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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传国宝玺·第三部 巴山藏宝洞 第27章 邀请
“茅山教?”秦戈边脱外套,边开门见山道。
“秦爷果然识货,”坐在一边的老刘头放下了酒杯,“在下全真马淳一门下刘凤岩,这位是我师弟,茅山一百零四代掌教张国忠。”
“呵…掌教…”秦戈微微一笑,看了看张国忠,“马老爷子可好?”
“师傅他…已经仙游了…”张国忠低下头。
“哦…对不起。”秦戈象征性的致歉,走到沙发前坐下。“我是一个学者,确切的说我专门研究中国古代玉器,现在在美国教书。”
“这我们已经知道了,不知道您深夜造访,是不是回忆起了什么呢?”张国忠对秦戈的职业并不感兴趣。
“我只是好奇,王家究竟答应给你们多少钱,值得你们冒这种险?”
听到这句话,张国忠自然憋了个大红脸,这秦戈既然是王忠健的朋友,肯定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戴的是金表(秦戈戴的是真材实料的18k劳力士金表,但张国忠并没看见牌子,看见也不认识,只能猜测这是块金表),开的是小轿车,虽然外观土了一点(秦戈在香港也有别墅,开的是一辆一九六一年版的MG罗浮复古轿车,跟梵蒂冈教皇的私人轿车是一个型号的,倘若张国忠知道这辆车多少钱,就不会觉得土了),但毕竟是个有钱人,而那王子豪前后一共才掏过六万港币,自己和老刘头就屁颠屁颠跑香港来了,且不论这次的事是否真的存在危险性,单就劳动的廉价性而言,这个人就丢不起。所以张国忠一阵脸红,欲言又止。
然而此刻最不舒服的还是老刘头,自己老爷子在京津两地呼风唤雨的时候你个老东西还没投胎呢,现在跑来跟老子我愣充员外郎?
“我不知道,秦爷你大老远从美国赶过来,是收了王先生多少车马费啊,想必不会比我们少吧?”
老刘头这一说秦戈也愣住了,没想到自己本来想给这对师兄弟来个下马威,反倒挖坑把自己埋了。
“我只是好奇…”秦戈虽然心里不爽,但表面上还是要有绅士风度的。
“我们比你还好奇啊…”老刘头是典型的“卫嘴子”,此刻张着嘴瞪着眼,俨然一副誓要揭露事物本质的表情,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不过,此时张国忠可听出了秦戈话里有话,“秦先生,您所说的危险,恕学生才疏学寡,还望赐教!”
有了老刘头这块活宝作对比,秦戈对张国忠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知书达理,毕恭毕敬,再能装蒜的老学究也架不住三下拍,即便张国忠年轻,毕竟也是一代茅山掌教,他这一拍,秦戈立即觉得自己面子足了,“张掌教,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明天就来我家一趟,这里说不清。”
“叫我小张好了…”张国忠实在搞不懂这些香港人为什么非要把一个小时能解决的问题搞得又臭又长,有什么事当面还说不清楚,非要去自己家说啊,还有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秦戈,就说了这么两句废话又拍拍屁股走了,酒店又不是没有电话,唉…有钱人啊,形势主义风气太厉害!
秦戈留下了一张名片(张国忠第一次见识名片这种东西):香港华人基金会董事美国华盛顿特区福萨克孙起林私人博物馆顾问秦戈,背面则用中英文印着港美两地的住宅地址和电话。
“美国华盛顿特区福萨克孙起林私人博物馆…”张国忠嘟囔着,“外国人起名真他娘的怪…”
坐出租车来到了一个靠海的地方,几栋漂亮的小别墅格外扎眼。“弄不明白,香港人都爱住野地?”
开门的是个东南亚妇女,腰围比张国忠和老刘头捆在一块都粗,但中国话说得还算不错。到了客厅,老刘头眼前一亮,看来这个秦戈也不是省油的灯,同样一屋子宝贝,但对这些东西,老刘头还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单就自己正堂挂的那一幅李昭道《春山行旅图》就够买他这栋宅子外加半个屋子物件的。
秦戈此时多少显出了一点待客之道,比昨天强了不少,但让人看着仍旧不自然,阴着脸,亲自给两个人倒上茶,“张掌教,刘先生,我发现你们很爱冒险。”
“少来这套,我们跟你一样,…好奇!”老刘头仍旧扯着昨天的茬不放。
秦戈并没说话,而是从沙发后的书柜上拿出张古老的地图铺在了桌子上。“张掌教,不知道你是否了解五代史。”
“五代史?”
“对,就是五代十国。”
“还算了解,这与王家那块玉有关系么?”
秦戈微微一笑,并没回答张国忠,而是把目光集中在地图上,“张掌教你可知这幅地图的秘密?”
看着这幅地图,张国忠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层峦叠嶂,云高峰远…忽然,赵乐肚子里瓷瓶中的地图浮现在张国忠眼前,虽然年代不同,山体画风不一样,但大概排布都是差不多的,但此地图上并没有像瓷瓶的地图上标得那么详细,并没有路线图与坐佛。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张国忠听着秦戈的每一句分析。
“这是一张后晋时期的古图。”秦戈也在偷偷留意张国忠和老刘头的表情,“后晋在历史上仅仅存在了十年,但在这十年间,朝廷搜敛了当时整个社会财富总和的六成。”
这点张国忠是知道的,虽说不知道六成这个结论,秦戈是从哪得出来的,但五代时期社会动荡,皇帝没有一个像样的,一律横征暴敛。
“后来契丹灭掉了后晋建立了大辽,耶律德光自己当了皇帝,而立国之初的大辽便国库空虚,整整持续了五年。”
“那又怎么样呢?”张国忠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说,耶律德光荒淫无道…”
“张掌教…”秦戈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我是想问你,后晋那六成的财宝,哪去了?”
张国忠也晕了,不知道秦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后晋的财宝哪去了,跟王家古玉的事有什么关系么?
“秦先生,我对历史论证没兴趣,我只希望能尽快解决王家的事,赶在我的学生们开学之前返回大陆…”
“张掌教,你要解决的事,和我要办的事是一回事,如果你真的愿意冒险,我可以保证你的利益。”
“秦先生,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帮你找后晋那所谓六成的财宝?”
“张掌教,刘先生,你们看这个。”秦戈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了一句古文:吾非悲刖也,悲夫宝玉而题之以石,贞士而名之以诳。
“两位,知道这句话的出处么?”
“这是楚国人卞和向楚文王献和氏璧时说的。”张国忠还没搭话,老刘头无精打采的开口了。
“刘先生高明。”然后又写(准确的说应该是画)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那这个呢?”
“秦先生,恕我冒昧,和氏璧的来龙去脉我也有所了解,包括后唐李从珂亡国自焚,和氏璧失踪的历史我也知道,所以,请直插主题好么?”
“那么我现在,正式邀请二位帮我找到这块传国玺,我可以向二位透露,那些宝物价值连城,就算把王忠健那把老骨头拆了卖都值不了那么多,而你们事先答应那个王子豪的事,也可以顺路一起办,如果你们肯帮忙…”秦戈板着脸,把正题说了出来,“王家那块玉怎么回事,只有我知道,如果你们答应帮我,我也可以帮你们,而且你们还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回报。”
这话说得张国忠心中一动,说实在的,张国忠也是比较缺钱的,自己和媳妇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一百块出点头,还得交给家里二十块,给李二丫那个瘦爹寄十五块,平时看着单位那些比自己年轻得多的生瓜蛋子都抽“恒大”,自己却还抽“大前门”,很是郁闷,况且马真人生前很想重修通天观,不用太多,就算有个十几二十万,能让自己把通天观重修了,也算能完成马真人的心愿,让自己多少摆脱一点内疚。
而老刘头此刻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这以和氏璧雕成的秦汉传国玺,号称国宝中的国宝,自己要是有生之年能看上一眼,也算不白走这一遭。
“两位都是聪明人,咱们三个合作,对彼此都有好处。我希望两位在今天就能做出决定。”秦戈很坦然,说出了这些话,如释重负般仰起头,拿出一个烟斗点上了。
张国忠和老刘头此时完全被这个云山雾罩的秦戈搞蒙了,王家的玉碹、后晋的财宝、战国的和氏璧、秦汉的传国玺…这个秦戈好像唱大戏一样,其实,张国忠和老刘头也挺想知道秦戈葫芦里卖的啥药。
“那秦先生,您能先从王家的古玉说起么?”张国忠一辈子不愿意欠别人人情,既然先拿了王子豪的钱,就觉得应该先把王子豪的事办了。
第一卷 传国宝玺·第三部 巴山藏宝洞 第28章 錾龙阵
“我已经说了,这是一回事。”秦戈看出张国忠的松动,话也比以前多了起来。“首先,这可能有点危险…”
虽然张国忠和老刘头对“五代”这个乱七八糟的时代有一些了解,但真是没想到这个秦戈竟然对“后晋”这个不靠谱的年代竟然了解如此透彻,而这块相传在后唐灭国时失踪的由传说中的和氏璧雕琢而成的秦汉传国玺,竟然莫名其妙的能和后晋挂上钩。
据秦戈讲述,在正史的记载中,和氏璧在秦灭赵后,落到始皇嬴政的手里,嬴政遂将其雕为“天子玺”,秦末刘邦率军攻破咸阳后,秦末代皇帝子婴将这枚玉玺献给了刘邦,这块玉玺又成为汉朝的“传国玺”,三国鼎立时,这块玉玺在魏国,后魏国统一天下,改国号为晋,这块玉玺自然也就成了晋朝的玉玺。西晋末年,玉玺被前赵皇帝刘聪得到。但这个刘聪没踏实几年,前赵就被后赵灭了,后赵皇帝石勒又得到了玉玺;后来石勒的儿子石鉴继位,被叛将冉闵所杀,玉玺又落到这个冉闵手里,南朝梁武帝时,降将侯景反叛,抢到了这枚“传国玺”。不久侯景兵败,在栖霞寺(位于南京市东北二十二公里处的栖霞山上)携传国玺跳井自杀,后来几个和尚捞出玉玺,献给了陈武帝。
隋朝统一中国后,这枚“传国玺”便一直被隋、唐两朝王室视为国宝,唐末时,这块玉玺落到了后唐开国皇帝李存勖手里,后唐国破时,后晋开国皇帝石敬瑭率兵攻入洛阳,后唐末帝李从珂怀揣玉玺自焚殉国。
从此正史再也没有关于传国玺的记载,但在野史中,宋朝有一位名叫段义的咸阳人冒死向朝廷进献了一块宝玉,经以蔡京为首的伪专家辨识,确认为秦制传国玺(也有传说蔡京只不过是想哄皇帝开心),在宋朝灭亡的时候,陆秀夫背着小皇帝跳海自尽,相传也是揣着传国玺跳海,但有关传国玺的这段历史在正史中并没有提及。
从明朝统一中国,平息四方战乱之后,明清两朝历代皇帝都在动用朝廷的力量在民间寻找传国玺,相传皇太极攻打蒙古的时候,曾经从林丹汗的察哈尔部抢回来过一块玉玺,相传就是传国玺,一直到溥仪被冯玉祥赶出故宫,这块玉玺才又告失踪。
本来,和氏璧也就是秦传国玺,作为中国最大的千古之谜,连大明朝廷以国家之力都未能探得究竟,大清朝廷也只能抢个真不真假不假的玩意充当心理安慰,一般人若想探个虚实,即便家里开银行的,也保证如数全打水漂,张国忠对这个秦戈天南海北的知识倒是蛮敬佩的,但对于他找传国玺的野心,却很是不屑一顾,你秦戈纵然有俩钱有点古货,弄个字画还算可以,想找传国玺可能还是差了点…
“张掌教,你似乎不相信我。”在秦戈眼里,张国忠始终就是个生瓜蛋子,他的一言一行秦戈基本上不用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段历史我研究了一辈子,宋朝和清朝玉玺的可能性已经被我排除了。”秦戈冷冷道,“正史中,传国玺与李从珂一起被大火烧,李从珂可能会化成灰,但传国玺不会。”
“那你是说,传国玺可能在石敬瑭手上?”
“不是可能,而是必然。在美国,一位朋友让我爷爷看过一本明代的古书残部,按上面的记载,石敬瑭曾经把宫廷一半的财宝秘密藏在现在的大巴山脉,但具体位置没说,但按书上的说法,传国玺也在这批财宝中,这也是我爷爷下决心去寻找财宝的原因。主持修建藏宝洞的人叫赵三格,是一个道士,藏宝洞修好后此人便失踪了。写这本书的人是石敬瑭的嫡传子孙,这件事是后晋的宫廷绝密,在当时,知道这个秘密后仍然活着的人只有石敬瑭本人和他的儿子石崇贵。国破后,石崇贵曾经也想取出这批财宝以作复国之用,但可惜找不到赵三格,就连石崇贵自己也取不出财宝。”
“既然是山脉,少说也得有个几千里,你怎么能确定图上标的地方在哪?”
“我爷爷和我父亲找了两代,不会有错,我爷爷在大巴山生活了二十年。总之你们要相信我。”
“这么值钱的宝贝,你干嘛找我们?就算你嫌东西太多自己搬不过来,也得找俩身强力壮的啊…”这老刘头起初就看秦戈不大顺眼,时刻不忘讽刺挖苦。
“中国有句谚语,叫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秦戈并不理会老刘头的怀疑,“其实从我父亲开始,便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两位请看…”秦戈此刻又拿出了一张薄纱,张国忠用手摸了摸质地,也应该是顶尖级的纺织工艺的产物,同样几近透明。只不过比赵乐腹中瓷瓶装的那张差了不少,只见薄纱中有九个黑点,秦戈把薄纱覆在了那张后晋的古图上,然后抬头望着张国忠。
张国忠仔细看着这幅图,觉得很眼熟,仔细看看山的走势,又看看这九个点的位置,脑袋嗡了一声,心里暗骂,他娘的这个老不死的,我说他自己怎么不去独吞财宝呢,原来是想让我们帮他破“錾龙阵”。
錾龙阵,起初是众阁教的葬地阵法,其中混杂了众阁、茅山两教的精髓,是一种以山河之灵扞卫墓葬的阵法(而并非墓局),后世的一些风水先生曾经把錾龙阵当作墓局来看待,更将其与一些降墓混为一谈,其实完全是一种误区。
所谓山河之灵,便是自然界阳气或阴气的总称,按科学解释就是自然界的磁场,在地上,地心磁场与太阳磁场达到平衡,当人体适应了这种平衡后,倘若这种平衡遭到破坏,身体便会迅速发生一系列的症状,而常年在地下睡眠的人,由于适应了地磁场强、太阳磁场弱的环境,在太阳黑子爆炸或是其他天文现象导致太阳磁场忽然增强时,身体便会产生异常。
有些长期居住在地下室或是古代地牢中的囚犯,常出现一些类似于前文“撞客”的现象,例如手脚忽然抽搐,口吐白沫失去知觉,便是受此种影响所至。(这是最贴近科学的解释,当然,茅山术中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这样解释决非绝对,仅为“最贴近科学”而已。)
茅山术认为山河与生物一样,也有阳气与阴气之分,山为阳则水为阴,众阁教也有同样的认识,所谓“临山则阳盛,衰不惑焉”,(就是说靠着山,阳气盛,任何邪灵都不能把你怎么样)所以后世的中国人总认为靠山而居便不用惧怕任何邪灵恶鬼,汉语中的“靠山”一词便由此而来。
在茅山术看来,山河之灵是天地之间最厉害的力量,非人与畜牲、恶鬼的力量所能抗衡,所以以激发山河之灵解决畜牲或恶鬼的方式方法层出不穷,相传明朝万历年间,河北有一民夫遭阳溺,便随一道者入太行数日,始得安宁。
在汉代,宿土、众阁教潜研修基之术,尤其是众阁,将茅山的驭鬼之术与宿土的修基之术进行了完美结合,至隋唐,已经积累了相当的学术基础,由于唐代始兴的开山为墓之风,故众阁教的某位能者便发明了这个“錾龙阵”,便是专门利用山河之灵守护古墓的方法,但这“錾龙阵”仅为方法,并非一个固定阵法,真正的“錾龙阵”共有“九台”(分别是“鉴临台”、“定落台”、“星吮台”、“坤殂台”、“真仙台”、“合仗台”、“空榻台”、“空虡台”和“燧门台”,这九台仅是九座法台,并无关键作用,关键的作用点在于九种器物,名曰“镇台”,但这“镇台”究竟为何物概无定论,大体上以各类玉石、煞器为主,“镇台”厉害,威力就大,“镇台”一般,威力就小,如果按山脉走向正确安铸“九台”的位置,哪怕放上一个石头子也会有效,只不过威力小而已)之说,这九宫的位置依山势的变化而变化,依“镇台”效果的不同而不同,“錾龙阵”与茅山术的墓局有很大的区别,就像前文所说的,与降墓一样,“錾龙阵”的作用重在防盗,不会对死者产生任何影响。
而唐朝以后,达官贵族不再开山为墓,“錾龙阵”的布法也便渐渐失传,在《茅山术志》中仅对“錾龙阵”中用到茅山术的部分进行了示意性的原理说明,并未详述寻找“九台”的方法。
与降教墓局不同的是,“錾龙阵”不必在主墓周围再弄配墓,更不像单降墓,找一些活物,威力受年头限制,这“錾龙阵”只要九台不被破坏威力就永恒存在,但对付降墓,例如三煞局,单纯破坏每个墓局都会面临整个墓局的威力,而就“錾龙阵”而言,仅对所要保护的墓有威力,九台随便破坏,同样是破一个威力弱一层,直到消失,所以,“錾龙阵”中九台的每个台大都被藏得很隐蔽,而且有机关保护。
这次这个后晋的宝藏,显然是利用“錾龙阵”,按墓来处理的宝藏,不论是直接挖宝藏,还是破坏设有机关的“九台”,都有很大危险性,每个“錾龙阵”路数都不一样,这个以后晋之国力布下的“錾龙阵”,九个“镇台”想必都是以倾国之能遍中华大地寻得的至玄至煞之物,如果未破“錾龙阵”而擅闯“阵眼”,哪怕仅有一台没破,可能都是九死一生的事。
“这是我父亲的毕生精力。”秦冷冷说道,“他曾想请你师傅出山,但被你师傅拒绝了。”
“然后呢?”看到这“錾龙阵”后,张国忠刚刚燃起一点的发财之火又被浇灭了一半。自己师傅都没把握去的地方,自己要是硬闯,那李二丫年纪轻轻,岂不是要守寡?“秦先生,说了这么半天,这块玉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倒是说啊。”张国忠忽然明白过来了,光听这死老头子讲历史课了,正事差点忘了。
第一卷 传国宝玺·第三部 巴山藏宝洞 第29章 毒玉
“呵呵,张掌教可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啊。”秦戈笑道,“除非你答应帮我的忙,否则就请把钱退给王家,然后摘了茅山的名号吧,没有我,你一辈子别想知道这块玉的秘密。”
秦戈这一招可太厉害了,退钱是小事,摘茅山的名号可不是闹着玩的,茅山教讲求的是一个信字,前辈的茅山传人,碰到没把握的事要么不接,要么豁出性命也要完成任务,从来没有退钱的先例。这香港是道教繁盛之地,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马真人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好,我答应你。”一股热血此刻冲了张国忠的脑袋,也没顾老刘头一个劲的踹自己腿。
“好!一言为定!”秦戈哈哈大笑,转头笑眯眯的盯着老刘头。
“也罢!命里该有八角米,走遍天下不满升,你说吧!”
秦戈拿起张国忠手中的玉碹:“这是一块毒玉。”
张国忠此刻皱起了眉,毒玉他听说过,但从来没见过,在他看来,毒玉应该与死玉差不多,也应该是品相不济的玉种,所以在拿到这块玉时根就没往那处想。
相传战国时魏国曾经挖出过一块毒玉,但究竟后来怎么样,没人知道。世间有这么一种奇异的现象,越是美丽的虫子,毒性就越大,越是花哨的蘑菇,吃了准死人,这毒玉也是一样,单看外观,绝对是绝世美玉,但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奇异力量,在现代科学而言,玉石都存在辐射,而这种毒玉,也很有可能是诸多放射性元素达到了特定的比例,可以释放出异于其他玉石的辐射。
“我曾经就有过一块毒玉,”秦戈摆弄着玉碹,“在美国利用特殊仪器测量过,放射性强度是普通玉石的十几倍,而且能够发出一种弱脉冲,其他玉石不具备这种特性,尤其是脉冲。我也请教过几位灵学界的朋友,他们认为,毒玉这个特征有可能同时影响周围的人与幽灵。”
“那为什么这块玉会自己回到王家呢?”张国忠皱眉。
“这个问题得你们自己回答,我对超自然现象没有研究。”秦戈想了想,“不过我告诉你,这块玉就是镇着后晋宝藏的宝贝之一,当年一群盗墓贼把一个藏着镇宝藏石台的密室当古墓挖开了,把玉卖给了一位传教士,这块玉又在鸦片战争时期流入英国,当时还搞过一次大型拍卖。”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张国忠不解。
“知道这个孙起林先生么?”秦戈又递上名片,“他的祖父就是当时的拍卖官,毒玉这种东西也是听他说的,他和我描述过这块玉,我也没想到竟能在王忠健家里见到。”秦戈喝了口水,一辈子的话在这天恐怕说了三分之一。
“当时收购这块玉的人编造了一个弥天大谎,说这就是中国的和氏璧,所以特地找了一个中国人主拍以烘托气氛,后来买了这块玉的人,家里都成了凶宅,死的死疯的疯,玉也几经倒手,最后据说被一艘货轮上的大副花二十英镑买走了,但在他家里却没出过事。没想时隔几十载,又让王忠健买了过来,我本来想警告他,但当时我也不能百分百肯定这就是那块毒玉,所以也不想破坏王忠健的雅兴。”
“你的意思是…”张国忠想了想,“把这块玉放回后晋宝藏的镇台?”
“孺子可教!”秦戈笑了笑,自从张国忠和老刘头答应他帮忙破后晋的宝藏后,话显然比以前多了不少。
“那他要再自己回来呢?”
“应该不会,这块玉在那里放了千年,想必有特殊的方法让它呆在那里。如果你能到现场学了那种方法,自己把这块玉带回家也不是不可能。”
“未必吧?”老刘头这时也开口了,“秦先生,你看看这里…”
老刘头拿过玉,用手指了指玉边沿的泥印子。
“你们…”秦戈拿过玉,找出放大镜仔细看了看,眉头紧皱。
“秦先生,你号称是古玉的专家,难道没听说过玉碹这种东西?”老刘头无精打采的问道。
“玉碹?”秦戈满目怀疑,把玉拿到窗口,映着太阳光看了又看。“高明…”秦戈喃喃道,这块玉为不规则的圆方形状,大小与烟盒差不多,但仅有烟盒的三分之一厚,显然以前是一块整玉,而后被做成玉碹的。
所谓玉碹,便是在整块玉的侧面开一道很细的缝隙,然后用特殊的工具研磨到玉的内部,并在不可视的条件下在玉的内部雕刻上一层薄薄的画面或字,然后用玉粉填回缝隙,最后用特殊材料封口,表面上看,这还是一块美玉,而侧面的缝隙,很可能就被忽视成了日久的泥渍。这种绝技始于春秋,相传绝于唐末。
“这里面写了些什么?”
“这问题得你自己回答,我们对古代玉器没有研究!”这老刘头誓死与秦戈干上了。
之所以连秦戈都没看出来这块玉其实是玉碹,就是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冷门了,根据《茅山术志》记载,中国第一个玉碹出现在战国,最初是作为一种工艺品的形式存在的,到汉末战乱时逐渐演变成了一种传递秘密情报的方式(并不是所有的玉碹都是用绝世美玉制成,大部分传递情报的玉属于稀松平常的杂玉,古代人习惯往身上挂玉,就如同现代人带手表一样正常,在这种习俗的隐蔽下,大部分军事情报借玉碹得以安全传播,有的玉碹甚至能做在一枚铜钱大的杂玉中,指甲盖大的地方甚至可以绘出一幅地图),由于每次制作玉碹都属于机密军事情报,所以一位“碹匠”被利用过一段时间后便会被秘密处死,后来一些掌握“碹技”的人被迫隐姓埋名,直至大唐盛世,这一绝技才又重现江湖,唐朝宫廷被这一销声匿迹已久的绝技所折服,便将这种绝技纳为宫廷御用,有了宫廷的优厚待遇,这些匠人们便开始仅将这种秘技传于自家后代,且传男不传女,以避免外人抢自己的饭碗,这最终也导致了这门绝学的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