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机场的时候,高玉松已经等在外面了。我在上飞机之前曾经告诉过他我回来的大致时间,这时候见到高玉松真是倍感亲切,高玉松在政府部门工作的时间久了,对为人处世非常擅长,他和我父母寒暄了一下,随后走到我和乐乐身边,说一些有的没的,然后帮我们提着行李向外走,在离开机场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对一行人说道:“你们先去停车场吧,我一会儿就来!”
“你干嘛去?”张姐不放心的望着我说道,其实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张姐现在对我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关心。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之前朋友给我在机场的保险箱里留了一封信,我去拿一下!”
“哦!”张姐半信半疑地说道,随后我拍了拍高玉松的肩膀向机场保险箱的方向奔去,这一次我说的是实话,那是艾米在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下的信,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到这边来,所以那封信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之前我在机场存过东西,所以保险箱的位置我很清楚,很快我来到那个保险箱,按照艾米告诉我的密码我很快打开了保险箱,里面是艾米留给我的一封信,我轻轻的将那封信打开,一面读着艾米留下的信,一面向外走着,可就当我读了几句之后,我不禁皱着眉愣在了原地,怎么会这样?
第二百三十七章 艾米的信
来到停车场的时候,一行人都在焦急的等着我。我赶紧上了车,这时候父母坐在前面,高玉松与我和乐乐坐在一起。车子缓缓驶离了机场停车场,高玉松一路上为了活跃气氛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乐乐说着话,间或看我一眼,或者跟我说一些什么。但是因为刚刚看到艾米留给我的那封信,现在我的脑子里完全被那封信的内容占据着,根本什么也听不进去。虽然张姐依旧滔滔不绝的和高玉松聊着什么,但是细心的高玉松和乐乐都发现了我的变化,乐乐顿了顿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道:“明月,发生了什么事?”
我抬起头望着乐乐,过了好一会儿我似乎才彻底从艾米那封信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长出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什么,可能是坐飞机时间太长了,有点不适应吧!”乐乐皱着眉,对于我的理由,她似乎半信半疑,但是也没有多问。
机场在郊区,从机场回到家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到家的时候,父母将高玉松让到家中,随后我和乐乐将车里的东西拿下来,跟着走进了屋子里。父母收拾了一下东西,随后父亲告诉我这一次我大难不死,二大伯已经在南栗骨香订了一个包厢,正好高玉松也在,大家今晚就一起吃个饭。高玉松欣然答应,而我的反应却有些平淡。就在这时候,乐乐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乐乐拿起手机,皱了皱眉有些抱歉地冲着我们笑了笑,然后走到外面去接电话,我望着乐乐离开的背影,心中不免涌起阵阵酸楚。
而其他人并不以为意,这时候母亲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明月,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我诺诺点头,随后快步向房间走去。在父母家里我是有一个房间的,在楼上,这是我上学的时候住的地方,后来因为自己搬出去住,偶尔回来,所以这房间一直没有人动过,厨子里有一些自己很少穿的衣服。我走进屋子,将门重重的关上,瘫软无力的坐在床上,随后从口袋中掏出那封艾米留下的信,又看了一遍,这封信的笔迹十分娟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出自一个女孩子的手笔,而且之前我曾经看过艾米的笔迹,所以我可以确认这封信绝对是出自艾米之手。信上写了很多东西,当然前面的部分是一些回忆,还有感谢之类的,主要是回忆之前和大哥在一起所经历的那些让她至今仍然想起来感觉后悔和恐惧的事情,感谢我能将她从那样的生活中解救出来。而这封信内最有价值的一句话,只有聊聊数十个字,信上艾米告诉我,她怀疑大哥背后一直有一个人给他下命令,而且艾米隐隐的觉得这个人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从乐乐。
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行字了,但是依旧能感觉到心里涌出来的那种酸楚。乐乐和我救了艾米,当时如果没有我们的话,恐怕艾米就死在防空洞的地下密室里面了,所以我想艾米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诬陷乐乐,但是艾米究竟有什么证据呢?她这样怀疑一个将她从生死线上救下来的人,不可能是凭空猜测。坐在床上我反复看着那封信,反复的思索着,可是始终毫无结果,这时候耳边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我连忙将那封信塞进口袋,然后站起身来说道:“请进!”
这时候张姐推开门,疑惑地望着站在床边的我说道:“明月,你怎么还没有洗澡啊?”
“没有呢,感觉有点累,还是晚上回来再洗吧!”我淡淡地说道,张姐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赶紧换身衣服吧,一会儿你二大伯他们要过来接我们了!”
“好!”我点了点头说道,然后走到衣橱旁边,拉开衣橱,从里面拿出几件没有穿过的衣服。张姐欣慰地点了点头向楼下走去。我换上衣服,下了楼,这时候乐乐依旧没有回来。高玉松正在客厅和父亲聊着天,内容大概是关于市里的一些政策的,父亲算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商人,他总是能从那些政策的背后听到一些有力的东西,这也是他做了这么久的生意每一次都能敏锐的抓到商机的原因,而高玉松十分聪明,而且记忆力超群,他不但将政策说的特别清楚,而且结合自己的理解,讲的头头是道,结果两个人聊得十分开心,而张姐对此却毫无兴趣,一直在焦急地看着表,向楼梯口的方向望,我知道她应该是在等我。我下了楼,环视一周说道:“乐乐呢?”
“刚刚不是打电话去了吗?”高玉松望着我说道。
“这么久啊!”我叹了口气向门口走去,当我刚到门口的时候,乐乐便推开了门,此时乐乐的脸上毫无血色,她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然后绕过我对父母说道:“叔叔阿姨,实在是抱歉,今晚不能陪你们一起吃饭了!”
“怎么了?”张姐抢在前面问道。
“哦,我表姐有些事情,我现在要赶过去一下!”乐乐有些焦急地说道。
“不然让明月送你过去吧!”张姐提议道。
“不用了!”乐乐瞥了我一眼,然后神情依旧焦急地说道,“我现在要立刻过去,回头再和叔叔阿姨一起吃饭吧!”说完乐乐便急匆匆的向外走,而我也紧紧的跟在乐乐的身后,乐乐走出门口停下脚步转过头说道:“明月,我家里出事了!”
“不是你表姐?”我疑惑地望着乐乐。
乐乐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沉吟了片刻说道:“是我养父!”
“出了什么事?”我追问道。
“我养父失踪了!”乐乐的话让我猛然一颤,乐乐的养父母我是曾经见过的,他们两个都是大学教授,当时我见面的时候这两个人给我的感觉也是一副儒雅的模样,不仅如此你能从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感觉出一种让人觉得安静的东西。
“这是什么时候出的事情啊?”我追问着说道。
乐乐面有难色地说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必须立刻赶回去,抱歉!”
“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拉住乐乐的手说道。
乐乐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先在家里待几天吧,如果我这边有什么事情的话会随时和你联系的!”
我想了想,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这时候乐乐走到我前面紧紧的抱了我一下,然后从包里将白夜抱出来递给我说道:“好好照顾白夜!”
我接过白夜,随后乐乐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我抱着白夜望着乐乐离开的背影,心中实在是五味杂陈。当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的时候,我转身缓缓走进房间中,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我顺着鸣笛声的方向望去,只见几辆车停在了我家门口,车门打开,二大伯和几个叔叔伯伯从车内走了出来,当二大伯看见我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快步向前走着说道:“明月!”
我连忙迎了上去,站在二大伯面前,二大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道:“好,好,没事就好!”
这时候父母和高玉松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随后几个大人相互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各自上了车,高玉松和我父母在一辆车上,而我和二大伯和几个叔叔坐在一辆车上,向南栗骨香的方向驶去。
这包厢是提前便安排好的,包厢很大,总共有四张桌子,我坐在桌子前面皱了皱眉,看样子二大伯这一次应该不止请了家里人,还应该有别人吧!不一会儿的功夫,受到二大伯邀请的人陆续的来了,其中包括几个婶婶,还有小明峰。与此同时又来了一批人,这些人是一些二大伯的直属领导,实际上我最讨厌二大伯就是这一点,不管是家里的聚会,还是别的什么方面的聚会,他总是不忘叫一些官员来,这仿佛已经成为了这些商人的通病。最后来的是沈玄和卞虎几个人,恐怕他们是父母后面安排的,沈玄他们比我们早一天回来,见到沈玄和卞虎我不免心中涌起无数的感激。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笑着说道:“沈警官,卞警官,你们来了!”
沈玄的脸上依旧保持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而卞虎则显得更加随意一些走到我面前,轻轻的在我的胸口捶了一拳说道:“小子,你没事就好了!”
“多谢你们两个!”我感激地望着眼前的几个人说道,“如果不是你们两个人的话,恐怕我这次就交代在那里了!”
“其实如果不是我把你带到云南的话恐怕也不会发生后面的那些事情了!”沈玄有些自责的说道,“所以我们必须负责把你安全的带回来!”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我淡淡地说道。
这时候父母走了过来,和沈玄与卞虎两个人说了一通感激的话,而二大伯始终在招待着他的那些领导,根本无暇顾及这边的动向。最后安排落座的时候,本来二大伯将我安排在他那张桌子,而且父母也要我坐过去,因为现在大哥一直在外面,当然大哥出事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们,二大伯也即将退休,在第三代人中最后培养价值的应该就是我了,让我早一点接触那些人说不定对后面的事业会有所帮助。不过我对经商实在是不感冒,最后还是执意坐在了沈玄他们一桌。这点让二大伯十分恼火,但是这种场合二大伯也不便发作,只是瞪了我一眼。
明峰因为一直缠着我的原因,也坐在我的旁边,而高玉松也坐了过来。随后开席,二大伯绝对是一个成功商人的典范,举起酒杯感谢这个,感谢那个,我觉得他绝对是一个宴席迷,总是要找点由头请客吃饭,然后饭桌上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发表他的演讲,似乎根本没有想起这一次的主题是庆祝我能回来。但是我也根本不在意,他们那边说着,我们这边便已经开吃了,吃了一会儿,明峰凑到我的耳边说道:“明月哥哥,乐乐姐呢?”
我瞥了一眼明峰,然后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你小子是来找我的,还是找乐乐的啊?”
“都找啊!”说着明峰夹了一些肉小心的喂给他怀里的白夜吃,白夜连闻都不闻,趴在他的怀里“喵”了一声,这小孩还不死心,依旧将那块肉向白夜的嘴里凑,最后白夜没办法了,站起身跳到了我的怀里。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白夜,然后端起酒杯敬眼前的沈玄和卞虎两个人。他们两个人很痛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我凑到卞虎旁边说道:“卞警官,云南那边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我记得当时你们说关于那些资金可能与我们这边有关,是真的吗?”
卞虎警觉地瞥了一眼沈玄,只见沈玄此时正看着我们两个,他指了指沈玄说道:“你还是问问头儿吧!”
沈玄应该听到我问卞虎什么了,这时候他凑到我的身边说道:“明月,既然你已经从云南回来了,关于那方面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参与了,这潭水实在是太深了,我怕你一进去恐怕很难脱身!”
听了沈玄的话我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不过他说的倒的确是事实,在云南经历的这一切是我之前从未想象过的,里面千丝万缕,牵扯颇多,说不定那一步走错了,就有可能丧命。
一顿饭吃完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将所有的客人送走,最后高玉松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明月,我也走了!”
“老高!”我喊住高玉松说道,“你等等,我有些话想问你!”
高玉松似乎早已经想到了,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确实关于高玉松我现在也是满腹狐疑。随后我和父母打了招呼,跟着高玉松向外面走去。在云南过的这十几天根本没有觉得气候有任何变化,但是回来之后我明显的感觉要比我们走的时候冷得多,不过想想现在应该已经是深秋了,再有一段时间就要立冬。我穿的衣服略微有些单薄,但是满身的酒气,勉强可以抵御一些寒冷。走出南栗骨香高玉松瞥了我一眼,说道:“走吧,到我办公室去说吧!”
“好!”我点了点头,南栗骨香距离高玉松的办公室并不太远,我们很快就到了他的办公室。进入办公室立刻暖和多了,我坐在沙发上,将白夜抱在怀里,高玉松给我和他都倒了一杯茶,然后静静地坐在我的面前说道:“明月,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我拿起热茶小心的喝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下说道:“老高,你究竟是不是蓬莱社的人?”
在我的意料中,当我这样问高玉松的时候,他至少会表现出一种惊讶,但是让我失望的是高玉松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不是!”
“那你父亲呢?”我紧接着追问道。
高玉松这一次皱了皱眉,然后长出一口气说道:“哎,明月,其实你不问我,这件事这一次你回来我也想和你说清楚!”
“你说!”我望着高玉松淡淡地说道。
“其实我父亲确实是蓬莱社的人,而且是蓬莱社的社长!”高玉松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是在父亲失踪之后我才知道的。你应该知道我很小的时候父母便分开了,母亲后来远走他乡,留下我们父子相依为命。那时候我一直不知道母亲离开的原因,我十分埋怨母亲,但是后来随着我一点点长大,我渐渐发现其实母亲离开家应该也是万不得已,因为父亲经常会神秘失踪,短的时候个把月,长的时候一年半载都不回家,这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也是无法忍受的!最让人不理解的是父亲每次回来并不告诉我们他去做什么了!”
“你不知道,当时我甚至怀疑父亲是一个大坏蛋!”高玉松说着无奈地笑了笑,“就像是电视里演的那种,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因此经常需要离开家,躲在外面。而且在父亲不在的那段时间经常会有警察找上门来,询问父亲的下落。当我到十五岁的时候,那时候我的记忆最深刻,一个警察忽然找到了我的班主任,让我们班主任向我询问父亲的下落,但是我对此一无所知,那时候的一点一滴我都记得十分清楚,那几个警察的神情十分严峻,他们最后问我的时候就像是在审问着犯罪嫌疑人一样。可是后来在父亲回来之后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不仅如此,从小到大,我就能隐隐的感觉到我身边一直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不管是白天,晚上,总是能感觉身边似乎有人,和你说这种感觉很不好,那种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的感觉几乎让我崩溃了。可能是那时候也太年轻,太叛逆了,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反侦察,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弄清楚究竟有没有人跟着我!”
“那结果呢?”我追问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 高玉松的秘密
高玉松盯着我沉吟了片刻,他那种眼神看得我浑身不舒服,过了片刻他才说道:“我发现这一切并不是我的幻觉,的确有人在一直跟踪着我,而且随着我反侦察的深入我竟然发现跟着我的不止一个人,应该是有四五个人相互交替着。这些人总是距离我不远不近,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盯着我,不管是上学,还是睡觉,好像永远无法逃离他们目光的范围!”
“竟然有这种事?”我思索着高玉松的话,就像是在听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一般,不过从高玉松那痛苦的眼神中我能隐隐的感觉到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十分焦躁不安,应该不会是假的。
高玉松深深的点了点头,随后拿起一根烟,想了想,这段时间高玉松一直在戒烟,所以进入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一点烟味都没有,这时候高玉松拿起那根烟沉吟了片刻,像是在挣扎,最后还是掏出火机点上了,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激烈的咳嗽了一会儿,恐怕是因为太久没有抽烟的缘故,身体已经开始对烟味产生了抵触。我皱着眉望着高玉松说道:“不是戒烟了嘛,先别抽了吧!”
高玉松无奈地笑了笑:“哎,我接着和你说吧!”
我见高玉松一脸无奈的样子,也不在阻止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抱着白夜望着高玉松,高玉松又吸了一口烟,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要好的多,他淡淡地说道:“当时这件事实在是把我闹的快疯掉了,那时候我想联系父亲将这一切告诉他,可是根本没有父亲的联系方式,那时候我只能与处的比较好的同学商量这件事,起初他们和你现在的表情一样,根本不相信我。可是后来当我让他们见到一些事实之后,他们开始相信我的话,我们凑在一起商量,那些人长期监视着我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当他们得知我父亲经常不在家,有人怀疑那些一直监视着我的人是便衣警察,大概是因为我父亲从事着什么秘密的活动,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之所以要监视我是想守株待兔,等待着我父亲的出现。这种猜测一出现,我的心里立刻蒙上了一层阴影,如果他们真的是警察的话,那么我父亲究竟在做着什么违法的事情?为了弄清楚事实真相,后来我和几个大胆的朋友设下一个圈套,想要抓到他们其中的一个人问问清楚,可是谁知就在我们的计划刚刚形成之后,第二天,我的那些朋友们忽然不理我了。他们见到我就像是见到了传染病患者一样,立刻远远地躲开,我几次三番的想要靠近他们,但是一旦我靠近他们的时候,他们便走的更远。随后的一段时间我发现,不光是他们,别人仿佛也在有意无意的躲着我。”
“你恐怕永远都理解不了我当时的感受,所有人都把你排斥在外,父亲又经常不在家。”高玉松说到这里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东西,“那种完全被所有人孤立的滋味,就像是你生活在一座孤岛上一般,我每天自己一个人吃饭,上学,下学,看书,睡觉,那时候看书成了我唯一的爱好,因为我没有朋友,所有人都躲着我,看书成了我唯一的乐趣。只有在看书的时候,我才能完全的忘记自己身边的世界,生活在那个书中光怪陆离的世界之中。所以那时候我拼命的看书,不让自己闲下来,不管是什么书都看,只要是文字就是好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想难怪高玉松现在基本上成了一本百科全书,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的经历。
“那几个月的时间里我几乎将中学阅览室所有可以看的书都看了一遍!”高玉松接着说道,“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其中一个和我十分要好的同学忽然找到我,他当时的神情至今我仍旧记忆犹新,他神色慌张,将我拉进学校的一个小角落中,目光始终在我们身后游离,他告诉我之所以所有人都不敢和我接近,是因为所有我的朋友都接到了警告,这警告是来自于他们的噩梦,据说在与我商量完的当天晚上,所有的朋友都做了噩梦,而且这些噩梦都几乎完全一样,在一个黑洞洞充满血腥味的房间里,他们被绑在刑架上,随后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耳边传来,那声音告诉他们,我是恶魔的化身,我是所有噩梦的源头,只有远离我才能不被那些噩梦困扰。起初谁也不相信,但是当他们将自己的噩梦说出来之后,顿时发现,所有人做的噩梦都完全一样,这样一来就不再是巧合了。随后他们开始远离我,而且关于这个噩梦的传言不胫而走,而且被人翻新出无数个版本,有些人说我根本不是我父亲的儿子,而是当时母亲在怀孕的时候经过一片墓地,我是那墓地中厉鬼的化身。而另外一些人的传言则更加离奇,他们说其实我的母亲根本就是一个鬼,我是人和鬼的混血儿。这些传闻让我的身上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之外,给我带来的另外一件事就是没有人再敢接近我,甚至我用过的东西,坐过的地方都没有人再敢坐!”
“这些人的想象力真的有点离谱了!”我淡淡地说道。
高玉松吸了一口烟冷笑了一声说道:“就在我最煎熬的时候,父亲忽然回来了,奇怪的是,当父亲回来之后,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立刻消失了,那些原本一直跟着我的人也不见了。我将这件事告诉父亲,父亲根本不以为意,他只是淡淡地告诉我,那些人既然没有对我有所行动,那么就说明肯定不是来害我的,随后父亲便开始忙碌,几天之后父亲又离开了!”
“这样的日子每过一段时间就在反反复复!”高玉松快速地吸了两口烟说道,“后来我渐渐习惯了被那些人监视的感觉,而且我发现父亲说的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他们一直在监视着我,却根本不出现,而且也没见到他们有任何加害我的迹象,那么我也就不在放在心上了。但是我身边依旧没有朋友,我依旧把所有的课余时间全部放在了那些书籍上面,而我心中最期盼的事情就是离开这所学校,如果离开学校的话,那些传言我想会跟着这些人一起消失。”
“果然如此,当我上了高中之后,那些传言也跟着同学们的分散而消失殆尽!”高玉松说到这里抬起头看了看我,说道,“但是虽然谣言消失了,但是我依旧有些恐慌,我唯恐接触什么人之后,那谣言再次起来。所以上高中之后,我依旧每天看书,只要大家不明显的孤立我,我并不会主动找谁聊天,或者和谁走的太近,但是你除外!”
“为什么我除外?”我疑惑地望着高玉松说道。
高玉松沉吟了片刻,然后抬起头说道:“因为只有你没有做过那种噩梦!”
我皱着眉望着高玉松说道:“你上高中也有人做过那种噩梦吗?”
“是的!”高玉松淡淡地说道,“虽然我在高中的时候一直非常低调,可能就是这种低调引起了别人的好奇,他们开始与我接触,但是不久之后那些人便开始远离我,我推测他们应该也得到了与那些人相似的噩梦!”说到这里高玉松抬起头瞥了我一眼,说道,“最后只剩下你一个人一直在和我联系!”
“这么说来我的确没有梦见过你说得那些东西!”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高玉松沉吟了片刻,随后朗声说道:“因为那些人根本不敢对你做任何事情!”
“不敢?”我诧异地望着高玉松,只见高玉松微笑这点了点头,说道,“在我二十岁生日的那天,父亲出乎意料的留在家里,父亲从未给我过过生日,因此那次我感觉十分意外,而让我更加意外的是我还见到了这些年一直跟踪着我的人!”
“他们是和你父亲一起出现的?”我打断了高玉松的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