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帅哥张着大嘴看着她,呆呆的答不上话。朱茜一脸的陶醉,双手合十在胸前,甜蜜地说:“嗯,真没有想到,呆也呆得这么好看,真是,谁把你生得这样的好,太奇迹了!”

这么赤裸裸的表扬,居然是在帅哥抢完了钱,拿着这几粒碎银,穿好鞋,带着一点莫名其妙准备开溜的时候。

正在伤感着人生命运不公的朱茜看见他要离开,赶紧回过神来,喊:“喂,你叫什么名字?”

帅哥一扭头,给她一个免费的电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柳漱石。姑娘,我们萍水相逢一场,你还是忘了我吧!”

哼!朱茜在心里冷哼一声,忘了你?哪里可能!财你是劫走了,可是,还有一样东西,你不劫也得劫,劫也得劫。

她站起来,闪动着那双大眼睛,对着柳漱石似是含羞提议道:“你是否忘记了还要再劫一点什么?”

柳漱石大喜,忙问:“难道你还有什么金银财宝,我没有看到?”

“嗯,你别往那方面想,还有一些比金银财宝更重要的东西,你再想想。”朱茜提醒道。

“难道是,藏宝图?”

朱茜摇头。

“名贵药材?”

朱茜还是摇头,不过怒气小宇宙开始蓄势待发。

柳漱石还是带着一脸好看的思考样:“难道你是想我绑架你,难道再问你家里要一点钱?”

朱茜冷下一张脸:“我是这家的丫环,绑架有什么用。”

“也是!”柳漱石点点头,像是自语道:“要是这家有钱,我也不用来抢劫了。”

“是色啦!”朱茜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她额头蹦出了青筋:“色啊!难道你劫财的时候,就不能顺便再劫点色吗?”

“可是……”柳漱石哑然:“我没有那么卑鄙,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嘴里虽然是这样说,可是,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的眼神在说:大婶,你好好打量一下自己吧!你有什么色可以劫吗?

朱茜看懂了他的眼神语言,直接就是一个扫腿。她已经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被来自现代和古代的两个超级大帅哥给无视美丽了,所谓新仇旧恨都要一起报!

帅哥应声而倒,那弱不惊风的小模样,哪里可能是这种现代培养出来的警队精英分子的对手。

朱茜暴怒:“不要以为长得帅就了不起,想当年拜倒在我牛仔裤下的帅哥也是一群一群的!今天你劫了我的财,不肯劫我的色,那么,为了公平起见,我来劫你的色。”

柳漱石惊恐得双手抱肩,脸上写满了即将被强暴和凌辱的痛苦与委屈。

看他哆嗦成那样,朱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在他看来,她和变态女色魔没有什么区别吧?

她沮丧地说:“老天作证,我仅仅只是想和你一起约约会,看看月色,再听你吹吹笛子,谈谈心,来一场浪漫的爱情艳遇,怎么会这么难呢?”

柳漱石一听,忙从地上爬起来,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吞了吞口水说:“我认为你的提议是很公平,那么,我答应你,你想看月色的时候随时找我,我一定会赴约的。”

朱茜没有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容易,一阵感动,站起来,脸上挂着两行泪:“你真讲信用!我也答应你,如果你想抢钱,叫我,我一定会带钱来的。”

这俩人就这样对立在湖中小亭上,看那冬日的夕阳拖着身影从林中坠下,残红铺满了湖面,在旁人看来,这是多么温馨浪漫的一对,谁会知道这样温情的表面下,却是一个劫财劫色的勾当,而且各自劫得心满意足,怀着遇到对方自己赚翻了的心情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朱茜带着成功劫色的喜悦回到了房中,却没有看到茗语,她以为自己不在,帐房老巫婆把茗语叫去做苦力了,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正着急准备出去火拼抢人,茗语却神秘地出现了。

她拉着朱茜去了一个角落里,低声道:“我刚刚看到他了。”

朱茜的脸一沉,不是这么巧吧!言情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凡姐妹好友死党一定会爱上同一个男人,难道茗语也遇到了柳漱石,而且也顺便劫了他的色?

正做着如果茗语也看上他,那么自己是不是要死战到底的思想斗争,茗语却拉着她去了一个小门。

那门口有几个要饭的正围在那里非常敬业地装可怜,装得可真不像,一看就是那种身强力壮的青年装出来的病号,满脸红润,这种病号看起来就可以长生不老。

朱茜正在打量哪里有柳漱石的时候,茗语指着一个长得最英俊的乞丐说:“你看他像不像?”

朱茜仔细一看,无可否认这个乞丐也是一个大帅哥,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柳漱石,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回头看着茗语的眼神都暗带同情,怎么说也是一美女,怎么来了古代后择偶要求就这么低了?就算是没车没房也能在古代活,可是,跟一个乞丐共度未来的活法也真是很有个性。

茗语继续说:“我越看越像,他就是那天我们抄罚单的车主,我们醒来的时候在唐朝,他应该也在,可是,没有想到他会沦落到这个样子,看来,他穿越后混得比我们还惨。”

朱茜马上把念头从柳漱石身上转到那个现代害人之首的大帅哥头上,那个乞丐果然很像是那个开着高级轿车的眼高过顶的帅哥。立马她就笑了出来,实在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过是穿越一下,就从一个高级富人沦落成乞丐。

她上前,对那个乞丐打量一番,开始用现代言语数落这个穿越者:“大哥,你好歹穿越之前也算是现代人,不至于混到古代就这么差吧!”

那个乞丐的眼神很怪,像是不屑,又像是懒得理她,只是淡淡地说:“姑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朱茜已经完全无所顾忌,带着当丫环总算是高乞丐一等的优越心情,她居然伸手去摸了摸那个男子的下巴,然后轻蔑地说一句:“小样,你就装吧!你不是很能打吗?为什么不去做杀手抢钱庄,在这里讨什么饭。”

说完这些话,她还自以为酷地哈哈冷笑几声,都是因为这个王八蛋,她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无论如何都要打击到他那高贵的自尊心。

朱茜还在得意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周围乞丐都拿出了一些在现代影视剧里经常可以看到的家伙。

刀、剑、扣在手里的是暗器,还有……不是吧,连双节棍都拿出来,难道是想上台表演周杰伦的《双节棍》吗?

那男子上前一步,再次声明:“姑娘,我想你是认错人了?”

朱茜是那种拿几个刀叉出来就能吓唬得到的人吗?她双手一扣,把那男子的手扭在身后,两人面对面地贴着,相隔很近,那男子的气息就这样喷到她脸上。她不禁有一点脸红,老实说这个男人长得真不错。

嗯,老天,不必在同一天给我两个这么帅的男人来考验我的耐力,也不用反复试探我是否有资格拿到贞节牌坊,这种事情让别人去做吧!我现在只想把这个男人好好地教训一次,然后让他带我们回现代去。

朱茜闭上眼睛,在心里和老天做了一番交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直看进那男子深如大海的眼神里,里面变幻不定,像是在举棋思考一些什么一样。

茗语在边上小声提醒:“朱茜,我们还没有确定呢!”

男子却弯下腰,在她的耳旁轻轻地吐气:“你叫朱茜?”

“嗯,关你什么事。”

“好的,我记下了,等我。”男子不过是轻轻地一转身,朱茜引以为傲的百分百可以捉到犯人的绝招又被破了。

惨!为什么在警校里学的绝招,每一次都不绝呢?总是让男人轻轻地一扭就可以破掉,理论和现实之间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距呢?朱茜不解地望着那个身怀绝世功夫的男人。

她们,朱茜和茗语,都只是普通的女子,不小心穿越,也不代表一定要穿越到武侠世界里去,动不动就出绝世高手,还让这些正常的人类怎么活下去?而且,长这么帅,又这么有武功,却什么事也不做,只知道抱一个破碗,在小巷里晒太阳,蹲点大户人家后门,讨饭吃。

她几乎要抬头问青天,为什么,唐代的帅哥生活方式都这样的特别?当然,如果把唐代人拉到现代去,他们也会无语问青天,为什么现代长得好看的男人,都要跑到那个箱子里,然后化妆成各种样子,逗观众开心,他们也会感觉很奇怪。

朱茜不禁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那个男子的肩,然后说:“算了,大家混日子都不容易,你能不能想办法,再把你那个会发光的东西拿出来闪一下,我们就可以回现代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就是再帅,也与我无关。”

男子还是在那里继续用眼神表示,姑娘,你还是认错人了。

朱茜发现自从穿越之后,她有了新的特异功能,就是可以读懂古人的眼神语言,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特异功能,古人总是比较单纯,而且从前在警队学的心理学课程,也不是浪得虚名。但她最大的绝招,就是能把自己在古代看到的任何男人,都和自己从前在电视里看到的人物形像联系在一起。

这个男子打扮成这样,看起来有一点像郑少秋年青的时候演的楚留香,当然要比郑少秋帅多了,他的眉目很是清秀,一点也不像是乞丐和江湖人,如果把那一把头发修短,应该可以变成在《情书》中的柏原崇,唉,大小都是极品帅哥,身上的气质,更是有聂远帅哥的古典味儿。

没有想到穿越后,就像是来到了影视基地,四处和影视明星打交道,还要时时控制自己冲上去要签名的欲望,太痛苦了。

中国武侠版柏原崇拿起地上的破碗,不想再和她纠缠,开始往小巷出口走,朱茜追着问:“那,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才能见到你?”

这个问题,今天已经是提第二次了,面对不同的对象,因为不同的原因,为何口气都是这样地迫切。

“韩然。”

这个名字随着那好听的声音飞坠而下,韩然已经一个飞身,几下点水,人影都闪没了。

朱茜第一次看到古人用轻功,兴奋得不能自控,忙拉着茗语说:“看到没有,刚才,可是真正的轻功啊!”

茗语在一旁故做镇定,拍打着已经激动得要跳起来的朱茜:“镇定!镇定!都是幻觉!我们要相信科学,人类是不可能飞的,可能是有运动天份的人。”

朱茜转过头,不解地问:“我们都穿越到唐代了,你还要我相信科学?你真是了不起!”

“穿越,就不能是科学的吗?别想那么多了,我看我们八成是认错人了,现代那家伙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茗语有一点不确定。

“你懂什么,敌人总是非常的狡猾,他现在落难了,所以就开始装了。哼!韩然,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大院的后门,立着俩丫环,一个在那里手舞足蹈激动地说着什么,一个却只是静静地呆着,周围晒太阳的乞丐都偷偷地往外溜,一边溜一边说:“这地儿,呆不住了,呆不住了。”


第三章 又见卖身

随着朱茜和茗语在这个院中的名气越来越大,要她们做的事情也越来越少,谁愿意没事不是跌伤,就是不小心被掉下来的树枝给打断腿?反正凡招惹这两姐妹准没有好事,慢慢她们也成了丫环中二霸,有坏事轮不到她们,有好事也没有人叫上她们。

这天,只见院中一片热闹,丫环们围成一圈,在一个箱子里摸着什么东西,大家的表情都是非常紧张,这种事情在现代看多了,朱茜从窗户缝里一看,对着茗语说:“茗语,快出动,这里有一群聚赌份子。”

茗语在摆弄一桌子的中药,她到了唐代爱好大增,总是一会儿迷这个一会儿迷那个,完全没有心思去管无聊的朱茜日子怎么混下去。听到朱茜这样说,慢吞吞地抬起头:“很明显,每个朝代都有六合彩的边缘形式,但是,不是每个朝代都需要像我们现在这样身份的人民警察。”

“哟,你不提醒,我都不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丫环,既然不是警察,为什么我不能去赌一把,好像是在箱子里摸彩票,说不定我运气好,一下子就摸中了。”

朱茜说着就往外走,心里嘀咕着自己的人缘如此之差,居然连这种好事都没人来告诉一声,不过不知道奖品是什么,难道会奖一台大彩电?唐代也没有啊,最多奖一块破布,让丫环拿去缝个衣服。但是,再怎么说,中奖总是手气好即将走运的体现。

看着朱茜从房子里跑出来,也来摸奖,所有的丫环都自觉地往后面退了一退,她也不在意,伸手就进了那个箱子里乱摸一气,和现代的摸奖一样,里面都是一些纸团,她在心里不断祷告:“老天,让我转运吧!最近我已经倒霉透顶了。”

老天好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一样,朱茜紧抿嘴唇打开纸团,虽然她认的古字不多,但是,一个朱砂写的大红字,是个中,还是看得懂的。

周围人群立马沸腾,大家都激动地为她祝贺,抱成一团。甚至还有思想脆弱的丫环,禁不起这个打击都流下了眼泪。

看到这个情景,朱茜也高兴得在心里默默感谢老天:“老天!难道我是你留在人间的私生子吗?你这么厚待我。从来没有摸奖摸中过,这次一下就中了一个头奖。”

边上有一个管事的人走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说:“姑娘可真是高攀了呀!好好收拾一下,明儿就去少爷那里当值,做少爷的贴身丫环。”

哇,原来大家都是在这里靠摸奖来决定升职,这真是一个好民主好公平的方法,如果现代人也用这个方法,那么职场里就没有那么多战争了。

少爷、贴身丫环,朱茜站在那里回味着这几字的意义。

茗语从她中奖就出来了,听到少爷的贴身丫环这几个字,脸色突然变了变,上前和管事的说:“我们姐妹俩情深,不能分开,请胡主事成全,让我也跟妹妹去当个贴身丫环。”

胡主事冷眼看了看她,微露一点惊意,嘴角含笑地点头道:“好,这可是你自己要求去的。”

大府的丫环看来素质都是比较高的,对于别人中奖也都好像感同身受一般替人高兴。热烈庆祝一番之后,大家都三三两两地退去了。

只剩下茗语和朱茜在院子中对望了,茗语叹了一口气,两眼无神地转向朱茜:“行了,收拾收拾东西,过几天,我们就要出院子了,说不定会沦落风尘,还是准备一下的好。”

“当贴身丫环还要陪少爷微服出院么?”朱茜惊奇地问。

“看来你真的不理世事,这个院子里,还有谁不知道我们的少爷,每个月都要卖掉自己的贴身丫环?谁去谁倒霉,反正你也倒霉到家了,也不差这一桩,我们准备一下吧!”

茗语说完话大叹口气,就丢下呆如木鸡的朱茜回房了。

朱茜捏着那张中奖的红纸条,被雷得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许久才自问:“我,我是不是要去烧烧香,去去身上的晦气了?”

朱茜晚上爬起来,摇醒茗语,伸手去。

“拿来!”

茗语睡得正香,不解地问:“什么?”

“钱!”

“这大半夜的,你要钱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给人去劫,顺便自己再劫个色回来。别问了,先借我。”

然后,一阵激烈的抢夺声。不久后,一人影破窗而出,快速奔跑在小道上,身后有一个头从窗户那里钻出来,刻意压低着声音喊:“朱茜,你是中邪了吧!记得双倍还我!!”

月色下的湖中小亭依然静谧怡人,只是当时遇到的帅哥已经不见了。

朱茜站在亭中,想着打劫之人的作息时间,应该是不会选择这种晚上作业的吧!因为到了晚上,这条小路就基本没有人走了,如果晚上还坚守在这里的,应该就是打劫者中的敬业劳模。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朱茜认定柳漱石今天会来,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里的月色很美,像那么喜欢吹笛又有小资情调的黑社会成员,怎么可能摆脱这么一个纯优伤的调调。

果然,远远只见湖那边有人漫步而来,笛声由远至近,她看到白影闪来,也没有疑心是鬼。所谓帅哥,每次出场总应该是让人出乎意料的,如果中规中距的坐在那里,老老实实摆个三好学生听课样,就是再好看的男子也会折了元气,刹了风景。

倒是柳漱石见亭中阴影处闪出一个女子,有一点微微吃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冲她点头笑道:“姑娘,来劫色了。”

“这个,这是钱。”朱茜非常自觉地把茗语的血汗钱掏出来,递给柳漱石,这种交易过程,不禁让朱茜觉得自己很像是为美色进夜总会的现代富婆,浑身都不舒服。

为了减轻这种罪恶心理,她自我安慰道,这不算什么,想和一个帅哥共赏月色,总得付出一些代价的。

柳漱石很不客气地把银子一把抓去,然后举着笛子问:“想听什么曲子?”

“这个,来一个梁祝吧!”朱茜看着柳漱石一脸不明白的样子,拍了拍头,大蠢蛋!这个时代哪有梁祝?是自己要求提得太高了。

于是,她轻轻哼起了梁祝的曲子,随着优美的曲子在月色间响起,她仿佛看到那一对有情人化成了蝴蝶,在月色下轻舞飞扬……

可是,柳漱石的神情却越来越认真,在朱茜哼完最后一个音节后,不禁站起拱手道:“姑娘,敢问刚刚那首曲子,是何人所作,为何我从未听过?”

朱茜心想,你没有听过的曲子实在太多了,我随便提个交响乐或者是民乐,什么《春江花月夜》《二泉映月》,就算是《黄河颂》,你还不是白痴一个。

她满怀着一个现代人面对古代人的强烈优越感,很不客气地把这个曲子的出品人冠在自己头上,还装出很虚心的样子回答:“这是小女子无聊的时候自作的,不想你如此喜欢。”

柳漱石的眼睛里都快喷火了,傻子也能看出来他不仅仅只是喜欢这么简单。朱茜不禁又要鄙视他了,抢劫就抢劫,为什么还要学人家搞音乐的艺术家,做好抢劫这份有前途的工作不是更好。

但是,一个女子如果不美,最好有才,如果真没有什么大才,能抄袭又不会让人知道的时候,那么,朱茜也不会手软。

她在心里对那些可怜的作曲家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对唐代后的所有诗人又道了句抱歉,就开始与柳漱石聊起了艺术与文学。

月亮越爬越高,朱茜也记不清自己在心里说了多少句对不起了,直到她对《红楼梦》的作者也说了一句对不起后,她才感觉自己实在是抄得太过份了,把《红楼梦》都拿来当做自己的作品显摆,还要和帅哥卖弄,真是比现代的抄神还要无耻。

但是,唐代之后有多少的文化瑰宝,如果不能展示给唐代的人民看看,他们一定会认为到了自己这一代,下面就没有什么天才出现,尤其是柳漱石这种自以为是的天才,会吹笛子懂几种乐器有自觉相当了不起了。朱茜不由高傲地想,她也会一种乐器的——想当年她的口哨也是在班上吹得属一属二。

朱茜心想,这个超级大帅哥柳漱石这下子应该是让自己的才华给震到了吧!当然,抄袭才华也是一种才华,做为如此开明的唐代人,希望他不要太执着了。

不知道自己刚刚抄袭的宋元明清、当代、现代包括外国等一系列艺术的著名成就会给柳漱石带去怎样的巨大冲击?最好让他冲昏了头,马上被自己万斗的才华给迷死!想当年,人家杜拉斯都人老珠黄,就因为写了几篇著名的文章,马上就有帅小伙投怀送抱,可见美丽可能消失,而才华永远迷人。

果然,在月光下,那湖水如波温柔得似一眼温泉,雾气包裹着身体,如入天堂,柳漱石的眼神也如梦如幻,温柔迷人。果然对付才子的方法,就是用上才女的手段。

哈哈!!!正在朱茜心中暗爽时,柳漱石伸手进怀里不知道摸什么。一定是他的灵魂受到了洗礼,要把银子还给自己。

可是,银子难道一进他的怀抱就被压成这样了么?平平的,她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张纸。

朱茜借着月光想仔细研究,为什么银子会有这样的基因突变的时候,柳漱石一把拉住她的小手。这一举动让她的心都从胸口直接拉到了嗓子眼,一口气快上不来,被这种非常有爱情特质的动作给激动到爆血管了。

柳漱石的声音让人无法抗拒:“不用看了,你的才华如果可以参加今年的‘赏花会’,一定会得大奖的!我想拿头名是绝对没有问题!要知道头名可是有一千两白银做礼金的啊!我得抢多少人才能挣得到这一千两。”

武侠电视里受伤的大侠运气疗伤,脑后通常都会冒出股股的白烟,而她朱茜此刻的白烟却是活活给气出来的。

“这就是赏花会的请贴,你准备一下,其实比赛的项目不多,不过就是诗书琴画。对了,你会什么乐器?”柳漱石已经陶醉到了一千两白银闪闪的魅影中去了。

“这个……”朱茜没有回答,她实在是想问:“口哨算不算?”不过,这句很讨打的话憋了几憋,她还是没有问出来。

因为太想和柳漱石在一起呆着,于是她点头。

“画画,你会不会?”

“卡通画可以吗?加菲猫我还能画到三成像。”朱茜脱口而出,不过她画出来的东西,已经完全不像猫,而是像一个加长版的沙皮狗。

“什么猫?不管了,你会就行了。那书呢?书法又如何?”柳漱石还是很激动,刚刚听朱茜谈得如此有才华,像这种琴书画之类的,又算个什么事呢?这可是当今必备的考核才华基本知识。

只不过,他完全不知道现代人已经把这一套给忘记了,考一下ABC就算了,要这么为难去弹什么琴,朱茜小时候是学过弹电子琴,可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现在连个调都找不准,去弹琴,不是找死吗?

但朱茜还是坚决地点头了,真是色令智昏啊!男色现在已经占领了她所有的理智。

柳漱石的脸上绽放出这么久以来最为帅气的一个表情,好像感觉那一千两白银已经握在手中一般,看着月光下这个呆头妹,真想狠狠地亲一下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感动。

他双目炯炯望着朱茜:“一言为定!赏花会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到时候我来接你,你要女扮男装一下,装成我的书僮吧!”

不容朱茜开口,就准备开溜,却被朱茜一把拉住,他警惕地回头,朱茜在他临走时要拉着他准没好事。

果然,听到朱茜娇羞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那么,得了第一名那银子怎么分?”

其实,朱茜在心里想的是:不要这么贪财,总不能帅哥白银兼得吧!还是舍白银而取帅哥吧!

可是她的身体本能地没有听她的话,钱啊!一千两白银,可以让她和茗语逃出这个小院后开一个什么小店,好好地过下半辈子了。虽然做丫环也不错,但是,人和钱又没有仇,何必和钱过不去?爱情和钱都应该一样,该出手时就出手。

柳漱石实在没有想到,她可以镇定到用这么娇羞的声音和自己来商量分钱的事情,在他以往的经历中,还没有一个女人因为钱和他翻脸过。

但这个女人,平凡中带着诡异,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的双眼,他就心软了。

“三七吧!”柳漱石痛苦地说。

“好!你三我七。”朱茜一点也没有客气。

柳漱石一阵肉疼,咬咬牙,迷死人不偿命的男声响起:“五五,五五还不行吗?你不要这么贪嘛!”

月色下这一对壁人又开始面带迷人的笑容对立着,两人捏着同一张请贴,各用五成的力。旁人看来,这何尝不是金童玉女的私下约会!唉,旁人总不是当事人。

朱茜在心里尖叫,万恶的金钱啊!你又开始侵犯我们人类神圣的爱情了。

茗语最近又研究上了唐代人的发型,她正扒在窗户口素描着来往路人的发型,见朱茜从房外慢吞吞地走进来,心事重重,满脸都写着:“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