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这笔记本的大小,大概也就是一个巴掌大的开本。其次,上面的图是用铅笔画的,线条极其细腻。显然,笔记的主人在作画的时候,并不是记录形状的心态,而是在以临摹艺术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所以,这幅图画得极为认真。
最后在图上,我们能看到的是如同乌龟壳一样的东西。我没有比例尺,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大,但从画中站它边上的人来看,那是一个极其大的东西,乌龟壳上有着非常非常细小的裂纹,让我觉得特别吃惊的是,这幅画的作者,把所有的裂纹都描绘了出来。可以看得出,他是极其小心地去描绘,而不是一种为了卖弄或体现绘画技巧。
就在这个“乌龟壳”边上,还有着八个小一点的“乌龟壳”。它们没有规律地排列着,和大的“乌龟壳”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图形。
而在所有乌龟壳的四周,有很多类似触须的东西,或者说,看上去很像电缆一样的东西,四处如蜘蛛网一样相互连接着。
这就是世界的极限?
我当时觉得非常诧异,因为这些东西看上去,好像只是一些特别丑陋的斑点,如果不是画手特地在构图的时候画上几个人,以示意这几样东西是无比巨大的,那么它们可以被看作是平淡无奇的物品。
这到底是什么?竟会被称为世界的极限?
第十一天,闷油瓶巳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四周都是茫茫白雪,如果说之前几天,巍峨的雪山和云雾还让他对这里有一丝敬畏,如今他已经完全麻木了。
拿到金球之后,拉巴和另一个脚夫都很开心,闷油瓶告诉拉巴,这样的金球也许在他的目的地还有很多,拉巴由此觉得理解了这个闷油瓶——一个似乎是富裕人家的子弟,自己孤身一人来到雪山腹地之中,如果是出于这样的理由,他便可以接受。
“您到这山中来,也是为了那些金球?”拉巴在行路的时候问他,这几天的路途都在雪坡上,他们行走就比较从容,也有了更多的休息机会。
闷油瓶似乎对于他的问题有些难以回答,走了半天才摇头,说道,“应该不算是。”
“这和一个秘密有关。”闷油瓶接着说道,他慢慢地走着,和拉巴说了些他听不懂的事情。
很久以前,闷油瓶的家族,从中国的皇帝手中,拿到过一只刻着龙纹的石头盒子,这只龙纹盒子,是死囚在山体之中挖掘出来的。其中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盒子本身没有任何缝隙,是一个整体,所以皇帝无法打开,才来求助于他们家的几位长辈。
盒子是如何打开的,闷油瓶并不知道,那个过程非常玄妙,之后,家族几个长辈连夜密会,很多事情因此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变化。
拉巴听得云里雾里,但他觉得很神奇,他知道闷油瓶不会把一切告诉他,他只是想到了喇嘛和他讲过的一个关于龙的故事,那个故事中,也有一只传世的盒子。
“打开那只盒子是一个错误,有些东西,不知道也就无所谓了,一旦知道,就会扛上不可挽回的命运。”闷油瓶喃喃地说着,“这里的雪山中,也许会有关上那只盒子的方法,我们得到了这个消息的前半段,却失去了后半段。所以,我只有亲自来这里尝试一下了。”
“那你家族中的其他人呢?”拉巴问他。
闷油瓶淡淡地看着雪山:“他们现在在另外一个,和这里很像的地方。”
拉巴没有再问了,他觉得这个闷油瓶只是想打消自己的念头,这些信息不知道是真是假,听了也没有多大意义,闷油瓶的这些话对他来说没有太多感觉,他的心中只有那些金球。
有了那些,他的人生就会发生彻底的改变,他值得一赌,反正要输的话,他也输不了什么。
第十二天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拉巴在太阳西下的时候,看着向阳面,忽然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那个有金球的地方,可能是这片雪域中的任何一处。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座雪山中的巨大湖泊,拉巴安慰自己,虽然这里地域广袤、了无人迹,是世界屋脊上最神秘的无人区,但那么大的湖泊,即使隔了很远也总能看见。
他和另一个脚夫愣愣地休息着,想着金球和拥有它们之后的生活变化。我不知道他们的发呆持续了多长时间,我去过雪山,知道在那里很多事情都不能做,要打发时间基本只能靠发呆了。我也不知道,拉巴是如何发现前方雪原中有闪光的,那其实是一件十分十分困难的事情。
总之,拉巴在黄昏没有结束的时候,看到了前面的雪山中,闪出了有节奏的闪光。
那是绿色的光,在有频率地闪动着,他一开始以为是幻觉,因为这里离最近有人的地方,最起码也要十几天的路程,并且他也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绿光。
拉巴看了几眼之后,转头就叫闷油瓶来看,却发现闷油瓶早已经看到了,等他回头再去看,就发现那闪光的点竟然在移动,似乎在朝着他们而来。
拉巴有些慌乱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野兽?大鸟?还是什么怪物?他站了起来,想找一个地方躲避。闷油瓶把他和另一个脚夫提溜到了一个雪坡的后面,三个人埋进雪里,看着那绿光慢慢在山后忽隐忽现,但很快它就绕过了他们面前的几个雪丘,同他们靠得更近了.
绿光移动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同时他们也听到了一连串隐隐约约的铃声,那铃音在雪地里显得格外空灵。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那绿光是什么,那是一行奇怪的人,他们穿着藏族人的服装,扛着一根奇怪的东西,这根东西的头部闪耀着绿光,而在它的后面,是全然的木头,那些人扛着,上头上挂满了铃铛。
这里竟然有人活动?拉巴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他清晰地看到,那些人一路从他们面前的山谷经过,朝山谷最里面走去了。
这时候,拉巴他们待的地方距离那些人相当的远,他也看不清太多,拉巴甚至不能肯定,那些人是不是活人,也许那是雪山里的鬼魂?
但闷油瓶已经爬了起来,示意拉巴他们一定要跟过去。
“这里如果有人居住,一定会住在湖边。”闷油瓶说道,“跟着他们,我们也许就能找到我们想要找的地方。”


盗墓笔记藏海花第十五章 雪山里的神秘部落
接下来的叙述,十分奇妙,可以看出,小哥对于所有的事情的记忆方式,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习惯于遇到一件事情便将其记忆下来,从不管先后顺序或者我们几天后是否能记住,但小哥叙述的过程,使我能清楚地意识到,他对于记忆是有整理的。
也许是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必须把这些全都记起来,所以他用了一种独特的记忆方法,他先记述的是整个地形。
当时闷油瓶所在的区域,是一座雪山山脉的山脊,他们已经在海拔相当高的地方,处于世界屋脊之上。但在这个海拔上,并不是说往下看去就是五千到六千米的悬崖,其实在山顶看所有地方,整片雪山区域更像一个凶恶而黑白分明的丘陵地带,只是那些丘陵并不像南方那样圆润,全部犹如刀剁过的黑色乱石,十分尖利而且棱角分明。
在这些山之间有很多山谷,都被深雪覆盖,有些地方的雪,厚度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冰川包裹下的山体,在冰上头,石头在冰的下头。
那群奇怪的人,就是在山谷之中行走,而轻人看到他们的时候,正处于一个丘陵的顶端毫无疑问,要跟上他们,首先要做的是好息从丘陵上下来,光线昏暗,夕阳的光照在雪上是让雪染上了一层紫黄相间的迷离颜色,但即便有这样的光线,要从那么厚的雪上面下去然后跟上,绝对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
同时,非常离奇的是,那几个藏民在雪上行走的速度,非常之快,快到似乎不是在雪上走而是在雪上飘一样。
在雪上走过的人都明白,在雪地中不可能走得那么快,而且,从那些藏民陷入雪地的程度看,也显得雪似乎不是那么厚。
闷油瓶只是追了几步就发现不对劲,他停了下来,思索着应该怎么办,等拉巴跟上来,那绿光已经消失了。
雪地中只剩下一行脚印,在大风中,脚印很快就要消失了。
闷油瓶和拉巴他们跌跌撞撞地冲到山谷下面,就发现完全不对,雪直接没到他们的腰里。
根本不是那些人那样的状态。
他们一路在雪里扒拉,好不容易来到脚印边上,拉巴就发现,雪下有东西,他们把雪拨开后,雪下竟然埋有一条石头和木头搭建的石桥。
那些藏族人应该就是在这座石桥上行走的。
他们爬了上去,用脚扒拉脚下的雪,发现雪不过没到膝盖,石桥十分坚固,踩上去纹丝不动,采用的材质,是喜马拉雅山峦常见的黑色岩石。
这条桥是谁在这里修建的?拉巴心说,有多长,通往哪里?如果知道有这样一条埋在雪中的路,那他们就不用那么冒险走那些悬崖了,也不用花那么长的时间攀爬雪坡了。
闷油瓶在石桥上用力踩了几下之后,便迅速向着那点绿光消失的方向追去,脚印正在快速消失,他走得飞快,拉巴只好跟了上去。
这里所有的景色都几乎一样,在雪山之中。
如果不懂基本的知识,那就很容易迷路。但拉巴不会,因为在雪山的山顶部分,只要视野够开阔,你就一定能看到几座特别富有标志性的山,这些山能告诉你,你是不是在绕圈子,晚上,这里的星空格外璀璨,银河从没有那么清晰地横贯整个天际,各种星座和星星都能帮你指引方向,所以拉巴并不担心。
最早的两个多小时,他们是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们发现了,这条石桥并没有任何岔路,它一定是条设置好的快速通路,从一个地方通往另外的一个地方,而不是普遍的交通情况,要在雪山里键这翻过程,实在称得上可怕,这需要首先把积雪完全刨开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过了将近三个小时,他们跟上了那道绿光。他们发现绿光已经变得有些暗淡了,藏民仍然在往前走着,之后的时间,长得超乎他们的想象,我在这里直接跳过,只说时间长,几乎是三天后,他们跟着这道绿光走了整整三天时间,顺着雪中的路一路往前,才来到石桥的终点。
等到他们走过一道湾时,正是中午时分,日头十分猛烈,他们戴着日光镜,在进过一个山口后,忽然前面变得无比宽阔明亮。
那是一口巨大的琥珀一般的大湖,犹如宝石一样,突然出现在雪原之中。
大湖十分奇怪,和其他的高海拔湖泊完全不同,它没有湖滩,湖的四周全是白雪和冰,这些冰层向湖的中心延伸,到了两三百米开外,才变成了湖水。
阳光下,湖水没有一点点的波澜,犹如完全静止了一样,光在湖面上反射,正面的湖水好像铺了一层金箔,景象无比绮丽奇特。
这个湖有多大?拉巴无法判断,因为这已经超出了他认知里所有可以用来比较东西的大小,如果让他向别人形容的话,他很可能说和天一样大,但这个湖如果凭借目测,应该就是两山座雪山的大小。
在雪山区域,这样的湖简直和海一样大了。
那几个扛着绿光的藏民,一路就走上了冰封的湖面,远远地拉巴就看到,湖面上有着一艘非常破旧的小船。
他们上了小船,拉巴就对闷油瓶说:“东家,我们过不去了。”
闷油瓶没有做声,却看到远处的藏民上船之后船并没有走,而且,有一个藏民没有上船,而是等在了岸边上,看着他们隐藏的方向。
拉巴也不说话了,两个人一动不动,就看到那个藏民朝这边张望了半天,就招了招手让他们过去。
拉巴看向闷油瓶,似乎是在询问怎么办,闷油瓶想了想,一开始没有动,但那个藏民似乎有点焦急起来,继续招着手,闷油瓶挪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有点沉不住气了。
如果这是一篇小说,到了这里,为了起承转合,往往必须有出乎意料的发展,因为情节必须推动,所以,最有可能的发展是,闷油瓶站了起来,和这个藏民进行了接触,进而引发冲突。
然而,在现实中,这样的情况下,最最理智的决定,绝不会是引发冲突。
闷油瓶最终还是没有走出去,他们三个一直耐心地站着,直到那个藏民等了最起码有二十分钟终于摇着头上了船,船的摇橹慢慢滑动着,缓缓朝湖的中心划去。
那边是日光反射的剧烈地带,什么都看不清,他们似乎是划进了一片金光之中。
可是在这之后闷油瓶还是没有动,拉巴不知道什么情况,慢慢挪过去问他,刚才为什么不出去,显然那几个藏民是在等他们。
闷油瓶摇了摇头,轻松说道:“他不是在朝我们招手。”
“那他刚才在干什么?”
“还有另外一样东西跟着他们,我们完全没有发现。”闷油瓶说道,拉巴一下紧张起来:“你怎么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闷油瓶的眼睛一直在扫视四周的雪原,虽然表情无比镇定,但拉巴发现他的所有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
“那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另一样东西?”
闷油瓶摇头,不过他指了指一个方向:“虽然我不能肯定,但很可能是在那儿,那里藏了一个东西。”
拉巴顺着闷油瓶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那是一团巨大的黑色石头,瘦骨嶙峋。四周全部被雪覆盖着,唯独这块石头上面,积雪似乎被什么东西蹭没了。
“谁在石头后面?”拉巴有点哆嗦起来,他本来是不会被这个闷油瓶吓到的,但闷油瓶镇定的样子,让他不由自主把自己放在了服从的位置上。
“在雪下面,这个东西一直在雪下面移动,否则我早就发现了。”闷油瓶说道。
拉巴努力去看那块黑色石头四周,但完全是一片雪白,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又过了好几分钟,拉巴看了看另外一个脚夫,终于有点沉不住气,说道:“东家,你确定,我觉得那个人,就是在朝我们招手。”话还没说完,忽然拉巴身子陡然一重,人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一样,顿时被扯进了雪里。
下面的雪无比深,瞬间他就被湮没了,临没顶之前,他看到闷油瓶瞬间就扑了过来,似乎想抓住他,但晚了一步。他自己的反应不快,扒拉了一下抓空了,顿时已经一片漆黑。雪的冰冷贴着脸,鼻孔,嘴巴,耳朵,顺着所有的空洞灌入了他的体内。


盗墓笔记藏海花第十六章 守护者
按照一般的叙述,之后一定是一场非常激烈的追逐或者打斗。但小哥只是在记述一件事情,所以他完全没写中间的过程,我们不知道到底细节如何,如果我虚构出来,便与事实不符合了,既然一开始就选择很理智地看待这些记述,我在这里也必须用理智的方法来衔接。
通过之后的记录,我大概也可以推测出情况是如何,因为我对于小哥会做的事情太熟悉了。
拉巴首先是活着被救出来了,但他被救出来之后,就神志有点不太正常,所以我没法再用拉巴的视角来叙述。
能确定的几点是,第一,他们在当时没有看到雪下的那个东西,只有拉巴一个人看到了。拉巴被救上来之后神志不清,雪下的东西一定让他受了极大的刺激。
第二,小哥应该是在三分钟之内就把拉巴救了上来。虽然溺雪比溺水要好一些些,但三分钟也是极限,如果这么短的时间里小哥没有成功,那么拉巴肯定不会活着。
所以我几乎能肯定,情况大概是这样的。
在拉巴突然被雪下的东西扯入积雪中后,小哥虽然第一次没有抓住他,但在接下的几分钟里,他肯定几次把手插入了雪中。
我见过他的速度,他可以用他的手指,在水中夹住游动极快的水生昆虫,所以所有的过程肯定非常快。
瞬间他的手指夹住了雪中的拉巴身上某个地方,可能是皮带,可能是衣领,因为小哥的力气极大,所以即使只是两根手指夹住,他也能把人从雪里提上来。
同时,我能肯定他们肯定在某块石头边上,否则,小哥很可能也被拖入到雪中去,他的另一只手一定抓住了边上的山石。
问题是,拉巴是怎么看到雪中的东西的?
我不在现场,小哥也没有记载下来,我能猜测某个可能,就是拉巴被拽出来的时候,连那个东西也被拽出来了。但是,小哥因为某种原因没有看到这个东西,只有拉巴看到了。
我在摘录讨论这一段的时候,和陈雪寒以及扎西有一段讨论,这段讨论很有意思。
因为小哥从雪山中出来,和德仁大喇嘛,扎西见面,之后并不是完全地记述,因为小哥对德仁大喇嘛说,除了记录下这些东西,他在回忆的过程之中有很多问题,需要向他提问。
而德仁大喇嘛在听到小哥的问题之后,发现靠他的智慧根本无法回答,所以他才派扎吉去山下的其他喇嘛庙,请来很多上师,希望通过他们的智慧能够解答这些疑问。
这些疑问,包括小哥说的那些奇怪的故亊,还有一些奇怪见闻,都记录在案。我可以说,这些东西全都和一些虽然我不理解但与喇嘛教有关系的信息相关,所以那些上师才会前往。
这些信息,我在后面会一一讲述,现在先说他们的那些讨论,那其中就谈到了,在雪中活动的东西,到底可能是什么。
当时,根据我的经验,我就问扎西西藏的各种民间传说中。有没有这样的东西,在雪下面活动,我们能在网络上査到的资料中,这样的东西一般会被引向那些喜马拉雅雪人的传说,专业一点的话,以称呼它为“猿”,这是一般神奇小说的写法。但是的从当地人嘴里听来的东西,往往非常出乎人意料。
扎西几乎直接就说,那种东西就是棕熊,棕熊有时候会在雪窝子里捕猎。
我当时想立即反对,因为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海拔倒不是问题,棕熊能生活在五六千米海拔的地方,但小哥他们遇险时所处的地方,几乎全是皑皑白雪,完全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在这片区域里,棕熊如何能生存?
它不可能一辈子只有捕猎小哥这样一次机会,话说回来,如果真是棕熊的话,还指不定是谁捕猎谁呢。
最大的问题是,我能肯定小哥不太会犯错,那个藏民肯定是在招手示意,他为什么要对一只棕熊招手?
难道是“喂,小心你的熊掌”之类的意思吗?这个人是个二货吗?
陈雪寒就说,也许那个藏民是想提醒小哥,不要在那个地方待着,那个地方有危险?
这倒是有可能,我心想。这时候扎西就告诉我,让我不要怀疑了,一定就是大棕熊,因为他知道西藏以前就有人圈饲棕熊来看守寺庙。棕熊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它能认得哪些是保护它的人,哪些是陌生人,他还听说过某个寺庙的喇嘛在食物比较稀少的年份,用食物的残渣喂食一只生活在寺庙附近的棕熊。后来英国人入侵西藏,几个英军收缴这座寺庙的时候,受到了棕熊的袭击。
棕熊之凶猛,非常可怕,有人在可可西里见到的最大的棕熊,体长有2.5米。是一个站起来比姚明还要高的相扑选手,那几个英国人说话间被拍死拖进了林子里。
后来的记述也证明了扎西的说法很有可能,这一只棕熊可能就是那些藏民养在湖边,保护这座湖的入口的。
对着棕熊招手,可能是一种饲养者的习惯,但是棕熊发现了入侵者,所以没有过去藏民那里,而是选择了袭击入侵者。
如此说来,小哥从一只棕熊那里救下拉巴,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亊。
这些只是最开始的各种推测,我们一直到这个故亊的后段,才能真正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在整个故亊的叙述中,我们一直以为那就是棕熊,并没怀有什么疑问。


盗墓笔记藏海花第十七章 冰封的神湖
闷油瓶带着洛丹一路往藏人上船的地方走,湖面上离岸近的地方,冰冻得非常厉害,踩上去和陆地没有什么区别,但越往湖的中心走,冰就越薄,到最后,一脚下去,脚下立即传来让人心悸的裂冰声。
他们只得顺着湖的边缘绕行。
这个大湖的形状特别奇怪。其实如果不在高空俯视,很难理解那是什么,整个湖面像一面巨大的蒲扇,一部分是扇形,另一部分有一条非常深的山谷,形成了长条的狭长的扇柄,在这样高海拔的寒冷地区,湖面应该是无差别全部结冰,怎么这片湖面的中心是这样的情况?
他们沿着长长的扇柄部分一路往前,走了起码有四五个小时,终于绕了过去,此时闷油瓶明白了为什么要用船,因为如果有船的话,这一段距离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绕过这面扇形之后,就是一条狭长的湖面,两边是悬崖峭壁,都被白雪覆盖了,湖面虽然是狭长的,但实际看来相当的宽。他们继续往里走,几乎走到天黑,走到了峡谷的中段,忽然就看到前方有一些异样。
在峡谷的尽头,竟然凌空搭建了一座庙宇,那座庙宇采用的是什么结构,对于学建筑的我来说,几乎可以立即想象出来,那一定用了很多的大型横梁嫁接在两边的悬崖上,中间使用立柱深入湖面打入湖底,然后在这些横梁上修建庙宇。
那是一座典型的喇嘛庙,年代相当久远,使用喜马拉雅的黑色山石垒筑而成,最起码有七层楼那么高,而且庙宇的一层相当于普通楼房的两层半,这座喇嘛庙,就像一道水坝一样拦住了整个峡谷。
而湖面就在喇嘛庙的下方,架空了三层多高,下面有很多横梁,横梁上架着相当多的小木舟。
行走到喇嘛庙之下,闷油瓶往前望去就看到湖面继续往前延伸,看不到尽头,而横梁之上架着的木船中,有一条船结了一层新冰,有的地方还很湿润。
闷油瓶便让洛丹和拉巴在一边等着,自己攀上横梁一点一点往上爬去。果然在庙的底下发现了一个入口,但它被一块木板挡住了,闷油瓶推了一下,上面似乎压了什么非常重的东西,纹丝不动。
闷油瓶并不放弃,他缩了回来,冷冷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顶住木板门,肩膀一用死力气,悄无声息地,木头门被他顶了上去。
这里要说明一下,一个人往上用力是很难的,所以举重和提重是两种完全不同难度的行为,要一个人把一个东西举起来非常困难,因为往上举的动作我们平时不常做,所以往上举的那几块肌肉得不到锻炼,
但闷油瓶的手臂显然锻炼得十分充分,他缓缓地把木门顶了上去,而其后他记述道,从木门进去后,看到压着木门的是一块二百多斤重的石头。
他翻身进入木门,看到了一间杂物间,一间用来制作,修理,储藏食物和原料的房间,闷油瓶看了一圈,看到了很多的炭、木材、食料,还有挂在房梁不知道是什么的肉。
喇嘛是可以吃肉的。
这些肉都冻得像石头一样,在这里不存在阴干一说,只要有水分,挂起来没几分钟都会变成“喜马拉雅山石”。
肉的数量非常多,闷油瓶在从石头墙缝隙透进的光线下,找到了继续往上的楼梯,都是直上直下的木梯子。他小心翼翼地往上爬去,到了上一层,立即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藏香味。上一层里挂着各式各样的毛毡,在毛毡之间有很多炭炉,使得整个房间非常暖和。不知道是在烘干毛毡,还是用它们在保存这个房间里的温度。
闷油瓶在毛毡中寻找继续往上的楼梯,但这个地方实在太暖和了,在寒冷中行走了许多天的他,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想让身体缓和起来。
这时候他就听到,毛毡之中传来了一个人的喘息声,声音十分轻微,似乎是一个女人。
闷油瓶思索了片刻,蹑手蹑脚地循着声音走去,穿过几块毛毡,就看到在四块毛轻的中间,躺着一块东西。
这四块毛毡挂得十分整齐,四四方方的区域似乎围出了一个房间,那块东西就在当中的地板上,正在轻微地颤动。
那是一个女人,或者说,那是一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的四肢已经全都断了,只连着皮挂在身上,女人的头发十分长,有着典型的藏族脸形,身上也盖着一层毛毡一样的东西。
闷油瓶走过去,便发现这个女人的眼睛也是瞎的,眼里一片浑浊,他轻声蹲下,发现这个女人面容非常清秀,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