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3点,古小烟头痛欲裂,起来喝水时,发现客厅的灯亮着。
老妈忘了关灯?
打开门,古小烟吓了一跳。
只见林月珍坐在沙发上缝补着什么,Tina睡在她怀里,听见开门声便抬起小脑袋看了古小烟一眼。
林月珍许多年不曾做过针线活了,原先家里还有台缝纫机,后来嫌占地方就卖掉了。
古小烟看着茶几上的卷尺、剪刀和碎布片,心里直纳闷,老妈在做什么?
林月珍见到古小烟,立刻将食指竖在唇间,指了指怀里的Tina,结果小家伙居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么晚,您还不睡觉?”坐在沙发上,古小烟这才发现那些碎布片是她的睡衣,又无奈又惊讶地瞪着老妈,“您把我的睡衣剪了?”
“小声点。”林月珍不满地说道,“你怎么这样小气,一套睡衣而已。”
“我小气?100多块啊,您干吗糟蹋,不是说给它垫着睡吗?”
“是啊,它不肯睡在笼子里,我便寻恩着给它做件衣服,”
“您可是没有给我做过衣服啊!”
“哎哟,多大个人了,跟一条小狗争宠。谁说我没给你做衣服,你小时侯,咱们家穷,你里里外外穿的,哪一件不是我亲手做的?没良心!哎,小心肝儿,姐姐吃醋了,你还是睡笼子吧。”林月珍停下手里的针线活,小心翼翼地把Tina放进笼子里,但小家伙一翻身就出来了,前腿趴在林月珍的脚上,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喉咙里竟发出婴儿般的呜咽声,让人听得心酸。
“看到了吧,它就是要我抱。”林月珍把Tina抱回怀里,一口一个“乖儿子”地叫着。
“妈,您别这么叫,会让人笑话的。”
林月珍表示无所谓,谁爱笑让谁笑去,还强调道:“它就是我儿子,是我前生今世带毛的儿子。”
古小烟扑哧一声笑了:“那您打算每天晚上不睡觉,抱这个带毛的儿子到天亮?”
“当然不是,今晚不睡是因为想给它做衣服。Tina换了新环境,一放下去就发抖。我估计它想洛城了,洛城也应该很想它吧,都打了两个电话过来……哎,小烟,跟你说个趣事,晚上洛城打电话过来,我把手机放在Tina耳边,它居然一动不动地听着,还不时哼哼两声,好像听懂了似的,你说神不神奇?”
“切,您以为它是神犬啊!我睡觉去了,头疼着呢。”
林月珍继续忙活起Tina的衣服了。
看着林月珍那股认真劲,古小烟不免有些心疼,说狗的衣服到处有得买,没必要劳心劳力。
林月珍说外面买的哪有自己做的精致。
古小烟无奈地耸耸肩,早知道就不把Tina领回家了。
记得到宋教授家接Tina时,夫妻俩把古小烟送到路边打车,洛城对Tina说:“乖,以后要听姐姐的话,不许调皮,过两天妈妈就去看你。”
说完,抱着Tina亲了又亲,古小烟上车时,她竟落下泪来,生离死别似的。
不就是一条狗吗?至于么?古小烟当时觉得洛城过于矫情。
没想到林月珍比洛城有过之而无不及,抱着Tina左亲亲、右亲亲:“小宝贝,快叫妈妈。”
“它已经有妈妈了。”古小烟直翻白眼。
“没关系,它现在是我们家的一员,我就是它的新妈妈。宝贝,你记住了吗,我是新妈妈。”说完还跟Tina嘴对嘴地亲了一下。
古小烟险些晕倒。
让古小烟感到后悔的并非老妈太宠Tina,而是宋宇文。
把Tina抱回家的时候,宋宇文正好在,一看见Tina他的脸色骤然变了,但因为当时大家全都把注意力放在Tina身上,就忽略了他,最后还是古孝全说了句:“咦,小宋呢?”大家才发现宋宇文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林月珍当时还纳闷宋宇文怎么不辞而别。
是啊,宋宇文非常有礼貌,从不会这样的,他应该一眼认出Tina了吧?
古小烟竟然忘记洛城是由于宋宇文讨厌狗才把Tina送走,也忘记宋宇文常常过来作客。就在她后悔莫及时,宋宇文拨来电话,说钥匙可能落在沙发上,让她帮忙送下楼。
古小烟很快找到钥匙了,她怀疑是宋宇文故意落在沙发上的,让她送下楼想必有事要说,为了Tina吗?她一边下楼一边想着怎么解释。
“真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喜欢狗,回头我看看有没有朋友……”
“没事的,阿姨那么喜欢它,要不下次我来的时候你们把它关房间别让我看到?”宋宇文笑着打趣,“其实我不是不喜欢狗,而是害怕,因为小时侯被狗咬过,所以有心理阴影。你的伤怎么样了?不碍事了吧?”
“皮外伤而已。”
“是怎么受伤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酒吧跟人闹冲突了,你也知道,那种地方乱得很。”古小烟不想说出朱珠的事,于是换了个话题,“听说你想开一间发型屋?”
“有这个打算。”
“真的决定放弃法医?不觉得太可惜吗?”
“没什么可惜的,行行出状元嘛。”
古小烟问是不是为了子欣。
宋宇文笑了笑,摇摇头说不是、不为了任何人。
说完,他拦了一辆出租车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古小烟呆愣在原地。
奇怪,宋宇文让她送钥匙下来究竟想说什么呢?
4
在华斯比眼里,洛城犹如金庸笔下的小龙女,是落入尘世的仙子,令所有的一切黯然失色。她那么美、那么高贵,以至于他都不敢多看她一眼,怕自己浑浊的目光玷污了她的身影,只敢捧着她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贴在心窝,每天念上千百遍——洛城,你要幸福。
照片是隔壁宿舍的同学偷拍的,分别以不同价格卖给那些视洛城为梦中情人的男生,其中一张过于模糊,只能大致看得出那是洛城,同学便将它扔进垃圾桶,华斯比捡到后如获至宝。
华斯比默默地暗恋洛城三年,还为她留校一年,但大学毕业后便再无联系。如今华斯比早已结婚生子,而那张照片也永远锁进箱底,成为一个永恒的过去,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她,直到昨天忽然接到她的电话,他才知道她还记得他。
她居然还记得我?
华斯比欣喜若狂,他的心像初恋的小伙子般狂跳不已,原本她约他昨天见面,但华斯比找借口推辞了,改约为今天,因为他不想以这副糟糕的模样出现在洛城面前。
他激动得彻夜未眠,一直思索着洛城为什么忽然约他见面,是因为什么事呢?
次日一早他便出门剪头发,结果发现时间太早了,理发店尚未开门。
是啊,才7点半,于是他把车停在路边,点燃一根烟。
洛城找他有什么事呢?听说她嫁给一位可以做她爷爷的教授,华斯比为此难受多日,如同虫子在啃噬他的五脏六腑。如果当年他鼓起勇气向她表白,也许她就不会嫁给那位教授了吧?她一定受了很多委屈,那位教授是不是已经去世了?
他胡思乱想着,在车里度日如年。
5
1点40分,华斯比怀着激动不已的心情走进咖啡厅。他忙活了一上午,剪头发、刮胡子,买了套新衣服,还买了双新皮鞋,盛装赴约。
刚进去便看见洛城,华斯比心里一惊,她早已来了?
约好两点钟,他提前20分钟抵达,本以为女人会迟到,没想到洛城比他还早到,这表示什么?洛城急于见到他?他更加激动了,摆正领带,绅士般向洛城走去。
“你来了。”洛城简简单单一句开场白,在华斯比听起来扰如一股温泉,暖透他的全身。洛城丝毫没变,还是那么美,那么高贵,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来了……你来了很久吗?”他笨拙地回应着,紧张得手心冒汗。
“刚刚到,真不好意思,忽然给你打电话。”
“不不不,没事没事。”她不知道,这么多年他从未换过手机号码,就是在等待奇迹的出现。他把手伸进西装口袋,摸了摸那张照片,什么时候拿出来比较合适呢?
“听说你现在是S市最有名的心理咨询师,真为你高兴。”
华斯比难为情地笑了笑,问洛城近来如何。
“挺好的。”洛城顿了顿,垂下眼,搅动着面前的卡布其诺咖啡,“这次找你……”
“你说,只要我能帮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华斯比吞了口唾液,紧紧捏住那张照片。
“我的事你听说了吧?我嫁给一位教授,他对我很好,如果没有老师,就没有我的今天。现在他儿子准备开一间发型屋,店面已经找好了,我跟老师非常支持……”说到这里,洛城似有难言之隐地停下来。
“资金不够吗?”华斯比听出她的意思了,与此同时,将手拿了上来,当然,照片还留在口袋里。
“真不好意思,这么多年没见,一见面就跟你说这个。”
“没关系,还差多少钱呢?”
“50万。”洛城微微抬起头来,“如果你不方便也没事,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50万?华斯比愣了一下。50万元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他刚装修了房子,积蓄所剩无几,但是洛城开口,他岂能拒绝,于是问什么时候要。
洛城凝神看着他,只觉得眼眶似乎湿了。
6
目送洛城离去的背影,华斯比掏出那张照片,端详片刻,贴在心窝,念道:“洛城,你要幸福。”
然后,他将照片撕碎,撒进雾江。
他深深地知道,善良如洛城,一定真心爱着那位教授,也真心爱着教授的家人,否则这样一个干净、不问世俗的女子,绝对不会为了教授的儿子向多年不见的自己开口借钱。
而他呢?已为人夫、为人父,方才竟把自己身边最亲的两个人抛之脑后,甚至期望能跟洛城发生点什么,他还不如一个女子。
华斯比羞愧万分,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老婆,哦没事,就是想你了,晚上带儿子出来吃饭吧,我下班后回家接你们。”
第八章 诡异短信
1
5月1日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吵架,竟然为了钱。
我不是个小气的人,只是他越来越不尊重我,就像今天,取钱交房租时,我发现卡里没钱了,前两天刚发的工资只剩下10块钱。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哦,我拿去请朋友吃饭了。”
一个月的工资啊,他居然拿去请那些猪朋狗友吃饭。
他拿我的钱到处乱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我习惯了,但我恨铁不成钢,气他不用在正经事上,气他不跟我打招呼,于是我们吵了起来。
吵完后,他倒头大睡。
不行,我要跟这个男人分手,他没有任何一点值得我留恋了。
可是当我看到床头柜上的合影,再转头看着他熟睡的脸庞时,我又狠不下心了,他是个没有方向感、没有计划的男人,从不为明天的温饱焦虑,如果没有我,他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我换上那套他最喜欢的睡衣,然后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护肤。
不知何时他已经醒了,用那么深情的目光看着我,幽幽地说:“每当看到你穿着睡衣护肤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来,让我抱抱。”
是的,他说过懂得保养的女子才懂得爱自己,爱自己的人才会爱身边的人。
而我穿睡衣的样子,让他有了家的感觉。
我心里的烦躁早已消了,但还是佯装生气:“接下来怎么交房租?还有这个月的生活费。”
岂知他笑嘻嘻地说:“你不是还有存款吗?”
我正想发作,他立马跳下床抱住我:“我们还需要分得那么清楚么?如果我有钱绝对一分不剩地全交给你,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唉,我该怎么办?
8月20日
有时候我极其矛盾,因为志勇不求上进。让他找工作,他却说:“找什么工作啊?我有案底,又没专长,如果一个月几百块钱我才不干,你等着看吧,总有一天我会发大财的!”
他总是异想天开,梦想着天上掉下馅饼。
好几次我想给妈妈打电话,让她老人家帮我出主意。毕竟这样耗着终究不是办法,人累心也累,而且小伟对我的敌意那么大,我真的不想做后妈。
可是我已经这把年纪了,一旦离开志勇,很可能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没有人知道我内心的痛苦,包括妈妈,每次打电话她都埋怨我,说我年轻时眼光太高,谁都看不上眼,以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她总记得以前的邻居陈胖子,其实陈胖子长得不难看,就是太胖了,那时候他很喜欢我,却被我一次又一次无情拒绝,现在陈胖子有出息了,成了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
“当初嫁给小陈该多好啊,那你就是董事长夫人了。你看看你现在,要钱没钱,要青春没青春……”
妈,您为什么对我如此刻薄呢?我再不行,也是您的女儿啊,您就不能安慰几声吗?
思量许久,我还是没打电话了,我心中所有的苦,所有的委屈都自己扛吧。
11月25日
志勇今天很反常。
他给我买了一套188元的睡衣,还给我买了瓶希思黎的全能乳液。
中彩票了?要知道他平时连一双袜子都没给我买过。
他满面春光、神秘兮兮地说,他跟朋友合伙做生意,很快就有钱了,等他有钱,我要什么,他就给我买什么。
可是我丝毫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年他是因为盗窃被抓,难不成这次又是……
我鼓起勇气告诉他,没钱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挣,千万不能做违法的事情,重蹈覆辙。
他让我放心,绝非违法的事,至于做什么生意,跟什么人合伙,却不肯透露半句。
此时此刻,我心里的疑云更甚了。
看完日记,罗天全明白了。
毫无疑问,祁丽丽忽然离开医院是去找廖志勇,她失踪前的种种行为也得到合理的解释——廖志勇特别喜欢看她护挟、化妆,以及穿睡衣的样子,所以她才带走护肤品、彩妆和睡衣。祁丽丽平时生活节俭,不舍得买名牌衣服,但是却舍得买昂贵的护肤品和睡衣,应该是为了取悦廖志勇。
日记中提到合伙做生意,很快就有钱了,此事是属实,还是廖志勇为了哄祁丽丽开心骗她的?
还有一点,祁丽丽是个很爱干净的人,顶着被扣工资的风险也会把房间收拾干净,尤其是叠被子。那么廖志勇究竟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而且还由翁锦华去医院转告祁丽丽?
难道廖志勇出了车祸,或者重病?
不对不对,倘若这样,祁丽丽没必要也没可能带走睡衣、护肤品等。
这番举动似乎更像是……
罗天回想起古小烟说过的话:“我对他没啥好印象,因为他是典型吃软饭的。丽丽姐的工资也不高,可他从不为丽丽姐着想过。我最鄙视这种靠女人养活的男人了,自己有手有脚的,干吗不找工作?还有,他烟瘾大,一根根抽着,抽的都是好烟,也没想过全是丽丽姐的钱。”
一个念头自罗天的脑海里飞闪而过,难道是……
就在这时,莫涛敲门进来,说廖志勇回来了。
2
“古小烟给我打电话说丽丽吃了安眠药,然后我让前妻过去看望丽丽。”
“这样做,你不觉得很不合适吗?”
“确实很不合适,但是为了能让丽丽死心,我只能这样做。”
“为了让祁丽丽死心?”
“对。”廖志勇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你们不知道,丽丽为了我忍受很多委屈,我儿子对她做了很多过分的事,他跟我说,他永远也不会让丽丽当他的新妈妈。为了不耽误丽丽,我只好提出分手,但没想到她那么傻,居然吃安眠药自杀,于是我让前妻去看看……让前妻跟她说不要继续纠缠我,随便怎样说都行,只要能让她死心。事情办妥后,我就关机了,我怕丽丽给我打电话,更怕自己听到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其实我很爱她,真的……”
“为什么后来开机了?”
“我有生意要做,不能一直关机。”
“什么生意?”
“这个没必要跟你们说吧?”
莫涛跟张青对视一眼,继续录口供:“你最后一次见到翁锦华是什么时候?”
廖志勇想了想,说:“不记得了,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
莫涛淡然一笑,又问他们有没有经常联系。
廖志勇说有,但不是经常,既然已经离婚了,还是少联系为妙,大家都有自己的生话:“这段时间我们倒经常联系,是为了小伟的事,但是没见面,都是电话联系的。”
“没见面?”
“对,没见面。”廖志勇跷起二郎腿看着莫涛。
“你撒谎!”莫涛猛地拍桌子,指着廖志勇道,“有目击者在案发当晚看见你跟翁锦华相约1977酒吧,还发生了争执,你却红口白牙说没见面?”
“目击者?看错了吧?”
“老实点!”张青低吼一声。
“案发当晚?几号来着……哦,我想起来了,有这么回事。”
“为什么见面?为什么争执?”
“因为……”廖志勇顿了顿,本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但转念一想,警察连他们在那么隐蔽的地方见面都查到了,再忽悠肯定没戏,于是叹声说道,“最近翁锦华主动找我,她想要回儿子。哼,当年我出事了,这个臭婆娘不念旧情地跟我离婚,嫌儿子是个累赘就丢给我爸妈。后来她勾搭上一个有钱老板,再后来呢,被那男的甩了,因为她流产后不能生育了。哈哈,这就是报应!现在她想要儿子,所以我约她到1977酒吧,只要给我100万,儿子就归她。”
“你竟然把儿子当成筹码?”莫涛忍不住生气了。
“警察小姐。”廖志勇不满地敲了敲桌子,“拜托你搞清楚好不好,是那臭婆娘逼我的,我再怎么混账,也不会卖儿子。”
“翁锦华不答应,所以你们起了争执?”
“那不算什么争执,她骂了我一句,然后泼了我一脸红酒。”
“于是你怀恨在心,杀了她。”张青冷不防冒出一句话。
“不,我没杀她,不是我杀的。”廖志勇的头摇得像泼浪鼓,“我要是杀了她,不是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可你刚才说不会卖儿子。”
“当然不卖。”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想过从翁锦华身上拿钱,对吗?”
“对。”
“你撒谎!你跟祁丽丽说过你很快有钱了,难道不是指这笔钱吗?”
廖志勇脸色一变,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耸耸肩道:“随你们怎么说,要是有证据,直接抓我好了,反正我没杀人。”
莫涛看看他,继续问:“12月1日凌晨3点至5点,你在什么地方?”
“那么晚肯定在家睡觉了。”
“有人可以证明吗?”
“睡觉也要人证明啊?”廖志勇挠挠脑袋,“哦,问周公,他可以证明。”
“你儿子不是跟你一起住吗?”如果不是碍于警察身份,莫涛肯定抽廖志勇两巴掌。
“那几天他住在我爸妈那里。”
“你知道祁丽丽现在哪里吗?”
“丽丽?她不是在医院吗?还是在上班?”
“你没见到她?”
“没有,她吞药自杀后,我就没见过她,她出事了?”
“她失踪了。”
“失踪?”廖志勇惊诧地瞪大眼睛,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翁锦华找过她以后,她就神秘失踪了,你真的没见过她?”
“真的没有,我对天发誓!”
3
廖志勇一离开,莫涛和张青便走进罗天的办公室。
莫涛目光炯炯地说:“廖志勇谎话连篇,我敢肯定他见过祁丽丽,知道祁丽丽现在在哪里,如果到他家里搜查,肯定有发现。”
罗天表示证据不足无法申请搜查令,而且祁丽丽未必在廖志勇家中,光怀疑是不够的,要证据。
张青皱了皱眉头,慢条斯理地分析起来:“从表面上看,翁锦华的死极有可能跟廖志勇有关,他向翁锦华勒索未遂,于是动了杀念,但是仔细推敲就有问题了,如果廖志勇杀了翁锦华,岂不是一分钱都拿不到?我想,问题就在于翁锦华、祁丽丽的谈话内容。廖志勇的说法确实漏洞百出,第一,廖志勇向翁锦华勒索,翁锦华必定对他恨之入骨,又怎会替他看望祁丽丽呢?第二,廖志勇才向祁丽丽说他很快就有钱了,到时候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买什么,又怎么可能忽然提出分手?所以……我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罗队,我去监视廖志勇吧?”
罗天点点头,让他别打草惊蛇,务必找到祁丽丽:“同时到所有医院了解廖志勇的病历。”
病历?张青和莫涛面面相觑。
罗天怀疑廖志勇身患绝症。
张青走后,罗天问莫涛,给死者店铺打差评、删除差评的账号信息是否查到。
莫涛把资料递给罗天,汇报起来:“给钟美、潘灵的淘宝店打差评和删除差评的是同一个人,这是地址和收件人姓名,但是两次所留的手机号码不同,目前均已关机,我们证据不足,所以未上门搜查。”
瞄了眼地址及收件人姓名,罗天瞬间皱紧了眉头。
怎么会是……
4
午饭时间,胡子欣和林月珍闹了点意见,其实是一件小事。
胡子欣喝鸡汤时,Tina可怜巴巴地坐在她脚边,不停地哼哼叫着,馋得口水都要出来了。
胡子欣随手丢了块鸡骨头给它,林月珍眼尖,一边从Tina嘴里抢骨头,一边埋怨胡子欣:“我不是说了不管它吗?你怎么给它吃骨头?”
“那有什么关系啊,狗天生不就吃骨头吗?”
“它还小,怎么能吃骨头?Tina,听话,松开——”
Tina死活不松口,跟林月珍玩起了“拔河”,喉咙里还发出低低的吼声。林月珍恼火了,甩手给了Tina两巴掌,终于把骨头抢到手。
胡子欣不屑地说:“不就是一根骨头吗?哪只狗不吃骨头?”
林月珍说幼犬不能乱吃东西,尤其是锋利的鸡骨头,很容易刺破狗的喉咙。
胡子欣不由得捧腹大笑起来:“还是第一次听说狗不能吃骨头,我们村里那些狗,哪只不吃骨头?不也是活得生龙活虎吗?你太宠它了,没见过这么宠的,还带它上床睡觉,这要是给别人知道,早笑死了。”
林月珍说:“谁爱笑让谁笑去,我就是这么宠它的,我不管别人给狗吃什么,我也管不着。但是我的Tina绝对不能乱吃东西。”
眼看胡子欣拉长了脸,古小烟跟老爸古孝全对视一眼,正要打圆场,林月珍严肃至极地说:“你们爷俩给我听好了,谁要是敢趁我不注意偷偷喂东西给Tina,我绝不饶恕!”
气氛霎时僵住了,古小烟轻咳一声,刚想开口,就见胡子欣一把揽住林月珍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姐,是我不对,不该给Tina吃骨头。我保证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啊。”
都这么说了,林月珍自然不便计较,说了句“没事”,抱着Tina进了卧室。
胡子欣也不吃了,返回房间换了衣服,说约了朋友,出门而去。
古孝全摇了摇头:“你老妈把Tina当成命根子了。”
古小烟有些担心地说:“是不是宠得过头了?再这样下去……”
古孝全接过女儿的话,叹息道:“你现在长大了,虽然还住在家里,但你白天要上班,工作很忙,你老妈是觉得孤独了。人一老就容易伤感、容易害怕孤独,其实她也不想每天出去打麻将,可是闲在家里更孤独,现在终于有Tina陪她,也难怪她那么宠它。小烟,这几天你正好在家休息,多陪陪你妈,Tina毕竟只是一条狗,你才是她的女儿啊,等你以后结婚搬出去了,就更加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