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人与韩然过了几招,韩然就退到一旁,按着胸口喘气。枉朱茜跟着韩然也一本正经学武功这么久,那闪电的几招连个身姿都没有看清楚,这才知道自己的水平与高手到底差多少,而韩然说自己没有根基是多么的正确,多么的中肯。

等看清了来者,茗语和朱茜都倒吸一口气,那男子穿着一身月白长袍,双手负背,冷眼看着茗语。

茗语叫道:“李……启?不,九皇爷,你怎么来了?”

李启的嘴角残酷地抽动了一下,说:“怎么?我不能来,怕撞了你的好事吧!”

朱茜冲上去,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家茗语被你关了起来,只好偷偷来见我,你才是第三者好不好,我们早就认识了。”

“是来见旧友,还是来见旧主?”李启的眼神落到了一边很是倒霉的柳漱石身上。

柳漱石心道:“这都什么事啊,这醋怎么会吃到我身上?人长得帅果真不长命,看来今天要被这个皇爷给杀了。”

茗语上前:“李启,你不信我。”

那话一字一句,声声见血,表情里多是悲愤,朱茜站在一旁也是这种表情,女人最恨就是被人冤枉,尤其是最心爱的人怀疑,更是比死还难受。

李启道:“我如何信你?我不是说过不让你一个人出府吗?”他的表情也是无奈。

“可是,我是人,不是猴子,可以放在屋子里不出府。我有朋友,而你最近又这样的忙,我只能自己出府,难道这也有错。”茗语的语气忧伤,最近很忙是因为他在陪着跳湖后就一直很娇弱的曾如玥,这次出府本来想的就是,要和朱茜远走高飞算了,既然得不到一个全整的男人,那么就让那些妾群们分食他好了,自己才不稀罕抢一条腿当宝。

只不过现在看他对自己的怀疑,更是心冷了三分,果然从前看的爱情专栏小说,见过有一篇文章,说的是男人的爱,总是带着三分的自私,不能当成精神依靠。她看了一眼朱茜,好在还可以和好友一起去开个包子铺,自个儿和她两个人,最多再带上朱茜喜欢的一个男人,然后去一个小镇,那镇子真是平静,每天早晨两人都可以把包子给蒸好,卖给来往的路人……

茗语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始幻想自己的美好未来,虽然有几分凄凉,但也带着新的希望。无论如何,爱情是好的,但如果没有爱情,女人还是要活下去的。

朱茜却是愤愤不平,对着李启骂道:“你别以为有几个臭钱,是个皇爷就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茗语配你,那是,哼,鲜花配牛屎,怎么看都不配!”她看了一眼李启那不在乎的表情,然后补一句:“你是牛屎,别得意,我家茗语才是鲜花。”

李启仅仅是直视着茗语:“我不管那么多,我只问你,你现在是跟我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茗语上前行了一个奴婢之礼,然后道:“九皇爷,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虽然我爱你,可是,爱情不能解决的问题太多了,我没有办法跨越这千年的距离和你进行思想上的同步,我无法容忍你认为的理所当然,而且,在我的心里,自由远比爱情重要,我希望你放了我和我的好友,让我们从此远走天涯,再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说到这里,茗语的心中也是万般不舍,一滴滴珠泪晶莹如露往下落,又不想让李启看到,只好转过身去。

帅哥猫看到万分的感同身受,生活在古代太艰难了,连谈个恋爱都像是鸡同鸭讲,不由同情地看了看茗语。而朱茜却不以为然地想:“为什么我从来没感觉到这种代沟呢?”

帅哥猫似乎也想到了这里,用猫语对朱茜说:“我认为茗语比你有思想深度,你的爱情单单只停留在皮相上,而人家的爱情已经上升到了灵魂的高度。”

朱茜想了想也认为有理,只不过她知道,茗语决定的事情,她都支持。

于是,她又冲到茗语前面,保护着茗语对李启说:“我不管你们做了什么事情,反正,茗语说的话都是对的,你不可以伤害她,你们这些古代人有房有车有钱,老婆也有一大群,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在现代,房子都买不起。我们不和你们拼,我和茗语在一起会遇到一些很珍惜我们视我们为唯一的男人,就算是回不到现代,我就不相信古代没有这种男人。”

说着,她的眼睛转了一下看向韩然,韩然本来正在那里打坐运功疗伤,看到她那眼神,一下子就岔了气,狂咳起来,如果不是不能说话,韩然一定会跳起来喊:“鬼才视你为唯一。”

朱茜的眼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柳漱石,柳漱石手里拿着的诗集立马就掉到了地上,他也很想表明自己的立场,只不过李启在身旁,他一个不会武功的还是不要引人注目比较好。

李启还是那种气死人不赔命的表情,除了茗语对周围人视而不见,他继续无视朱茜,朱茜被遗忘得太彻底了。

朱茜气得发狂,不要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轻视美女,轻视美女的下场,会很严重,很严重的!!好歹我在现代的时候还是警花,虽然来了你们古代,功夫没有你们这么强,不会轻功,不懂得不科学的学武道理,但不代表这么近我不可以给你一个熊抱过肩摔。

朱茜想到做到,双手把李启一搂就准备过肩了,这个姿态太过奇特,连李启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把人抛到空中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背一痛,然后就看到李启像飞鸟一样掠后很远,哇,过肩归过肩,没有想到那个无耻的家伙居然会用上轻功。

手背上有一道红痕,正是李启用扇子背敲出来的,李启已经很手下留情了,只不过给她一个小教训,让她不要动不动就偷袭别人。

茗语看着冲动的朱茜,拉着她,不然她还要找李启拼命。朱茜还在那里叫道:“别以为我打不过他,哼,我只不过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舌头有一点麻,人往前一跪,扑倒在地。

茗语去拖她,“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搞怪。”

“不是,是腿软了,怎么回事,感觉全身都发软,好想睡觉。”

李启一看,又飞身掠了过来,茗语气他出手重,伤了朱茜,手里一个石头打过去:“走开,你还想做什么?”

李启也不避,那石头像是要打到他人的时候,居然会粉碎。茗语这才明白,自己的现代知识和古代功夫实在是距离太远,才不敢吱声。

李启搭上已经倒在地上的朱茜的脉,居然也失声道:“七骨断魂香!”

韩然脸色一白,也是一个飞身就跳了过来,手指一伸,搭脉在朱茜的手上,只一搭,就反手一掌,把没有防备的李启打到了树下,冷脸道:“你为何下这样的毒,她不过是嘴利了一点,何至于非要拿她的命?”

韩然的表情暴怒,额头上全是冷汗,而双手紧握,恨不得马上杀了李启。

李启中了一掌,挣扎着站起来,分辩道:“我没有!我只是用扇子……”

说到这里,他拿起了扇子,只在鼻尖一闻,就立马把扇子丢到一边,然后一把拉过茗语,手搭在她的脉上,自己盘腿打坐。茗语挣扎,他道:“别动,我给你逼毒。”

然后,转头对周围人说:“快逼毒,这里面有七骨断魂香,我刚刚打开过,可能大家都中毒了。”

韩然看着不知所措的柳漱石、还睁着眼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朱茜,拉开了一个烟雾弹一样的东西,一会儿就看到院外跳进几个黑衣人,弯腰道:“少主,有何吩咐?”

“叫人守着口门,不要放任何人出来,把澄玉解毒水拿来,再来几个功夫高强的人来帮我逼毒。”

他的话语刚落,就看到黑衣人道:“领命”就闪身走了。

朱茜在他的怀里笑道:“哇,老师,你很酷,这些人跟火影忍者一样的来去自如,真是卡通场面。”她自跟了韩然学武,就开始叫韩然老师。

韩然脸色一暗,只见有人跳了进来,帮柳漱石去运功,柳漱石担心地看了一眼朱茜,可是,朱茜的情况在他的眼里非常好,除了比平时安静。

朱茜感觉越来越困,挣扎着说:“帮那只猫也解解毒。”

帅哥猫正在那里听天由命决定等死,一只小动物是不被重视的,但是,听到了朱茜这句话,感动得猫眼有泪。韩然一使眼色,果然有人不情愿地倒提起那只猫开始运功,帅哥猫很配合的不挣扎。

朱茜看到没有人来帮自己运功,只有韩然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慢着,韩然的眼神很熟悉,看过那么多影视剧,很多影视剧男主角在心爱的女主角死的时候,都是这样横抱着女主角深情绝望地看着。

朱茜像是明白了什么,傻笑几声,问道:“不是吧!”

“是。”

“我不是真的要死了吧!”

韩然的脸色比死人的脸还要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朱茜歪过头,望着苍天,对着镜头,注视着正在写作的作者红娘子,眼里全是悲愤不解委屈冤枉挣扎无助,还表达了“我感觉我还可以抢救一下”的个人意愿,当然还包含着“靠”这种语气助词。

茗语一听这话,一把甩掉正在帮她逼毒的李启,飞快跑到茗语身边,才跑到半路,就感觉身子一软,倒了下去,余毒未清。

茗语从地上勉强抬起头,看着已经走来扶住她的李启艰难地问:“解……解药呢?”

李启没有对视她的目光,声音低低地:“对不起,不是我干的。”

茗语大急,伸手推他,哭道:“我知道不是你干的,可是,都是由你而起,那扇子上的毒是别人下来害我的!谁给你通的风报的信,让你来这里?谁会知道你的扇子是武器?谁会下这种毒?除了你那些妾侍们,谁会干这种事?”

茗语努力爬到朱茜面前,忍着泪说:“没事,朱茜,我们都穿越过时空了,哪里有这么容易死,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朱茜还是很迷惘,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死,只不过是想睡觉而已,为什么会死?韩然看着她的眼睛半闭,知道开始毒发攻心,一般毒药名字取得越通俗,毒效就越大,而“七骨断魂香”已经是通俗到不能再通俗的东西了,大家一听就知道,中了这种毒,会骨头不能动弹,然后就断了魂,送了命。

韩然拍她的脸道:“不要睡,傻瓜,睡着了就不会醒了。”

朱茜又努力地睁开眼睛,不甘心地问:“这个……茗语,穿越小说里从来都没有死女主角过,难道我们看的书都不正确?穿越者不死,这不是穿越三大原则吗?”

帅哥猫在一边说:“别说了,你这是倒霉催的,我不也穿越之后就变成猫了吗?你说不定死了又可以穿回去了。”

茗语看她这个时候,还在那里说胡话,禁不住泪如雨下,握着她的手道:“对不起,朱茜,都是我害了你,我自己招惹这人招惹这事,没有想到却连累到你了。”

韩然抬头说:“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目光投向李启,这回已经失去了杀气,李启看着他两个眼珠里都全是哀求,像一只找不到出路的落水小狗。

李启转过身去:“七香断魂香,无药可解,使毒者都无法解毒。”

韩然一跺脚,抱着已经要昏睡的朱茜,往外跑去,经过李启身边时,只听到耳语一般的声音传来。

李启非常艰难地开了口:“但是制造这种毒的后人,正在不远处的华源山上,帮皇帝练长生不老之药,你可以去找那人,可能会有一线希望,越快越好。带上我的腰牌,或者可以过得了那人守卫那关。”

只不过是一瞬,韩然手里多了一块东西,李启的眼神是:“万不可让别人知道,不然我们都会死得很惨。”

韩然微一点头,抱着人就往外跑,柳漱石也顾不上那么多,跟着跑,才到门口就看不到韩然的人了,这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的真正道理,正在着急,只见那只白猫踱来,像是在前带路,他横竖左右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如跟一只猫走好了,反正心头一乱,想着朱茜可能已经死了,就连钱都不记得带,拿着一本装样子的诗集,就跟着猫跑路了。

茗语呆坐在地上,李启来拉,那手冰凉,他的心像是被石头击中,沉入了湖底,再也浮不上来。

茗语也不看他,只是抬脚往外走,李启追上来问:“你去哪里?”

“回府。”

茗语一个转身,目光淡淡地看着他,眼里像是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像是和空气在说话:“我是九皇府上的丫环,不回府,我能去哪里?”

李启感觉到她虽然站在面前,可是,那个和自己相爱的女人却已经永远地不在了,那个女人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不在他的眼睛里。

茗语也不再哭,她只是行个奴婢的礼,就回府。是的,她只是丫环命,但不代表,丫环的命就可以任人摆布,不管是谁伤害了朱茜,她也一样要双倍讨回来!要让那个下毒的人伤得更痛!!

院子里还有几朵花,那些欢声笑语似乎都还在,有两个女子,在阳光下抱着一只猫,看着两个男人,评头论足地说着笑话,还时不时地伸手拥抱一下对方,生活像是无限美好。哪里都有凉风秋月,夏雨冬雪,哪里会料到有一天要各自散落天涯。


第九章 现代之旅

韩然奔得飞快,不光是飞奔,还得空出一只手去拧朱茜的大腿内侧,那里的肉最疼,那里的穴位最有痛感,朱茜已经舌头完全麻掉,不能说话,只好痛苦地用眼神来剌杀这个呆子。这时华源山在前面慢慢显现,一只猫也蹿了上来,朱茜却再也支撑不住。

韩然一头的大汗,脚下乱了方向,他也中了毒,而且看着朱茜慢慢睡去,似要停止呼吸,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念头,只知道跑,跑着跑着,脚下一软,就重重地跌倒,手里抱着的朱茜也甩了出去,看着朱茜离开自己身边的那一刹,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管如何都不能放手。

随着他的眼前一黑,感觉朱茜的手一紧,自己也跟着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拉了一下,后面有一声惊呼,像是柳漱石的声音,像是在喊:“救命!”也像是在叫:“见鬼!”一只猫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直到身子重重地落到地上后,就失去了知觉。

韩然醒来时,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停在自己面前,那个东西像一个巨大的白色房子,但有四个轮子,而且有穿白衣服的人在搬动自己,有人在拼命地扯自己的手,让自己放开朱茜,他脑子里有一丝残念,死也不能放开朱茜的手,于是,又喉间一甜昏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两张帅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一个是柳漱石,不过穿很奇怪的装扮,还有一个是不认识的男子,但却长得很像自己,他摸摸自己的脸,感觉是不是已经死了。

柳漱石的表情还是那样的销魂、迷惘,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韩然想起了朱茜,一转头,看到和自己相近的另一张白色的床上睡着一个女子,正是朱茜,虽然他没有跳起来摸她的鼻子,可是,他已经用内功聚气探了探她的脉博,很平稳,完全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

这时,有一个穿白衣服的人托着一个奇怪的盘子往自己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说:“你醒了,要打针了,你都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只见那个白衣服的女子拿起了一个奇怪的暗器,她戴着口罩,韩然隐隐想起江湖中有一派叫忍者的门派,这些门派的人,都是用白面纱罩着脸,不让人看到真面目,这个奇怪的房子,也应该是忍者的聚集地,没有想到爹爹派出那么多的人找忍者的大本营,到头来却是藏在这么奇怪的地方。

他双手捏着一根头发,准备给那个女忍者来个见血封喉,这时,那个不认识的男人一下子冲上来,对着那个女忍者说:“我朋友刚醒,情绪不稳定,你一会儿再来打针吧!”

那个女忍者的眼睛里是不悦的,但一看到那个男人的笑,又没有了脾气,就拿着盘子出去了。

那男人走过来说:“我们认识的,我就是那只白猫,但那只是我在唐代的身份,我的真实名字叫怀沋,多谢你把我带回了现代,真是太感谢了,我终于不再是一只猫了。”

这个男人虽然很激动地说着这些话,可是,韩然却不懂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感觉这个男子的眼睛很熟悉,特别像朱茜每天与之打架的那只猫,黑瞳里装着闪动的光波,看人的时候,一转就感觉灵动万变。

怀沋知道解释不清楚,拉着柳漱石说:“这个人你认识啊!他当时也被扯回到现代来了,那个朱茜的毒已经全解了,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蛇毒,有血清就好办事,什么‘七骨断魂香’,不过是草叶子加一点蛇毒,打了几针就没事了,现在她已经睡着了,很快就醒。”

怀沋看了一眼已经完全不清楚的韩然和柳漱石,知道自己这样解释完全没有用,他只好进行一下科学演讲。

他拿过墙上的日历,对着这两个古人讲着什么叫唐代,什么叫现代,什么叫时空,什么叫穿越……最后,这两个唐朝人都睡着了,他也累倒了,终于明白,什么叫智慧。古代的智慧真是很难解释得通,他们不可能想到有时空穿越这种事情,所以,完全不明白的概念,就完全不能让他们懂。

这个时候,怀沋看到有双眼睛睁开了,充满了嘲讽地看着自己,对着他说:“你真笨!这样说,别说是唐朝人,就是我,本来明明白白的一个现代人,都让你解释迷糊了。”

怀沋上前一步,看着朱茜,惊喜地说:“你醒了。”

“刚被科学大师的时空之讲给吓醒了,我回来了是吧?”朱茜只要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不是非常高兴,因为应该回来的没有回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居然带回来两个,而且是两个木头,这可让自己怎么办才好。

韩然与柳漱石看到她醒了,都用很惊奇的眼光看着她,韩然的眼光里不仅有惊奇,还有狂喜,只是抖着手问:“你……你真的没事了?”

朱茜看着韩然,心里一阵温暖,虽然自己的大腿内侧现在还在发痛,但是,她还记得韩然抱着她飞奔的情景,韩然看着前方,那山头其实还老远,可是,那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不敢看她,只是跑,一直跑到她不再呼吸,才一头栽下。

朱茜看着两个在现代被吓得完全不知所措的超级帅哥,枉一个长得那么帅,另一个有绝世功夫,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朱茜只好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解释时空穿越,对于古人来说,科学的解释是没有办法的,只好用骗这种手段了。

她居然面不改色地说:“你们昏倒后,就遇到了我们国家的人,救了我们,现在你们在我们的国家里,我们的国家像胡人一样,在离长安很远很远的地方。”

柳漱石提问道:“比胡人还要远的地方吗?”

“那远得不是一点点,反正就是特别远,连那些黄眼睛金头发的洋人也没有我们国家那么远,你们来我们的国家了,我们国家因为风化不开,没有进行儒家教育,所以,很多人都不懂礼节,又因为有巧手工匠,制了很多好东西,比如说。”

朱茜使了一个眼神,怀沋就去开灯,这俩个古代帅哥都吓了一跳,抱在一起双双看着会亮的电灯发呆。

朱茜用最不以为然的语气说:“像这种灯,就是我们一个非常伟大的工匠叫爱迪生发明的,不用油,一按开关就会亮,这种你们看似神奇的东西,在我们的国家到处都有,你们既然来了,也要给你们大唐争点脸,不要丢大唐的脸,让人家以为你们什么世面都没有见过,是从小地方来的。”

韩然这才明白过来,抱着大唐子民的优越感,他强撑着面子,不对这个国家的种种神奇之处抱有什么好奇感,这样会丢自己国家的尊严。要知道古人往往把自尊看得高于生命。柳漱石也接受了这些东西,不过他似乎有一点怀疑,看起来,果然是柳漱石聪明一点。而韩然,朱茜怜惜地看了一眼他,倒霉的娃儿,你长这么帅,还这么单纯,落到哪个现代女色魔手上,一定会非常悲惨的。

想到这里,朱茜就有一种要保护韩然的冲动,会功夫有什么用,现在终于回到了科技时代,一定不能让韩然出差错。

朱茜感觉医院太危险,让更多人看到这两个古代男人,就越有危险,她强撑着身子,对怀沋说:“帅哥猫,我们还是出院吧!”

怀沋很反对这个名字,但现在又不是和朱茜吵架的时候,只好憋着气去办出院手续。而这边韩然一听朱茜说走,一起回朱茜的家,就高兴得站起来,然后拦腰把朱茜一抱,另一只手提着柳漱石,飞身一跃,就从窗户那里跳了出去。

朱茜脑子里一热,看着白天的太阳果然是剌眼,好像有很多人头在窗户那里做惊讶状。韩然落地很轻,朱茜感觉像是在高档的奔驰级别小轿车上,只有微震,不禁暗赞道:“果然好轻功,幸好功夫也随着人到了现代,不然从那八层楼的窗户跳下来,三个人都又要穿回唐代了。”

朱茜闭上眼,不忍看在大白天有三个人从八楼的窗口跳下来后平安无事地站在一个年轻的护士面前那护士经典的表情。

护士果然是面部扭曲到了极点,想叫又一下子叫不出来,朱茜忙拉着韩然往正在前面做接应的怀沋那里跑,一边跑还要一边解释:“怀沋现在坐的那个工具,是我们这个国家一个叫福特的铁匠做出来的,不用马自己也能跑,特别管用,就是有一点昏。”

上了车,怀沋把油门踩大,车子狂奔面去,后面护士那超人类分贝的尖叫终于被甩到后面了。

朱茜吁了一口气,只不过一个不小心,就让韩然又露脸了,如果让人知道他是从唐朝穿来的,说不定会被捉去做成标本,拿来研究,他到底懂不懂?

显然,韩然是不懂的,他和柳漱石惊奇地看着汽车外面的风景,朱茜在一边给他们做心理辅导:“我们的国家有特别多能工巧匠,而且风俗人情都与你们国家不同,所以,你看到什么惊怪的东西,也不要尖叫失常。”

柳漱石强撑着说:“笑话,我……我们堂堂大唐什么东西没有,会对你们这小国感到吃惊,这等东西,都是我们大唐被毁掉的,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朱茜和怀沋这两个现代人,都同时做了一个鄙视你的手式,一起说:“吹牛不打草稿。”

虽然已经给了韩然和柳漱石很多的心理准备了,可是,当他们上了电梯还是直接吐到了电梯里,把朱茜给郁闷坏了。

晕梯,居然有人晕梯!她家只在四楼罢了,要是更高一点,估计韩然宁可用飞这种轻功,也不愿意坐电梯上来了。

把两个晕梯的唐代人给搬到了家里,和怀沋看着他们直摇头,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是,怀沋在他们都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帮他们理了头,话说怀沋在脱离了猫的身份之后,就开始展示他做为人类全能的一部分,看着他帮韩然和柳漱石弄发型,又想着他在唐朝做猫的时候,就会配中药面膜,看他的样子倒不像一个有钱人,最起码不像一个二世祖型的有钱人,难道是白手起家的服务生,从前过的都是非人的生活。

怀沋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他虽然从唐代回来后变回了人类这个身份,但是,猫的一些特性还留在他的身体里,最善长就是猜测别人的心思,那一双眼睛一转,就知道了朱茜又要开始胡思乱想编造着自己的苦难史。

怀沋忙打断朱茜那已经开始飘到天边的思绪:“你看到的富人区的有钱人,喜欢收藏一些传说中的宝物,增长自己的艺术品味兼投资,唯一一次失手就是遇到两个看起来自以为漂亮的女警,而且还是巡警,被拉回了古代做了一回猫,好歹算是又回现代来了。家,有钱;人,长的帅,而且还多技能,家教很严格,海归,全身都是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