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拿起,按照穴道顺序挨个刺下,这是我第一次使用针术,却是在用朋友的生命做赌注!

当我扎进最后一根银针时,手已经因为紧张哆嗦得完全不听使唤。月饼陷入了昏迷,身体白的和纸一样,体寒如冰,我心脏快速跳动的几乎要炸了。

一道白影从月饼头顶缓缓钻了出来。

洁白的如同蔚蓝天空中漂浮的云彩,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辉。人的灵魂由白至黑分为七色,代表着内心的善恶。月饼的灵魂,是最干净的白色!

那道白影渐渐形成人形,依照月饼阴气离窍前的意识,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泰拳视频。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与灵魂近距离接触,我却在想一个问题:我的灵魂是什么颜色?

三天后…

月饼坐在巨大的铁笼边上对我说道:“回看台上吧。”

我回头看了看,心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再看看对面挂着阴冷微笑的杰克,却发现这种感觉并不是来自这个疯子。

对面,坐着被催眠的萼,师父手脚经过了包扎,被捆得和粽子一样,嘴巴上还绷着条白布,一条毒蛇在肩膀上吐着信子。看见我们,师父眼睛一亮,“呜呜”说不出话,眼中满是焦急的神色。

小丫头看上去又长了几岁,已经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但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铁链子,像狗一样被锁在椅子上。

“公平么?”巨大的废弃篮球场里回荡着杰克的喊声,“只有我们,谁赢,谁带走想要的!”

那一刹那,月饼仿佛置身于古罗马竞技场,脚上缠着沉重的铁链。

对面的杰克,是和他一样扛着长矛举着盾牌的奴隶,就等着他露出哪怕一丝破绽,长矛便会瞬间贯穿他的身体。在喷流的鲜血中,高举双手,迎接奴隶主们的欢呼和咒骂,期待着下一场不知生死的角斗!

杰克漫不经心地活动着胳膊,仿佛月饼是他的一个小小玩物,就等着他的宰割。月饼没有搭理杰克,对师父的方向挥了挥手。

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巨大的恐惧笼罩在我身上。有一股强烈的阴气,带着野兽临死前最后一击的残忍之气慢慢覆盖了这个废旧的地下拳场。

我不安地四处看着,除了坐在对面的三人,拳台上的月饼和杰克,再无一人!

这种感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开始吧?”月饼退到拳台一角。

杰克没有言语,只是双手合十鞠躬,开始做拳赛前的泰舞。我对月饼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在过阴渡忆顺利完成之后,月饼对泰拳的掌握绝对达到了最顶级的水平,何况还有师父对我们的特训,要说解决这个杰克,也就是捎带手的事情。

除非杰克有什么阴谋!

月饼转身对着拳台一角的泰拳神位置鞠躬时,杰克忽然停止泰舞,纵身一脚,侧踢向月饼!

“操!你他妈的偷袭!”我大吼着,“月饼小心!”

月饼反应倒是迅速,向旁一闪,杰克刚猛的一脚擦着月饼发梢扫过。月饼却没有回头迎战,反而指着我身后,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匆匆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又站起来吼道:“杰克,你违规就不怕被誓蛊钻心么!”

“哈哈哈哈!”杰克仰天长笑着,“你们俩真是傻得可爱!就像每次斗地主我故意输,你们还觉得占了便宜一样!誓蛊,我又没有吃下!守规则的只有月无华啊!”

我“腾”地站起来的一刻,才认识到我们俩的阅历经验实在少得可怜。这么明显的一个圈套竟然都没有意识到。

月饼的表现更是让我奇怪,杰克再起一脚的时候,他竟然连躲都没躲,反而伸着手对我喊道:“你丫小心!背后…”

杰克的侧踢正中月饼左臂!骨头“咔啪”断碎的声音响起,强烈的疼痛让月饼在那一瞬间脸色煞白,左臂软软地耷拉下来,垂着头斜靠在拳台棕绳上。

杰克一记肘击,又正中月饼胃部。月饼闷哼一声,半蜷在拳台上,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鲜血,奋力站起,突然仰天长啸,全身骨骼发出“格格”的爆裂声,一股青白色的气焰从身上冒出,把他罩在当中。赤裸的上身,竟然隐隐现出一只凤凰的纹身。

“斗气!”杰克眼中贪色暴涨,“凤凰!难道?”

这股淡青色的气焰和凤凰的纹身一闪即逝,我擦着眼睛,不确定刚才那一瞬在月饼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一阵冰冷的凉意从我的肩胛贯穿到前胸,锋利的刺痛随即传遍全身,我纳闷的低头看了看,一柄刀尖还滴着血珠,在胸前兀自颤颤晃动。

我被刺了?

我努力扭过头,这个简单的举动因为胸口的疼痛而变得异常艰难,杰克站在我的身后,依旧挂着淡淡地微笑:“很快就会不疼了。”

我的眼睛越来越模糊,依稀看到他施施然的走出去,我再回头看去,拳台上的杰克正在和月饼保持着三米的距离!

怎么会有两个杰克?

我只剩下一个信念:如果我死了,也要在死前看到月饼把台上的杰克干掉!

月饼回头看了我一眼,轻轻张了张嘴:“南晓楼,我会替你报仇!”

我点了点头!

男人的承诺!

比烈酒更灼热,比死亡更永久!

全身轻飘飘地酥麻感竟然让我忘记了疼痛,任凭鲜血流淌,任凭生命消逝,我只希望看到月饼在我死之前,把台上的那个杰克干掉!

至于真相,只能留给他去探寻了!

月饼深吸口气,后退几步,后背顶着棕绳,冷冷地看着杰克。杰克抖了抖拳,全身肌肉高高隆起,勾勒出只有文艺复兴时代雕刻大家最传神的男性肌肉作品!

杰克跟进数步,左脚为轴,右腿带着必杀之势向月饼面部踢去。

月饼猛然蹲身,脚尖抵住地面,狠狠发力,向前跃出,头部向杰克腹部撞去。杰克惨叫着倒在地上,双腿死夹住月饼脖子,拳头在月饼身上胡乱击打。

月饼死咬着牙,强忍着越来越紧致的压迫感,奋力挣出右手,摸到杰克脸上,对着他的眼珠挖去。

杰克又一声惨叫,双腿一松,月饼急欲起身,却觉得手掌传来粗糙的咬痛!

月饼发狠把被杰克用嘴咬住的手掌向外扯去,随着手上粘热的鲜血喷涌,好大一块肉从手掌剥离,留在了杰克口中。

月饼整个人压在杰克身上,狂性大发,低头张嘴咬住了他的喉咙!清脆的骨裂声沿着空气传到我的耳中。

只见月饼死死咬着杰克喉咙,喉结上下翻动,把鲜血生生咽进肚子里,杰克的双手在月饼身上击打着,只是越来越无力。

肉搏,真正的肉搏。

吃人肉喝人血的肉搏!

月饼嗓中发出声呜呜的狼嚎,牙齿牢牢地嵌在杰克喉咙上。猛地抬头,大块的血肉和碎骨从杰克喉咙上生生撕下。

一溜血箭从伤口中刺出,激洒在月饼全身。

杰克睁大双眼,喉咙上的缺口往外翻涌着带着大颗大颗气泡的血沫,似乎要说什么,嘴里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月饼从嘴里吐出一样东西,是誓蛊怪虫:“我不会傻到把这个东西吃进肚子里的,一直由灵气包裹着,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不管你是谁,我赢了!”

杰克双目猛睁,右手缓缓伸起,竖立了几秒钟,软绵绵的垂落在地板上。

月饼在杰克脸上摸索一阵,“唰”的一声,撕下一张人皮!

我看不到冒充杰克的人什么模样,因为我已经快要什么都看不到了!

月无华,以后,就,靠你了!

直到我被一阵猛烈地晃动摇醒,月饼焦急的盯着我吼道:“南瓜,你醒醒!南瓜!”

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死亡前夕的枯朽感,而只有失血过多的冰凉感。

那一刀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被穿过了膀子!

“操!”我嘴里喷出口血沫,“还不快送我去医院!我他妈的还是处男呢!我要挂了月公公你负责得起么!”

“操!你他妈的回光返照啊!”月饼居然哭了!

“月饼,你说那天咱们俩都挂了会怎样?”我望着点滴慢慢流进血管里,喝着酒若有所思道。

月饼顺手接过二锅头,灌了一口,又把点滴速度调到最大:“那就来世做兄弟吧。”

门锁响了,我神色紧张:“操!风紧,快把酒藏起来!”

月饼手忙脚乱中不知该把酒藏哪里,满脸惋惜的把酒瓶从窗户扔了出去。

听见酒瓶清脆的粉碎声,我的心也跟着那瓶师父历尽千辛万险送过来的好酒一起碎了。

门开了,师父带着小丫头进来了,后面跟着满脸怒容的萼。

“别装了!又偷喝酒!”萼把乱七八糟一堆药往桌子上一放,“这样怎么能好?”

距离和冒牌杰克一战已经过去三天了,月饼撕开那张人皮面具,躺在地上的是泰国非常有名的泰拳高手阿凯,师父分析说应该是杰克催眠术起的作用,在阿凯思想里制造了另外一个人格,至于杰克为什么这么做,却还需要找到他本人才行!我肩膀被扎了个对穿,居然没有伤及内脏,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倒是月饼浑身上下断了不少地方,只好老老实实地躺在医院里面还阳。

师父也恢复了正常,言语之间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小丫头身体停止了生长,出落成十八九岁的大姑娘,身材相貌很是不错,也不再以人血为生,能够正常吃饭喝水,师父说她身上的阴气已经解除,以后就是个正常人了。不过思想还停留在三岁小孩的时候,萼非常喜欢她,很认真地认她当了妹妹。

当她想给小丫头起个名字时,我顺口说了一句:“就叫秀珠吧!”

月饼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师父手痒痒地拿出烟放在鼻子上闻着,在医院里自然不好公然抽烟,要不然萼的护士守则神功一旦发作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对月饼使了个眼色:“师父,咱们俩下楼转悠转悠。”

师父闻言大喜过望,忙不迭地点头应允。

我苦笑着指着窗外绿意葱葱的树林:“师父,咱们去林子里聊吧。”

我帮师父把石椅擦干净,铺了个手帕,和师父分别坐下。

“师父,想听我一个故事么?”我抬首望天。

“哦?这么有闲情雅致。”师父手里玩着那根还没有点燃的香烟。

我自顾自道:“在中国有个神秘的门派,名字叫灵族。这个门派的人拥有辨阴阳、捉阴鬼的能力,对于五行八卦、奇门阵法、医卜星象更是使用的得心应手。在郑和下西洋来到泰国寻找建文帝时,曾与当地的蛊族、人鬼部展开了激烈地战斗。两个部族惨败后,不得不臣服于灵族,并在后来多次帮助灵族化解了危机,反倒是成了灵族欠了泰国两个部族的人情,这也就是为什么师父您见到草鬼婆,听说她是人鬼部后放弃战斗的原因。”

师父此时已经点上烟:“这些都是我跟你说的,我自然知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蛊族深感既然有能帮助灵族的能力,为什么不能得到灵族的秘密,取而代之,以此干掉统治泰国多年的佛教呢?这种野心越来越膨胀,终于不可收拾。蛊族为此找到人鬼部,可是人鬼部常年被蛊族封印,自然不愿接受蛊族的挑唆,何况在泰国还有佛教对蛊族进行压制。”

“蛊族虽然在人鬼部那里受挫,但是并没有死心。他们想到了当年流亡到海外的披古通家族,这个被佛教和人鬼部联手驱赶的家族,自然是最好的利诱对象。但是按照蛊族的资源和暗黑属性,他们根本无法找到披古通家族。于是,蛊族派出了最隐秘的弟子,混入了泰国异事组。这样确保有足够的能力对人鬼部、佛教虐杀以及寻找披古通家族的后裔。”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多年的寻找,他们终于找到了杰克!披古通家族血统最纯正,也最有野心的变态狂徒!于是,一个阴谋慢慢策划出来了。”

“首先在泰国制造几起看似由蛊族制造的神秘事件,引起异事组的关注,再寻求灵族帮助!然后利用十年一次的佛蛊之战,寻找红瞳之人,也就是我,由灵族带到泰国。至于为什么非要我来泰国,一开始我很不明白,真的以为师父你所说,来参加佛蛊之战,帮助佛教。后来经过了乍仑、草鬼婆等一系列事情,再到前段时间和杰克的生死一搏,我隐约感到了,这件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蛊族需要红瞳之人,但是为什么需要,我想听听您的高见!”

师父手上的烟灰已经很长没有弹落,目光变得越来越阴冷:“我怎么知道?”

我微微一笑:“嗯,也许您知道不愿告诉我。不过我会知道的。”

“当我坐上飞机时,曾经遇到了一个女孩,名字叫秀珠。给我讲了一个很恐怖的《人皮风筝》的故事,而您后来也曾经告诉我,秀珠就是人鬼部的始创造者。说实话,我以为我那天遇见的是秀珠的鬼魂,这点我深信不疑。但是当杰克懂得催眠,又在我们面前催眠了被人骨皮带里面的恶鬼附体的李然,我就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对劲。可是当时我把杰克当成朋友,所以没有深究,直到这几天,我才琢磨过来。你曾说肯定会有人鬼部的接我,接我那个人就是杰克,我只不过在飞机上被他催眠了,同时他催眠了所有飞机上的人,当我听完人皮风筝的故事后,所有人都失去了对他曾经上了飞机的记忆。杰克用了一个很泰国的名字,拓凯!”

“而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蛊族和披古通家族已经开始对人鬼部进行虐杀,所以只好由杰克伪装成人鬼部,这样可以对您那里有个交代。”

“至于下了飞机,杰克当然可以用异事组的身份出现。并且制造了一个局,让我目睹他被蛊族消灭,由明转暗,把身份完美的隐藏起来,一步步把灵族引入这个局。”

“可是事与愿违,没想到在爆炸中我竟然失忆了!辛辛苦苦布的局没有用上,杰克只好继续以异事组成员身份出现。为了防止师父您有所怀疑,在我住院的时候,又在车祸地点制造了些小事件,吸引您去调查。后来又通过杰克、蛊族和异事组的能力,制造了几个看似离奇的案子,继续分散灵族的注意力。这期间我却在叛变的满哥瑞的带领下,参加了佛蛊之战。”

“虽然结果是你们不愿看到的,但是陈昌平却因为佛蛊之战实力大损,又成了你们炼制最强古曼童的人体材料!”

“结论到现在就很简单了!红瞳之人,才是炼制古曼童最后的原材料。话说蛊族和披古通家族也真够纠结的,既想着吞掉佛教,又想着收拾灵族,还要一边想着我死,一边又不能让我死得太过轻松引起师父您的怀疑。真是煞费苦心!”

“直到我和月饼偶然遇上了阳白指甲事情,杰克认为我们对他产生了怀疑,于是趁着您不在的时候,提前设计,把我们引入圈套,这样可以堂而皇之的把我们除掉。谁料我们误打误撞,居然逃脱还进了清迈异事组,发现了古曼童的秘密。”

“只是师父,您为什么在那里,这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在所有过程中,有个人始终没有出现过,那就是清迈异事组的负责人——都旺!”

“我说的对么?都旺?做为蛊族的传人,您这个局布置得不错。可是又何必用苦肉计冒充师父,想把那两本书骗到手呢?也许您不知道,你直接问我们师父要,按照他的性格,几杯酒几个小姑娘一哄,立刻就能给你,这样的代价是不是有些太大呢?或者你还想在这几天,找机会把我干掉,继续拿秀珠炼制古曼童?”

坐在我面前的那个人,依然是师父的相貌,可是我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都旺!

“呵呵!”都旺轻轻把人皮面具撕掉,“你是根据那个泰拳手的人皮面具想到了我是乔装的?”

“我不得不承认,人皮面具实在是太过逼真!不过能改的了面孔,却改不了心!我们师父遇见美女的那种眼神,是谁也不可能模仿的。”

都旺从兜里掏出眼镜戴上:“不戴眼镜,看世界都是混沌的,还是这样舒服。”

“心不干净,看什么都是混沌的。”我依旧漫不经心地坐着。

“南晓楼,有时候,做个聪明人,真的不如做个愚蠢的人活的时间长。”都旺手背的皮肤鼓起、裂开,从里面钻出许多奇怪的虫子。

我慢慢站起身:“都旺,你没有觉得你全身已经开始麻痹?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

都旺大惊失色,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手指,想起身站起,双腿也完全失去控制,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走到他身前慢慢蹲下:“都旺,虽然我没什么战力,但是我一直相信,智慧在很多时候是更强的力量。”

“酥心草?”都旺嘶哑着嗓子。

我从都旺坐的石椅上捻起一根细若牛芒的尖刺:“没错,刚才我就把它放到手帕上了。”

都旺脸上沾满潮湿的泥土,口水不停地流着:“你确实聪明,不过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我之所以冒充你们师父,也是被杰克催眠控制了。他的野心太大,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直到杰克刺了你一刀逃走,催眠才解除。而他之所以走掉,那是因为月无华身上的凤凰纹身!那…那是…”

“那是什么!”我已经解开了所有的环,唯独杰克逃走这个环始终百思不得其解,连忙扳着都旺问道!

而都旺的身体,已经僵硬冰冷…

回到病房坐下,我久久没有言语。秀珠和萼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有月饼看着点滴发呆。

“解决了?”月饼活动着身体。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实在不想说话。

月饼加快了点滴输液速度:“南瓜,虽然你平时胆子不大,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越到关键时刻,你脑子越清醒,也越容易超越恐惧。”

我摸着胳膊上的一排针眼苦笑着:“师父传下来的‘取忆术’实在太疼了,脑子里就和刀割一样,我实在不想再有第二次。”

“如果不用‘取忆术’,你也不会记起杰克在大巴车上的出现,也不会记起养尸河的事情,我们就很难从中发现端倪,推断出这些前因后果。”月饼低声说道,“还我,也许不一定有勇气在自己身上使用没有掌握的‘取忆术’啊。这种疼痛下还能保持冷静的银针刺穴,也就你丫做得到。”

我想想前几天刚住院时,下决心恢复那段记忆所经历的疼痛,从心里面直打哆嗦,于是转移话题:“都旺临死前说杰克走掉,是因为你身上的凤凰纹身,但他没说完就毒发身亡了。”

“哦?”月饼扬了扬眉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不知道你身上有凤凰纹身么?”我总觉得月饼好像瞒着我什么。

月饼摸着鼻子喃喃道:“也不知道师父到底在哪里!”

这一连串的经历让我异常暴躁,不耐烦地吼道:“你丫别岔开话题!”

月饼看着窗外,再不言语…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哪怕是对最好的朋友…

“我来告诉你们!”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披古通家族的标志,就是在最危急的时候身上能够浮现出凤凰纹身!”

师父推门而入!

这么久的时间不见,师父好像苍老了许多,眼中布满血丝,手和胳膊上全是大大小小划破的血痕。

“师父,您老怎么和美国大片里的警察一样,事情解决不完不现身?”月饼有些不满地说道,不过我能听出他声音中的哽咽。

我又何尝不是!

大约半包烟的时间过去之后,我已经把事情的原委向师父讲了个明白,其中有些遗漏的小细节月饼补充着。

师父一改往日嬉皮笑脸没正形的样子,锁着眉头听着。以至于我怀疑他是不是杰克伪装的,很想伸手拽拽他的那张老脸,看看是不是有个人皮面具。

“有一点你们并不知道:红瞳之人,天生就对蛊、鬼、异能之人有着奇妙的联系,就像是磁铁,总会把铁屑吸引到身边。他们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来捕杀人鬼部。都旺和我交往了这么多年,为师也是太过相信朋友,差点把你们俩折在泰国。”

“那凤凰纹身…”我试探着问道。

师父深深看着把视线转向窗外的月饼:“晓楼,你和无华,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我了解的范围内,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你们俩本质善良,否则我也不会收你们为徒。哪怕是有披古通家族的标志又如何?英雄不问出处,你不是也天生红瞳么?”

听师父简单几句,我豁然开朗!

是啊!

英雄不问出处!

我们为什么会相信人生会有逆转,因为我们谁都不知道未来自己到底有多么强大!

(泰拳一向以凶狠、简洁、搏命著称,习泰拳之人也都认为泰拳天下无双,于是练泰拳者四处约战,与世界各国拳术高手比武的事情常见诸于新闻,我国少林寺也曾经接到过泰拳的约战,却以“佛门清修,不争俗事”的理由回绝了,让世界各地的拳术粉丝大呼失望。2007-2008年,泰国曾崛起一位天才泰拳少年——阿凯。因为拳术太过凌厉凶狠,招招致命,所以在比赛中经常被判违规出局,所以只能在泰国拳术界排名第三。但是在以命相搏的世界地下暗黑搏击比赛中,他保持着37胜0负的骄人战绩。正当全球暗黑搏击粉丝为之疯狂的时候,阿凯却神秘消失了。众说纷纭中,有说他是为了习得泰拳精髓而进了深山苦修;也有说阿凯在第37战赢得太过艰辛,元气大伤,不能再战;还有种说法是他爱上了一个女孩,隐姓埋名过上了普通人生活。直到失踪一个多月后,泰国警方在清迈一个废弃的练拳场发现一具尸体,因高度腐烂无法辨认,而且死者的脸皮被完整割下。经过指纹和DNA鉴定,死者是阿凯!于是坊间又有传闻:他的狂热粉丝实在太过崇拜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他杀害,割下他的脸做为纪念。还有种更离奇的说法:阿凯因为杀孽太重,在独自练习泰拳,进行泰拳舞的时候,引出恶鬼丧命。)

尾声

日本,神奈川县。

稚子半跪在门口为丈夫荒木穿上鞋子,鞠躬目送丈夫出门:“这一天又辛苦您了!”

荒木满意地点了点头,拎着公文包出了门。开车路上,荒木回味着昨晚和稚子的旖旎风光,不由面红舌燥。

自从生了第二个孩子之后,稚子对夫妻生活完全提不起兴趣,虽然每次都不拒绝,但是依然能看出稚子的敷衍。更可恨的是,稚子的身材在产后完全走样,原本小巧玲珑的身体变得肥肿不堪,以至于荒木也没什么兴趣。

每次路过红灯区,看着妖艳的妓女们搔首弄姿,工薪阶层的荒木只能摸着干瘪的钱包望之兴叹,只能去音像店淘一批最新的女优片在半夜偷偷看打发时间。没曾想一个月前邻街开了一家减肥美容中心,稚子在邻居麻生理太太的怂恿下报了名,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瘦了二十多斤,而且全身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只不过听说那家减肥美容中心是一个帅气的金发外国人开的,减肥更是用上了匪夷所思的催眠疗法。不过日本人对性独有的变态观念让荒木倒觉得无所谓,他还经常和麻生理太太去主题宾馆偷情呢。

只不过这几天可能有些纵欲过度,荒木觉得浑身有些轻飘飘,身体没有明显的消瘦,但是称体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瘦了快十斤了。

“看来需要休息几天了。”荒木走进公司,坐在电梯里眼睛盯着前面女子浑圆的屁股时心里暗想。

稚子和麻生理太太有说有笑地向减肥美容中心走去。

“荒木太太,那个外国小帅哥真的好可爱哟。如果能和他…”

“麻生理太太,拜托请不要在大街上说这种事情可以么?让别人听到会脸红的。”

“哈哈,难道你不想?怎么可以连这个觉悟都没有哦…”

两名家庭主妇满怀期待的走进减肥中心,淡紫色的落地窗帘把屋子里的光线调整的异常暧昧,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整理着灿金色的长发,翘着二郎腿,桌前一杯香气浓郁的炭焙特级蓝山咖啡。

“杰克先生,您好!辛苦您了!”太太们恭敬地鞠躬,麻生理太太今天特意穿了低胸装,这样鞠躬时就会有一道若隐若现的乳沟。

杰克那双淡蓝色近乎发白的眼睛对麻生理太太连瞥都没有瞥一眼,端起咖啡轻呷着,麻生理太太多少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被杰克风度翩翩地喝咖啡动作迷住了。

“今天开始吧!”杰克起身走向内室,“或许会有不同的体验呢。”

“很期待呢。”她们相视一笑。

“哦,对了!东西带来了么?”杰克声音里透着股不可抗拒地诱惑。

“带来了。”两位太太从包里掏出个小试管瓶子,里面是白色的粘稠液体。

“喝下去吧!”杰克温柔地说道。

全书完