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里会不会有僵尸突然跳出来呢?”我阴阳怪气地对紫蝶说。
“你、你神经病,这世上那有僵尸的。”她连说话都结巴了,我才不信她会不害怕突然有僵尸跳出来。
既然她害怕,我不妨吓唬一下她,就当作挫一挫她的锐气。我忽然神经兮兮地指着她身旁的地方,惊诧地叫道:“那里好像有东西在动!”
“哇!”她叫了一声,就往我身上靠,紧紧地抱着我的手臂,还把脸埋在我胸前。手臂深深地陷入酥软胸部之中的感觉真好,真想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她只是因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才会被我吓倒,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为免落得一个色狼的罪名,我必须抢在她察觉我吓唬她之前,自己把谎言揭穿。所以,在她怯怯地想回头看我所指的地方时,我就立刻用电筒照过去,抢先开口:“原来是只山鼠,跑得还挺快的,害我吓了一大跳。”
她往四周看了一圈,确认没有奇怪的东西后,才松了口气。她的脑筋其实也挺灵活的,恐惧感一退,马上就意识到问题所在,连忙放开我的手臂,质问似的对我说:“真的有山鼠吗?怎么我没听见有山鼠的叫声。”
鼠类在受惊时一般都会尖叫,就像人们受惊时一样,如果我所指的地方真的有山鼠,那么电筒照过去的时候,肯定会把它吓倒,尖叫着逃走。然而,我们都没有听任何动物的叫声。
“可能不是别的小动物吧!它跑得挺快的,我也没看清楚。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取龙河水吧!”不想挨巴掌,演技很重要。虽然我的演技比不上发哥星爷,但在这阴暗的环境下,要悠忽一个小丫头还不难。虽然她以怀疑的眼神盯住我,让我心里发毛,但我能摆出一个道貌岸然的模,终究给我混过关了。
继续前行时,紫蝶似乎想与我保护距离,可又不敢离我太远,走着走着还是与我并肩同行。也许她觉得跟我这头披着人皮的色狼在一起,比遇到僵尸好得多吧!
洞的地面虽然较为平坦,但洞顶却高低起伏,较低的地方很容易就会碰到脑袋。我忽然想,三步一拜的仪式是否就会为了不那么容易碰到头。很多以前流传下来的传统或规矩,虽然在解释上充满迷信色彩,但实际上是有一定道理的。譬如水鬼的传说,说白了就劝人小心遇溺而已。
正想着有关传说的事情时,突然听见紫蝶急叫了声“小心”,说时迟、那时快,“砰”的一声响起,我眼前就冒出一串闪烁的金星——我碰到头了。
哎哟,这洞顶伸下来石钟乳怎么硬得像锤子似的,差点没把我的脑袋碰穿,痛得我抱着头蹲下。紫蝶伸出柔软幼滑的玉手,在我额头揉了几下,关切地责骂:“都叫了你小心,你还是碰过去,笨死了!没事吧?”
“还好,没把脑袋碰坏,还能用。”我苦中作乐地笑着,顺便看看周围的情况。这里比洞口要狭窄得多,而且石钟乳挡在中间,要继续前进只能弯腰避开。
“要是碰坏就好了,起码再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有山鼠跑出来。”她睁大一双美眸着我,感觉像是把我当成犯人似的。我想她肯定已经想明白,我刚是故意吓唬她的,只是苦无证据,不能揭穿我而已。
为了自身的安全,我得立刻转换话题才行,随即慷慨就义地说:“要是我的脑袋真的碰坏了,抓山鬼的事情就只能靠你了!”
“那可不行,你的脑袋就算要坏也得等抓到山鬼才能坏。把电筒给我……”她说着从我手中取过电筒,“我走前面,你跟着我就好了,我怕你真的会把脑袋碰坏。”我无奈苦笑,这次有够糗的,囧啊!
她拉我起来后,就弯腰避过刚刚向我脑袋打招呼的石钟乳。然而,当她再次把腰伸直时,便发出惊恐的尖叫。我连忙弯腰住前钻,眼前随便出现一幅恐怖的画面——在电筒的强光照射下,漆黑的洞之中有一颗悬浮于空气之中的人头!
那是一颗腐烂不堪的人头,五官已无法分辨,但披散的长发让我知道她是女性,也许是死后曾受山鬼亵渎的村民,一个充满怨恨的灵魂……我想,我们大概是见鬼了!
卷六 恋尸疯魔 第八章 山鬼伏击
在三婆家耽误了不少时间,寻找龙洞入口又费了不少时间,所以我们进入龙洞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漆黑的龙洞内,寂静无声,仿佛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死者世界。而在黑暗之中,还有一颗悬浮在空中的人头在等待着我们……
在前往龙洞深处途中,一时走神竟然碰到头了,都怪我妈把我生得高了点儿,差点把脑袋也碰坏了。紫蝶怕我又会碰到头,就取过强力电筒走在前面带头,然而她绕过让我出丑的石钟乳后,便发出惊恐的尖叫。我想她肯定是看见了可怕的东西,不过因为石钟乳遮挡了视线,使我看不见是什么把她吓倒。于是便急忙弯腰想穿过那烦人的石钟乳,以便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我刚弯下腰,立刻就闻到一股让人恶心欲吐的恶臭。这种气味我很熟识,因为我每次见到流年,都能从他身上闻到——是尸体腐化的气味。我不由感到一慌,心想龙洞里怎么会有尸体?三婆说村民只会在龙王诞才会进龙洞拜祭龙王,平时没有人会进来的。多想无益,还是看清楚再说,于是我迅速穿过石钟乳,可是却马上就给眼前画面吓呆了。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幅诡异的画面,画面的背景是漆黑的溶洞,在正中央处有一颗诡异的人头,一颗悬浮于空中的人头。高度腐烂的人头,表皮几乎全没了,部分位置甚至露出了白骨,稀疏而零乱的长发像杂草般披在头顶。左眼已经不知所终了,只留下一个漆黑的眼洞,右眼的眼皮也没了,整个眼球显露出来,仿佛正在愤怒地注视着我们。失去了嘴唇保护的牙齿,犹如野兽的獠牙,像已准备好向我们发动袭击。
在漆黑的溶洞里,突然看见一颗悬浮于空中的人头,我想大概是人都会被吓个半死吧!我就给吓得魂儿也掉了一半,紫蝶当然也不例外,她尖叫着转身就跑,要不是我拉住她,她肯定会像我那样用脑袋去问候石钟乳。然而,我的好心却没有得到好报,她大概是以为被鬼抓住了,紧闭着双眼,一边尖叫一边对我拳打脚踢。虽然我平时经常被蓁蓁当沙包使,但还没练成铜皮铁骨啊!可怜我用来固定右手的绷带还被她抓住,胡乱地往回拉,差点没把我勒死。
“冷静点,冷静、点,咳咳,别再扯我的绷带,你快把我勒死了!咳咳……”还好,她在把我勒死之前,终于放手了。
她睁开双眼往人头瞥了一眼,马上又尖叫起来,不过这次她没有逃走,而是扑到我身上紧紧地抱着我。柔软且弹性十足双峰压在胸前,这感觉真好,给吓掉的一半魂儿马上就回来。虽然很想继续让她抱下去,不过这里可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尤其是在诡异的人头出现之后。
我轻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温柔地说:“不用怕,这人头是有人故意吊在这里的。”
“真、真的吗?”她依然紧紧地抱着我,秀发中的薰衣草幽香钻进鼻孔,让我觉得浑身酥软。虽然身处险境,但竟然还能肾上腺素激增,起了生理反应,而且起反应的地方还紧贴着她的处女地。
还好,她没有厌恶地推开我,然后甩我一巴掌,骂我是流氓。女人嘛都是一样,不管外表如何坚强,总会有软弱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个强壮的胸脯作依靠。
我从她手中拿过电筒,照着那个恶心的头颅,虽然不太明显,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到头颅是被一条幼丝绑着,吊在前方的石钟乳上。我鼓励她不用怕,让她自己看清楚吊着人头的幼丝,她怯弱地看了一眼,马上就把头埋在我胸前,把我抱得更紧。虽然知道人头是被人吊上去的,但在这种诡秘的地方看见一颗腐烂不堪的人头也够吓人的。然而,我此刻心中所担忧的并非这颗头颅,而是把它吊在这里的人。
三婆并没有提及龙洞里有头颅吊着,虽然她没有亲自来过,但她在龙洞村活了大半辈子,这种事情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说,这颗头颅本来不应该在这里出现,是被某人为故意挂上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吓退我们。吓退我们的目的,当然就是为了阻止我们取龙河水化验。而需要阻止我们的人,就只有一个——山鬼!
山鬼既然能把头颅挂在这里,难保他还会用其它方法对付我们,说不定他现在就藏匿在某个黑暗的角落,待机袭击我们。我在紫蝶耳朵低语,告诉她我的想法,并强调山鬼也许就藏匿在龙洞之内。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片刻,但终究还是坚强地压抑心中的恐惧,从我怀中离开。我忽然感到些许失落,就像一只已经进入口中的鲍鱼突然掉到地上一样。然而,当我想到花所长那狡黠的笑容时,我的失落就立刻消失了,还好刚才没有做过分的事情,要不然这辈子也别想逃出花所长的五指山。
紫蝶硬着头皮地瞥了头颅一眼,就不敢再看了。我本来想把头颅带走,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可是身上又没有合适的东西可以把它装起来,总不能提着它到处乱跑吧。就算我愿意提,紫蝶恐怕也不愿意跟我一起走。无奈之下,我只好先把它解下来放到一旁,等取完龙河水再作打算。
也许是被那头颅吓坏了,继续走向洞深处时,紫蝶先是紧跟在我身后,随后轻轻挽着我的手臂,到达龙洞尽头时,我的手臂已经再度陷进温柔乡当中了。可恶的山鬼,怎么不把头颅挂在洞口,让我多揩点油。
龙洞其实并不算深,虽然洞道曲折,但从入口到尽头也就是五十米左右。尽头有一个石台阶,台阶上是一尊与成人高度相当的龙王像,龙头人身,一袭绿色龙袍,相当威武。地面明显被人工修整过,十分平坦,六支米许高的烛台分两排竖立在龙像前,上面还放有油灯,不过油已经点完了。
整个龙宫虽然十分简朴,但以一个只有几百人的村庄来说,单是把来路修平就已经相当困难,我想这里应该是前朝政府修建的。封建社会的当权者最擅长的就是这一套,一旦出了天灾人祸就扯到神灵头上,不认真思考改善方法,却以兴建庙宇的方式安抚民心。当时大概是因为那个所谓的龙王被地主弄死,一时民怨难平,当地知府才想出兴建龙宫的这个馊主意来安抚百姓吧!
龙宫的由来已经无从稽考了,跟案件也没多大关系,重点只在于龙河水是否含有重金属。龙河就在龙王像右侧,比我想象中要宽得多,起码有三米宽。流水潺潺,缓慢而平稳,河水十分清澈,但在电筒的照明下,却没能看见河底,我想水深应该不少于二米。如果不是发现那恶心的头颅,我还真想在里游泳。要是能跟紫蝶一起在这里游裸泳……
“怎么还不装水呢?”紫蝶的不安地轻摇我的手臂,打断了我的遐想。还是先干活吧,此地不宜久留。
用饮料瓶装了一瓶河水之后,我们就准备离开了。然而,此时身后却传来一声异响,似乎是小石滚动的声音。石头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滚动,除非是被人踢到,而龙洞里除了我们就不应该再有其他人,除非是山鬼!
我忽然想起三婆一再叮嘱我们,离开龙洞时千万别回头,尤其是紫蝶,因为女人一回头就会被龙王留下来。虽然龙王娶亲的传说荒谬绝伦,但前人留下的规矩多少也有点道理。
然而,我正想叫紫蝶别回头,跟我一口气跑出龙洞时,她已经把转过去了,并惊叫道:“龙王像后面好像有人!”
既然她已经回头了,那我也豁出去了,回头用电筒照向龙王像。一个黑影从龙王像后面闪出来了,虽然看似人形,但却四肢着地,像狗一样蹿入黑暗之中。动作之快,使我根本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人还是狗,但紫蝶却一眼就认出他:“是山鬼,昨晚奸尸的就是他!”
虽然山鬼就在眼前,但我可不敢冲上前逮捕他,因为我连他现在躲在那里也没看见。他的夜视能力显然比我们好,而且应该很熟悉龙洞的地形,在这里跟他斗,我们占不到半点便宜。于是我便拉着紫蝶的手往外跑,打算先逃出龙洞再说。反正龙洞就一个入口,只要把洞口守住,就怕你丫能在洞里得道成仙。
跟紫蝶仓皇地往洞外逃,身后不时传来异响,山鬼似的在追赶我们。可奇怪的是,他似乎刻意与我们保持着距离,要不然以他的速度,应该很快就能追上我们。走了一半差点又碰到脑袋了,还有这次留了个心眼,弯腰避过那该死的石钟乳。
心中忽然灵机一动,便拉住了紫蝶,在她耳边低:“我们守在这里等山鬼出来。”这个位置虽然同样是漆黑一团,但地形狭窄且有石钟乳挡路,山鬼经过时肯定会减慢速,倘若在这个时间用强力电筒照向他的眼睛,他一定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强光,因而出现短暂性失明。只要我们能把握好时机,给他拷上手铐,那么就能轻松把他抓住了。
然而,事实并没有如想像中那么顺利,我们关了电筒,身靠洞壁等候了好一会儿,可是也没有发现任何动静,难道山鬼发现了我们的埋伏?正感疑惑之际,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感觉好像是柴油的味道,是从洞口那边传来的。
反正山鬼应该对我们的埋伏有所察觉,已经也没必须继续关闭电筒了,便打电筒往洞口的方向照。因为洞道迂回曲折,所以没能照到洞口,但却看见有液体沿着地面流进来。能发出柴油味的液体,除了柴油还能是什么?果然,我随即便看见洞道拐角处一片光亮——山鬼想把我们烧死!
我没时间思考刚才明明还在我们身后追赶的山鬼,为何突然又会在洞口灌柴油放火,因为我听见洞口传来低沉轰隆声,显然是有沉重的东西从洞口滚下来,现在那怕是耽误一秒钟也可能会掉命。急忙拉住紫蝶往龙洞深处逃走,火焰就在身往贴地追赶而来。虽然火势并不算很大,但被火焰包围也是死路一条,而且慢火嫩烤比猛火烈烧要痛苦得多。更要命的是,发出轰隆声音的东西已经出现在我们身后,那是一个高米许的圆柱状铁皮柴油桶,以其滚动的速度及发出的声音判断,里面应装满了柴油。先别论它会不会爆炸,单是给它压一下也会出人命。幸好洞道曲折,要不然我们根本逃不了。
上气不接下气地跑龙洞尽头,连山鬼的影子也没看见,看来真是见鬼了,在洞口放火的应该就是他。紫蝶想跳到龙王像的台阶上暂避,但我把她拉住一起往地下河跳。虽然河水可能有毒,但龙洞里的空气不流通,当柴油蒸气在空气中的密度达到百分之七左右,很可能会爆炸。中毒了或许还能治疗,给炸成焦炭就肯定没救了。
然而落水之后,我立刻就感到后悔了,这河水怎么没结冰啊,比洋快餐店那些冰比可乐多的可乐还要冰,我真怀疑裤裆里的小慕会不会被冻得不会再长大。紫蝶也好不到那里,脸色都白了,嘴唇更与名字一样变成了紫色,犹如一只落于鼻梁下的紫蝴蝶。
在水里冻得浑身发抖已经够惨的,没想到还会有更倒霉的事情。冒火的柴油桶滚下来撞到龙王像脚下的台阶,虽然没有爆炸,但是漏出大量柴油,大多都流到河面上,看样子整个河面马上就会烧起来。长生天啊,这山鬼到底是不是给中石油和中石化的股市套牢了,怎么把柴油当作自来水用!
虽然我们能潜入水里避开河面上的火焰,但总得探头出来呼吸,再待下去恐怖不是烧死就是憋死。无计可施之下,我只好潜入水下摸索,看看有没有出路,毕竟河水是流动的,应该有出水的地方。果然,我摸索了一会就在地下河的未端发现一个较小的水下洞,洞口虽然不大,但还足够让人钻进去,不过能否让我们逃出生天就不好说了。虽然我不肯定在洞口放火的就是山鬼,但我们跑回来时没看见他,那么他肯定已经离开了龙洞。而龙洞除了入口,似乎就只有这里能离开。
现在已经没有其它选择了,只能碰碰气,于是便与紫蝶一同潜入水底,试图从水下洞逃走。希望别憋死在里面就好了。
钻入洞内后,开始一小段还有水面上的火焰照亮,但很快就漆黑一遍。强力电筒在我们落水那一刻就坏了,现在只能靠左手触摸洞壁探路。其实就算能看清楚,我也只能这样前进,我的右手被紫蝶拧伤了,一动就会痛,划水比较困难,反而手攀洞壁借力前进更为便捷。
在水下前行了约两分钟还没发现出口,我有点憋不住了,开始感到昏晕,四肢无力……
长生天啊,我该不会要憋死在这里吧!
卷六 恋尸疯魔 第九章 谁是帮凶
在龙洞里遇见山鬼,逃走时竟然有柴油从洞口流下来,而且还起火了。一路狂奔退回龙洞尽头,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只好寄望于龙河里的水下洞,谁知道钻入洞后潜行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出口。人在缺氧的情况应该过五六分钟才会挂掉,不过实际上,过了两三分钟我就开始头晕眼花,并渐渐失去知觉了……
开始恢复意识时,觉得有东西压在胸前,而且力度挺大的。我该不会是下了石压地狱吧?想想又觉得不对,那应该是堕胎、弃婴的人才该下的地狱啊!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觉得鼻子被捏住了,而且捏得我挺痛的,印象中好像没那有层地狱是会捏鼻子的。下一刻的感觉更是莫名其妙,我竟然感到有两片柔软的东西贴在我嘴巴上,这感觉就好像……好像是接吻……
我无力地睁开一道眼缝,眼前出现的并非令人生畏的牛头马面,而是一张水灵灵的俏丽脸孔。之所以说是水灵灵,是因为这张脸孔真的会滴出水来,水珠一滴接一滴地落在我脸上。我开始时还以为自己被水鬼了,但仔细一看却发对方原来是紫蝶,难道她也死了?
“你别死这么快,你还要帮我抓山鬼,不能现在就死啊!”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哭泣,但因为脸上全是水,所以我不知道她是否流下了眼泪。她使劲地在我胸前按压了几下,然后又捏住我的鼻子,把樱桃般的小嘴靠过。
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还没死,只是遇溺晕倒了,紫蝶正准备给我做人工呼吸。虽然她刚才已经给我做过了,但当时的意识还很模糊,没有仔细品味她的樱唇。现在可好了,能光明正大地跟她接吻,当然得认真品尝。
可惜美好的事情,通常可一不可再。就在还差不足一厘米便能仔细品味柔软的樱唇时,突然有一股液体涌上喉咙,并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冲口而出,全喷在她的脸上。压抑不住的咳嗽,使我不能继续装下去,当然也不能骗取她的香吻。人世间最痛苦之事莫过于此!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醒来了……”紫蝶语带抽噎,坚强的伪装早已消失于无形。虽然她的俏脸犹如雨后的薰衣草般布满水珠,但我还能看见眼眶内源源不断地涌出的泪水。
我坐起来继续咳嗽了几声才能说话:“我还以为自己要去见阎罗王呢,多亏你救了我。”
“你吓死我了,刚才你在水里突然乱爬了几下就不动了,还好离出口没多远,我才能把你拉上来,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说着就扑过来抱着我,放声大哭。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女孩,扑进慈父的怀抱。
我温柔地抱着她,安慰道:“别哭,我还活着。”
庆幸大难不死之余,我留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我们原来就在松树林附近。不过这里与龙洞入口有一段较远的距离,最起码我就算是拼命地跑,也得跑十分钟以上。而刚才从我们发现山鬼,到柴油从洞口流下到之间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分钟,难道龙洞里还有别的通道?又或者山鬼有帮凶?
“慕申羽,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了,不要吓我!”紫蝶忽然停止抽泣,紧张摇我的身体。大概是我想得大入神,让她以为我脑子进水了。
“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刚才好像有人亲我,不会是你吧?”我佯作疑惑问道。
“谁会亲你啊!你的脑袋肯定出了问题。”她说罢就站起来别过脸,不敢正视我。
在朦胧的月色下,我能看见她绯红的脸颊,湿透的衣裳紧贴着高挑的躯体,使她婀娜的少女胴体完美地展现于我眼前。丰乳翘臀,纤腰美腿,于月色之下犹如出浴仙子,惹人无限遐想。咦,小慕有反应了,还好,刚才没给冻坏。
现在这个时候,本应立刻到龙洞入口调查,搜查纵火者留下的证据。因为纵火者就算不是山鬼,也是山鬼的帮凶,所以这项工作非常重要。然而,我们现在全身湿透了,在初秋的夜风吹拂下,用不了多久就会着凉。而且手机都给河水泡坏,电筒又掉了,现在返回龙洞入口要是又碰见山鬼,可不是件好事。因此,我们只好先驾车返回派出所,多带几个伙计再来调查。
在前往警车的路上,夜风送来阵阵寒意,紫蝶的头发还在不住地滴水,湿透的衣服不但没起到保暖的作用,反而贪婪地吸取她的体温。她不由互抱双臂,但仍于风中微微颤抖,十分惹人怜悯。要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我一定会把外衣脱下来让她披上,这是男人应有风度,那怕自己也冷得半死。然而,我现在也是全身湿透,就算脱下外衣给她披上也不见得能让她感到暖和。
我默不作声地伸出左手把她拥入怀中,为她抵御寒风的侵袭。她没有挣脱我的臂弯,反而眷恋地依偎在我胸前。龙洞里的经历似乎在刹那间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此时此刻的我们犹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虽相对无言,但无声胜有声。然而,从昨夜相遇至今,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返回派出所后,紫蝶立刻找来了赵学等三名伙计,我让他们带上警枪,跟我一同到龙洞搜查证据,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抓到尚未离开的山鬼。我本来想让紫蝶先回宿舍休息,可是她刚才明明还像小鸟依人似的依偎在我怀中,但在赵学等人面前马上就变回平日的模样,一幅趾高气扬的姿态,坚持要跟我们一起去龙洞调查。我拿没她办法就只好叫她趁赵学等人去取枪的空档,先到宿舍把换湿透的衣服换掉。
“你不用换衣服吗?”赵学等人刚走开,她就关切地问我。
我带来的衣服就放在警车里,我本来打算在车里面换衣服,不过给她这一问,脑海就浮现出她换衣服时的情景,冲口而出:“衣服我有带来,不过没地方换。”
“来我宿舍换吧,反正我宿舍就我一个人住。”她说罢就拉着我的手往警车的方向走。
长生天啊,她这样不就是公然引诱我犯罪吗?还好,我是经受得起诱惑的人,最多就只是她换衣服时偷看几眼,绝对没有任何不轨企图。不过要是她图谋不轨,把我扑倒的话,那我就只好认命就范了。反正她我又不算犯罪。
往宿舍一路小跑,心里不停地计算着时间。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赵学他们虽然要找保管枪械的人拿钥匙,但也不会花太多时间。要是紫蝶真的要我,我可不能坚持太久,要不然赵学他们等久了,跑过来找我们那可麻烦大了。然而,我的担忧似乎是白费心机了,因为来到紫蝶的宿舍门前时,我看了一位披着睡袍,跟紫蝶有几分相似是中年妇人在站在门外。
紫蝶看见妇人就问道:“妈,这么晚你还不睡,跑出来干嘛?”
“你也知道晚了,你不回来,妈能睡得着吗?哎,你怎么把自己弄得像落汤鸡似的,快去换衣服吧,千万别着了。”妇人催促紫蝶时,发现我跟在她身后,便向我展露微笑:“你一定是小慕了,我听老花提起过你,我家小蝶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