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孔子使劲地摁住两人不给他们挣扎的机会,这一次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张狂野和罗大宝二人的嘴巴鼻子耳朵都冒出来一股股浓浓的黑烟,不一会儿只见他们俩的眼球翻转了一下,一个小蛇头冒了出来,时机来了,方孔子双手伸出去,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将冒出的小蛇头钳制住,然后把红色的小蛇从两人的眼孔里面扯出来,扯出来之后方孔子就把红色小蛇放到脚底下不停地踩,直到踩死。
回头看张狂野和罗大宝二人,他们已经动弹不了如同一具死尸。
“唉,菩萨保佑,大吉大利。”方孔子总算是舒出了一口气。
“老方,这么快就被你解决了,哈哈。”李夜枭这时候已经把那些缠着自己的盗墓贼和士兵都解决掉了,他正往方孔子这边走来。
“我们这是遇到什么鬼东西了?”方孔子吹了口气,问。
“我怎么知道?”李夜枭居然摇摇头说不知道。
“那他们现在怎么了?死掉了?”方孔子看着刚刚还狂暴无比的张狂野和罗大宝二人问,现在红色的小蛇被方孔子踩死了,张狂野和罗大宝二人躺在地上,静静的也不知是死是活。李夜枭此时笑道:“他们本来就已经死掉了。”方孔子愣住了,呆呆地问:“死掉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呢?他看着李夜枭,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他盗墓也有很多年了,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怪事情。李夜枭这时候说:“他们活不出去的,唉。”
“你怎么知道呢?喂,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了我?”方孔子焦急地问。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李夜枭还是不肯说。
经历了那么多惊心动魄之后,方孔子对李夜枭种种做事手法很不理解,他就要发火了,三番五次差点没命了,李夜枭还在隐瞒一些事实。他往地上啐了一口,说:“你还当我是兄弟的话,就没有必要背着我做一些对不起我的事情。”其实方孔子心里对李夜枭一直心存不满,每一次联手盗墓,李夜枭总是不让他拿走古墓里面那些值钱的东西,不是他死乞白赖才能拿一点就是他暗地里偷偷拿了一些。他一直怀疑李夜枭暗地里独吞了那些古墓里面的财富,李夜枭表面上看上去不是一个贪财之人,可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即使是最好的兄弟,因为自私自利,一样会把兄弟置身于水深火热里面吧?方孔子是一个爱财之人,他每一次总是很理亏很委屈,就好像在凤凰镇辛辛苦苦连块砖头也没有带走。在这个古墓里明明有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大可以拿走何必还要滞留在此呢?
现在惹了一身的麻烦,他总感觉李夜枭是故意的,李夜枭好像要杀死自己然后独吞外面的那些财富。
这是在借刀杀人吗?他看着慢慢走来的李夜枭突然站住了。
“怎么?你说不出话来了吗?”李夜枭的沉默让方孔子心里很不愉快。
“你别动,别动。”李夜枭突然叫住方孔子,方孔子怔了怔,他看到李夜枭的眼神有些不安,他知道自己的背后肯定是出现了什么东西,想到这个他背脊都凉了,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李夜枭的眼神给他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而他只有听李夜枭的话纹丝不动,他不敢回头去看看是什么。他只有看着李夜枭,希望李夜枭可以帮助自己。
顷刻间李夜枭叫道:“老方快趴下。”
方孔子立马扑倒在地,一条黑色的身影瞬间从他的额头上空飞跃而过,那边的李夜枭已经叫道:“畜生,哪里跑?”他已经快步追着那条黑影往墓道里面跑去。方孔子惊魂未定,看到李夜枭已经追出去,他赶紧跑上去。跟着李夜枭的背影,很快就进入了一个黑色的洞门,走进去之后就听到李夜枭感叹一句:“寻寻觅觅那么多年总算找到了。”这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墓室,墓室里面点满了烛光,奇怪了,进入古墓里面的人群,张狂野和罗大宝还有他们带来的人都像死尸一样躺在外面,自己和李夜枭从来没有进入过这里,这些蜡烛看上去少说也有几百根,是谁点燃的呢?看样子还是刚刚点着,有一些完完整整地摆在那里,方孔子心里一阵不安:“古墓里面还有别人吗?”
墓室很大,到处都摆满了蜡烛,一根根的火苗摇曳不已。
墓室的中间是一口棺材,很大的棺材,高两米,长四米,宽两米,奇怪的是棺材的外面锁满了铁链,方孔子没有看错,那口棺材完全被一根根粗如手指的铁链一匝一匝地锁了起来,铁链扣子一个紧扣着一个,整个棺材被匝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方孔子觉得很奇怪,一个棺材至于用那么多的铁链条来锁住吗?黑漆漆的棺材,冰凉的墓室,粗粗的铁链,不停摇曳的烛光。忍了很久,方孔子总算开口问李夜枭:“这是什么?”
“大唐古棺。”李夜枭干咳了一下说。
“你就是为了它而来吗?”方孔子疑问。
“不错,经历那么多就是为了找到它。”李夜枭不再隐瞒了。
“里面是什么东西呢?一个棺材至于上锁吗?那些铁链粗大无比,你打算怎么办呢?你想打开它吗?我觉得不可能吧?除非咱们去找些铁匠进来。”方孔子一口气说了很多。李夜枭沉默着,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看到他沉思,方孔子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走到前面来,他本来想去查看一下那一口被重重铁索扣住的大唐古棺,哪知道他刚刚走了几步,一条黑影就从古棺后面飞扑出来,充满怨恨地咆哮,方孔子赶紧往后退,看清楚了之后大叫不已:“原来是你啊。”那条黑色的影子第一次没有扑倒方孔子,再一次跳起来向方孔子扑过去。方孔子弯下身子拿起一根蜡烛迎过去,黑影子遇到火焰赶紧退了回去。方孔子手里摆动着蜡烛,这根蜡烛可以驱赶对方,他笑了,那个黑影子是一头黑色的野猪,这家伙四肢发达全身长满了毛,它没有抓到方孔子就不停地咆哮着准备对方孔子再一次进攻。
方孔子倒也不怕,手里摇动着蜡烛,这头野猪他见过面了。
在凤凰镇午氏古宅古井下面的古墓里,就是这头野猪咬死了午幽明,而自己追着它,它也追着自己,在那个井下古墓,他差点被野猪折腾死。如今在这里竟然遇到了它,方孔子哭笑不得,然而他心里很好奇,这畜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叫住李夜枭说:“李夜枭,我认得这个畜牲,在凤凰镇的时候我见过它,它咬死了午幽明。”李夜枭点点头说:“我知道,只是不知道它是谁带到这里来的。”
“现在怎么办?杀猪吗?”方孔子笑着说,他已经做好要杀死那头野猪的准备。
“先等一等吧,杀了它没有用。”李夜枭说完,方孔子就说:“你总是心太软,杀猪而已,况且我发现它可不是一头普通的野猪,它会杀人,它杀过不少人了吧?李夜枭,你不怕它把你我也给杀死了吗?你看它气势汹汹,碍眼死了。”
“杀了它也无济于事,我们想办法去打开那个古棺吧。”李夜枭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一口被大铁链锁起来的古棺,他一番心思几乎都被那口大唐古棺吸引了。方孔子看着李夜枭,他何尝不想知道这口古棺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想想,那么多的锁链又怎么能打开呢?过去了不也是白忙活一场吗?一层层的大铁链,里面锁着的会是金银财宝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呢?那一头野猪愤怒地咆哮着不让他们俩靠近古棺。
“李夜枭,你告诉我,你对这个古棺到底知道多少?”方孔子问道。
“我吗?”李夜枭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说这里是‘豳王墓’,我看这里根本不是‘豳王墓’。”方孔子说。
“你说得对,这里根本不是什么‘豳王鬼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李夜枭笑道。方孔子感到一阵不爽,他狠狠地瞪着李夜枭,说:“难道你一直在骗我吗?”李夜枭冷笑一声说:“骗的人何止你一个呢?”是的,他告诉张狂野这里是黄金遍地的“豳王墓”,使得张狂野深信不疑帮忙打探舞马丘的情况,他告诉罗大宝这里是“燃灯古墓”,罗大宝以为可以从这里找到他梦寐以求的“金佛手”,可惜他们都被李夜枭骗了,这里不是传说中的“豳王墓”也不是藏有“金龙”的“燃灯古墓”,这个墓陵是什么也只有李夜枭自己清楚。
“其实我一早就瞧出来了,你根本没有说实话。”方孔子冷笑着,他自从进入舞马丘后就一直观察着很少说话,他一直猜不透李夜枭处心积虑地想挖这个凶险万分的古墓到底为了什么?像这样的古墓,很多盗墓贼都会选择知难而退。李夜枭是一个爱冒险的人吗?方孔子跟到了这里,他实在忍不住要问清楚了,李夜枭似乎还要继续隐瞒下去。
“是吗?怎么会呢?我可是精心布置。”李夜枭苦笑。
“在凤凰镇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古井藏古墓是你告诉我的,我想,那里和这里一定有着很大的牵连吧?你带我去凤凰镇,现在又带着我来到这里,你存的是什么心呢?”
“有些东西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明白吗?”李夜枭笑道。
“我知道你是有目的而来,眼前那口棺材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吗?”方孔子坚毅地看着李夜枭。李夜枭点点头,然后说:“我找了很多年了,我想今天总算是找到了。”
“那好,我帮你砸开它。”方孔子唏嘘了一下,看着那头凶猛的野猪,他蜡烛一甩就跑上去,然后飞起来一脚就往那头野猪踢过去。野猪看到方孔子的攻势赶紧腾起身子然后张开长着獠牙的长嘴向方孔子咬过去。方孔子变得无比的英勇,面对体积庞大速度惊人的黑毛野猪,他又是强攻又是躲闪,不停地找机会把野猪杀死。
和野猪战斗的时候方孔子不忘向身后的李夜枭叫道:“李夜枭,你去看看那个棺材吧。”然后继续和那头凶狠无比的野猪缠打一团。李夜枭摇摇头笑了笑,说:“古时候有武松打虎,今天有你老方打野猪,嘿嘿。”方孔子和野猪缠打累得不行,李夜枭还在说风凉话,他怒了,叫道:“你这个家伙快去打开大唐古棺吧,这个畜牲我一定要它死无葬身之地。”
“老方,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对付这个畜牲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呢?”李夜枭这时候走到前面来,不知道他掏出来一个什么东西,然后从箱子里面找到一把枪,把手里的东西填入手枪,一枪就向咆哮着的野猪打去。
野猪中枪之后庞大的身子摔在了地上。
“死了?”方孔子收住拳脚弯着腰吐着气问李夜枭。
“睡过去了。”李夜枭微微一笑把手枪别在腰间就往那口古棺走去。
“你干嘛不早点动手呢?”方孔子看着那头睡过去的野猪埋怨着李夜枭。
“我都说了不用杀它,你还拼命地去和它玩,谁知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和这样的畜牲玩呢?呵呵,老方,冲动是魔鬼,下一次你别这样子了。”李夜枭嘲笑着,方孔子灰头土脸地拍拍身上的尘埃,然后说:“好吧好吧,你是故意损我的吧?”李夜枭说:“话也不是这么说,没有你老方引开它的注意力,我的枪也打不中它,嘿嘿,你知道我枪法很烂。”方孔子感到被耍了一般,心里面很不甘心,听李夜枭这么一说不禁厚起脸皮来笑道:“哈哈,有道理,有道理,李夜枭,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我,不然你打十枪也不会中一枪吧?”
“好了,废话少说,我们去看看那个古棺。”李夜枭此时已经走到了古棺面前。
“好的。”方孔子跟上来,走近一点,古棺也看得清楚了,这口足足比自己高出几个头的大型棺椁,上面匝满了铁链,铁链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许多字,这些字好像是一些经文,方孔子对文字认识不多,李夜枭告诉他这些字是柳体,刻在铁链上面的是整本《金刚经》。方孔子对这些东西不是很了解,他只觉得在黑色的铁链上面刻满了经文有些匪夷所思罢了。
一边的李夜枭看着那些铁链,嘴巴里面还跟着哼了起来:“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肉眼不?”
“如是,世尊,如来有肉眼。”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天眼不?”
“如是,世尊,如来有天眼。”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慧眼不?”
“如是,世尊,如来有慧眼。”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法眼不?”
“如是,世尊,如来有法眼。”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佛眼不?”
“如是,世尊,如来有佛眼。”
“须菩提,于意云何?恒河中所有沙,佛说是沙不?”
“如是,世尊,如来说是沙。”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一恒河中所有沙,有如是等恒河,是诸恒河所有沙数,佛世界如是,宁为多不?”
“甚多,世尊。”
“佛告须菩提:‘尔所国土中,所有众生,若干种心,如来悉知。何以故?如来说: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所以者何?须菩提,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你磨磨唧唧地在念些什么呢?经文吗?”李夜枭停止吟诵之后方孔子很乏味地问了一句。李夜枭笑道:“这是《金刚经》第十八品,呵呵,哎呀,说了你也不懂。”方孔子嘿嘿一笑说:“懂不懂无所谓了,重要是可以发大财,这口棺材那么大,又用那么大的铁链锁着,里面肯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吧?李夜枭,我敢打赌里面藏着的宝物一定是旷世之宝,惊天动地,唉,我又开始幻想了。”
“我倒不觉得里面藏满了财宝。”李夜枭说。
“不是吧?那你觉得会是什么呢?”方孔子问。
“一个被诅咒了的妖怪。”
“妖怪?孙悟空吗?李夜枭,你真是秀逗了。”
“你不觉得这里是封印妖魔鬼怪的地方吗?搞不好打开古棺里面就会冒出来一头嗜血如命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李夜枭笑道,方孔子愣住了,傻傻地说:“你说的是那些村民所说的神灵吗?嘿嘿,这个有什么可信的呢?完全是胡说八道。”李夜枭沉住脸然后阴阳怪气地说:“老方,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你看看吧,这个棺材明摆着就是在锁住什么妖孽不让它再去祸害人间,这里刻满了经文,而且又有那么多的锁链,你想想吧,如果只是宝藏的话用得着刻满经文,绑着那么多的铁索吗?”李夜枭这样一说,方孔子顿时觉得一股阴凉的气息灌进了他的心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看着李夜枭,一拳打在李夜枭的胸口然后说:“你这个混蛋,少来吓唬我,我胆子可不比你小。”
“我可是很认真的。”李夜枭面不改色地说。
“去你的,对了,你打算怎么弄开这些铁链呢?”方孔子摸了摸那些捆绑着棺材的铁链,坚硬无比,不花点工夫哪里能打断呢?而且还那么多,要处理完真不容易。他虽然喜欢玩火药,但是要炸开这些粗大的铁链他觉得身上带来的火药份量不是很足。他是无能为力了,看到李夜枭一脸的镇静,他知道李夜枭有办法,不过又想不出他会用什么办法。
“我没有打算打开它。”方孔子满心期待的时候,李夜枭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方孔子愣住了,这算什么呢?他不明白,李夜枭不想知道古棺里面有什么吗?自己是那么地渴望打开这口古棺然后解开里面的秘密。李夜枭的一句话让他整个人从头顶凉到了心底,这是在泼冷水吧?看李夜枭的表情,他不像是打不开古棺,好像是故意不去开棺。
“为什么呢?”方孔子还是问了一句。
“没有必要,要是把里面的恶魔放出来害人,你能担当吗?”李夜枭问。方孔子啼笑皆非,搭着李夜枭的肩膀说:“你还真的相信这口棺材里面封藏着什么魔鬼吗?”李夜枭白了方孔子一眼说:“你不相信吗?”方孔子摇摇头,说:“打死我都不相信。”李夜枭想了想说:“这样的话我更加不能打开它了。”方孔子感到无比的扫兴,想想自己又能怎么办呢?看着眼前这个被无数大锁链捆绑着的大唐古棺,有什么办法打开它呢?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所有的兴致全部化为了云烟。
“还不开棺吗?你们干嘛不开棺呢?”方孔子和李夜枭都无话可说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遥遥传来,方孔子大叫一声:“谁?”这个声音飘飘荡荡,不停地在古墓里面回旋。李夜枭皱起眉头,拉着方孔子说:“不要理她。”
“你们是害怕了吧?嘿嘿,打开棺材吧,里面有你们想要的宝贝。”那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个男的。方孔子心里愣了一下,心想:“阴阳人吗?”李夜枭说不理那个声音,方孔子就低着头尽量不去想那个声音。他知道这个古墓里面除了死去的张狂野等人和他们俩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存在。方孔子一直等着,现在看来他等的人来了,又听那个声音说道:“打开棺材吧,快点打开吧,你们干嘛愣着呢?你们不要害怕。”
这个声音飘忽不定,忽男忽女,回音不停地震荡。
但是说话的人迟迟没有出现,方孔子很纳闷,不由得想起了在幽林的时候那些士兵说的男鬼和女鬼的故事,听起来不可信,现在方孔子总算明白了,那只男鬼和女鬼的对话就是刚刚那些腔调。到底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呢?他碰了一下李夜枭说:“这只‘鬼’咱们把他抓起来吧?”李夜枭瞪着他说:“嘘,别说话。”方孔子点点头,李夜枭低着头好像在惧怕着什么,那个声音还在劝说,不停地劝说他们去打开古棺。
“你们害怕了吗?哈哈。”那个声音狂笑不已。
方孔子几番忍不住要循声去把这个说话的人抓出来,可是李夜枭一直叫他不要乱来,那声音不停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不停地怂恿他们去打开古棺,方孔子实在不理解,那个“鬼”又不肯出现,要是出现了他非把那“鬼”的脸打烂不可。
李夜枭静静地低头站着,方孔子也傻傻地站着不去理会那个声音。最终那个声音忍不住了,狂叫道:“你们不肯去开棺,那就由我来督促你们了。”一阵狂笑,方孔子心里还冷笑:“想胁迫我们吗?嘿嘿,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不然你死定了。”正想着对方出现的时候怎么教训对方,一阵阴风吹过,墓室里面的蜡烛全部熄灭了,墓室变得昏暗无比,方孔子心里一愣,只听到旁边的李夜枭轻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乱动。”
第十章祖骸
方孔子侧脸看过去,一个黑色的人影手里端着一根蜡烛正慢慢地行走在那些熄灭了的蜡烛丛中。他好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蜡烛的光亮没有照到他的身子,随着他手里那根蜡烛的移动,摆在墓室里面的蜡烛一根一根地跟着亮起来。
墓室重新又有了光明。
“你是谁?”方孔子看着那个影子大声问道,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是谁重要吗?”那个声音很洪亮,阳刚的男子气概。
“嘿嘿,不重要吗?你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吧?”方孔子冷笑着,他发现这个人在凤凰镇古井下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在前面的林子里面杀人的除了老羊角夫妻之外他也有份吧?这是一个很诡异的人,方孔子此刻兴致勃勃,他一定要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弄清楚。他本来不想惹麻烦,可现在麻烦找上门了,他只有硬着头皮追查到底。他说完,那个人尖声笑起来,像是一个女子,语笑轻盈,她说:“你说得对,我一直在暗中跟着。”方孔子听到这女子声音立马头皮发麻,说道:“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个很重要吗?”那个人用的是男人的口吻。
“少给我阴阳怪调。”方孔子大骂。
“嘿嘿,你生气了吗?那好吧,我就用现在的语气了。”那个人换成了女子的声音。方孔子碰了一下李夜枭说:“李夜枭,你心里怎么想的?”李夜枭却是大步跨到前面来然后问道:“你一直在装神弄鬼?你还是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吗?”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总算是肯转过身来,她看着李夜枭,李夜枭看着她,方孔子傻住了,说道:“有什么好看的呢?”然后对着那个人笑道:“原来是个女人。”是的,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女人,她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盖着一顶黑色的帽子,现在她已经把帽子摘下来,整个头部露了出来,年纪比他们俩稍微大一些,长得倒也姣好。李夜枭说:“在凤凰镇里面杀人的是你吧?那头野猪也是你的吧?你何必要杀人呢?”
“欲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没有办法了。”那个女人苦笑着说。
“是吗?你这是在伤害无辜,你觉得有必要吗?”李夜枭居然跟这个女人谈起善良来,方孔子很郁闷,这种邪恶的女人有必要跟她说什么善良吗?方孔子突然想起了她制造的各种恐怖,心里不禁有些虚了,不仅驯养一头凶猛的野猪,而且还可以利用邪术驯住张狂野一干人,这个有点可怕了。不过听李夜枭的口气,他还要和这个女人继续争论下去,方孔子面无表情地听着。
“他们都该死,觊觎这里的人都该死。”那个女人说着。
“谁死还不知道呢?”听到女人这么说,方孔子嘴巴里面哼了一句。
“我委身午幽明,并为了他生了一个小孩,我求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找到他那个大宅里面的古墓,可惜我嫁给他那么久古墓一直都没有找到,直到重阳他不幸落井我才发现古墓藏在了古井里面,可惜我那个儿子,他被摔死了。”那个女人说完之后以泪洗面伤心欲绝,听到她这么一说,方孔子惊叫起来:“你就是庄晓苏,你就是那个狐狸精,那个媚惑午幽明的女人。”他在凤凰镇的时候,李夜枭跳进了古井,他带着午幽明进入古井寻找李夜枭,午幽明把这些事告诉了他,可惜午幽明还没有说多少就被庄晓苏养的那头野猪咬死了。自从午重阳失足落井之后,庄晓苏就消失了,谁也想不到她已经潜入了古井下面吧?到了这里的时候,方孔子感到不可思议,庄晓苏肯下嫁午幽明并非是因为自己怀孕也并非是为了午家的财富,这是一个阴谋,她竟然是为了寻找午氏古宅里面藏着的古墓,她到底是什么人呢?看着已经哭成了泪人的庄晓苏,方孔子冷笑着说:“你心机那么重为的是什么呢?”
“这个跟你没有关系。”庄晓苏骂了一句。
“想不到你为了找到这里牺牲了那么多,唉,真是世事难料。”李夜枭竟然发出一阵感慨。方孔子愣住了,问:“李夜枭,人家捷足先登了,我们怎么办呢?”李夜枭呵呵一笑说:“还能怎么办呢?我们走吧。”
“走?不是吧?李夜枭,你没有坏脑子吧?”方孔子有些不舍。
“我根本不在乎这里的东西,我现在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想得到的也得到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方孔子抱怨着,心里愤愤地想:“你得到了什么呢?你也处心积虑地来到这里,什么也不拿什么也不要就说离开,这算什么呢?”他有些不明白李夜枭,他难道就是为了看一眼这里而来的吗?这个玩笑开大了吧?李夜枭这时候说:“我想我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那边的庄晓苏却是大喊一声:“你们不许走,都不许走。”李夜枭瞥了一眼庄晓苏,然后说:“你都已经找到你想要的,你没有必要再害人了。”
“害人?我哪里有害人呢?我还不是为了我们好。”庄晓苏大声叫嚷着。
“我们?”方孔子震惊了,看了一眼李夜枭又看了一眼庄晓苏,他不明白,他想去问李夜枭什么“我们”。他的心头突然一阵恶痛,然后头部感到一阵眩晕,他瞪着眼睛看着李夜枭,说道:“李夜枭,为什么要杀我?”李夜枭一把长刀已经插进了方孔子的心脏,血溅出来。方孔子满脸的痛苦,他还不肯瞑目,他发白的双眼狠狠地盯着李夜枭,这个家伙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李夜枭,你发现了?”方孔子瞪着李夜枭,他的眼睛都快转不动了,血丝满布。
李夜枭紧闭双眼,一声不吭,直到方孔子实在忍不住整个人倒在地上死去了他才叹了一口气。从方孔子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方孔子是村子里面派出来寻找“祖骸”的。没有找到“祖骸”,村子就会遭到邪恶的诅咒,每一年因为这个诅咒都会死很多很多人,包括李夜枭自己的家人。他记得小时候,村子里面的诅咒显灵了,整个村子每一年都会赶上一场瘟疫,瘟疫蔓延,很多人都死掉了。村子里面的巫师说想要驱赶瘟疫解开降在村子的诅咒必须找到“祖骸”。村子每一年都会派出大量的人出来寻找,很可惜,一直没有找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李夜枭长大了,他离开了村子,他发誓要找到“祖骸”来解救村子。虽然他不知道“祖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经过一番努力,他慢慢地知道,“祖骸”竟然是唐玄宗的宝贝,安史之乱的时候,午家军负责护送出长安城的除了十二具“黄金俑”之外,最主要的其实是护送唐玄宗的这个宝贝“祖骸”。午家军被袭击之后,带着“黄金俑”和“祖骸”躲进了凤凰镇。当然,午家军躲起来之后,里面的人出现了分歧,有人想独吞“黄金俑”和“祖骸”,为了保护“黄金俑”和“祖骸”,当时的午将军命人将“祖骸”偷偷送离凤凰镇。最后送到了舞马丘藏在了这一座古墓里面。
古墓是刘家的,“祖骸”可以藏在这里,也因为那个护送“祖骸”的人跟这一座古墓的主人熟悉。而先前死掉的老羊角夫妻便是刘氏后人,他们拼死保护这个古墓,可惜都被杀死了。李夜枭为了找到“祖骸”,先去了凤凰镇,“黄金俑”背后的字便是当时午将军留下的“祖骸”线索。
看着死掉的方孔子,李夜枭心里黯然,方孔子跟着自己很久了,只可惜,为了“祖骸”,尽管方孔子跟自己的目的是一样的,也是为了拯救村子才来找“祖骸”,但是,这个功劳他不想方孔子拿走。
“呵呵,好样的,不亏是我的好弟弟。”庄晓苏在那边呵呵大笑。
“人已经杀掉了,我可以走了吗?如今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了。”李夜枭低着头,语气冰冷,他似乎有些厌倦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狠心地出手杀死了自己的好兄弟,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好像被一只魔鬼控制住了,现在后悔了,可是人已经死了。他冷冷地看着方孔子的尸体,他或许不该带方孔子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要死,他心里清楚。可是方孔子跟着来了,他本来还想维护方孔子,最终他被恶魔附身了,捅出了那一刀。
“不行,你还要帮我。”庄晓苏走到李夜枭的面前打量着李夜枭,很温柔地继续说道,“小枭,咱们姐弟俩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吧?你现在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姐姐真开心,你让我摸摸你,可以吗?”李夜枭不置可否,庄晓苏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脸庞,庄晓苏一面轻轻抚摸着一面流泪:“长大了,长大了,你还记得吗?自从爹娘死掉之后,姐姐一个人带着你,全村子的人都看不起我们,他们折磨我们,他们嘲笑我们,姐姐带着你出走,为了向那些人证明我们俩比他们厉害,我们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祖骸’带回去,不再让他们看不起。小枭,你还记得吧?我们躲在一个破破烂烂的草屋子里面发誓,你和我,你答应过姐姐一定要找到‘祖骸’,你想放弃了吗?千辛万苦总算有些眉目了,小枭,我们一起把‘祖骸’带回去吧,让那些愚蠢的人知道我们俩不是窝囊废。”
庄晓苏说着的时候李夜枭眼睛红了一圈,他奋力抱住庄晓苏哽咽着:“姐,我没有忘记,我一直在努力把‘祖骸’找到,可是姐姐你连番杀人,我真的受不了。”
“杀人?这个有什么呢?你刚刚不也杀人了吗?”庄晓苏冷冷地说,说完一把推开李夜枭。
“‘祖骸’的秘密不能外传,我是没有办法。”李夜枭委屈地说。
“难道我有办法吗?我一个女人,我多不容易,我的儿子重阳我都照顾不了,你以为我不心疼吗?为了‘祖骸’我豁出去了,这个人你不杀他我也会动手。”
“这些年我们做了那么多值得吗?”李夜枭反问一句。
“值得,为了最初的誓言,为了最初的约定,只要把‘祖骸’带回去,他们一定会对我们刮目相看。小枭,我们离开村庄之后,我带着你四处流浪,世界上最寒冷的冬天是我们俩的,世界最不好吃的东西是我们俩的,世界上最卑微的也是我们俩,你我相依为命吃没有好吃的睡没有好睡的,那么多年来,你想过那些耻辱吗?这都是因为他们看不起我们才变成这样。自从和你失散后我一直在找你,那么多年来,小枭,姐姐好想你,每一天晚上都会想着小枭,梦到小枭。小枭经常告诉姐姐要坚强,要微笑,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下去。小枭都忘记了吗?”庄晓苏一边说着一边哭泣,回忆着过去的种种,心里极度难受。
“姐姐,我没有忘记那些。”李夜枭埋着头说。
“我知道,你要是忘记了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我真的想不到还会遇到你,而且是在这个地方,姐姐我真开心,这一晚是姐姐最开心的一晚了,我找回了小枭,我找到了‘祖骸’。”
“在凤凰镇的时候我就怀疑了,想不到真的是姐姐你。‘莲绽之野’我们俩都找了很久很久了,想不到会在舞马丘,姐姐,为了找到这里你也辛苦了。有时候我总在想,即使找到了‘祖骸’又能改变什么呢?他们看不起我们姐弟俩就随他们吧。”李夜枭说完的时候庄晓苏特别的愤怒,她骂道:“小枭,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们说过要找到‘祖骸’就一定要做到,你不屑他们,姐姐我可忍不住。小枭你真的想离开了吗?”
“我不想再去背负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了。”李夜枭叹气道。
“什么?小枭,你变了。”庄晓苏痛楚着。
“如果不是在凤凰镇遇到了姐姐你,我真不想一路闯进这里。”李夜枭已经没有心情了。
“好吧,那你帮我最后一次。”庄晓苏已经没有心思再去为难李夜枭了。
“打开古棺吗?”李夜枭的眼神看到了那个被铁链锁着的大唐古棺。
“除了你我想没有人可以帮我了。”庄晓苏说。
“你诡计多端还打不开它吗?”
“不,姐姐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想小枭你心里也清楚,如果我懂得打开它就不会故意将你引到这里来,我就是想你帮帮我,我拿到了‘祖骸’之后,你要留便留要走便走。”庄晓苏说着。她说得没有错,她是第一个进入古墓的,进来之后很快便找到了这里,很可惜古棺被巨大的铁链锁着,她毫无办法,她出去找李夜枭他们的时候,遇到了张狂野这些人,她本来想利用张狂野这些人杀死方孔子,但是李夜枭一直维护着方孔子。“祖骸”的秘密任何一个外人都不允许知道,知道者杀。在凤凰镇的古墓里面她在“黄金俑”背后找到了“莲绽之野”,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莲绽之野”在何处,便一直跟着李夜枭,她后来发现李夜枭对“莲绽之野”很熟悉,心里便打起了他的主意,谁知道李夜枭竟然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李夜枭竟然熟知“莲绽之野”熟知这个古墓,他一定有办法打开古棺。
“我还以为你有办法。”李夜枭苦笑了一下就走到那个大唐古棺面前。
“小枭,‘祖骸’就在里面,靠你了。”庄晓苏跟过来说。
“打开它需要‘金龙’。”李夜枭嘴巴里面念着然后从身上拿出了在钱库那里找到的四根“金走龙”,他打量了古棺一番,然后说道:“姐姐,帮忙找找。”庄晓苏问:“找什么呢?”李夜枭说:“铁链的锁头。”庄晓苏答应了一声就在古棺外面转了一周,然后叫道:“这里有一个。”李夜枭走过去,就在古棺的底部,一把拳头大小的锁头悬在那里,李夜枭钻了进去,然后找到了锁头的钥眼,他把四个“金走龙”拿出来,然后一个一个地试,试到第三个的时候,锁头叭的一声就打开了。锁头打开之后他便将紧扣的铁链扯出来扔到一边去,当然,古棺绑着的铁链是由四个大锁头紧扣起来,现在解决了一个,也只能清除掉这个锁头所扣住的铁链。
“我又找到了一个。”庄晓苏显得有些兴奋了。
李夜枭又去开第二个锁头。
“小枭,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庄晓苏有很多疑问。
“我师父他来过这里,写下了一首词,我想那首词意味深长,想不到还真的和这个古棺有关。当年我和姐姐走散之后,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面,饥寒交迫的我险些就死掉了,一个盗墓贼喝醉了之后把我带回了家,他后来成了我师父。”李夜枭一边开锁一边说。
“小枭,姐姐对不起你。”听到李夜枭说起过去,庄晓苏心里难过。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姐姐别多想了。”
“那一次要不是我扇了你一个耳光,我想你也不会负气出走,我当时不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李夜枭这时候已经把第二把锁打开,然后把和锁头连在一起的铁链清除。开了两把大锁之后,捆绑在古棺上面的铁链已经被清理一半了。随着铁链被清理,庄晓苏又找到了第三把锁。庄晓苏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恨着我吧?”
“没有的事。”
“小枭,以后你回来和姐姐一起生活吧?”
“呵呵,我们都分开那么久了。”
“你不愿意吗?”
“我想,你我都有自己的生活。”
“可是我们难得再见,我可是你姐姐,你就这么不肯留在姐姐身边吗?”
“拿到‘祖骸’之后姐姐就赶紧回村子去吧,我是不能送你一程了。”李夜枭说着的时候顺手打开了第三个锁头。
庄晓苏过来帮忙把那些沉重的铁链扯开,她说:“你真的不想回村子去了吗?”
李夜枭摇摇头,他已经满头大汗了,铁链真不容易清理。想到以前在村子里面被欺负,被笑话,他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不想去面对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有些东西面对不了那就只好永远回避。庄晓苏一心想逞强,想把以前的羞辱去除掉,姐姐心里面的想法他能理解,只是他不想回头了。
“看来我也不能勉强你了。”庄晓苏虽然很想李夜枭跟着她回村子,但是李夜枭一心不想回去,她实在不想去强迫这个弟弟。第四把锁头在古棺顶部,李夜枭爬到了上面,最后一根铁链了,清理完这一把锁头,古棺就完全解放了。李夜枭用最后一根“金走龙”打开了最后一个大铁锁,缠着古棺上的铁链被他和庄晓苏全部清理掉。古棺崭新的面孔出现了,黑漆漆的古棺上面刻满了各种图案和文字,当然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清理掉所有的铁链,李夜枭和庄晓苏都显得很疲惫,两人蹲在古棺的上面,李夜枭说:“希望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村里的人找‘祖骸’找了那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村中的风水一年不如一年,我想我们这一次把‘祖骸’带回去改善村子的风水,村里面的人就再也不会看不起我们姐弟俩,他们一定会很感谢我们,到时候,那么多年的耻辱总算能化解了。”庄晓苏欣然无比。
“或许吧。”李夜枭摸着古棺硬邦邦的棺材盖叹了一口气,“祖骸”这种事他将信将疑不置可否,当然,对于被伤害过的心灵,“祖骸”似乎可以疗伤。
“小枭,推开盖子吧。”庄晓苏有些激动了,她可是寻找多年了。
李夜枭点点头,他把手放进棺材盖子边沿,然后用力一推,轰然一声,棺材盖子没有被推开反而变得四分五裂,瞬间化为了一堆粉末掉进了棺材里面。尘灰飞扬,李夜枭和庄晓苏咳嗽不已。等尘灰散开,两人才看清古棺里面的东西。
古棺的盖子化为了灰尘,灰尘掉下去覆盖了古棺里面的遗骸。
李夜枭和庄晓苏赶紧去清理那些灰尘,看到了“祖骸”,他们俩心情都很激动,奋力清扫着灰尘。古棺里面的“祖骸”也慢慢地显露出来,李夜枭突然说了句:“不对啊?”庄晓苏问:“怎么了?”李夜枭指着古棺里面的“祖骸”说道:“不对不对。”庄晓苏看下去的时候,心里吓了一跳。古棺里面藏着一具尸骸,尸骸已然化为了干尸,但是在尸骸的身体四肢上缠满了铁链,铁链一重一重地将尸骸绑起来,这些铁链虽然比外面绑着古棺的铁链小很多,但是它们将尸骸捆绑的样子实在吓人,怎么回事呢?
这是谁干的呢?李夜枭看着庄晓苏,他有些不安宁了,还想说些什么,一只枯槁的手突然从古棺里面伸出来紧紧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庄晓苏狂叫:“小枭,这是怎么了?”她想去帮忙,古棺里面又伸出一只枯槁的手,这只手迅速地掐住庄晓苏的脖子,庄晓苏不能呼吸不能叫嚷只有不停地挣扎。她看着李夜枭,李夜枭已经快断气了,整个人被那只手死死地掐着,看到李夜枭这样庄晓苏眼泪直流,她伸手去帮忙却哪里还有力气,那只手就快扭断她的脖子了。
“姐姐,我们中计了。”李夜枭轻轻地说了一句,那只掐着他的手一抖把他整个人拉进了棺材里面去。庄晓苏呜呜喊着,脖子一阵剧痛,她也被拖进了古棺。
两人被拖进古棺之后,只听到叭的一声,顿时昏天暗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棺材盖已经将古棺盖住了,李夜枭和庄晓苏感到一片黑暗,外面则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个人正在把他们刚刚解除的铁链重新绑在古棺上面,铁链当啷,古棺幽黑,李夜枭和庄晓苏都快放弃挣扎了。
许久许久才听到外面有个人说话:“想杀死我吗?没那么容易。”
是方孔子的声音。
他还没有死掉吗?
李夜枭没有刺中他的要害吗?
方孔子这时候正将李夜枭从棺椁上拆下来的铁链重新绑在棺椁上。
“谁也拿不走祖骸,任何人都不能…嘿嘿…”方孔子气喘吁吁地骂着,他才是“祖骸”的真正守护人,李夜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想方设法地帮他寻找万能的“祖骸”的方孔子会是“祖骸”的守护者。
“祖骸”又被称为“蚩尤遗骸”,传说是上古时代九黎族族长蚩尤死后留下来的骨骸,它因为具有一种神通的力量而被无数人觊觎,辗转多年之后落入了唐玄宗的手里,安史之乱时,唐玄宗不想它落入安禄山手中便命午将军负责藏匿“蚩尤遗骸”。
其实,当时负责将“蚩尤遗骸”运出京城的除了午将军之外还有一位姓方的将军。正值天下大乱,贪婪的午将军不想再为唐玄宗卖命他想独吞十二具黄金俑和“蚩尤祖骸”。但是,方将军根本不答应他,他便带着午家军和方家军大战一场,结果午将军获得了十二具黄金俑而方家军带走了“蚩尤遗骸”并把“蚩尤遗骸”藏在刘氏古墓之中。此后方、午两家为了“蚩尤遗骸”之事时有征战、斗殴,午家一心想得到“蚩尤遗骸”,而方家则是自方将军之后世世代代誓死保护“蚩尤遗骸”。
时间长了,午、方两家编造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故事来掩盖事实,这些故事传说传到了李夜枭的村子,村子得了瘟疫之后,大家便想着寻找“祖骸”拯救村子。李夜枭和庄晓苏姐弟俩踏上了寻找“祖骸”的征途。
然而,李夜枭却没有想到方孔子便是方将军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