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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冰魄想得太简单了,那木偶纵然是被猛地撕毁了伪装,可是毕竟也享受过几年祭品的供奉,学校里关于花子幽灵传说的根深蒂固,都给了它与众不同的抵抗能力,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见那木偶怪叫一声,身上的许多木屑碎片纷纷雷霆万钧势如飞刀向月儿奔去,“天翼小心!”冰魄一声大喝,已然出手:“天灵护体,魔障立清!”月儿慌忙拿枯枝神杖抵挡,冰魄见自己已救不及,这个傻月儿又不会法术,不禁暗暗叫苦,高声叫道:“天翼,那个神杖是用来施展法术的,不是拿来当兵器用的!”月儿愕然回头:“啊?!”碎片已经袭到,就在此千钧一发之刻,月儿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霎时,碎片全部消弭于无形。“这是……”冰魄蓦地发现在金光里有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那个人是……”冰魄大吃一惊,失声叫道:“链凤空翔??!!”
木偶受到金光刺激,再也抵挡不住,“滋呀”一声,传来被火焚烧的浓重气味。金光散去,月儿拿着那根枯枝神杖狼狈地站在那里,见木偶被收服,拍手笑道:“冰魄姐姐的法术好厉害啊……”转头一望却愣了,冰魄直直地跪在地上,两眼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望着她,看得月儿寒毛耸立,勉强笑道:“人家刚加入六月十七没多久,实在不知道这个东西原来不可以拿来当兵器用……人家下次不敢了嘛……对了,冰魄姐姐,我刚才好象听见你在叫什么‘链凤空翔’?”
冰魄无力地低下头去,半晌,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着晶亮的泪花:“没事,我乱叫的,我们过去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罢。”
月儿高兴地点了点头,二人近前去一看,只见一个被撕裂了半边脸的丑陋人偶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在裂口处隐隐有白色的灰尘在随风飘离。冰魄用手捏了一点放到鼻子下闻,讶异道:“是人的骨灰!”月儿忙问道:“能不能鉴定一下他的年龄?”冰魄又闻了好一阵,吹了些粉到空中仔细看了看,道:“错不了,这人年龄肯定在20岁以上30岁以下。”
月儿叹息道:“果真如此。”
冰魄惊问道:“什么果真如此?”
月儿道:“你还记得那个在小女孩之前的传说吗?情变的男女双方互相撕杀,最终两个都死在那里。从一定程度来说,那个传说才是真的,才是这个木偶要极力掩饰的真相。这个男子之前和那女生一定是很相爱的吧?因为分手的缘故,死去的男子极端想念那女生,所以将骨灰寄托在这木偶上面。被实体化的灵是很凶悍的,对那女生弃他于不顾的怨念,使木偶产生了最初的能量,杀死那女生之后,再卑鄙地利用六月十七,借助自己构筑的传说,不断地吸取怨念获得魔力。爱,有时真的跟恨只有一线之分。”月儿无限感慨,顺手取过火柴点起了那堆残碎的木偶,望着这个令无数生命枉死的罪魁祸首渐渐在焚烧中趋于消灭:“火拥有净化一切灵魂的能力,希望那个男子和那个可怜的木偶的怨恨能从此消除,得到安生吧。”
冰魄瞧向她道:“天翼你真奇怪呢。木偶这么坏你还同情它。”
月儿微微笑道:“生命是最伟大的,想要得到生命本身就是一种向往,向往是不应该受到苛责的,只是它用的手段和方法不对而已。”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从燃烧着的木偶里飘逸出一个绿色的灵体,绕着她们飞了两圈后飘出门外淡化在光亮的照耀下,月儿奇怪道:“那个是什么啊?”
冰魄笑道:“那就是被净化的灵体啊。火让它醒悟了。”
月儿道:“那这个是男子的还是女生的,或者是,那个小木偶的?”
冰魄道:“是哪个都无所谓了,毕竟该结束的都全部结束了,不是吗?”冰魄点起了蜡烛,望着烛光,她仿佛又看见了金光里那个娴雅熟悉的身影在对她微笑着……
三、地铁里的约会
地铁。
明亮的灯光,空旷的月台。
那里风总是很大,特别是来车的时候,风大得好像要把你刮进去一样。可是却很干爽,即使外面在下着雨,或是如何的热,在地铁站里简直就是个天堂。
至少他是那样想的。
他是个大学生。
应该说,是个三流大学的学生。
不过他和他的同学不同。他的同学是那种老混混,可是他却完全不去那种地方。而且他也不贪玩儿,别人在鬼混或上网的时候,他一个人上街游荡。
他开始只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像个幽魂一样。晚上见到他真的会被吓个半死。他的眼睛很深,脸很白,身子又很瘦,总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薄衬衣,在昏黄的灯光下,他就像个鬼一样。偶尔有夜归的人,见到他都会绕远一点走。街上真的不是个好去处,又下雨又冷,有时是大太阳或台风。他又不喜欢到百货公司里。那里太吵了,又多人。
于是,他改到地铁里去了。
地铁里除了人有时多了点,其他都很合适他。他通常是晚上吃完饭后走去地铁站,买一张票。有时就那样坐在楼梯旁边,有时搭着地铁一圈一圈地转,最后回到开头的那个站。
他十分迷恋地铁,不到最后一班车开完,他都不会走。开始还不是每天都去,后来到地铁站变成了他的习惯,一天听不到地铁的列车声都不舒服。
他会带一本书去看,在离A 出口最近的那个楼梯口看书。有时也会拿一本素苗本,在十点后的第一班往东站驶去的颠簸地铁上画乘客。
日子久了,他发现有个女孩每天都会在十一点三十分的时候出现在地铁里。她什么都不带,可是她也好像他一样,坐在D 出口的楼梯口托着腮望着广告,或是坐上行人稀少的地铁,不过二十分钟又回来,重新坐在那个位置,望着广告。
他发现她的时候,心情很激动:原来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和我有一样的嗜好!
他简直要相信人一出生就被分为男女的传说了。
她不是非常的漂亮,可是她的眼睛里总好像有一股魔力,吸引着他。
在观察了她的第三个月的第一天,他走了过去。
“你好。”
她把目光转到他的脸上:“我认识你吗?”语气柔柔的。
“现在就认识了。你每天都到这里来,我也是。”他有点激动。
“哦。”她淡淡一句,又转过头去看广告。
然后他就在她身边坐下来,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讲他自己,讲他的书,也不管她听不听。也许他是太久没和人说过话了。
开始她依然像个木头一样盯着广告看,可是慢慢的,她转过了头望着他,认真听他说话了。
就这样一天一天的,他越说越多,说人生的无奈,说朋友的虚假,也说社会的黑暗。她静静地听着,慢慢的她也说了,说她自己的病,说她*** 爱,也说她喜欢的小狗。她的眼睛更有光彩,更加乐观开朗。可是他却一天比一天阴暗,觉得世界上没有他值得留下的东西,除了眼前那个美丽可爱的她了。
“我觉得这世界上没什么好的东西了,除了你。”
她眨着那充满灵气的眼睛看着他,很不解。
“和我一起好吗?”他牵起她的手。
“什么?”她看起来有点惊慌,“你要和我一起吗?”
“你不想吗?”
她望着他:“你真的确定要和我一起?”
“当然啦。”他很肯定。
她站起来,对他柔柔地笑:“跟我来吧。”
他呆呆地望着她,站了起来。
车来了,门开了,她拉着他走进了地铁。
从此,没有人再看见他了。而两天后,清洁工在地铁轨里发现了一个被地铁碾得血肉模糊的男尸。
她还是坐在楼梯那里,静静地看着广告。
一个男的走过来了。
“你好。”他说……
四、半夜机叫
灵魂出窍
那女人又敲我窗户。这是第38次,还是凌晨两点半。
仍然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我下床,出去,开大门栓条。连续38次重复这份差事,我连眼睛都不用睁开,便能完成整串动作。
“谢谢你!”就是这个熟悉的声音。跟以前听见的一样柔软。一个单身的男人,半夜里听见这种声音,不冲动才怪。我冲动过37次,这次竟无动于衷。
“我想喝咖啡。”
“好的。”我喃喃答应。
感觉外面风真大。我身子几乎被刮得飘起来。转过身,我带女人进地下室。
这女人有19次对我说想喝咖啡,然后进我房间。喝过我剩的冷咖啡,她依入我怀里……然后在我身旁睡去。等我醒来,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楼。
我摸索着,找杯子。19次这女人从不让我开灯,一切只在黑暗中进行。刺激,混乱,迷情。如果不是摸过她发烫的身体,我甚至怀疑过她是鬼魅。
“找到了吗?”听见她轻声的问,我慌了。每次我都能迅速的抓到放在桌子上的水杯,递到她手里。
可这次,什么都摸不到。我觉得自己象是掉进了深水,或是飘在空气中。周围什么都没有。“咔!”开灯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我耳朵。灯没有亮。可能是停电。
不对,眼前分明有红彤彤的景象。这才想到自己一直没有睁开眼睛。我慢慢把眼睛睁开。四周的摆设和白天没有两样,但刚才——我有些不安。眼前的女子一身黑装。是霓裳那种,薄得透明,似乎不存在。我很清楚的看到她赤裸的身体,和在黑暗中做爱时,我想象的一样。白嫩,整洁,健康,通体都有微红的光泽。我惊讶自己看得如此清晰,莫非有特异功能?“以前你不准我开灯。”
我迷惑地看着女子的脸。 她的脸很生动, 我想到水面摇曳的花影。“我知道你,很想看我。”“早就很想。”“怎么不睁开眼睛?”什么?我不是睁开了?”
“呵呵,眼闭得那么紧,不敢看吗?我又不是鬼。”我真的慌了。立刻抬手摸自己的脸。我确信手已经捂在眼上,并且摸到紧闭的眼皮。眼前的景物依然清晰不变,我看到女人自己伸手那起我的杯子,把里面的咖啡一饮而进。隔着陶瓷杯子,我又看见剩咖啡的颜色,象张满苔癣的土。“出去!”我的声音在颤抖,“你快走。”瞬间感到一种恐惧侵袭。看到女人的纤手要解下衣裳,我连忙阻止。女人奇怪的看我,接着微笑,近前在我脸上亲吻一下,转过身,飘然离去。把手放在心口位置。天哪!竟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我强迫自己镇定,于是想起抽烟。从梦里醒来时,我习惯点一只烟,让心脏起伏在飘忽的烟里平息。那包烟就放在女人喝过的杯子旁,我伸手去拿。看着手指拂过烟盒的位置,却一点手感都没有,我几乎崩溃。什么都不存在了,我断定自己的肉体已经消失。
小时侯受到惊吓,通常会钻进母亲怀里,这是本能。我本能的想到被子,床。
跳到床边,我突然平静下来。异常的平静。我看见了自己。不是镜子现象,那的确是我。床上一动不动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一只手里还握着昨晚看的一本书。欣赏自己身体的,是我的灵魂。我灵魂出窍了。这是事实,以前我从不相信的现象,就在这个半夜,成了铁铮铮的事实,我不知该如何解释。崩溃是恐惧的极点。崩溃后,我感受到这种平静。原来以为平静只是漆黑里点一根烟,听细微的声响。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真正的平静该是空洞。思想空洞,眼神空洞。
静站在床边,我欣赏自己的睡姿。就用从未有过的心态和角度,我审视眼前斜躺的这个男子。渐渐的,我把灵魂跟肉体的关系剥离。完全的剥离。我象老练的屠夫。就象回忆另一个人的故事,我在大脑中飞快搜寻这人的信息。
我知道他的太多了,印象犹如滚动的胶片,不停的涌现,翻滚。我迅速记起和这男子有关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物件,每一个朋友,每一个女人。……
当回忆到男子最近的经历,我又开始惊慌。没有上次慌的紊乱,却比上次慌得紧张。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极度危险的事。要是灵魂回不去咋办?我就这样死掉?是楼上的人。就是楼上那个神秘的女子,把我的灵魂召唤出了躯壳。
一个月前
我上班的公司和租住的地下室隔不远。从事的工作是帐表管理。一天的工作量,我用一个小时就能搞定。剩下的时间,实在不愿意和亲爱的同事们共同消磨,度过。因为好爬格涂鸦,我眷恋这间地下室,并把在阴暗的光线里自己泡咖啡视为为安全,卫生。花费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我找领导做沟通。于是,我便因为“能力强”而不必全日制的呆在办公室。除了可以给杂志屋寄一些文字漫画外,我还有时间看电影,唱卡拉OK,逛街等等。
家乡的爸妈老是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相好的,我一面慌称身边美女如云,一面找机会接近某位小姐。结果一无所获。都市猎艳,可不是我的长项。
长期的漂泊感,让我失眠。这天夜里,我看着一本书叫《熊猫可乐发展计划》,直到凌晨两点,才有睡意。熄灭灯,我准备脱裤子,睡觉。“笃笃!”有人敲我窗户。地下室的窗很小,只用来通风,我从不依赖它找光线。为了防止夜间洪水杀死我。夜间我不开窗户。“谁?”我随口问。窗户在这座公寓楼背面,临着马路。我以为又是哪位夜猫子手痒。有一次窗户响我没吭,结果砸进一只烂酒瓶。“帮我开一下门好吗?”一个女子的声音。柔得人心跳。且很陌生。开门?我脑子里立刻冒出至少三种想法。骗?这年头较流行的骗术大都跟女子有关,可我也不象有钱人啊!奸?就算是个妓女,咋还等我熄了灯?早干嘛去了;鬼?我不久前刚看过《大话聊斋》,不会这么倒霉吧!恶鬼缠身?!都不可能。“我在楼上住,帮我开大门吧,谢谢你,我知道你没睡。”明白了。附近夜生活很丰富,常有很晚下班的女子。可能是怕叫门惊了别人,看我刚熄灯,就敲我窗户。也不对。
我记得楼是除了八个老太太,五个中年妇女,没其他女子。唏喱糊涂,我还是拖拉着鞋,出来拉开大门铁栓。管它啥东西。“谢谢你!”一个黑影进了大门就往楼上跑。我闻到一股沁鼻香气。
第二天,一样。第三天。还是一样。
第四天,我把女子拦住。“以前没见过你,小姐!”“我刚搬来三天,就在七楼。你一个人?”“所以失眠啊, 正好这时候为你开门。 ”没想到我也能挤出两句好听话来。“呵呵,真谢谢你。”“你可以配把钥匙,明天。”
其实我一点都不希望她配钥匙。借着微弱的光线,我只能分辨出女子匀称的五官,看不清它的全部面容。“不想。我白天睡觉,没时间。你就是我的钥匙。”说完她又跑上楼。“进来喝点咖啡?”第五天,我这样邀请。“明天吧。”
女子答应,“我喜欢冷咖啡,最好是你喝剩下的。”竟然她有这样奇怪的嗜好。
第六天开大门,我闻到一股酒气。她喝醉了。“我想喝咖啡。”女子扑到我怀里,“但不许你开灯。”作爱的时候,女子除了轻吟,没有说话。我问她的名字,她也不答,真象电影里的倩女幽魂。我有些头疼。因为有这个我琢磨不透的女人,这个不爱说话的女人,这个喝了我的剩咖啡,就躺我怀里的女人。我的失眠逐渐成了坚持。以后我保证每天的咖啡都剩下半杯,有时候她直接上楼,然后我只有自己把冷咖啡喝下,才能入睡。一次女子说,她可以品出杯子里残留的我的烟味。我说,我是个烟鬼,你怎么愿意进烟鬼的房间,而不介意。
她说,我是个舞女,你怎么愿意抱一个舞女睡觉,而不嫌弃。
我便没有话说。我猜过她的职业,但和心里的感觉完全不同。这个女子任何男人遇见,只会想到圣洁,而非肮脏。“你的房间里,寂寞比咖啡和烟味都要浓。”她一次这样对我说。“所以你是来安慰我?”“不”他用手指轻柔的掐我的肩,在我耳畔吹气若兰,“我真的感动你愿意为一个陌生女子天天守侯,但不许你把我们看做是在交易。”“我不会。”她一共喝过我19次咖啡。
我们并没有说过多少话。我为她开了38次门,最容易触及我灵魂的,不是那一声谢谢,也不是勾魂的轻吟。是凌晨间那简单的两下敲窗声。直到这一次,这要命的声音,引出了我的魂魄。可怜的魂魄,无助的正在欣赏自己可怜的肉体。
我紧张万分。看着不动的躯壳,我对死亡的恐惧越来越浓。象一根绷紧的琴弦,一个细小的震动都能让我断裂,昏厥。“叮铃铃——”手机还放在我的身体旁,此时骤然响起。我的魂,再也坚持不住,大喊一声载倒床上。隐约间,我听见手机响。象惊了噩梦,我猛的坐起,抓起枕旁的手机。上面显示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我按下接听。“喂——”我张口觉得干涩难忍。“你还没睡?”
听见这个声音,我僵住。刚刚的一切,宛若隔世,又分明清晰。“你——”我说不出话。“我在七楼A 户,你上来吗?我睡不着。”“刚刚,不,昨天,是不是真的?”我语无伦次。“你说什么?”对方似乎不明白我的反常。“我昨天为你开了门?”“是刚刚,你怎么了刚才?怎么不敢看我?”
我的魂魄回窍了。醒来的一瞬间,多么希望那一切是在做梦。可电话里的声音已经证明,都是真的。我飞身下床,拿镜子一照,果然,有一个唇印在额头,若隐若现。时针指向凌晨三点。“喂——?说话啊,正。”我该怎么说?
说自己刚刚灵魂出窍了?靠——!这女子竟然连我名字,手机号都知道,是人是鬼?“好,我马上去,你等我。”镜子被摔个粉碎!我收起电话,冲出地下室,跑向七楼……
五、午夜巴士
很多人喜欢黑夜是因为他们自卑,我也爱那凄迷的黑夜,因为我也自卑……
我坐在末班巴士上,看着窗外飘摇的雨丝,路边水洼里荡起的小小的涟漪,把自己藏在车灯照不到的角落里,没人会看到我,看到我脸上那些可怕的伤痕——大火后的烙印。
车门“哗”地敞开了,他来了。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眉头微微地皱着,就象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我笑了,可是我知道他看不清楚我的。他的眼睛里闪着光,很漂亮。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辆车上。那一次他喝醉了,坐在我身边,扶住我的手臂,轻声地说着他的心事,这就是缘吧?后来我们相识了,每天夜里,我们都会在这辆车上见面,他说着他的事情,而我就讲些白天在电视里看到的情节。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把我搂在怀里,在我耳边对我说,与我在一起很开心,很舒服。我知道,我找到了,那种感觉,那种暖暖的,柔柔的,无法形容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他就打电话约我见面了,我说我长的很丑,会吓到他,他说他不在乎,他喜欢的是我的个性,他不会在乎我的长相的。我答应了。然而噩梦就从那时侯开始了。
那里有很多人,他的哥们儿,还有他的女友,他搂着她的肩膀,而她……好美!我是第一次看清楚他的样子,他真的很帅气,而且他在笑,我第一次见到他笑。
他笑着,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亮,神气的大眼睛里尽是嘲弄,我没见过他这样开心过,即使我默默的听他讲了那么多,即使在他喝醉时,把我揽在怀里。现在我终于给他快乐了,我使他笑了。所有的人都在笑,刺目的阳光象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剜着我脆弱的心,那痛楚远胜几年前的那场大火,我象是被撕裂了,被掏空了。他给我的自信,给我的骄傲统统被焚化了,飘散了。我转身跑掉了,后面传来他的伙伴的喊声“喂,丑八怪,回来呀,回来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哈哈哈哈哈!”嘻嘻哈哈的笑声使我的世界彻底沦陷了。我一路跑回家,跑到楼顶,纵身跳了下去。那身为他准备的白色长裙染满了鲜血,红得触目惊心,红得鲜艳夺目。我觉得自己化做了一股轻烟,不受控制,浮在身体上面,看到长长的黑发散了一地,红的,黑的,白的——好美,好美。
我小心的在空中飘着,赶上那辆末班车,从窗口钻了进去,坐在那个固定的座位上,怀念着那细雨霏霏的夜晚,还有他那双闪亮的眼睛,温暖的怀抱。
车门开了,他来了,一如往昔,坐在我的身旁,可是他看不到我,他的眼光穿过我的身体凝视着窗外迷离昏暗的街灯,紧锁着双眉,身上一股久违的酒味,他不快乐,我知道;他孤独,我知道。可他知道我已经死了吗?知道我就坐在他身边吗?他下车以后,我就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到了他家。屋子里很黑,他却没有开灯,一个人坐在床上,不停地喝着酒。我的心情就象那天他约我一样,既紧张又兴奋,我就要把自己最美的样子展现给他了,他会赞美我吗?会把我搂在怀里吗?还会嘲笑我吗?我慢慢地躺在地板上,身上渗出的鲜血很快便染红了雪白的衣裳。我抚着沾满了血的脸颊,用长发把它掩住,这样他一定就看不见我的伤痕了。我心里胡乱地乞求着,希望他能够看到我。这时屋里传来了干呕的声音,他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打开洗手间的灯……柔和的灯光照在我的身上,他看见我了,我们四目相对了……“啊!”的一声惊叫,他便倒在了我的身边。
以后的日子,我看着他与女友分手,看着他把自己囚禁在孤独中,看着他每晚突然打开某个地方的灯,希望能够看到什么,可是他失望了,因为我站在他的身后,而不是面前……
六、今夜别CALL我
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梦中情人,我也不例外。很多时候我们都有自己的一套爱情模式。
虽然我爱过和爱我的女孩子不胜其数,有些很漂亮,有些很有才气,可是我总是无法持久地爱她们。因为,我对自己将来要爱的女孩,也有自己的一套理想标准。我也会为了她而和巫婆斗争,我的梦里,永远有一个她,可是梦想会成真吗?
记得很久以前,好象是我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子,和我是一个年级的。那时我们刚刚开始玩电脑,那女生据说有一天,在路边小店买到一张VCD ,是一张游戏光盘,游戏名称是《寻找真爱》。
当天晚上,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玩开了游戏。这游戏据说很流行,也很好玩。只要你按规则填报有关信息,比如你的梦中情人的类型、血型、性别、年龄、身高什么的。
然后游戏开始,在游戏的过程里,你必须回答游戏里的许多问题,渡过很多难关,然后才能得到你爱的人。
听说那时很多人都玩过这个游戏,但很少有人能玩到最后。因为玩这样的游戏,需要一定的心理素质。 听说许多人都是半途而废的。可是那个女孩是个痴情的女孩,她在当年的暑假里,花了2 天2夜的时间,终于成功地攻破了游戏,她心爱的男孩在屏幕上出现,对她微笑:“你终于成功了,恭喜恭喜!”
然后她听见自己的BP机响了。此时是午夜2 点。
她低头看看BP,都是乱码。很奇怪,半夜谁会CALL她呢?也许是CALL台出了问题了。于是她打电话去CALL台问,对方告诉她没有人呼过她。挂上电话后,CALL机又莫名其妙叫了。还是乱码。女生开始觉得不对劲,她赶紧给同学电话,电话里对方知道她攻破了游戏,都很为她高兴,同时也对BP的莫名其妙地响,感到不可理喻,认为也许是电波扰乱的关系,便轻易劝她关了BP. 女孩子就关掉了BP.很安静的一夜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