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为了隐蔽,我们还是选择了翻墙,随后我们就一路向北跑到了一个事先踩过点无人住的荒宅子里。
我们准备的“刑具”很简单,两条麻绳、一个破拖布,尤其这宅子里还长了一棵大柳树,我们索性就地取材,让这柳树成为吊母狗的刑架。
巴图倒挺会支使人,他自己大咧咧的往地上一坐,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却对我和石鼠说道,“你们哥俩辛苦一趟,把狗引来去。”
我和石鼠能干么?尤其巴图还是个当过狗贩子的引狗行家,我俩没和他客气,一人架着他一个胳膊,把巴图直接半劝半用强的丢出宅子。
趁巴图引狗的功夫,我和石鼠又商量了一下一会怎么动手。
没多久,巴图就把宁家母狗赶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巴图使了什么小手段还是这母狗跟我们混熟了,反正这一路上,它一声也没叫唤。
等准备就绪后,巴图把剩下的肉丝都拿了出来,一边抚摸着它一边喂它吃死前的最后一次饱饭。
其实这时我们都默契的沉默着,气氛也多少有些说不出的尴尬,试想一下,换做是别人设身处地的在我们现在的角度,也都多少有些不忍心的。
石鼠不露痕迹的把两根绳子都套在了母狗的脖子上,随后他让我使个眼色。
突然间石鼠吼了一嗓子,我俩同时拉起了绳子。
石鼠拉的绳子是往上使劲,把母狗吊起来,而我却水平使劲,让母狗短时间窒息。
不过我们还是低估了宁家母狗的凶悍,在这种时候在我和石鼠使出全劲的力道下,这母狗竟然还能呜呜的叫唤起来。
“快,加把劲。”巴图怕出现意外,对我俩不住的催促。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估计是哪户人家有人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狗叫后这人大吼一声有贼。
我心里连说可惜,不得以下,我们三人放弃了勒狗的计划,趁着抓贼的没来之前,我们翻墙逃了出去。
而幸亏我们走的及时,等我们赶回宁世荣家的小屋里时,整个村子都炸了锅,敲锣的、吆喝的,把本来宁静的夜晚弄得跟菜市场一般。
当然我们也假装惊醒从屋里跑了出去,等我随手拉住一个碰着水盆的村民一问,好家伙,都以讹传讹的闹出了村北着火的笑话来。
这次杀狗失败后,母狗对我们明显不友善起来,尤其每次见到我们三,它都拿着一股疯狂的势头咆哮着,尤其是这母狗也不知道哪根筋错位了,见到我最凶,甚至那次要不是宁世荣赶来的及时,我肯定会被这畜生咬到。
我们三又趁空商量了一下,尤其是狗对我们的态度,要是隔得久了早晚被宁世荣瞧出个端倪来,而且算下来我们赖在宁老头家的时间也不短了,再托下去也真是对宁世荣待客之道的一个挑战。
巴图这次没在征求我俩的意见,他说他有了新办法,我也赖着在动脑筋,索性等着巴图给我下达任务。
在一个下午,当我和石鼠正悠闲的坐在炕头上天南海北胡侃时,巴图神神秘秘的从外面走回来。
我和石鼠立刻结束了谈话,因为我俩都看出来巴图的不正常,尤其他又拿出一脸关心的神态,我心说这小子肯定又算计起我俩来。
巴图还想说话,不过我和石鼠一同喝了声停。
“老巴。”我一副警惕的模样说道,“别扯用不着的,有什么事快说。”
巴图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不过随后他说的话可一点不好意思的地方都没有,“建军,你这手表不错嘛,借我看看。”
我赶紧捂住了腕子,我带的手表可是上海牌的,买了没多久,当时花了我160块,算下来整整是我四个月的工资,巴图要是打我这块手表主意的话,我可真舍不得。
巴图又软磨硬泡了一会,刚开始我还摇头客气的说了些拒绝的话,等到最后我被他磨的烦了索性不管他说什么,我都来个充耳不闻。
巴图没办法,又把精力打在了石鼠身上。
“好兄弟。”巴图一屁股坐在石鼠边上,“我听说你有个手链不错,拿出来跟建军显摆显摆呗?”
我忍不住呸了一声,心说巴图你个不要脸的,你自己想看手链就明说,干嘛往我这赖呢?
当然石鼠也不傻,瞥了巴图几眼,说句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后,跟我一样闷声沉默起来。
巴图最后没办法了,只好和我们摊牌,“我在一猎户家看上把枪,可那猎户就是不卖,我这不琢磨拿点好东西跟他换吗?可你们也知道,我这次来没带什么好东西,现在包里就半瓶白鹭粉了,总不能让我拿白鹭粉跟他商量去吧。”
我听着乐了,心想要是巴图真傻了吧唧把白鹭粉带去让猎户闻一口,别说换枪了,弄不好你巴图都能被那巴图拿枪给打死。
不过我也上来好奇劲,心说巴图这么着急要枪干什么?尤其在宁古村这地方,要弄枪肯定比外面贵得多。
我又稍微琢磨一下,想到一个可能,“老巴,你不会想拿枪对付母狗吧?”我问道。
巴图点头承认了。
“什么?”这下我又是纳闷又是吃惊起来,“老巴,是你和我们说的,杀那条母狗时别让外人看到,不然咱们就甭想活着出村了,可现在你又打着枪杀的主意,你认为宁古村村民都是聋子么?或者你不会疯了的想让咱们哥三儿把母狗绑架到深山里行刑吧?”


第二十三章 生死一念间
巴图摇摇头,只用一句话就否定了我刚才所有的想法,“咱们就在村里枪杀宁家母狗。”
我和石鼠交换一下眼色,但我们都沉默的没说话,等着巴图的下文。
“咱们找机会把母狗引到村北,杀完后咱们就逃到山里去。”巴图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可我想来想去只有枪杀可行,尤其那母狗被崽子护的百毒不侵,既然如此,咱们就背个骂名吧。”
我和石鼠理解的点点头,可话说到这我也有个疑问,“老巴,你认为我们能成功的逃走么?”
“没问题。”一涉及到具体安排,巴图又活分起来,“上次勒狗计划虽然失败,但我也特意留心一下时间,从有人喊抓贼直到整村人暴乱,一共经历了十分钟的缓冲期间,当然当时是晚上,而我们枪杀母狗是在白天,就算我们缩减一下时间,依我看至少也要有五分钟的缓冲期,五分钟啊。”他说着还嘿嘿笑起来,“趁这功夫儿我们都能跑到一公里外了。”
随后巴图又讲了一些枪杀计划的要点,我不知道石鼠什么感觉,但我是被巴图说服了。
“给你。”我把自己的上海手表掳了下来并主动递了过去。
而石鼠也豪爽的一笑,没犹豫的一摸腰间,拿出一个手链。
我好奇的看着这个手链,在我印象里从我认识石鼠以来,真就没看他戴过手链,尤其这手链竟然被石鼠宝贝般的别在腰间,想来它的来路一定不简单。
我没细看,但大估之下这手链上少说串着二十个长牙,而且凭感觉这牙齿不像是猫狗这类动物的。
“这是大蟒的獠牙,一共二十四颗,毒囊被我摘了,带着它能防蚊虫叮咬。”石鼠看出我的兴趣,索性多跟我解释一句。
我听人说过,蛇骨这东西能驱蚊,而石鼠手链上还全是蛇骨中最精华的部分,想来这手链的驱蚊驱虫效果一定奇佳,本来我还以为自己的手表是个好东西,可跟石鼠手链比起来,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表什么也不是了。
巴图收了我俩的“礼物”,很恭敬很认真的说了声谢谢,随后他一扭身从院里飞奔出去,似乎他生怕卖枪那伙计会反悔。
没多久巴图就如愿抱着一把猎枪回来了,别的我不敢吹嘘,但对枪来说我也是个行家,只一眼我就看出这枪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它大口径的双枪筒,我心说自己要是没猜错的话这枪是专门打熊的,不过话说回来,这枪好是好,但78年开始,国家把大口径猎枪列为了违禁品,这把猎枪我们要是拿出村的话多少还有些犯法的嫌疑。
不过这枪今后到底怎么处理那都是后话,现在拿它灭狗才是真的。
我们没急着动手,一方面我们得准备充足的口粮,毕竟杀狗逃走后我们还得靠着一双大脚板步行三五天,这期间的吃喝成了个问题,另外,我们也得发挥出演戏的天赋,把感情在投入到母狗身上,让它消除下目前警惕的心理。
宁固村是个穷村子,这几天我们没少给宁世荣败家,不客气的讲,我们三个大肚汉已经把他家好不容易留下的大米白面吃的差不多了,这次我们要准备口粮,再对宁世荣下黑手那我们可太不地道了。
我和巴图为这事犯了愁,但这难不倒石鼠,他一个盗墓派的连鬼神的东西都敢偷更别说活人的了,一到半夜,石鼠就两眼放光的悄声翻墙溜出去,不是顺手抓了张家的公鸡就是从李家奶牛身上挤了半盆的牛奶下来。反正这样过了几夜,我们的口粮都凑足了。
而这几天我们也发现了一个怪现象,宁家母狗的健康变得很差,有时候刚吃完东西就吐,甚至都没了活泼劲儿,整个病怏怏的躺在地上。
这还不算什么,有次我不经意间还看到了一个吓人的场景,母狗的肚子上瞬间凸出了一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
我对狗不了解,但我却知道在孕妇临盆前的一两个月里,婴儿就会出现在肚里伸手蹬腿的现象,我心说莫不是母狗的生产期要到了?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母狗跟尸犬交配完没出一个月呢,尸犬的崽子就要出生了?
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尸犬本来就是个异类,它本身的生长速度快也并非没有可能。
我把这现象跟巴图、石鼠说了,我们心里都有些暗暗焦虑起来。
终于在一天中午让我们找到了机会,巴图发现宁家母狗竟然跑到村北头傻站着,我们赶紧拿好行头,连跑路兼谋杀的一脸杀气向村北赶去。
当我看到母狗时,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虽说这狗并不是人类,但我却从它身上看出了一丝人类才有的情感。
它望的方向正是古墓所在地,也就是死去尸犬的家,而凭我心里感觉到的,这母狗分明是想念了它的“情郎”。
巴图没我想的这么乱七八糟,他把子弹上好后拿枪就瞄准了母狗的脑袋。
不过他没来得及开枪就被我拦了下来,“等等。”我对巴图说道。
母狗发现了我们的到来,这两天下来我们又重新得到了它的信任,不过狗可不是笨东西,它看到巴图的枪也能明白我们的意图。
母狗不满的哼哼几声,可它却没有逃跑或进攻我们,反而突然的,它痛的哼哼起来,腿一软趴在了地上。
巴图给我面子没急着夺命,我们各有想法的站在原地观察起母狗的变化。
别看晴天白日的,但母狗眼中的又浮现出一丝很明显的绿光,尤其它的肚子也开始不规律的抖动起来。
“这狗要生了。”巴图说着又把猎枪举了起来。
“再等等。”我再次强调道,其实我也不明白我自己怎么想的,现在明显到了关键时刻,正常来说我应该鼓动巴图开枪才是,可我心里却总有个放母狗一条生路的想法,而且这想法还越来越强烈。
我承认自己太善良了,而巴图也极力的压制住他自己的情绪,“你还等什么?”他不满的问我。
“如果能留就留母狗一命。”我含糊的说了一句,但我明白巴图肯定能理解我话里话外的意思,母狗不该杀,该死的是它肚里的小尸犬。
而在我这一通乱搅合下,母狗有时间生下来第一只浑身裹着绿毛的小尸犬。
这小尸犬刚生下来脾气就暴躁的不得了,张牙舞爪的不说,脑袋还一拱一拱想吃奶水。
石鼠胆儿大,找个树枝把小尸犬扒拉到一边去。
就这样没出多会功夫儿,母狗一共生了四只小尸犬出来,而它们也没得到什么优待,都被石鼠垒积木般的堆在了一起。
母狗虚弱的扭头看着小尸犬,但从它的神态和动作上我分明瞧出它内心的恐惧,尤其这时它眼中的绿光也彻底消失了。
巴图从背包里翻出一个药瓶,这是他剩下的最后一点三唑仑溶剂了,而且这溶剂中三唑仑的浓度也不高,是我们对付尸犬时剩下空瓶子里的残渣,后来被巴图拿别的药稀释的。
巴图一边晃着瓶子一边走到母狗身边蹲下,随后他就一把拧开母狗的嘴把三唑仑溶剂全都强行给狗喂了下去。
之后巴图又拿起枪指着那堆小尸犬,同时不时的瞄着母狗,看母狗有什么反应。
我知道这是巴图的底线,如果说母狗扛不住药性而昏睡,那就证明这母狗是正常的,它没因为怀上小尸犬而被尸霉毒感染,而反过来母狗要是昏睡了,那此地就是它们母子的葬身之所。
没多久母狗在三唑仑药效的影响下,不甘心的闭上眼睛昏睡起来,都说母不嫌子丑,这母狗在睡前还想挣扎的爬起来看看小尸犬。
这次意外已让我们的计划耽误太长时间了,既然母狗没问题,我们也不再犹豫其他事情,随着砰砰两声枪响,巴图把四只小尸犬全都打成了肉泥。
随后我们就一路狂奔的消失在山坳之中。
等四天后,我们拖着疲倦的身体出了宁固村的地界,来到了相邻的县城里,石鼠最先和我们告别,毕竟他是个盗墓贼,按他的话讲,他跟我们吃饭吃不到一个碗里去,而且他也急着想把这次入古墓得到的方孔钱给卖了。
而只剩下我和巴图后,巴图大有深意的看我一眼,“建军,对我的处理你还满意么?”
我知道他指的是母狗的事,我点点头,对他伸了一个大拇指。
随后我们又进了一个邮局之中,巴图给边疆考古研究中心写了一封信,声称自己是宁固村的一个猎人,在打猎时偶然发现了一处古墓,希望考古中心能派一个考古队去考察一下。
在他写信的时候,我发现巴图用的是左手,我心说这小子脑袋里到底想的什么?发现古墓可是好事,提供线索的人说不定还能得到一笔不少的奖金呢,可很明显巴图对奖金不在意,尤其是他在信里把古墓相关事情说的还很迷糊,甚至连那片沼泽地和墓里的红甲虫也没提上一句。
这样过了一个月后,宁固村发现古墓的消失上了我们当地报纸的头版头条,没想到石鼠这小子的眼光挺准,这古墓还真的追溯到了五胡乱华时期,是羌族的一个旁支。
我看完这条消息后脑中就忍不住回想了一遍我们三人入古墓的经历,甚至还有些想念石鼠这家伙来。
不过经此一事我也发现了,跟巴图出去捉妖确实太玩命太冒险了,尤其我还是个大龄青年,我琢磨自己也消停点吧,是时候找个对象了,就这样,在巴图多次劝我跟他一起去捉妖时,我都要么婉转要么直接严词的给拒绝了。
可一年后,我还是被巴图抓了劳力,跟他一起卷入了一场每当我回忆时都还能吓出一场冷汗的捉妖行动中。
(第一卷完,下一卷《怒海惊魂》老九将跟大家一起去体验巴图与卢建军在海上经历的另类恐怖,大家做好准备吧!)


第二卷 怒海惊魂


第一章 南海之行
(谨以此卷献给那些在此次事件中牺牲的水手们,愿你们的灵魂能够安息)
我和巴图回到家后我又过起了正常的乡间生活,经过葬地尸犬事情后,我对巴图有了较深刻的了解,尤其是他的职业,我本着生活上我们是哥们儿弟兄,事业上我们互不相干的态度跟他交往下去。
虽说我这么做有些不太地道,但我打心里是真不想跟巴图去玩命了,当然巴图这人很豁达,他也理解了我的原则,接下来的行动他都选择了自行孤身前往。
每次巴图出去的时候都没有规律可言,或许是半夜或许是刚吃完午饭,而他回来也同样让我头疼,白天回来倒没什么,如果是半夜的话那我可有的罪受了。
巴图也真把我当成了知己,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些礼物,而他也不看时间合不合适,前脚进家门后脚就拎着礼物往我屋里钻,好多次我都被他打乱了作息规律,尤其可气的是,有次巴图还抱着一个榴莲回来,非得在我屋里切开让我尝尝,结果害的我被熏得一晚上没睡着。
我是个认为世界上存在一见钟情的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后,我开始琢磨起处对象的事情来,本来我幻想着来自己能与未来的老婆来次邂逅,可在我苦苦满大街溜达三天后,我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心说既然自己没那缘分,还是传统些找媒婆吧。
老话都说媒妁之言不可信,等我被媒婆坑了两次后,我更加体验到了这话的含义。
第一次媒婆跟我说,对方长得很水灵,我兴高采烈的跟女方见面了,可没想到对方还真不是一般的水灵,这都深秋时刻了,那女孩还不时的出一脑子瓜子汗,我不知道这女孩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但我是想从男人的角度出发找对象,又不是从医生的角度出发来找病人,当然,我和那女孩见一次面就掰了。
第二次那媒婆跟我道歉后又给我介绍一个,说这个女孩好的,看人做事不是一般的专一,结果当我俩见面的时候,我发现这女孩有些斗鸡眼,我当时就觉得本来还火辣辣的心突然被人一盆凉水浇个透心凉,那时我心里真的很无奈,媒婆说的没错,这女孩真的很“专一”,看什么东西都是集中在一个点上。
后来我忍不住对媒婆发了火,而且我也打定主意不再让这媒婆掺和到我的事里来,可这媒婆嘴巴真能说,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这次介绍的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
就这样我抱着下不为例的态度又跟第三个女孩见了面,可当我见到这姑娘时,我整个人就像被电了一下似的愣在了当场。
这姑娘叫张静,其实这名字要放在当代来说绝对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名儿,可在79年那会,这名让我觉得还挺好听,尤其张静还很潮的烫了头,长得白腻个子高挑,我一眼就相中了。
我是那种一旦恋爱就奔着结婚去的人,毛主席不是教导过我们么,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心里一合计,既然我把张静当成老婆处了,那还扣什么门?隔三差五我就带着张静去逛街吃饭看电影,有事没事就给她点零花钱用用。
张静是乌州纺织厂的一个二级工,外地妹子,平时就住在工厂的宿舍中,我为了能和她常见面,索性搬了一套行李放在城区老房子中,算是我偷懒不想城里乡间来回跑图个方便。
这一晚,我和张静约好了一起看电影,可很不巧的是,村里来了个人替巴图捎话,说巴图找我有急事。
我知道巴图这人,他平时很低调,如果从他嘴中说有急事找我,那这事小不了,我赶紧去张静厂子打个招呼推了约会后,就急忙蹬个二八车子往村里赶。
可等我赶到家后却发现巴图又走了,只是巴图走前给我留个纸条,让我这一阵别出门等他回来。
我没当回事儿,而且当时还气得心里骂了巴图几句,心说老巴这个不正经的玩意现在坏大发了,竟耽误我干正事。
不过也就是这么阴差阳错的,让我在骑车回城里时撞见了一个本不应该让我撞见的一幕。
张静这骚蹄子竟然跟一个小青年在小树林里腻歪在一起,又是说笑又是搂抱的,尤其让我心里憋屈的是,张静穿的还都是我给她买的衣服。
我不忿的把车子一停,大步走到了树林中高声的质问着张静。
张静见到我后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而那小青年却翻个眼珠子跟我骂骂咧咧好一阵子,尤其他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推了我一下。
“你敢咋滴?”小青年嚣张的叫道,“不服你他妈就上来,信不信我打晕你好几个来回。”
我低头看着白衬衫上黑黑的掌印不仅没怒反而还被气笑了起来,随后我话也不说的扭头就走。
张静看我这样子以为我怕了,没想到她也偏爱般的跟小青年一起起我的哄。
我跟张静处对象后一直没告诉她我是个刑警,一来我觉得没必要,尤其现在我还是退养中的一员,二来我怕她知道我是个警察后会担心这个那个的反而跟我分手,但这并不表示我对今晚的事不会拿我惯用的职业手段(严刑酷打)来处理。
当然,我不会因为这点破事惊动我在警局里的兄弟,毕竟他们还是在职警察,真为我出个头什么的对他们形象影响不好,我把眼光又瞄在了我熟知的那些线人身上。
我以前为了破案收买一些混混流氓当线人是很正常的事,别看事隔快一年了,这些人有一部分都转了行,但我随便走了几个“老地方”后就找到几个还在恪尽职守的爷们。
我当即掏了二百块钱出来给他们,强调了小青年长相后我就回到家里等消息。
不出两天,这帮爷们儿就行动了,而且还是在张静和小青年约会时动的手,别看张静是个女的,但我找的这帮爷们儿可不管那么多,一顿大嘴巴过后让张静的脸瞬间成了一个猪头,至于小青年么,情况还要惨的多得多,听说光是用来打他的棍子都被打折了三根。
经此一事后,我算是对处对象这种事死了心,又乖乖的搬回了村里。
不过接下来的两天我过的也不怎么样,觉得心里堵得慌,饭也吃的很少。
终于在第三天我心情好转了许多,我高兴之下就拿着份报纸沏壶茶水坐在院子里闲待起来。
可巴图却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的在这时赶了回来,尤其令我噎气的是这小子说自己去了趟西藏还特意给我买了顶帽子。
我看着这绿油油的帽子心里大叹无奈,甚至我都冲动的教训一把巴图。
巴图看着我那既不善又不郁闷的眼光猜个大概出来,他本想安慰我几句,可这方面他又不擅长,说了一堆废话后反倒让我越听越来气,最后我索性玩起了沉默回避。
巴图眼珠子转了几下,也不再多说,嘿嘿的笑着离开了。
等第二天一早,巴图又兴冲冲的打开了我的房门,随后从兜里掏出了两张去广州的车票。
我没懂巴图的意思,出言询问。
巴图拿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解释起来,“建军,是这样,我前阵为一个朋友办点事,他感激之下邀我去南海玩几天,你知道我这人没对象,这好事当然就跟兄弟一起分享啦。”
我知道巴图嘴上说的办点事是什么意思,这么想来别人邀请他也是理所应当,我心说自己也没去过南海,沾巴图的光去那玩玩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随后我还是半命令半强调的跟巴图说道,“老巴,以后在我面前别说对象这两字好不好。”
巴图哈哈笑着点头。
折腾了四天四夜,在又是火车又是客车的一通忙活下,我和巴图终于来到了那位朋友的家,令我没想到的是,巴图这位朋友竟然是个船长,这几天还没到船期他就正巧在家歇几天。
我和巴图就借着有方便的落脚地,索性在周围玩上了,可刚玩几天巴图就嚷嚷着去游泳。
我心说游泳有什么好游的,家里的乌州城也不是没游泳的地方,但巴图非说这里的沙滩好,景色不错,我一合计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我和巴图下海后游了好久,照我估算的话,我俩游了不下五公里,等我上岸时我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都有些抽筋,而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巴图总不时的拿着眼睛贼兮兮的瞥着我,真不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这样又过了几天,巴图终于跟我提了一个让我觉得有趣的建议出来,他说他那位船长朋友能利用职务之便照顾我们一下,用船带着我们去海里兜一天风,尤其他还特意跟我强调,船到了深海后,还能在船上捉鱼,我听的是高兴了整整一晚上。
而等我俩上船那天,我在码头看着这条船时心里就直觉般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船叫棒槌岛号,我心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呢?好像在哪听过,不过也怪我记性不好,想了半天也没记起来,到最后我只好自己安慰自己棒槌这个名太俗了,这船名太大众化了,就好像老张老李这种称呼似的,没事总听到久而久之就自来熟了。
可这次我错大发了,如果当时我真记起来这船名为什么听着这么熟的话,那我就能免此大劫了。


第二章 错上贼船
我和巴图登上了棒槌岛号,可我刚站在甲板上,一股腥风就冲我扑鼻而来,没防备下我很痛苦的咳嗽了好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