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恐怖小说上一章:惊魂六计之九--莲蓬诡话
- 恐怖小说下一章:惊魂六计之七--邪灵
话未说完,他卟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手指微弱的屈伸了几下,一动不动了。
房间里再次爆发出一声尖利的怪笑:“知真子,你不自量力,忤怒魔铃,事到今日,再生懊悔之
心已经太迟了。”叹息声中,一个人影手里捻着那只黑色的邪恶铃铛,悠哉优哉的踱出门来。
苏宁见到这人,大吃一惊,脱口大叫了起来:“张书函!张书函!!你是张书函!!!”
(4)魔铃的仆役
从门里走出来的那个人,果然正是张书函,只不过,此时的他看在苏宁眼里,竟同上一次在家中
初次见到他的感觉迥然不同,就好象他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可是苏宁知道,他和他的确是一个
人,从来都是。
张书函的脸上挂着淫邪的丑陋笑容,向着苏宁不慌不忙的走过来,他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的摇
动着手中的黑色铃铛,那双充满了色情欲望的眼睛,似乎能将苏宁的衣服剥下来。
在他这双邪恶目光注视之下,苏宁仿佛再度置身于阴寒的冰川幻界,感受到一种刺骨的恐惧。她
不由自主的把双手护在胸前,象只无助的羊羔,在饿狼的步步逼近下束手无策。
昏倒在地的知真子突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身体动弹了一下。苏宁不顾一切的扑到他身上:
“知真子,知真子,你怎么样?怎么样啊?”
知真子费尽力气的抬起头,张嘴想说什么,却喷出一口鲜血,然后他激烈的咳嗽起来,张书函发
出一声怪笑,走过来用脚尖将知真子挑翻过来:
“知真子,如果道宗三十九代至你失传的话,那你就是愧对列祖列宗的罪人,怎么样,如果魔铃
给你一个机会,不让你因之负罪千古,你拿什么感谢魔铃的恩赐呢?”
知真子仰躺在地上,喘息着,脸上的表情却缺少在这种情形下应该具有的庄重与严肃,他嘻皮笑
脸的问张书函:“你问我的问题太多了,也该轮到我问你两个问题,首先,你告诉我,做魔铃的仆役
能得到什么好处?”
“金钱、权力、美女,以及这世界上所有你希望得到的一切,只要你愿意拥有,你就会得到。所
有你希望的一切,都可以予取予求!”张书函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动着手中的黑铃,铃声强化了他
声音中的诱惑力量,甚至连苏宁都感到有几分难以自制。
“可你还没告诉过我,你凭什么断言我会获得这一切。”知真子促狭的冲苏宁挤挤眼,好象他们
所面对险恶境况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游戏。
“你知道的。”张书函似乎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
“别高估我,”知真子不开心的骂骂咧咧:“要是我他娘的真有象你想象的那么大本事,正在躺
在这里翻肚皮的,该是你而不是我了。”
张书函似乎很满意知真子这一番话,他咯咯的怪笑着蹲下身,几乎要把嘴吧贴在知真子的耳朵上,
小声的说道:“在我手里的这只魔铃上,储存着大量的暗示性讯息,只要你成为魔铃的仆役,与魔铃
心意相通,魔铃就会感知到你的愿望,并通过铃声将这一信息暗示给周围的人,促使他们接受你的要
求。”
说到这里,张书函突然诡秘的一笑,用手指一指苏宁:“比方说,你喜欢这个妞,喜欢得不得了,
喜欢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可是你要是对她说出来的话,却有很大可能遭到她的拒绝,所以你只要轻
轻的对着她摇动魔铃,把你的欲望转化成她的欲望,这样,她就会激情如火的对你投怀送抱,你说,
魔铃对你的惠赐,够不够你舍身以报的?”
“说得倒是挺象那么一回事,”知真子脸色居然泛起了潮红,他不敢看苏宁,眨吧着眼睛:“可
它到底灵不灵啊?”
“灵,怎么会不灵呢?”张书函急道:“你看冯瑛、红曼、吴钰虹她们不都是听了铃声之后,立
即成为我的玩偶了吗?”
“我还是不信,”知真子仍然摇头:“除非……”他看了看苏宁,突然不说话了。
“除非我对苏宁摇一摇,让她自动把衣服脱下来,是不是?”张书函淫邪的笑了起来,真的对着
苏宁举起了手中的铃铛。
苏宁呆望着那慢慢向她摇动的黑色魔铃,害怕得连气都喘不过来。这时候,她突然看到又有三只
说不清楚形状的怪物从门里冲出来,一见到她,三只怪物同时发出一声碜人的怪叫,向她狂奔了过来。
张书函也被吓了一跳,忘了摇动手里的铃铛,扭头去看门里冲出来的怪物。知真子却抓住这个机
会,突然一起身,唇角急速的颤动念着咒语,“啪”的一声,一张符条已经封在了铃铛的口处。
(5)魔音散尽
从恒久时代的冰川中走出来,张书函他们的下一个希望是走出这充斥着血雾腥风的迷幻虚界。
这里的景色太阴森、气候太恶劣,他们不喜欢。
“可是我们又是怎样来到这里的呢?正如朱建风所讥讽的那样,如果不是我们自己内心深处的欲
望,我们会在这里吗?”张书函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他的眼睛与林心湄和苏楠对视着。
张书函是在进入坠落的电梯后,陷入幻界之中的。
苏楠则是因为无法离开十三楼,自己主动走进来的。
林心湄却是在苏宁的卧室里遭到秦经理的突然袭击,被秦经理拖进来的。
他们每个人进来的方式都不一样,但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在处于绝望的末路时才失
落在这个世界之中,这是不是因为他们已经对现实的世界丧失了信心,因而被迫失去了对现实的把握?
张书函忽然失笑起来:“为什么我们始终无法离开这里?这个答案我终于想明白了。”
“为什么啊?”林心湄和苏楠齐声问道。
“那是因为,我们根本就不在这里!”张书函斩钉截铁的说道。
“的确,我们根本就不在这里,就象禁制我们的冰山一样,这个幻界并不存在。我们所看到、听
到、嗅到、感觉到的一切,不过是我们的神经系统传递给我们大脑的信号,而目前我们所接受到的信
息是一个事先编制好的程序,程序的内容与我们的情感产生互动,就象一个有趣的电子游戏,中止这
个游戏实在是太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只要我们不玩了,拒绝这个邪恶肮脏的信息继续对我们思维的侵
入,我们也就会离开这个恐怖的幻界。”
“夺回对我们思维的控制权,首先,我们要拒绝回应。不承认那些强行进入我们大脑皮层的虚假
信息。”
张书函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让自己陷入静思之中,停止大脑对外界信号的刺激反应。
幻界的血雾腥风霎时间飘摇远去,张书函忽然听到了近处有人在浓重的喘息,听到了苏宁惊叫声,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
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仰面躺在黑暗之中,在他的脚下点着七支白色蜡烛,头上也有七尺,他的
脑门上还贴着一张黄裱纸,纸上用朱砂画着形态古怪的符咒。林心湄和苏楠一左一右的与他并排躺着。
坐起身来,林心湄和苏楠也随后睁开了眼睛,然后他们才发现在这间密室之中,横七竖八躺着十
几个人,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身体冰凉,甚至连肤色都已经起了变化,这些人或许在死之前也未曾怀
疑过他们所感觉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虚像。
门外响起杂乱的打斗声和苏宁的呼救,苏楠急忙向门外冲去,可是她只迈出一步,身体猛的晃了
几下,差一点栽倒在地。
他们被禁锢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身体虚弱,一时之间还不能做激烈运动。只能是一步步的慢慢
向外走。
出乎意料的是,苏宁一见到他们三人,竟如见鬼魅,恐怖得尖声大叫起来,这时候他们看到了朱
建风,那个阴魂不散一直纠缠着他们的邪恶主使者,此使他的手里正拿着那只邪恶的黑色铃铛,对着
苏宁正要摇晃。
当全身缠着厚厚绷带的知真子突然跃起,用符条封住魔铃之后,朱建风猛的向前抻了一下颈子,
两只眼珠可怕的凸了出来,象是蜗牛的触角一样曲伸扭动着,终于,这两只凸出的眼睛死死的盯在了
知真子身上:
“你——!”朱建风嘶吼一声,双手做势想抓向知真子,两只凸出过度的眼珠却在这时候突然爆
裂,血浆激射,他再次发出一声狂吼,双手掩着眼睛,盲目的向前面疾冲过去。
“哗啦”一声,朱建风一头撞在66楼的一扇窗户上,伴随着一声凄恻悠长的惨嚎,这个甘愿将自
己的灵魂出售给魔铃的奴隶陪伴着那只被禁制的魔铃,跌落在地面上溅得四周一片狼籍。
听着天地大厦外边朱建风的嘶嚎远去,知真子突然回指,在苏宁的额头重重的点了一下,苏宁身
形一震,不由自主的合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她看到了苏楠等人的熟悉面孔。
“你距离魔铃太近,魔铃幅射出来的邪恶信息干扰了你的视神经正常功能。”知真子说完这句话,
身体向前一裁,再度昏死过去。
第八章:邪恶之鼎
(1)为什么一定是苏宁?
朱建风死后十几天,知真子那一身累累伤痕终于痊愈了,连同遭受魔铃驱使雷电轰击受伤的内脏,
也全都恢复了正常。
十几天来苏宁一直陪伴在他的床边,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份温柔与耐性,不过现在知道
也不算迟,她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这一点,从知真子脸上的开心表情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出院的时候,张书函、林心湄和苏楠三个人一起来接知真子,苏宁看着这三个人在一起时,感觉
总是怪怪的,张书函和林心湄无疑是一对情人,那表姐苏楠在他们中间又算是个什么角色?
苏宁很为苏楠的选择而担忧,幸好同样的事情不会出在她的身上。而且她也决不会容忍再有一个
女孩介入到她的情感生活中来。
“我要和知真子一起离开这里,也许我们会走进荒山野林,也许我们会远赴海泮水域,知真子走
到那里,我就在那里,这是我们已经约定了的盟誓!”
说这句话的时候,苏宁紧握住知真子的手,知真子没有开口,只是用他那双略带几分玩世不恭的
眼神,深情注视着苏宁。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好象我们已经走过了几千个岁月。”张书函象是背书一样干巴巴的说道:
“如今你们两人走在一起,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如果不是这样,那反倒奇怪了。”
“祝贺你,知真子,”林心湄高兴的说道:“苏宁是个好女孩,你可一定不能欺负她啊。”
苏宁快乐的笑了,她的眼光充满了温情的期待,转身知真子。知真子一只手环抱住她的腰,另一
手搂住她的肩膀,两张年轻的而火热的脸颊摩挲着:“谢谢你们的祝福,我也同样祝福你们。”
苏楠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角,满脸神秘的向苏宁嘘了一声:“宁宁,过来,你有了自己的爱情,
姐姐有句悄悄话要告诉你,可千万不能让知真子听去啊。”
苏宁内心里不情愿与知真子分开那怕瞬间功夫,可是林心湄却调笑起来:“苏楠,什么悄悄话,
我和书函可不可以听啊?”张书函也凑趣,几个人拿苏宁开着玩笑,羞得苏宁脸蛋痛红,不好意思的
推开知真子,跑到苏楠面前拉住苏楠的手:“讨厌了你们,什么话快点说嘛。”
突然之间苏楠抓住苏宁的手腕,猛力一扭,将苏宁的手腕扭转到身后,再重重的向下用力一压,
苏宁痛叫一声,被迫跪倒一条腿,知真子一见这情形神色大变,急忙想上前,张书函却已经拦在了他
的面前。
苏宁被反剪双臂,疼得眼泪流了出来,惊怒交加的大叫着:“楠楠,你疯了,为什么这样对我?”
知真子也怒喝一声:“苏楠,你放开他,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张书函上前一步,截住知真子的话续问道。
知真子脸色铁青:“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别紧张,知真子,”张书函轻声笑着:“我们只是想弄清楚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知真子眼看着林心湄帮助着苏楠把一块手帕塞到了苏宁的鼻下,手帕上分明是污
抹了麻醉性药物,只见苏宁拼命的扭动了几下身体,就不再动了。然后苏楠迅速背起昏迷不醒的苏宁,
向远处飞快的跑去,林心湄紧随着苏楠身边,一边跑一边不时的回头望一眼。
此时此地,只留下张书函与知真子对恃。
知真子拨脚想追上去,却被张书函动作飞快的拦住:“告诉我,为什么一定是苏宁?”
知真子气坏了,脸色铁青的逼视着张书函:“你到底想问什么?”
“知真子,没必要再遮掩下去了,”张书函用一种厌倦的声音说道:“我们已经去过望断坡,对
于这个地名,你应该不陌生吧?”
知真子略有几分惊讶的看着张书函,好长时间过后,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中透露着不尽
的阴森与邪恶。
(2)溯源望断坡
听着知真子放肆的怪笑声,张书函心中百感交集。
他对这个笑声太熟悉不过了,当他和林心湄苏楠陷身于幻界的血雾腥风之中时,听到的就是这个
邪恶的笑声,只不过当时这个声音发自于幻界之中的朱建风身上,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的从知真子
口中听到了。
怪笑声中,知真子用一根手指指着张书函:“我疏忽了,忘记了你们都是一些该死的警探,寻根
问底已经成为你们不可救药的痼疾。”
“你说得一点没错。”张书函赞同的点头:“只不过我们所查到的事实真相实在是太险恶了,为
了苏宁的安全起见,我们甚至不得不巧布迷局事先将她控制起来,以免让她继续接受你的邪恶信息影
响。”
“事实真相?”知真子失笑起来:“告诉我,你们怎么会怀疑到我身上的?”
“是幻界!”张书函告诉知真子:“幻界中的血雾腥风是不存在的,同样的道理,现实中一些事
情也是未曾发生过的,寻找这个现实与错觉的交点,就能够查证出事情发生的由来。”
顿了一顿,张书函继续说道:“我和林心湄、苏楠进入幻界之中,是因为有人已经控制住了我们
和精神和意识,而这个前提,就是这个人必须要控制住我们的肉体。我们可以肯定在进入苏宁家之前
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现实,而错觉却是在你突然出现之后才发生,或者说,你的出现是影响到我们认知
的关键性因素。在此,知真子,你是唯一的嫌疑者。”
“在你出现之前或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们的感觉器官感知了太多的违反物理法则的事情:腐尸、
蛆虫、驱鬼的妖术、刺骨的阴寒,走不出去的十三楼,还有衣柜里突然出现的一扇通往幻界的门户,
我们被迫的卷入了一个极不愉快的互动游戏之中,而你是这其中唯一的影响因素。”
知真子歪着头,很认真的听着张书函的指控,当张书函讲完之后,他叹息了一声:“就凭这个理
由你们就认定了我?依据不足啊!”
“当然,仅凭这些臆测尚不足以将你定罪。”张书函笑了起来:“即使再加上你在幻界中借朱建
风的口所说出的那些与你的性格、素养相符的言辞,指控的依据仍然是不足。”
“所以你们三人就去了望断坡?”知真子问道。
“找到望断坡,是我们追查朱建风的来历时所发现的。”张书函解释道:“我们花费了很大的精
力,借助了多方的力量,发现朱建风竟然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物,与这座城市毫无联系,后来我们终
于查出,朱建风以前不过是一个在城郊乡镇四处游骗的无知之徒,他在那座名叫望断坡的小村子里冒
充僧侣,替一位溺死者招魂。
“但是就在此后不久村子里又来了另一个道宗传人,他去见了朱建风并对他摇动起一只黑色的铃
铛,于是朱建风就跟着这个神秘的道宗传人走掉了,我们可以理解朱建风的感受,他在魔铃的摇动下
被催眠了,看到了一些超乎他的知识之外的东西,比如说是地狱的恶鬼或是魔界的怪兽。如果这个施
术者心智不全或是缺乏足够的想象力的话,朱建风应该看到的是那具溺死者尸体向他扑了过来。”
“你他妈的才心智不全呢!”知真子破口大骂起来:“让他看到溺死者的尸体扑过去怎么就缺乏
想象力了?我就觉得这个幻像挺好,以后我还会接着用。你往下讲你的,不懂的事别他妈的瞎评论!”
张书函失笑起来:“再之后,朱建风就突然出现在这座城市里,与以前不同的是,他的手中多了
一只黑色的铃铛,在这只邪恶铃铛的魔力下,他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一切:金钱、美女、地位与尊严,
可在这一切过程中他只不过是一个傀儡,就象那只铃铛一样摇动在操纵者的手中,一旦事情被人揭破,
替罪的是朱建风,而幕后操纵者却可以逍遥法外。”
说到这里,张书函的声音突然就得困惑起来:“只是有一样事情我们不明白,我们始终无法找到
答案。”
“什么问题?”知真子脸上挂着邪恶的黠笑。
“苏宁!”张书函说道:“是苏宁,为什么一定要是苏宁?为什么你如此大费周折的缠住苏宁不
放?”
(3)污秽的夜枭
知真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张书函,这种眼神中有责怪,有愤怨,有怜悯,
有伤痛。一接触到这个奇特的眼神,张书函忍不住激泠泠的打了个寒噤,唯恐中了知真子的邪术被催
眠,他急忙屏息静气,提高警觉,保持头脑的清醒。
见张书函全神戒备的模样,知真子悲哀的大笑起来:“张书函,你愧对列祖列宗!”
“我?愧对列祖列宗?”张书函满脸的莫名其妙:“这是从何说起。”
“可怜我道宗一脉,博大精深玄彻阴阳,传至今日竟落得个无人可识!”知真子居然流下了眼泪,
忽然之间他神色一敛,变得狞厉可怖:“为什么一定是苏宁?是因为苏宁是我寻觅了多少年好不容易
才找到的绝佳鼎镬!”
“什么?”张书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知真子,你竟然是想拿苏宁用来做你炼丹的器皿?”
“当然,”知真子狞厉的吼道:“苏宁的气骨极佳,心地纯真,体态绝美,居于欲望喧嚣的红尘
却未曾受到不洁意识的沾染,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势的诱惑对她都起不到丝毫的作用。也只有象她这样
看似柔弱实则意志坚定的女孩子,魔铃的法力才会失去效用。”
知真子突然苦笑了一声:“只能用现在这个办法,让她陷入爱情之中不能自拨,心甘情愿为我付
出牺牲。唉,象这种上品的鼎镬,已经是非常的难得一见了,为了得到这只绝佳的鼎镬,我费了多大
的力气啊。”
“正因为苏宁的善良纯真,所以你就想把你的邪恶与污秽强行加于到她的身上?”张书函怒声喝
问道。
“这是大道!是传承数千年之久的正统!”知真子毫不示弱的与张书函对喝着:“小子无知,也
敢妄对祖宗肆意诽言。你可知道,早在三千多年前,黄帝就以纯阴少女的身体做为练丹的鼎镬,这才
获得登云羽化的仙人之境。”
“胡说八道!”张书函愤怒的诘责道:“知真子,就算你得逞了,羽化了,成仙了,那么被你弃
之不顾的苏宁呢?她在被你非人的摧残与索取之后,又能剩下什么?”
知真子怒气冲冲的望着张书函:“与你这无知小辈说话,纯粹是浪费我的时间,我要马上带着苏
宁去炼丹了,你让开。”
“只要我站在这里,你休想上前一步!”张书函寸步不让,凛然说道。
知真子显出几分气恼的神情:“看来要过你这一关,我只能化做一只飞鸟,从你头上飞过去了。”
张书函笑了起来:“知真子,我看你是朱砂铅丹吃得太多,吃昏了头。”这句话还未说完,他的
神态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如临大敌的注视着知真子。
知真子正屈蹲下双腿,伸长脖颈,两手臂展开在身旁,学着飞鸟起飞时的动作,嘴里还念念有辞:
“飞呀飞,我飞呀飞,我飞起来了飞呀飞……”唠叨声中,张书函眼前忽然一花,就见一只丑陋的大
鸟突然振翅而起,从他的头上飞翔而过,怪鸟的羽翼擦过他的脸颊,竟然是火辣辣的生疼。
张书函呆了好半响,才突然醒悟过来,狠狠的打了自己一拳:“幻像,幻像,又是幻像,我明明
有心理准备的,怎么又让他得了手?”一边懊恼,一边随后紧追了下去。
当他追上林心湄和苏楠时,只见这两个女孩子正一脸茫然,抬头仰望着天,苏宁已经不见了。
一见到张书函,两个人同声叫起来:“书函,书函,刚才好大的一只怪鸟,突然从天上俯冲下来,
把苏宁攫走了,我们想追也无法追。”
“那只是幻像,他就在附近!”张书函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赶快找,一定不能让他把苏宁带
走!”
三个人急忙散开来四处寻找,不长时间,苏楠突然大叫道:“我看到了,他在那边!”
张书函和林心湄急忙飞奔过去,远远的,他们看到知真子扛着昏迷不醒的苏宁,跑到了一条公路
上,伸手拦下了一辆轿车,上了车之后绝尘远去了。
(4)快逃!快逃!!快逃吧!!!
苏宁被劫走之后整整半年了,城市早已恢复了它的原有景象,欲望的风笛依然在每一个人的梦中
狂烈的奏响,在这水泥钢筋浇铸而成的原始森林之中,弱肉强食的争逐仍旧是一成不变的上演着。就
如同一个早已编制好的互动游戏,陷身于其中的人们身不由已的扮演着自己必须扮演的角色。
美丽、纯洁、善良的苏宁失踪了,但这丝毫也影响不到城市中人们的日常生活,人们早已看惯了
美丽的丧失,对于丑陋的习惯已经成为了时尚与共识。
人们依旧按原有的生活节奏安排着自己的日程,这一天,一辆客货两用小轿车驶入一个小镇,车
上载着化工用品与药品,还有几个行踪古怪的客人。
司机把车子停靠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院内,等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司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也不知
骂了多少次娘,终于,才见到一个身材羸弱、脸色苍白,皮肤薄得似乎透明一样的女孩子行动缓慢的
走近前来。
“你是来收货的?”司机怀疑的问这个病态的女孩子。
女孩子肯定的点了点头。司机嘀咕了一声:“干什么弄得这么神秘,不过是点朱砂,真是怪事,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这东西,在这儿签字吧。”他把货单递到病态女孩面前。女孩的手指哆嗦着,好
不容易才抓住笔,正要往货单上签字,车上的三个人突然跳下车来,站在了女孩的身后:
“苏宁,我们来得太晚了,你还好吧。”
病弱女孩子脸色猛然一震,如受雷击,万难置信的她转过头去,看到站在她身后的张书函、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