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地眼?”钟鬼灵一愣,“那是我师弟破的!不过他现在在住院…”

“他怎么破的?”老者目不转睛的盯着钟鬼灵,把个钟鬼灵盯了一身汗。

“是这样的,他把那东西引到自己身上了…”钟鬼灵道。

“然后呢?”

“然后就被车撞啦,再然后就住院了…”钟鬼灵一探手。

“引到自己身上?”老者一皱眉,“年轻人,我虽然不懂你们清微教的东西,但我研究过茅山道术,同属符录派,我想也应该差不多…”

“对啊…”钟鬼灵点头,“怎么秦先生,您对道术有研究?”

“按茅山派的理论,治地眼之怨需改七关七亥,不但需要多人齐施阵法,且有当场暴毙的可能,你师弟怎么可能把那东西引到自己身上而且只是住院?”老者并未理会钟鬼灵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

“秦先生有所不知,茅山清微,虽说基本原理差不多,不过很多东西称呼不一样,而且擅长的东西不一样,茅山擅长驱鬼镇邪,清微擅长散怨超度…”一看这个秦先生说的头头是道,钟鬼灵心里也有了点谱,真是内行的话倒也好办…“我师弟不是普通人,我也一样,能让我们俩束手就擒的玩意至少我还没碰见过…”钟鬼灵把师弟紫气罩顶的事与自己身冲十世哀煞以及师傅如何救自己的经过大略说了一遍,“秦先生,顾名思义,散怨超度,就是消除那些罪孽深重或大怨未了的冤孽身上的怨气,让他们能够投胎转世或是不再危害世人,在这个领域,我们清微派要远远领先于其他门派,茅山和清微奉行的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套路,茅山讲求‘驱’、‘降’、‘散’,清微讲求‘收’、‘化’、‘度’,他们是堵,我们是疏,清微道法的至高境界是‘卒化’,就是施法者故意让冤孽把自己害死,以此平息冤孽的怨气,在历代清微高人中,这么干的不在少数,古代人么,最大的人生价值无外乎造福苍生千古留名,但到了近代,别说是清微,整个道门都在走下坡路,祖庭衰微甚至莫名消亡的门派比比皆是,所以‘卒化’从前清开始便被我派列为‘禁法’,那时起清微便也开始借鉴茅山派、太一派的一些阵法,宁肯折寿,也不能再‘卒’了,因为实在是死不起了,一个门派算上厨子火工总共才十口八口的,再动不动就有人‘卒化’,这传宗接代的事还干不干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俗话说的好,能者多劳,‘卒化’这种方法我和我师弟经常用,包括我师弟这次破地眼,也是这么干的,只不过他太轻敌了而已…我十五岁就开始往身上引东西,我师弟更早,好像十岁开始就经常这么干,一来省成本,二来省事,连法台都不用搭,点几柱香就OK,往往能让我们磕破点皮伤伤筋骨,怨孽的怨气便已经消了,因为我们俩轻易死不了…”

“原来如此…”老者点了点头,“贺掌石这个人你听说过么?”

“当然听说过!”一听眼前这秦老头知道贺掌石,钟鬼灵不由得一愣,“论辈分那是我师叔祖啊,当年师祖姜阔山一共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张开天,二徒弟就事您说的贺掌石,关门弟子崔伍桐就是我师爷!”

“关于这个人,你了解多少?”老者继续问道。

“这…”钟鬼灵一笑,“秦先生,我师傅收我当徒弟,完全把‘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观点发挥到了极致,也就是学法练武的时候指导几句,平时就是念经,在我们哥俩小的时候,很偶尔很偶尔的能给我们讲讲故事,大了连故事都不讲了,这个人我也只是在故事里听过…据我所知,这个人脾气很怪,凡事爱抬杠,跟我师爷关系也就那么回事…怎么秦先生您…?”

“我就是问问…”老者叹了一口气,“前不久,有一个人找到我,说希望通过基金会的资源调查这个人的线索,后来我看了你的履历,便想见见你…”

“直接找您?”钟鬼灵一愣,“难道基金会的业务都由您直接经手?”

“当然不是…”老者站起身,拄着拐杖踱到了窗前,“他找过北京办事处的负责人黄先生,但被拒绝了,所以便找到了我…”

“那…为什么拒绝?”钟鬼灵一愣,“违法?还是太难?”

“都不是…”老者叹了口气,“基金会的发起人之一,美国福萨克孙启林财团的执行董事孙亭先生,曾经有过调查道门中人详情的先例,所以他会找到我们,希望能帮忙调查贺掌石的去向,他说这个人最后的去向关系到整个道教的镇教之宝,但没说是什么东西,只是希望利用基金会的资源进行调查,如果找到,五五分成,找不到的话,风险由基金会承担…”

“那是应该拒绝…”钟鬼灵点了点头,“这种合作不符合市场经济的客观规律…”

“不是那个原因!”老者厉声道,“镇道之宝,我倒也很想见识见识,但我觉得,有的东西,本就属于该拥有它的人,我不想让基金会的资源去为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服务!”

“其实我觉得…”钟鬼灵也皱起了眉,“秦先生,我觉得这个人忽悠人的成分居多啊…”

“怎么说?”老者一皱眉。

“据我师傅讲,贺掌石和师门联系不多,同门也很少过问他的事,自从张开天继掌教位之后便离开山门盖了个道观自立门户了,后来干脆失踪了,连我师傅都不知道他最后到底是干嘛去了…所以说贺掌石去向不明,这点倒不假,但是…”钟鬼灵一撇嘴,“要说他有整个道教的镇教之宝,这可就太假了,我清微派到了民国,可以说已经没落了,最值钱的便是一把宝剑,我师傅给我化解恶煞期间为了贴补生活费还给买了,电视上专家给的估价不过170万,他贺掌石当初离开师门时可以说是两手空空,他能有什么镇教之宝?还是整个道门的镇教之宝?录派的CEO张天师也不敢说他的宝贝能给整个道教‘镇教’啊…”

“万事不可绝对…”老者摇了摇头,继续遥望窗外,“我这次找你来,也只是想提醒你,道门的宝物,是咱们所有中国人的财富,如果你知道其中的细节,最好守口如瓶,因为有人在打它们的主意…”

“多谢秦先生提醒了…”钟鬼灵起身鞠了个躬,心里话,这种提醒和没说也差不多,俺知道的还没你多哩…“对了秦先生,晚辈有一件事想摆脱您…”

“说吧…”

“我有一件私事想委托北京办事处帮忙,但我刚加入基金会,有点不好意思…”钟鬼灵嬉皮笑脸的把赎回宝剑的想法讲了一遍,“希望您能跟北京办事处的人打一声招呼,我也好开口…”

“这很简单…”老者一笑,走到写字台前,开抽屉取出了一张名片,“北京办事处的负责人姓黄,是我的学生,拿着我的名片去找他,他会帮你的…”

“多谢秦先生关照!”钟鬼灵接过名片看了看,“香港华人基金会执行董事:秦戈”…

卷一 五彩玉坠 第三部 镇道之宝 第三十九章 北京办事处

 

“对了,清微掌教既然是张开天,那为什么镇教的宝剑会在你师傅的手里?”秦戈又踱回了窗前。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听师傅说好像是因为张师叔祖身染恶疾,去江南看西医了…”对这个话题,钟鬼灵倒不避讳,“那年头的医疗条件秦先生您应该也知道,烟抽多了得个肺气肿就算没救了,再加上我那个神神道道的二师爷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的,掌教也只能让我师爷当…”

“你几个师叔祖的俗名都叫什么?”

“哎…让秦先生您笑话了,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师傅俗名叫陆征,道号青阳。”

“陆征?”秦戈若有所思。

“您认识?”钟鬼灵一愣。

“不…不认识。”秦戈摇了摇头,“你师傅抗战时期在做些什么?”

“厄…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据他自己说好像帮游击队送过信,似乎也没送过几回,我师傅1924年生人,抗战时期还是孩子呢,小萝卜头级别的,估计也只能送送情报…秦先生,莫非您在整理道教历史?”钟鬼灵也纳闷,对于一个小门派的野史,这个秦戈为什么这么关心。

“没什么…只是问问…”秦戈微微一笑,“对了,你还没吃饭吧?”

“哎…中午刚吃过…”发现领导似乎想请自己吃饭,钟鬼灵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中午?”秦戈看了看表,已经快六点了,“晚饭一起吃吧,我把这里的具体情况向你介绍一下…”

饭桌上,秦戈把华人基金会的具体情况向钟鬼灵详细介绍了一下,直到这时,钟鬼灵才知道,原来这个所谓的华人基金会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高不可攀,相反的,在基金会负责日常事务的人大都有其他的工作,很多行政性工作都是一些志愿者义务兼职的,并没有固定工资;此外,在欧洲、美洲以及东南亚的一些社会名流也在基金会挂名任职,其工作只有一项,就是掏钱,在欧洲、北美与亚太地区的科考及慈善领域,基金会享有很高的声誉,在基金会挂职的这些捐资者大部分也存在花钱买名声的心理。

而像钟鬼灵这样接受基金会委托的人,只能算是基金会的“合作者”,并不算是基金会的正式成员,目前,按照基金会的规定,最有可能在基金会正式申请职位的便是方云主,因为除了完成基金会所接受的委托以外,此人还在大陆为基金会拉来了几千万人民币的赞助,为基金会做出的贡献已经超出“合作者”的范畴了。

说到这,虽说这个秦戈没明说,但钟鬼灵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敬爱的方云主同志之所以如此抛头颅洒热血的为基金会的事东跑西颠,无非是为了今后能打着基金会的招牌出去招摇撞骗,为自己打入港台市场甚至“挺进好莱坞”积累资本,不过在秦戈嘴里,这个方云主好像也确实是个福将,由此人在大陆经办的大约三四个关于超自然问题的委托,虽然在秦戈看来没有一件是其亲手处理的,但每次总能在关键时刻找到类似于钟鬼灵这样的帮手,每当委托顺利完成的时候,这家伙便开始搞一些收买人心欺上瞒下的把戏,将功劳揽到自己头上,通常情况下,此人还会将帮助自己办事的人介绍进基金会工作,以培植自己在基金会内部的势力,颇有玩弄“公司政治”的色彩。

看了看表,时间已近八点,把秦戈送回房间后,钟鬼灵打车回到了医院。

“师哥,你说的那个什么会,不会是骗人的吧?”对于钟鬼灵天花乱坠的吹嘘,陆孝直似乎有点不大相信。

“骗人?你刚让人骗了还说我骗人?”钟鬼灵掳胳膊挽袖子又要开吹,“看见了么?黑纸白字,五百万,捧得美人归啊,看,这是人家美女昨天晚上给我发的短信,看看…”说罢,钟鬼灵掏出手机调出短信栏在陆孝直面前晃了又晃。

“对了,我一直想这事呢,你不说在电视上看见师傅的剑了么?”陆孝直道。

“对啊,我明天就去北京,基金会在北京有个办事处,秦总让我去找一个姓黄的…”钟鬼灵拿出了秦戈的名片,“这个人好像是开网站的,据说人脉挺广,让他帮我问问…”

北京,中关村。

在出租车上堵了一个多钟头之后,钟鬼灵终于找到了这个所谓的新华科技大厦,让钟鬼灵想不到的是,基金会的北京办事处实际上并不存在,存在的只不过是那个传说中的负责人而已…

“钟先生是吧?秦教授给我打过电话了,我叫黄德军,叫我Jim好了…”见钟鬼灵拿着秦戈的名片,这位负责人倒是客气的很。

“还是叫黄先生吧…”钟鬼灵实在是叫不惯英文名,“这间公司…是您开的?”

“就算是吧…”黄德军亲自给钟鬼灵倒了杯水,“听秦教授说,您想认识电视台的人?”

“不是…您误会了…我师傅以前卖过一把宝剑,现在我想买回来…”钟鬼灵把师傅卖剑的前前后后大略说了一遍,“我只是想向电视台的人打听一下哪个卖剑人的联系方式而已…”

“这个简单…”黄德军哈哈一笑,“下礼拜之前给您消息,如果方便的话,不妨在北京多住几天,我做东…对了,我听说您是学道教的?”

“是道术…”钟鬼灵一皱眉,“道教和道术不是一个概念…”

“有什么区别?”黄德军似乎挺感兴趣。

“就像音乐和乐器,前者是理论,后者是实现理论的方式…”看这个黄德军似乎挺有兴趣,钟鬼灵干脆把道教和道术之间的关系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听得这个黄德军连连点头,钟鬼灵说完之后,黄德军又开始天南海北的白话自己在美国和马来西亚学习工作其间碰到的一些怪事,什么半夜进电梯,发现电梯门上的影子不是自己拉,什么马来西亚双字星大厦闹鬼自己碰上过一类的,经钟鬼灵一一分析,按道术的理论而言,这些现象基本上不属于真正的“闹鬼”,要么是心理作用,要么是自然现象…

“对了,黄先生,我听说前不久,有人找你,说是要寻找清微派贺掌石的线索?”聊来聊去,钟鬼灵忽然想起这个黄德军曾经拒绝过寻找贺掌石委托的事。

“是啊,哎,怎么,秦先生跟你说这个事了?”黄德军一愣。

“我就是清微派的传人啊!”钟鬼灵道,“秦先生就是因为这个事才约我见面的…”

“哎…这个事只能说不靠谱,而且不是一般的不靠谱,从人到事儿都不靠谱…”黄德军摇了摇头。

“这话怎么讲?”钟鬼灵不解。

“见了本人你就明白了…”黄德军椅子往后一靠,把脚架在了老板桌上。

“我能不能见见他?”钟鬼灵也是好奇,贺掌石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历史名人,也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知道这个名字,便说明委托者是“圈里人”,怎么此刻倒成了“从人到事儿都不靠谱了…”

“当然可以!今天晚上咱就去见…我做东!”一听钟鬼灵有兴趣,黄德军也来了精神,“钟大哥,这样,等会我让秘书给你安排宾馆,晚上咱哥俩先找地方喝一盅,然后去见面!”

“咱俩先喝一盅?”钟鬼灵一愣,“为什么不一起?”…

卷一 五彩玉坠 第三部 镇道之宝 第四十章 弃婴

 

和黄德军的晚饭简单的出奇,两人吃晚饭还不到八点,看了看表,黄德军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一辆黑色宝马车开到了饭店门口。

“等会肯定得喝酒,今天不开车了,让公司的司机辛苦辛苦…”黄德军边说边拉门上车,“钟大哥,走啊,还愣着干嘛?”

“等会得喝酒?那咱们还吃晚饭干吗?”钟鬼灵眉头一皱,“黄兄弟,你约那人了么?”

“不用约!随找随在…”黄德军一脸坏笑,宝马车在四环开了没多久便上了高速公路。

“咱们这是去哪?”看着道路两边的建筑越来越少,钟鬼灵不禁一愣。

“顺义!”黄德军道,“带你去个好地方…!”

一桩外装古朴***暖昧的中式建筑前,宝马车停了下来,下车后,钟鬼灵着实一惊,只见建筑前停满了平时在路面上极难一见的高级车;保时捷、玛莎拉蒂CEO、悍马H2,甚至连传说中的法拉利和阿斯顿-马丁都有,办个车展都够了;建筑物的正面没有任何显眼的霓虹灯或其他标牌,只在入口处的门梁上横着一块牌匾,匾上“贝勒府”三个字写的颇有韵味,看来是聘请什么著名书法家写的,只不过因为光线较暗看不清落款。

“知道什么叫‘开辆日本车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了么?”黄德军嬉皮笑脸的走上前道,“别说日本车,到了这,开宝马都得往里停!外边这排停车位都是给这种车预备的…”说罢,黄德军指了指旁边的一辆保时捷玛莎拉蒂。

“黄大兄弟,看不出来…你还好这口?”钟鬼灵会意一笑,这是什么地方当然不用再猜了。

“误会误会…这纯粹是为了工作需要…”黄德军赶忙摆手,“钟大哥,不怕你笑话,单凭我,还真舍不得来这种地方消费…知道这是谁带我来的么?”

“谁?”

“方云主!”黄德军一撇嘴,“这个老不正经的,我在北京混了三年了,都不知道这么个地方,他方云主刚来北京三天,就把我拉到这来了…上次这个老流氓说找了几个房地产开发商给基金会赞助,就是在这谈的…,借账的时候我直接刷的信用卡,都没敢看账单…”

“那个人…莫非是干那个的?”钟鬼灵用手比划了一下。

“不是…!比干那个的牛…人家是这的老板娘呢…”

“女的?”钟鬼灵下巴差点掉地上,转头看了看“贝勒府”的大门,“清微派的事,怎么会有女的知道?”

在一个满清装束的漂亮姑娘带领下,钟鬼灵和黄德军拐弯抹角的进了一间标着“彩云阁”的单间,落座后,只见黄德军和这位引路的美女嘀咕了几句,美女一个“万福”后便转头回去了,不一会,单间门一开,一个身着白领装的女子带着一丝媚笑进了屋。

“你…你…”一见这女子,钟鬼灵张着嘴“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怎么?你们认识?”见钟鬼灵这幅表情,黄德军不禁一愣。

“黄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怎么,你改变主意了?”美女微笑落座,二郎腿一架点上了烟。

“不是我改变主意,这位是我们基金会的钟先生,也是混道教的…”黄德军指了指钟鬼灵,“这次找你的是他!”

“钟先生?”女子朝钟鬼灵抛了个媚眼,“敢问钟先生仙师何人啊?”

“经…老板娘同志,我…我有些事…想…想单独跟你…聊…聊聊…”钟鬼灵说话都结巴了,眼前这个“老板娘”,不就是前两天自己从大野地里抱回来的那个女子吗?

“哎呀!那黄先生怎办呢?多不合适啊…”女子身子一扭,转眼盯向黄德军。

“知道什么叫从人到事都不靠普了吧…?”黄德军也被盯毛了,偷着跟钟鬼灵耳语了一下赶忙应付,“合适…合适…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出去听听音乐…嘿嘿…”

“你们两个,给黄先生安排个房间…”只见这个“老板娘”一拍手,立即有两个漂亮女子推门进屋,看来其似乎早就做好“单独聊”的准备了。

“东西还我!”黄德军刚一出屋,“经理”的表情瞬间一变。

“什…什么东西?”钟鬼灵傻在了当场,没想到这个“老板娘”变得如此之快。

“少跟我装傻!”“老板娘”抽了口烟,用眼角瞟了一眼钟鬼灵。

“东西还你可以,但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钟鬼灵的脑袋飞速旋转,要问的实在是太多了。

“少跟我讨价还价!你还不还?”老板娘似乎有些不耐烦。

“你到底是谁?本事跟谁学的?你跟周五金什么关系?你找贺掌石的下落到底有什么企图?”钟鬼灵并没理会老板娘的问题。

“关你什么事?”老板娘一皱眉,“先还我东西!”

“你的东西,现在不在我身上,如果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倒是可以考虑回去拿一躺…”钟鬼灵微微一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一脸的满不在乎,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女的难不成能吃了我?

“你…!”老板娘似乎要发作,“你们这种江湖骗子,还有脸跟我讨价还价?”

“江湖骗子!?”钟鬼灵一笑,“是谁让江湖骗子弄的不省人事,又是谁让江湖骗子抱到屋里啊?”

“你…!”老板娘脸一红,顿时语塞。

“告诉你,本人乃清微陆青阳门下大弟子钟鬼灵,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那天晚上要不是我,你早挂了…你既然是内行,我也不想费话,你知不知道那天你斗的是什么东西?”钟鬼灵冷冷一哼,“周五金是我的客户,你现在又在打听本派先人的下落,这些怎么不关我的事?”

“你是清微派的传人?”听钟鬼灵这么一说,老板娘也是一愣,“我还以为你是方云主找来的骗子…”

“是方云主找我的确没错…但我不是骗子…”钟鬼灵一撇嘴,“说吧…你到底是谁…”

“我叫魏笑彤。”老板娘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似乎还是不大信任钟鬼灵…

经过攀谈得知,这个魏笑彤就是周五金所说的那个被相好遗弃的女婴,之后被一个叫“魏姑”的老太太捡到并抚养**,这个“巍姑”是当地一个有名的“姑姑”(即巫婆),文革开始后因为受不了批斗便躲进了深山,捡到魏笑彤之后,这个“魏姑”也算有了人生的寄托,不但对这个魏笑彤照顾备至,更是把所有的本事都教给了魏笑彤,除了五行八卦那些东西以外,还有英语、日语和法语。

“魏姑…会外语?”钟鬼灵也是新鲜了,这位姑姑可真够与时俱进啊…三门外语,号称外交皇后的宋美龄也不过如此啊…

“姑姑以前是国民党的特工…”魏笑彤道,“魏姑临死的时候告诉我,当初捡到我的时候,我怀里有一封信,说我父亲叫周五鑫,但没说母亲是谁,但没说我母亲是谁…直到前两年,我才打听到天津有个叫周五金的,也在东北呆过,但我也不能肯定他就是我爸爸…”

“他的确是你爸爸!他本人也和我说过这个事!你干吗不找他本人问问?”钟鬼灵一皱眉。

“不想问…”魏笑彤摇了摇头,“是又怎么样?我一生下来他们就把我扔在了雪地里,就算他是我父亲,我说什么?说谢谢你扔我?”

“你恨他?”钟鬼灵皱眉道。

“我也不知道…”魏笑彤表情木讷不置可否。

“那你还豁出性命救他?”

“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魏笑彤一耸肩,“当时那个方云主在这喝多了,非要见我,我就陪他坐了会,听他说他在天津接了一单很头疼的委托,开始我还挺幸灾乐祸的,但听说出事的是周五金,就忽然想出手救他…”

“唉,这件事他也很内疚呢,他有他的难处,被人家逼婚啊,你出生的事他都不知道,后来他知道你的事以后,甚至想把逼婚那加人灭门啊,差点酿成惨案…”钟鬼灵也是一阵叹气,“对了,给周小曼打电话的那个带子姐姐,是不是你啊?你找贺掌石又是想干什么?”

卷一 五彩玉坠 第三部 镇道之宝 第四十一章 对号入座

 

“我就是带子…当时我从网上搜到了周小曼的博客,留言需要注册,所以便随便起了个名字…”魏笑彤一笑,“不是我想找贺掌石,而是姑姑想找…告诉你,我对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宝贝没兴趣,也不想发大财,现在的日子就挺好,够吃够喝我就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