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几个人?”
“九个。”
“凄惨啊,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呢?守护着古墓的会是谁呢?”李夜枭思考着说。张狂野摇摇头说:“我看不像是人,我觉得是某种东西,嘿嘿,不过,真要是遇到什么邪的东西,我张狂野也不会放在眼里。”
“你有这样的信心就好了。”李夜枭拍了拍张狂野的肩膀。
“好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咱们往雾林里面去吧。”张狂野已经都安排好了,他正是回来告诉李夜枭可以出发了,只是看到李夜枭和罗大宝有说有笑他才过来问几句。李夜枭没有把“豳王墓”的秘密说出去,张狂野也安心了。
第六章幽林诡域
舞马丘还是和往常一样,到了夜晚的时候,迷雾重重,白雾缭绕其中,缥缥缈缈,里面的玄机,真是叫人难以猜透。舞马丘中这一片林海,到底有何玄机呢?里面的环境如何?只怕只有张狂野那个手下知道了,可惜那个道士死在了这里。
罗大宝点了五十个扛枪拿炮的,张狂野则把他的盗墓军团带上,李夜枭和方孔子跟在其中。李夜枭这一次主要还是想靠罗大宝和张狂野,他和方孔子显得一副很清闲的样子。走进舞马丘的林海里面,白蒙蒙一片,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张狂野在进来之前给了每人一盏油灯,这点微光,在迷雾里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在浓雾中行走,如履薄冰,进来的人没有一个不绷紧心弦,生怕真的会出现什么鬼怪之类的害了自己的性命。行走了半个小时,糊糊涂涂地走着,连个方向都找不到,谁都在想:“舞马丘的墓地在哪里?要穿过这片云雾吗?什么时候能走出去啊?”
“大家小心一点。走出雾林就可以找到古墓了。”这是张狂野的声音。
“你们给我打起精神来,这里是诡异一点,不过,你们也不要怕,什么鬼怪?老子活了那么久,什么没见过,你们大胆地往前面去。”张狂野发话,罗大宝也不忘督促。
“你看到了什么?有什么高见吗?”方孔子这时问了一句走在自己前面的李夜枭。
“这里是一片森林,草木茂盛,但是被裹在一片雾气之中,树木影影绰绰,阴霉之气,弥漫了整个舞马丘,给人的感觉很不祥。”李夜枭四周看了几眼,说。方孔子点点头,说:“这样下去肯定会死人,你嗅到没,雾气里有一种带毒的物质。”方孔子显得很不安,他已经发觉不妙了,在白色的迷雾里面,有一股特别的气息,他鼻子灵活,知道这是一种有毒的气体,现在吸入少量还不至于怎么样,一旦大量吸入,后果不堪设想。
“给,把鼻子和嘴巴捂上。”李夜枭递给方孔子一个口罩。
“原来你早就嗅到了。”方孔子模糊中看到李夜枭的下半脸已戴上口罩,赶紧接过口罩戴上,说:“他们怎么办?他们会死得很惨的。”
“我也刚刚才发觉,你去给每人发一个口罩吧,效果不大,但是总比没有好。”李夜枭说着递给方孔子一个袋子,他看来是早有防备。方孔子欣然一笑,接过袋子就往前面走去给张狂野他们发放口罩。
“司令,有人死了。”一声惨叫,一片恐慌,一时间,沉寂的众人喧哗起来,虽然看不到什么,但他们进来时久憋着的心情一下子全部发泄,都乱套了,因为畏惧,因为未知的恐惧,大家都乱了。不一会儿,罗大宝问:“怎么死的?是前面的兄弟吗?”
“不知道,他走着走着就倒下了,啊,罗司令,他的整张脸都腐化了,罗司令,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吐了。”前面那个士兵特别痛苦地说,还听到他哇哇呕吐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此时,整个队伍不再向前面走去,没人敢多动一下。
舞马丘的雾气越来越强越来越浓,阴森森的总让人有点不舒服。有些人已经在天旋地转地晕呕,又死了人,谁都在慌,谁也不愿意向前去。罗大宝一再督促,张狂野的手下倒好一点,一如既往地往前面走去。张狂野对罗大宝说,他们不走,他就带自己的人先过去,到时候分红他要拿大份的。这话气得罗大宝呼不出气来,盗墓贼本来就是胆大包天,把死亡置之度外。对于张狂野他们而言,死的不是自己人,也不用着什么急,他们见过的东西比现在还可怕得多。
“这里的雾气里面掺了毒,你们小心一些,赶快戴上我给的口罩。”一道大光打来,很刺眼的光,众人眼前一耀,只见李夜枭一步步缓缓地走来,方孔子在他身后正给他们发放口罩。原来李夜枭手里拿着一个西洋手电筒,这光一来,还真神,把浓浓的迷雾都给透过去,眼前已然是一条路径。路径四周杂草丛生,树木互相缠绕,藤蔓紧紧地绞在一起,拧得乱七八糟的,让人深有畏惧之意,奇怪的是,这些树木、草蔓,没有一种是碧绿色的,都是血淋淋的红色。浓雾胜雪,这里头的植物却是活如血液,盈盈滚动,血红血红,看上去特别的恶心,有的人看得清一些,已是捂着嘴呕吐不止,脸色发青。现在每个人的心都在嘭嘭嘭地狂跳,这地方还真的是“鬼门关”吗?白色迷雾,血色草木,嶙峋姿态,恐惧一阵一阵地袭来,人心惶惶。
“怎么会是这样子?”罗大宝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哼哼,装神弄鬼的,有什么了不起?”张狂野没什么感觉,大声说着。
“老狂,看来你说得对,这里真的存在某种力量。”李夜枭走过来说。
“你说说,这,这怎么回事?”罗大宝变得有些恐慌,赶紧走到李夜枭身边。
“我不知道。”李夜枭低着头说。
“那怎么办?还去找宝贝吗?”罗大宝有些畏缩。
“罗司令,你怕什么?有我们在呢,死不了你。”张狂野放声大笑。张狂野一笑,跟着他的那些盗墓者也哈哈狂笑起来,而且是尽力地笑,很变态地笑,很大声地笑,很疯狂地笑,二十多张嘴,这么一笑,整个血淋淋的世界回声连连,真是叫人心里发慌。罗大宝大骂:“你们笑什么?王八蛋,不许你们笑。”他还以为张狂野他们在嘲笑自己。
“罗司令,你也叫你的人笑一笑吧,尽力笑,想怎么笑就怎么笑。”李夜枭对罗大宝说。
“为什么?他们这些盗墓贼发疯,我们也要跟着疯吗?你也疯了吗?”罗大宝不理解。
“对,就是要你们笑,放开你的喉咙去笑。”李夜枭大笑几声说。
“疯子,全是疯子,你们全疯了。”罗大宝几乎要崩溃。
“罗司令,赶快叫你的人笑,知道吗?这一招在盗墓里叫‘惊鬼神’,呵呵,跟打草惊蛇差不多。”李夜枭说完又大笑不已。“惊鬼神”是盗墓贼用来吓唬鬼怪给自己壮胆的一种方法,基本都是以大笑来显示自己根本不会怕那些隐藏着的恶魔。
“嗯,有点道理,那些鬼怪在暗处,我们不好下手,得把它们惊出来,好主意,看来你们这些盗墓贼还是挺会用脑子的,就算不能把鬼怪惊出来,也可以把它们吓到,让它们滚蛋,好,罗家军的,你们给我痛痛快快地笑,给我笑。”罗大宝思索也快,李夜枭一说,马上领悟了,这心里一乐,什么阴影和恐惧都没有了,人立马是桀骜狂笑。在他的一声令下,他的部下也是放声嚎笑,这时,整个舞马丘幽林响起了五花八门的笑声。
“你那洋东西,光线可厉害了,你就好好看看那只‘鬼’躲在哪里?咱们这次先把他干掉,舞马丘的墓地就不难找到了。哈哈。”张狂野低下声来对李夜枭说。
“这里面挺玄的,那只‘鬼’我怕是不会被我们惊吓出来的,咱们这样子笑下去没用,‘惊鬼神’不过是让大家放松罢了。嗯,等一下,我去找那只‘鬼’,你带人先越过这个幽林,今晚三更之前一定要找到墓地。”李夜枭说。
“好,我不怕告诉你,我刚刚细心看了一下,幽林隐藏着一个很庞大的机关陷阱,咱们恐怕是走进人家的套子里了。”张狂野很深沉地说。
“我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你我都不要讲出来,人心慌了,咱们谁也活不了,更别说要盗出什么宝贝,发点横财了。”李夜枭很小心地说。
“这点,我知道。”张狂野心里早有计划。
“怎么没有什么鬼怪出来?喂,张狂野,你们这些‘惊鬼神’管用吗?”罗大宝笑了半天,嘴巴都麻了,也不见什么鬼怪出现,心里烦躁,眼看有些兄弟笑得都吐白沫,他这心里更不好受,停住笑声,就问张狂野。
张狂野没有回答。
舞马丘幽林四面云雾绵绵,白蒙蒙一片,李夜枭的洋电筒打出一道黄白色的光在四处寻找着什么东西,光芒所到之处,无不是鲜血淋漓的一幕幕。虽说大家都知道那些不是真正的血水,可是看上去实在叫人心里瘆得慌,树枝藤条,窜来绕去,叶片根茎,所染液体均是血红,嘴巴里面哈哈大笑,心里却是忐忑不安。“惊鬼神”的功夫怕是到家了。以前盗墓的时候,遇到“鬼神”,张狂野常以此招将“鬼神”吓跑,现在,连一只鬼影子也没有见到。众人甚纳闷,张狂野心里清楚,这一次遇到的可不是什么鬼神,而是人。鬼怪不可欺,这是笑话,其实真正具有能力的对手才是令人担忧的。众人不停地笑,张狂野也没有理会罗大宝的问话。李夜枭手持洋电筒东扫西射,不一会儿,他对张狂野说:“张狂野,你带上人先进去。”张狂野意会,叫上自己的人举着油灯往舞马丘幽林深处里面走去。
“哎,我们怎么办?张狂野,我的人怎么办?”张狂野他们走了,罗大宝着急了。
“叫他们跟上,你也跟上。”张狂野大声叫道。
“雾气毒质很重,大家不要忘了戴上口罩。”李夜枭叮嘱着。
张狂野这回打头阵,走在前面带路,众人纷纷收住笑声跟着。为了让他们看清路,赶快走出这一片迷雾,李夜枭在后面打着光引导他们的视觉。有了李夜枭的手电筒,众人看得清楚一些,立马加快了脚步往前面走去。死了人,他们每一个心里都急着要走出这里。李夜枭一手打着手电筒,眼睛注意旁边的动静,进来之后,他才发现,舞马丘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感觉这里经过精心布置,血淋淋的树木和花草藤蔓,已经变异了,它们可以常年不断地分泌出那些血淋淋的液体,这些液体流出来后,白天温度很高,它们就升华变成了气体,这些气体带有毒质,到了晚上,因为温度下降,它们就会融入雾气里,通过雾气的流转使毒质蔓延到整个舞马丘,人吸入大量雾气之后先是全身麻痹,然后就会变成一具腐尸,烂在泥土里。
李夜枭对这种植物也懂一点,当初接触到的时候,他实在想不通,这种植物是怎么变异出来?其实,他来过这里,也查探过这个幽林,所以,他带来了口罩,这种口罩有一层过滤网膜,可以把任何带毒的气体过滤掉。他现在很庆幸,不然,对于这些暗藏毒质的流雾,没有准备一定措手不及。
刚刚的“惊鬼神”应该有了点效果,张狂野把人带进了前面的幽林雾区,李夜枭在后面看着众人鱼贯而去,想着这“惊鬼神”应该是把对方镇住,让对方无从下手,至少大家狂笑的时候,对方会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被识破。想到这里,李夜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冥魂’在捣鬼?”方孔子看到李夜枭那稍稍放松的神情说。李夜枭没有回答,反而把手里的洋电筒递给方孔子,说:“你给他们照路。”
“你还没有说这里有没有‘冥魂’呢。”方孔子接过那洋玩意。
“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李夜枭摇头说。
李夜枭走近那些血红的植物,拿出一个手套戴上去摸一片巴掌大的叶子,他碰到那叶片时,顿见那叶片呼的一下,冒出一股黑烟,袭向李夜枭的眼睛,吓得李夜枭赶紧向后退,那股黑烟化开散到雾气里,李夜枭赶紧用手去查看眼睛是否受伤。
“李夜枭,你干嘛呢?”方孔子这时惊问。
“没事,我闪得快,不然,我这一双招子,就要报废了。”李夜枭叹了一口气说,样子有惊无险的。
“叫你小心一点,你老不听。”方孔子埋怨着李夜枭。
“我只是想瞧瞧这所谓的‘血珊瑚树’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夜枭看着那些血红的植物说,这些植物碰也碰不得,他一下子兴趣全没了,只有一番感叹。方孔子愣愣的,说:“‘血珊瑚树’?你认识这些鬼东西?”李夜枭点点头,说:“我刚想起,你别看它们树枝藤条花草,各有姿态,其实它们都是同一个种类,统称为‘血珊瑚’,你也知道,珊瑚的种类很多,模样千变万化,你所看到的树草花藤,都是‘血珊瑚’的特征。”方孔子摇摇头,笑道:“什么珊瑚树?我没见过珊瑚这种东西,不过,无所谓了。”
两人正聊着,张狂野已经带着大家走出去很远了,两人想要跟上,不想,步子还没有迈出,已经走到前面的众人竟乱哄哄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往回跑,像被鬼追赶一样,脸上充满了恐惧,挂满了泪水,争先恐后,被踩死的都有好几个,看他们的样子,比起被狮子猎杀的斑羚还仓皇。
“怎么回事?”李夜枭感到不对了。方孔子叫道:“他们不会是遇上‘冥魂’了吧?”
“怎么可能?”李夜枭想不通,“冥魂”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一定是遇到了别的什么东西,可是大家狼狈的样子,会是遇到了什么呢?方孔子这时候把第一个跑到他们面前的士兵抓住,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前面,前面有鬼,真的有鬼。”那个士兵啜泣着,满脸的恐惧。
“鬼?”李夜枭和方孔子知道前面的人出事了,可是说到“鬼”,这也太扯谈了。
“肯定是刚刚‘惊鬼神’的时候把鬼神惊醒了,前面死了很多人,很多人莫名其妙地死了,我们不能留在这里,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出去,这里的乡亲们说得对,我们不应该冒犯神灵的,我们现在冒犯了神灵,我们都会死掉的。”那个士兵继续说着。
“我们本来就不该相信什么‘惊鬼神’,是那帮盗墓贼惊醒了这里的神灵,神灵现在醒了过来,他发怒了,他正在杀人,我们可要逃命。”一个追上来的士兵也说是冒犯了舞马丘的神灵。第一个跑出来的人已经哭得不行,他说:“咱们信了那些乡亲就没事了,现在我好几个兄弟都死在了里面。”
“你们都逃出来了?”李夜枭问。
“没有,有些兄弟给那鬼怪缠着,现在怕已是尸首不全。”有人回答。
“他们怎么死的?”李夜枭问。
“我们进去的时候,走着走着就听到有人在说话,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不对,应该是一只男鬼和一只女鬼在说话。那个男鬼说,我们俩在这里沉睡了几百年,一直没有被打扰过,现在不知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来他们的地盘捣乱。那个女鬼说,咱们醒来,也该吃吃晚餐了,哈哈哈,这些东西闻起来多么香多么嫩呀。那个女鬼尖声怪笑,男鬼说,他们有口福了。女鬼说,来了那么多人,他们还要比一比谁吃得最多谁吃得最饱。那男鬼说,好啊,他先让女鬼三个。那女鬼说,男鬼的血盆大口可以吞下几头大水牛,他敢不让女鬼,女鬼以后就不会再理男鬼。那男鬼笑了,说,那请吧,他叫女鬼先尝尝我们的味道。”一个将士把他们的所见所闻娓娓道出,出现了一对鬼吗?士兵说的时候绘声绘色,感觉还真的是见鬼了,说得四周的气氛都变得鬼魅无比。
“有这种事?”方孔子摇头不信。
“有,有,我们都听到了,那鬼真的被我们笑醒了。”
“对,这回不得了,它们要把这里的人全吃掉。”
“我们可不敢留在这里太久,我还要活命啊。”
逃出来的几个将士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语无伦次,都吓傻了,看他们一副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说得故事还挺逼真的。方孔子问:“那么几句对话就吓住你们,你们太没胆子了,平时怎么扛枪上前线的?”有个士兵说:“什么几句话?你不知道,那两只鬼一说完,我们就看到一个兄弟凭空消失了,感觉给那鬼怪吞吃了,这关头,谁不急,这不,大家全慌了。失踪一个还可以,那鬼怪狠起来,咱们的兄弟接二连三地突然消失,你根本瞧不出为什么,愣是在你面前消失了,你说说,这不是鬼怪所为会是什么?”
“对,我们也见到的。”几个逃出来的将士也这么说。
“挺有道理嘛,不过,你们这样也是逃不出去的。”李夜枭说。
“为什么?”有个士兵问。
“因为你已经被鬼怪盯上了。”李夜枭很阴沉很阴沉地说。
“什么?”那个士兵一惊,突然被什么撞到一样扑倒在地上,众人看去时,那个士兵已经化成一滩血水,血水慢慢地往大地里面流去,腥臊之味,令人恶心。
“鬼怪来了。”有人惊叫一声,众人四处逃窜,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连方向都找不到了。
“李夜枭,怎么办?”方孔子警惕起来。
“老方,真正的主终于出现了,你小心一些。”李夜枭把方孔子手里提着的箱子拿过去,这个箱子是一个黑色的铜造箱子,长两尺,进入幽林后方孔子一直提着。李夜枭拿过箱子之后,没有打开,静静地站着。那些逃窜的士兵,说来悲哀,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东西,还没有走出十步就突然被击倒了,身子躺在血泊里面慢慢地溶化掉。一股很邪恶的力量充斥着这个幽林,也不知道是鬼怪还是人为,诡异无比。
“老方,咱们去与张狂野他们会合。”李夜枭提起箱子就向舞马丘幽林深处跑去,方孔子手拿着洋电筒紧紧跟在后面,还问:“这是怎么啦?他们怎么会突然就死掉?”李夜枭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方孔子看着那些被杀害的士兵,还有不停地在逃跑的士兵,眼看都要死光了,他心里极为难受,说:“我们应该帮帮他们,他们可都要死了。”李夜枭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想帮忙呢?说:“顾不上了,咱们去找张狂野,他有办法。”方孔子说:“他搞不好也死在里面了,李夜枭,我们真的把这里的鬼神惊醒了吗?”
“胡说八道。”李夜枭骂了一句。
“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死去了?我不能见死不救。”方孔子似乎不想跟李夜枭走。他想回头去帮助那些正在遭受“鬼怪”杀害的士兵。
“嘿嘿,这事张狂野他知道,你去问他,你帮不了他们,他们本来就是张狂野叫来送死的,你明白吗?”李夜枭把方孔子拉住,不让他返回去救人。方孔子急了,说道:“我不明白,他们可都是人,人命关天,你李夜枭怎么这样子?”
“你给我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很会为人着想,我告诉你,盗墓不是一件简单到上个茅房就了事的事情,盗墓是需要付出,需要代价,需要牺牲,你明白吗?这些逃出来的人,他们只不过是诱饵,他们的任务是把藏在这里的那只真正的‘鬼’引出来,吸引这个幽林主人的注意力。估计张狂野他们已经往古墓那边去了。”李夜枭很激动地说,把方孔子都说傻了,方孔子很心痛,抹了抹快要流出来的泪水,说:“他们不该死的,他们怎么那么笨?嘿嘿,想不到都是你们一手安排好的。”
“我也没办法,这些逃亡的人是自己吓着自己逃出来的。”李夜枭叹气说。
“这个幽林到底存在着什么?”方孔子苦苦地问。
“一个庞大的机关体系,如果不把机关毁掉,还会继续死人。”李夜枭说。
“机关?不是鬼神?”方孔子很惊讶。
“有人操控着这里,我们刚一进来,命运已经被那个人抓住。”李夜枭说。
“不,我要毁了它,我们的命运在自己手里握着。”
“希望可以揪出那个人。”李夜枭拉着方孔子,“咱们赶紧去接应张狂野他们。”
李夜枭和方孔子赶上来的时候,张狂野这边的状况并不怎么好,罗大宝一身邋遢地指挥着他的部下用枪械四处扫射,吧嗒吧嗒,子弹如同雨点一样往白茫茫的雾霭里打去,但是扫射了很久也不见打出什么来,士兵们像见鬼一样地疯吼,手里的枪械不停地射击。
张狂野和他的人马躲成一堆。李夜枭赶到的时候,在手电筒的照耀下,看到地上躺着不少士兵的残骸,有些已经化为血水,可以想象出刚刚是多么惨烈。说来奇怪的是地上有好多的木桩子,一排排地陈列,锥尖式,四周布满了荆棘,木桩上嵌藏着锋利的刀片和钉齿。四周还有不少散落着的绳索,粗粗细细大大小小,全部系在那些具有很强杀伤力的木桩上。稍微走近一点,看清楚一些,那些木头制成的桩子上面染着不少的鲜血,士兵们被这些木桩袭击了,不少尸体挂在了木桩上面。
“老狂,你们遇到了什么?”李夜枭一边跑向张狂野他们,一边问。
“不要过来。”张狂野叫道。
他声音未落,只听到呼呼的吹拂声,一道很大很大的黑影从天而降,猛地就往李夜枭砸去,快乎其快,李夜枭身后的方孔子起身跃出,一脚踢去,他速度胜似闪电,一脚正中那道黑影,听到砰地一声,那黑影爆炸开来,化为一团浓烟,几根木头散落在地上。李夜枭趁机大步飞出扑到张狂野他们面前,刚刚险些给那黑影砸死。
“你还好吧?”方孔子站定之后问李夜枭。
“还行。”李夜枭躲过一劫,心中暗暗庆幸。
“想不到他们人马不少,我以为他们已经给那些逃兵引出去,想不到这里还留有他们的人,真是惭愧。”张狂野叹声说。
“说句老实话,对手是不是‘铁锁横山派’的人?”李夜枭问。
“唉,你猜得对,我们是遭遇到这一伙人了。‘铁锁横山派’的人向来孤傲,手段极高,咱们要小心了,我们可是遇到大麻烦了。”张狂野很失落地说着。李夜枭点点头,知道对手的来头,他心里也有些对策了,说:“‘铁锁横山派’向来喜欢神出鬼没,这一次我们遇上,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不过,慢慢来吧,总会让他们屈服的。”
“你俩还在啰嗦什么?咱们现在怎么办?我们见鬼了,我的部下所剩无几了,子弹也快没了。”罗大宝叫着,一双手两把枪,一副落魄的表情,怪吓人的。
“你歇歇吧,别浪费弹药。”这话张狂野说了好多遍了,可罗大宝哪里听他的。
“老子不会停止射击,老子要打它个千疮百孔。”罗大宝疯叫,带着他的士兵继续扫射,他很害怕,停止射击之后会被鬼怪袭击。张狂野老劝他不要开枪,没有任何意义。李夜枭打量着四方,并不理会罗大宝和张狂野的争吵。他熟知“铁锁横山派”是一个很强大的机关流派,机关布阵方面非常诡秘,手段都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杀人于瞬间。这下子遇到了他们,他也有些焦虑了,被这个流派的机关师缠上,就好像“铁锁横山”一般,让你无可奈何,无法动弹,最后活活地被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