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鲸再次来袭,不过这次它没跃起来,毕竟我离海平面也有了一定的高度了,它突然张开大嘴,嗤的一声射出一条水柱。
这水柱就跟高压水枪射出来的一样,打在我身上后,激的我一阵哆嗦,肉也被打得生疼。
不过我咬着牙没撒手。
巴图从船上探个脑袋出来对我喊道,“建军,撑住,我拉你上来。”
我心里一喜,急忙像个猴子一样把手脚都缠在了绳索上。
巴图嗖嗖的倒着绳子把我拉了上去,等我瘫坐在甲板上时,我发现一个水手正躲在一个犄角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我一看心里就明白过劲来,不用说,这水手肯定是负责看护我俩的水手之一,没想到他俩竟偷懒躲着睡觉。
我指了指这水手,又对巴图使个眼色。
巴图大步走到这水手面前,把他拎起来后,左右开弓就扇起了大嘴巴。
啪啪几下就让这水手脸上出现一堆红道。
本来我也想再恢复些力气后,出手教训一下这水手,可船下的呐呐声响了起来,我的思绪一下又被带到了魔鲸处。
巴图对我说声让我等他后,这小子就撒腿往水手舱里跑。
而那个本来被巴图打了嘴巴的水手这时也看到了海中的魔鲸,他一脸看到世界末日的模样,随后就麻木的高喊救命向二副住的船舱跑了过去,尤其这小子真是个孬种,跑这几步道还摔了好几次。
我对这孬种水手没在意,心里只想着巴图,我知道巴图一直强调他有猎杀魔鲸的秘密武器,看现在这架势,巴图应该是去拿这秘密武器去了。
二副最先赶了过来,估计他是被水手从被窝里叫醒的,现在弄得一个鸟窝头,眼角还挂着眼屎,只是他来晚了,这时海面上一片平静,魔鲸已经悄声的沉入海中。
“怎么回事?”二副看了眼海面后就一脸怒气的扭头向孬种水手吼道。
孬种水手一脸不可思议,“头儿,我刚才真看到海怪了,不信你问卢建军,他也看到了。”
其实我这时心里也好过不了哪去,尤其这次魔鲸撤退代表的就是它下次的疯狂来袭,不过看着二副望着我,我强压下心头的冲动反而装出一副惊讶状。
我还特意扣了扣鼻子,“有海怪么?爷们,你刚才躲着睡觉就罢了,怎么还跟咱们二领导说胡话呢?二领导,抽他!”
我这是使了一把坏,而且二副也真不客气,卸下裤带对准孬种水手就狠狠的抽起来。
这时巴图也从水手舱里冲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隔远我清楚的看到这瓶里装的满满一瓶五色蝶幼虫。
我心说合着你小子准备的秘密武器就是这个啊。
可现在魔鲸都退了,这虫毒拿出来也没用,尤其现在二副的精力都用在打手下的身下,我赶紧对巴图使个眼色,趁这机会我俩悄悄的回了水手舱睡觉去了。


第十三章 炼油与海葬
回到水手舱我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要不是肚子饿的难受,估计我还能接着睡到晚上去。
等我睁开眼时,整个水手舱里静悄悄的,我一琢磨心里明白了,这帮水手都去甲板上炼鲸油去了。
我知道在这当口,吃饭还不是时候,弄不好二副那抠嗖嗖的家伙都得把做饭的厨子都叫去帮忙,毕竟炼出来的鲸油可都是钱啊。
这次跟巴图过来捉妖,我打心里对两个事很感兴趣,一个是捕鲸,这我经历过了,二就是炼鲸油,都说鲸鱼身上全是宝贝,我心说既然赶上了,我也去开开眼,看看这鲸鱼到底怎么个宝贝法。
我叫了半天才把巴图叫醒,随后我俩一起走上甲板。
本来我在脑中就对炼鲸油的场景有了假设,心说这时一定会非常热闹,不过当我亲眼所见时,这出乎意料的热火朝天劲还是把我给震住了。
乍看之下,整个船上都是烟都是火,而这些水手也都裸体上阵,也该着这船上没女子,不然保准让她被这群“流氓”吓得不轻。
其实我打心里对这帮人裸体炼油不理解,或许现在的气温很高,这么光着能凉快一些,但我自认这个理由好像不是很充分。
巴图给我解了疑惑,“建军,炼鲸油可是很脏的一个活儿,尤其鲸油粘在衣服上还不容易洗,他们光着就没这个顾虑了,等干完活他们就跳到海里洗个澡,要是还有油污洗不掉他们一般都会选择拿刀背刮掉。”
我理解的点点头,随后我又被船上的炼油炉吸引了过去。
我本以为炼鲸油就是拿个大铁锅,生了火把鲸脂放在里面来炼,没想到他们准备的家伙事竟然这么先进。
整个炼油炉分为三个部分,上面是用来放鲸脂的,中间部分突出来个铁管,炼好的鲸油就从这里面出,而最底下的部分就是所谓的废料区,那些炼剩下的油渣子就都存在里面。
这些油渣子也没浪费,隔一段时间就有水手把油渣子拿出来丢到炼油炉底下当燃料,这倒让我想起了古代的一句名诗,自己煮自己。(其实该是曹植的煮豆燃豆萁)
抹香鲸早被切成了三段,鲸头一段,鲸身一段,鲸尾一段,在我和巴图上午睡觉那段时间,鲸尾已经被处理了,鲸身也被处理的差不多,只剩下鲸头还没动。
棒棰岛号上有个冰库,本来一直是空的,这让我在当时很不理解,我心说既然起航来到海上,空个冰库不带点鲜肉为大家解解馋这多可惜,可看着水手把切好的鲸鱼肉抗到冰库里时,我算明白了,合着这冰库是为这事准备的。
巴图告诉我,别看在国内大家对鲸鱼肉不认,没几个人吃,但在国外,尤其是日本,鲸鱼肉是很抢手的东西,而等棒棰岛号回港后,这冻好的鲸鱼肉也都会高价卖往日本。
我听得心里那叫一个恶寒,虽然我不知道鲸鱼肉的味道到底咋样,但想着这鲸鱼凶神恶煞的模样,尤其我还在这鲸鱼胃里拉出四个死人,我心说就算我饿死也不会打这肉的主意。
等到处理鲸头的时候,大部分水手都默契的退到一旁,只有古力带着两个助手,他们一人拿着一跟铁管对着鲸头使劲往里戳。
在他们三轮番出力的情况下,最终铁管戳穿了鲸鱼的脑骨,进到了它脑袋中,一股纯洁的黄油瞬间从铁管中溢了出来,有个水手急忙捧个木盆上去接。
我对油这东西不懂行,但光凭眼力我就知道鲸鱼这脑油是个好东西,而巴图却神秘的在我耳边强调道,“建军,这也就是现代了,要是古代王公贵族得到鲸鱼脑油,他们保准乐疯了。”
我好奇问句为什么,巴图接着解释道,“这脑油在野史中记载也叫长明油,古墓里面的长明灯就是用这个做燃料的。”
我啊的惊叫了一声,“老巴,你不会也这么迷信吧?这世上还有长明灯的说法?”
巴图嘿嘿笑了,“我当然不信,不过有人做过实验,鲸鱼脑油确实比正常的油要耐烧。”
我叹了口气赞道,“鲸头真是个好东西。”
巴图又笑了,而且他还拿出一副你太小家子气的神色看着我,“建军,脑油只是一个方面,其实在鲸头中最好的要数它的舌头啦。”
“舌头?”我不可置信的问道,“就那恶心吧唧的玩意,除了炼油能有什么用?”
巴图摇头否认了我的观点,“鲸鱼舌头对咱们来说或许没什么用,而且那东西又滑又腻的连日本人都不喜欢吃,但对深海鱼类来说,这绝对是个美餐,换句话说,鲸舌可是难得的鱼饵,我和你打赌,一会等把鲸鱼舌头割下来的时候你看着,这帮水手肯定会珍惜的跟抱他们家自己孩子那般把舌头给抱走的。”
巴图这话我真是不理解,我心说不就一个鱼舌头么,至于用抱这种字眼么?就算鲸鱼体积再大,它的舌头能大到哪去?
不过这次我还真想错了,当这头抹香鲸的舌头被割下来抻出来后,我看着这少说也有两三吨重的舌头时,我老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到最后,这巨舌果真是被四五个水手吆喝着用绳索拉走的。
棒棰岛号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捕到鲸鱼后的三天里,船舶抛锚,全员休息。
我本以为这是对水手们的一个福利,可这“休息”的第一天就在忙碌的炼鲸油中度过了,而第二天我们却忙活了一天的海葬。
这里说的海葬跟平时说的海葬完全不一样,平时说的就是指讲骨灰撒入大海里的一种葬法,而棒棰岛号上举行的海葬是对捕鲸时死去的铁臂猴他们的一种超度。
反正上午我们都披麻戴孝的坐在甲板上挨晒,二副手拿一本书磨磨唧唧的念着,至于念得内容,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等到了下午,有几个水手拿了几件崭新的海魂衫给铁臂猴他们四人穿了上去,这时我也发现了,每个死人胸前都放着一根海鸥的羽毛。
我想起了巴图说过的那个传说,海鸥都是在海上死去的水手变成的,我心说这传说并非毫无根据嘛,至少在铁臂猴海葬上我能看出一下端倪。
随后铁臂猴他们被帆布裹着,并且脚上也都绑上了一根链球,在船长一声送行令下,四具尸体被默默的抛到了海里。
我们都站在甲板上向海里观看,当然我们这些人中不乏有人怀着看热闹的成分,但我在此时却心怀诚意,我心说别看铁臂猴平时张扬爱面子,但在捕鲸那一刻,他的作为、他的勇气绝对够得上是个爷们儿,凭这点我就该尊敬他。
都说入土为安,铁臂猴入海后也该享受一下大海给他带来的安静了,不料没多久,他的尸体连带着链球就又诡异的漂了上来。
这时我们都没离去,整船人都开始嘘嘘起来,甚至都有人大叫铁臂猴显灵了,而我和巴图互相看了一眼,我俩都看出了这事的不简单。
“建军,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巴图凑到我耳边悄声问道。
我皱眉想了想,尤其是铁臂猴脚上绑的那个链球可足足有五十斤重,我心说就算海水再有浮力也不能让铁臂猴跟链球沉下不去吧。
“魔鲸?”我不敢肯定的回话给巴图。
巴图点点头,“我也这么想,那畜生又来捣乱了。”
而我俩的猜测随后就得到了证实。
一个黑鳍先是在铁臂猴身边浮了上来,随后魔鲸现出了它十米长的真身。
包括二副在内,所有水手都惊叫起来,而且大部分人的嘴里都叫海怪、海怪的叫着。
我脑门上见了汗,我不知道魔鲸这时打得什么主意,但我却敢肯定,自从被巴图刺了一枪后,它压根就没离开,就在附近海域转着。
之后魔鲸对我们做出了一个赤裸裸的挑衅动作,它要么拿背部顶着铁臂猴玩要么就一扇胸鳍把铁臂猴在水中扇的翻好几个跟头,等到最后,它一张嘴很不客气的把铁臂猴咬为两截。
我和巴图就这么看着没动身,可这帮水手都不干了,一个个都骂骂咧咧起来。
古力骂的也很凶,甚至他还掳起袖子大有下海一战的架势,我见状急忙偷偷拉了拉他,并使个眼色让他别轻举妄动。
古力虽说一脸不理解的皱眉望着我,但他最终还是听了我的建议,没嚷嚷着下海。
而这时已经有不怕死的请战了,在船长和大副二副的默许下,一支六人的队伍快速向捕鲸艇处奔去。
其实我也想好心提醒他们一嘴,但被巴图给拦住了。
“建军,这事你看着就行了,别乱说话。”巴图很严肃的强调道。
我不理解巴图的冷血,尤其这可是六条人命啊,但巴图随后一个解释让我没了反驳的理由。
“建军,咱们对魔鲸一点都不了解,这六个倒霉蛋正好下去试试它的弱点,如果咱们找不出魔鲸的弱点,别说是他们六人了,咱们一船的人都得命丧深海,小不忍者乱大谋嘛。”
我心说好个小不忍乱大谋,我这小忍倒没什么,但他们这一没忍住,付出的代价可是太大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下海斗魔鲸也都是他们自己决定的,没人强迫他们,至于他们能不能活着回来,那只能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第十四章 三个对策
一艘捕鲸艇很快被放下海,这次艇上的投掷手也是个胖子,而且他比古力还要胖上几分,尤其是他的胳膊,乍看之下就跟被充了气似的,又鼓又胀,一看就是个力量不凡的家伙。
而胖子的手下看起来也都是一脸精悍之色,身子骨不是一般的壮。
在我印象里,上次捕抹香鲸时,这艇人并未出现过,按说这么好的一个队伍上次没去确实很可惜,不过话说回来,这队人弄不好就是棒棰岛号上压箱底的精英,甚至如果没碰到大麻烦的话,他们也不会应战下海。
胖子经验十足,他没有让捕鲸艇直奔魔鲸而去,反而命令马达手让艇绕着魔鲸转起了圈。
他就蹲在艇首,冷静的瞧着魔鲸。
魔鲸就好像没发现这艇人的存在似的,一直盯着大船上看。
等捕鲸艇绕到魔鲸尾巴方向时,胖子挥手叫停,并从艇上拿出了一根类似于长矛的武器。
我对这长矛挺好奇,问了身旁的古力。
古力解释说,这长矛也叫捕鲸枪,在捕鲸过程中,一般先是拿钢叉和木箱耗尽鲸鱼的体力,之后在拿捕鲸枪刺进鲸鱼的大脑或心脏把它杀死,当然了,上次捕杀抹香鲸时,那倒霉鲸鱼是被我和巴图活生生给累死的,捕鲸枪并未登场过。
这时我不禁想到,也许那胖子是个奇才,对付鲸鱼自有一套方法手段,但他上来就用捕鲸枪是不是有点过于自大呢,这种跟魔鲸一战定乾坤的方式冒险成分是在太高。
等沉默少许后,胖子一挥手,整个捕鲸艇就像脱缰野马般,在突突震天马达声下玩命的向魔鲸冲了过去,而胖子也在适当机会把捕鲸枪投了出去。
可就当捕鲸枪投出的一刹那,魔鲸突然摆尾,它几扭之下就远远的逃开了,捕鲸枪打空,只是刺在水面上惊出了一朵水花。
整个船上的水手都惊的嘘嘘不止,尤其是古力,胖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嘴里还连说不可能,我明白,头次见到魔鲸速度的人有这反应也很正常。
而魔鲸并未就此逃匿,它一转身又奔着捕鲸艇冲过来。
胖子犯了铁臂猴的错误,他没命令手下把船调头逃跑,反而又拿起一支捕鲸枪,对准魔鲸投了过去。
他算盘打得不错,在魔鲸与捕鲸枪的相对速度下,这一击绝对是致命的,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鲸嘴里突然喷出一支水柱,不差分毫的喷到捕鲸枪上。
被水柱力道一带,捕鲸枪的速度大减而且投掷方向也产生了偏移,等撞在魔鲸身上时,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就这么一耽搁,胖子再想投枪或让捕鲸艇逃跑都来不及了,砰的一声巨响,魔鲸跟个火车头一样撞在捕鲸艇上。
这场面很恐怖,甚至来震撼来说也不过分,整个捕鲸艇上碎屑横飞,就连马达也都剧晃一阵掉入海中,至于这一艇六个水手,更是沿着不同方向被撞飞出去。
魔鲸不给他们向大船逃生的机会,挨个游到他们身边,张着大嘴把他们全都咬成了喷血的喷壶。
二副脸都没个正常色,有些哽咽的对着船上水手吼道,“谁去把他们救回来?”
没有人回答,我和巴图也学着大家低个脑袋不吭声。
谁也不笨,就凭魔鲸刚才露的一手,明显它不是凭人力就能战胜的,就算大家再热血,再是个顶天汉子,但也不能这么不管不顾的下海给魔鲸当点心吧。
二副气得连连跺脚,甚至还抱着扶手默默流起泪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也只是未到伤心处,二副此时的心情我能理解。
最后还是船长发了话,“别看了,都去餐厅吃饭。”
这次是破天荒头一回船上三个头儿跟大家一起进餐,要知道在平时他们在餐厅可都连面都不露一下的。
只是这饭吃的大家都很沉默,甚至有人根本就是干坐着,对面前的餐盘看都不看一眼。
船长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尤其有时候还吧唧吧唧嘴。
我和巴图不管那些,也低头闷吃,倒不能说我俩冷血无情,我的观点是如果遇到麻烦了就茶饭不思,那到头来这麻烦肯定会越来越严重。
也怪这时我俩没四下里瞅瞅,船长吃饭时眼光总不时向我俩身上看到,弄到最后整个餐厅的人也都瞅着我俩。
“卢建军,巴图。”船长看着我俩吃的差不多了发话道,“在出海前我上司跟我交代过,他有两个内陆来的朋友要到我的船上体验一下水手生活,我当时感到很好笑,我们这船是捕鲸的,又不是游船,你们两个到我船上体验什么生活,当然我嘱咐过二副,让他好好调教一下你俩。”
我听得一愣,这才明白原来二副对我俩的恶劣态度原来是这么个缘由。
而船长沉默少许又接着说道,“看来这次是我想错了,你们来棒棰岛号的目的绝不是体验生活这么简单的,说说吧,你们对付海怪有什么办法么?”
“什么?”二副这时插嘴,他一脸惊讶的指着我俩,“船长,你说他们是上头专门请过来对付海怪的?”
船长没回二副的话,只是打了个让二副住嘴的手势。
我和巴图互相看了一眼,既然话都被船长挑明了,那我俩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当然我也接不上什么话,毕竟捉妖专家是巴图,我只是给他打个下手。
巴图很严肃的点点头承认了我俩的身份,不过接下来他没急着说出计划,反而强调了一件事,“我先更正一下,你们以后不要叫海怪了,跟我一样,叫它魔鲸吧。”
随后他又命令船长,“出海前远航公司运过来的箱子放哪了?明天早上你叫人把它拉到甲板上。”
船长应了点来,这时餐厅很静,大家都等着巴图的下文。
可不料巴图却故意扭头看了看外面,“天不早了,大家都去睡觉吧,明早吃完早饭在甲板上集合。”
我不知道巴图这小子怎么想的,竟然吊我们所有人的胃口,别看别人不好意思问什么,等回了水手舱,我一屁股坐在巴图的身边,拉着他追问起来。
在我不断骚扰下,巴图漏些信息给我,“建军,我在出海前想到了三个杀死魔鲸的方法,不过毕当时我没见过魔鲸的样子,对这三个方法也都持着保守态度。”
“那现在呢?”我接话道。
巴图摆弄着手指,别看他这样子有点玩世不恭,但我知道他大脑正在高速的转着。
“这三个方法各有利弊,我先说第一个方法吧,我打算用五色蝶的虫子毒死魔鲸,这方法最简单,既不需要制造机会,也没有外界条件干扰,只要魔鲸张个嘴巴就行,可问题是我担心魔鲸跟尸犬一样,会有百毒不侵的肉身,这样一来,我辛辛苦苦养了两年的五色蝶幼虫可都白瞎了。”
我听着忍不住笑起来,我想到在古墓捉尸犬那会儿,巴图的三唑仑溶剂不就是被尸犬当饮料给喝了么,既然魔鲸也是妖,尸犬也是妖,它们都能百毒不侵这也是不正常中的正常事。
我摇摇头对巴图说的第一个方法持不认可态度,巴图缓了缓又说出第二个方法。
“我托远航公司弄来一个武器,打算借着这东西杀死魔鲸。”说着巴图又大有深意的看我一眼,“至于这东西长什么样嘛我现在不告诉你,你明儿自己瞧去,只是这武器使用起来有弊处,而且还得想办法让魔鲸接近咱们的船才行,但我有九成把握,只要魔鲸来了,我就能杀死它。”
巴图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的,尤其一涉及到武器他又缄口,可我对巴图有信心,尤其他这小子做人上很低调,既然从能他嘴里说出九成把握的话,想来这武器对魔鲸是绝对致命的。
“这个方法好。”我赞同道。
巴图也点头应了下,又继续说道,“第三个方法嘛,只能在前两个方法都失效的情况下才能用到。”
巴图做起来从枕头下拿出一张海图来,点着一处,“现在我们在这,只要棒棰岛号再往东航行两天就会到了鲨鱼礁的地界。”
巴图话没说完我就猜到了他的意图,看着海图上鲨鱼礁那里密密麻麻的小岛,还有被他用铅笔特殊标记的暗礁说明,我心说巴图这是想让大船引魔鲸到那里去让魔鲸搁浅死亡,不过这样的话大船肯定也会触礁,说白了这叫同归于尽啊。
“这个办法不行。”我拼命的摇头否定道,“老巴,咱们做人不能这么死性,打不过就跑嘛,大不了咱们把船开回去再请帮手。”
巴图嘿嘿笑起来,“建军,你激动个什么?第三个方法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还是不说的好。”我急忙再次强调,我知道巴图爱钻牛角尖,趁现在有机会我赶紧给他洗次脑,不然真等他脑袋一热时那可什么什么晚了。
随后我又和转移话题巴图胡侃些别的,等聊困了我就爬到下铺睡觉去了。
只是在我翻身下去的一刹那,巴图眼神又订到了海图上,他还特意用手摸着图上的暗礁,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话。


第十五章 巴图的秘密武器
按我的理解,棒棰岛号上的船员在平时是很懒散的,除非有了捕鲸任务,要不他们都会赖床到很晚。
可当我早上睁眼时,我发现整个水手舱里空空的,除了巴图轻微的鼾声外,就没别的动静。
我心里奇了,心说难不成巴图昨晚的命令对他们这么有诱惑么?随后我把巴图叫醒一齐走到舱外。
甲板上的气氛让我无法形容,说静吧也不对,说热闹吧也不恰当,反正在船长的带领下,所有水手都挺着腰板站着,而且在他们面前放着一个超级大的木头箱子。
这箱子是个正方形的,外边被封条贴的死死的,长宽高都过了两米,我走过去试着推了一下,发现凭我的力气根本就推不动它分毫。
我扭头拿询问的眼光看着巴图,其实不仅是我,所有人都各有心思的看着巴图。
巴图咳嗽一声,拉着我说道,“建军,咱们先去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船长特意安排的,这顿早饭格外的丰盛,尤其还有个厨子在一旁伺候,看他一副馋嘴的眼神,我心说这早餐弄不好是给我俩特别做的。
巴图倒是很悠闲,在那不紧不慢的吃着,可我却扒拉两口后就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其实我哪有那么多心事,只是觉得船长带头在外面等着,我俩却吃着早饭这有点过分。
不过今天的主角是巴图,他不走我也没办法。
直到巴图吃饱后,我俩这才跟大家汇合。
“把箱子打开。”巴图一边用牙签抠着牙一边说道。
当下就出来四个水手,有拿斧子的有拿铁锹的,对着木箱子噼里啪啦一顿拆解。
当箱板被卸下来的一瞬间,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惊呼起来。
我看得直挠头,心说亏得老巴故弄玄机,嘴上说什么秘密武器的,合着这就是门大炮啊。
二副最先忍不住,拿着一副怀疑的语气强调道,“巴图,你不会是想拿这炮去轰鲸鱼吧。”
巴图很严肃的点点头。
突然间,全体水手都笑起来,尤其是二副,这小子还故意学着巴图那嘿嘿乐的笑法,“巴图,看来我该给你上上课了。”
说着二副走到炮前,还特意用手拍着炮筒啪啪直响,“巴图,你是内陆来的,海上的事你不太懂,用这炮打个熊瞎子笨象之类的应该没问题,但在海里,你拿它轰鲨鱼都轰不死。”
二副又指了指海平面,“海水的浮力与阻力有多大也许你不清楚,但是在十几年前,我还在棒棰岛号上当投掷手的时候,就有人想过用这种方法。而且我们当时也试过,可结果怎么样呢?鲸鱼害怕一潜水,我们只能用炮打个水花出来听个响,这就完事了。”
船长也附和的点点头,“巴图,二副说的没错,用炮打鲸鱼的办法确实行不通,而且我们面对的还是魔鲸。”
巴图没吭声,就在那沉默的站着,直到这些水手私下悄声议论完,巴图才又说起话来。
“这算是个炮。”巴图先把这武器定了纲,不过他语气一转提高嗓门,“可你们知道这炮的全称叫什么么?”
他这话问的是大伙,可他却直视着二副。
二副脸色有些难堪,想着一会才支吾道,“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