问高伯伯。”
安夷忙看过去,便对着那名面色没什么特点的人,甜甜唤着高伯伯。
安清辉又给安夷引见了别的人,终于当安清辉替她引见完,安夷突然端起桌上的高脚杯,仰头狂灌着。
安清辉在同人笑谈着,并没有发现安夷如此怪异的举动。
安夷平时是不碰酒的,她有些酒精过敏,可是今天,她在喝了一杯红酒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着。
一杯接着一杯,喝了第四杯的时。
安夷将高脚杯放在桌上。
她对身边的安清辉说:“爸爸,我去一趟洗手间。”
安清辉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安夷便从椅子上起身,立马朝着外头走去。
她来到一处洗手间,她忽然趴在那呕吐着,可是什么都呕吐不出来。
安夷摁着心脏在洗手间内四处走着,她目光四处看着。
窒息感,那种窒息感。
她忽然伸出手,看向自己的手,安夷好像看到血管下,自己的血液在游走。
安夷忽然从洗手间内冲了出来,忽然整个人从酒店仓皇逃走。
她看不清楚周围的人,只是不断、不断、朝前跑着。
晚上沈韫刚下班,同同事一起从电梯内出来,沈韫身边是老袁,可苏护士也同在他们身后,几人在说着话。
正一并朝前走着时,忽然沈韫停住。
老袁见沈韫停住,他也随之停住,大家都看向沈韫,不解他怎么突然不走了。
这时大家看向前方。
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孩站在不远处,大冬天,她一件外套都没有披,脸颊绯红的站在那,她甚至有些站不稳,整个人在微微摇晃着。
老袁起初没看清楚那女孩的脸,直到那女孩从黑暗中踉跄的走了出来。
可是走了两步,她又停住,摇晃的站在那看着沈韫。
老袁这时,一眼就认出来了。
安夷?
他立马看向沈韫。
沈韫的目光安静且沉默的落在那女孩身上。
那女孩竟然跌跌撞撞朝沈韫走了过来,走到沈韫面前,还有一小段距离时,她整个人往沈韫怀中摔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一向对女性保持着礼貌距离的沈韫,在女孩摔进他怀里,手环住了她。
第256章
在沈韫环住安夷后,沈韫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酒味。
老袁没料到是这样的状况,苏护士在一旁问:“她、她是。”
苏护士没有见过安夷,而且她是之后才来的,而其余人,也不太记得当初在外科来实习的安夷了。
又加上天色暗。对没太大印象的人,更加难以记起。
只见沈韫将人护在怀里,他对老袁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老袁说:“那、好。没没什么问题。”
沈韫便将人打横抱起,便抱着人离开。
苏护士问:“这、这是谁?”
看上去不像是沈韫的未婚妻,两人年龄差距明显是有的。
这个老袁要该怎么解释回答呢。他总觉得沈韫跟这女孩关系有点问题,可至于是哪方面的,他也说不清楚。
他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点若有似无的暧昧。
那种暧昧根本就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该有的,可是老袁对不确定的事情,总不能胡乱说些什么吧,便对苏护士说:“妹妹吧,是他。”
沈韫抱着安夷上了车后,他坐在驾驶位置上,看向一旁的她。
她缩在那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鞋子刚才都不知道掉去哪了。
沈韫看了她几秒,便发动车直接载着他离开。
中途,苏杭如打了一通电话给沈韫,问他今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沈韫说:“可能得晚点。”
苏杭如又问:“需要给你留饭吗?”
沈韫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持着手机,对电话那端的苏杭如说:“不用,你们先吃。”
在挂断电话后,沈韫将手机搁在储物柜里。
车子很快停在一处小区里,沈韫将人直接从车内给抱了出来,安夷趴在他肩头。她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怎样,整个身子在瑟瑟发抖着,沈韫车上有毯子,直接用毯子将她身子给抱住,他抱着她上楼。
等到达房间,他将她放在沙发,然后便站在那低眸看着她。
安夷在沙发上缩了一会儿,忽然她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朝着沈韫走去。她手抱住沈韫,手便去解沈韫的扣子。
多么熟悉的动作,她整个人在发抖。
连解着扣子的手,都是抖的。
沈韫看着,未有动作。
她非常焦急的将他的领口扯开,整张脸便埋在沈韫颈脖。
她用力吸着。吸的相当贪婪,和饥渴。
沈韫立在那也没有拥抱她,任由她吸取着。
她接二连三的吞咽着,可吞咽的太过急切,她呛着了,在那用力咳嗽着。
咳的面颊通红,可是很快她又埋了上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她脑袋从他颈脖处滑落,整个人挨靠在沈韫身上微微喘着气。
沈韫侧眸看着她。
她似乎是费尽了所有力气,半睁着眼睛看着沈韫。
可是隔了一会儿,她的圈住沈韫颈脖的手无力的往沈韫肩头滑落,整个身子,也随之往下坠。
沈韫伸手一把扶住,便再次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
安夷整个身子都虚弱无力了,任由沈韫抱着,她手垂在那。
鲜血沾染着她下巴,缠绕着他颈脖,她张着小嘴在那微微喘着。
像是一条频临死亡的鱼。
沈韫撇开床上被子便将她放在床上。
裙子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她露着大半个肩在那,眉眼有种说不
出的堕落与妖冶。
她看着沈韫,整个人躺在那一动也不动。
沈韫将被子拉在她身上,便推门出去了。
安清辉这边一直在找着安夷,可是都不知她所踪,找不到人。
安清辉坐在书房,放在桌上的手,在那扣着,沉思着什么。
一晚上过去后,第二天早上七点,安夷从睡梦中醒来。她左右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竟然是在那熟悉的房间,她又低下头看向自己所躺的床。她从床上爬了起来,便朝外头走去,她的腿依旧是虚浮的。
像是漂浮在空中。没有半丝的感知。
安夷去了外头,沈韫正在厨房内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