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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情剑在武当?”张国忠一愣,当年自己恶补明史的时候,曾经读过一本关于王室秘史的古体小说叫《大内杂事》,作者是一个叫张双金的太监,在这本书中记述着这么一件事,就是成祖皇帝晚年曾授命当时非常有名的铸剑师杨古云铸造一把神剑,准备用于太子登基之用。没想到这杨古云刚把剑铸到一半忽然染病死了,剑的后半截是杨古云的妻子杨孟氏替丈夫铸造完成的。因为嫌这把剑晦气,成祖皇帝并没将此剑用于太子登基,而是将剑赐给了杨孟氏,并为宝剑赐名“长情”以此来肯定杨孟氏替夫铸剑的忠贞情怀。此时晨光道长提到长情剑,张国忠立即想到了《大内杂事》中提到的那把长情剑。
“怎么,张掌教你听说过那把剑?”晨光道长打开空调箱,只见一团团的废报纸中躺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只见剑柄的木料已经糟得不成样子了,剑穗也已经没有了,剑刃似乎比普通的宝剑更宽也更厚,剑刃已经锈成了黄黑色,有的地方甚至锈出了裂纹,看来媳妇毕竟是媳妇,在铸剑的火候把握以及后期的剑身防腐抗氧化方面的技术还是不怎么过关。如果此剑从头到尾皆由杨古云本人铸造的话,仅仅几十年的风雨侵蚀应该不会锈成这样。
“此剑随我师父走南闯北三十余年,虽说与湛泸、巨阙比不了,钢口也一般,但也算得上是把好剑。”晨光老道从纸箱子中取出铁剑,随手取了个抹布把剑柄剑刃都擦了擦,“如若张掌教你真不嫌弃的话,不如就把它送给张掌教你,也不枉你为云凌子前辈昭雪洗冤。”
“这…”张国忠接过铁剑,放在手里掂了掂,还算合手,用手一摸剑刃,一大块锈皮竟然被带了下来,整个剑刃似乎已经锈透了。“我就是借用一下,道长不必如此客气。”
“唉,”晨光道长一皱眉,“张掌教,喜欢就收下,何必如此见外?”
“哎,我…”张国忠也蒙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喜欢?“晨光道长,你误会了。”
“说实话,这把剑放在我这儿,也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能把它送给像张掌教你这样的人收藏,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张掌教,你就别推辞啦!”晨光道长语重心长地握住了张国忠的手,话说到这份上,张国忠也不大好推辞了,再推辞的话,明显就是看不起人家啊。说实话,理论上讲,开过刃的宝剑绝对算是管制刀具,但这把长情剑绝对是例外,就算大摇大摆地背在背后,不被当成是收废品的才怪。
拿着长情剑,张国忠和杨舟回到了李家湾,此时李老二已经按着张国忠的安排准备好了绳子和手电,并且联系好了同村的几个壮小伙子。张国忠也没耽搁,当天便带着人再次来到了那个小山坳,一阵忙活之后,先前的碎石下面果然挖到了一个洞口,约莫有半米见方,勉强能下去一个人。洞口往下约莫两三米的地方还有一个铁栅栏,看锈迹应该不是近代的东西,栅栏下面黑咕隆咚深不见底,用手探在洞口只感觉洞内寒气逼人,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张半仙,你真要下去?”蹲在洞口,李老二似乎有些不放心,“用不用我找人给你踅摸点像样的家伙?”
“怎么,你有门路弄到好兵器?”一听李老二能找像样的家伙,张国忠心中也是一动。说实在的,对于这把锈透了的长情剑,张国忠也没什么信心,没准还不如当年秦戈下巴山藏宝洞时拿的杀猪刀呢。
“我亲家兄弟是道上的人,用不用我找他给你弄把火枪来?”李老二把嘴凑到张国忠耳根子底下,“你要是用,我打个电话,一个钟头就能送过来。”
“这个,算了吧!”张国忠也无奈了,心说自己又不是去抢劫绑票,拿火枪有个屁用啊!
“如果我两个小时出不来,就打电话报警!”用麻绳拽出了铁栅栏后,张国忠把麻绳拴在了腰间,临下洞之前,把手机留给了李老二,“你们不论如何都不要下来,也不要往上收绳子!”
下了十几米,张国忠忽然发现身边的空间越来越大,刚下来的时候洞的直径最多不到一米,而眼下已经两米有余了。用手电往下照,发现洞壁是倾斜向下的,越往下越宽,俨然是个上窄下宽的倒喇叭形状,“喇叭瓮?”张国忠心中一动,这种倒喇叭形状的地下空间在道术里称之为喇叭瓮,是根据战国时期的墓葬原理反向推导出的阴阳布局理论。
春秋伊始,大周王室衰微,中原的一百多个小国各自为政自给自足,日子过得不亦乐乎。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一些温饱思淫逸的小国的王室开始信服墓葬对于后世子孙甚至国家兴衰的影响,开始盲目地将国兴家旺的希望寄托于王公的墓葬,并不惜花重金聘请一些民间能人参与墓葬的设计与建造,不少民间术士因此大发横财,其中不乏一些国库杀手级的人物,有不少小国就是因为造大墓导致国库空虚,被其他国家趁机铲平的。
春秋早期的王墓,大都是箱墓,就是墓室四周直上直下,像箱子一样,整个墓室上方的封土重量全部由墓室中的木质柱子承受,在适当时间内,这种设计的确可以聚敛大量的阴气,保证墓主尸身不腐,但时间长了却很容易坍塌,一旦有地震就更不用说了。到了春秋后期,陈国人卞矶发明了一种斗墓,地上占地面积与箱墓差不多,但墓室四壁却是倾斜向下的,整个墓室就像舀米用的斗一样。比起箱墓而言,斗墓的承重设计由柱子变成了木质框架结构,在承重能力、抗腐蚀性与抗震性等诸多方面都有了质的提高,且工程量小造价低廉。除此之外,斗墓还有一个箱墓所不具备的特点,便是可以借助四壁倾斜的特殊结构让死者怨气得以快速发散。也不知道是卞矶真的水平超前,还是本着省时省力的初衷误打误撞,但不论如何,在那个尚无超度一说的年代,散怨这种优势对于王室宗族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诱惑。此后,劳民伤财的箱墓被迅速淘汰,而物美价廉的斗墓则一直风靡到了后汉时期,甚至说中原地区的盗墓贼都将自己称之为倒斗。
到了后世,随着中原的统一,各朝各代综合国力的提高与生产力、建筑技术的发展以及道术、阴宅风水理论的最终统一,斗墓的设计理念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但在道术圈子里,斗墓发散怨气这种误打误撞的功能却并未被遗忘,既然上大下小的结构能够发散怨气,那么上小下大的结构能不能封禁冤孽呢?相传唐初,陕西安康曾有一处古墓遭盗,因墓址所在地为聚阴池,故冤魂肆虐无人能治,后来一个叫柴芳的道士在正午时分指点百姓将古墓改造成了一个反向的斗墓,并在墓底放置了大量属阴的礞古粉,冤孽果然没再出现过。此后又有不少人利用相同的方法治往冤孽,事实证明,反向的斗墓确实也具有相反的功能。时至明初,茅山派将此法正式编入最新版的《茅山术志》并起名喇叭瓮,虽说此法得到了茅山派的首肯,但因其工程量很大,所以在具体法事中并没有多少人真正采用。此刻这个地洞,在视觉上是具备喇叭瓮的结构特征的,而且这种天然形成的倒喇叭洞穴在规模上要比人造的大出不少,封禁冤孽的效果势必也与那些人工喇叭瓮有着质的不同。
“看来这的确就是寒骨洞。”张国忠自言自语。在张国忠看来,张三丰之所以把赵金舟的尸身往这个洞里放,根本就不是因为洞里阴气大,而是因为这个洞本就是个天然的喇叭瓮,自己原本以为喇叭瓮这种东西的实际效果是被茅山派首先认证的,而此时看来,张三丰对喇叭瓮的认同应该早于茅山派。
绳子继续往下放,直到头顶的洞口变成了黄豆粒那么大,洞底才出现在手电的照明范围之内。此时的石洞已经不能称之为洞了,解开腰间的绳子,张国忠打着手电四处照了一下,发现四处空间面积足有二十米见方,脚底下的地面似乎也被人工修砌过,比外面山坳的地面平整了许多。整个洞里潮气拂面,不用问也知道这个洞确实与地下水脉相通,水属阴,与礞石粉一样,整个洞穴从结构上讲与当年柴芳道士最先发明的那个反向的斗墓可以说是如出一辙,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天然形成的。“莫非那个苏铁力的尸首也被人扔到这里面了?”环视着四周倾斜向上的洞壁,张国忠又是一阵胡思乱想,如果苏铁力的尸首真被扔到了这里,倒也不难解释为什么老刘头招不到其魂魄。
在洞底的中间,张国忠还发现了一个石床,整个石床在手电光下呈黑灰色,似乎烧过什么东西。“这是干什么用的?点火取暖?”张国忠绕着石床转了几圈,发现石床上除了一些木炭的碎屑混杂着一些灰白色的奇怪粉末之外,便没有其他东西了。
顺着四周的石壁找了一圈,张国忠果然找到了一处四尺来高的小洞口,潮气似乎就是从这个洞口冒出来的,“莫非这里连着地下暗河?”张国忠俯下身子,用手电朝洞里照了照,只见洞里竟然还有一个铁栅栏,栅栏外黑咕隆咚一片,“莫非赵金舟的尸身和朱允炆的金身还有苏铁力的尸体都在里边?”此时此刻对于张国忠而言,比起心虚,更多的则是好奇,两层铁栅栏,弄得跟动物园一样,难不成孙悟空在里边压着?说实话,但在经历过巴山藏宝洞与磔池的洗礼之后,张国忠对于这种小场面也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娘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张国忠俯下身子钻进小洞口,一只手握住铁栅栏猛地一较力,只听嘎巴一声,年久锈蚀的铁栅栏连着框一起被拽了下来,深吸了两口气,虽说明知道苏铁力的尸体有99.999%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洞里,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张国忠还是一把拽出了锈得掉渣的长情剑,俯下身子钻进了小洞口。
第五卷 建文迷踪 第35章 铁像玉衣
爬出小洞口,张国忠才发现自己着实低估了这个所谓的寒骨洞,在自己的想象中,小洞口无外乎连接着另一个人工修砌的密室,充其量也就相当于当年雾灵山上放和氏璧传国玺的那个小密室。结果等钻出洞口张国忠才傻眼,只见对面的空间至少是手里这个破手电是无论如何也照不到顶的,论大小而言甚至与当年的磔池不相上下。
“怎么这么大?”张国忠不由自主地把长情剑横了起来。说实话,按张国忠以往的经验,洞越大,越容易出现一些难缠的东西,至少巴山的后晋藏宝洞和磔池都是如此,搞得张国忠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一碰到大洞,心里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此时此刻,张国忠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苏铁力的尸体为什么会跟明朝那个失踪的酸皇帝扯上关系,莫非是被那只黄鼠狼子忽悠了,或者人家黄仙所说的建文压根就不是明朝那个建文帝,而是个地名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把长情剑横在胸前,张国忠把手电打开放在了洞口,虽说洞里潮气大,打着手电往外看能见度没多远,但从远处看手电还是没问题的,毕竟是发光源,这就好比汽车的尾灯一样,照明功能基本为零,但在黑夜距离很远之外都能看见。在这种大空间的山洞把手电放在洞口,不管走多远,只要回头看看手电光就能找到进来时的洞口。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约莫十几米,张国忠忽然感觉脚下一湿,俯下身子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踏进了水里,脚下的水约莫有一两厘米深,掏出打火机打开罗盘,果不其然,罗盘已经失灵。
“我操他娘的!”张国忠抿了抿嘴又往前走了十来米,只感觉脚下的水越来越深,这洞里似乎是个地下湖,俯下身子,张国忠用手摸了摸水底,只感觉水下的石头有点怪怪的。
“这…”从池底摸了一块石头,用打火机一照,张国忠差点一屁股坐在水里,只见自己捡上来的根本不是什么石头,而是一块品相颇为不错的死玉。“这到底是个什么洞?”往旁边走了几步,张国忠从洞底又摸了几块石头,竟然清一色都是死玉。
端详着手里的死玉,张国忠开始感觉这个寒骨洞并不像晨光老道说的那么简单。倘若眼前这水池中的石头都是死玉的话,单就这一池子的死玉就不是武当派一个道教门派所能负担得了的。加之那条并未被证实的用于泄煞的地下暗道,怎么说也得是个有皇室背景的大工程。然而如果那个言尚道人真的是朱允炆的话,与他有关的事怎么可能有朝廷插手呢?莫非让朱允炆在这种地方待一辈子,本就是朱棣本人的主意?
正瞎琢磨着,张国忠猛然间感觉眼前好像多了一个人,黑糊糊的似乎是从水里直接立起来的,“谁?”说实在的,这一下确实有点突然,吓得张国忠哗啦一下把手中的死玉扔出老远,另一只胳膊抡起长情剑呼的一下横着便砍了出去,只听当啷一声,剑砍之处火星四射,差点把张国忠虎口震裂。
“这是…”张国忠也感觉是砍到了什么硬通货,砍冤孽绝没有这样的手感。打着打火机,张国忠往前走了一步,昏黄的灯光下,发现水里竟然站着一个雕像,个头就好比十三陵陵园外成排列队的石人石马雕像差不多,只不过眼前这个雕像表面被一层玉片包着,就好比穿了一件金缕玉衣一样。凑上前,张国忠发现,雕像脖子部位的玉片似乎已经被自己刚才那一下砍碎了,用手摸了摸,玉衣内的材质似乎是金属质地的,凭刚才砍那一下的手感,整个雕像就算不是实心的铁疙瘩,至少也得有个一两寸厚的装甲。
“不好!”虽说一时间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张国忠也知道自己没准是误闯了什么惊天大阵了。以张国忠的经验看,眼下这满池子的死玉加上水里泡着铁包玉的雕像,应该不是单单为了处理赵金舟的尸身那么简单,至少眼前这个雕像就不是简单玩意儿:
首先,玉衣兴盛于汉代,原因是先汉时期超度法术尚不完善,而玉有吸附怨气的功效,所以王公贵族愿意在死后着玉衣入葬,认为这样就可达到早日散尽怨气投胎转世的目的。
然而,就凭玉衣上那几片玉,其散怨效果是非常有限的,一件价值连城的玉衣,其散怨效果甚至还不如后世明清年代一个三流道士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做一场梦游级的法事的效果。
有鉴于此,到了魏晋时期,玉衣这种劳民伤财且效果一般的入殓方式便被逐步淘汰了,因为在此时,超度法事已经日趋成熟完善,玉衣所能发挥的那点散怨效果已经完全能够通过前期的超度法事加以弥补,倘若死者的怨气已经不能靠作法解决了,那就算把棺材扔到玉矿里也是没有用的。
针对眼前这件穿在雕像上的玉衣,张国忠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什么邪门阵法。就在张国忠琢磨的时候,猛然间听见前面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就好比一块板砖被人从一两米的高空扔到深水里的声音差不多,把个张国忠吓得撒丫子就往手电光方向狂奔。
说实在的,自从出道以来,张国忠还没这么害怕过:首先,这种惊世骇俗的邪阵不定酝酿了什么古怪的东西;其次,此时孤身一人,身上什么材料都没带,就凭自己手里这把锈疙瘩,连张毅城都打不过就甭提打妖精了。
要说人要是遇到了生死危机,身体绝对能爆发出超出常人的潜能,此时张国忠的逃跑速度倘若去奥运会跑百米,就算拿不了金牌最起码也能进八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小洞口之后,张国忠连手电都没拿,屁滚尿流地便钻进了小洞口,等爬到倒喇叭的地洞才发现自己没拿手电,没有手电照明根本不可能找到绳子。
咬了咬牙,张国忠从小洞口转过了身子,屏住呼吸又爬了回去,但等爬到洞口又犹豫了,缩在小洞口里冒了半天劲硬是没敢往外钻,“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打着了打火机,张国忠先把手伸出洞口往外照了一圈,貌似没什么情况,“难不成是动物?”在张国忠的印象中,有一些喜阴的动物类似于娃娃鱼什么的,确实喜欢生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想了想自己进洞之后一没小便二没流血三没放屁,也没什么漏阳的地方,单纯呼吸那点阳气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被冤孽察觉到,看着手电就在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张国忠一咬牙,噌的一下爬出了洞口,以特种部队的速度拿了手电就往回跑,就在进洞前的一刹那,张国忠只感觉自己的脚脖子吧的一下就被攥住了,力道之狠显然不是人的力量。
“完…”张国忠的心脏基本上已经停跳了,下意识举着手电往身后一照,差点把苦胆吓破,任凭自己出道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对张国忠而言,当年在巴山那个錾龙阵的真仙台碰见的阗鬼就已经够恶心的了,眼下这东西比起阗鬼可以说又恶心了不止十倍。阗鬼多少只是脸皮移位,但大体上还有脸皮,眼下这位干脆就是个人芯,不光脸皮没有,其他地方也没有皮肤,两个眼眶和嘴里基本上是黑糊糊一片,浑身上下说有肉吧,基本上露骨头;说是骨头架子吧,多少还有点肉。倘若一般人被这样一个东西抓着脚脖子,就算吓不死,也得恶心个半死。
“赵金舟!”张国忠瞳孔都放大了,拼了老命扬起手照着后面这位人芯就是一剑,本来张国忠已经把自己手里这把锈疙瘩长情剑当烧火棍用了,有个家伙总比用拳头强吧?但不知为什么,这剑刚刚挥出的一瞬间,身后这位人芯同志嗖的一下便蹿没了影,攥着张国忠脚脖子的手干脆也松开了,“呃?”张国忠一愣,看了看手里的剑和自己的脚,又用手电照了照四周,似乎不是做梦,那东西真的是跑了,一切又恢复到了自己进来之前的样子,黑漆漆的溶洞中似乎只剩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操!”张国忠连滚带爬地钻进了小石洞,临走还把被自己拽下来的铁栅栏放回了小石洞的中间。
把麻绳系在腰里,张国忠攀爬的速度绝对与消防队的警察有一拼,爬了七八米之后,绳子开始自己向上收,看来是洞外的李老二他们看见绳子有动静,开始收绳子了。
第五卷 建文迷踪 第36章 剑中剑
“张半仙,你这是…”把张国忠拉出洞口后,李老二也有点发傻,只见刚才还精神抖擞的半仙眼下简直跟个逃兵没区别,刚才还挺利落的发型此刻俨然已经跟汉奸差不多了。
“快把洞封上,快!”张国忠也没答理李老二,自己身先士卒搬起了石头。张国忠如此慌张,在场其他人赶紧七手八脚地埋洞口,效率比挖的时候少说高了两倍,没个十几分钟就把洞口埋得比之前还严实。
“半仙,这洞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我家那些个乱事,是不是这里边带回去的?”拍了拍身上的土,李震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张国忠跟前,“你看还能不能破解?”
“这下面的东西不止不干净那么简单,大伙儿听好,我必须回一趟天津,很快会回来,我回来之前,谁也不要进洞,绝对不能进去!”张国忠面色凝重道,“今天的事,大家绝对要保密,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哎!知道!知道!”看张国忠的表情,李老二鬓角见了汗了,“你能不能说说,底下到底有啥?妖精?死人?”
“粘!”没等张国忠说话,身后的李帅猛地一嗓子,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得一激灵。
“什么?”张国忠猛的回头,看见李帅正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小伙子,你刚才说什么?”
“你瞎说啥?”李震赶忙拉起了儿子的手,“你说啥?啥玩意儿?”
“啊?”李帅眼珠子一翻恍然大悟,“啥?我说啥了?”
“哎呀,又来了!又来了!”李震满脸的愁容,“张半仙,你看,他平时就老这样,你说这是不是中邪?大家伙都听见他说话了,他自己不知道!”
“小伙子,你刚才说的什么还能想起来么?”张国忠走到李帅跟前蹲下身子,用手摸着李帅的脑袋。说实话,这李帅的眼神刚才正好跟张国忠对上,然而就是这一刹那的对视,其间的诡异没能逃过张国忠的眼神,那绝不是一个八岁孩子应该有或者说能装出来的眼神。
“我…”李帅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此时的李帅,眼神似乎又恢复了平时那种呆滞与木讷,一脸的委屈相。
“你刚才说粘?是你说的?”张国忠实际上听清了这个字,但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不是,”李帅战战兢兢地躲到了李震的身后,“我没说过。”
“我现在就动身!杨老弟,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一趟?”张国忠站起身转向杨舟。
“没…没问题!”杨舟一个劲地点头,“送你到哪儿?”
“飞机场!”张国忠斩钉截铁地说。说实话,虽说已经过了一阵子富裕日子,但碰上出远门,张国忠一般都选择坐火车,主要是图便宜,但此时此刻的张国忠已经顾不得省钱了,时间是最要紧的,眼下这档子事必须回去和老刘头商议解决方案,靠自己一个人八成是没戏。
正常情况下,管制刀具无论如何也是上不了飞机的,就算是托运都没戏,但那把长情剑却顺利地办理了托运手续,原因是负责安检的工作人员并不相信这是把剑,更不相信这是文物。从安检员轻蔑的表情可以看出,心里没准还在嘲笑张国忠不定被武当山底下哪个摆地摊卖假古董的给忽悠了。
下了飞机,张国忠从机场打了辆出租车直杀天津,而事先通过电话的老刘头也从山西赶了回来,听张国忠讲完八仙镇妖的故事以及一个人独闯寒骨洞的事迹后,也是直替张国忠后怕。不过后怕之余,老刘头倒是对张国忠从五台山带回的这把长情剑表示出了强烈的兴趣。按张国忠的说法,之前自己曾经开慧眼观察过这把剑,剑煞与巨阙七星差了不止一个量级,甚至还不如当年从巴山带回的斩铁,但在寒骨洞里却能赶跑那个没皮的赵金舟,从理论上讲,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巧合,因为在类似于寒骨洞那种强阴气环境下,即使是巨阙剑,其剑煞也会大打折扣,就算还能砍伤冤孽,也不可能一下就把冤孽吓跑。
“国忠啊,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掂量着手中的这把锈疙瘩,老刘头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张国忠,“洞里那东西怕的不是剑煞,这把破剑本也无煞,我怀疑那东西怕的是这把剑本身。”
“怕这把剑?为什么?”张国忠不解。
“难道你没听过杨福畏竹的事?”老刘头一撇嘴看了看张国忠。
“杨福畏竹?”张国忠一愣。
杨福,是北魏最著名的江洋大盗,心狠手辣,生性凶残,武功高强,绝对的杀富不济贫,因率二百铁骑劫掠官银三百五十万两而震憾朝野四方,北魏孝文帝拓跋宏先后四次张贴皇榜悬黄金三万五千两想要这杨福的项上人头,却始终没能成功。结果没想到,这位接连三次挫败朝廷万人大军的围剿、无数次躲过绿林同行求赏行刺的一代枭雄,竟然在过黄河的时候被一位老船夫用撑船的竹竿子活活戳死了。杨福死后,其尸身被葬于洛州(今河南省洛阳市东北)东北三十五里的虎牢坡。
公元553年七月,黄河大水冲开了位于虎牢坡的杨福墓,导致其魂魄祸害乡里长达数月,当地官府聘请了远近闻名的数位高人作法均无甚效果,直至后来一位叫陈现尊的游方道士在打听过杨福的死罪后,将一根竹竿深埋其坟冢方止住鬼患,以至于后来在当志流传的每年七用初一到十五,各家各户在门前挂竹竿的风俗,其渊源亦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