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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惠恩的朋友劝说她,去找曾海牛,素惠恩却有些无奈的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找他不大合适吧。
同屋的舍友就偷偷的将老五死缠烂打素惠恩的事情,告诉了曾海牛。
海牛知道以后,立时热血上涌,他虽然不在和素惠恩在一起了,但是听到素惠恩被被人欺负的消息,海牛还是气愤填膺。他才不管对方是什么背景,什么来历。
曾海牛找到老五的时候,老五正在和几个朋友在一个饭店的大堂里面喝酒。
曾海牛就那样笔直的走了过去,走到老五和他那几个朋友面前,瞪着老五,沉声道:“你以后不要再去招惹素惠恩了。”
老五听的有人说话,便即转过身来,看到是这样一个毛头小子,不禁哈了一声,笑道:“你他妈的是谁啊?”
曾海牛瞪着他,心中也是有一丝紧张,双手握紧,沉声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许找素惠恩了。”
老五取出 一根牙签,剔着牙缝,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道:“你算个毛,你也配来跟老子说话,赶紧的,跟我麻溜的滚。老子现在心情好,懒得理你。”
曾海牛也不知道那里来的一股勇气,一伸手,抄起桌子上的一个空的啤酒瓶,照着老五的脑袋,使劲砸了下去。
只听老五疼的一声大叫,立马跳了起来,捂着脑袋上的伤口,伤口汩汩流血,然后另外一只手伸了出来,气急败坏的指着曾海牛,口中怒吼道:“老子今天废了你。”
老五说完,一摆手,身旁几个跟他一起喝酒的朋友,立时跳了起来,纷纷抄起椅子,照着曾海牛的身上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下去。
打了一顿之后,直到将曾海牛打的口吐鲜血,奄奄一息,众人这才停下手。
老五笃自余怒未消,招呼众人开来一辆捷达,将曾海牛抬死狗一样,抬了上去,然后风驰电掣一般疾驰而去。
谁也不知道老五将曾海牛拉去了那里,这一个人就此无影无踪,从这个城市消失了。
后来有人说,老五几个流氓将曾海牛打了一顿之后,就放他走了。
也有人说,老五他们将曾海牛大卸八块,然后身上绑了石头,沉了河。
一个外乡人,漂泊异乡,有谁会在意他的死活呢?
第二十四章复仇
我听完以后,心头一股怒火立时便冒了起来,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双眼瞪着周立,大声道:“他们这样做就没有人管吗?”
周立拉着我坐下,苦笑着道:“怎么管?派出所所长是老五的姐夫,你说怎么管?再说了,那曾海牛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些话也不过是街里街坊的传言罢了,难道就凭着这一个传言,就将那个老五抓起来?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我气得胸膛不住欺负,口中道:“难道这样一个人就白白死了?”
周立两手一摊,道:“那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还能让那个曾海牛复活吗?”
我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让那曾海牛白白死了,既然法律治不了这个老五,我就一定要为曾海牛讨个公道。我端起酒杯,对周立道:“来,咱们喝酒。”
周立见我神色慢慢恢复平静,这才放下心来。
喝道九点,我们这才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到家以后,我取出那一个百鬼囊,装在衣袋之中,然后又带着我那个背包,走到大街之上,叫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问我:“去那?”
我看着他,平静的问道:“老五,你认识吗?”
司机嘿嘿一笑,道:“老五?城东那个混子?”
我点点头,道:“就是他。”
司机笑道:“我认识啊。”顿了一顿,又笑道:“咱们这一片谁不认识他啊?”
我沉声道:“好,那你就去带我去找他。”
司机一呆, 打量了我几眼,似乎觉得我不像是什么混在黑道上的人物,于是就咧嘴一笑道:“你找老五干什么?”
我心里暗道:“看来这个司机是对那个老五有些犯怵,我可不能对他实话实说。”当下,微微一笑,道:“我去找老五,谈一笔买卖。”
那司机又是看了看我,似乎觉得我也不像是谈什么买卖的人,尤其是看了看我背上背的那个普普通通的绿书包,更是心里狐疑。
似乎在说,像你这么个人,也不像是做买卖的人啊。
我瞪着他,不耐烦道:“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去找别的车。”
那司机口中嘀咕了几句,这才向我道:“去啊,那老五平常都在聚海星饭店吃饭,现在正是饭点,应该就在里面。”说罢,目光望着我,似乎在询问:“去还是不去?”
我点点头,道:“走吧。”
那司机这才打着火,向那聚海星一路疾驰而去。
坐在汽车的后排,我的双眼看着窗外一盏盏掠过的路灯,心道:“老五是流氓,是混子,你们怕他,我可不怕,我连鬼都不怕,我还怕什么人?”
来到那聚海星的门口,司机停了车。我给了车钱,这便迈步走了进去。
大堂的侍应迎了过来,笑吟吟的道:“先生几位?”
我沉声道:“老五在那一间屋子?是他找我来喝酒的。”
那一名侍应看我目无表情,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来历,迟疑了一下,道:“502,要不我带您过去?”
我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背着包,一路走到电梯间,进了电梯。电梯里面还有三个人,似乎也是上楼上吃饭的客人。
我按下了五楼的按钮。
电梯正要上行,那电梯门忽然停住,随即缓缓打开,我身上募地一寒,这电梯里面的面板上的按钮灯一阵劈劈啪啪的乱闪,过得十几秒钟之后,这面板上的按钮灯这才恢复原样。
电梯门缓缓关上。
电梯间里面众人错愕之中,一个身穿黑色夹克衫的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在电梯门缓缓关上的瞬间,迈步走了进来。
这个青年进来以后,这整个电梯间里面寒气更是弥散开来。
青年男子走进来之后,谁也没有看,而是径直走到那电梯面板之前,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那五楼的按钮之上。
五楼的按钮随即变为绿灯。
绿灯--
电梯间里面的那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我在那男子进来的那一刻,便已经看出了,那个男子是一只鬼,一只怨气满身的鬼。
可是我除了震撼之外,丝毫没有要将那只鬼收走的念头,因为那一只鬼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前,被老五几个人打死的曾海牛。
和我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曾海牛。
我细细打量着他,只见曾海牛身上满是尘土,似乎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而来,那一件黑色夹克之上,更是有几处颜色愈发的深。
一块一块的,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的气息。
莫非真的是血迹?
曾海牛似乎没有认出我来,只是静静的站在那电梯门前,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一盏缓缓变换的灯。
那一盏灯始终在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我心里在暗暗琢磨:“曾海牛是从那里而来?去到五楼,难道也是和我一样的目的?”
看来,此行,我已经不是主角,这个曾海牛已经要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我心里打定主意,跟在这曾海牛的后面,看看这曾海牛下一步是否如我的预料一样。
电梯到了五楼,缓缓打开,那曾海牛慢慢走了出去,站在走廊之上。目光缓缓的从一间间屋子门上扫了过去。
那三个和我们一起搭乘电梯的人,都是面面相觑,不敢出来,而是急忙按下了1楼的按钮。
我迈步走了出去,那电梯门这才缓缓关上,向下而去。
偌大的走廊之中,只有我和曾海牛两个人。
走廊之中铺就的地毯颜色暗红,好像是曾海牛夹克衫上的殷殷血迹。
走廊尽头一个侍应生看到我们,立即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走到曾海牛的面前,满脸堆笑道:“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曾海牛没有理睬于他,慢慢的伸出手,将那侍应生推到一旁,喉咙之中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道:“我来找一个人--”
曾海牛的声音就好像被人用刀割断了咽喉,所发出的声音一样。
那侍应生有些尴尬,但还是脸上堆笑道:“先生要找什么人?要不要我通知一下?”
曾海牛慢慢摇头,嘶哑着声音道:“不用了。”随着他缓慢说出的话语,只见他喉咙之上,一个伤口之中,慢慢流下来一缕缕乌黑的血迹。
那鲜血顺着曾海牛脖颈上的伤口,缓缓而下。不一刻的功夫便已经殷湿了夹克衫胸前好大一块地方。
那个年轻的侍应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吓得脸色发白,一步步向后退去,口中更是颤声道:“先生,先生,你受伤了--”
曾海牛没有理会于他,而是迈步向那502房间走了过去。走到门口,曾海牛伸出手,在门上慢慢的敲了三下。
屋内随即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只听那粗豪的声音道:“这个一定是狄老二,龟儿子的,来的这么晚,进来之后,一定罚他连干三杯。”随着这笑声,那502的房门砰地一声打了开来。
我站在数米开外的走廊之上,看着这一幕静静开场,心道:“我是渡鬼人,但是一只鬼想要复仇,我是不是要等到这一只鬼复仇以后,再带他走?”
我心里十分矛盾。
那年纪轻轻的侍应生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发呆,愣怔在那里。
我走到那侍应生跟前,对着他低低道:“你怕不怕鬼?”
那侍应生吓了一跳,然后似乎不大明白,喃喃道:“鬼?什么鬼?这大白天的有什么鬼?”
我低低道:“这大白天的说不定也有鬼的。”
看那侍应生有些畏缩的样子,我低声道:“你要是怕鬼,就赶紧走开,什么话也别乱说,要不然那鬼就会晚上找你去,你要是不怕鬼,就跟我在这里,看一看那边--”
我伸手指了指502,低声道:“那屋里很快就要有人变成鬼了。”
似乎是被我低沉的声音所吓,那侍应生打了一个寒噤。
第二十五章幸福的赌注
侍应生颤声道:“我,我还是走吧。”一转身,匆匆忙忙的走了。
我笑了笑,这世间毕竟还是很多人怕鬼的。
502的房门打开,一个大胡子冲了出来,看到曾海牛,一呆,似乎还没有认出来他是谁。
愕然道:“你是谁?”
曾海牛慢慢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的望着那个大胡子,一字字道:“我是被你们杀死的那个人。”
大胡子更是一呆,双眼在那曾海牛的脸上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忽然之间满脸恐惧,颤声道:“你,你是那个小子--”
一边说,一边向后退了进去。
屋内众人都是纷纷笑骂道:“罗十三,你他妈的是怎么了?什么人将你吓成这个样子?”
那个罗十三声音之中露出绝望之意,道:“不是人,是,是鬼--”
屋内有人喝道:“什么鬼,老子来会一会?”朗声之中,一个个子高高大大的汉子,出现在门口。
那汉子看到曾海牛的一瞬,也是先是一怔,随后便即咽了口唾沫,浑身颤抖起来,更是连连后退。口中更是颤声道:“是,是那个--”一句话还未说完,只见曾海牛往前迈了一大步,一只手便即抓在那高大汉子的咽喉之上,那高大汉子竟似无法挣扎,惨呼一声,便被曾海牛捏碎喉咙,口中发出格格的声响,鲜血汩汩而流,仰面朝天向后倒了下去。
屋内死寂一片。
曾海牛慢慢走了进去。消失在502的门口。紧接着屋内便是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惨呼,似乎那曾海牛谁也没有放过。
我取出一张护身符,贴在衣襟里面,然后慢慢走了过去。走到502的门口,只见里面血流漂杵,屋内横七竖八倒着十二三具尸体。
尸体中间,曾海牛满手都是鲜血,就那样孤零零的站着,一个瘦瘦的人影显得是那么落寞。
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刚刚杀死十多个人的恶鬼,心里竟是满满的都是同情。
眼前这一个杀了十多个人的恶鬼,是被人一步步逼成这个样子。
502屋里有一个隔断,隔断里面还有一间屋子,那一间屋子里面有人在瑟瑟发抖。似乎知道了外面有一个勾魂索命的恶鬼。
曾海牛嘶哑着嗓子,低低道:“老五,出来吧。”
屋里面没有人回应,有的只是急促的喘息声,还有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的声音。
曾海牛 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在他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那血迹蜿蜒如蛇,看上去是异样的恐怖。
曾海牛来到隔断门前,然后依旧迈步而前,似乎眼前的隔断都不曾存在一般。
那薄薄的木门被曾海牛轻轻易易的踏出一个窟窿,一个人形的窟窿。
随后便听到里面一个女子一声尖叫,而后传来一个男子战战兢兢的声音,道:“你,你别过来--”
我抬头望去,只见从那隔断木门的人形窟窿之中望了过去,地上躺着一个双眼大睁的女子,地上还站着一个身上刺满了花的三十来岁的男人。
那个男人应该便是老五,只见他满脸的恐惧,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那个瘦瘦高高的曾海牛。
曾海牛没有说话,依旧是冷漠如冰,只一步便踏了过去,一只手伸出,捏在老五的咽喉之上,跟着将老五一寸寸的提了起来。
那般高大威猛,痞气十足的老五,竟然在这个瘦瘦高高的曾海牛面前,手足无措,被曾海牛慢慢的提了起来,跟着曾海牛迈步上前,走到窗户跟前,用力将老五推出窗外。
只听哗啦一声,窗户的玻璃立时破碎,跟着便传来老五凄厉的惨呼声。
惨呼声在空中停留了数秒之后,便听到地面之上复又传来重重的一声大响。
曾海牛站在那窗户跟前,低头向下望去,良久良久,这才慢慢回过身来,一双冰冷的带着无限杀气的眼睛,向我望了过来。
我叹了口气,心道:“看来这曾海牛杀红了眼,竟然将我也当做那一日害死他的人了。”
我看着他,慢慢道:“曾海牛,我是周立的朋友,”
听到周立这两个字,曾海牛眼中的杀气这才慢慢消失。
跟着转身,从那窗户便一跃而出,转眼间消失无踪。
我大吃一惊,心道:“我还想将这曾海牛渡走呢,怎么被他逃脱了?”正要冲进屋内,但随即想到这屋内遍地都是死人,自己要是冲了进去,势必会在这屋内留下脚印,到那时自己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说自己并不怕警察,但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警察叫去盘问口供,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我转过身来,走到电梯门前,看着电梯上不住上行的数字,心里一动,随即走向楼梯,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到得酒店大堂下面,只见酒店之中,早已乱成一锅粥了。
酒店大堂之中,百十人议论纷纷,更有数十人站在门口,对着街上指指点点。
我走了过去,凝目望去,只见门口地上,那老五的尸身仰面朝天倒在地上,一双眼睛笃自睁得大大的,眼睛之中满是临死之前的绝望和恐惧。
身旁几个人都是纷纷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不是老五吗?怎么自己跳楼了?是被人追债吗?”
另外一人道:“肯定是,听说这老五玩牌都玩大的,一场下来,没个百八十万下不来。死了也活该。”
先前说话那人急忙止住他的 话道:“小点声,你不知道老五他姐夫是谁吗?就是这一片的所长。”
众人议论纷纷之中,我慢慢走了出去,忽然间感到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急忙抬头,只见在这一座酒店对面的一座二层楼房的屋脊之上,阴影之中,静静的坐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
那男子和周遭的黑影已经融为一体,要不是我有这么一只阴阳眼,也无法从那么高的地方看得出那个男子。
准确的说,那是一只鬼,那一只鬼,正是适才杀了十几个流氓的那一只鬼。
曾海牛。
我心里一动,迈步走到对面,看了看。原来对面这一栋楼房乃是原来机械厂的家属楼,是一个筒子楼。
我七拐八拐的走了上去,来到通往楼顶的小门前,将那铁门慢慢拉开,然后迈步走了上去。踏在楼顶之上,我向适才曾海牛坐着的地方望了过去。那里确实人影俱无。
我心头有些失望,四处搜寻,目光落到屋顶那一个空空的阁楼上的时候,只见曾海牛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那阁楼的一侧,目光深邃的望着我。
曾海牛目光闪动,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慢慢走了过去,走到距离曾海牛还有数米之遥的距离,看到曾海牛眼中的警惕之意,我便慢慢站住,然后对曾海牛慢慢道:“我叫杜归仁,是周立的朋友,我们见过面的。”
曾海牛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似乎在揣测的来意。
我慢慢道:“我是渡鬼人,每一只鬼死了以后,都要进入轮回,这样才能投胎做人。”顿了一顿,我缓缓道:“我就是来带你走的。”
曾海牛慢慢咀嚼着我说的那一句话,口中喃喃道:“带我走?”顿了一顿,曾海牛凄然道:“你带我去那里?回我的老家?我老家的爹妈早已经死了。我回不去了。”
我默然一会,慢慢道:“我带你入轮回。”
曾海牛呆呆道:“轮回?入了轮回,还能不能见到素惠恩?”
素惠恩?我心里一呆,随即明白,那个叫素惠恩的就是让这个青年男子,在这个世上,第一次情根深种的那个女孩。
我不忍心欺骗这个身世可怜的男子,于是迟疑了一下,慢慢道:“我也不知道。”
曾海牛凄然道:“我父母都没了,在这个世上,我惦念的只有素惠恩,没有了她的世界,就算让我去,我也不会开心。就算入了轮回,再做一个人,那又能如何?见不到自己爱的人,不如就在这个世上做一个开开心心的鬼,你说是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做一个人,一生一世不开心,还是做一只鬼,快快乐乐,到底那一个好,我也无法取舍。
我迟疑一下,慢慢道:“可是,你现在做鬼,素惠恩永远也不会看到你,没有了你,也许她依旧会结婚生子,慢慢老去,和一个人白头偕老,到那个时候,也许你就会痛苦--”
活人是看不到死人的,除非他像我一样有一只阴阳眼,除非他身上有死气。
那些作恶多端的流氓,之所以看到曾海牛,就是因为他们身上太多太多的死气徘徊。
那三个在电梯里,满面惊恐的人呢?莫非他们也是不久于人世?
曾海牛有些迟疑不决,他此刻,可以在这个有着素惠恩的世界停留,可是终究不能见光。
素惠恩会有她自己的世界,有她的爱人相陪相伴--未来的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如此刻这般无怨无悔?
曾海牛不知道。
未来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
曾海牛迟疑着,看着我,慢慢道:“入了轮回以后,我还能不能见到素惠恩?”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问了。也许,在这个男子的心中,再没有比看不到自己最爱的人,更难过的事情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慢慢道:“也许会,也许不会,这就需要你自己去赌一次。这辈子,你深爱着她,入了轮回以后,也许再见到她的时候,素惠恩就会深爱着你。人活在世上,有时候就是需要赌一赌的。”
我心里暗暗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那一个女人在结婚前,不是为自己的幸福,下了一次赌注?男人也是如此。”
曾海牛看着我,沉默了很久很久,这才对我道:“好,我听你的。”
在他的声音里面有一丝坚定,这一世没有的,轮回以后,他一定要找回来。
我送他入了轮回。
只是这轮回的结果,我也不知道。
毕竟,我有的只是一只阴阳眼,看得透阴阳两界,却看不透六道轮回。
……
八年之后,当我在大街之上,再次看到曾海牛的时候,他却已经是一个六七岁的眉目清秀的男孩。
牵着他母亲的手,看到我,立时停住了脚步,看了我几眼,然后偷偷对他母亲说,:“妈妈,这个人我好像认识的。”
他妈妈笑着拉起他走到一旁,低声道:“不要瞎说,我都不认识,你怎么认识?”
远远的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停住脚步,回过身来,招呼她们道:“惠恩,思海,咱们走了。”
那个女人笑着对小男孩道:“快走吧,爸爸叫你呢。”
女人看向男孩的目光之中满满的都是爱恋。
那个叫思海的男孩子迟疑一下,看了看我,最终还是跟着他母亲,蹦蹦跳跳的走远了。
我向着那个男孩子的背影挥了挥手,心里面满满的都是暖意。
轮回之中,命运终究没有负了他,给了他最美好的结局。
第二十六章 一见钟情
曾海牛临踏上轮回路的时候,送给我一枚玉镯。一枚看上去样式奇古的玉镯,玉镯上沿着镯身转圈阴刻着一行字,每一个字都是小如芝麻,在这圆镯的镯身之上斜斜的错落雕刻。我拿着放大镜看了看,却是一个字也不认得。
于是就托了几个朋友,给介绍一个可以看得懂这玉镯上的字迹的人。最后,朋友介绍我认识了我们这一所师大历史系的一个教授,彭教授,据说这一位教授专门喜欢研究这些古玩玉器。认识这些字,自然不再话下。
我拿着那一枚玉镯,兴冲冲的去了那一位彭教授的家里。寒暄一番之后,彭教授接过我递过去的那一枚玉镯,然后戴上花镜,手拿一只放大镜,近距离的观察起来那一枚玉镯。看了片刻之后,脸上满是兴奋道:“你知道吗?这是一枚汉代的玉镯--”
我双眼一亮,心道:“汉代的玉镯?那我岂不是发了?这么一枚玉镯岂不是要值很多钱?”
我咽了口唾沫,对彭教授道:“教授,您给看看,这一枚玉佩值钱不?要是值钱的话,可以值多少钱?”
彭教授斜睨着我,脸上满是不屑道:“小伙子,怎么你的眼睛里面就剩下钱了?告诉你,这是一枚汉代的玉镯,好像还是从皇宫之中流出来的,这样一枚玉镯你说值多少钱?”
我呼吸更加气促起来,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道:“五,五十万?”
彭教授白了我一眼,道:“五十万?你以为捡白菜呢?告诉你,就这样一枚玉镯,最少值五百万,你还别还价?”
我一呆,看着那一枚有些微微发黄的玉镯,有些诧异道:“彭教授,你可不能骗我,这个玉镯子真的值五百万?”我心里有些嘀咕,心道:“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一枚玉镯值五百万呢?再说了这一枚也不过是样式奇古,也没有看出什么特殊来,就值五百万?”
我心里暗暗道:“你给一百万我就卖给你了。”
彭教授看了我一眼,不屑道:“你个毛头小子懂得什么?这样吧,既然你认为这一枚玉镯不值钱,你就卖给我好了,怎么样?我也不能亏了你不是?”说罢,彭教授像个老狐狸一样,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心里一阵警惕,心道:“这个老狐狸,别是给我下套吧?”
我试探着问他道:“彭教授,你知道,我对这个一窍不通,您给开个价,我觉着合适就卖给您了。”
我心里道:“只要你给我一百万,这一枚玉镯立马卖给你。”
彭教授看着我,慢慢伸出一根手指。
我试探着问道:“十万?”
彭教授笑了,道:“我怎么能占你的便宜?一百万,只要你答应,立时成交。”
我进来之时已经看到了这彭教授,这一屋子的摆设,那一件都是古色古香,看上去没有三百年也有二百年的古物了,每一件物品都似乎比眼前这一只手镯看上去更为珍贵。
这个彭教授的身价,那自是不用说了。可是他给我这一只玉镯开出一百万的价格来,还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