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根据源于《易经》,利用《河图》、《洛书》先后天八卦、爻的法则等来运算地理风水的各种吉凶。
“钱师爷,那‘禁龙地’怎么解释?”侯宝轮问。
君傲海此时已经黑着脸在一边静观其变。
“这就要说到《撼龙经》了,《撼龙经》里面以九星之法讲述了神州各地各大龙脉的形势和布局,所谓贪狼作穴是乳头,巨门作穴窝中求。武曲作穴钗钳觅,禄廉梳齿犁鐴头。文曲穴来坪里作,高处亦是掌心落。破军作穴似戈矛,身傍左右手皆收。定有两山接护转,不然一水过横流。辅星正穴燕巢仰,若在高山挂灯样,落在低平是鸡窠,纵有园头亦凹象。此是剥换寻星穴,寻穴随龙细辨别。龙若真时穴亦真,龙不真兮少真穴。寻龙虽易裁穴难,只为时人味剥山。剥龙换骨星变易,识得疑龙穴不难。古人望龙知正穴,盖将识龙寻换节。识得龙家换骨星,富贵令人无歇灭。”钱师爷念出来的时候,大家茫然不解,君傲海心里却是大为一惊,他知道《撼龙经》这本书,同时他还见过《辨龙经》、《疑龙经》这样的地理风水著作,然而,钱师爷这时候利用《撼龙经》来解释“龙眼秘藏”的所在地,他心里不得不心服口服。他心里对钱师爷已然心悦诚服,而“禁龙地”一说,便是各处龙脉中出现的死脉一说。
“死脉”说的是被封锁了的龙脉。
这样龙脉显示不出来,不容易被寻找到,即使找到了“死脉”,埋在里面的宝藏却是碰不得,不然会遭到天谴形成血光之灾。
死脉的出现又被叫做“禁龙地”。这样的地形地势里面,吉凶莫测,认识“禁龙地”的人是不敢擅自进入的。钱师爷的意思“龙眼秘藏”位于即将出现的“禁龙地”里面。明摆着说“龙眼秘藏”不可接近,这个地方极为凶险。
“嘿嘿,看来要找到‘龙眼秘藏’,我们还得仰仗钱师爷你了,哈哈。”侯宝轮得意无比,他却不知“禁龙地”乃是不能随便进出的地方。君傲海在一边看到他那么开心,心中不禁鄙夷。然而钱师爷口中的“禁龙地”会出现在哪里呢?钱师爷没有说清楚,他想,所谓的“三碧有难”,“三碧”指的是“九星”里面禄存星,想到这里,他心里得意了,钱师爷不想说“禁龙地”会出现在哪里,但是他出现了口误,“三碧有难”,君傲海已经推出了“禁龙地”将会出现的地方。他看了一眼钱师爷摆置“九窍玉”的阵型,确实是“九星”之位,然而在三碧星那里,置放的乃是“琳琅玉骸”的肛门塞。
肛门塞和其他玉塞不一般,它的形状像一个梭子,君傲海顿时明白,肛门塞代表的是一个煞位。钱师爷刚刚搬弄着“九窍玉”,即是要找出“九星”的煞位。
“龙眼秘藏”位于“禁龙地”,“禁龙地”出现在煞位之中,而煞位则是禄存星的位置。
想到这些,君傲海掐指一算,便冷冷地说道:“今年三碧星飞到东北方,与今年的太岁位重叠,煞气可是大得很,我想,‘禁龙地’便是位于东北地区吧。”他这么一说,钱师爷愣了愣,他想不到君傲海深谙此道,他白了一眼君傲海,然后笑道:“爷,君老爷子说得有理,不过…”他还想说什么,君傲海打断了他:“不过什么,钱师爷,你好像不打算把你心里所想的告诉你的老爷侯宝轮吧?”
钱师爷确实有这个想法,被君傲海揭穿了,他脸色很难看,然后退到一边不再说什么。侯宝轮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说“禁龙地”出现在东北,心里暗喜,“龙眼秘藏”自然也在东北了。他心里面正琢磨着如何进入东北将“龙眼秘藏”挖掘出来,喉咙里面突然涌出一股辛辣的感觉,他双眼翻白瞪了前面的钱师爷一眼,嘴巴里面正想说什么,然而他发紫的嘴唇只是蠕动了一下却说不出一句话。
不一会儿,侯宝轮突然举起双手抓住自己的喉咙,他喉咙里面咕噜咕噜地响着,里面好像钻进了一只癞蛤蟆一样。众人看着侯宝轮此举,他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侯宝轮。侯宝轮双手狠狠地抓着脖子,脖子青筋暴露,他双眼泛白,呼吸变得急促,看他的样子如同中邪了一样。眼看着他手指已经划破脖子的皮肤,血滑向了他的锁骨附近。
大家一片惊呼,侯宝轮倒在了地上,他身子抽搐了几下,嘴巴突然喷出来一道黑色的血,他身躯弹动了一下后便不再动弹。钱师爷绷着脸走到侯宝轮尸体前面,他探了探呼吸,然后摇摇头,很显然,侯宝轮已经死掉了。君傲海知道不对头,他看着钱师爷,忙着说告退。
但是侯宝轮身边的人哪里肯让他离开,侯宝轮暴毙,在场的人谁都会有嫌疑。特别是侯宝轮身边的哼哈二将申冬瓜和施泰然两人,他们拦在门口,申冬瓜叫嚣着:“谁也不准跑,谁也不准离开这里半步。”哪知道他话刚刚说完,嘴角却流出一道鲜血,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正想伸手去擦嘴角的血,他身边的施泰然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尖刀二话不说插进了申冬瓜的肚腹。申冬瓜呻吟着倒下,他瞪着施泰然,眼睛里面充满了怨恨,然而他嘴巴除了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并没有说出一句话。
施泰然冷哼着,他伸手将已经插进申冬瓜肚腹的尖刀握住,尖刀随着他的腕力搅动了几下便被他拔出来,场面已然血淋淋一片。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申冬瓜,君傲海叹了一口气,他将“龙眼秘藏”的秘密带到西安之前已经预料到这一刻,为了拿到“龙眼秘藏”,盗墓贼们已然不择手段。君傲海没有什么好说的,看着前面的那具“琳琅玉骸”,他干咳一声对施泰然说:“我敢说,你杀了我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已经知道‘龙眼秘藏’的秘密,大可以去‘禁龙地’把它挖出来。”他说到这里,施泰然鼻孔里面哼了一声,他举着尖刀向君傲海走过来。可是他刚刚走了三步,两个大鼻孔里面顿时喷出两道鼻血,他呵呵一笑,整个人正面趴在地上,手里的尖刀丢在一边。
大堂里面的盗墓贼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吓得往大堂外面跑。君傲海吓得面如土色,他身边的钱师爷冷笑一声说:“作孽啊!”说完便缓缓走出大堂。大堂里面只剩下君傲海和三具血淋淋的尸体,他走到侯宝轮的尸体面前,认认真真地查看了一下,他除了浑身沾满了自己的血之外,肤色已经变成了一种黑紫色。很明显,侯宝轮被人下毒了。谁会这么心狠手辣呢?他看着同样尸体变成黑紫色的申冬瓜、施泰然二人,他们仨结伴盗墓统治西安盗墓多年,想不到在自己的眼前瞬间变成了三具尸体。
君傲海不由得唏嘘,以侯宝轮的实力,他本可以和自己的洛阳盗墓帮分庭抗礼,这么一来,西安盗墓帮必然土崩瓦解分崩离析。君傲海想到这里,他赶紧将那具“琳琅玉骸”重新装好背在身上快速地离开侯府。
第十章龙眼秘藏
离开侯府后,君傲海回到了自己在西安城的落脚点。此时,肖曵已经带着君含笑、田小花两女等着他回来。看到肖曵,看到君含笑无恙,他把肖曵拉到一边说:“你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肖曵呵呵一笑:“怎么样?现在可以回洛阳了吗?”
君傲海来西安竟然单刀赴会,这点让肖曵有些纳闷,看君傲海的样子,他好像来西安已经有数日。肖曵有些担心君傲海的安危,不得不说,对于君傲海曾经在洛阳收留自己这份恩情,他始终难忘。君傲海却摇摇头说:“不!我们不回洛阳。”
肖曵皱了皱眉头:“呃!这话怎么说呢?”
“肖曵,老实跟我说,你在东北那地儿干什么呢?张作霖对你青睐有加吧!”君傲海瞥了肖曵一眼,语气相当冰冷地说。肖曵不知道君傲海这是什么意思,他咳了咳,想了一会儿说:“我在东北做什么只怕你比谁都清楚。”
君傲海沉下脸来:“难不成张作霖也想打‘龙骨聚魂棺’的主意吗?”肖曵呵呵一笑:“我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话谁都明白的。张作霖这些年组织了一支所谓的‘寻龙部队’,你说他想干嘛呢?”君傲海听到这里,脸上显得有些怒意,他冷哼一声:“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吗?”肖曵这才会意,他看着君傲海说:“怎么?你也想找到‘龙骨聚魂棺’吗?”君傲海轻声说:“我一大把年纪了,本不想和他们争夺,我跟你明说了吧!侯宝轮已经死掉了。”
肖曵嘿嘿一笑,侯宝轮活着还是死掉跟自己毫无关系,其实,他刚刚也目睹了侯宝轮被害的整个过程。从黑狱里面把君含笑、田小花救出来之后,他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他对君傲海一直提防有加,找到侯府的时候,君傲海和侯宝轮等人正在研究“琳琅玉骸”。说真的,肖曵藏在大堂房顶上面,他当时几乎气炸了肺,自己在东北长白山辛辛苦苦寻找多时的“琳琅玉骸”居然在君傲海手里。也就是说,当时在自己手里抢走“琳琅玉骸”的人乃君傲海的门徒。君傲海平日里对自己笑脸相迎,暗地里居然偷偷地和自己作对。听钱师爷讲述“九窍玉”之后,肖曵也才明白“琳琅玉骸”的用途。
至于侯宝轮、申冬瓜、施泰然三人相继死去,他也亲眼目睹。他说不清原因,侯宝轮死相诡异,其中必然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谁害死了侯宝轮他们仨呢?肖曵第一个怀疑的人当然是君傲海。君傲海虽然属于洛阳帮,但是以他的财力势力想渗透侯宝轮的盗墓帮并非难事。现在君傲海跟自己提起侯宝轮等人的死,肖曵也只好故作一惊:“嗬!那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君傲海点点头,肖曵问:“知道谁是凶手吗?”
君傲海摇摇头说:“我当时也吓了一跳,侯宝轮这人品行不端,树敌众多,想杀他的人自然不少。”
肖曵说:“非亲非故,我也不理会了,只是你的意思,接下来你想去东北吗?”
君傲海点头说:“我知道你在东北混得不错,嘿嘿!臭小子,接下来由你安排吧!咱们联手,不怕拿不到‘龙骨聚魂棺’。”
肖曵觉得有些好笑:“你不怕张作霖发飙吗?”
君傲海诡异地一笑:“这个日后再说。”
君傲海坚持去东北,肖曵自然没有什么好说,他答应下来之后,他们四人立马动身。君傲海本想把君含笑和田小花赶回洛阳,可是君含笑是个任性的女孩,她哪里理会自己的爷爷君傲海,一心要跟着。肖曵也帮君含笑说话,君傲海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好让君含笑两女跟着去东北。肖曵在东北身份还算可以,君含笑跟着去东北,君傲海也挺放心。从西安到东北长白山,肖曵把他们带回到长白山“寻龙部队”的总部,刚刚放下行李营帐外面钻进来一个盗墓兵,他报告说有人要见肖曵。肖曵问是谁?盗墓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肖曵安排君傲海三人休息之后便离开营帐,走到营地外面,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了眼帘,他远远地叫道:“麻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
站在营地外面的正是麻豆,肖曵欣然至极,快速走到麻豆面前。麻豆看了他一眼:“去西安好几天了,虽然不知道你去那儿做什么,我这次来只想给你带一个情报。”
麻豆口吻冷冰冰的,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肖曵问:“怎么了?”
麻豆说:“你走了之后,我继续追踪‘龙骨刀’的下落,我在一个老盗墓贼口里听到这么一个传闻,‘龙骨刀’有可能在一座凫臾国遗址里面。至于在哪里?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肖曵疑问:“怎么?”麻豆冷冷地说:“他死掉了。”
肖曵有些讶异:“在你之前有人找过他对吗?”
麻豆笑道:“你倒也聪明。”
肖曵赶紧问:“知道是谁吗?”麻豆摇摇头。就在此时,肖曵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哟!难怪你对我忽冷忽热的,原来你有另外一个女人。”
说话的人正是君含笑,肖曵慌慌张张地离开营帐,君含笑总是很不放心,她追了出来,看到肖曵和麻豆聊得那么惬意,女人的醋意便来了,她忍不住上前来制止。君含笑的出现,麻豆吃了一惊,她冷冷地看着君含笑说:“这疯婆子是谁?”
“疯婆子吗?谁是疯婆子呢?肖曵,你看她这么说我?她是你谁呢?”君含笑扯着肖曵的衣角叫着。肖曵伸手摸摸后脑勺,他很尴尬地看着麻豆,嘴巴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麻豆嘻嘻一笑,她突然推了肖曵一拳,她大声地说:“嗬!原来你去西安是见媳妇去了嘛!姑娘长得不错,好好对人家吧!”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麻豆走掉,君含笑依旧不依不饶,她厉声问肖曵:“她是谁?快告诉我,我都快急死了。”她双眼通红,一脸小憋屈,眼看就要哭了。肖曵拿开君含笑拽着自己衣角的手,他低声说:“千里迢迢来到长白山,你先回营帐里面休息吧!她是谁与你无关。”
肖曵这么一说,君含笑哪里乐意,一双大眼珠子立马湿透了,她嘟着嘴说道:“以前你说你娶我,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现在呢?你要背叛我了吗?”说完之后呜呜哭着跑回营帐里面。看着君含笑悲伤的背影,肖曵吐了一口气,小女人确实不容易照顾。
回到营帐里面,君傲海正在抽旱烟,看到肖曵,他问:“你居然把含笑惹哭了。”肖曵嗯嗯哦哦不知道说什么好,走到一边,想躲开君傲海。君傲海冷笑道:“男人嘛!花心很正常,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影响了咱们去寻找‘龙眼秘藏’。关于‘龙骨聚魂棺’我是志在必得。”肖曵点点头说:“我知道。”
君傲海脸色立马沉下去,他问:“那个找你的女孩,她是谁?她想干吗?”
肖曵被他冷不丁这么一问,心情显得有些复杂,麻豆突然跑来找自己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一次被君傲海逮个正着,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努努嘴说:“一个东北朋友,咱们想找到‘龙眼秘藏’还得靠她。”
君傲海沉思了一会儿,他吐了一口烟雾:“怎么说?来路可靠吗?”
肖曵知道君傲海心思谨慎,关于麻豆,他不想谈太多,说句老实话,麻豆的身份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跟君傲海说:“你相信我的话就不要问了。”君傲海听他这么一说,干脆不说了,他悠悠地吞云吐雾,肖曵不再理会他找到自己的床铺躺下。从西安大老远赶回长白山,他身心疲惫,回忆路上君含笑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自己,他哭笑不得。他和君含笑认识十几年了,君含笑似乎没有把他当做一位大哥哥,这点让他有些纠结。
肖曵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眼前却冒出麻豆的身影,麻豆这个女人相对君含笑而言成熟多了,论长相的话,两女各有千秋,想到这,心中未免又是一番纠结和难堪。他浑浑噩噩地进入梦中,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走出营帐,君含笑和田小花正吃士兵准备好的早餐,君傲海人却不见了。问君含笑,君含笑也不知道君傲海去了哪里。肖曵显得极为纳闷,在营帐四周转了一圈就是没有看到君傲海的身影,问值班守夜的士兵,他们也不清楚,君傲海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吗?活生生的一个人去哪里了呢?他不会是擅长遁地之术吧!肖曵感到一阵不安,回到营帐前,君含笑叫他吃早餐,他摆摆手,心里寻思着君傲海是不是独自跑去寻找“龙眼秘藏”。此时,有个士兵跑来跟他说,营地外面来了一队人马,他们执意要见他。
肖曵听到一队人马,他知道长白山一带土匪众多,但是他们属于张作霖部,一般土匪见到旗号是不敢打他们主意的。可是除了土匪之外又想不出是哪类人,难不成是隐居长白山林区的僵尸猎人?说到僵尸猎人,这伙神秘的部族,他暂时不打算跟他们过招。来到营地外面,一队身穿褐色大棉袄的中年汉子骑着几匹高头大马不停地绕着圈子。肖曵数了数,一共来了七个人,看样子不像是附近的土匪。他自己带领的“寻龙部队”有三四十号人,他看到对方人数不多,胆子也大许多。他走到前面,那队人里为首的汉子立马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其余的人也一一翻身下马。肖曵看到为首的汉子,他感到有些愕然,居然是在龙泉府地下古墓遇到的日本人下村三郎。他心下想明白了,呵呵大笑着走到下村三郎面前:“嘿嘿!我和日本人从来没有任何的交往,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下村三郎看出肖曵的敌意,他微笑着说:“我们不算是第一次见面吧!”
肖曵狠狠地说:“少卖关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就直说吧!我可不想跟日本人耗费时间。”下村三郎自称是渤海古国研究会会长,一心想打“龙眼秘藏”的主意,这点肖曵很清楚。下村三郎得不到礼待,他拿下自己头上的毡帽,他摸摸脸上的雪花渣子:“我来找你,你心里也知道我是因何而来。我只想告诉你一声,你可以和我合作把‘龙骨聚魂棺’挖到手,不然的话,你可以乖乖地回家哄老婆孩子不要再插手勘察‘龙骨聚魂棺’。”
下村三郎居然说出这种话来,肖曵瞪了他一眼,他说:“我没有选择了,对吗?”他上前一把揪住下村三郎的衣领,怒目瞪着他。下村三郎身边那六个日本人看到他这番举动,唰唰唰把藏在棉袄里面的手枪拔出来对着义愤填膺的肖曵。
肖曵看到日本人掏枪,心里更加愤怒,他大骂道:“怎么?跑到老子的地盘撒野来了吗?来人。”他这么一喊,营地里面立马跑出来十几个士兵,大家纷纷举枪。下村三郎干咳一声,他伸手叫身后那六个日本人把枪收好,他对肖曵说:“多有冒犯,咱们之间根本没有过不去的坎,你是给张作霖办事,同时也可以给我们办事,不对吗?我今天来可不想跟你们火拼,不过,如果你不跟我们合作还继续寻找‘龙骨聚魂棺’的话,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把肖曵紧紧揪着他衣领的手拿开哼了一声便爬上自己的马,将马调头后往外面骑去,其余的日本人纷纷跟上。
肖曵怒不可遏,他大骂道:“你们这些小日本,最好不要再让我遇到,不然,见一个杀一个。”他这么一喊,鼓舞人心,身后的一群士兵个个都叫好起来。肖曵这是堵着一肚子的气,君傲海一大清早不见人影,他已经够气的了,现在给下村三郎这么说,他恨不得一拳打死下村。回到营地里面,君含笑和田小花还在吃早餐,看到一脸不爽的肖曵,君含笑嘲笑了一番。肖曵并没有理会,他走到两女身边,看了君含笑一眼,昨天还因为麻豆吵了架,这女孩倒也容易忘事。
再看田小花,脸色苍白,身子不停地哆嗦,看上去感觉好像患了什么病症。东北现在是冬季,经常下大雪,田小花初来乍到不适应环境倒可以理解。在肖曵的印象里面,田小花是个爱耍嘴皮子的丫头,可是,自从离开西安之后,她一直很少说话,问她一句她总是点点头。虽然说,肖曵有段时间没有见过田小花,但是他不相信一向贫嘴的田小花改变那么快。肖曵伸手摸了摸田小花的额头,刚刚触及,他猝然收手,她的额头烫得跟一块铁板烧似的。他惊愕之际,田小花嘴巴里面呜呜叫了几声就倒在地上。这可把一边的君含笑吓坏了,她赶紧去抱起田小花,哪知道田小花体肤发烫如同火炉,她刚刚接触到立马被开水烫了一样松开田小花。她很无奈地看着田小花,肖曵跟她说:“没事的,没事的。”
君含笑反倒是一拳打在他胸口:“你说什么呢?你快救救她。”
她急得泪水都要飞出来了。肖曵感到很无语,以他的经验来看,他自己也不清楚田小花到底怎么了。他走出营帐去,叫来几个经验老到的盗墓兵,大家伙看到田小花的样子,个个都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个盗墓兵说可能是雪墓婴灵惹的祸。提及雪墓婴灵,肖曵心里一骇,营地四周确实存在不少灵异因素,田小花在西安已经不爱说话,这不可能和雪墓婴灵有关系。想起侯宝轮他们的死,他总感觉和这事有联系,可是他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
回头再看田小花的时候,她的脸蛋已经开始变得又红又肿。君含笑皱着眉头哭丧着脸,肖曵安慰了她几句,君含笑才停止抽泣。没有人说得出原因,肖曵也没有办法,叫人拿出床架把田小花安置在营帐里面,肖曵知道她的体温一直在上升,又叫人提来两桶水放在一边。他嘱咐君含笑要时常给田小花以冷水擦身,然后自己去找人帮忙。
可是,君含笑死活不肯让他离开,问他是不是去找麻豆?肖曵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心里第一个想找的人的的确确是麻豆。君含笑纠缠了半天,说什么都不听,眼看田小花就快要烫死自己了,肖曵只好答应她不会去找麻豆而是找其他人。君含笑这才答应让他离开营地。
肖曵走出营地后找了一匹马然后往林区跑去,既然不可以找麻豆,找花面郎总是可以的。在长白山山区兜兜转转好几圈,眼看就要天黑了,僵尸猎人一个都没有找到。肖曵知道,此时回去,已经太晚了,所以他就地拉起一个小帐篷,再说了,像花面郎这一伙藏在长白山深处的僵尸猎人,他们多半喜欢晚上行动,他现在只希望田小花身体不要再升温,她还可以再支撑一个晚上。在小帐篷前面生了一堆火,他拿出一壶酒嘟嘟喝了几口,接着拿出几块麦饼咀嚼起来。幽夜降临,雪花没有白天那么大却还在稀稀落落地下着。
长白山林区树影重重,各种奇怪的叫啸从深山里面传出来,在这一片白皑皑的世界里面,凶禽猛兽何其多?肖曵手里抱着一把匕首,放在小帐篷门口处的枪也填满弹药。他知道,在这种山林深处,叫爹爹不应,叫娘娘不回,自己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只有靠自己了。
到了三更的时候,肖曵眼睛有些迷糊了,打了一个盹,耳边便传来一声厉啸,他还以为是东北虎,就地站起来朝四周看了几眼。四周显得很安静,他还以为自己做了梦,稍稍安慰自己,往火堆里面加了几条柴火。可他刚刚坐下,林子里面又传来一声咆哮。
肖曵感到有些不对劲,他拾起一根火把朝着咆哮声音走去,大概走了两百多米,前面突然出现七个人影,人影摇摇晃晃地向自己走来,远远看上去就好像七个醉汉。肖曵赶紧把手里的火把扔在地上熄灭,他紧跟着躲进一棵大树后面。前面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这七条人影像是遭受了皮肉之灾,又是一阵皮鞭狂抽的声音。
在荒无人烟的长白山深林突然走出来七个人,对肖曵而言,这有些不对劲。由于火把被自己熄灭,他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已经是三更天怎么还会有人夜行呢?种种匪夷所思让肖曵的心砰砰然。七条人影渐渐靠近,眼看就要从肖曵的眼前走过去,寒风里面传来噗的一声,肖曵心跳了一下,眼前的七个人突然化成一阵烟雾不见了。
肖曵揉了揉眼睛,他感觉是不是自己半夜眼睛花了?可是回想起来,明明有七个人,他走到那一团白烟里面,烟雾带着一种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是熏肉。肖曵郁闷至极,白烟里面没有一个人,他重新将火把点燃,火光闪耀,他将火把一挥,地上居然躺着七具已经腐烂了的尸体,尸体高矮不一,都是东北汉子,年纪在三十岁左右。它们赤裸着上半身,皮肤已经腐烂,骨肉镶嵌,腥味扑鼻,特别是头部,有些尸体眼珠子已经滚出眼眶挂在颧骨位置。
肖曵已经是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晃着火把,看着眼前纵横的尸体,刚刚在夜间行走的是它们吗?就在此时,林间吹来一道刺骨的寒风,眼前的尸体嘴巴里面突然发出一种咕噜咕噜的奇怪声音,这些尸体如同被控制了一般,其中三具突然一招“鲤鱼打挺”爬了起来,它们呜呜叫着扑向肖曵,样子狰狞恐怖。肖曵轻叱一声举起火把就往一具尸体身上戳去,那具尸体被火烧身痛苦倒地。其余两具尸体一前一后把肖曵拦住,肖曵一个扫堂腿把两具尸体同时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