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贩吃惊的都要晕过去了:“那个校花居然会脸红啊!!她是出了名的冰冷美人,任是再帅的男生都不动声色。小哥这么平庸她居然都会脸红……”话说到一半,被张笛杀人的目光给吓缩回角落里。张笛丢下十块钱,跟着校花的背影飞奔而去,留下小贩目瞪口呆的呆在那里。
“师叔,师叔,大事不好了!”一个小道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正在烦闷不已的中年道士乾会道长大喝一声:“住口,终南山好好的,哪里不好了?”小道士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说终南山不好了,我是说张笛师叔不好了!”乾会道长烦闷的就是这件事,刚才他劝孤星寒反倒被抢白了一顿,急躁道:“他能有什么事好过了?这次是通天了?还是见到三清了?”小道士嗫嚅道:“他跑到华师去了,然后跟一个校花提出去宾馆开房……”“什么?!!”乾会道长差不多就要咆哮了:“这个畜生他敢?也好,等着华师的保安怎么痛打他一顿!”小道士道:“我还没有说完,那个校花居然答应了…………所以我才赶紧来……”他话还没有说完,脸色变成青白的乾会道长已经旋风般的闯进去掌门室了。
“哎呀,我说道长,”孤星寒的脸色明显有点难看:“我知道我年轻,其实应该尊你做长辈,但是师父遗命让我做这掌门,道长好歹对掌门室尊敬一点罢。”孤星寒的语气有点重,乾会道长老脸一红,跪下道:“我冒犯掌门,请掌门从重发落。另外,我想请求掌门立即废掉张笛终南山弟子身份。”孤星寒叹口气道:“又是为那个张笛?我一直都郁闷,老琢磨着你们这么反感他做什么?人家不就是闯了一次山门,对你们说了一些不尊敬的话嘛……”乾会道长急得头上冒汗,恨不得孤星寒快点讲完好禀告事情,刚才孤星寒这么说他,这次打死他也不敢打断孤星寒的说话,免得背上藐视掌门的罪名,偏偏孤星寒还一直滔滔不绝的说下去:“人啊,要有容人之量,何况我们是道家,不就讲究个清净无为嘛,你们这样一点小事就兴师动众,扬幡打铃的,把人家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非要每天说上几句闲话,把人家除掉才高兴。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你看你们说了这么多难听的话,人家张笛都没怎么样……”乾会道长全身都出了一身大汗,孤星寒心中暗笑,继续视若无睹的说下去:“道长在终南山德高望重,还是要注意一点,否则下面的弟子也有样学样,那可怎么得了啊?哟,说了这么久,没发现你还跪着,快起来,身体要紧,休息去吧。”乾会道长抬头一看,孤星寒已经闭目开始诵经了,心下暗叹一声,无奈的退了出去,心下还在不断寻思,掌门从来不是这么糊涂的人,莫非另有内情?
听到乾会道长关上了掌门室的门,孤星寒睁开眼来,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心下苦笑道:张笛啊张笛,我知道你找到了根源,找到了法子,可是你也不要用这么惊天动地的方法来进行吧?我终南山的百年清誉啊……
一间布置的豪华的夫妻套间内,女生坐在床上,脸上早已红得看不到当初白皙的颜色,张笛坐在沙发上始终微笑着看着她道:“你没有想到有这一天吧?不过,你放心,我除了对你做一些事情之外,我还需要问你一些问题。”那女生的头低得更低了,她的声音细如蚊鸣:“我……我随你……做什么……”张笛站起身朝她走来,那女生清晰的听到心脏几欲跳出体外的声音,张笛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凑近她的脸轻声道:“我想你误会了,刚才我那些话并不是对你说的。”“什么?”那女生睁大了眼睛,她觉得一阵晕眩,全身无力,缓缓倒在床上竟昏阙过去。
张笛重新坐回到沙发上道:“还不出来吗?我那么多话你以为是白说的?”从那女孩身上居然升起一缕青气,渐渐化为一个男子的脸庞,浮在空中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能看见我?你要问我什么?”张笛自得一笑道:“我不仅能看见你,而且我还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因为对心仪的女孩苦追不成,愤而自杀,冤魂弥留,妄想置她于死地的怨灵。我告诉你,这个女孩寿数长着呢,你不过是一个鬼,你还能逆抗天意不成?能逆抗天意的只有神。”说到这句话,张笛的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出了羊的脸庞,但他马上厌烦的抹去那个面容。那个男子的脸上出现恐惧的表情:“我……我不过是情不自禁,你要对我做什么?”张笛道:“我不收你,自会有天惩罚你。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大学是书香之地,历来有圣贤之气护佑,你是外校之魂居然能附身进来,说明这个校园有个怨气深重之地让你有机可趁。我只要你告诉我在哪里而已。”那个男子听说不收他,松了一口气,很快的道:“在东区十栋的女生宿舍。我也不知道那里为什么怨气会那么重。”果然……张笛的脸色有点惨白,他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心道:其实我早该想到的。真正的切入口应该在tina身上。东十,不正是tina所在的宿舍吗?
张笛走出宾馆,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拿起了手机,拨通了电话簿里面的第一个号码。
“喂?师父吗?是我。”
“好小子!我终南山是不是不用混了?!”
“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引人疑心的把那个女孩诓到单独跟我一起?”
“那你已经芙蓉帐暖,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日后要去伦敦,那里是吸血鬼的诞生之地,也是贞女门的基地,那里资料应该会比较多。”
“那去啊。”
“没有钱。”
“……你不是想着跟我要吧?终南山终年清贫修为,而我又两袖清风……”
“我在山上的时候连着两个月数了善德箱里面的钱,每个月都超过一万。”
“……靠!”
“师父,你教导过说修行道家讲究心平气和,更加不能说粗口。”
“我偏说!死兔崽子!”
那边挂断了电话,张笛脸上出现了笑容,他径直进入旁边一家精美的商务中心店,对那里笑容可掬的服务小姐道:“我要一张下星期一去伦敦的机票,头等舱,谢谢。”正说着,身后隐约一个身影闪过。张笛不动声色,手背暗暗挥动,一道芒影闪过,外面的人影哎哟一声,已经不见。张笛接过机票,在服务小姐战战兢兢的“请”字声走了出来。看着四处无人,张笛身影一跃,一道锋锐的光芒已经架在了巷道角落里躲藏的一个人脖子上。张笛冷笑道:“你一直跟踪我做什么?”那人回过头来:“自然是有事要找你。”
张笛一愕:“是你?”来人竟然是久不露面的鬼版版主兽兽,他的眼神始终看着地面,忧伤的表情笼罩着全身。纵然在惊愕间,张笛的手中的红线仍然紧紧逼着兽兽的脖子:“你是祈云飞的爪牙是吧?我不会忘记,无论是正常栋力还是死亡栋力上,你都是鬼版的版主。如果不是祈云飞的帮手,又如何能够在这两个空间来去自如呢?”兽兽淡淡一笑:“听到你这样认为,我很高兴。可是很可惜,我高攀不上祈云飞。你也忘了,他说过的,他素来独来独往。当然,我也不是属于羊那一边的。那可是神一般的人物。”最后一句话在张笛听来尤其刺耳,他冷冷的道:“无论你怎么辩解,管你是属于哪方的,总之,一个事实是确定的。现在的你不是人类!否则我的红线何以会对你起作用?”兽兽仍旧是那幅忧伤却并不见惊讶的神色:“你又错了。没有错,你是按照常理来推断,你这条红线的确是对非人类才起作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情况,他们虽然是人类,但是却被作为非人类来对待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这条红线是不是也一样起作用呢?”
张笛给兽兽的最后一句话给弄怔了:“什么人类作为非人类来对待?”兽兽冷然道:“被诅咒过的人类!”张笛心一沉,兽兽继续说道:“被诅咒连鬼都不如的人类,虽然无法进入冥界,不能参加轮回,不害怕阳光,甚至什么都跟人类一样,但是他们却跟那些留着世间的冤魂一样,受着巨大的痛苦,在你的红线眼中,这种人类和鬼又有什么区别呢?”张笛道:“羊?他诅咒你做什么?”兽兽突然笑了起来,是那种很浅却一点都不开心的笑容:“人人都说张笛聪明绝顶,可是今天你却处处猜错。羊还不至于做这种事,这一切都是祈云飞赐予我的。”张笛收起红线道:“祈云飞也不至于做这种事,除非你们知道了他的身份,触怒了他。”兽兽叹道:“他的身份我一早知道的,不仅如此,我们还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他从此对我下了这个诅咒,你知道,作为非人类的吸血鬼族所下的诅咒是比人的诅咒更具有杀伤力的,我开始就过起了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张笛扬眉道:“所以你一直隐忍不发,一直等着羊的出现。祈云飞一死,你们的诅咒自然就消除了,可是没想到我的出现,没想到羊不但没有打倒祈云飞,还黯然退去。这下子祈云飞更加舒服安逸了。”
兽兽惊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神采飞扬咄咄逼人的张笛,不过才几个月时间,那个贪生怕死老想着回去的张笛,那个口里叫着要复仇见到羊和祈云飞腿仍会发抖的张笛,好像瞬间都不见了。张笛只是冷笑着看着他不说话,眼神里闪现着那种冷如冰霜的光芒,一道熟悉的感觉如闪电般在兽兽的心头掠过。祈云飞?兽兽猛地一惊,这种相若的神采他也曾经在那个人脸上见到过,然后就是自己耻辱的人生。兽兽心下暗地里寻思:几个月前,张笛的实力明显和羊跟祈云飞还有一大截差距,怎么这会子居然出现了跟他们两个相似的神色和自信?难道说,他的灵媒介质潜能已经完全被逼了出来?
两个人都不说话。空气里静静的流淌着,张笛只是悠然自得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良久,兽兽终于打破了沉默:“你不问我我到底识破了什么惊人的秘密?”张笛道:“何必问?你跟了我这么久,还故意被我射伤,不就是为了告诉我什么而来的吗?”兽兽干笑一声道:“看来果然名不虚传,竟是我错看人了。既然你是聪明人,我也开门见山了,我这次来除了告诉你一些事情之外,还想请你去见见一个人。”张笛道:“是人?还是非人类?我认识的么?”兽兽的声音显得异常得低沉:“也许认识,也许不认识,但是我想,你最需要关心的,是那个人告诉你的事情。愿意不愿意来都随你。”张笛笑道:“何必用这等拙劣的激将计?我现在还需要顾忌什么,跟你去就是,带路吧。”
兽兽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开始带着张笛穿街走巷,走的尽是那种偏僻小路。张笛不解的道:“你不是说你和人类一模一样吗?”兽兽道:“可是那个人不一样。到了。”眼前一座颓废几乎快要坍塌的黄色旧屋出现在眼前,跟远处的高楼大厦形成了如此强烈的感观视差,张笛看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却并没有伸手去推,只是道:“里面有一股好强大的怨气。”兽兽简短的笑了一声,赞道:“果然是灵媒介质。”说着推门进去道:“进来吧,里面没有灯,你眼睛适应之后就可以看见了。”张笛道:“我想我已经不需要等到适应了。”他缓步进去,几乎在跨过门槛的同时,他稍稍弯下腰道:“张笛见过鬼版板斧小鸟小姐,想不到欠安的人是你。”屋里传来一个女子苍白无力的应声:“果然,能击败羊和祈云飞的人并不简单。”
张笛最怕听到这句话,连忙打断道:“你说错了。我并没有跟羊和祈云飞正面交过手。他们两个是自己先打到两败俱伤,当然,我也只剩下半条命了。最后从他们两个手中安全脱身的是我师父,也不是我。”他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小鸟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中依然显得那么丰润和动人,眉间那一层无法抹去的忧伤和哀怨反而让她更加娇媚和惹人爱怜。小鸟不自然的笑了笑道:“你是个诚实的人。但是无论如何,你毕竟有面对他们两个的机会。而我们……”她说得泫然泪下。兽兽忙插口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时间没有多少了,来,小鸟,告诉张笛一些镇静的事实吧。”
小鸟从椅子上款款站起来,朝着张笛开始褪去身上的衣物,语气中包含着无限哀恸的说道:“请……你看看。”张笛猛地被震惊了,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恐惧的事实啊!小鸟的全身被厚厚的绷带缠着,尽管如此,仍然不断的有血迹从绷带的缝隙沁出来,胸膛部分更是已经大片的红色。张笛情不自禁的问道:“是大面积外伤吗?”话甫一出口,张笛就后悔了,如果是外伤,如何会有这么多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兽兽惨笑道:“恐怕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所以才带你来亲自看看。”张笛疑惑道:“难道这也是祈云飞的诅咒?那为什么你却好好的?”兽兽道:“她的身上不仅有和我一样的诅咒,还因为她不幸触犯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就是血之禁忌。”
这下一来,张笛总算听清楚了:“你是说小鸟犯了血之禁忌,所以被禁忌惩罚了?怎么可能?血之禁忌的内容就是不能说出那个禁忌,这句话我都会背了。还有一堆人都讲,我们都不是祈云飞和羊的帮手,都不是契约上的人,都不是禁忌容许的人,那为什么我没有受到惩罚吗?”兽兽冷笑道:“想不到张笛你也给这种简单的文字游戏被骗过去了。血之禁忌的内容就是不能说出那个禁忌。你不觉得这句话有着极其严重的逻辑矛盾吗?”张笛被说的一愣:“严重的逻辑矛盾?”兽兽道:“那个禁忌是指什么?如果是指血之禁忌本身,那么这句话就变成血之禁忌的内容就是不能说出血之禁忌。这是典型的循环逻辑,基本上是一句废话,一句空话。试问这种根本不能自圆其说的话又怎么会有杀伤力呢?”
听了半天,张笛总算听出兽兽的弦外之音:“你是说那个禁忌另有所指?”兽兽缓缓道:“只有另有所指这句话才解得通。血之禁忌的内容就是不能说出这个禁忌,这句话的最精确解释是,如果你违反了那个禁忌,那么就会受到惩罚,而这个惩罚的名称,才叫做‘血之禁忌’!”说着他抚摸着小鸟肩头上渗出血迹的地方,忧伤的看着张笛道:“这就是名叫血之禁忌的惩罚。你现在明白了吗?”看着张笛一副震惊不能自已的样子,小鸟笑了笑,道:“很吃惊吧?这就是祈云飞的聪明之处,他先给我们两个下了诅咒,使我们无法自由外出,再为这个惩罚定名‘血之禁忌’,散播出去,造成循环逻辑的错觉,达到掩盖那个真实禁忌的目的。”兽兽接口道:“不仅如此,他还故意将死亡栋力命名为‘血之栋力’,妄图使人以为这个血之禁忌是由死亡栋力而来,这样真相大白之日,你们就都会以为是羊做的,怨恨羊,而他又得以脱身,一举两得。”
张笛忙问道:“什么什么?你们说血之禁忌跟栋力没关系??”兽兽沉吟了一下道:“应该说是跟羊和祈云飞共同制造的那个死亡栋力没关系,但跟栋力还是有关系的。”张笛不做声的看着二人,他觉得转变来得太过突然,却又合情合理,在他对羊深恶痛绝之际,却发现血之禁忌的始作俑者并不是羊,也并不是祈云飞。如果这样说来,他们四人联盟岂不是错误的介入了羊和祈云飞的私人恩怨中?张笛心中暗涌潮生,思来想去竟觉得神伤无比,半晌黯然叹了一口气道:“那么,祈云飞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兽兽惨笑一声道:“这正是我们找你来的目的。羊热衷于决斗,绝对不会对这种无聊的事情感兴趣,现在只有你,身上背负了数条人命,是血之禁忌的劫数中人,另外又是强大的灵媒介质,可以跟羊他们对抗。”张笛缓缓的道:“我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对抗,不过,我的确是必须要弄清楚真相。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个真正的禁忌是什么了?”
兽兽道:“这就是我叫你来见小鸟的原因。她因为发现了那个禁忌而对我讲了,于是受到了血之禁忌惩罚,现在如果我对你讲了,我会变得跟她一样。因此只能由受过惩罚的她对你说。”小鸟微微颌首道:“这是我自愿受到惩罚的。这个秘密如果不讲出来,会祸害更多的人。如果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秘密而免于死亡,那么我一个人的苦痛并不算得什么,可是,这个禁忌问题如果不解决,那始终是无济于事的。”小鸟的语气越来越急促,她的脸一片绯红,明亮的眼睛因为愤怒焦急的光彩而灼灼闪光,那一刻的神采飞扬,那一刻的顾盼流转,使人顿时忘却了她身上的那些厚厚的绷带,忘却了那令人寒冷的血渍。可是,她很快虚弱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兽兽怜爱的拍着她的背部道:“慢慢说,小鸟,我相信张笛会帮助我们的。”
张笛不禁肃然起敬道:“是,我在这里听着呢。你说吧。”小鸟字斟句酌的道:“栋力无限是由wolfboy于1999年3月最初创立的,在一开始只是局限于各栋宿舍楼之间,并无和外网连接,这也是栋力无限名称的由来。后来2001年由于littlef等人的努力,栋力无限开始连上外网。在高高时代,栋力无限达到全盛时期,那时,奇人异才,文人骚客纷纷聚集,纷纷著文评论,一片繁荣无比的景象。由于栋力并不是官方的,民间的性质使它采取了兼收并蓄的最宽容治理方案,各种灵气怨气纷纷聚集,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和兽兽正式接任鬼版版主和版副,只是这一接任,就再没能卸下来。一个如果怨气超过灵气的时候,鬼版是怨气最深重的时候。有一天,我在鬼版进行版务整理的时候,无意中在水文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id。我认得那个id,是我的一个师兄,他三天前跳楼自杀身亡了,轰动了全校。你也许会说,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可能有人用他的电脑恶作剧呢。可是当时警察把这件自杀列为他杀案处理,所以整栋宿舍楼都被暂时封闭,任何人无法进入。也就是说,那一栋楼的ip在这一段时间是不会出现的。况且那位师兄性格内向封闭,从来没有借过帐号给人用,也不会有人知道他id的密码。”
小鸟停了一下,吁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张笛道:“我又以为是站务的恶作剧,所以一个一个发信去询问,所有有权限的都询问了,可是他们都告诉我,不要开玩笑!不要开玩笑!他们绝对不会做这种对死去的人不尊重的事,或许是他死前发的文,系统出了问题,把时间调前了。可是我绝对不接受这种解释!因为他发的文,是参与怨恨能否杀人的讨论。这个讨论题目是兽兽开的,时间我记得很清楚,是在那个师兄死后第三天才开的,而且,也没有可能其他的文章没有系统时间错乱,唯独这个讨论会出现时间错乱。你可以想象得到,我发现这个事实以后,是如何的毛骨悚然,骨髓里感到一阵阵的凉意。我颤抖着手按了回车键,他的回文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事实会证明可以杀人的。’我当场吓得哭了出来。我打兽兽电话,告诉他这个恐惧的事实。我们两个在全站查了又查,发现他只在这个版上发了文章。或许真的是我们太过敏感和害怕了,也许真的是系统出现了万分之一可能性的部分错乱。我决定冒险试试,于是开了一个叫做‘如果你发现怨气可以杀人,你会不会选择死亡?’的讨论话题,你猜结果怎么样?”
张笛已是听得入神了,接口道:“那个id再次回文了吧?”小鸟拍手道:“没错,这次,第一个回文的就是他,内容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就一个字‘会’!我当时恐惧到全身颤抖,牙齿在不断打架,明明外面热得要开空调了,可是我穿着厚厚的衣服,仍然感到很寒冷。我确认那不是错觉!我感到我的房间里的温度猛地下降了几十度一样。我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回文,也不敢删文,急急忙忙的下了线,几天不敢上。然后,兽兽也不断的发现有些已经死了的人的id在鬼版上出现,他们只在鬼版上发文,决不在其他版面上发文。当时鬼版版面人气并不是很足,所以发现找个事实的也只有我们两个。我们试着找过站务去沟通,可是他们总是笑我们是看鬼故事看多了,敏感太过。而此时我的身体竟然起了某种奇怪的变化,先是变得怕光,然后经常莫名的颤抖,心底总是有一种无来由的恐惧的感觉,我渐渐变得爱在大热天也围着个棉被,整天不发一言。兽兽非常担心,带我到处去看医生,诊断都是正常。这时我们终于想到了鬼版那些自杀的游荡的id,开始怀疑我身体变化是由于他们的缘故。终于,有一天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就给那个师兄的id发送了一条信息,问他你究竟从哪里来,从他的答案中,由此,我知道了栋力无限这个惊人的秘密!”
张笛目光一闪,竟然激动得跨前一步道:“他的答案是不是——栋力无悔的鬼版跟冥界是直接相连的?!!”小鸟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才轻声道:“天啊,我亲眼所见都还不相信,你居然从我片言只句中推断出来?”兽兽突然大叫道:“不,完蛋了,刚才张笛,刚才张笛也讲出了那个禁忌的内容,那他不是也要受血之禁忌处罚?!!”眼看惶恐的颜色浮上小鸟那漂亮的脸庞,张笛淡淡的笑了笑道:“没有关系,我猜你受的血之禁忌处罚很可能是冥界阴气对你的侵袭引致身体处处迸裂,那个禁忌也不是人为而设的禁忌,是冥界为了隔绝人间界而在很久之前就布的一个结界。我是受神亲自祝福而诞生的灵媒介质,拥有在三界来回的能力,所以阴气对我起不了作用。”这个特性是孤星寒告诉他的,兽兽和小鸟见他身上果然没有丝毫异状,齐齐松了一口气道:
张笛笑道:“恐怕发现这个秘密的,你并不是第一人吧。”小鸟奇道:“你怎么知道的?”张笛缓缓的道:“鬼版是如何跟鬼界相连我并不知道,但是它们相连之后,怨气不但没能流入冥界,反而从冥界泄漏出更多的冤魂,很快的,整个栋力,不,所有和栋力相连的网上虚拟论坛,都成为了冤魂的乐园。他们当中法力强大的可以肆无忌惮的杀人,恐怕电子科大莫名其妙出现的僵尸都是他们种下的恶果。这样下去导致的结果就是,冥界在人间界的网络上开始无边无际的扩展,乃至无边界,无约束——兰若无界,这四个词已经很精确的概括了将来会发生的这种恐怖的景象。兰若,其实就包含有鬼界的意思。鬼界无界,人界覆灭……”说到这里,张笛忽然笑了笑。虽然已经早知道真相,但是这番话小鸟听起来仍然不寒而栗,叹道:“当初tina还任版副时,不顾众人反对,强要把鬼版改成‘兰若无界’这个特立独行的名字,我就觉得奇怪……”张笛接口道:“更奇怪的是,不管其他人多么强烈反对,站长祈云飞却违反站规强行通过了这个改名的提议,正式更名为‘兰若无界’。然后tina在更名成功后,闪电般提出辞职,然后又是祈云飞不经站务委员会讨论,闪电般的批准了。”
兽兽震惊的道:“这些都是真的么?张笛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dodo他们都没发现啊。”张笛笑道:“高高卸任前和祈云飞有个协议,虽然他不做站长了,可是他拥有站务总管的所有权限,只是不得干预和违逆祈云飞的管理,临死前他把帐号跟密码给了我。我上去查看备忘录看到的。更奇怪的事还不止这些呢,好奇心重的tina想闯入冥界一探究竟,她不知道人一进入冥界就会立刻灰飞烟灭,连魂魄都没得剩下,就连法术界中人也必须靠法器的保护才能勉强在冥界支撑一小会。眼见她即将魂飞魄散的生死关头的一刻,还是这个祈云飞突然出手救了她,救了人家也不给人家谢谢他,反而把人家封眠在玻璃棺材里。”说到最后,张笛自己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到最后前俯后仰,都快喘不过气来。兽兽和小鸟呆若木鸡的看着他,后来张笛自己觉得尴尬,就赶紧停下了,忍住笑道:“你们栋力无限有趣的事情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