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余莹已经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沙发上果然坐着两个人。余莹一看就着急了:“爸,妈,怎么了,哪个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正是余莹的婆婆王秀清和公公,这俩老人信中医,虽然儿子是一流的西医,生病了从来都不会去找儿子程济,只会跑来余莹的诊所里。每次余莹看到俩老人出现在诊所里,就心慌,知道俩老肯定有一个生病了。

王秀清比任何一次生病都要急,她从怀里把一个小被包给扯出来,然后说道:“宝宝生病了!”

她那一张皱纹满布的脸上,写着焦虑和无助,这样的表情从来没有在王秀清这个一生经历过无数批斗的人生女战士脸上出现过。她两眼含着泪说:“今天早晨发烧了,我马上就抱过来了。”

公公程书?更是上前一步,双手纠缠在一团,虽然不说话,但看得出已经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余莹身上了。

余莹顾不上俩老人,她完全进入了医生这个角色里,把上面有着巨大的维尼熊的精美小被包打开,一个正在沉睡的小脸就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婴儿。她从前看到的宝宝都是已经在妈妈手里抱着,已经会立着头,做着笑脸的,而这个婴儿应该还没有满月,脸上还是皱皱的,小眼睛紧紧地闭着,头顶上还有一些胎皮。

余莹惊讶了,这么小的人儿,这哪里是一个人儿,就是一团粉嘟嘟的肉团儿。她用双手捧着,因为不会抱,不知道这个孩子要怎么抱才能使上平衡的力量,让她更舒服一点。

余莹问婆婆:“她叫宝宝?”

“嗯,随口叫上的,还没能取名字。”

宝宝的鼻翼向外轻微地扩张着,脸色潮红。她摸了摸宝宝的手,里面是潮湿的。

“不成,你们穿得太多了。”余莹把宝宝外面包的那一层小被子给去掉,又用体温计量了一下,冰冰的体温计让小小的婴儿不舒服,她扭动着身体,开始哭了。

第四章 心动(2)

余莹看了一下体温,已经到了39度,再听了一下肺,听到一些杂音,心想不好,这孩子应该是患上了肺炎了。

她也不敢多说,抱着孩子就往外走,公婆在后面紧紧地追,一边追一边说:“你给她开点药退烧吧,不要扎针了!”

余莹哭笑不得,公婆定是舍不得宝宝受苦扎针,所以才抱到这里来。可是,孩子已经高烧而且有肺炎的现象,就不是送到私人诊所能行的,一定要去正规的大医院里,还得找最好的儿科医生来帮忙看。

余莹想也没有想,让公婆上了自己的车,车子飞快地往程济的医院开去。这个时候,她值得信赖的人只有程济了。

在路上已经打了电话,程济知道宝宝病了也很着急,余莹的车还没有到医院里,就已经安排好了医生,等余莹一行到了医院的时候,他就匆匆地迎了出来。

余莹抱着孩子,公婆跟在后面,程济在前面开道,这一大群人就呼拉一下到了儿科最好的医生那里。而后面都是抱着宝宝还在等候的病人。

余莹现在已经来不及去想自己享受了什么特权,当这个小婴儿在她的怀里无力地呼吸着,她感觉自己无限的壮大,她不行,她真的不能眼巴巴看着孩子受苦。有的成年人什么大灾难都看了,只要看到孩子受苦,就受不了,心就软成一团,恨不得能自己上前去代孩子受。

中年的儿科医生量了量体温,听了听肺音,然后肯定地说:“肺炎,最好马上输液。”

余莹着急了,把孩子往怀里搂搂说:“能不能不打针,我们就吃一点药。”

医生看了看程济说道:“程医生,不是我非得让宝宝打针,你看,我知道肯定是肺炎连验血都没有让孩子做,可是,高烧39度了,而且是肺炎,这么小的孩子又会不想吃东西,光喂药可能没有这么好的效果。主要是宝宝太小了,不能老是这么烧着,会影响宝宝。”

这些常识余莹都懂,她自然知道其实发烧也是孩子一种身体机制的反抗,就算是儿科的医生说得不那么明白,她也懂得高烧下去,对一个没有满月的孩子意味着什么,很可能会引起抽筋之类的。

现在已经不再是心疼孩子扎针的时候,可是婆婆王秀清一听到要打针就开始急了:“医生,医生,有没有别的方法,我们吃点中药行不?”

余莹打断了婆婆的询问:“好的,你开药吧!”

这个儿科医生也知道程济的老婆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中医,她边开药边解释:“这个维C是给孩子治病毒性感冒的,这个阿奇霉素是消炎的,虽然是抗生素,我下的药都不重,孩子可以吸收,你放心好了。打完了针,回家后给孩子多喂水,还有,这么小的孩子患肺炎一般是吃奶的时候呛的,一定要把孩子的头抱高一点,孩子吃完了,要抱起来拍背。孩子不能太凉或者太热,洗澡的时候一定要快一点,不然的话,孩子容易凉。”

余莹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这个婴儿还在睡,她只是被大人弄得不舒服的时候,才会睁开一下小眼睛看看周围,黑亮的眼睛也不知道到底看懂了没有。

药开好之后,程济穿着医生的衣服去拿了药。程济一直都很反对别人利用权利去帮亲友先看病、先开药、先打针,可是,今天他自己跑得比谁都快。

看着他的背影,余莹注意到了,程济一直都没有从自己的手上接过宝宝。他的态度很积极,却没有抱宝宝。

难道是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没有那种入骨的怜爱?男人和女人真是不同,女人只要抱到孩子,尤其是这种软弱无助、全身心只能依赖着成人的孩子,虽然不是亲生,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深藏的母爱就会油然而出,根本不需要去刻意。

第四章 心动(3)

她抱着宝宝到了注射室里,护士刚好给前面一个孩子打完针。在那个孩子的哭闹声中,余莹心惊胆跳地把宝宝放在了注射室的床上。

护士已经把针拿出来了。她用刮刀把宝宝侧面的头发剃掉一块,露出细嫩的头皮上面很细的青色血管。宝宝因为被护士弄得不舒服,就开始放声大哭。护士没有办法,只好质问余莹:“不会把孩子的头给扶稳吗?一定要按住,要是乱动,会多扎几针的。”

余莹心一狠,也不看宝宝,只是用双手掌固定着宝宝的小脸,宝宝已经哭得惊天动地,公婆都受不了这个场面,跑到注射室外去了。

没得退,这里只有她,如果她的手不稳,宝宝就会多受苦,于是,她非常用力地稳着宝宝的头。护士下针也很快,但看着那尖锐的针头剌入宝宝那么细的血管里,余莹感觉自己被人从太阳穴里按入一个大头针,那种身体上的不适和不能控制的疼痛,就在她的心底里泛起。

当护士把孩子的针固定好,她竖起上身,把宝宝抱在怀里,婆婆拿着针瓶。她感觉自己的两只手掌里都能淌出汗水,她整个内衣都被汗水湿透了。

她浑身无力地抱着和自己一样无力的宝宝,坐在输液大厅里。孩子因为疼痛把小手紧紧地握着她的衣领,已经睡着,却一点也不肯放松。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吴博荣。她想也没有想,就把手机关了,这个时候,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她实在太累了,干这种活比让她去跑马拉松还让她累。她抱着宝宝从注射室里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腿都是软的。

说实话,当医生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什么叫恐惧,这次却是真的被吓到了。原来清理成人的伤口和给小孩子打针是这么的不一样,因为哭闹的对象不一样,因为会哭的小生命一点表达自己意见的能力都没有,婴儿除了哭,就不能告诉你,她有多疼,她有多不舒服,她有多么难受,她有多么需要你的爱,你的保护。

这婴儿在一场疾病中,用一个分外软弱的姿态进入了余莹的生活。坐在输液大厅里的余莹,周围被宝宝和妈妈包围着,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孩子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在哪一分钟已经被改变。

她只知道,要更平稳地抱着宝宝,希望宝宝的烧可以早一点退下去。

婆婆王秀清就这么顺利成章地搬进了余莹的家里。宝宝在生病,余莹也根本不敢把孩子再给公婆带,这可是一个生命,不是养条狗那么简单。婆婆见媳妇一直抱着孩子,不用自己多手,心里也放下了一块石头。

余莹停了诊所的工作,这几天总是没日没夜地抱着宝宝奔走于医院与家的路途中。她也不好意思再让程济去用特权找医生,她开始抱宝宝排队,等在焦虑的妈妈队伍中。

余莹很惊奇地发现,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婴儿。在宝宝没有进入她的生命之前,她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多少婴儿,她走在大街上,好像那些婴儿都被她的眼膜给自动过滤掉了,她根本就看不到孩子。

而现在,她才意识到有这么多的宝宝,有这么多的妈妈,她们抱孩子的样子,一模一样,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面对医生那种陪着小心的笑脸也是一模一样,面对孩子打针时含泪的眼睛也是一模一样。

她就像是一个开车乱走,忽然进入了一个奇异世界的新手,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对。不停地有妈妈过来告诉她应该给宝宝用什么品牌的奶瓶,用什么样的尿不湿,应该怎么帮宝宝洗澡。

回到家里,宝宝在睡觉,她就去了母婴用品店,看着那么多奇怪的商品,有很多自己完全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比如牙胶,从前她连这种东西都没有见过。

在店员的指导下,她购买了很多的东西,包括婴儿床、洗澡的盆等。但是宝宝已经习惯了余莹身上的体味,只要一抱到婴儿床上,就会哇哇大哭。

余莹只好把她留在大床上,可是又担心自己如果睡过头,翻身把这个小肉团给压到。每次在睡梦中惊醒,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摸摸宝宝的脸,有没有被被子给遮住。连程济都说,她天生就是一个良母,只不过从前都没有机会发挥。

宝宝的烧还是退掉了,她在第三天的时候实在舍不得再送孩子去打针,儿科医生也同意了,让她回家多喂水,一定要多喂水。

于是,她用贝亲的喂药管给宝宝喂水,把孩子整夜整夜地抱在怀里,一个保温杯在床头柜上,一管一管的水都慢慢地滴在宝宝的嘴里。宝宝闭着眼睛,感觉嘴里有东西就会自然地咽下。因为滴得慢,一杯四百毫升的水,要滴到凌晨四点,宝宝才会完整地吃下去。她保持着让宝宝舒服的姿势,一个小时才能换一换。

就这样,宝宝病好了。可是,好了之后特别缠余莹。婆婆王秀清说宝宝明天就满月了,她试探地问余莹:“宝宝还没有取名,要不你和程济商量一下,给她取个名?”

余莹知道婆婆的意思,她看到了自己对这个孩子的爱,所以,就趁机会,就让自己收养了这个孩子。

虽然,余莹心里已经认定要养这个孩子,却还是不愿意被婆婆用这种方法算计,也不多说,只道:“宝宝很好听,就叫宝宝吧!”

王秀清也不急,她是过来人,知道女人如果对一个孩子产生了爱,就不需要自己在旁边煽风点火。现在儿媳已经一副母鸡护仔的样子,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

倒是程济有一点不满,他不高兴地问:“宝宝睡大床,我睡哪里?”

余莹指了指书房,有一点抱歉地笑了笑。程济也不多说,抱着被子就出去了。余莹看着已经在床上睡着了的完全康复了的宝宝,想到自己这几天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怪兽给偷走了。诊所没有自己的影子,冉冉的事情也没有跟进,吴博荣的电话也不接,连解释都没有……随着宝宝的康复,这些事情又再次浮现。

她睡着前给自己计划了一下,明天要给宝宝去找一个保姆,见一下吴博荣,找冉冉,还要去诊所里对那些病人道歉,对了,李莫玫也说了,明天要吃饭,得去吃饭。

第五章 茶道(1)

余莹来到这个日式茶道馆的时候,还没有想清楚,为什么这一天里她有那么多的事情,却偏偏挑了吴博荣作为第一件事情。她根本没有料到自己有那么渴望吴博荣,渴望到她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后面。

服务员跪在地上帮她拉开了门,她看到这种茶道的隔间上已经盘腿坐着一个男人。

吴博荣已经开始泡茶,很自在的样子。这种厢房很日式,拉开正门进去后,还有一个很大的推门可以看到屋后的花园。花园里种着很多雅致的树木,余莹认不出名字,于是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去扭头欣赏。

吴博荣把泡好的茶递过来:“尝尝我泡的茶,手艺不会比她们差。”

“我知道,你去**留过学。”

“嗯,什么也没有学会,只学到怎么欣赏女人,怎么哄女人上床,怎么讨好女人,怎么给女人泡茶。”吴博荣低头笑道。

余莹认真地抬起头问道:“有没有人表扬过你,很会说话?”

“四汇是做什么起家的?吹牛!当时我回国的时候刚好遇到改革开放的最好机会,基本上就是一个职业大?悠,东吹西吹,才有今天的公司。”

吴博荣在余莹面前说话从来都非常的放松,这个女人已经从身到心都完全地属于自己了。他已经过了去调戏女人讨好女人前戏时期,所以,他与她之间已经完全可以坦诚地相处。这个时期的男女关系最让人舒服,也最原始,就像亚当与夏娃在伊甸园的时候,是完全可以开诚地向大家展示对方。

余莹喝了一口白玉一般剔透的小杯里的温茶,马上有一种苦涩回香的感觉在舌头打转。正想问吴博荣是什么茶,就看到他伸过头来吻自己。

她来不及躲闪,怕乱动会把茶水给洒了,只能任由他吻。

他的吻温柔却又窒息,舌头微凉,像是在向她宣告自己的**。连同鼻尖也是凉的,当他的鼻尖抵在她的鼻头上,她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点燃了。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推掉那么多事情,最先找吴博荣见面。这些天她在渴望与他**,她虽然心被孩子给占领着,可是,她的身体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个男人。她的皮肤在呼唤他的到来,她想贴着他,想由他抱着,只有在这样的**的怀抱里,她才可以忘记所有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里,她不是任何人的妻子,也不是任何人的情人,更不是任何人的母亲。她就是她自己,她也不是余莹,她不是世俗的任何代号,她仅仅是一个充满了原始的生机的女人。

她双手从他的腰那里摸过去,滑在背后,把他往自己身上拉,两人还在接吻,就已经滚到了真木地板上。那样的地板散发着一种自然的气息,合着房外的风景,让余莹感觉到完全的放松。

她在等待他的入侵,等待他给她极乐。

而他却隐忍着,不进攻,只是吻她,吻得她喘息不止。那种强烈的需要让她头皮发麻,她伸直腿不停地磨擦,但吴博荣并没有让她立马就得到,虽然他的**已经呼之**出。

吴博荣从她的衣领处往下吻,边吻边说:“为什么这么久不来见我,你知不知道,我每一分钟都要想要上你,想要干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余莹不能解释,她也不想解释,这个时候去***母性、责任,她什么都不想要。这个时候,她只能求饶:“求求你了,求你了。”

她求饶得那样真诚而又不成语调,吴博荣看着刚刚进门还是一本正经,身上还像是担着拯救整个世界的责任的女人,现在变成一副急不可待的迷乱样。这个时候他让她做什么都行,他可以任意地指挥这个女人,想用什么样的姿式进入都可以,她已经不会再反抗了。

第五章 茶道(2)

在这一刹,他是她的主人,她的王,他占有了她的思想,把她从所有的世俗中拯救出来,让她燃烧。

吴博荣把她抱到一个小窗口边,让她趴在小窗口上。从窗口望过去,后院里还有一些客人在很悠闲地坐在外面的茶椅上,一些**的商人正在喝茶。从这个角度,那些**商人只能看到一个少妇的脸从小窗口望过来。

这些商人偷偷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女人,她有一脸端庄的表情,而眉头却不时地轻皱,下唇也咬得死死的,看得出在很克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男人感觉到气氛的异样,只因为这个女人的表情,那要命的表情,就让他们非常想要在这个夏日的午后要做一点什么,很想和一个女人做一点什么。

在房间里的吴博荣一边扭动着自己的腰部,一边感受着余莹的**,他听不到余莹的呻吟,这个女人的手正拼命地握着小窗口两边的木条,握得那么的紧,她在忍受,在拼命地不让自己叫出来。

她要端庄,她不能让那些男人看出自己穿着这么整齐,下面却在被一个恶魔一样的男人侵犯。随着快感的来临,她感觉窗外那些树下的男人都离自己很远很远,她感觉自己被推上了一个不知名的世界,那里没有疼痛,没有苦恼,没有烦恼,也没有思想,甚至没有自己。

她往后一倒,睡在地板上,浑身像是浸落在温泉里,找不到一个发力点。

她根本不想说话,也不想让吴博荣动自己一下,她只想在自己的世界里再多呆一会儿。吴博荣知道这才是女人真正的**,不仅仅是性器官上的**,还有一种心理上的**。

这个时候的女人不愿意任何人去打扰,她的身体敏感得像一片的湖水,任何的小动作都会影响她的心灵世界,她的身体和心灵这个时候是相通的。那种小说里描写的**过后需要男人去搂搂抱抱,都显得那样的生硬而又不真实。

吴博荣压抑这些天的**在这个时候也得到了满足。他靠着墙坐着,点上一根烟,静静地欣赏木板上的女人,像欣赏自己最好的画作,看着这个女人和自然真正地融为一体,连阳光从窗口射来,在她的身上都会穿透一样。

女人是灵性的动物,这个时候,你不得不承认。

大约十几分钟后,余莹才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脸上还有**所带来的余韵。她含恨道:“将来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吴博荣知道她所指的就是在性的过程中,自己强加给她的克制和羞耻感。但是,吴博荣并不会真正地听进去,他只听从她身体的指挥,他鄙视在她身体里的理性女人,吴博荣喜欢她剥开一切后的真诚与软弱,**与无助,渴求与挣扎。

余莹其实也明白这些,她知道自己的反抗无用,拒绝不了那种要命的刺激,那时候让她死,她都愿意。但每次清醒回来都知道自己在玩火,而且是非常疯狂地玩火。但她无法拒绝。她有一点挫败地在那里喝茶,经过一场激烈的**,她的味蕾都敏感了许多。

她对吴博荣说:“我婆婆给我抱养了一个孩子。”

这些生活中的事情,极乐过后还是会出来,而且她知道这个孩子将会占领她很多时间,与吴博荣的私会一定会受到影响。

吴博荣并没有大惊小怪,而是继续喝茶道:“你不是说过你不想要孩子吗?”

“我是不想要孩子的,而我不想要孩子并非不爱孩子。相反,我非常爱小动物,也很爱孩子。但是,我却看不透世间的执着,我太执着了,不管是执着于情还是人,我都非常不愿意,我害怕自己执着于孩子身上而迷失自我,所以,我不敢要孩子。”余莹平静地说。

第五章 茶道(3)

“那你还接受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

“不是接受,是我的本能。”余莹自嘲地说,“我从前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的善良和母性,当我抱着孩子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全新的感受,我从前不知道的。”

吴博荣看着对自己的情感反应手足无措的余莹,他怜爱这样的女子,因为这个女人的纯粹。

“女人到了你这个岁数都会有这样的母性出现,如果没有被激发,其实会一直都埋着,连自己也不会知道,而被激发也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吴博荣又倒了一杯茶,“也许不体现在小孩身上,体现在一只狗,或者一个明星的身上,疯狂的喜欢、痴迷和渴望去保护的**,都是共通的。”

余莹转动着茶杯:“我没有养过狗,也没有痴迷过明星,所以,我不明白那种共通的感情。而且遇到这个孩子,也是在我意料之外,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没有什么,只是因为你苏醒了,你拥有了一个女人所拥有的全部,**、爱怜、慈悲与母爱,这都是不可分割的,一个完整的女人不可能只拥有一件,而抛弃得了其他的。你又不是特蕾莎修女,她已经超越了自身的情感,拥有了宗教的力量,只有伟大的慈悲。”

吴博荣望了她一眼,里面充满了同情和理解:“余莹,你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你拥有这些普通女人所有的一切情感。从前你没有发觉的,现在都已经浮出水面了,余莹,你成熟了。”

余莹笑道:“吴博荣,有没有人说过你有很多面?”

“是啊,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七匹狼男装不找我拍广告。”吴博荣拉了拉衣服,学着广告词说,“男人不止一面。”

“唉,男人不止一面,而我却是熟女这一面。吴博荣,谢谢你。”

余莹真心地说了句这样的话。不管如何,你可以和一个男人完全没有顾及地疯狂**,还可以一起讨论思想,这已经是很难得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了。

吴博荣吻了吻她的手背说:“愿意为你效劳,我的女王陛下。”

都快到中午了,余莹才和吴博荣分开。到了诊所之后,周丽锦这些天还是在诊所上班,只不过余莹不在,所以工作也只不过是接接电话。

看到余莹进来后,周丽锦忙汇报这几天的情况。

无非是病人打电话来问什么时候可以来针灸。她的病人多是慢性病,需要长期的调理,不像程济的病人那样,一分钟走开就可能会出人命的重大险事。而她,就算是休个假回来还一样可以慢慢治病。而且跟着她的病人都大多知道余医生的性子,医术好,但也喜欢给自己放假。

周丽锦把所有接过的电话记录递上来,余莹一边看一边听她汇报。

“李生和太太说这个星期去**旅行,治疗先停一下。周太太说针针灸的效果很好,她让你上班了就通知她,她还要再做一个疗程。陈小姐说,她和朋友已经约好,等你上班就来。”

余莹抬起头:“陈小姐,陈露?”

“嗯,就是治脸上蝴蝶斑的陈露。”

余莹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不过,却对周丽锦说:“下午通知陈露,就说我今天早晨就开始上班,看她有时间来带朋友来不?”

余莹换上工作服,坐在办公台边,想着一会儿要看到的人。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对吴博荣的家庭知道得很少,她从前是刻意不去问,因为知道得太多让她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第五章 茶道(4)

既然是醉生梦死,为什么要知道得这么清楚?有的事情,太熟了就不好玩了,这是《蓝宇》里的话。

陈露进来的时候,身后带着一个高挑的女子。余莹忽然心头震撼之大,都让她变了脸色。在她的想象中,吴博荣的老婆至少是比自己稍差一点,才会导致吴博荣出来偷腥的。

可是,当她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那种自以为是的推断完全没有意义,这个女子身材很完美,目测一下就知道完全没有治胸下垂的必要;而且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比自己看起来还要年轻;最可怕的是,这个是一个大美人,非常的漂亮,精致得像苏州的瓷娃娃,肤色的剔透,绝对不是化妆品可以达到的效果。

余莹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她的办公室前面有一块大镜子,里面并排着两个女人,一个是看起来平庸无奇的自己,一个是绝对的大美人。男人只要没有瞎眼,就应该选大美人走,为什么会**到自己这里来?

这个时候,连余莹都感觉到了困惑。戴安娜固然也倾城倾国,但是人家查尔斯王子非投向又老又丑的卡米拉,难道也是因为卡米拉的床上功夫?不知道为什么,余莹这个时候居然想到了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