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傻宝说,依旧揪着兔子的耳朵。
“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欧阳”很少有人拒绝欧阳的话。
“不!”傻宝理直气壮。
“做我的徒弟,你就不用这么费力地抓兔子了。”欧阳继续引诱。
“那我也不!”傻宝还是理直气壮。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欧阳气结,当时心里想,这个徒弟我要定了。
“那怎样你才肯做我徒弟?”他换了一种提问方式。
“如果你真的是欧阳,那么你一生一世只许收我一个徒弟!”傻宝挺起小胸脯,脸蛋红红地。
“为什么?”欧阳问。
“你有十万个为什么吗?”傻宝反问。
欧阳笑了:“好,你叫什么?”
“傻宝!”傻宝放下兔子,兔子消失在草丛里。
她扬起离别勾,让自己的血在阳光下喷出七色彩虹。
她终于跑回了起点,这样,她就可以假装龙九没有死。
她微笑着,看到龙九在彩虹地另一端羞赧地笑。
多情环
我的脖子上套着两个环,银色,银质,如孩童的长命锁般,在我走动的时候,会演奏出“叮当叮当”的音乐。
“叮当叮当”,那是属于傻宝的音乐。
傻宝是我。
【第一次交手】
当我见到龙九的时候,我正在演奏银环的音乐――叮当叮当
“那是长命锁?”他问。
“对,是偿命锁。”我答非所问。
“它们会让你长命?”
“对,没有它们,我随时可能没命。”
“除了长命,还有别的作用吗?”
“有,就是在我走路的时候不让我寂寞!”
“你是个有意思的人。”他笑。
“我也那么觉得,很多人都那么觉得。”我也笑。
“它有名字吗?如果我死了,我想知道我因了什么而死”,他还是笑,仿佛死是一件像吃饭那么平常的事。
“多情环。”我说,“它们会像情人的手一样,紧紧锁住你的脖子,一旦被缠上,就不会再放弃,它们是最执着的环。”我取下环,在手里抚摸着,仿佛它们就是我的情人。
“多情的环,这么说,你是多情的人。”他看着环,环在阳光下闪出温暖的光,如同情人含情脉脉的眼神。
“恰恰相反,我是无情的人。”我说。
“那为何不叫无情环?”
“我认识一位铁匠,一出生皮肤就很黑,他父母为了让他以后长得白些,就给他取了名字,叫小白。”
“那最后他变白了吗?”
“你死前我会告诉你。”我扬了扬多情环,“动手吧!”
“突然有点不想动手,我的孔雀翎不喜欢杀有意思的人,我说了,你很有意思。”
“我和你正好相反,多情环只杀有意思的人,因为我不喜欢别人比我更有意思。”
“那我是有意思的人吗?”他问。
“不是。”我笑,重新把多情环套在脖子上,“传说孔雀翎,是世之宝兵。至华丽,出则杀敌于无形,看来我是无缘相见了。”
“那个铁匠后来变白了吗?”他笑笑,看着我的环。
“我说了,你死前我会告诉你。”
“我第一次这么渴望快点死”他大笑。
我没有说话,转身离开,多情环敲出清脆的音乐。

【第二次交手】
春月阁。
莺歌燕舞。
我坐在大厅里喝酒,陈年花雕,淡淡的苦涩中,自有别样香甜。
“女人都喜欢喝女儿红,你却喝花雕。”龙九说,
“你还能认出我?”我问,因为今天我换了男装,还贴了胡子。
“认不出,但认得你的多情环。”
“哦,我原本以为你认不出。”
“你有点像鸵鸟。”
“鸵鸟是什么鸟?”
“是一种巨大的鸟,它们喜欢把脸藏到沙土里,当它们想不让别人认出自己的时候”
“但是屁股还露在外面,我的多情环就是鸵鸟的屁股。”我笑,又喝了一杯花雕,“你不喝?”
“我喝女儿红,百姓人家生了女儿,就会窖藏一批酒,藏18年,等到女儿出嫁的时候会拿出来,是为女儿红。如果女儿夭折或最终未嫁,是为花雕。所以我请你喝女儿红。”
“你要出嫁?”我问。
“不错,嫁一个不得不嫁的女人。”
“这么说,这次出银子让你来杀我的人,和上次不是同一个人?”
“不是同一个人。”
“是她?”
“是她。”
“因为我比较有意思?”
“因为我说你有意思。”
“那我还是喝花雕,我死了,就是花凋。”言罢,一杯花雕又一饮而尽。
“那个铁匠最后变白了吗?”他问,和上次同一个问题。
“等我死前,我会告诉你。”
“为什么不是我死前?这次答案和上次不一样。”
“我不杀朋友。”
“那你的朋友会杀你吗?”他问,竟然也喝了一杯花雕。
“当他们不把我当朋友的时候,会。”
“如果我不杀你,会不会有点老孔雀?”
“老孔雀?你今天总是做和鸟有关的比喻。”
“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他笑,又喝了一杯花雕。
“你用孔雀翎,自然是老孔雀。”我把空杯满上。
“好吧,为了鸵鸟和孔雀,再喝一杯。”他喝了第三杯。
“动手吧。”我笑。
“不。”他起身,“我喝了你三杯花雕。”
“因为喝了花雕,所以不动手?”
“不是。”
“因为你把我当朋友,所以不动手?”
“不是。我现在没有把你当朋友。”他起身,走了几步,回头,看着我的多情环,说,“那个铁匠最后变白了吗?”
“死前会告诉你。”两个人竟然同时说。
笑。
【第三次交手】
我在马上,多情环在我的腕上。
“我不喜欢仰视女人。”他站在地上。
“我也不喜欢俯视男人。”我下马,多情环叮当叮当响。
“今天没有把多情环套在脖子上?”他笑。
“没有。”风沙吹来,迷了眼,流了泪,我没有动。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今天肯定会动手。”
“你知道?”
“我知道。”风沙吹来,迷了眼,流了泪,他没有动。
“这次还是同一个人要杀我?”我问。
“不是一个人,是一群。”
“一群?”
“是!”
“有这么多人想我死?我感到很荣幸。”我松开缰绳,拍拍马的脖子,马长嘶,片刻消失在风沙里。
“是。”
“所以你必须杀我,因了你的名声、地位和前途?”
“是。”
“你是一个俗人。”我笑,沙尘又进了眼。
“我一直是个俗人。”他也笑,嘴角略略抖动,拿出孔雀翎,那是一种美丽的武器,“可是我决定做一件不俗的事。”
“我不是俗人,所以我一向只做不俗的事。”我扬起多情环,环在风沙里叮当叮当,快乐无比。
“动手吧。”
“动手吧。”
孔雀翎一出手,周遭的所有事物都会黯然失色。那七彩华光璀璨夺目,如情人美丽的衣裳。多情环叮当叮当毫不逊色,如情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两人出手,都直中对方要害。
多情环套入他的咽喉,孔雀翎击入我的心脏。
“你没有躲。”我笑。
“你也没有躲。”他也笑。
“那个铁匠最后变白了吗?”他问。
“他是我们那里最白的铁匠。”我答。
“上次你说你不把我当朋友,那把我当什么?”我问。
“你问了一个傻问题。”他答。
多情环和孔雀翎同时落地,和着风声,这是我听到的最美的音乐。
【完】
画皮
1.
太原。
深秋。
陈员外府,晨。
霜落,虽只是深秋,可这早晨,已有了冬的凉意,再加上蒙蒙的晨雨,更令王秋觉得,这京城湿冷湿冷的,冷得人心里也阴阴郁郁的。
他悠长地叹口气,今年若再考不中,不知更要遭那陈员外多少白眼。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自立门户,仰仗着妻子生息,终是他心头最重的一块石。
他加快了脚步,考试的日期临近了,他得早早的赶到郊外的书斋,静心读书去,途径书市,还要给妻子顺便买上那家新开的铺子的画纸,妻子陈思棋喜欢作画,对纸的要求很高,最近尤其喜欢上了书市新开的16号画铺的纸。
那纸确实好,颜色通透,手感光滑,摸起来竟然让人心神荡漾。
画铺的老板是个纤弱苍白的男子,衣铺里最瘦小的衣服套到他身上,都会显得空荡荡的,王秋每次见到他,都好奇心十足地想看看他衣服里套得是不是仅是一堆骨头。
画铺老板的手,亦很纤细,仿若绣花女子的手。
王秋进去的时候,正见一个粉衣的小姐带着丫鬟从画铺里走出,小姐垂着头,他看不清她的样子,但那粉红,让他心头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温暖,陈思棋就从不穿粉红,偏偏他最爱那粉粉的暧昧颜色。
他望着那一主一仆的背影,隐隐听那丫鬟说道:“小姐,以后莫这么早出来,听说最近京城很乱,很多家的女子都莫名失踪了呢!”
那小姐幽幽道:“白日里不让人家抛头露面,夜晚更是不得出门,若是早晨再不得出来,那王府和监牢又有什么区别?”
两人渐渐远去,王秋这才回过头,见到画铺老板正在收起一副奇怪的图画。
那图画画得是一副被剥了皮的人体,五脏六腑在画里一览无遗,王秋打了个寒战。
画铺老板若无其事地望了他一眼,淡然地说:“亲王府的小姐让裱的画,她总是喜欢画这些奇怪的东西。”
王秋“哦”了一声,他实在不知道除了“哦”他还能说出什么,匆匆买了纸,赶往书斋。
2.
书斋在京城东郊一个偏僻的小树林中,王秋没有结识陈思棋前,就住在那里。一连三年未中,王秋弹尽良粮,更无颜回乡,只好卖字为生―― 王秋写得一手好字。
京城陈员外长女陈思棋喜欢做画,偏偏字写得不好,于是每每作画,总是请王秋过去题字,王秋自然抓住这个大好机会,招数用尽,令陈思棋神魂颠倒,对陈员外以死相逼,才能令王秋入赘。
成婚后,他那简陋的住处,简单修整装饰了一番,做为读书专用的书斋,倒也别有韵味。
出了城,天才大亮,太阳却不知躲在哪片云里,不肯出来。
城边路沿,躺着一个女子,衣衫褴褛。
王秋心里某条敏感的神经被触动了:几年前,自己也曾如难民般,躺在路边。
他上前,问:“姑娘……姑娘……”
女子微微睁开眼睛,如受伤的小兔。
王秋心里又动了一下。
“姑娘为何在此?”王秋问。
“公子既然是路过,就自顾路过好了,公子不问不顾地离去,和我回答公子问题之后公子再离去,于我而言,没有什么区别,既然如此,我回不回公子的话,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那女子莫名倔强,不识好歹。
王秋笑了,当年他自己饿昏在路边时,亦是不屑路人怜悯询问,想不到区区一个女子,竟然有和自己一样的骨气。
人喜欢和自己类似的人。
所以,王秋喜欢她这么说。
“我既然问了你,定然是心里有了打算。”王秋笑,很真诚,连他自己也觉得,他很久没有这么真诚地笑过了,“我那书斋正好缺个磨墨的丫头,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帮这个帮?”
那女子沉默片刻,又看了王秋一眼,说:“那就多谢公子了。”
3.
那女子自称孤儿,无姓,大家只是因了她乖巧,叫她“宝宝”。
宝宝梳洗后,虽然素布粗衣,却也有几分姿色,尤其墨磨得好,均匀细致,更令王秋妙笔生花。
宝宝细心聪敏,端茶倒水,铺纸研磨,把王秋的书斋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
更为重要的是,宝宝是个令王秋舒服的女子,仿若冬天里的一碗玉米粥,清淡却不失香甜,安静却不乏味,知冷知暖的,令王秋深深依恋。
和宝宝在一起,总能令他暂时忘记来自外围的压力,陈员外的白眼,陈知棋的殷切期望林林总总,总能让他忘记得一干二净,专心读书。
宝宝于他,是个毫无压力的人。
他在宝宝面前,找到了做男人的感觉。
他对宝宝说:“等我考取了功名,定把你名正言顺地迎娶回家,你要等我。”
宝宝笑,依进他怀里,手指挠着他的胸膛,衣角触倒了墨盒,墨洒了一身。
斑斑点点。
王秋说,那是幸福的痕迹。
4.
京城里关于失踪女子的传言越加骇人听闻了,巷尾传言,官府已经找到了那些女子的尸身,个个都被剥了皮,血淋淋的。
宝宝说:“相公,我怕……”
王秋抚着他的头发,说:“我日日陪着你,你便不怕了。”
王秋回到陈员外府,陈知棋正在作画,仕女图,在那光洁的画纸上,愈加栩栩如生。
“夫人的画艺越见精湛了。”王秋从后面拥住陈知棋,陈知棋笑,矜持而温柔。
“不过是帮一些闺中密友画些画像罢了,对了相公书读得如何了?”
“哦……”王秋沉默了一下,说:“我正想和夫人商量此事,从陈府到书斋,往来奔波,太浪费时间,大考临近,我想考前就住在书斋,专心读书。”
陈知棋并不抬头,继续描着那画中人的眼睛,“相公真是用功。”
“是,”王秋说道,“这几年的努力,都是为了夫人,为了夫人能在娘家人面前扬眉吐气,为了不辜负夫人的情真意切!”
“相公对我真是好。”陈知棋笑,端详着画中人。
“我对夫人的这点好算什么?还及不上夫人对我的千分之一。”
陈知棋抬眼,看了看王秋,“你知道就好……”
“那住到书斋读书的事……”王秋试探。
“就住到那里专心读书吧,我会不时去看你。”陈知棋又垂下眼帘。
王秋起身,说:“好,那我去简单收拾一下衣物吧。”
听着王秋远去的脚步声,陈知棋终于忍不住,一滴泪落在那仕女图的脸上,湿了五官,墨迹湮湮,那画中的脸,立刻变得狰狞起来。
5、
王秋走后,从侧方闪出一个家仆的人影,走到陈知棋面前,躬着身子,小心说道:“小姐,姑爷的书斋里,确实住了一个女子。”
“姿色如何?”陈知棋悄悄擦干泪痕,问道。
“姿色……不及小姐的十分之一……”家仆小心地说道。
“无须溜须拍马,实话实说!”陈知棋厉声。
“小姐……”家仆跪下,说道:“奴才打听过了,那女子来历不明,姿色平庸,更是胸无点墨,无德无才,从家世、美貌、才德各方面来说,小姐都胜她百倍啊!”
陈知棋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这正是她所气恼的,这样一个女子,凭什么把她的相公迷得颠三倒四,竟然干脆要住到书斋与她厮守去!
莫非……
一个念头闪过陈知棋的大脑,难道……
“快快把姑爷叫过来!”陈知棋大叫,脸色苍白,嘴唇发抖。
家仆应声而去。
6.
家仆追赶上王秋的时候,王秋正在16号画铺第二次偶遇亲王家的粉衣千金。
粉衣千金,脸亦粉嫩粉嫩的。
上次偶遇,王秋已在背后打听,原来这亲王家的粉衣千金,闺名“如画”,自小心地纯良,仁心仁德,嗜好医术,那些送裱的画,正是如画最近研究的人体格局图。
“清楚了构造,那么人的身体生病了,就好像房屋坏了一样,那里坏了修那里就行了!”如画天真地笑着,阳光顿时洒满了整个画铺。
“小姐真是真知灼见,当朝第一神医啊!”王秋作揖,如画笑得更灿烂了。
“刚才见识了公子的小楷字,工整而不失灵气,以后还有劳公子常给小女的图上标注上各部位的名称,这样就容易清晰分辨了。”
“愿效犬马之劳!”王秋笑着,如画的父亲,是朝中元老,更是本次考试的主考官。
王秋还要再甜言几句,就见家仆赶死一般冲过来,嚷嚷道:“姑爷,小姐有事,让您回去一趟!”
这坏事的家伙!王秋心里骂着,脸上依然保持着风度。
“原来公子已然娶妻……”如画后退一步,眼角流出一丝失望。
“是。”王秋俯首。
“我家小姐,最瞧不起三妻四妾的男人了!”旁边如画的丫鬟插嘴。
“多嘴!”如画小声呵斥了一下丫鬟,继而微笑道:“既然公子有事在身,小女就改日再请教公子了。”
说完悠悠离去。
画铺老板一直鬼魂一般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7.
王秋又匆匆赶回家,见陈知棋正在狠狠地掌一个丫鬟的嘴,便掌嘴边骂:“让你妖言惑众,让你乱说……”
“发生什么事情了?”王秋问。
陈知棋一见王秋回来,马上扑到她的怀里,委屈地哭了:“相公……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竟然说上次送饭的时候看到相公和一个女子在一起,这丫头,就会妖言惑众乱讲话……”说着,陈知棋又呜呜哭起来。
王秋心里一惊,说道:“怎么可能?!一直都是只有我一个人啊!”
“奴婢确实看见了……”那被打的丫头坚持。
“相公,”陈知棋说,“你若想纳妾,直接跟我说,我虽然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相公,但也会尊重相公的意思,做个大度的夫人的。”
“别乱说!”王秋抱紧了陈知棋,心里却烦躁不安,暗自叫苦,“我说过,今生今世,只爱夫人一个人!如果送饭的下人真的看到了女子,那一定是……见鬼了!对!见鬼了!”
“鬼?!”陈知棋害怕地说:“我们赶快请个道士吧!”
“好!”王秋咬咬牙。
8.
书斋。
王秋拥着宝宝。
“宝宝……”王秋吻着她的耳朵,低语。
“恩?”
“我夫人知道你了……”
宝宝惊起,惶恐道:“她要赶我走吗?”
“恩。”王秋小声应着,“不过这只是我们的缓兵之计,我现在必须专心读书,准备应考,没有时间和她处理这件事情,所以我说……”
“说什么?”
“我说你是鬼。”王秋说道,“明天会有道士来,我们和他一起演一场戏给她看,那道士假装收服你,会带你离开,到时候我再另外给你安排住处,好不好?”
“我……不是鬼……”宝宝泪落。
“你只需假装一下就好。为了我们以后的日夜厮守,宝宝委屈一下好不好?”
宝宝抬起头,“万一他们不相信不怎么办?”
“他们会相信的!”王秋笑,“最近街头巷尾流传,那些失踪被杀女子的皮,都是被一个厉鬼拿去了,拿去裁剪成人的皮囊,然后它们钻进去,假装成人。我今天从城里买了些纸,这纸倒和人皮有几分相像,”
“这是裁剪好的皮囊的样子,你提前穿上,到时候脱下来便是了”
“是!” 宝宝缠绕着王秋:“我听相公的,我相信相公一切都是为我。”
9.
翌日。
宝宝披了人皮纸做的外衣,面色苍白地从书斋走出。
门外站着很多人,为首的是王秋、陈知棋和一个道士!
道士大叫:“你真的是鬼?”
宝宝看到王秋在人群里对她眨眨眼睛,她心里甜蜜地笑了一下,却有些调皮地表演出厉鬼的样子,说:“我是鬼!我要统统杀死你们~”
昨日她和王秋说好,那道士只是装腔作势一下。
道士口中念念有词,最终后退一步,皱着眉头,大喝:“此厉鬼道行不浅,看来须用三昧真火――”
说罢,几个小道士在书斋周围架满了柴火,浇上了烈酒。
宝宝见道士演戏演得这么卖力,也更教卖力地表演了,这个,比较好玩。
直到烈火熊熊烧起来,宝宝才注意到不对。
她哭叫:“相公,救我…… 道长――救我―― 我不是鬼――我真的不是鬼――”
书斋外,陈知棋拉住王秋的手,说:“相公,你对我真的好。”
王秋亦笑着。
这时道士突然转身,说道:“这厉鬼虽除,但妖孽的根源并未断!”
众人惊慌,纷纷求道长斩草除根。
道长念念有词片刻,说道:“近日女子剥皮失踪,皆是由画而起。”只见道长向空中抛出一个三角黄符,黄符所指方向,正是陈员外府。
道长直入陈知棋书房,知棋书房,挂满仕女图。
那些仕女图样貌,多和失踪女子相似。
众人怒。
道士剑头直指知棋,大骂妖女。
陈知棋申辩:“只是闺中密友,有相像也是正常!”
无奈众人失女心痛,撤住知棋便打,竟活活打死。
10.
冬。
瑞雪。
王秋双喜临门,一喜为:高中榜眼,另一喜为:和亲王家小姐如画喜结良缘。
夜。
客人散尽。
洞房花烛。
“如画……”王秋低吟。
“还叫如画呢,还不改口,傻瓜!”如画娇笑。
“娘子……”
“相公……”
青纱红帐,酣畅毕。
王秋懒懒地躺在床上,如画深情款款地端过一碗燕窝,“相公,如画喂你喝……”
“好……”王秋觉得自己简直上了天堂,功名富贵,声望地位,贤妻美女,“此刻,便是死了,也甘心了!”王秋自语叹道。
“原来相公也这么觉得!”如画甜甜地笑着,放下燕窝,手上不知何时握了一把锋利的刀片。
“娘子,你……”王秋大惊。
如画甜甜地笑着,俯下身来,撒娇道:“相公,你知道人家是喜欢研究医术了,前些日子研究了女子的身体结构,可是,如画还从未研究过男子的身体结构呢,一则那时如画还是姑娘家,有些怕羞,二则也没有合适的人选,现在好了……”
王秋只觉得想动,却如何也动不了,就眼睁睁看着如画,瞪着天真而好奇的大眼睛,拿着刀片……
【尾声】
翌日晨,如画带着丫鬟又去16号画铺。
“老板,把这幅画认真裱一下!”
老板微笑着接过,看了如画一眼。
如画笑着,又扔给老板另外一个袋子,“喏,这次的皮子粗糙了一些,估计用此做出来的纸,卖不了好价钱!”
老板笑笑接过,说:“这张皮确实粗糙,还不如畜生的皮更好用些。”
晕菜
鱼香肉丝……
八珍豆腐……
红烧茄子……
老醋花生……
“没有什么特别的菜吗?”我问服务员,来来回回这几个菜,吃都吃晕菜了!
“特别的菜?!”服务员歪着眼睛想了想,然后神秘道:“有!!!!本店新上的菜――晕菜!”
“晕菜?!”我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随即又回过味来,现在很多饭店都拿稀奇百怪的菜名吸引顾客,上次我点了一次珍珠汤,端上来才知道是圪塔汤,于是我说“晕菜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白菜?还是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